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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技师-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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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牧和李世民几乎同时喊出,随即俩人都非常尴尬。

    俩人对视了一眼,李世民先开口,道:“父皇,儿臣刚登基的时候,遇黄河水患,是牡丹夫人捐献了十万贯,又借给国库十万贯,方才渡过难关。儿臣怎能做忘恩负义之人,断然不可杀之啊!”

    李牧也道:“太上皇,臣也觉得非常冤枉。陛下虽然对牡丹夫人有爱慕之心,但是牡丹夫人对陛下没有啊!臣与牡丹夫人,两情相悦,太上皇若赐死了她,臣该多么伤心难过啊。请太上皇看在臣为太上皇尽心竭力的份上,饶了她的性命吧。”

    “这……”李渊其实也只是随口一说,他已经不在其位了,怎么能随便赐死一个人。他看向长孙皇后,道:“儿媳,这赐死确实有些过分了,这样吧,你说怎么办,咱们就怎么办,朕做主了,由你决定。”

    长孙皇后看了看旁边这对君臣,道:“儿媳觉得,既然李牧爱慕牡丹夫人,他又屡建奇功,不如……父皇就做回主,赐婚与他吧。”

    “啊?”李牧懵了,玩大了,收不了场了!虽然他确实对王鸥非常欣赏,也不介意多这么一个御姐陪在身边,但是他知道白巧巧肯定介意,而且人家王鸥可是寡妇啊,古人看重名节,她能不能乐意还不一定呢。更别说太原王氏,清河崔氏肯不肯答应,这婚,他可不敢接。

    李世民也不能干呀,他虽然心知此生跟王鸥够呛能成了,但是他也不希望她嫁做人妇啊。当年听说王鸥嫁人的时候,他就恼过一阵,后来听闻崔家长子死了,高兴了好几个月,心里暗戳戳地想,朕果然是天命之子,敢与朕抢女人,多大的胆子?克都克死你了。千古一帝能作此想法,足见李世民是多么大男子主义的一个人。

    若今日李渊真的赐婚了,甭管多么荒唐,他也是拦不住的。到时候,看着心爱的女人,成了自己子侄的女人,李世民觉得,若真出现了这一幕,他不保证会不会顺便把李牧赐死。

    “皇后,这……也太过于荒唐了吧。”李世民的眼神近乎哀求,这也是他第一次,如此对长孙皇后说话。长孙皇后听在耳中,却更加不舒服了,她没有想到,李世民在她面前的第一次服软,竟然是为了另一个女人。

    但是,毕竟夫妻一场,而且李世民是皇帝,她是皇后,若逼得过紧了,便是善妒了。长孙皇后深吸了口气,有些颓然道:“臣妾无话可说了,陛下自便吧。”

    李世民怎么知道如何处置,把问题抛给了李牧,问道:“李牧!你、你觉得呢?”

    “呃……”李牧支吾了一下,道:“臣、臣觉得吧,这个感情之事,它不一定非得有个结果。这个……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啊!是吧,那个……陛下仁慈,皇后仁慈,臣与牡丹夫人的事情,说到底……它也是个私事,还是让我们私下处理吧,就不劳陛下和皇后操心了,嘿、嘿嘿嘿……”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真是文采斐然!”长孙皇后冷笑了一声,显然她把这话对应的人,想成了李世民和王鸥。事情到了这一步,长孙皇后也是不能退却的,若她退却了,就真当不了这后宫之主了。犹豫了一下,长孙皇后道:“既然是两情相悦,就不好只听你一面之词。高干,去把牡丹夫人请过来,本宫要问一问她是怎样想的。”

    “皇后……”李世民有些不悦了,他到底是皇帝,虽然对长孙皇后心怀歉意,但如此咄咄逼人,却也算是触动了他的逆鳞,自然会不舒服。

    “高干,没有听到本宫的话吗?”

    “这……”高公公求救似的看向李世民,李世民叹了口气,心中的天平到底还是偏向长孙皇后多了些,摆了摆手,道:“去吧。”

    “诺。”

    不多时,王鸥来到。先是跟李渊行了礼,然后依次是李世民、长孙皇后、礼数周到,没有半点逾越之处。长孙皇后看着王鸥,不得不叹服,岁月当真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多少痕迹。虽已年过三十,却仍如处子一般,看着也就二十六七的样子。

    “听李牧说,你与他,两情相悦?”


………………………………

第104章 刺杀

    王鸥不慌不忙,道:“命妇不明白皇后的意思。”

    长孙皇后有些恼了,语气有些夺人,道:“本宫问你,是否与李牧之间存有私情!”

    王鸥听到这话,脸上的微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肃然,道:“皇后请慎言,命妇出身太原王氏,与清河崔氏长子结秦晋之好,虽家夫早逝,但我也是有夫家的人。堂堂皇后,母仪天下,怎可如此胡言乱语?”

    长孙皇后一怔,露出了惭愧之色。是啊,怎么把这个茬忘了,人家是孀居的寡妇,在意的是名声,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而且李牧刚刚也说了,一切都是他猜的。真是气糊涂了,身为皇后,无凭无据,怎么能把这猜测之语当做凭证拿来质问于人呢?

    “牡丹夫人勿怒,是本宫失言了。”

    “皇后,命妇并未生气。正好有一些事情,命妇想要说与皇后知道,一直没有机会面见皇后,今日得见,就一并说了吧。”

    王鸥看了李世民一眼,道:“我与陛下,相识于洛阳。时年荷花盛放,我随家人一起在九州池赏荷。不巧落水,正遇陛下,援手相救。我写过一个纸条,向陛下道谢,随后便跟家人回了太原,此后天下大乱,不复相见。”

    “再见面时,陛下业已登基为帝。彼时黄河水患,民不聊生,我经营买卖多年,家中有余财不少。夫君早逝,备受各房欺凌,便想不如捐助朝廷一笔钱财,若能得到朝廷敕封诰命,以后的日子也少一些叨扰。”

    “于是我便求助于姐夫,宿国公程知节,向陛下进言。欲以十万贯,换取诰命一封。陛下应允,得见一面。直到这时,命妇才知陛下对命妇的心思,但命妇已经是嫁了人又孀居的寡妇,自惭形秽,不敢奢望陛下恩宠,也不敢觊觎宫中之位,便匆匆离开了长安,此后数年,未入长安一步。”

    “陛下写的纸条,命妇不敢留,只把圣旨收了起来。至于夜明珠,命妇不敢不收,但也不敢多想,只当做陛下因捐助一事回赠的礼物。前些日子,工部迁衙,命妇想送给逐鹿侯一件礼物,找不到合适的,便把夜明珠转送给了他,想必是被陛下看到了,才有今日诗中的一幕。实则是误会一场,命妇对陛下从无觊觎之心,还请皇后明鉴。”

    尴尬!大写的尴尬!李世民脑门上,尴尬二字闪闪放光。实在是无颜面对,默默转过了身去。

    长孙皇后开心了,确认道:“牡丹夫人所言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皇后试想,命妇与陛下只有一面之缘,并未真正接触过,会发生什么事情呢?第二次见面之时,命妇已是孀居多年的寡妇了,又怎敢怀有不敬之心呢?”

    “唉,这说得哪里话来。”长孙皇后放下了心,又变回了那个母仪天下的皇后,拉过王鸥的手,道:“牡丹夫人不必常把寡妇二字挂在嘴边,诗经有言,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牡丹夫人天姿国色,想必也不乏追求者,你看李牧这小子,不也是为你倾心么?”

    “嘿嘿嘿……”李牧见王鸥的目光看过来,只好像个傻子似的笑,不笑还能怎么样呢?事情搞砸了,他也非常尴尬啊。

    王鸥与李牧目光对视,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便把目光收了回去,对长孙皇后道:“皇后请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命妇丈夫早逝,这许多年来,确实不乏一些登徒子叨扰,但是命妇并无改嫁之心,否则也不会孀居这许多年。命妇确实喜欢逐鹿侯的文才,但是这种喜欢,并非男女之情,命妇今年三十有二,与逐鹿侯辈分有别,他叫我一声姑姑,如此枉顾伦常的事情,身为太原王氏之女,断然是做不出的。请皇后体谅命妇的名声,不可再做此语了。”

    尴尬!大写的尴尬!李牧的脑门上,尴尬二字闪闪放光。实在是无颜面对,他也默默地转过了身去,与李世民像是罚站一样,并肩站在了一起。

    长孙皇后尚且能忍耐得住,李渊却已经是忍不住了,放声大笑了起来。这笑声仿佛是一个个嘴巴子一样,噼里啪啦地打在君臣二人脸上,臊得二人脸颊通红。

    “皇后,若无事,命妇就告退……”

    王鸥的话音还没落下,忽然一楼传来了喧闹声,李牧刚好在窗边,赶紧推开窗向下看,只见靠边的一张桌附近发生了扭打,但是情况已经被制止了。他一眼就看到了李思文,赶紧告罪一声,急匆匆下楼去了。

    李渊来到窗边向下看,皱眉问道:“世民,那张桌都是突厥打扮……可是颉利么?”

    李世民认得清楚些,点头道:“是。有颉利,还有他的儿子叠罗支,他的属下执失思力等人。”

    “哼,突厥群竖,果然不服教化,朕的开业大喜之日,也敢吵闹!”

    李渊怒哼了一声,命小陈公公关窗。颉利已降,李世民亲口封他为大将军,又放还了他的族人等,是为天子仁义之举,李渊明白这个道理,断然不可能去杀颉利,只能眼不见为净了。

    被这么一打岔,王鸥的话也没说完。长孙皇后见状,便道:“既然误会已经解除,牡丹夫人不如留下一起用膳,也算作对当年援手的答谢了。”

    王鸥心想,若此时回去,与白巧巧等人一起吃饭,也是尴尬,而且若走了,倒像是心虚一样,吃一顿饭而已,也不算什么。这样想着,便答应了下来。

    长孙皇后非常高兴,让高公公把李承乾和李泰两个小孩叫了进来,让他们坐在李渊旁边,她则把王鸥和李世民隔开,还留了一个座位给李牧,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正好安排在了王鸥旁边。

    她却不知,李牧此时哪还有心情吃饭!

    他来到一楼才知道,哪里是什么骚乱,这是一场刺杀!未遂的刺杀!

    李思文等不及李牧来,便自作主张,带娜扎去找了颉利,想要认亲。但是来到旁边,颉利却不认得娜扎。李思文以为颉利不想认,便与之争论了起来,就在这时,娜扎突然拽下了头上的簪子,向颉利的咽喉刺了过去。

    电光火石之间,众人都懵了,颉利的儿子叠罗支离得近,反应也快一些,慌乱之中伸出了胳膊,替颉利挡住了簪子,胳膊上的肉被簪子扎了一个对穿,可见娜扎用了多大的力气。

    李思文完全吓懵了,忘了阻拦,好在这一桌的突厥人都是行伍出身,娜扎一击不中,便没有了再出手的机会,被众人按在了地上。

    李牧在楼上所见的,就是这一幕。等他来到了楼下,纷乱已经止住,而且突厥人说话乌拉乌拉的,也没几个人听懂,所以并没有引起大的骚乱。

    李牧来到近前,看到被众人按在地上的娜扎,再看了眼失魂落魄的李思文,叹了口气,问道:“你们有没有会说关中话的,上来一个答话。”

    颉利自恃身份,没有说话,叠罗支早就想与李牧结交,好不容易等到了机会,不顾簪子还在胳膊上扎着,上来答话道:“见过逐鹿侯,我叫叠罗支,是大汗……”

    ‘汗’字出口,忽觉不对,叠罗支赶紧改口,道:“我的父亲,是右卫大将军颉利。”

    “发生了何事?”

    “这个女子诈称是我父亲的女儿,突然行刺。”叠罗支举起胳膊给李牧看,道:“若不是我伸手挡住,我父亲就要死在这簪子下了,还请逐鹿侯为我等做主。”

    “诸位受惊了!”李牧深吸了口气,道:“来人,护送颉利大将军回府,请最好的大夫为叠罗支公子治伤。此事,既然发生在天上人间,我李牧必会给出一个交代,还请大将军给我李牧一个面子,勿要声张。”

    李牧半点也不怕颉利翻脸,亡国之君,败军之将,在大唐的地盘上苟延残喘罢了,他还敢说个‘不’字?

    颉利确实不敢,恨恨地看了眼李思文和娜扎,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

    叠罗支忍着疼,对李牧点了点头,也跟着离开了。服务员迅速过来,撤桌,清扫血迹,眨眼之间便干净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了。看到的人也都只当是突厥人闹事,被李牧赶走了,只是笑了笑,没人当回事,依旧热闹地饮酒。

    李牧瞪了眼失魂落魄的李思文,让人把娜扎的手捆上,押到了后院库房,加派人手看管,不能让她逃了,也不能让她自杀。无论是多大的事情,在开业这种场合都得压一压,等宾客散去,他必然要好好审问一下这个娜扎,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牧带着李思文回到了二楼的包间,白巧巧看到李思文的样子,询问地看向李牧。

    李牧哼了一声,道:“愚蠢至极!不用管他!”说着,他看向李重义,道:“带两个人,领着这个蠢蛋,去娜扎住的地方,把跟她有关的所有东西,全部都给我带过来。”

    “是!”

    李重义应了一声,大手一伸,拎着李思文出去了。只留下李三和李四两个护卫在此处照应着,如今娜扎的隐患已经暴露,也就不必再严防死守了。


………………………………

第105章 沦陷

    白巧巧担忧地看着李牧,道:“你不是常说,思文小叔子与你像是亲兄弟一般,为何今日生这么大的气呀?”

    “生气?”李牧长叹道:“我恨不得揍他!有眼无珠的混账小子,到底还是给他惹下大祸了!”说着,李牧懊恼得直拍大腿,道:“怪我!这都怪我!是我疏忽大意了,以为不会出什么事情,纵容了他!唉!都怪我啊!”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呀?”李知恩也插话问道,她大概察觉了一些,小声问道:“可是跟娜扎有关么?我刚刚看到思文小叔子和娜扎一起出去了。”

    “就是这个娜扎!”李牧恨恨道:“她是个刺客!”

    “啊?”白巧巧吃惊道:“怎会如此呢?娜扎……看上去不像是刺客呀。”

    李知恩关心的确是另一个方面,问道:“夫君,她行刺的目标是谁?”

    李牧答道:“万幸,不是陛下,也不是太上皇。她的目标是突厥的颉利,看她下手不留余地,似乎与颉利有血海深仇。”

    颉利把行在设置在定襄多年,经常有突厥骑兵来马邑劫掠。因此,白巧巧对颉利的观感十分不好。听李牧说娜扎的仇人是颉利,便道:“夫君,颉利不是咱们大唐的仇敌么?娜扎的仇人既然是他,说明娜扎是咱们这一边的呀,夫君为何如此生气呢?”

    李牧苦笑道:“夫人,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的。突厥虽与我大唐征战多年,但如今已经为我大唐覆灭。颉利虽是亡国之君,但是陛下胸襟如海,已经赦免了他的罪行,敕封他为右卫大将军,他现在是咱们大唐的将军!在天上人间遭到行刺,而且刺客还是大唐的国公之子带来的,这若是传出去了,岂不坐实了大唐君臣密谋杀人?”

    “一旦出现这样的谣言,陛下的声明必将受损,思文也就惹了大祸了。若是他交代不清楚他与娜扎到底是什么关系,陛下为平悠悠之口,恐怕思文他……”

    白巧巧听到事情如此严重,赶忙问道:“夫君会不会受到牵连?”

    李牧摇摇头,道:“确是牵连不到我身上,但我是思文的义兄,怎能坐视不理呢?”

    “唉……”白巧巧叹气道:“陛下为何要赦免颉利的罪行呢?他做了那么多坏事,应该处死才对啊。”

    李牧拉过白巧巧的手,解释道:“夫人,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啊,没有那么非黑即白的。颉利是做了很多恶事,但他是突厥人、回鹘人、铁勒人的大汗,若处死了他,难保这些胡人会做出什么来。若他们觉得,投降大唐也难逃一死,也许就会团结起来,这样边患永远都平定不了。陛下不是昏君,他留下颉利,一来为了安抚,二来也是向这些游牧民族展示大唐的气度,是为了告诉他们,只要归顺大唐,大唐会既往不咎,善待于他们。这些事情很复杂的,你不需要明白。”

    “嗯。”白巧巧点了点头,她不是好奇心很重的人,也不是王鸥、魏璎珞那样不甘示弱的才女,她很享受躲在李牧的庇护下,做一个小女人的感觉。既然李牧说不需要懂,她便不想知道了。

    李牧看着满桌没动的菜,伸手折下了一个鸡腿叼在嘴里,对李知恩道:“等会吃不了的,让服务员拿几个餐盒过来,都给我打包回家,咱得会过日子,我今天晚上够呛能回去了,你们等会到家就睡吧。”

    李知恩应了声,李牧转身离去。两女对视了一眼,也都没什么胃口。

    李牧从自家的包房出来,犹豫了一下,还是先去李世民所在的包房点了个卯。至于楼下发生的事情,他也只是说闹出一点误会,颉利一行先走了,并没有说出事情。

    这当然算是欺君,但是李牧没有办法,如果他据实以奏,就会牵连到李思文。事到如今,为了保住李思文,他就得先瞒着,然后把事情调查清楚,看能不能把他给摘出来。

    在此之前,这件事他不打算告诉任何人,包括李绩在内。

    李渊跟李世民不疑有他,还让李牧留下一起用膳,李牧哪有心情吃东西,借口还有事情需要安排,伸手把李泰刚折下来的鸡腿抢走,人就没影了。

    可怜李泰嘴巴都张开了,一咬却咬了个空,圆脸委屈得皱成一团,令人发噱不已。李承乾放声嘲笑,被李世民一瞪,赶紧憋了回去,噗嗤噗嗤像是轮胎漏气了似的。

    当着王鸥的面,太子如此无状,让李世民颇觉面上无光。他有心想要说些什么,却见王鸥与长孙皇后相谈甚欢,竟然插不进话去,不由苦笑不已。看着俩人的热络劲儿,倒像是多年不见的旧友一样,丝毫不见半个时辰前的尴尬痕迹了。

    李世民兴致索然,心中烦闷,自饮自斟,不觉多喝了几杯。状元红虽然度数不高,入口绵软,但就如同后世的红酒一样,后劲十足。很快,李世民便醉了。

    正好,也快到宫禁的时间了。高公公便安排李世民和长孙皇后起驾回宫,李承乾和李泰两个,也一并离开,一个回了东宫,一个回了王府。

    李牧站在门口,送走了老板一家,长出了口气。今天出了这样的事情,李世民在这里他的压力着实是有点大,看着马车渐行渐远,李牧瞬间就觉得压力减小了很多。

    忽然,一阵香风略过,肩膀上搭了一双玉手。李牧身体一紧,缓慢地回过头,正好与王鸥面对着面。

    “姑姑……今天的事情,我、我我……”

    看着王鸥的眼睛,李牧一下子结巴了,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最后只好干笑。

    王鸥也与长孙皇后喝了两杯,脸颊浮现两朵红云,不复往日端庄贤淑的模样,倒像是回到了豆蔻年华的少女,多了几分伶俐可爱。

    王鸥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这里,忽然抓着李牧的脖领子,把他拽到了一个隐蔽的角落。李牧不敢挣扎,也不敢喊叫,这要是让人看到了,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王鸥把李牧‘怼’在墙上,逼近他,盯着他的眼睛。李牧的后背紧紧地贴在墙上,可以闻到她嘴边的酒气,心脏砰砰地跳,干什么这是,喝多了耍酒疯吗?终于要对我这颗嫩草下手了吗?

    王鸥醉眼迷离地开口,轻声问道:“姑姑问你,你真的说了,我与你两情相悦?”

    李牧紧张道:“姑姑,你听我解释……”

    “姑姑不要你解释。”王鸥打断了李牧的话,自顾地说道:“姑姑今天不开心,你可知是为什么?”

    “啊?”

    “我都跟你说了,我和陛下之间什么都没有,你为什么不信呢?”王鸥幽怨地看着李牧,像是被情郎误会的怨妇一样,眼眶含着泪珠儿,道:“你还做了那样的诗,你可知道,我听了心口多堵得慌么?”

    说着,王鸥竟然抓着李牧的手,往自己的胸口按去,李牧想要把手抽回来,已然晚矣。他只觉掌心覆盖在了某一样软软的东西上面,虽然隔着衣裳,也能精准地感受到它的弧度。

    我哩个去……

    一瞬间,李牧脑海中浮现出了无数的画面。作为一个精通三维建模的软件工程师,他已经在脑海里绘制出此物的形状了。

    王鸥看到他的样子,嘴角往上一翘,松开了手,伸出纤纤玉指,点在了他的脑门上。

    “你果然对姑姑心存不轨,真是一个坏小子。”

    “姑姑,你听我解释、我我、我是被动的啊,你拿着我的手……你……”李牧比划着,却说不下去了,大老爷们,占了便宜还狡辩,不是他的风格。

    “姑姑也喜欢你。”王鸥忽然敛去了笑容,非常认真地说道:“但是,我比你大了十五岁。我们……终究是不能在一起的,你心里有我,我便知足了。”

    “姑姑……”李牧有点慌了,他倒不是矫情,只是他不明白,自己哪里有值得王鸥倾慕的地方,若以两人的交际来说,似乎也没有太过于亲密,怎么就让她倾心了呢?

    他哪里知道,他剽窃来的唐诗,对唐人的杀伤力有多大。李白当年在长安的时候,那是高力士脱靴,杨玉环磨墨啊!自荐枕席之人,从朱雀大街能排队到承天门。如果以后世作为类比,会作诗的男人,就是大唐‘爱豆’,李白就是最当红的炸子鸡,娱乐圈的天王人物,李牧剽窃了他的诗,他就成了天王。

    王鸥未出阁的时候就是才女,才女逃不过的就是这样有文采的流氓。更别说,这些日子的接触下来,李牧与不同的行事作风,已然在王鸥的心里留下了特别的印记。

    王鸥心中是非常害羞的,她这些年走南闯北,酒量早已经练了出来,几杯酒对她来说不算什么,根本就没有醉。她只是接着酒意说出了心里的话,否则在正常的状态下,她根本没有勇气说出来。

    如今表明了心意,心中的大石头也放了下来,她看着李牧惊慌的神色,忽然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羞人的画面。在她出嫁的时候,家里也请了婆子教她一些事情,只不过崔家长子无福,她也从来没有试过。

    王鸥看着李牧,抿了一下嘴唇,不自觉地靠近了一点,李牧预感到了要发生什么,紧张得呼吸都暂停了。

    突然,王鸥鼓起勇气,闭上眼睛一踮脚!


………………………………

第106章 登徒子!

    “哎哟哟……”

    王鸥嘴里一甜,李牧痛叫出声,无奈苦笑。

    刚刚他看到王鸥的架势,就知道要遭,来不及躲避,王鸥就冲上来了。这下可好,由于王鸥没有经验又非常紧张,她冲过来的时候,是张着嘴的,再加上踮脚的冲力,上牙磕在了李牧的下嘴唇上,登时流出了血来!

    李牧吃痛,忍不住叫出了声,心里却哭笑不得。他不生气,只是有点想笑……这叫什么事儿啊!弄反了吧,老子是个男人,怎么还叫出声了,还送了一血,不应该是老子拿了你的一血,再让你叫出声吗?

    王鸥见自己惹祸了,一脸不好意思地看着李牧,抬手便要帮他擦拭,期期艾艾道:“我、我没做过……不太会……你没、没事吧?”

    “唉,小伤。”李牧嘬了一下嘴唇,还是有点疼,看到王鸥歉然的样子,笑道:“这种事情,多练习一下就好了,不要责怪自己,我这个人非常乐于助人,会尽心竭力帮助你进步的。”

    王鸥羞红了脸,嗔道:“谁要你帮……”话还没说完,便被李牧拥住了,紧紧搂在怀中。李牧亲住王鸥的嘴唇,舌头蛮不讲理地入侵进去,把她的香舌俘虏,肆意妄为。

    王鸥何时被人如此轻薄过,大脑瞬间宕机,根本做不出反应来,只能被动地承受。李牧肆无忌惮地来了一个法式舌吻,报了刚刚的一血之仇,才心满意足地把她放开,道:“现在有些心得了吗?”

    “哦……”王鸥魂游天外,愣愣地应了声,突然不远处响起一声惊叫,把她带回了现实。竟然有人看到了?这该如何是好?王鸥惊恐地顺着声音看过去,李牧比她的反应要快很多,已经冲了过去,把惊叫之人捂住嘴拽了过来。

    “你是……欸?”李牧刚要问是谁,忽然看到这个人的眉眼,感觉有些熟悉,松开手一看,巧了,竟然是魏璎珞。魏璎珞满面羞红,用力挣脱李牧的辖制,看看他又看看王鸥,然后又看向李牧,怒道:“你这个登徒子,你竟然……你不要脸!”

    王鸥闻言,面色惨然,背过了身去。她刚刚可以仗着酒劲向李牧表明心意,但那是在只有两人的情况下。现在被魏璎珞这个第三者看到了,顿时有一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她不是不爱惜名节的浪荡女人,因此心中更加难受。

    李牧却皱起了眉头,道:“小丫头,你竟敢如此非议师公?还有没有点礼数?我怎么就不要脸了?刚刚作诗你没听到么?我做了三首诗,已经表明了心迹,相爱的人在一起亲个嘴,不行啊?看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说着,李牧鄙视地瞪了魏璎珞一眼,伸手拉过王鸥的手,用力一拉,便拽进了怀里。王鸥虽不情愿,但也为情郎的担当而感动,索性不去管了,埋头在他的怀里,只觉得人生三十二载,从未有如此甜蜜的时刻。这个比自己小了十五岁的男人,竟能给与自己从从未有过的安全感,一时间竟然痴了。

    魏璎珞的人生非常简单,何曾见过如此‘不堪入目’的场面,又被李牧这么蔑视的目光一扫,气得浑身都抖了起来,道:“你是有夫之妇,她是有夫之妇,你们、你们这样苟且,还狡辩什么……”

    “你给我住嘴!”李牧撂下了脸,道:“小丫头,我警告你,给我放尊重些。我们之间的关系,是我们自己的事情。就算如你所说,我是有妇之夫,她是有夫之妇,但是我们若想在一起,跟你也没有关系!我不可以多娶一个么?她的丈夫早逝,不可以再嫁么?官府都允许,轮到你说三道四?小小年纪,留点口德,不然到时候你死了男人,也不让你改嫁,送你去庙里做尼姑!”

    “你才死了男人呢!”魏璎珞虽然没有男人,但是也不想自己未来的男人遭到这样的诅咒,顿时被激怒了。

    李牧吐了一下舌头,要多气人有多气人。魏璎珞气得要哭了,抬手要打他,被李牧捉住了手腕。

    “你松开我!”

    “我不松!”李牧眼珠一转,道:“让我松开也行,你得发誓,今天看到的事情不会让第二个人知晓,尤其是你爹!”

    “哼,你休想堵住我的嘴!”

    李牧伸出舌头,舔了一圈嘴唇,意有所指道:“我堵人嘴巴的本事可厉害呢,尤其是堵女人的嘴,一堵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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