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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国医-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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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大耳却正是怒气冲头的时候,伸手指着他:“放屁!给老子滚远些!若是再敢啰唣,就把你娘卖去堂子里接客!”

    年轻人总是有火性的,何况还是在家门口。那壮年一顿棍子,火气也冒出来了,叫道:“诸位街坊,这是欺负我长乐坊的男人都死绝了啊!”

    “****娘!”有个脾气更火爆的青壮冲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个水桶,本来是准备灭火的,现在正好用来灭人。他也没打到张大耳,却砸在了张大耳一个小跟班脑袋上。

    这跟班被砸得吃痛,惨叫一声,正是拉开了两边乱斗的序幕。

    张大耳就要扔下徐小乐这条死狗去帮忙,谁想徐小乐被打了半天,痛则痛矣,血气却更旺了,竟然死死抱住了张大耳的腿。

    张大耳一惊,用力就踹,骂道:“给我放开!”

    徐小乐只觉得满嘴甜腥,狠劲也上来,猛然张开嘴,重重地朝张大耳的小腿咬了下去。

    张大耳一声惨叫,却让刚才对峙不敢出手的长乐坊青壮起了狠心,趁他病要他命,手里长短家伙纷纷朝张大耳招呼过去。

    唐笑笑却是被吓坏了。

    好在长乐坊人多势众,各个都操着家伙,还有人不断加入战局。张大耳已经被人打倒在地,一圈人围着他踩,当真是有仇报仇没仇揩油,大快人心。

    唐笑笑见形势大好,这才恢复了胆气,寻着空将徐小乐从人堆里拖了出来。

    徐小乐浑身疼痛,一只眼睛怎么也睁不开,勉强从眼皮缝里看了一眼战局,便扶着墙勉力站起来,对唐笑笑道:“咱们快走。”

    唐笑笑自然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使出吃奶的力气架起徐小乐的胳膊,悄悄撤离了战场。
………………………………

62、讲道理

    在徐小乐被打的时候,佟晚晴正跟胡媚娘在厨房里说话。

    胡媚娘劝佟晚晴不要太过于压抑自己,就是守不住寡也没什么好丢人的。

    只不过这话没有加主语,落在佟晚晴耳朵里自然成了胡媚娘的自我开脱。她满脸通红,很想怼一句:你只是守活寡,又没死丈夫,算什么守不住?分分明明是偷人!

    胡媚娘又小心翼翼地把话题引到小乐身上,说他这个年纪的少年正是春情勃发的年纪,若是再大两年,恨不得是个女人就推倒呢。

    这本来也是给佟晚晴一个台阶下,好叫她能够接受小乐。事情都已经发生了,难道还火上浇油么?

    在佟晚晴听起来,这又成了胡媚娘无耻地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都推到了小乐头上——过两年是个女人都要推倒呢!可偏偏小乐又不争气,做了不该做的事,现在这个锅不背也得背了。

    两人鸭同鸡讲,却是丝丝入扣,竟然一直没有说破。

    只是佟晚晴却是越听越气,胡媚娘越劝越尴尬。

    终于,徐小乐回来了。

    徐小乐是被唐笑笑架回来的,一进堂屋就瘫倒在地上。

    唐笑笑就去后面叫人帮忙,这才惊动了佟晚晴和胡媚娘。

    佟晚晴看到唐笑笑汗流满面地进来就知道出了事,听了个大概就跑去看徐小乐。

    徐小乐此时正是最狼狈的时候,该肿的、该乌的、该青的全都冒了出来。鼻血倒是止住了,却抹了一脸,就像是涂了层胭脂。真是姹紫嫣红,花色俱全。

    佟晚晴脸明显就阴沉下来。徐小乐在街面上玩耍,又没大人看顾,少不得要跟人打架的。不过这孩子性子活络,最是不肯吃眼前亏,即便逃不掉,也绝不吝啬好言好语求饶,没有半分节操,跟韩信倒是个知己。

    被打成如今这副惨样,真是破天荒头一遭。

    佟晚晴就问唐笑笑:“谁打的?”

    唐笑笑一听佟晚晴不问缘由,知道晚晴姐并不怪罪小乐,总算放了心。她就把街面上偶遇张大耳,张大耳辱骂佟晚晴的事说了,最后道:“晚晴姐,小乐就是见不得别人对你不敬,实在是气极了。”

    她见佟晚晴脸上已经布满了厚厚一层寒霜,吓得声音越来越轻,到了最后已经是说不下去了。

    佟晚晴瞪了一眼瘫在地上的徐小乐。若是依着小乐的性子,有点小伤小痛必然要辗转哀嚎。那倒说明受伤不重。如今小乐连呻吟声都发不出来,可见是被打得极重。

    “打死了干净!”

    佟晚晴啐了一口,转头就走。

    唐笑笑缩了缩身,被佟晚晴这把无明业火误伤,心中怕得厉害。

    胡媚娘走到唐笑笑身后,低声道:“这时候了还有什么好说的?都被打成这样了,快央人去城里找李大夫过来吧。”

    唐笑笑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往外面跑去:“我这就去找船家,辛苦姐姐照顾小乐。”

    胡媚娘心中暗笑:这也算是患难见真情了。

    她那心中的笑意还没透出来,就听到笑笑在堂屋外惊呼:“晚晴姐,你这是要做什么!”

    胡媚娘三步并作两步,疾步出去,暗道:这时候晚晴可别再出事!

    一到外面,就见佟晚晴扎了衣袖、绑了宽腰带、用蜡染布包了头,双手各提着一柄三尺长的铁锏就要往外走。

    胡媚娘连忙上去拦住佟晚晴,惊道:“晚晴妹妹,你这是要干嘛!小乐还要你照顾呢!”

    佟晚晴说话倒是一如平素,仿佛自己只是出门买菜。她道:“我去跟人讲讲道理,不能因为小乐没爹没娘就白白受人欺负。”

    胡媚娘心道:你这讲道理的手段恐怕有些太硬朗了些。

    她忍不住拿眼打量佟晚晴手里的铁锏,暗道:这东西应该算是兵器了吧?似乎在书里只有猛将才用。譬如门神尉迟敬德和秦叔宝。

    佟晚晴发现了胡媚娘的目光落在自己的铁锏上,嘴角上扬,双锏在身前一撞,发出噹地一声金鸣。她道:“我总不能空手上人家去讲道理。”

    胡媚娘只觉得佟晚晴这笑容十分可怖,当真是不寒而栗,退了一步,勉强笑道:“看起来怪沉的,平日又没什么往来,带这么重的‘礼’可不好。”

    佟晚晴不跟她废话,心中暗道:要不是小乐受伤,我还要好好跟你论论礼呢!她抬脚就走,胡媚娘和唐笑笑就像是被虎威慑服的狐兔,乖乖让过一旁,不敢阻拦。

    直到佟晚晴走出大门,胡媚娘才拉住唐笑笑的手:“顺便央人把罗百户也请来。我看怕是要出事,且先跟去看看。”

    唐笑笑连连点头,也顾不上母亲要她做个淑女,迈开腿便跑去码头找人传信了。

    胡媚娘安排了夏荷照顾小乐,又跟老安人打了招呼,方才急急忙忙追出去。

    追到了巷子里,方才发现事情恐怕比她想的还要麻烦。

    佟晚晴出了家门,手持两柄三尺铁锏。那铁锏乌黑发亮,又有节突,一看就有股凶残之气。巷子里的人只知道佟晚晴为人爽快,也敬佩她巾帼不让须眉,见了这情形,纷纷忍不住上前询问。

    但是无论别人说什么,佟晚晴就是紧咬牙关,嘴唇上扬,一语不发。街坊们也知道大约是出事了,纷纷跟上,一两个走动勤快的还免不得劝她不要冲动。

    佟晚晴却没有丝毫冲动,落脚极稳,大有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概。
………………………………

63、通情达理

    张大耳是木渎镇上的名人,佟晚晴不认识他家,认识他家的人却不少。

    尤其是那些街面上玩耍的少年。无论是跟张大耳一边的,还是跟张大耳有仇的,都不会不知道他家在哪儿。

    佟晚晴刚出巷子,就看到一个以前跟徐小乐一同玩耍的少年,铁锏一指:“带路,去张大耳家。”

    那少年被吓了一跳,叫了声“晚晴姐”,已经明白街面上的传闻不假:徐小乐跟张大耳火并,被打成了重伤。他只见过街头打架用的铁尺,头一回见到上阵杀敌的铁锏,只觉得一股凉意从尾闾直冲头顶百会,舌头都撸不直,平地上左脚绊右脚摔了个跟头。

    佟晚晴直挺挺平举铁锏过去,吓得那少年连滚带爬,边叫道:“晚晴姐这边走!”

    街坊们怕佟晚晴吃亏,纷纷跟了过去。

    沿途有人爱凑热闹,也纷纷跟上,一边询问前因后果。

    不长的一段路,等佟晚晴到了张大耳家门前,身后已经跟了乌泱泱一堆人。

    “就是这家!”街头少年完成了任务,立刻就躲到了佟晚晴身后,又道:“晚晴姐小心,迎面走过来那个是张大耳的死党……”不等他说完,佟晚晴已经迎头走了过去。

    那死党本是张大耳的邻居,两人从小玩到大,自然是有架一起打,有肉一块吃。他见这事颇有些蹊跷,一个劲装美女提着两把铁锏找上门来,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他迎上佟晚晴,歪着头咧嘴痞笑:“这位貌美如花的小娘子是来寻我的么?”

    佟晚晴一听这调调就来气,一言不发右手铁锏已经挥起砸了下去。

    那流氓吓了一跳,本能跳开,心道:这若是砸实了,不死也得丢半条命啊!这小娘皮什么路数!

    他这一分心,佟晚晴左手的铁锏已经捅到了他肚子上。

    铁锏属于硬鞭类武器,三尺长,不开刃,全靠砸击。即便如此,被人捅了肚子也不好受,那流氓刚一弯腰,佟晚晴右手的铁锏就落了下来,重重砸在他背上。

    流氓扑倒在地,忍着满口腥甜,装死不敢动了。

    这一片是张大耳的老巢,邻舍中多有跟张大耳一起玩的,但是看到眼前这等诡异的情形,谁都不敢贸然上前。

    佟晚晴从那人身上跨过,直直走到张大耳家门前,抡起铁锏就砸门。

    门是从里面闩上的,显然家中有人。

    佟晚晴双锏轮砸,砸得砰砰作响,更是门框发颤。嵌入土墙的铁钉随着一记记猛砸,里外滑动,带出不少泥灰,好像随时都会被砸脱一般。

    她此时霸气侧漏,砸门如擂鼓,竟然吓得那些只会欺软怕硬的流氓喇虎一个个都缩头当了乌龟,不敢上来言语一声。

    胡媚娘跟在人群中,也见了眼前此景,心中暗道:我以前还觉得她对小乐太过严苛,打骂得太凶……现在看来她已经是很溺爱小乐的了。

    只听到轰地一声,张家的大门连带门框,就被佟晚晴硬生生砸倒了。

    众人齐齐发出一声惊呼。

    佟晚晴就像是做了一桩很不起眼的小事,挥了挥铁锏驱散灰土,踩着倒下的大门就迈步进去了。

    张家人终于躲不下去了,一个白发老汉躬身驼背,缩着脖子,颤颤巍巍出来,两眼上翻:“这位、这位娘子,不知何故要砸我家大门啊……”

    佟晚晴扫了他一眼,径直进了堂屋,扫视一周,猛地抡起铁锏砸在桌子上。

    桌上的茶壶茶碗噼里啪啦碎了一地,那杂木做的桌子登时从中裂开,成了一堆碎木。

    那老汉眼角抽搐,心痛不已,却不敢上前说话。他妻子也从后面出来,老夫妻两个相依相偎,只是看着佟晚晴在堂屋里大逞虎威。

    不一时,佟晚晴一手拎着双锏,一手拎着幸存的椅子出来,在堂屋门口一坐,双锏斜靠在腿边。她拍了拍手,取了帕子按了按额头的汗,对下面围观众人道:“他家儿子张大耳,打残了我徐家的独苗,说不定挺不过几天了。我今日来,就是叫张大耳先去黄泉路上等着。”

    众人听着心惊,暗道:张大耳在外面欺凌乡梓也不是一天两天,这回却真踢到铁板了。

    人群之中有人沉声道:“你也逃不过……”

    佟晚晴耳尖,拿起双锏,砰砰敲了两下,云淡风轻道:“我就没想着回去。”

    人群中一阵骚动,这是碰到亡命之徒了。

    正说话间,人群分开两边,走出来一个中年男子。那男子先看了一眼佟晚晴,旋即走到两位老人身前,低声安抚了两句,转头对佟晚晴道:“这位娘子,我是此间里长,人称张大眼的就是。”

    佟晚晴只是看着大门,丝毫不搭理他。

    张大眼只好上前一步,抱了抱拳:“舍弟在街面上或有不是,不过祸不及家人,你这般闯到人家家中来胡闹,总是有些不讲道理。”

    佟晚晴铁锏一挥,嗡嗡有声,盯着张大眼道:“总之都是别人没道理就对了。”

    张大眼嘴角抽动,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佟晚晴站起身,朝张大眼踏出一步。张大眼一个壮汉,竟然硬生生被她的气势所迫,退了一步,已然失了胆气。

    佟晚晴冷声道:“我家小乐最没道理的,便是爹娘死得早,便是哥哥死得早,便是家里只有我一个弱质女流,没人教他护他,所以活该被人打死!”

    欺负人家孤儿寡女是仅次于挖人祖坟的缺德事,一向为人所不齿。就连下面那些跟着张大耳混吃混喝的小流氓,也觉得大耳哥哥这回有些突破下限了。
………………………………

64、风平浪静

    张大眼羞愧地满脸通红,不敢正视佟晚晴,走到父母面前跪下,道:“爹,娘,儿子没带好弟弟,实在没脸再见人了。今天人家闹到家里来,儿子也说不出一个委屈来,请二老跟儿子过去住,这里就叫弟弟自己应付吧。”

    张家本来只是小户人家,张大眼跟人跑生意,赚了不少银子,便又买了一套宅子,再后来谋了个里长的差事,也算是有头脸的人。

    他早就要父母跟他一起住过去,可父母知道大儿子看不惯小儿子,自己若是跟小儿子一起住,大儿子还得看在老人面上附带照顾照顾弟弟。若是自己跟大儿子一起住了,恐怕小儿子就彻底没人照应了。是以总是不应。

    今日事主找上门,张家二老痛心之余也只能摇头不语。

    佟晚晴见张家倒也不是满门混蛋,便不再咄咄逼人,坐回椅子上,仍旧盯着大门。

    她威势已成,压得满院子人连大声喘气的都没有。那些想看热闹的人,本来是舍不得走,现在则是不敢走。

    别人觉得度日如年,佟晚晴却恍然间好似一眨眼的功夫,就见几个青年互相搀扶着迈进大门。只看他们各个鼻青脸肿,愤愤不平,嘴里冒着各种脏话粗话,说什么要“报仇雪恨”、“踏平长乐坊”。

    看到家里莫名其妙聚了一院子的人,为首那人更是忍不住骂道:“都懂不懂规矩,在这儿杵着找死啊!”

    正是在长乐坊被人打怕了的张大耳一干人等。

    佟晚晴没见过张大耳,不过此刻看看张家人的表情,就知道来者的身份了。她起身提着双锏走了过去,目光一扫,落在张大耳身上:“你就是张大耳?”

    张大耳微微退了一步,发现这女子竟然比自己还要高些。他扬起下巴:“你是谁?”

    佟晚晴眼中凶光迸射,抡起铁锏就打了上去。

    张大耳只来得及惨叫一声,已经被佟晚晴抽中了胳膊。

    佟晚晴打小乐早就打出了经验,知道怎么打可以伤筋动骨,怎么打只是皮肉吃苦。她也不把张大耳往死里打,只是招呼那些皮厚肉糙的地方,打得张大耳满地打滚,惨呼连连。

    即便这么个安全打法,张大耳也是熬不住的。他在长乐坊已经被狠狠打了一顿,身上本就有伤,再加上佟晚晴现在是真的恨意勃发要他性命,下手又准又狠,只是不让他死得太过轻松。

    其他那些混混看到佟晚晴这般凶狠,还以为哪里来的女匪,吓得双腿发软,别说上去帮忙,就连袖手旁观都已经心惊胆战,不自觉地朝门口挪步。

    佟晚晴疯魔了一般,每一锏下去都像是要张大耳的命,却偏偏不往要害上招呼,叫张大耳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张大眼虽然对自家弟弟诸多不满,也知道弟弟是个什么垃圾货色,但是终究不能看着血亲之人被个疯婆子打死。他就上去想拉开佟晚晴,却见佟晚晴像是身后长了眼睛,转身就是一锏,重重砸向张大眼。

    张大眼避让不及,下意识地抬手就挡,只听得咔嚓一声,方才觉得一阵剧痛,抱着手臂就蹲下了。

    佟晚晴打红了眼,再看张大耳身后那些混混,各个带伤,肯定之前也在长乐坊一起欺负了小乐。她二话不说,抡起铁锏就砸了过去。

    那些混混从来都是一拥而上欺负别人,何尝见过有人这般勇悍——若是真碰上这种人,混混怎敢上去欺负。见佟晚晴又砸倒一个,其他人终于反应过来,不过却是哀嚎一声:“逃啊!”

    佟晚晴哪里肯就此罢休,大步追了出去。她本来腿就比一般人长,那些人又都带了伤,当下追上一个,二话不说便抡锏砸倒在地,左右轮捶,打得那混混奄奄一息。

    佟晚晴正要再追,却见横向里冲出一人,抱住她的腰肢就喊:“好妹妹!这就够了吧!你还要照顾小乐呢!”

    正是胡媚娘。

    胡媚娘之前见佟晚晴一腔怒火无从宣泄,自然是不敢冲出来的。等她见佟晚晴开始追打那些小喽啰,知道她心中怒气已经泄了大半,又怕佟晚晴追出去之后遭人暗算,吃了亏,这才上前抱住了佟晚晴。

    追打本来就是一鼓作气,佟晚晴被胡媚娘抱住,这气泄了大半,疲惫感袭来,手中双锏也重了许多,没力气抡起来了。

    她一回头,却见张家两个老人颤颤巍巍上来,就要跪在她面前求饶——那两人以为小儿子真打杀了人,心中已经怀了极大的愧疚,就算儿子偿了命,还是要赔罪的。

    胡媚娘只只觉得佟晚晴力气极大,死死抱住佟晚晴之后不敢放松,又道:“现在小乐未必就有事,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谁照顾他?”

    佟晚晴这才彻底冷静下来,轻轻晃了晃身子:“你放开。我好了。”

    胡媚娘只听得胸腔里心脏噗通噗通跳得厉害,将信将疑地放松了力气,生怕佟晚晴突然暴起又要伤人。

    佟晚晴却是真的冷静了,扫视了一眼在场众人,又看了一眼白发苍苍的张家老人、地上呻吟不止的张大耳,以及痛得龇牙咧嘴吸着气却不敢做声的张大眼,一言不发朝外走去。

    胡媚娘见佟晚晴走的是回去的路,这才放心地跟了上去。她却也不敢说话,只能在心中默默祝祷小乐没事。
………………………………

65、苏醒

    徐小乐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了,空气里满满一股药油的气味。

    胡媚娘和唐笑笑正在给他抹药,揉散淤血,见他醒来颇为高兴。唐笑笑连忙跑去找佟晚晴。

    在徐小乐昏迷的时候,李西墙已经来过了:说是万幸徐小乐命大,没有被打破内脏,否则就是神仙都救不了。当下只看他能否自己醒过来,若是能醒来,自然就没大碍了。若是醒不过来,恐怕日后就一直这么半死不活地睡着了。

    如今徐小乐醒来了,自然是个天大的大好消息。

    胡媚娘嗔怪道:“你哪里来的胆气,看到人家那么多人还敢动手!”

    徐小乐心道:看来是笑笑给我留了面子,只说人家人多。其实人家那么多人也没一拥而上,就只是张大耳一个人便将他打成这样了。

    他正要说话,突然觉得身上四五个地方疼痛起来。有针扎,有拳击,有揉搓,各有各的痛法,叫他脊柱僵直,身子硬生生颤了颤。

    胡媚娘连忙放松手势,关切问道:“哪里痛?可要紧么?”

    徐小乐抽着冷气,用力甩了甩头,其实在胡媚娘看来也就转动了不过两三寸。

    他道:“好姐姐,我浑身都痛,胸口尤其痛。”

    胡媚娘让听李西墙说了,徐小乐这回挨得很重,肋骨都断了一根。

    胡媚娘就说:“痛也没办法,好好躺着,别动。”

    徐小乐一吸气胸口就更痛了,只好努力着不叫自己呼吸幅度太大。他望向胡媚娘,觉得美人姐姐的形象十分模糊,视野也十分古怪。他闭上了右眼,果然发现左眼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

    徐小乐就问道:“好姐姐,我是不是瞎了?”

    胡媚娘就吓他:“是啊是啊,你这只左眼肿得跟个馒头似的,以后怕是再也用不成了。”

    徐小乐识破了胡媚娘的心思,嘴角一抽一抽的,道:“我有秘方,不怕。”

    胡媚娘好奇道:“你有什么秘方?”

    徐小乐转动着眼睛:“不能说。”

    胡媚娘就奇怪道:“你都伤成这样了,还不能说?”

    徐小乐就说道:“这秘方有些风险。须得求人帮忙,若是人家不肯,我岂不是还要多一层伤心?”

    胡媚娘立刻反应过来,肯定是小乐又在给她挖坑埋线,没好气道:“都伤成这样了,难为你说这么多话。既然怕伤心,就别说了,好好忍着吧。”

    徐小乐见胡媚娘并没有如他所幻想的那般表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急忙道:“其实这秘方简单,只要好姐姐亲我一亲,或是给我香香面孔,身上痛的地方肯定就不痛啦。”

    胡媚娘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说:“看你这副恬不知耻撒泼无赖的模样,多半是没事了,我总算好放心。”

    徐小乐还要缠着好姐姐要香香面孔,亲亲小嘴,就听到有人上楼的声音,正是嫂嫂佟晚晴。

    徐小乐当机立断闭上眼睛开始哼哼,好像正遭受着多大的折磨似的。

    佟晚晴一进门,听到徐小乐的哼哼,就知道他已经没事了。她在徐小乐床边坐下,朝胡媚娘笑了笑,故意道:“看他痛成这样,恐怕是好不了。”

    胡媚娘也是偷笑,暗道:这对叔嫂真是绝配了,一样的爱作怪。

    佟晚晴以为胡媚娘也有心要逗小乐,就道:“咱们索性拿席子裹了,扔到城外去吧,省得弄得家里晦气。”

    徐小乐忍不住“哎呦”叫了一声,又闭着眼睛装作说梦话,故意含糊道:“嫂子,我觉得、我还可以救一救。”

    啪!佟晚晴扬手拍在徐小乐大腿侧面的乌青上。

    徐小乐痛得差点坐起身,却因为胸口痛极,又重重砸了下去,震得全身疼痛。

    “嫂嫂,你轻些。”徐小乐眯着受伤的左眼,哎呦呦叫个不停。

    佟晚晴还没什么反应,胡媚娘却联想到了一些不怎么好意思的事,脸上一红。

    跟着上来的唐笑笑就倚着门口发笑,觉得小乐这般长不大的模样,十分好玩。

    佟晚晴板起面孔,就说:“叫你跑出去!要是你乖乖在家挨打,何至于受这么重的伤!”

    徐小乐愁眉苦脸:“虽说两害相权取其轻,不过我终究是想着最好能够不要挨打。”

    佟晚晴想想现在徐小乐这个模样,自己是肯定不能再打他的――能熬过来就不易了,真要再挨顿打,恐怕真就打死了。

    不过想想徐小乐做的事,往大里说就是有悖人伦,就算往小处说那也是私通人妇,都不是随便就能揭过的。她只好重重拿手指戳了徐小乐的额头:“回头再跟你算账。”

    胡媚娘看看徐小乐,又看看佟晚晴,心道:晚晴性子也太过刚烈了,这事终究还是要开解一番。她就拉了拉佟晚晴的手:“晚晴妹妹,你来,我与你说话。”

    佟晚晴心道:是了,媚娘一定是知道她与小乐的事绕不开我,终究还是要劝我松一松,睁只眼闭只眼。唉,追根到底,无非就因为这点男女破事,惹出这么大的麻烦,何苦来哉?说开也好。

    她就起身与胡媚娘出去,与唐笑笑错身而过的时候,指了指徐小乐,脸上笑了笑,意思是麻烦她帮忙照顾一下。

    唐笑笑却以为这是晚晴姐姐有意撮合他们,霞飞双颊,就跟抹了胭脂一样。
………………………………

66、发誓

    胡媚娘拉着佟晚晴进了佟晚晴的卧室,颇有些反客为主的意思。她按着佟晚晴坐下,快人快语就说:“晚晴妹妹,在你这儿住的这些天,恐怕是我这辈子最好过的一段日子了。”

    佟晚晴没想到胡媚娘这么开场,既有些诧异,又有些可怜她。

    胡媚娘在一边坐了,道:“我是真心把这儿当成了自己家,也把妹妹你当我亲妹妹。”

    佟晚晴有些不适应,尴尬地扭动了一下身子,却不好意思直说:你太不见外了。

    胡媚娘又道:“有句话我真的不得不说。其实你也是把一些事看得太重了。叔嫂通情,天下有之,算得了什么?”

    佟晚晴猛然站了起来,眼睛瞪得老大:“什么!什么叔嫂通情!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胡媚娘叹了口气,拽了拽佟晚晴的手,要她坐下:“我就说,本来不算什么事的,叫你看得比天还大。远的不说,隔壁巷子里花家媳妇,人称花二娘的,不就跟她丈夫的义弟任三官私通么?只瞒着她丈夫一人,街坊里谁不知道?这还是有丈夫守着的呢!”

    佟晚晴脸上红地像是能滴出血来:“你是说我跟小乐……行那苟且之事!”

    胡媚娘一笑,道:“这哪里是我说的,明明是你遮掩得不好罢了。再说了,这算什么苟且之事,那些贤人君子,不还是一样扒灰的扒灰、偷人的偷人。我不懂那么许多道理,反正二嫁兄弟、再娶姐妹的事,哪里看不到?”

    佟晚晴真是心里痒得想挖出来好好挠挠,她立起手掌:“我若是与小乐有半分逾越,便叫天打五雷轰!”

    窗外突然白光一闪,紧接着便是轰隆隆雷声滚过。

    江南六月天,一言不合就电闪雷鸣给你看。

    胡媚娘连忙站起身,双手将佟晚晴立誓的手包了起来:“傻妹妹,这事值当赌咒发誓么!”

    佟晚晴都要哭出来了:“我真是清清白白!难道要验了我的处子之身,你才相信?来来来,我给你看!”

    胡媚娘一愣,心道:这么说是我误会了?

    “那你为何之前说……”胡媚娘将之前两人对答翻了几句出来,又将佟晚晴与小乐的对答说了些。

    佟晚晴哭笑不得:“哪里说的是我跟小乐!我说的是你跟小乐呀!”

    胡媚娘倒是没佟晚晴反应那么大,只是奇怪道:“我跟小乐清清白白的,能有什么?”她猛然反应过来:莫非就是小乐光屁股跑出去的那次,叫晚晴起了误会?

    佟晚晴见胡媚娘不承认,还是有些将信将疑。这也不能怨佟晚晴多疑,胡媚娘本来就长得美艳,一双桃花眼就像是能勾人魂魄似的。别说徐小乐这样的半大少年,就连那些久经风月的常客都未必把持得住。

    胡媚娘颇为无奈,道:“可怜我没有处子之身给你查验,不过这事你真的冤枉我了。”

    佟晚晴见胡媚娘这么说,当然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当即道:“我自然是信你的。”

    胡媚娘觉得佟晚晴说得颇为勉强,也只好叹了口气。她有什么办法呢?老牛啃嫩草就是如今的社会风气,人家闺门不肃,就你胡媚娘是个贞洁烈女么?

    两人又随便聊了两句,心思都不在说话上,正好徐小乐那边突然大喊一声,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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