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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在上:殿下,请自重!-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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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马车有些颠簸,她靠在座椅上睡得昏昏沉沉,梦境总是不安的。
身上出了一层又一层的冷汗,黏黏的依附在身体上。
又想起了前世那些惨烈的画面,爹爹无辜惨死的模样,在她的眼前一幕一幕的回放着。
半梦半醒的一个瞬间,她睁开双眼。
好在这一切都是梦,她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我让你做的事情你都确定能够万无一失了吗?”李长歌深吸了一口气,又平静下来,闭上了眼睛问道。
其欢点了点头,“将军的身边已经安排好了可靠的人,有任何的动静都会向我们传达,小姐就放心吧。”
她的大脑犹如像一根铁刺狠狠的穿插过一般,痛的有些麻木。
这才是刚刚重生回来没有多久,就已经发生了这么多让她来不及防备的事情。
前行的路每一步都是风险,她只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应对。
“三七,你给我说一说江南那边具体的情况吧。”李长歌目光瞬间凌厉如同刀锋,唇齿间吐露的话语没有丝毫的温度。
三七的神色有些纠结,完完全全的被她看了个正着。
李长歌心下了然,看来他还是有事情瞒着自己的,“如果你不把所有的事情从头到尾都告诉我,我现在立刻就原路返回,你主子的任何事情我都不必再管。”
此话一出,他也不得不硬着头皮答道,“其实华大夫已经找到了解决的办法,但是药引子里面还缺了一味。”
得,李长歌现在烦躁的只想骂人,“到底是缺了什么药材,难不成连皇宫里面都没有这味药材?”
三七内心也是十分崩溃的,“华大夫说,这味药材只能在西蜀才能找到,还得凑齐天时地利。不仅是万分稀缺,前去西蜀的路途也十分艰险。”
看来这次拓拔沅是下了狠手,打定了主意不让他活命。
“华大夫有没有说具体的方位在哪里?”李长歌压抑住心底无助的苍茫,缓缓的问道。
三七从胸前的口袋中摸出了一张布块,华大夫已经在上面完完整整的标注了那味药材具体的生长之处。
竟然是天山雪莲。
雪莲多分布于高寒地带,像是雪线附近的岩缝石壁里面才能有机会生长出这些。
皇宫之中不是没有,可华大夫要的却是鲜活的雪莲。
这就意味着,李长歌等一行人要前去雪山寻找。
平常人去寻找已经是万分困难,更何况按照她的身体状况……
李长歌深深的抽了一口凉气,“一条路行不通,那我们就换一条路走。重金之下必有勇士,只要我们出的价格够合理,就一定会有人敢去冒险采摘。”
“但是……”
三七的内心有些犹豫。
他现在有些后悔将这件事情告诉李长歌了。
倘若能有别的办法,他是一定不会这么冒险的。
可现在自家主子躺在床上生死未卜,也只能这样了。
既然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李长歌并没有急着先去江南,而是让三七直接改道转去西蜀。
一路上风餐露宿,紧赶慢赶,总算是在两日之内赶到了西蜀。
在一个偏远的小镇上,李长歌买了三套男装。
“我们既然是隐姓埋名低调来的,就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从现在开始我就叫李长,家中是做米粮生意,由于家父生了罕见的病,需要前来求药,你们叫我公子就好。为了避免太多的麻烦,还是穿男装比较方便。”
李长歌原本看上去就很清冷,一袭米色长袍,竟然将她不近人间烟火的气息衬托得更加明显。
夜色惨淡,幽幽的散发着黑暗的气息。
虽然她常年身处在边疆塞外,可这西蜀的环境到底是不一样的。
窗户外面到处都是连绵不断的山脉,夜色之下更像是巨人耸起的肩膀,让人看上去就觉得十分凄凉。
李长歌淡淡的收回思绪。
纵使她两世为人,这么出远门还是头一遭的事情。
前世的她一直在被各种花言巧语禁锢起来,对外面的世界根本一无所知。
唯一所知道的,都是他想让她知道的。
上天既然给了她一次新生的机会,就一定不能够放弃。
长夜仿佛就在这样子的复杂情绪中度过。
李长歌自是心事重重,一夜都没有睡着,而在门外守候的其欢更是一夜未眠。
“公子,我已经打听到了。我们目前是在西沙的领域,只要再往前走上不远,就能到达西蜀了。”
三七在天色刚亮的时候就翻窗进入,浑身沾满了尘土的气息。
李长歌立刻吩咐小厮,给他们送了一些早餐。
“你先吃些东西吧,别为了这些事情把自己的身体累垮了。”
三七咧开了一个虚弱的笑容,“属下无碍,公子不必担心。只要主子没事儿,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话刚落音,门外传来一阵骚动。
李长歌递了一个眼色,三七试探性的将门打开观望着。
却没有料到,一道白色的身影迎面而来。
………………………………
第二十四章 小皇子
三七一时间竟然未能反应过来,任由他往里面进入。
刚准备将人驱逐出去,只见他径直钻入了柜子里面,紧紧的关上了门。
只是狐疑了一刹那,小厮就站到了门口,“几位客官,您要的东西都在这儿了。”
李长歌点点头,示意他将东西放下便可以离开。
前后不到半柱香的功夫,门外却是传来了一阵更大的喧闹声。
几名身着黑衣的男子站在门口,满身腱子肉,统一的着装能够看出这些人是来自于同一个组织。
为首的男人面色有些凝重,一双鹰眼放肆的在屋中扫视了一圈,随后直勾勾的看着轮椅上的李长歌,上下打量了她片刻。
“在下是奉命前来搜寻家中叛徒的,多有叨扰,还请见谅。”他眼珠子一转,略带有压迫性的开口说道,“不知可否让在下前去搜查一番?”
三七隐隐的有些面色发黑,刚想上前呵斥,却被李长歌叫住,“既然是有要事在身,那我也不好阻拦你们,只是我这人有洁癖,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别人乱碰。。。。。。”
她特意换上了京城口音,并且毫不掩饰自己常年在边疆战场上锻炼出来的威压,让人一时间竟然摸不着她的底。
果然,为首的男人面色一滞,复杂的情绪在脸上转瞬即逝。
“既然是从京城来的贵客,那么想必也不会与那贼人有什么关联。今日之事,是在下多有唐突,告辞。”
说完,他转身就走,身后的几名男子也立马跟上他的步伐。
男子虽然表面上的确是离开了这个地方,可他的内心想法却远远没有这么简单。
京城人士这个时候来到这里做什么?
莫非是他们察觉到了什么,所以特意前来,想要从中分上一杯羹?
他的脸色有些阴沉,“让人盯着这间房中的人,仔细防范着他们的动作,注意保持距离,千万不要让他们有所察觉。”
三七不动声色注视着他们远去的步伐,将探出去的身子收了回来,关上房门。
李长歌眸色幽幽的盯着柜门,沉声说道,“人都走了,还不要出来吗?”
只听的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之后,柜门忽然打开。
从夹缝里面露出了一双眼睛,试探性的往外面看着,确认了方才那一伙人都走了之后,他才跳出来,将身上的灰掸下去。
等他收拾完自己之后,抬头便对上了一双眼睛。
李长歌定定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外面的太阳透过窗子打在她的身上,将原本白皙的肤色映衬得有些红润,深棕色的眼珠子像是琉璃瓦一样,闪耀着璀璨的光芒。
他只感觉自己好像要被吸进去了一样,竟然有些入迷。
“咳咳,这位公子难道不要解释一下,方才发生的事情?”
李长歌轻咳两声,将他的思绪带了回来。
面前的这名男子看上去就是个纨绔公子哥模样,衣着华丽,吊儿郎当的气质却是怎么也遮不住的。
他腰间镶白玉的腰带上,挂着一块硕大的玉牌,花纹之精细,一看就不是凡品。
她在打量对方的同时,那位男子也在不动声色的回望着她。
虽然穿着的衣服不算出众,但她身上与生俱来的那股气质却是怎么都忽视不了的。
纵使不是达官贵人,她的身份也一定极为显赫,还是要谨慎相处的比较好。
因为她就算是坐在轮椅上,但也没有那种悲天悯人的孤傲之感。
有些可惜了。。。。。。
男子微微一笑,弯腰拱手道,“我是耶律斯,是这西沙皇室年纪最小的皇子。”
李长歌有些怔住。
她没想到面前这个误打误撞碰巧救下的少年,竟然来头这么大,并且对自己的身份直言不讳,丝毫没有想要瞒着她的意思。
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了。
“在下李长,是从京城前往西蜀求药的商人。”
一番思索之下,她还是决定先不把自己的身份说出来,避免提早就招惹上过多的麻烦。
毕竟谁也不知道面前的人会不会临时的就反水,一脚掺和进他们中间的勾当。
李长歌坐在轮椅上,十指交缠,“小皇子难道不怕在下出卖您的行踪?”
耶律斯仿佛是自暴自弃一般,径直的坐在了旁边的凳子上,拿起筷子就开始用膳,“虽然你可能没对我说实话,但是我基本的判断能力还是有的。你看起来可不是一个会为了这么点蝇头小利,就能够做出这样没有脑子的事情。”
“金银财宝谁都想要,凭什么小皇子认为我就不会?”李长歌头一次见到身处皇室性格还能这么直白的皇子,轻笑着说道。
耶律斯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你把我的行踪泄露出去,就算拿到那一点点赏金,当时确实挺高兴的。但总得有命花才是,我那哥哥可不会轻易的放过你。”
李长歌噎了一下,有些沉默。
那边才刚刚被卷进一个兄弟手足互相残杀的坑,还没有跳出来,这边又无意中卷进了另外一个坑。
一时间她竟不知道究竟要不要与这位小皇子一起。
毕竟,她现在的时间耽误不起。
像是看穿了她的犹豫与纠结一般,耶律斯含糊不清的说道,“你不用担心什么,我只需要掩盖自己的身份,跟着你们一起去到西蜀就行。我母妃本家就在西蜀,你们想要什么尽管开口,我能帮得上的一定会帮忙。”
他都这么说了,李长歌自然是不好拒绝的。
只是,他们几人还没有填饱肚子,桌上的饭菜就已经被耶律斯吃的差不多了。
三七只好吩咐楼下厨房再上一份。
借着吃饭的空档,耶律斯随手翻了翻他们带的货物。
“不知道小皇子想要查找一些什么呢?”三七见此,端详了他好一阵子才问道。
耶律斯有些尴尬,“我只是想找一找,有没有衣服能够给我换上的,穿着这一身衣服,怎么都有些引人注目。”
看来还是个有脑子的,李长歌思索了片刻,脸上的笑意渐渐深了起来,“不如再让三七给你易容一下,这样掩盖的效果会更好一点。”
耶律斯面上的表情微僵,他还并没有想到这么深。
从此处前去西蜀,不过半天的路程。
哪里就有那么轻易的会被他的哥哥发现?
三七不过是出门购置了几套男性的衣物,便已经能感觉到自己身后有大批的人马在跟踪着自己。
他脚步未停,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快步回到了客栈。
事态的严重性不用他过多强调。
耶律斯听言有些失落,一个人蜷缩在墙角,低声说道,“我本来也没有想要和哥哥们争的意思,但是他们就不放过我,不管我怎么做都觉得于事无补,难道他们真的要把我赶尽杀绝才肯放手?”
三七一直都跟在拓拔桁的身边,对各个部落的局势都有所了解。
西沙皇室向来都不是什么和平的地方,皇位争夺也比一般的部落要更加凶残。
这位传闻中的小皇子,凭借着他母妃家族的地位,自打出生开始,生活的待遇就比其他皇子要高上几分。
这如何能不成为其他皇子的眼中钉?
李长歌听着他这一连串的话,心中不是没有感觉。
这幅情形像极了她前世的模样,纵使她根本就不想参与这些龌龊的事情,但总会有人拉着她下水,更是从来都不会注意到她自己的安危。
莫名的她有些心疼眼前这个男孩子。
“既然确定已经有人监视我们了,那不妨这样。”李长歌静默了一会儿,在三七耳边轻声吩咐了几句。
没过一会儿,三七便下了楼,借口需要一位小厮上来帮忙服侍这位腿上有疾的公子沐浴。
等挑了一个大致身形与耶律斯相似的小厮之后,他就径直上了楼。
刚刚等小厮进门将房门关上,身后坐在轮椅上的李长歌猛的伸手,一个手刀劈过来,他就瞬间晕倒在地上了。
“将他的衣服换上,再让三七为你整理一下。”
说完,她就转着轮椅去了内室。
就算她现在顶着男人的样子,可实际上还是个女性,所谓非礼勿视,正是如此。
好不容易将一切都处理好了,耶律斯率先端着面盆下楼。
他佝偻着身子,显得十分吃力的模样,一直头也未回的走到了厨房。
没过多久,李长歌便紧接着由左右侍从推着下了楼梯。
“公子晚上的时候还会回来吗?”行至柜台处,老板忽然叫住了他们问道。
这家店是方圆十里最好的客栈,而他们家最出色的,就是其特立独行的经营方式。
老板自然是个非常有手段的性情中人。
在这里经营了这么多年,他自然不是吃素的。
坊间传闻老板的后台足够强硬,才能如此肆无忌惮。
三七曾经和这老板有过一面之缘。
他的背后所支撑的,是在这几方交界之处,不断进行资源交换和货物流通的生意罢了。
李长歌闻言不过微微一笑,低眉敛容道,“当然,我们只是出去看看,附近有什么地方值得游玩的。”
………………………………
第二十五章 表白
老板点点头,一本正经的说道,“既然公子是要前去游玩,那么函谷关的风景异常优美,道路也十分幽静,四周丛林茂密,十分适合风景游览。”
“老板果然是像传闻中一样,至情至性。在下就多谢老板推荐了,晚点我再回来便是。”李长歌轻笑出声,眸中有些星星点点的碎芒。
出了门,马车一路向西行走。
李长歌沉吟半晌,说道,“先去接小皇子,然后再绕过函谷关行走。”
三七立马会意,忽然将马车改了个方向,疾驰而去。
这一路上竟然都是平平安安,没有意外的。
想必是那边为了不招惹他们的怀疑,所以才特意没有安排杀手前来跟随的。
“可老板不是说。。。。。。”其欢有些不解,对于这个安排提出了些许的疑问。
三七轻笑,“公子都说了,老板是个真性情的人。函谷关道路清幽是在提醒我们,人烟稀少不便于求救,丛林茂密,你就看不到别人的埋伏藏在哪里。所以你说,这不是提醒是什么!”
其欢恍然大悟,为何方才老板一定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
她这才反应过来,老板所说的话都是富有深层含义的。
“原来如此,”她满脸的讶异,“那么不走函谷关的话,我们应该怎么走才是?”
李长歌心底估算着时辰,微微眯了眯眼睛,“那就要看小皇子,是否能为我们找到一条正确道路的方向了。”
话刚落音,马车便停了下来。
紧接着,帘子被撩开,一道灰蒙蒙的身影钻了进来。
“真的是吓死我了,厨房里的掌勺好凶残!我差一点就要被抓去倒泔水了,所幸我腿长,跑的比较快。”耶律斯止不住地深呼吸,拍着胸口的样子看上去疲惫至极。
其欢可没有给他喘气儿的功夫,她将刚才的事情重新复述了一遍,眼巴巴地瞧着他。
那眼神简直是像要把他灼通一般。
耶律斯在脑海中暗暗思忖了一下,函谷关之路是可以直接不绕远路,就能够直接到达西蜀的最短路径。
但是眼下明显是行不通的,必须另辟蹊径,直接绕过函谷关从另外的一条路走。
这么一来,原本半天就可以到达的西蜀,硬生生又多了半日的行程。
不同于函谷关的自然景色之优美,这条路可以说是荒无人烟至极。
考虑到舟车劳顿的因素,李长歌让三七找了一块看上去还算是比较清静的地方安营扎寨。
西沙的夜晚很凉,李长歌静静地坐在轮椅上,目光遥望着远在天边的明月。
一阵凉风袭来,竟然生生地打断了她的思绪,只在脑中留下了钝钝的痛意。
她恍然想起从前的事情,上天调皮的竟然都不愿意施舍她简单的幸福。
那时候,对拓跋沅的情谊是她最宝贵,也是最真实的定西。
百转千回,这留下的,竟是无尽的恨意。
耶律斯抱着胳膊站在她的旁边,目光中充斥着浓浓的不解,“费劲这么大的功夫,你究竟是要来西蜀寻找怎么样珍贵的药材?”
李长歌双眸无神静静地看了他片刻,方才开口说道:“天山雪莲。”
难怪,耶律斯眉头一皱,“就算你来了西蜀,想要得到着天山雪莲,也是件不简单的事情。”
“就算要下刀片,上火海,我都一定要找到。”
李长歌立场坚定,重新再来一次,这样的小痛苦,又算得了什么?
看她满脸不放弃的神情,耶律斯心中一动,“我一定会帮助你的。”
正准备回到帐子里面,李长歌忽然感觉到身下有阵痛感。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头也没有扭的就离开了这个地方。
作为女人,她的月事再一次在最关键的时候降临。
李长歌脸色苍白,整个人浑身无力。
观察了她许久的耶律斯从关外走了一遭嘛,这会儿自然是懂了究竟发生了什么。
只不过他的猜想又成真了。
他并不好说什么,只能默默的陪伴她,终于在第二日下午时,到达了西蜀。
李长歌转动轮椅,抬头细细的看过去。
西蜀皇室的宫殿果然是名不虚传,现在看来果真是富丽堂皇,雕梁画栋,尽显豪华。
还没有多看别的,前门轻微一响,有人进来了。
那个匆忙的脚步一听就是耶律斯。
李长歌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顾着继续打量梁间的雕刻,正是龙八子的样貌,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下来一样生动。
“李长。”脚步声停在她身后,带着一点踌躇,“是我。”
“小皇子今日怎么有好兴致来看望我们了?”李长歌心念一动,有些艰难的转过轮椅,“夜已经深了,…有什么事情找我不成?”
“也没什么事情,就是……就是有点事情想跟你说。”耶律斯难得的犹豫了半天,李长歌有些摸不清头脑,她笑了一下:“露深霜重,皇子还是早些回去休憩吧。近日跟着李长风餐露宿,可也是委屈了皇子了。”
耶律斯见她不情愿跟他单独相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轻笑一声,上前推着李长歌的轮椅:“给你看个好东西。”
李长歌拒绝不得,已经被推到殿外。
深秋的风,已经格外冷冽。
乍一出门,李长歌毫无防备的让夜风一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耶律斯立刻脱下身上的外衣,披在她身上。
李长歌被带着温度的衫围住,情不自禁的愣了一下,她很久没有被这样的温暖抱住过了。
“你愿意相信我一次吗。”耶律斯眼眸炙热的看着眼前的人。
近距离看她的五官很精致,他之前背地里嘲笑过的阴柔,现在都成为了一个姑娘吸引人的原因。
她的眸子永远那么清澈透亮,她的唇也欲滴,借着殿内透出的灯光能看到她水红的唇,让人联想到刚刚成熟还微微带涩的苹果。
李长歌一愣 ,坦然的对上他的眼睛:“我信你。”
这个单纯的小皇子心里就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西,连皇位都不想去争,更不会对她做什么手脚。李长歌相信他,更相信自己的眼光。
耶律斯从里衣掏出一条红绫,轻轻蒙住了她的眼。
在一片惴惴的黑中被推向一个未知的结局,耶律斯一言不发,只顾推着她走入夜色。
不用不知道走了多久,走到李长歌彻底昏头转向辨别不清楚方向的时候,耶律斯才停下,叹口气,声音温柔的可怕。
“李长,不装了,我知道你是女孩子。”
“今天,这里是为你布置的。良辰美景,你可愿意陪我去看么?”
李长歌心咯噔一下,尚且没有反应过来,眼前红绫被一下子解开滑落在地。
一片浓到化不开的夜晚,眼前什么都看不见,更别提什么良辰美景。
她正准备说什么,耶律斯嘘了一声,将一根指头竖在她唇前,声音很低,低到只让她一个人听见。
“听。”
寂静。
缓缓的,有清浅的丝竹之音,清浅到让人怀疑这只是幻觉,突然有人低声唱起来,“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园…”
耳边突然轻声响起女孩子的清唱,一个,两个,三个。很轻,很柔。
眼前也一盏一盏亮起烛光,一盏,两盏,三盏。
数不清的烛火摇曳在她眼眸,是数不尽的星河万千,是算不尽的柔情私语声。
一大片桃树的轮廓,在她眸子里逐渐清晰。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她无意中跟耶律斯说过,世间万种美好,独爱桃之夭夭。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其实,只是随口那么一说。
谁知道自己没有记住,耶律斯倒是记住了。
已经是深秋了,桃花早就谢完了。
耶律斯找了能工巧匠,用锦缎织起千万桃花,装点这已经光秃一片的桃林。
这还不够,每一枝桃枝下还用红绡系好,李长歌伸手解下一条,上面用金色的丝线,勾勒出一句句吉祥话。
“这……”李长歌手一抖,那条红绡飘在地上。
嘴角一勾,她推开耶律斯环抱上来的手,“皇子,你误会了吧?。”
李长歌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比秋风更冷冽一分,“的确,我欺骗了皇子。臣女李姓长歌,是有不得已的原因,还请小皇子见谅。”
“李长歌…这个名字,才符合你。”耶律斯一笑,“长歌,这都是为你布置的,不知道你还喜欢吗。”
“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
那边还在底底的吟唱,李长歌却在烛光中回眸一笑。
看着耶律斯,她的眼睛里都是星星,璨若星河。
都说人瞳孔的颜色,会随着年岁的增长而逐渐黯淡,所以说孩子的眼眸永远比那些经历过世俗的成年人明亮。
可是李长歌她却有一双清澈见底的眸子,黝黑如黑曜石一般,仿佛她尚且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未曾经历过世间万千磨难。
与她对视的瞬间,仿佛撞入璀璨星海,迷幻得看不到归路。
这与她平日里的淡然完全不符合。
“长…长歌,我喜欢你,想娶你做我的王妃,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耶律斯没有看到她眸子深处的凉意,只顾着将自己的一腔真心全部掏出来递到她眼前。
………………………………
第二十六章 澹台部落
“皇子开什么玩笑呢,”李长歌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殆尽,眸子冰凉,全无刚才的璀璨,“我已经定亲了。”
一片死一样的寂寞。
半晌,耶律斯尴尬的笑笑,在夜风里只穿了一件单衣的他声音有些发颤。
他拍拍手,两边的清唱停下来,丝竹管弦也都归于寂静。
无数盏烛火一点一点灭掉,一切恢复到了最开始的黑暗。
他扶着轮椅的扶手,“夜深了,我送你回去吧。长歌,早些休息。”
李长歌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低头嗯了一声,任由他推着前进。
一路无话。
到了大殿,耶律斯突然看着她,声音掷地有声,“长歌,你等我。等我成为可汗,我就要和那个男人决斗,你终究会是我的妻子!”
从见到李长歌的第一眼,他就已经被她的外表所吸引。
“我从前以为你是男子,就把你当成我的兄弟一样看待。可没想到从那日知道了你是女子之后,我就完全控制不住想要拥有你的想法。”
他如此深情,让李长歌一时间竟是愣住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思绪。
“小皇子说笑了,世间好女子那么多,而长歌不过是一个有了婚约的平凡女子,哪里能担得起如此厚爱?”
之所以扮成男装,就是为了避免她女子的身份遭人惦记,省了很多的麻烦。
而现在既然遮不住她的性别,只能去应付眼前。
西蜀皇室说白了就是部落之王,这里没什么过多的繁琐规矩,一举一动完全不拘泥于礼数。
更别说是像婚姻大事,都是得有子女们自主决定方才可以进行的。
倘若心仪的女子已经心有所属,心不甘愿的情况下,可以找对方进行比试。
点到为止,不伤及性命。
可就算是胜利,也要得到女子同意后,才能够进行这件亲事。
李长歌默默地吞下心里所想。
就算是拓拔桁真的无法能打的赢他,不远万里而来西蜀这样蛮夷的荒凉之地,也是她绝对不会愿意的事情。
作为一个女人,更是一个已经死过一次的女人,她想要的不仅仅是爱情。
回到房间之后,李长歌并没有直接睡下,而是转动着自己的轮椅到了窗前。
夜色如水,像是有一块儿巨大的黑布笼罩在天空的上方,只挂着星星点点的亮光。
她看着远处的山头,眉头泠然一冷,任由夜风将她的发丝吹散。
第二日大家都起得早。
耶律斯让人好生招待着他们,下面人自然是不敢怠慢。
整间屋子里面,但凡是她用的,无一不是精心准备的物件。
李长歌坐在桌前,任由其欢为她把头发束在脑后。
小梳子轻轻划过她的发梢,她闭上了眼睛,仔细感觉着那一有一下没一下划过皮肤的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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