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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在上:殿下,请自重!-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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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作上辈子,李长歌定会被她这幅样子唬住,楚楚可怜,善解人意,宁愿委屈自己也要让旁人开心。

    别说是男子,就连身为女子的她,都忍不住对她多几分怜爱。

    可重活一世,她才恍然大悟,这一切种种不过李嫣歌所用来遮掩的一张面皮,她那底下的面容,何其丑陋不堪!

    这一世,她从地狱归来复仇,涅槃重生,又怎会被她这副伪善的面孔欺骗?!

    “街上的人看见什么了?”李长歌抬眸看向李嫣歌,眸光似冬日寒潭,凌厉如刀,“难道只看见那些贼人闯入我轿中,却见不到那些贼人的尸体吗?”

    “活口尚在审问之中,御史大人都未有定夺,怎么妹妹就知道了他们的来意?”

    李长歌连声质问,姣好的面容上透着讽刺,乌黑的双眸直直地盯着李长歌,直叫她愣在原地,哑口无言。

    这个李长歌,比她想象中要难对付许多。

    未给这对主仆反咬的机会,李长歌漠然转向茉儿,“把你方才对我说的话,重复给老太君听。”

    茉儿惊慌无措,“奴婢……奴婢……”

    “说!”李长歌厉声开口。

    “求大小姐饶命,奴婢知道错了……”茉儿声俱泪下,又磕起了头。

    见状,老太君心底也是一片清明,她在大宅院中见惯了风云,这样的手段自是见过,定是这丫鬟说了什么不敬的话。

    一个丫鬟竟敢对主子不敬,老太君心底对茉儿也就不满了起来,开口却是息事宁人,“好了,这事就到此为止吧。”

    无他,茉儿毕竟是老太君屋内的人,就算有错,也不能打了自己的脸。

    “既是不懂规矩,便打发了去做粗使的活,改日我再挑些机灵的丫头来给你。”

    见主仆二人一来一往,李长歌心里也了然,她微微垂眸,道,“便多谢祖母厚爱了。”

    老太君的面子,李长歌也得给几分。

    见此事淡下,李嫣歌的眼里划过一抹不甘。

    可她也不是没有脑子的,此事再纠缠下去,万一李长歌反咬一口,对她更是不利。
………………………………

第八章 喜欢这件

    下一回,她定要给李长歌一个教训!

    眼珠一转,李嫣歌莞尔一笑,挽着老太君的手作亲昵状,“不说这些了,老太君,您不是给姐姐裁了新衣裳吗?”

    闻言,老太君脸色才有些喜色,“被这丫头一打岔,我竟忘了,秋意,着人把新裁的衣裳拿来。”

    “过几日便是皇上布下的接风宴,大丫头可好好打扮,切莫失了我们李家的颜面。”

    话音刚落,便有数个婢女呈上各式新裁的衣裳,或明艳,或素雅,样式各异的衣裳边上奉有配套的头面,好不周全。

    李长歌却被那式样不同的衣物晃了眼,前世的记忆走马灯般在眼前闪过,她伸出手,指尖拂过面料轻柔的缎锦,内心却是无尽的凉意。

    前世,便是在这出了错,那些讥讽的话语还在脑中回响,以及李嫣歌得意的面容。

    李长歌纤细的手指在素雅罗裙拂过,转而指尖停顿,道,“孙女喜欢这件。”

    李嫣歌看了过去,面上的明媚笑意骤然僵住。

    怎、怎么会?

    李长歌选中的是一件水红缕金百蝶穿花云缎裙,金丝华贵,云缎精美,裙服熠熠似月华,那抹水红妖冶得近乎张扬,让人移不开眼。

    身为女子,理所应当要选这件才对。

    谁人不爱美呢?除非迫不得已。

    李长歌抚摸着柔软的绸缎,内心暗自冷笑。

    前世,她遭飞贼欺辱,京城中风言风语渐起,可皇上却在这时为父亲办了接风宴,君令难违,她身为嫡女,理所应当要参加,可腿疾未痊愈,又受尽耻笑,她心底却是不愿见人的。

    那时,李嫣歌说,她出了这种事穿的艳丽难免受人指点,劝她穿的素雅一些,于是她选了一件不合适自己的素雅衣裙,只求泯然于众人。

    可到头来她还是没有逃过受人指指点点的命运。

    宴会上,热闹流俗,觥筹交错,贵女们争奇斗艳,李嫣歌穿了一件十分明艳的衣裙,高贵大气,华彩熠熠,一出席便惊艳了众人,而她却沦为陪衬,窘迫难堪,受尽耻笑。

    那些人是怎么说来着?

    对了。

    李长歌唇角勾起一抹讽刺。

    他们说,她失了将军嫡女应有的风范,无贵女该有的端庄大气,也无上阵杀敌的豁达洒脱,反而瑟瑟缩缩,毫无气度。

    那些人还说,这李家大房虽不如将军府显赫,可大房的女儿,竟比显赫的将军府正经出身的嫡女更有风范!

    就连老太君也是对她颇为不喜,嫌弃她丢了将军府的颜面,却对李嫣歌更加疼爱关怀。

    贵女们见她如此打扮,便真以为李家嫡女当真失了清白,否则她怎会这般举止?

    一时间,京城中的谣言几近被坐实,与此同时,李家长房嫡女李嫣歌名声大噪。

    那一晚,李嫣歌可真是大出风头啊……

    李长歌冷笑一声,抬眸扫了一眼李嫣歌,眸光幽冷似冬日寒潭。

    察觉到目光,李嫣歌下意识转眸看去,可李长歌早已移开目光,笑颜如花,“祖母觉得长歌选的可好?”

    “这身衣裳端庄大气,明艳动人,很衬你的年纪,你选的很好。”老太君看了一眼衣裙,满意地点了点头。

    李长歌微微垂眸,似是羞涩,恭敬道,“皇上开恩设宴,犒赏边疆战士,这件水红云缎裙做工精致,颜色也是难得,孙女觉得穿这件云缎裙,一来可以彰显将军府气派,二则也庆贺战事告捷,想来最为合适。”

    老太君听见这番言论,有些讶异,不免打量起自己这个孙女来,小小年纪,已经有了几分贵气,性子又沉着冷静,原以为这个孙女在边疆长大会不如京中贵女,现在看来,是她多想了。

    长歌模样又长得这样好,但凭着这身气度和将军府,定能嫁得高门,就是王妃也是当得。

    如果这腿没有伤那该多好……

    老太君心中暗叹一声,敛下心思,看向李长歌的目光多了几分赞赏,“很好,你想得很周全。”
………………………………

第九章 直说就是

    “多谢祖母夸奖。”李长歌微微勾唇,眸中依旧平静如水,未见半分波澜。

    老太君见她这样不喜于色更是满意,放下心来,道,“好了,嫣丫头你也选一件,我乏了,就先回去了。”

    “是,祖母慢走。”

    “是……多谢祖母,祖母慢走。”李嫣歌面上笑着,眸中流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感激欣喜,内心的不甘与嫉恨却似滔天般翻涌着。

    从小到大都是如此,哪怕李长歌远在边疆,但凡是有两份的东西,必定是老太君挑了好了送去边疆,若是独一份的,那自然而然便是李长歌的,她连摸都摸不着。

    连她每日去请安,老太君都没几分好颜色,是她鞍前马后的伺候了好久,才得到了老太君的几句赞赏。

    而这一切,都是只因李长歌是大将军之女,而她却是区区五品侍郎的女儿。

    可凭什么?

    她才是李家长房嫡女,叔父为主家尽力理所当然,世家大族看重长房都是祖宗留下来的规矩,可如今李长歌一介次子之女却过的比她体面!

    凭什么李长歌生下来就拥有那么多?而她就连衣裳都只能挑旁人挑剩下的?!

    李嫣歌满心嫉恨,等到老太君出了院子,那张嫣然面孔便冷了下来,却猛然对上李长歌意味未明的目光,她明明是笑着,却给她一种森然薄凉的感觉,似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

    “姐、姐姐?”李嫣歌被吓出一身冷汗,扯开一抹干笑。

    “妹妹不走?”

    李长歌收回目光,又坐回了美人塌,这塌极软,她坐着很舒服。

    檀木香四溢,微风徐徐,美人垂眸,青丝拂动,窗外绿景悠然,宛似一副美人图。

    从小到大,只要有李长歌在,她永远都是不起眼的那一个。

    李嫣歌心中暗自不甘,面上却扬起笑意,双眸盈盈,语气温柔亲昵,“嫣儿有话跟姐姐说。”

    “妹妹有什么话直说就是。”

    李长歌垂眸,勾起唇角,似笑非笑,也不开口叫李嫣歌坐下,只让她与一干侍女一同站着。

    纵是李嫣歌华服加身,在她这里也是不入流的。

    因为,李嫣歌父亲的官职,是她的父亲求来的;李嫣歌的吃穿用度,出自将军府;就连她的体面,也是旁人看在将军府的面子上给的。

    她们身上虽然流着相近的血脉,可咫尺之差,便是云泥之别。

    李嫣歌何等聪明,当即就明白李长歌的意图,脸瞬间煞白,好似被人撕下了一层面具般难堪,颜面扫地!

    李长歌竟敢这样对她!

    藏在袖中的五指被捏紧握紧成拳,连指尖都泛了白,李嫣歌的面上却很快恢复常色。

    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冷静下来,李嫣歌笑意越发明媚,“妹妹想问,姐姐为何挑这样艳丽的衣裳?”

    “自然是因它好看。”

    闻言,李嫣歌眉头微蹙起,似欲言又止,她俯下身,在李长歌身旁轻声说道,“祖母赏的衣裙自是极美的,只是姐姐挑的这件……恕嫣儿多嘴,姐姐前些日子才出了那样的事,又有恙在身,不如穿得素雅些,免叫那些人嚼舌根。”

    “是么?”

    李长歌抬眸看向她,眸光略显凉薄。

    有一种人,善做戏,仿若浑然天成。

    李嫣歌就是这种人,所以她前世才被骗得团团转,只是,重复的骗局,她不是被骗第二次了。

    李嫣歌被李长歌盯得心里发毛,心中微惊。

    这女人,是看穿了什么吗?

    “你想要这件云缎裙吧?”李长歌轻笑,语气淡淡。

    李长歌果然识破了她的意图。

    李嫣歌面色涨红,开口却是狡辩:“我只是好心提醒姐姐,姐姐不领情就算了,何必……”

    “妹妹可听过一句话?”李长歌打断了她的话,还是那副轻柔的模样,可眸中却多了几分清冷的厉色。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不是你的,就别妄想。”

    “你不过一介五品侍郎之女。”

    闻言,李嫣歌愣在原地,看着李长歌竟说不出话来,像是被人当街淋了一盆凉水,颜面尽失,狼狈难堪。
………………………………

第十章 大小姐长得好看

    尤其是在看见李长歌理所当然高高在上的模样之时,这种感觉更甚。

    李长歌慵懒坐着,明明双腿被废,却没有半点失意伤心,反而比以前更有气度,举手投足间尽显端庄贵气,仿若浑然天成,似是被刻进骨子里一般。

    那是她所没有的东西。

    仿佛在告诉她,这,才是一个将军嫡女的风华。

    这个人留不得。

    李嫣歌越发坚定了这个想法,心中莫名多了畏惧,这个女人一定会挡了她的路!

    她要赶紧回去找母亲商量对策!

    “姐姐既然不识好人心,那便等着看吧!”李嫣歌沉下脸,恶狠狠地丢下这句话,拂袖而去。

    等着看?

    “那就等着看好了。”李长歌低声自言自语,眸中闪过浓烈的恨意。

    等着看她这一世,如何将他们推向地狱!

    膝上突然传来阵阵疼痛,李长歌揉了揉自己的腿,若有所思。

    前世,她的腿也不是一开始就无药可救,可回了京城,这双腿却每况愈下。

    这双腿是拓跋沅所废,可他同将军府无甚牵挂,若要彻底废了她的腿……

    将军府内,必有内鬼。

    小憩过后,李长歌着人将琳琅居的丫鬟召到院中,茉儿还未受到处置,一直跪在院中,无人敢叫起。

    琳琅居中有奴婢数十人,守卫若干,此刻全都聚集在院中,呜呜泱泱的站了一堆人。

    茉儿跪在最前面,烈日炎热,她已经跪得面色清白,冷汗直下,见这么多人看着她,难堪得几欲要晕过去。

    她自小伺候老太太,走到哪里旁人都给她几分薄面,不料被分到这琳琅居,竟这般李长歌这般下了面子!

    说什么大小姐最是懂事大方,却连老太君的脸面都不顾。

    李长歌坐在长廊上,将院中的奴仆略略扫了一圈,如青葱般的手指在椅子上轻轻敲着。

    丫鬟侍卫但凡接触到她的目光,纷纷垂头不敢直视,似是十分恭敬畏惧的模样。

    李长歌心中暗自冷笑,这些人表面恭恭敬敬的,又有几个是真心伺候她的呢?

    除了一人。

    李长歌的脑海里突然闪烁过一张溅满了鲜血的脸,那人很清瘦,看上去唯唯诺诺的,可却在关键时候救下了她,若非那个丫头以命相护,她只怕早已死在乱贼手里。

    那是她第一次注意到那个丫头,那张脸,她记了一辈子。

    她记得,那丫头也是将军府的丫鬟,应该也在这里才是。

    李长歌又抬眸,目光一一打量过去,一小女孩站在角落处,模样清瘦,个字不高,一双眼却生得极好,似不掺一丝杂质,干净清澈。

    小女孩睁着眼,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旁人都不敢与她对视,只她竟还盯着她看,似是年岁不大,初生牛犊不怕虎,还不似后来那时唯唯诺诺。

    李长歌唇角勾笑,看着小女孩,“你看我做什么?”

    “大小姐长得好看。”小女孩的目光诚恳。

    李长歌笑意更深,向她招手,“你叫什么名字?”

    前世的时候,乱贼来犯,她院里的家仆尽亡,出去的人,只她一人回来,事后她想问救她之人的名字,却无人知晓,想来这小丫头只是一个不起眼的粗使丫头。

    青衣丫鬟走上前来,恭顺回应:“奴婢叫浮萍。”

    “浮萍?这个名字寓意不好。”李长歌黛眉微微蹙起,思索片刻又道,“从今日起,你便叫其华,到我身边来伺候吧。”

    此言一出,院中众人皆是一惊。

    一个粗使丫头跃然成了将军府嫡小姐的贴身侍婢,这是何等荣耀!

    跪在一旁的茉儿更是脱口而道:“主子,这不合规矩!”

    “不合规矩?”李长歌抬眸看了茉儿一眼。

    察觉到李长歌冰冷的目光,茉儿心中微怵,可又想起方才二小姐临走前说的话,心又安定下去。

    横竖二小姐会保她的。

    “主子,这丫头不过是个下等的粗使丫鬟,上不得台面,不能做主子的贴身丫鬟。”
………………………………

第十一章 阁下何人

    李长歌闻言,嘴角微微扬起,也不开口,只自顾自的饮茶,以余光打量底下一干奴仆的反应。

    个个低眉顺眼,颇有赞同之色。

    李长歌心中冷笑。

    茉儿却以为李长歌是听进了自己的话,顿时得意之色溢上眉头,“大小姐常年在外,可能不大晓得这院中的规矩。奴婢愚笨,却也是老太君屋里出来的,这规矩也比大小姐您懂得多些,一个粗使丫鬟,行为粗鄙又没有经过教导,实在是不配做您的贴身丫鬟。”

    最重要的是,若是让旁人做了大小姐的亲信,那二小姐那边,她该如何交代?

    见李长歌并未开口打断,茉儿更以为她被自己说中了,所出之言越来越僭越,“大小姐您若要挑选贴身的丫鬟,冬春、夏日她们都很不错,又都是学过规矩的,定能好好伺候您。”

    闻言,李长歌只是淡淡一笑,“说完了吗?”

    “是,奴婢说完了……”

    茉儿被那样的眼神看得心惊,分明是在笑,却渗着寒意。

    话音落下,“哐啷”一声,茶杯碎落在地,茶水四溅,染湿了茉儿的衣裙。茉儿心里一惊,怒而望向李长歌,质问的话语却在对上她眼神的那刻咽了回去。

    轮椅上的女子一身红衣,宛如妖冶的浸了血般的曼珠沙华。女子面容姣好,眉目如画,纤纤玉手微扬,说不出的妩媚慵懒,可周身却散发着一种凌厉寒意,冷似冬日里的寒潭。

    美人皮囊下藏着的,是嗜血的利刃,叫人只稍看一眼,便觉心惊,她的眸光,掺杂着杀意。

    是美人,亦是、如堕地狱的妖女。

    “在这个院子里,我,就是规矩。”

    女子朱唇轻启,声色清冷,却掷地有声,宛如雷声轰隆一般在众人耳畔炸开,底下人被这样的气势惊到,齐齐跪下,“大小姐息怒。”

    “日后,哪个奴才敢在在这个院子里以下犯上、僭越行事,统统发卖出去!”

    奴仆们纷纷垂头,模样恭敬道,“是。”

    “至于你。”

    李长歌将目光转向茉儿,眸光盈盈,冷意褪去,多了几分趣味似在看一个玩物,“看在老太君的面上,我饶你一命。来人,茉儿以下犯上,杖责三十,即日起降作二等丫鬟。”

    “主子!主子!你不能这样……我是老太君屋里的……”

    茉儿的叫声戛然而止,一奴仆将她的嘴用破布塞住,又一人又搬来长凳将茉儿押了上去。

    一下又一下,直至三十数满,茉儿血染衣裙,又见众人脸色发白,李长歌这才满意地勾笑。

    杀鸡儆猴,真是亘古不变的好法子。

    垂眸见板子扬起的灰些许落在了衣裙上,李长歌唤来其华,“衣裳脏了,推我进房更衣吧。”

    屋子内,檀香萦绕,帘帐徐动。

    其华想着李长歌在院中,无需出门,便为李长歌换上对襟羽纱衣裳,外罩一件细丝如意云纹披肩,简单却不失矜贵。

    一头青丝也只是简单的挽起,看上去多了几分慵懒媚态,少了几许盛气凌人之意。

    看着镜中的自己,李长歌满意地勾起唇。

    其华做事妥帖,有这样一个丫鬟在身边,李长歌也是省心不少。

    更为贴心的是,有其华在身边,这世上,至少还有一个人,是她无需费脑猜忌的。

    待得换好衣物,李长歌命人取来笔墨,重活一世,这一世便是她偷来的,除了复仇,她也要这一世活得肆意潇洒。

    世人只知她会行军打战,又怎知她也爱弹琴作画?

    若是世道安康,谁又愿上阵杀敌呢?

    若是可以,她更愿做一闺阁女子,闲暇时看书写字,陪伴父亲身边,一世平淡祥和。

    这一世,定会如此吧?

    李长歌勾唇轻笑,执笔,沾墨,落笔时,忽而笔头一颤,墨水落于纸上晕开……

    这张纸算是毁了。

    李长歌神情微异,心里闪过些许异样,悄然打量屋内摆设,思索片刻后,她开口吩咐道,“你们先下去吧。”

    “是。”

    其华和余下丫鬟虽有疑惑,却也不敢多言,茉儿的下场可在那摆着呢,只得一齐离开了屋子,留下李长歌一人。

    “阁下何人?”李长歌开了口,看向屏风暗处,一抹衣角露在外面。
………………………………

第十二章 孤男寡女

    一男子从屏风内走出,身影高大,身着紫色的华贵缎袍,眉眼荡漾,浑身却透着一股冷然淡漠的气息,举手投足间尽是优雅随意。

    他看向她,眸底间多了几分惊艳之色,眼前女子身姿轻薄,肤若凝脂,一双眸水盈盈的,似是楚楚可怜,丝毫看不出是边疆养大的女子。

    原来近看,她比起上次匆忙一见还要勾人心魄。

    京中盛传将军之女绝色,果真不虚传。

    李长歌见来人是拓跋珩,暗松了一口气,她勾唇调侃,“原来是废太子,您怎的不在冷宫待着,跑到我这女子闺阁来了?”

    “长歌姑娘如此倾国倾城,我怎么还舍得待在冷宫里独守空房?”拓跋珩轻笑,似风情万千,他走到李长歌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而后竟伸出手抚摸起她的脸,指尖温热,似是调情的轻佻姿态。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还是这般旖旎的姿态……

    李长歌眸光淡淡,并没有拓跋珩预料中惶然失措的反应,反而是一脸的平静,似是被调戏的人不是她一般。

    她反手一把抓住拓跋珩的手,勾唇轻笑,“太子殿下既说我倾国倾城,那敢问太子殿下,可愿与我一同,覆了这天下?”

    “长歌姑娘倒是个爽快人,言行举止丝毫不矫揉造作,”拓拔珩闻言只是微微一顿,不动声色的看着两人交握的手,眼波流转,“可我要怎么才能相信你呢?”

    这就是在谈条件了。

    李长歌淡漠一笑,“眼下你的太子之位被废,朝廷上势头最盛的莫过于四皇子。倘若你想要与之一搏,我李家的兵权可就是最大的诚意了。”

    拓拔珩双手抱在胸前,轻笑出声,“长歌姑娘果然是个妙人,既然如此,在下便静候佳音了。”

    李长歌目送着他离去的背影有些失神。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她就不能再重蹈覆辙,走过去的老路子了。

    前世欠他的那一份,她一定会双倍奉还!

    李长歌的眼底翻涌着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思绪纷飞,像是要飞进无边的黑暗中去。

    眼看着宫宴就要到了,又是个天气明媚的日子。

    李长歌吩咐其华将她的衣裳拿出来,在太阳底下晒一晒。

    “这不是姐姐的那件宫装吗,难不成姐姐还想要将它洗了不成?”李嫣歌抿着嘴唇,清脆的声音在院子里面响起,故作娇柔的声音在她这里听上去却是无比刺耳。

    她眼神中的妒色显而易见,不过是一瞬间,她却将手中的汤婆子塞给了一旁的嬷嬷。

    嬷嬷收到她的暗示之后迅速反应过来,手一抖就要将汤婆子里面滚烫的开水“不小心”浇了上去。

    只要她的衣裳有所损坏,那么这剩下的裙子。。。。。。都是不值得与自己相比较的。

    只可惜,她忽略了这次想陷害的人是李长歌,货真价实的将军府大小姐。

    李长歌眼中精光一闪,一道银针从袖口飞了出去。

    一瞬间,嬷嬷手中的汤婆子直接开裂,热水如柱,完完全全的将她的腿脚都浇的透湿。

    嬷嬷猝不及防,整个人打了个寒颤。

    李嫣歌见状,不用想都能知道,一定是李长歌做了什么才会如此。

    她咬了咬牙,率先一步上前斥责道,“没想到姐姐竟然下手这么狠毒,嬷嬷究竟做错了什么,姐姐这般不分青红皂白的将热水泼了她一身?”

    李长歌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转瞬即逝。

    原来如此,是想要借着她对这嬷嬷出手,宣扬出去她恶毒和随意体罚下人的名声。

    这可真是一箭双雕的好主意。

    只可惜,她遇上的李长歌,已经不再是原先那个懦弱无能的她了。

    “这嬷嬷笨手笨脚抱着汤婆子,要是烫伤了我,或者是把衣裳弄破了,那可怎么办才好?等到参加宫宴,要是皇上知道了他送我的布料被毁……”李长歌面无表情,随意地瞥了眼正在发抖的嬷嬷,低声开口,“这算不算是杀身之罪?”
………………………………

第十三章 知错

    嬷嬷脸色一变,颤颤巍巍的跪了下来,整个人匍匐在地上,“老奴知错了,还请小姐责罚!”

    李嫣歌见此,嘴角勉强的扯出了一个笑容。

    她方才也只不过是一时嫉妒,才会出此下下策。

    华服明丽,先不说其他,哪个女孩子不喜欢漂亮衣服?

    又加上这次的宫宴本就是为了将军的归来而办,若是想要引起别人的重视,她就必须得艳压群芳。

    “姐姐言重了,不过是一件衣服而已,哪里能有你说的这么。。。。。。”

    李长歌定定的看着她,视线如同刀子一般的锋芒外现,“你还真是天真,树大招风的道理你总是懂得吧?万一圣上有心针对,导致龙颜大怒,牵连到了将军府,纵使嬷嬷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那么这个罪责,谁来承担?”

    李嫣歌心下一凉,整个人如同泡在了冰窖里面一样,脚底都生出了寒气。

    凭她的眼见思维,根本就不会考虑到这么多。

    “姐姐教训的是,我回去一定好好让嬷嬷学规矩,不会再发生类似的情况了。”李嫣歌讪讪的笑着,福了身子就转身离开。

    李长歌侧着脑袋,浅浅的笑着,“嬷嬷,还不跟上?”

    跪趴在地上的嬷嬷抬起头试探性的看了她一眼,一咕噜爬起身跟在李嫣歌身后离开了她的院子。

    她不过才刚回来,就已经热闹非凡。

    看样子李嫣歌早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置她于死地了,还好她刚刚反应及时,否则这条裙子一定就毁了。

    想起明晚的宫宴,李长歌的唇角勾起了一抹不明意味的弧度。

    这可是李嫣歌动手的最佳时机,她可是要好好准备一下,免得到时候出了什么岔子。

    李长歌一大清早就被叫醒,既然是要参加宫宴,样样都不能马虎。

    她对着镜子描眉匀面,云鬓高耸,头发被其欢挽成了一个少女髻,插上两根鸡血石的金步摇。

    长眉微挑,眉峰勾勒的略显突出,凤眼星眸,像是比琉璃还要璀璨,唇红齿白更是显得肌肤雪白透亮。

    她整个人周身的气场之强,更是显得整个人冷若冰霜,端的是只可远观而不可近亵之意。

    丝毫不出所料,李嫣歌看见这般妆容之盛的她,气的整个人心尖尖儿都在颤抖。

    李长歌目光淡淡的扫过她的面孔,只是转身上车,并未言及其他。

    宫宴上的座位都是按照官位等级制度划分的,杀敌有功的将军李恪自然是被安排在了皇帝座下的第一位,连带着李嫣歌和父亲都被安排在了第二位。

    从李长歌被父亲推着上来请安的那一刻开始,身旁就充斥着各样的闲言碎语。

    大抵是没有想到传闻中如此彪悍的将门之女,竟然还能生的如此倾国美貌罢了。

    就连稳坐龙椅之上的帝王见了她的容貌,也难免会生出几分怜爱,不仅免了她的礼数,还赏赐了大批的药材下来,以示厚爱。

    李长歌一一谢恩之后,由着父亲将自己推回案边坐下。

    却不想对面正好是那位曾经闯过她闺房的废太子拓拔珩。

    她挑了挑眉,隔空敬酒表示礼貌。

    管弦呕哑,丝竹奏乐,宫宴上无非也就是一群大臣们乐呵呵的看着精心编排好的舞蹈罢了。

    李长歌初次参加宫宴,礼仪举止竟没有丝毫出错可以让人挑出毛病的地方,仪态大方,完全看不出像是一个身子有疾的人。

    “皇上,对于李将军家的大小姐臣女早有耳闻,并且深深地敬佩着她。可否允许臣女献上一只自己独创的舞蹈,以表达自己的欢喜?”

    大殿上中央忽然多出来的声音,将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这姑娘正是王尚书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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