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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色不似相逢好-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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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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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金碧辉煌的承欢殿内,熏香在烟炉里绕了一个圈,缓缓地往上升着,穿过窗柩上的木刻雕花,再湮灭不见。
时间已经不早了,月牙儿爬上了梨花树枝头,与花瓣打着趣,云朵忽而飘来,便与月牙玩起了迷藏。
年轻的皇后已经卸下了珠环,垂着一头墨黑的长发,细心裁剪着桌上的盆栽。这是件细心活儿,她未出阁前本不是很耐的下性子的人,可是深宫中终日无聊,时光漫漫,她便开始寻着事儿打发时间。
忽然,门被撞了开来。皇后并未回过头,只是继续剪着眼前多余的枝叶,不轻不重地说道:“墨香,最近你怎么总是这么鲁莽,连开个门都开不好了么?”
听着没人回应,皇后觉得有些奇怪,放下剪刀转过身子,还未反应过来,便感觉到一股冲鼻的酒味扑了上来。男人宽大的身体将她压得连连退了好几步,最终抵在了墙上。皇后反应了一会儿,这才意识到,这熟悉又有些陌生的人,正是她的夫君,招月的皇帝,祁晏。
登基一年,除了每月十五,皇帝必须到皇后寝宫入住。皇后记得他们私下见面的次数并不算多。那件事后,他们更是极少见面,皇后觉得,皇帝不爱她,也是很正常的。最近这两个月,却见了祁晏三回。这三回,却恰恰都是祁晏喝醉的时候。
“你。。。你又怎么了?”皇后觉着,自己的心跳跳的有些快,说话也有些不顺畅。虽说祁晏三次喝醉来找她,可基本都是在床上倒头就睡,她觉得尴尬,就另辟了屋子歇息,第二日祁晏也不说什么,等她醒来早已没了人影,她便不声不响地把满是酒味的被褥给换了。
可,可今天这样不由分说压着她,她可真真是头一回啊。
她心里头知道,从古至今,没有哪一个皇帝真正爱他的皇后的,即便如同先皇帝那样宠爱皇后,也不过是因为皇后势大,不得不宠着。祁晏爱着别人,她虽算不上开心,但也不至于为难自己让自己伤心难过。
起初祁晏常去这个昭仪,那个贵人的寝宫,她还会觉得气愤,想想,她也是京城第一美人,家族又庞大,怎么就得不了皇帝的宠?她娇生惯养大的,自小从不服输,便总去碰他的壁,一次次。
甚至有宫娥偷偷说,她丢了当后宫主子的脸,她却也不以为然,罚了嘴碎的宫娥半年的银钱,又被其他的妃子说容不得人,她心直口快,不顾墨娘的阻拦便想去训斥那她记不住名字的妃子,却也导致了她得祁晏冷眼相对。她吃了亏,心里委屈,大病了一场,病好后,就再也不贴着祁晏了。
但她记住了那妃子的名字。
绿泱。
原来的祁晏,虽不宠她,但也并未对任何一个女子上心过,后宫只有三个人,一个是祁晏还是摄政王的时候就有的侧妃名叫晚晚的,封了徐昭仪,温婉贤淑,不爱说话,老实巴交的模样。另一个是祁晏登基后封的贵人,是尚书之女郭采月,她不如徐昭仪般,性子灵动活泼,偶尔能得祁晏青睐。
但祁晏登基一个月后,兆陵进贡了一个美女,祁晏亲自给她取了个新名字,唤作绿泱。那美女,长得真是好看啊,皇后开始虽记不得她的名字,但她一个女人,见了她一眼,竟也有些心动。绿泱眼角眉梢一点红痣,勾魂的模样,令她也黯然失色。祁晏封她做了容妃,赐了朝云殿给她。朝云殿,比她皇后的承欢殿,离他还要近。
“小欢。。。”酒意之中,皇帝堪堪吐出二字,便完全醉倒在了她身上,压得她一瞬间回了神。
小欢?
她不确定祁晏是不是在叫她,她听的并不真切。这样亲密的昵称,应该不会在他们之间存在吧。。。
皇后想着,便朝外头喊道:“墨香,墨香。。。”
一个高级宫娥打扮的侍女走了进来,看见她的小皇后正艰难地撑着皇帝的身子保持他不倒下的姿势,她有些惊讶。
“皇后娘娘,这是怎么回事?”
“别问这么多了,快把他。。。抬走!我。。。支撑不住了。。。”皇后欲哭无泪。
墨香连连点头,又迅速叫了两个宫娥,将皇帝从皇后身上挪开,再安置到了床上。
忙活了好长时间,月牙儿都已经完全隐匿在了云间,皇后也早已没了剪花的乐趣。
“皇后娘娘,奴婢去将那隔壁屋子的床收拾出来。”墨香照常地说道。
不知怎么了,皇后突然道:“不必了!”
“嗯?”墨香愣了愣,“还是皇后娘娘想要歇在后花园的小院儿里?”
“我。。。我就待在这里吧。”皇后说。
这下墨香是真的愣住了,她甚至有些结巴了。好一会儿,她才说道:“是,是,奴婢立刻吩咐人去。。。。。。”
“什么都不必了,你们下去吧。”皇后打断了她的话。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墨香突然从心里感到一向古灵精怪和蔼的皇后,竟端起了架子。
“是,是。都退下吧。”墨香说道。
皇后走进偌大的寝殿——这承欢殿建的极美,里头的装饰无一不是她自己挑着选着来的,外人都只道皇帝宠溺皇后,实际她觉得,他只是懒得管她的事罢了。
因为刚才的事情,皇后的脸上微微泛起了红晕,更显得人肌肤胜雪。皇后本就年轻,双目犹如一泓清泉,顾盼回首之际,娇憨顽皮或者端庄大方,在她身上,竟都能奇异的同时存在。
她确实貌美。
可这般貌美,得不到她的郎君一丝温存,唯有他醉酒后,才会难得地卸下一个君王的威严,偶尔地依赖她。
皇后觉得有一丝苦闷。
她半跪坐在床前的台阶上,看着皇帝睡着的脸。仅仅二十几岁就凭自己实力登上皇位的,天下能有几个?她虽然不知他究竟是怎样做上皇帝的,但她知道,他的实力,是毋庸置疑的。辅佐先皇,治理国家,领兵打仗,这些她在闺阁的时候,就曾经听闻过的。
皇帝的眉头微微蹙起,睡得也并不安稳。他的脸如雕刻般分明,高挺的鼻梁让皇后很是羡慕。
她伸出自己玉葱般的小手,轻轻抚摸在他的鼻梁上,一直。。。一直到他的薄唇。
像触电一样,她把手伸了回来。
皇后叹了一口气,趴在床上,双眼放空地望着前方,一瞬间,好像还能记起,一年前的点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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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日暮西山
老皇帝最近已是日暮西山的年纪,太医院的太医夜以继日地扑在金龙殿里,吊着那口还未立储的皇帝的气,忠心耿耿的三代老臣也是苦口婆心地劝诫,望老皇帝能够立储,以保国家稳定昌盛。
可老皇帝许是觉得自己短短十载皇帝生涯,没享受够这权势,又或许是觉得在自己那几个仅有的荒唐儿子里,选不出可以担此大任的人,又不舍得将这泼天的权势与富贵拱手让给那外姓子孙摄政王,所以久久没有决定。
都说病来如山倒,如今到了不得不做决定的时候了,老皇帝躺在那龙塌上,盘算着在那几个不争气的儿子里,到底哪个更适合继承这皇位。
思考了半晌,老皇帝觉着,只有那二皇子康衍,还算得勉强老实本分,又刻苦肯学,便唤来贴身的太监,郑重地开口。
“我死后,你便将这皇位传给。。。”
话只说到一半,便听见有个男声在外道:“启禀皇上,摄政王求见。”
老皇帝本就爬满了皱纹的脸皱的更深,继续道:“传给二。。。”
只听“砰”的一声,门被一脚踹开。
老皇帝急促地说:“给二皇。。。”
突然,似是喉头有一口血涌上,腥咸的味道使得老皇帝来不及将这话说完。
“本王斗胆,冒犯皇上,但本王有要紧事汇报,顾不上这些虚礼了。”虽说的话恳切有礼,并无不妥,但语气中,却满满的全是跋扈,殿内的气氛一下子凝到了极点,屋内的人都跪了一地,望着这个眼前高大如天神般的男子,摒住了呼吸。
而此人便是老皇帝心存疑虑,十分忌惮的招月摄政王,祁晏。
招月是中原最大的国家,自开国皇帝康尧建立已有两百余年,康家子孙绵延至今,繁荣昌盛,不过老皇帝沉迷讨伐兵戎,虽国家领土日渐扩大,但人民苦不堪言,灾荒连年。
民心动荡,祁晏被推上摄政王一位,辅佐皇帝整治天下。他亲自带兵打战,其所到之处可令已定败局起死回生,一时间风头正盛。祁晏对外称是康家旁支王族的子孙,但至于是康家的哪个旁支,王族的哪个子孙,却没有人说的上来。因此,他的真实身世也无人知晓。
不过寻常老百姓却不在乎这祁晏是什么身份,只要他能够带给百姓安定,谁又管得了这么多。
祁晏继续道:“我刚刚得到消息,皇后母家那位玲珑七窍心的小郡主,被一群黑衣人绑了去。本王已派人去查探,心想这位皇后母家势大,小郡主又是皇后之妹沈陈氏老年得的嫡女,兹事体大,不得不先来禀报皇上。”
老皇帝心中咯噔一声,这祁晏确然狡诈,拿朝廷势力最大的沈丞相与皇后之妹的女儿做威胁。而当年之所以娶陈氏为王妃,也是因为其母家势大,皇后之兄父皆乃镇国将军,是以老皇帝才在十年前得以成功坐上皇帝宝座,封她为皇后。怪只怪皇帝对皇后宠溺无止尽,致使陈家更加嚣张跋扈。
半晌,老皇帝道:“摄政王以为。。。咳。。。拿一个黄毛丫头要挟我,我便会受控于你么?”
祁晏的表情看起来并没有多大变化,只是道:“皇帝在说些什么,本王听不懂。本王只知道,若小郡主出了事,沈丞相和镇国大将军,皆不会就此罢休。那即便二皇子康衍成功登位,也。。。坐不了几天的安稳皇帝吧?到时候康家辛苦打下来的江山,恐怕就会拱手让人了,再说不准,他国看我国混乱,趁机攻打呢?到时候可是要遗臭万年的。”
“你。。。”
一句话还未吐出下个音,便又有个太监匆匆忙忙地进来,道:“皇上,皇后娘娘正在殿外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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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奇怪的绑架
祁晏不慌不忙地道:“皇上病重,皇后心急,感情深厚,真叫本王羡慕,快快请皇后进来吧。”
皇帝终于咳出一口血,也只气急攻心地喊出一句:“立摄政王为皇。。。”
祁晏微微勾了嘴角,道:“快去派人营救小郡主。”
再下一刻,便看见屋内的人齐刷刷跪了一地,皇后慌张地跑了进来,看了看祁晏,又看了看已经闭上眼睛的老皇帝,一下子跪倒在地上,不知是笑,还是在哭。
祁晏面不改色地走了出去,只听后面跪了一地的人,又朝着他的背影,道:“恭送皇上。”
“唔。。。”被白布塞住嘴巴的绿衣少女灰头土脸地在角落里蹭着绑着手的麻绳,灵动却狡黠的大眼不停地转着,思忖着到底是谁这么胆大包天,敢绑架她堂堂丞相之女,镇国将军的侄女沈青欢!她虽不是任性妄为,到底是丞相府嫡女,娇生惯养,从来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性子,什么时候受过这般苦?她微微恼火,心想等爹爹来救她,她定要把绑架她的人抓出来,狠狠刮个几刀子。
不过,虽是将她绑了来,绑她的人却未曾动她一根手指头,连饭菜也按时送来了。。。但是,有没有考虑过她手脚被绑着,看得到却吃不到的痛苦?沈青欢额头的青筋微微跳了跳,气得牙痒痒。
沈青欢又动了动,觉得浑身都酸痛了起来,最后索性放弃了,瘫倒在角落,可怜巴巴地看着眼前的大鸡腿发出诱人的光泽,觉得心里很委屈。
然而下一刻,门就被打开了,她激动得又像被打了鸡血,虽然说不了话,但是还是顽强地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对着来开锁的人求救。
来开锁的那人,与绑架她的那个,是不是同一个,她其实并不知道。不过这个侍卫打扮的人,却是清清秀秀的模样,让她见了也不怕。
那人却是面无表情,走过来将她嘴里的白布拔了出来,沈青欢只觉得嘴巴涨的疼,差点就丧失了说话能力。
“你。。。你是谁,绑我做什么,你知道,知道我是谁么?”沈青欢不知怎么的,说话还有些结巴,浑然没了刚才心里嘀咕的那般有底气。
那人没有说话,还是板着一张脸,但是恭恭敬敬地请沈青欢出了这门。
沈青欢心里觉得奇怪,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但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门口已有轿子停落,那冰块脸依旧指引着沈青欢,示意她上轿。沈青欢转了转眼珠,便也上了马车。
马车上,瓜果点心一应俱全,一点不比她在丞相府吃的差。沈青欢饿的不行,拿起碟子里的酥糕便往嘴里送,时不时打开帘子,确认马车是在大街上行驶着,她认得出,这是回丞相府的路。
这算劳什子绑架?
沈青欢哪里想得到,她的人生,从此刻开始,也真正改变了。
“娘!”沈青欢刚下马车,就看到她的娘亲,镇国将军的小女儿陈氏,正在丞相府门口焦急地等待。沈青欢虽没受什么伤害,但毕竟自小是娇养惯了的,看见比她更加养尊处优的娘亲慌张的样子,眼泪一下便涌了上来。
“欢儿!”陈氏迎上前来,揽过沈青欢,却未忘记对身边护送她回来的男子道:“多谢俞侍卫了。”
“夫人多礼了,在下愧不敢当。”那个被称作俞将军的往后退了一步,虽然说着“愧不敢当”,可神色中,却是依旧的不卑不亢。
沈青欢忍不住多瞧了他一眼。心里想,这人竟不是抓她来的那人么?原是特意来救她的。也是,哪有人绑了人,还好端端地给送了回来的。更何况,她是丞相之女,又有谁敢动?
思及此,沈青欢便拉了陈氏一下,撒娇道:“娘亲,我们进屋里说吧。我饿了,想吃八宝鸭和鲈鱼羹。”
陈氏一向宠溺青欢,连连笑道,说:“好,去吩咐下人,给小姐去做顿好吃的。”
青欢爱吃,什么她都吃得。她觉得,人生最开心的事情,莫过于吃八宝鸭了。她便暂时忘却了被绑了的烦恼,欢快地迈着步子跟着下人进了府内。
陈氏先是无奈地看着青欢没心没肺抛开的背影摇了摇头,转而一缕惆怅袭上眉头,她深深地望了一眼俞度,再未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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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指名要娶她
“阿悄,你是不知道,当时有多么多么的惊险,那个黑衣人把刀架在我脖子上,转眼就要划破我的肌肤!只见我一个侧身,从他胳膊下钻了出去,并给了他一脚,他立刻吓的腿软,乖乖地派人把我送了回来。”
“小姐,诚然,诚然您是安全地回来了,但是这幻想症。。。”阿悄很为难地开口。
沈青欢瘪了瘪嘴,用手捏了阿悄的脸:“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啊,竟敢说我得了幻想?怎么,你是不信我?”
“小姐,您那三脚猫的功夫,都是跟着少爷们偷学的,招式记不全,也不得要领,翻个墙都要摔的屁股疼上好几天。您有多大本事,阿悄怎么会不知道。。。”阿悄越说越轻,变成了小声嘀咕。
沈青欢语塞,阿悄说的没错。她是家里的嫡女,但却是最小的一个,上头三个哥哥,还有一个庶出的姐姐,哪个不是围着她转?她向来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性子,小时候不喜欢像别的大家闺秀那样,爹娘便一点都不强求。想学吟诗了,就跟着几位哥哥,扮男装在私塾里。想学武功了,便缠着小哥哥教她一招半式的。是以她长得这么大,却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才艺,若非说有什么她值得骄傲的,想必就是这张人人称赞的好姿色,只十六岁,便已有了京城第一美人的称号,人人都说,再过两年,她长开了会更美。沈青欢却不怎么在意,皮相是爹娘给的,她出去玩闹的时候,常常搞得灰头土脸。不过,又有哪家姑娘不愿意被夸的呢?若再深究下去,沈青欢只觉得,自己的厨艺还稍稍排得上号,她会煮各类补汤,还会酿桂花酒啊桃花酒之类的。为此,她的父亲——丞相大人常常喝的上自家女儿酿的酒。
因着被绑了几天,沈青欢觉得自己的床格外的亲切,脑袋一沾到枕头,就忍不住睡了下去。
一夜无梦。
那时的她却不知,一切从现在开始,都已翻云覆雨了。
沈青欢的小哥哥,沈玉邗,与她年纪不过差了一岁,平日里也与她玩的最好。但女孩子家的闺房,却也从未闯进来过,这日沈青欢还在梳妆打扮,就听到门“啪”一声被打开,惊得她差点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回头一看,却是她的那位小哥哥,沈玉邗。
“你,你进来做什么。女孩子家的闺房,也是你能随便进的么?”青欢忍不住恶狠狠地对沈玉邗说道。
沈玉邗却并没像从前那样和她拌嘴,而是气喘吁吁地说道:“妹,妹妹,你要做皇后啦!”这语气,听不出来是惊讶还是惊喜。
沈青欢眨巴了一下双眼,道:“哦。”
“妹妹!是真的,哥哥没有骗你!”
“我宁愿相信你说老爹将我派去和亲,也不相信我是皇后。”沈青欢哼哼了两句,“况且我二八年华,那垂垂老矣的皇帝怎么。。。”
“不是,妹妹,前两天,先皇已经驾鹤西去了!”
沈青欢这才有些认真地瞟了哥哥一眼,道:“我这几日都在房里,吃了睡睡了吃的,也不怎么听说这事情。不过,你且说说,是谁当了皇帝?是二皇子康衍吗?”
“不是!是摄政王,啊,现在是皇帝了!”
祁晏?
沈青欢的脑子里忽然就蹦出了两个字。倒不是她对他有多了解,其实是她想不了解都没办法。摄政王的英勇事例,纵使她一个闺阁女子,也总是能听到些,诸如他又打了胜仗啦,他又提出了什么政见之类的。
若是嫁给他,好像也。。。
但,怎么可能是她呢?
青欢撇了撇嘴,哼了一声:“我与他素不相识,他怎么会让我做他的皇后?”
“我的好妹妹,你忘了么,前几日你被绑了去,正是祁晏——当今圣上,派人将你救回来的。昨日提及立后之事,一来二去,有人便提起了你,没想到,皇上他沉思一番,竟没说什么,就答应了立你为后。大家都议论,或许你被绑架,皇帝急着来救你,兴许是早就对你有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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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亲自去寻
青欢只觉得大脑有些空白,若说刚才她还觉得哥哥只是在开玩笑,而如今他说的有头有尾的,教她不得不信服,只是对最后一句——兴许是早就对你有意思——有些不敢置信。毕竟,她从未见过祁晏。自然,祁晏也不认识她。
“。。。我不嫁,不嫁!我才不嫁给一个我从未见过面的男人呢!”
沈玉邗倒吸一口凉气:“好妹妹,你口中这个从未谋面的男人,可是当今的圣上,开口还需谨慎啊。。。”
“我!还是堂堂丞相之女,皇太后和镇国将军的侄女呢!他纵使功劳再大,也需要我身后家族的辅佐不是么!娶我,到底是为了什么,还不一定呢。”
说法是这么个说法,凭着沈家和陈家的势力,若沈青欢执意不嫁,那祁晏,也没有办法。毕竟,不能拿江山社稷,换一个女人。
沈玉邗想了想,道:“那,你想怎么办?”
这问题真的抛给青欢的时候,她又犹豫了,她能怎么办?
“哥哥,你说,那他娶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到底是为了什么?
沈青欢想这个问题,从早想到晚,都没个答案。
这一晚,她是真的失眠了。
第二日,宫中便传下来了消息。
来传消息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天那位救了沈青欢的侍卫,俞度。青欢今日仔仔细细地看了他几眼,觉得他面无表情念着圣旨时的样子甚是无趣,本来心中就有些不情愿,便埋着头,用手在地毯上打着转转。
“小郡主,请接旨吧。”
俞度不知是什么时候弯下了身子,凑了上来,青欢一抬头,就见到俞度忽然放大的脸,惊了一惊。
“你说什么?”青欢又问。
很显然,这位当事人并没怎么把这件大事放在心上。
俞度心里叹了口气,这样从小娇生惯养的女子,怎么能够忍受那后宫之苦,况且皇帝他。。。
“属下是说,请小郡主接旨,择日与皇上完成婚礼,母仪天下。”
“可我从未与他见过面,也不知道他是个如何的人,我便要嫁给他么?”青欢问。
俞度想,也就是这样家庭环境下娇养大的小郡主,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吧。嫁给皇帝,还是做皇后,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她不以为然的样子,真让他哭笑不得。
也是此刻,沈夫人陈氏才缓缓开口:“青欢,不得胡言乱语。”
沈青欢瘪了嘴。
沈丞相道:“新帝登基,立后是常事,但为何偏偏看重我家小女?我家小女年纪尚小,我夫妇老来得女,甚是疼爱,想再多留几年。且我等只需做好为臣分内事,也未曾想攀附新帝,不知道俞侍卫可否传达新帝呢?”
俞度倒吸一口冷气,这样的口气,当今朝廷内,也只有德高望重的沈丞相有了。祁晏想立沈青欢为后,无非是希望将沈氏一族和陈氏一族相互制衡,更好地巩固江山。俞度又看了一眼沈青欢,心中不知为何,竟生出一丝恻隐。
“是不是我有了夫婿,就不用嫁给皇上了?”青欢突然开口,“那府里管家的儿子阿福,或者乳母的孙子阿飞,都可以啊,他们人都老实巴交的。”
陈氏的眉头微微蹙了蹙,摇了摇头,似乎在为自己这不经世事的女儿而担心。
“或者,我觉得俞侍卫也很好啊,俞侍卫救过我一次,又长得一表人才,武功高强,前途也是无可限量。”沈青欢继续道。
俞度心中一惊,连忙跪下,道:“属下不敢!”
“你不敢?不敢什么,不敢娶我么?”
俞度红了脸,把头埋了下去,说:“请小郡主不要为难属下。”
沈丞相咳嗽一声,说:“俞侍卫不如先回去吧,今日之事看来也没个结果。小女被我夫妇娇养惯了,说话有不妥当之处,还望俞侍卫担待些。”
俞度只好应下。
“你说,她不答应?”祁晏并未放下手中的公文,脸色也没有一丝变化,好像只是在听今日吃什么一样平淡。
“是。”俞度将来龙去脉道了一遍。
祁晏嘴角一笑,冷道:“当真狂妄。”
“那皇上打算如何是好?”
“亲自去寻。”祁晏放下手中的玉刻龙纹瓷笔,头也不回地走向了寝宫。
………………………………
6。出逃初遇
“阿悄,你说出逃要带些什么好?”
“奴婢认为,要带足了金子。”
“嗨,你这是废话。”青欢拍了拍自己鼓囊囊的背包,金叶子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阿悄瞪大了眼:“一。。。一背包的金叶子?小姐可以再,再造一座丞相府啦!”
青欢点了点她的脑袋,说:“我造什么丞相府?我爹娘呢,别的没啥,就是钱多,疼我,这都是我攒下来的积蓄。我本想带衣裳首饰去,后来想想,只要带足了银子,什么都能买,只可惜小哥哥送我的那支穿蝶玉花簪,我很是喜欢。”
阿悄点头,压低声音道:“那小姐,我呢?”
青欢悲痛道地拍拍她的肩膀:“阿悄,就要委屈你了,如果我们被抓回来,我倒是没什么事,你就不一样了,我爹爹肯定会拿揍我哥哥的棒子狠狠揍你的!所以我劝你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到时候谁要是问你,你就一口咬定说被我迷晕了!”
阿悄默。。。。。。
“别这么沉默嘛,我带够了钱,到时候雇几个打手跟着我,我不会出事。而且,你是没看见我爹爹今天的脸色,他可疼我了,说不定,知道我走了,还会偷偷派几个人保护我呢。”
阿悄若有所思说:“这倒是,老爷向来最疼爱您了。”
“知道就好,我走了。”说罢,青欢打开门,左看右看一阵,迅速地溜了出去。
丞相府到处守卫森严,尤其是她的院落,到处是人看护,唯恐她出了一点差错。每晚子时,是唯一的换班时间,青欢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偷偷溜出去。后花园有一个她小时候和哥哥玩的时候一起挖的一个狗洞,她只要去了那里,就能够成功地逃出去。
“呼。。。”青欢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看到轮班的侍卫终于离开了,她迅速地溜到花丛里,敏捷矫健地穿梭着。
她小时候皮的很,偏生爹娘又舍不得罚她,无论她做错了什么,受罚的一定都是几个哥哥们。她常和哥哥们玩捉迷藏,只要她躲进花丛里,他们便找不着。后来有一回不小心被发现了,哥哥们便笑她缩成一团像小狗。她便气的拿泥巴砸他们,玩着玩着,沈玉邗便提出了挖个狗洞的建议。那时候哥哥们也不大,玩心都重,便一起挖了个狗洞。读书累了的时候,就瞒着夫子和爹娘溜出去玩。
现在,没想到青欢要用它来出逃。。。
青欢叹了一口气,不留神却被花枝勾了一下,“噗通”一声摔了一跤,脸朝地吃了一嘴泥。
“是谁!”
沈青欢觉得很挫败,她真的要还没逃出去就被抓到了吗。。。
“是我。”
沈青欢刚挣扎着翻过身子,就看见黑暗中一个高大的身影立在前面,却不是她认识的人。她看到那人做了个什么动作,那几个侍卫便不敢说话了。
“你们可以退下了。”那男人继续说道,他的声音真好听,像凉凉的夜色中风拂过树叶,水掠过小石。
待到人全都走开,男人缓缓侧了身子,道:“你可以起来了。”
你?是指她么?
沈青欢撑着身子站了起来,还是后怕地看看四周,压低声音道:“你是谁呀?我怎么以前在丞相府从未见过你?为什么那些侍卫都这么怕你,和见了我爹爹一样。。。”
“你在这里做什么?”男人却并未回答她的一堆问题,只是反问道。
“我。。。”青欢下意识想回答他,却想到自己出逃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还是不要告诉他为好,“我告诉你做什么?我不和你说了,我要走了。。。”
说罢,她继续弯下腰,准备爬出狗洞,却忽然被拎了起来。
是的,她被拎了起来。
夜晚的风从她背后的衣领吹进她的身体,她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还没叫出来,就被人捂住了嘴巴。只听那个人在他耳畔轻声说道:“如果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就不要出声。”
嗯?沈青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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