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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技师-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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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公公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似的,开怀大笑了起来,道:“侯爷的话,咱家一定一字不差地转告给陛下。”

    闲谈了几句,李思文已经收拾好了行装,换了一身衣裳出来了。他的身子骨本来是很弱的,但是这半年在定襄,跟工匠们一起干活,已经捶打了出来,因此还挺得住。

    李牧见白根生和王虎也都背着一个包裹跟在李思文身后,便明白了二人的意思。王虎必定是李绩安排的,李思文闹了这么一出,他再也放心不下,让这小子一个人胡闹了。王虎跟着去,便是看着李思文的。而白根生,则是因为李牧曾随口说的那句话,这小子是奔着折冲府去的。

    李牧来到白根生旁边,道:“你想好了?此去定襄,说不准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你这么走了,不跟家里说一声?”

    “姐夫不就是我的家人么?我跟姐夫说一声就行了。家里那边有姐夫在,我也不用担心。若去辞行,少不得又是一阵哭哭闹闹,我听得烦得很。等到了定襄,写封信回来就是了。”

    李牧拧着眉头道:“你小子还会写信?”

    白根生涨红着脸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我跟王大哥学得写字,还读了兵书呢!”

    “哟哟哟……看把你给能的。也好,大丈夫功名自当马上取,你有这个志向,我很欣慰。”顿了一下,李牧又道:“这边一切有我。”

    李牧拍拍白根生的肩膀,又转头看向了李思文。


………………………………

第120章 分别

    兄弟俩相视无言,李牧是因为没能保李思文周全而歉疚,李思文则因给李牧带来诸多麻烦,心中有愧。沉默良久,李牧开口道:“此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了。以后做事,须更谨慎,不能再轻易信人,遇到事情,多问问王大哥,根生也是自己人,他比你小,多照顾些,私密的事情,交给他可以放心。”

    李思文用力点头,眼眶泛红。

    李牧又道:“定襄是咱俩相识之地,如今变成你的封地了。你要好好经营,我教给你的酿酒法,正好派上了用处。你且先行一步,过几天我亲自制作一套酿酒的设备,连同酒曲,派人给你送去。在定襄另开一家酒坊,西域的胡人都好饮酒,买卖当不难做。如何定价,销售,咱俩也讨论过,你心中有数。根生也会酿酒,他能帮你。切记秘法不可外泄,这是你在定襄的立足之本,没有钱财,一切都难。”

    李思文低着头,眼泪吧嗒吧嗒地掉。

    李牧看着他的样子,心里也难受,抬起手帮他擦拭了一下,道:“男子汉大丈夫,何以做女儿之态耶?不就是被骗了一次么?算得了什么?以后擦亮眼睛也就是了!”

    李思文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李牧,问道:“哥,你觉得我错了吗?”

    “你自己认为呢?”

    “我就是想行侠仗义,我不觉得自己错了。可是爹打我,陛下也罚我,我……我不知道了!”

    “那就没错!”李牧掷地有声道:“我常说,胸中若有浩然正气,何以畏惧人言?做任何事情,都有意外,被骗了,也只是一个意外而已,但你的初心是好的,即便错了,也不在你!”

    “真的么?”

    “真的!”李牧回头看了眼略显尴尬的高公公和李绩一眼,道:“到了定襄,好好读书,有好处。我若不是在定襄读了你带的书,今日怎么可能成为大唐第一诗人,受人敬仰?”

    李思文哭咧咧道:“哥,你看书我知道,你作诗我也听到了,可是啥时候成的大唐第一诗人啊?是陛下封的吗?”

    高公公听了,忍不住想笑,赶忙把头扭到一边。

    李牧尴尬万分,敲了李思文的脑壳一下,骂道:“我怎么就不是大唐第一诗人了?这就叫做自信!人必须得自信,大唐第一诗人舍我其谁?不服拉出来比一比!”

    李思文后背本来就疼呢,李牧这一敲,脑壳嗡嗡的,担心再挨一下,赶紧承认了他是大唐第一诗人。

    李牧没好气地瞪着他,经这么一闹,好好的离别伤感的氛围也冲淡了。李牧拍拍李思文的肩膀,道:“来日若有机会,我会帮你在陛下面前说和的,到了定襄,写信回来。我也没什么好嘱咐的了,也不去送你,免得伤感。临别之际,送你一首诗,挂在墙上勉励自己,刻苦读书的时候抬头看一看,什么时候能及我十分之一,你在大唐诗坛就算有一席之地了。”

    说着,也不管周围人的目光,大声道:“拿笔墨来!”

    李弼在旁边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很给面子,让下人取来了纸笔。李牧让白根生和王虎帮忙抻着宣纸,拿起狼毫笔,饱蘸墨汁,提笔便写,颇有后世‘大师’挥毫的风范。

    行云流水,稀里哗啦,洋洋洒洒,眨眼八行。

    收!

    李牧把笔一扔,道:“好好收藏!”

    众人都过来看,纷纷皱起了眉头,李思文瞪着眼睛瞅半天,抚掌恭维道:“哥,你真不愧是我大唐第一诗人,你写的这首诗,我竟然一个字也不认识!”

    李牧窘迫万分,小王八蛋竟然敢拐着弯骂你哥?虽然字是难看了点,但是也不至于一个不认识吧!李牧狠狠地瞪了李思文一眼,伸手比着宣纸上的字,逐句念道:“送李校尉之任定襄!城阙辅三秦,风烟望五京。与君离别意,同是宦游人。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

    念出诗题的时候,李思文的脸上还带着打趣的笑意,但是当李牧念到正文的时候,李思文便已经正色了起来。“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出口之时,李思文差点又掉下眼泪,听到“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之时,才努力忍住,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李思文把墨迹吹干,小心叠好这张宣纸,放进了怀中,对李牧道:“哥,我一定把这首诗放在书房,时时勉励。再相见时,弟必定不负哥哥的期望!”

    “走吧走吧、”李牧摆了摆手,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看着你、就净是麻烦,我不送你了,赶紧走吧,一会儿天黑了!”

    “保重!”

    李思文对李牧说了一声,又跪在李绩的脚边,磕了一个头,道:“孩儿不肖,也请父亲保重!”

    说完了,他起身,大步走向门口。高公公对李绩、李牧等人打了个稽首,也跟了上去。李弼想要去送,但被李绩拉住了。他知道,李思文对他这个做父亲的心有埋怨了,但这也是无奈,他肩负的是一个家族,当时事情并不明朗,若李世民震怒,为免牵连整个家族,势必只能把李思文交出去。打他,也不过是苦肉计而已。

    李牧心里也对李绩的做法非常不满,人家是亲父子,他一个外人,能说什么呢?李思文走了,他便也告辞离开。李绩也未挽留,估计在他心里,也不是那么好受。

    崇仁坊,天上人间。

    娜扎跪在地上,她的面前站着一个手捧圣旨的太监。

    “……知书识理,克佐壶仪,轨度端和,敦睦嘉仁,心存仁孝。着即恢复宗室身份,赐名李有容,敕封还珠郡主,采邑六百户。诏书从右,主者施行。”

    宣读完了诏书,这位太监赶紧把娜扎扶了起来,态度殷勤道:“恭喜还珠郡主了,陛下还让老奴带句话,陛下说,昔年之事,与您没有关系。您若当他是叔父,他便当您是子侄。皇后也说,得空可入宫进见,她将亲自介绍宗亲给您认识。陛下皇后如此爱护之人,老奴也是未有多见啊。”

    娜扎、不,得叫李有容了。

    李有容接过圣旨,对传旨太监道:“请代为转告,臣女谢过陛下、皇后恩典。”

    小陈公公在旁边,见宣旨结束了,笑眯眯走上前去,把袖子里藏着的一块银子递了过去。这位传旨公公,在宫中的时候,也与小陈公公相识,哪里肯要。但小陈公公非要给,假意推辞两回,也就收下了。

    平时有高公公这个总管太监在,像他这样的人出宫传旨的机会不多,因此油水也不多,这一块银子对他算是不小的进项了。

    李有容送传旨太监到门口,却不敢跨出去,犹豫了一下,问道:“这位公公,能否打听一下,宫里可有对李绩大将军之子李思文的旨意么?”

    传旨公公得了赏钱,自然知无不言,道:“这事儿老奴还真知道。老奴是跟高公公一起出来传旨的,高公公去的就是曹国公府。老奴听了个话音儿,似乎是着令李思文即刻出京,也不知因为什么,瞧这个时辰,想必应该已经启程了吧。怎么,郡主,您认得他?”

    “啊、”李有容的表情微僵,道:“是旧友。”

    传旨公公也未多问,上了马车离开了。

    转回一楼大堂,小陈公公也恭喜道:“郡主,如今恢复了宗籍,也算了却了一桩心事吧,太上皇也会为郡主高兴的。”

    李有容却显得有些闷闷不乐,小陈公公正要问,李渊从二楼的包间下来,道:“孩子,是对你的叔父心存芥蒂么?”

    李有容赶紧摇头,道:“父亲待我和母亲不好,把我们送到突厥,受了不知多少苦难,我对父亲只有恨意。而叔父对我却很好,不但保全我的性命,还加封我为郡主,让我享有身份和采邑。我怎会记恨他?只是……”

    李有容叹气道:“皇爷爷,我为了来长安报仇,欺骗了李思文。如今他被叔父责怪,勒令即刻离开长安,而我却不能送他一程,当面道个歉,心中觉得愧疚不安。”

    李渊道:“既如此,便去见一面。”说着便对小陈公公吩咐,道:“陈冠,去安排一辆马车,送有容去见李思文。”

    李有容忙道:“皇爷爷,不必徒劳了,叔父不许我离开天上人间。”

    李渊拧起眉头道:“他连郡主都封给你了,怎会圈禁你呢?这是谁说的话,刚才那个传旨的说的?”

    李有容摇摇头,道:“是逐鹿侯告诉我的。”

    李渊哈哈笑了起来,道:“肯定是那小子骗你的,他气你骗了他的义弟,故意整蛊于你。不必当真,去见一面吧,省的总是挂在心上。”

    李有容闻言,才知是被李牧骗了,心中恨恨,却也来不及细想,赶紧上了马车,直奔延平门。延平门是长安西门,定襄在西,一般都走这个门。

    马车行得很快,不到小半个时辰,已经到达了延平门。刚出城门,正好碰上回宫的高公公一行,两伙人见了面,才知道李思文已经走远了。

    李有容撩开马车的帘子,凝望着西方天边的火烧云,久久不语。好一会,才开口对小陈公公道:“看来是无缘……咱们回去吧。”

    “诺。”

    马车调头,车里的李有容,捂住脸,泪如雨下。


………………………………

第121章 长安夜

    夕阳余晖淹没,再过一个时辰,便是宫禁的时候了。

    太极宫中,宫人们开始点灯。一个月前,宫中还没有这么‘奢侈’,因为穷。但最近有了马场的分润,宽绰了一些,长孙皇后便酌情采买了一批蜡烛,首先,自然是要供应给皇帝。

    宫人们打开灯笼,把蜡烛点燃,然后再小心地盖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最后一盏灯点好之后,宫人们徐徐退去,大殿之内,只剩下李世民一人,还在看积压下来的奏折。

    忽机括声响,李世民把奏折放下,看向从密道出来的袁天罡。

    “事情调查得如何?”

    “回禀陛下,臣已查明了。此女名唤娜扎,诓骗了李绩之子李思文来到长安,在逐鹿侯府暂居两日,随后逐鹿侯出事,她被安置到了工匠坊的闲宅内。昨日是李思文央求李牧带他和娜扎去的天上人间,随后发生了刺杀事件,没有伤到颉利,却刺伤了他的儿子叠罗支。李牧及时处理,把事情压了下来。随后审问之时,他派人搜查了娜扎的居所,找到了一块隐太子亲手所刻的玉牌。”

    “玉牌?”李世民蹙眉,道:“刻了什么?”

    “小陈公公秘奏,刻了‘毗沙门’三字,背后或许还有字,他没有看清。”

    李世民点点头,道:“那便没错了,皇兄小字毗沙门,确实刻过不少玉牌。继续说。”

    “李牧不敢做主,便拿给太上皇看,太上皇认出了玉牌,非要见娜扎。李牧初时不肯,但太上皇坚持要见,他便带娜扎与太上皇见了一面。随后太上皇要保娜扎,李牧因李思文事对娜扎厌恶,不愿保,因此与娜扎发生了口角。随后的事情,陛下都知道了。”

    “仅此而已么?”

    袁天罡点点头,道:“目前结合各处眼线得到的信息,拼凑起来的便是这样。还有一事,逐鹿侯府的门房,也是臣之属下。他昨日传回消息,李牧深夜回家,没有到后宅,而是歇在了工作室,灯亮到天明,不知做了什么。”

    “呵!”李世民把旁边的卷轴拿过来,递给了袁天罡,道:“单看这幅图,你能看出什么?”

    袁天罡打开看了一眼,道:“这是一份较为详细的会宁郡山川地理图,但若说看出什么……陛下,臣看不出什么特殊之处。”

    “那便是了。李牧不可能知道宝藏的事情,父皇也不可能告诉他,娜扎就更不会。李牧就算看了这卷轴,也看不出什么。因此朕相信他的话,他是被这件事吓着了,惊恐不安了一夜……也不怪他胆小,遇到这种事情,任谁都是一样,放在辅机身上,怕也是会如此。”

    袁天罡把卷轴放回案几上,道:“陛下,现在已经知道宝藏在会宁郡,是否立刻派人去寻找?”

    “找肯定是要找的,但是会宁郡地方也不小。这地宫的入口,必然隐秘,不易寻得……但朕想来,如此大的地宫,必依风水建造,有迹可循。若谈论风水,这天下还有比卿更在行的人么?朕想让你亲自去一趟,其他的人,朕也不放心。”

    “臣……”袁天罡犹豫道:“陛下,臣非不愿效力,而是臣的身份……”

    李世民哈哈大笑,道:“朕连性命都可托付与你,如何宝藏托付不得?你若想杀朕,朕早已死了千百次了。朕对你放心,去做便是。”

    袁天罡赶紧作感激涕零状,道:“臣谢陛下恩典。”

    “另一件事,查的如何了?”

    袁天罡凑近李世民一些,压低嗓子道:“回禀陛下,臣昨日晚上已经派出了秘谍跟踪牡丹夫人,想来快有回报了。一有消息,臣便来通知陛下。”

    李世民点点头,道:“非是朕不信任李牧,只是牡丹夫人天姿国色,难保他不会真的动心,而且也要提防宵小之徒……无奈,只好麻烦你了。”

    “这是臣应该做的。”

    俩人正说着话,高公公进来了。看到袁天罡在,并不觉得意外。高公公行了个礼,开口道:“陛下,老奴已经传旨了。李思文已经离开了长安,李绩的亲兵王虎随行,还有逐鹿侯的小舅子,名字叫白根生,也一起跟着去了。”

    “李绩作何反应?”

    “李绩惶恐不安,老奴到的时候,他正鞭打李思文。哦,逐鹿侯也在,许是在劝架,老奴看到他的背后似乎也挨了一鞭子。”

    李世民笑了笑,道:“这小子虽然毛病不少,但确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他对这个义弟,真是做到了情同手足一般。这么说,你在宣读旨意的时候,他在旁边了?”

    “在的。”高公公忍俊不禁道:“脸色极为难看,还想与老奴理论,老奴知他嘴利,没敢接茬。”

    李世民像是成功摆了李牧一道似的,语气非常愉快,道:“朕这不算是出尔反尔,朕杀人了吗?朕没有吧!李牧这小子,到底还是缺乏阅历啊。朕让他好好上一课,对他以后有好处!”

    “陛下言之有理。”高公公赶紧恭维,忽然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道:“陛下,逐鹿侯今日又作诗了。”

    “哦?”李世民也是喜欢诗文的人,对李牧的诗很感兴趣,问道:“他因何作诗啊?”

    “是一首送别诗。”提起这一段,高公公就想笑,把李牧的言行全说了一遍。高公公颇有些说相声的天赋,模仿起来惟妙惟肖。李世民哈哈大笑了起来,道:“这个小子,如此大言不惭,还说成是自信,呵呵,大唐第一诗人么?好厚的面皮啊!也罢,他作了何诗,说与朕听!”

    “老奴早背下来了,诗题叫做《送李校尉之任定襄》。城阙辅三秦,风烟望五京。与君离别意,同是宦游人。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

    李世民笑意盈盈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道:“好小子,果然是有诗才啊,竟然开始作诗讽刺朕了!”

    “啊?”高公公懵了,赶忙道:“陛下,这诗如何讽刺了陛下呀?”

    “城阙辅三秦,风烟望五京。便是在提醒朕,李思文乃是有功之人,他戍守的是边疆,若无这样的人辅佐朕,五京之地便要燃起风烟了。这第二句最是可恶,他说他和李思文‘同是宦游人’,不就是在说朕出尔反尔么?今日朕能把李思文打发出去,明日就可能轮到他了,呵!这小子,还幽怨起来了!”

    高公公赔笑道:“陛下,您是不是误会了呀,老奴看逐鹿侯作诗的时候,并无幽怨之色啊。”

    “就是这个意思!”李世民笃定地说道:“大唐第一诗人,虽说是戏言一句,但就李牧展现出来的诗才来说,确实也有这份底气。他作诗,从来便是不假思索。但却无一句堆砌辞藻的废话,看来,这小子是真郁闷了……哈哈,朕让你转告的话,你转告了没有?”

    “老奴转告了,逐鹿侯说,陛下无需提醒他,他这个人最爱学习,谁也阻止不了他学习的热情,有这么好的机会,他必然会珍惜。”

    “又是一句反话。”李世民冷笑道:“看来明日孔颖达要有难了。”

    “应该……不、不会吧?”高公公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也是不敢确定,李牧做事每每出人意表,真干出来也不是不可能。

    “是真是假,明日便知。”李世民看了眼窗外的天色,道:“时候不早了,摆驾立政殿,皇后那儿,朕还是得去道歉啊!”

    立政殿是长孙皇后的寝宫,也是长孙皇后的‘办公之所’,后宫便如同一个机构一般,也需要这样一个地方。

    高公公伴驾,袁天罡自然是从密道离开。回到了钦天监的地宫,等候派出去的秘谍,按约定来说,秘谍应该早就回来了,可是如今却出了差错。

    袁天罡心中烦乱,取出三枚铜钱丢出,看到卦象,心中的不安,又甚了三分。

    ……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郎君的这句诗,当真是写出了友谊之妙,豁达之心啊!”

    一处静室内,一个轻纱遮面的女子,看着自己刚刚誊写好的诗文,啧啧称叹。

    右侧廊檐下,跪着三个黑衣人,都被堵着嘴巴,在他们身后,各站着一个膀大腰圆的女相扑手。每个相扑手,都持有一把利刃。

    王鸥把誊写好的诗收在玉匣中,看了旁边的侍女一眼,侍女会意,走到左侧黑衣人身边,把他嘴里堵着的布拽了下来。

    王鸥看了他一眼,幽幽问道:“你是何人派来跟踪我的?”

    黑衣人闭口不答,王鸥笑了起来。女相扑手嘿呀一声,银芒一闪,利刃自黑衣人的脖子掠过,一颗人头跌落翻滚!

    剩下的两个黑衣人齐齐颤栗,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么美的佳人,竟然说杀就杀,多一句都不问。

    侍女又拽下第二个黑衣人嘴里的布,不等王鸥开口问,这人便道:“我说,我说……我们是……”

    咔嚓!

    又是一颗人头落地!

    “我最讨厌没有气节之人!”

    剩下最后一个黑衣人快要哭了,不说是死,说也是死,姑奶奶,不带这么玩的啊!


………………………………

第122章 谋后世(卷终)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袁天罡的心越来越沉。他已经占了三卦,卦象越来越凶恶,第三卦的卦象直接就是死卦,若卦不出错,三个秘谍中,已然出现伤亡了。

    甚至……

    袁天罡叹了口气,把铜钱一枚一枚捡了起来,他想不出来,长安城还有那一股势力,可以与他的不良人相提并论。若说地方之上,有人能胜过不良人一筹,袁天罡并不会惊讶,因为门阀世家盘踞千年,根深蒂固,不良人毕竟才十年光景,比不过也是正常。

    但是长安城,李唐入主之后,早已梳理过了几回。如今长安城的百姓何勋贵,都早已是一茬‘新人’,并不比不良人长久多少。而且在李世民登基之后,袁天罡也把不良人的主要力量都集中到了长安,可谓是大本营,卧榻之侧,怎么会有另一股势力存在,而自己却不知呢?

    没来由地,后背升起了一股凉意袁天罡深呼吸了一口气,想把这种感觉驱散,但是无济于事。就在这时,地宫入口传来脚步声。袁天罡神色一凌,赶紧迎了上去。

    这迷宫的入口,唯有袁天罡和不良人秘谍知道,此时来了人,必定是有秘谍回来了。

    “首领!”

    黑衣人看到袁天罡,提着的一口气也散了,跌坐在了地上。袁天罡赶紧奔过去,想要把他扶起来,但是这人却如同没了骨头一样,无论袁天罡怎么扶,他都站不起来。

    “首领,别白费力气了,我、我是不行了。”

    袁天罡索性把这人直接抱了起来,来到地宫之内,借着蜡烛的光亮,他才看到,这个人的样子。

    只见这人可见的皮肤之上,血管根根暴起,逐渐向上蔓延,已经蔓延到了脸上,血管暴起途径之处,皮肤变为青色,逐渐又转成紫色,乃是中毒的迹象。

    “首领……对方、对方是蛇灵,不可、不可再……”

    话没说完,青色蔓延至黑衣人的头顶,他睁着眼睛,已经气绝身亡了。

    袁天罡怔住了,他不是被黑衣人的死状吓的,而是他听到了黑衣人说的‘蛇灵’二字。

    蛇灵,他也听说过。

    相传,千年之前,汉高祖刘邦斩蛇起义。他能斩蛇,因为他是真龙天子。而他斩的蛇,乃是一条即将化蛟的蛇,身有道行,虽斩为两段,却不死。

    无头的一段,化为山岭。有头的一段,则逃至十万大山,称为了苗地的守护神。

    蛇灵一说,自此兴起。自两汉、两晋以来,历代的野史杂记都有所记载。但正史之中,却无有一字,因此到底蛇灵存在与否,世人并未可知。

    袁天罡知道这些,也是早年行走江湖之时,听说过的一言半语。他本来也不觉得蛇灵是存在的,但是如今看到了黑衣人的死状,却产生了动摇。

    这个黑衣人,乃是中毒而死,而且看他血管暴起,中的一定是蛇毒。

    千年蛇灵之说,袁天罡自然是不信。但如今看来,蛇灵应当是一个秘密的组织,而且足有千年的传承了。

    袁天罡伸手在黑衣人伸手搜寻,想找到更多的线索。忽然他的动作一顿,从黑衣人的怀里抽出了一封信。

    他挪了一个烛台过来,把信纸拿出来,仔细地看。

    字迹娟秀,看得出来,是出自一个女子之手。

    但信的内容,就没有那么娟秀了。

    “袁天罡,再管闲事,取你性命!”

    字迹力透纸背,可见写信之人的愤怒。袁天罡看完一愣,忽然从黑衣人的袖子中闪出一道银光。袁天罡赶紧闪身躲避,手腕一翻,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枚铜钱,向袭来的银光打去。

    铜钱掠过银光,将其击成两段掉在地上。袁天罡这才看清,竟然是一条小蛇。

    忽然,手里的信纸无火自燃,火焰的颜色,便如乱坟岗上飘起的鬼火一般。

    袁天罡赶紧丢掉,他看着地上的小蛇,灰烬,再看旁边的黑衣人,怔然半晌,似乎做了决断一般,转身离开了地宫,奔向宫城。

    从密道出来,太极殿内,李世民不在,高公公守在这里,他竟能站着睡觉。听到机括开启的声音,高公公睁开眼睛,道:“陛下歇在立政殿了,知道袁道长可能会来,让咱家在这等着。有什么事,袁道长可以告诉咱家,咱家明日转告陛下。”

    袁天罡道:“有劳公公,请转告陛下,陛下交代的第二件事,并没有查出任何异常之处。我已派了人跟着,若有异常,定及时告知陛下。另,陛下交代的另一件事,我连夜就去办,抵达之后,会立刻修书回来,请陛下放心,天罡定竭尽全力。”

    高公公笑了笑,道:“咱家记住了,道长请回。”

    袁天罡拱了拱手,转身又从密道走了。

    高公公打了个哈欠,又闭上了眼睛。

    静室。

    几个人正在廊下清洗血迹,三个女相扑手也不在了,只剩下王鸥和她的侍女两个人。侍女在为王鸥泡茶,泡的这茶叶,正是天上人间的‘新茶’。

    王鸥手里拿着一根羊毫细笔,正在作画。虽然刚画出一个轮廓,但是熟悉李牧的人也可以一眼看出,画中的人就是他。

    侍女在旁边看着,心中疑惑不解。她跟随王鸥的日子不短了,王鸥‘嫁人’,她算是陪嫁的丫头,一直过了这么多年。陪着王鸥经历了许多事情,也看着她成长到了今天。在她的心里,王鸥便是天上的仙女,没有人能配得上她,就算是当今的天子也不行。

    因此她想不通,为什么王鸥会对一个毛头小子倾心。而且已经到了痴迷的程度,就因为那几首诗么?

    但她知晓王鸥的脾气,也不敢问。只是担心她这样做,会闹出乱子来。

    “小姐,咱们杀了朝廷的人,朝廷会不会追究啊?”

    王鸥又沾了点墨,画李牧的眼睛,看似随意地勾勒,却画出了神韵,只瞧这闪着精光的眼睛,便像是看到了李牧算计旁人的样子。

    王鸥笑了笑,道:“咱们杀的不是朝廷的人,而是袁天罡的人……袁天罡手底下这伙不良人,可不是朝廷的人。”

    侍女疑惑不解,道:“袁天罡已经投靠了朝堂……”

    “他是隋文帝之子,怎么可能真心投靠李唐?”王鸥说着话,已经把李牧的眼睛画完了,似乎有些累了,她活动了一下手腕,转过身来,侍女递上一杯茶,她抿了一口,赞道:“郎君真是一个妙人,这茶我也喝了多年,怎就想不到这种喝法呢?品茶便如品味人生……果真如此啊。”

    侍女心道,小姐啊小姐,瞧你这副样子,你这小郎君在你心里,还有不好的事情么?

    放下茶杯,王鸥又道:“袁天罡归顺的不是李唐,而是李世民。李世民确是少有的明君圣主,袁天罡也是一个有道行的人,他知道,只要李世民活着,他便不可能成事。有人图谋一时,有人图谋一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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