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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技师-第3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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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高价收购粮食总行了吧?”李牧看向马周,道:“码头、货栈,南北两市,给老子张贴告示,洛阳府收粮食,只要是有粮,价钱好谈,有多少要多少!”

    马周看了李牧一眼,涩声道:“侯爷,告示早发出去了,可是城里的粮商,都说存粮有限,没有门路……”马周瞄了李牧一眼,没敢把话说明了,还不是你平时太嚣张跋扈,把人都得罪死了,出事儿了一个帮衬的人都没有。这就像是过日子一样,你都过‘死门’了,还有啥可埋怨别人的。

    李牧气得手指发抖,声音打颤:“这**商,看老子笑话是吧?好样的,小九,带人去抄家,说没粮的都给老子抓起来,一顿鞭子下去,看他有粮还是没粮!”

    “好!”独孤九转身要走,被马周死死地拉住:“侯爷,三思!大灾将至,正是人心惶惶的时候,那些商人又没有犯法,这时候又是抄家又是打人的,老百姓作何感想?不要意气用事,要解决粮食的问题,还得靠这些商人!”

    “靠他们?”李牧气得跳脚:“这群孙子摆明了是要看老子笑话,他们这是携起手来对付老子!本侯岂能让他们如愿?行,没罪不能抄家是吧?老子也不让他们如愿!传令下去,蝗灾将至,当万众一心,共克时艰,以昨日粮价为基准,从今日开始,任何粮商不得加价卖粮,一文也不行,违令者杀无赦!”

    “侯爷,这行不通!”马周跺脚道:“现在着急的,不是粮价,而是有粮!商人逐利,你若是限价,更没人愿意运粮到洛阳了。刚才我算过洛阳城内的存粮了,最多只够十日,十日之后,现有存粮告罄,再没有粮食运进来,这一城的百姓都将饿死!”

    “他们不运粮,老子自己去运!我偏不信,用钱买不到粮食!马周,你什么都不用干了,明天带着钱,沿着运河北上收粮,我给你带足了钱,只要是价钱合理,你就给老子收,收一船,运回来一船,赔钱老子认,但这口气绝不能咽,本侯纵横江湖,岂让这些商人给老子拿捏了?”

    “远水解不了近渴,侯爷您三思——”

    “少放屁!”李牧瞪着马周,一字一句道:“洛阳是本侯的封地,本侯在这里,说话就是圣旨,大灾在即,谁敢多言,我认得你,尚方宝剑不认得!让你干什么,你就老实的干什么,真到了十日后没粮了,本侯一定死在全城百姓前头!”

    “你……”马周气得嘴唇发青,愤然道:“侯爷,马周对您一向钦佩,却不想今日您竟做出如此不智之举,看来往日所见,名不符实!八百里内都没有存粮了,就算收到了粮食,十日也来不及!侯爷若一意孤行,马周领命便是,大不了和百姓一齐死,下到阴曹地府,我在判官面前告你!”

    马周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独孤九瞅了李牧一眼,道:“大哥,戏有点过了。”

    “过了吗?”李牧耸耸肩,道:“没事儿,不影响大局,飞鸽传书发出去了,再确认一下,别除了纰漏、”

    “放心吧,一块放了三只鸽子,保准没问题。”

    “那就好。”李牧伸了个腰,道:“今儿这一天,一惊一乍的,把我吓得不轻,我得泡个热水澡,好好地睡上一觉,明天起来,还得看他们如何表演呢。你也早点休息吧,今天也够累的了。”

    “嗯、”独孤九应了声,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李牧瞧见了,问道:“怎么了,还有事儿?”

    “大哥,在北邙山上找到庄园的地方,有个小院儿,我在小院儿里看到了走兽的脚印,看起来像是胖达。”

    “啊、”李牧愣了一下,旋即笑了,道:“貔貅也不少见,不一定是胖达吧,也许继嗣堂的那位,也养了一只貔貅。”

    “大哥,据说王鸥嫂子与卢家大小姐相交莫逆,有金兰之好……”

    “好了,我知道了。”李牧摆了摆手,道:“大灾将至,这都是小事儿,不管怎么说,她是我的女人,也是你嫂子,是家里人,这是变不了的,而且……”李牧停顿了一下,道:“也不要把继嗣堂的人完全当成敌人,都是大唐的百姓,想法不同而已,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咱们要以德服人,感化为先——”

    话音未落,李泰匆匆跑了进来:“大哥,出事儿了!”

    李牧瞅他一眼,道:“我的大文豪,啥事儿等你知道菜都凉了,蝗灾是吧,我早就知道了,放心,有安排——”

    “哎呀,不是!”李泰急得都磕巴了,道:“刚我来的时候,穿过南市,看到不少粮栈门口都挂起了条幅,说是粮栈存粮有限……”

    这等手段,不出李牧的意料,他看着李泰,淡然道:“这不是很正常么?他们也是这么跟本侯说的呀。”

    “哎呀,不是——”李泰大喘了口气,道:“他们说,存粮有限,干脆就不卖了,留出自己的口粮,余下的都交付给侯府,让老百姓到侯府买粮食,他们没粮!。”

    “啊?”李牧一愣,旋即明白了对手的招数,你不是要粮食么,都给你,反正满打满算,也只够十日日的粮食。超过十日日,全城都没粮,到时候就只能去求他。

    阳谋玩儿到这个份上了,还真是瞧我不起了。李牧气笑了,咬牙道:“这不是好事儿么?贴出告示,本侯感谢大家,大灾将至,方见本心。本侯给他们记上一功了,所有粮食,本侯按价兑给,绝不让各位义商吃亏,等蝗灾过去,本侯在摆宴感谢他们!”

    ……

    洛阳,延庆坊。

    延庆坊在洛阳城东边,紧挨着东侧城墙,靠近洛水,建有码头。住在这里的人,多是在码头上混饭吃,来往的人也鱼龙混杂,各地口音的都有,消息也是极为灵通的。

    张三如今在锦衣暗卫之中,专司负责情报的收集。这种消息灵通的地方,自然不会放过。

    这是一处专为码头力巴打尖的脚店,几张桌子,一个棚子,吃食也不讲究,多是汤饼、胡饼,有钱的加点浑酒,或者喝一碗羊杂煮的汤,就算是极好的了。

    张三行走江湖多年,这种地方早就熟稔的很,找了张没人的桌子坐下,把包裹搁在一边儿,叫来伙计,要了碗羊杂汤,两张饼。伙计见他穿着像是个有点钱的,问他要不要酒,张三摆了摆手,从自己的包裹里头拿出一小坛酒来,客人自己带酒,在这脚店也是常有的,伙计也不恼,还给他拿了一个空碗,上了羊杂汤和胡饼,就去伺候别的客人了。

    张三扭开酒坛的封口,倒了一碗,美滋滋地嘬了一口。

    他带的这酒,正是三杯倒,前几日酒坊刚酿出来的。酒坊刚恢复生产不久,三杯倒还没有铺开。对码头上的力巴来说,浑酒都是极为难得的。三杯倒对他们来说,简直如同琼浆玉液一般。酒香弥漫,脚店里头正吃饭的力巴都下意识地看过来,下意识地抽着鼻子。

    “大爷,您这酒——”

    一个力巴舔着脸来到张三跟前,哈喇子都要淌到前襟了,就差把‘给我喝一口’写在脑门上了。张三瞧了瞧他,笑道:“这位兄弟,打听这酒作甚,想喝?”

    “想想想!”力巴咽了口吐沫,往后缩了缩,讪讪道:“只是,兜里没钱……”

    “说啥钱不钱的、”张三露出热络的样子来,道:“都是爱酒之人,我呢,也是刚到洛阳,所谓人生地不熟,正有点事儿想找个本地人打听一下,看兄弟是本地人吧?不知能不能跟我说说,这酒么,咱俩分着喝了就是。”

    “大爷,这您可就问对人了。”力巴不客气地坐下,拍胸脯道:“小的家里五代都在洛阳,大事小情没有我不知道的。”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酒碗,他带的这酒,正是三杯倒,前几日酒坊刚酿出来的。酒坊刚恢复生产不久,三杯倒还没有铺开。对码头上的力巴来说,浑酒都是极为难得的。三杯倒对他们来说,简直如同琼浆玉液一般。酒香弥漫,脚店里头正吃饭的力巴都下意识地看过来,下意识地抽着鼻子。

    “大爷,您这酒——”

    一个力巴舔着脸来到张三跟前,哈喇子都要淌到前襟了,就差把‘给我喝一口’写在脑门上了。张三瞧了瞧他,笑道:“这位兄弟,打听这酒作甚,想喝?”

    “想想想!”力巴咽了口吐沫,往后缩了缩,讪讪道:“只是,兜里没钱……”

    “说啥钱不钱的、”张三露出热络的样子来,道:“都是爱酒之人,我呢,也是刚到洛阳,所谓人生地不熟,正有点事儿想找个本地人打听一下,看兄弟是本地人吧?不知能不能跟我说说,这酒么,咱俩分着喝了就是。”

    “大爷,这您可就问对人了。”力巴不客气地坐下,拍胸脯道:“小的家里五代都在洛阳,大事小情没有我不知道的。”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酒碗,

    他带的这酒,正是三杯倒,前几日酒坊刚酿出来的。酒坊刚恢复生产不久,三杯倒还没有铺开。对码头上的力巴来说,浑酒都是极为难得的。三杯倒对他们来说,简直如同琼浆玉液一般。酒香弥漫,脚店里头正吃饭的力巴都下意识地看过来,下意识地抽着鼻子。

    “大爷,您这酒——”

    一个力巴舔着脸来到张三跟前,哈喇子都要淌到前襟了,就差把‘给我喝一口’写在脑门上了。张三瞧了瞧他,笑道:“这位兄弟,打听这酒作甚,想喝?”

    “想想想!”力巴咽了口吐沫,往后缩了缩,讪讪道:“只是,兜里没钱不好张口啊……”只是,兜里没钱不好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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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9章 白马寺

    “有这等事儿?”张三一副好奇的模样,再给赖五满上,殷切道:“好兄弟,我就好信儿,快详细说说。”

    赖五醉眼惺忪,已有了醉态,牙口也有些不清楚了:“你是外地人,不知道也正常,我跟你说啊,我跟你说了,你就知道了。”

    “对对对,你说,你说。”

    “咱们洛阳城啊,有一个神通广大的人、还是个女人!以前呢,咱们叫她卢大小姐,现在呀,咱们叫她卢娘子。”赖五把搭着嘴儿,眼眸中露出了钦佩的神色,道:“这卢娘子可是个真正神通广大的人啊,生意做到五湖四海去,天南地北往来的客商,哪个敢不给她的面子啊。也就咱这位侯爷,愣头青一个,敢不给她面子——”赖五说着似乎有些警觉了,瞅了张三一眼,道:“这位爷,您也是做生意的,真没听过卢娘子的名号?”

    “啊——”张三尴尬地笑了一下,道:“实不相瞒,实在买卖太小了,接触不到这么高贵的人物、”张三打蛇随棍上,道:“兄弟,你要是有门路,帮帮哥哥,少不了你的好处!”

    “嘿、”赖五讪笑一声,道:“我就是个力巴,您接触不上的人物,我咋有门路嘞。不过我倒是听说过,说是卢娘子也不怎么见外人,外人拜访她,都是去白马寺递拜帖,若是见,那便见了,若是不见,也没关系,只要东西没给你扔出来,洛阳城里头做买卖也没人挡你。”

    “还有这事!”张三一副受教的模样,恭维道:“这要是不听兄弟你说,我上哪儿知道去,兄弟你可帮我大忙了。不成,我等不得了,这就去白马寺碰碰运气,兄弟你喝着,我得赶紧!”说着,他拿出一块碎银搁在桌上,喊道:“小二,结账了。”

    “好嘞!”小二应了声,来到桌旁,没看到张三,只见到赖五。赖五他当然认得,码头上的闲汉,见他在这儿,桌上还有碎银,只当是客人走了,张三来蹭酒,甩着手巾赶道:“躲开!又蹭吃喝!”

    赖五听到这话,恼了,一把按住碎银,道:“瞧谁不起?刚那位爷是我兄弟,他请我吃的,不信你问问,都看见了!”

    伙计回头瞅了眼,不少人点头,闲汉也有几个朋友,何况眼瞧着的,不好睁眼说瞎话。

    伙计无奈,道:“得,算我错了成吧?钱给我,那是客人的饭钱。”

    “给你也成。”赖五掂量了一下手里的碎银,道:“不过你得先找钱给我,这两张饼一碗羊杂可不值这么多。”

    伙计听这话不让了,他做伙计的,当然知道价码,张三给的碎银是多了,这好处掌柜可得不着,过了他的手,多出来的就是他的赏钱。可别小瞧了这油水,比他的月例钱还多,赖五横插一杠,等于是抢了他饭吃,他岂能容?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便吵嚷起了起来,进而还动了手。赖五常年在码头扛活,力气比伙计可大,给人打了个捂眼青,最后钱还是给了人家,权当了汤药费。

    ……

    侯府。

    李牧听完张三的禀报,随手丢了一个元宝过去,张三千恩万谢地退下了。大堂里只剩下李牧、独孤九、李泰三人。

    “白马寺这个名字,很耳熟。”李牧装模作样地说道,其实他根本就不熟,听到这个名字,他还以为是纪念白龙马的寺庙,后来一想不对劲,玄奘才刚被他忽悠踏上西行之路,白龙马应当还没修成正果,不可能有它的寺庙。但话已出口,不好吃回去,李牧请咳一声,道:“那个,阿泰啊,好像在你的括地志上面有记载,你详细说说,这白马寺是怎么个事儿,不是寺庙么,咋还能有女人呢?”

    白马寺在洛阳,也算是一个地标性的建筑了,李牧主政洛阳,李泰当然不会认为他不知道白马寺,只当他是在考校自己,急忙抖擞精神,答道:“大哥,这难不住我。说到这白马寺,那就要从汉永平七年说起了,汉明帝刘庄夜宿南宫,梦见一个身高六丈,头顶放光的金人自西方而来,在殿庭飞绕。次日晨,他将此梦告诉给大臣们,博士傅毅启奏说“西方有神,称为佛,如陛下所梦”。汉明帝听罢大喜,派大臣蔡音、秦景等十余人出使西域,拜求佛经。“

    西天取经?李牧有点恍惚,这故事耳熟啊!难道西天取经不是唐僧的发明专利?

    “蔡、秦等人告别汉明帝,一路西行。在大月氏国遇高僧摄摩腾、竺法兰,见到了佛经和释迦牟尼佛白毡像,印证了皇帝夜梦,于是便恳请二位高僧东来传教。二位高僧以白马驮载佛经、佛像返回洛阳。汉明帝十分高兴,对二位高僧极为礼重,亲自予以接待,安排在鸿胪寺暂居,同时敕令在洛阳西雍门外三里御道北兴建僧院,取名“白马寺”,白马即驮经的白马,寺即鸿胪寺的寺。自此之后,和尚的僧院便都称之为‘寺’了。”

    “总而言之,白马寺实是佛法东传的第一个落脚点,故此,也被佛教中人称之为‘佛教祖庭’,数百年来,至少有三百多部佛经在此译出,乃是佛教中人心中的圣地。那位卢娘子既然与白马寺牵连甚密,足以见得,她也是一个笃信佛教之人。”李泰掷地有声道:“弟大胆猜测,她此举,必与大哥日前打压佛教有关,她是为那些和尚报仇来的!”

    “屁!”李牧虽然也是这么想,但他岂能让李泰得意,骂道:“弟弟就是弟弟,想法极其幼稚。卢娘子是个女人,她打抱不平也是为尼姑打抱不平,跟和尚有什么干系?”

    “大哥,和尚和尼姑都是——”

    “闭嘴!”

    “哦、”李泰闭上了嘴巴,不敢在言语了。李牧想了想,道:“既然有了消息,那明日咱们就去一趟白马寺,看看到底是个什么章程!”

    “大哥,事有蹊跷,怕是不妥、”

    “有什么不妥的、”李牧无所谓地笑了一下,道:“人家既然把消息透露过来了,咱们不去,显得胆小。明天你跟我一起去、”李牧看向不敢出声的李泰,道:“你,就按着咱们刚定下来的章程,带着锦衣卫和折冲府的士卒们,去帮老百姓抢收粮食。售粮的事情,我交代给李淳风了,他算术厉害,差不了账。其他的事儿,按部就班,别乱就行!”

    “明白!”“明白!”

    俩人应了声,李牧挥挥手,俩人都撤了。

    大堂只剩李牧一人,他敲了敲椅子的扶手,忽然笑了起来,事情越来越有趣了,来到大唐这么久,终于有一个对手,让他完全摸不着路数,这种感觉,让他彷徨又兴奋,终于没有那么无聊了!

    ……

    白马寺。

    白马寺如果按建筑面积来说,比长安城的慈恩寺要气派得多。慈恩寺建在城中,面积受限,而白马寺在城外,周围没有其他的建筑。想建多大就建多大,现有的建筑,已经是南北朝时期损毁后又重建的了,有一片荒废的残桓废弃一旁,新建的庙宇坐北朝南,整体为长方形,沿着中轴线,分布着天王殿、大佛殿、大雄宝殿、接引殿、毗卢阁等,错落有致,即古朴,又气派。

    没有几个人知道,在废弃的残桓中间,有一个小小院落,其实是可以住人的。只是想达到这里,需要穿过一片残破的院墙,荒废日久,杂草丛生,掩盖了这处所在。

    卢小姐,昨日搬到这儿。容嬷嬷刺杀失败,也是从密道逃到了这里。

    她已经跪了一天一夜,低着头,一动不动。

    卢小姐在屋里休息,似乎对此一无所知。容嬷嬷屏气凝息,生怕自己的呼吸声,吵醒了屋里的人。

    终于,门扉吱呀一声开了。卢小姐的声音传过来:“嬷嬷,来帮我梳头。”

    容嬷嬷这才抬起头来,长出了口气,他跪得太久,腿都麻了,得双手杵地才能起身,不过她到底是有数的高手,走了几步,血液便循环过来,进屋之后,已经与平常无异了。

    容嬷嬷拿过象牙梳,轻轻帮卢小姐梳着头发。几次欲言又止,似乎有所顾忌,没敢说出口。

    “裴元虎死了?”

    “嗯。”容嬷嬷的声音很小,像是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她的膝盖颤抖着,像是随时都会跪下来似的,却又犹豫不敢。

    “你受伤了吗?”

    “多谢小姐关心,没受伤。”

    卢小姐回头看向容嬷嬷,眼睛里满是好奇:“听说是用了一种连弩,当真是连弩么?我也曾研究过诸葛连弩,费尽心思也没能复制出来,那孩子当真造出来了?”

    “回小姐的话,却是连弩,一息十箭,根本避让不开。可恨那贼子还涂了毒——”

    卢小姐笑了起来,眼神却渐冷:“既是对头,涂了毒不是很正常么?我欣赏这小子,该心狠手辣的时候,就得心狠手辣一点。”

    容嬷嬷低下头,道:“小姐说的是,奴婢知错了。”

    “在你的立场,没有什么错的。你不告诉我,我也能理解,只不过——”卢小姐的笑容愈发温暖,眼神愈发冷漠:“现在我告诉你,他活着对我有用,若他再有什么意外,你就是真的错了。”

    “奴婢明白。”

    “明天他回过来,我想跟他见一面,好好安排一下。”卢小姐从容嬷嬷手里接过象牙梳,挥了挥手:“去吧。”

    “诺。”

    容嬷嬷转身出门,轻轻把门带上,冷风一吹,这才发现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

    太极宫。

    李世民看着眼前的折子,直觉得一股血向脑袋顶上冲,实在是再忍不住了,伸手一抡,把所有折子都抡到了地上。旁边的长孙无忌见状,也没说什么,弯腰一个个地捡起来,道:“陛下,千万别气坏了身子,情况还没有太糟,已经多方打听、确认过了,这场蝗灾应当是出不了洛阳地界,这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朕说的是这件事吗?”李世民愤然道:“你没看到这些折子上?朕让他们调拨一些粮食去救援洛阳,好么,都说没存粮!敢情这天下的粮食,一夜之间都消失了?”

    长孙无忌小声道:“陛下,您没把折子看完,不是都说了么,等收了新粮,即刻就救——”

    “朕看见了!”李世民气得咬牙:“这才是朕生气的地方!明明知道洛阳只有十日存粮,等他们收了新粮得多久?再运到洛阳得多久?等他们运到了,洛阳城饿死一半了!”

    “李牧已经派马周沿着运河收粮了,马周精明稳妥,李牧也不是吝惜钱财的人,必能收购不少粮食,只要再坚持十天半个月,各地的新粮也就收割完了,情况还没那么糟,陛下不必如此动怒!”

    “你叫朕如何能不生气!”李世民深吸了口气,强压怒气,道:“这些商贾、不、这些门阀,尤其是范阳卢氏,他们半点不把朕放在眼里,他们表面针对的是李牧,实则是打朕的脸。他们是想告诉朕,这天下没了他们不行,朕得让着他们,朕要是不让着,嘿!就给朕脸色看了,他们把粮都藏起来,朕的洛阳百姓就得饿死,就得是一座死城!”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唉——”长孙无忌见李世民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了,也就跟着叹息一声,顺着话说道:“陛下,臣倒是觉着,他们未必敢跟陛下较劲。说到底也是李牧行事太嚣张跋扈了一些,以致引了众怒。要不,陛下训斥他两句,让他略作妥协,也就是个脸面的事儿,总不能真看着百姓饿死吧?”

    “朕咽不下这口气!”李世民瞪眼道:“若这次退步,岂不是让他们得意?朝廷颜面荡然无存,朕的颜面,也荡然无存了!”

    “所以说,才让李牧去低头啊!”长孙无忌劝道:“李牧低头,不代表陛下低头,他是他,陛下是陛下!”

    “这……”李世民一怔,似乎有些犹豫,长孙无忌还要再说,李世民摆手制止了他:“不必说了,这旨意,朕不会下。”

    长孙无忌仍不放弃,道:“可是洛阳城的百姓——”

    李世民叹了口气,道:“朕相信,李牧不会让朕失望的。真到了实不可解,他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

第780章 石亭对弈

    翌日一大早,李牧梳洗停当,带着独孤九出了门,早有二十名全副武装的锦衣卫在门口准备好了,见李牧和独孤九出来,跟在二人马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走在街上,已经可以看得出来,百姓们的目光已经变得不太友善,虽然不敢说什么,但都一副戒备与敬而远之的神情。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李牧也没有管制言论。商贾们的条幅一出,全洛阳城的百姓都知道洛阳的存粮只够十日之用了,能不担忧么?

    每个人都只恨前些日子有粮的时候,没有多买一点存起来。但这事儿又谁能想得到呢?洛阳城本就是四通八达之地,通过洛阳转运的粮食,每日不计其数,谁都不会想到有朝一日洛阳会缺粮。眼下洛阳闹蝗灾,外地的船都不敢过来,生怕惹上了‘蝗神’,把蝗灾招惹到他们那儿去,洛阳本地的商贾,也都不积极的想办法运粮,光是老百姓着急,有什么用呢?

    百姓的焦急累积起来,最后都化作了对李牧的恨意,谁都明白如今的局面是怎么回事儿,都在那个侯爷身上,你说你那么嚣张干什么?就低个头不行?只要一句话的事儿,全城的百姓就有活路了,就这一句话都不肯说么?

    为了自己的脸面,置全城几十万条性命不顾,这样的人谁爱戴得起来?

    李牧把百姓们的表情收在眼底,淡然一笑,他能够理解百姓们的想法,但他不能够苟同。到底是谁置百姓的性命于不顾?分明是那些不作为的商贾吧?这些百姓为何不去为难那些商贾?因为他们知道,人家财大气粗,他们招惹不起。为何敢埋怨他这个侯爷?因为他们知道,侯爷上头有皇帝,皇帝能管着侯爷,就算侯爷不爱惜名声,皇帝也要脸面。典型的柿子挑软的捏!

    但他能说啥?他总不能在街上拉几个百姓,搞一个辩论会,好好的争辩一番吧?就算他雄辩滔滔,赢了这几个百姓,又如何呢?大不了就耍赖了呗?大灾当前,粮才是第一要务,有粮的说什么都对,没粮的说什么都是放屁。

    穿过永济桥,积善、关德坊,自西门出,走不过数里,即到了传说中的白马寺。

    李牧在山门前停下,打量这座千年古刹。与慈安寺不同,这白马寺虽建筑面积颇大,却没有一点市侩之气,感觉就好似,一个是商业场所,一个大学校园一样,气质上就有差别。

    “是个好地方。”李牧看了半晌,笑着说了一声。

    驻足这一会儿,白马寺的迎客僧也赶出来了。小和尚久居山林,自然不认得李牧,但他还算有眼里,看到李牧的衣着打扮,就知道这是一位贵人,想到昨日那位贵人的吩咐,小和尚道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施主可是赴约而来?”

    “不是、”李牧岂是一个走寻常路的,他看了看小和尚,道:“我等是洛阳城税务局的公差,新政听说过吗?”

    小和尚满脸懵,但听李牧的语气,也知道是找麻烦的了,道:“施主,什么税务局,小僧从未听说过。白马寺世受朝廷优待,从未听说过需要交什么税啊?”

    “今天你不就听说了么?”李牧翻身下马,大咧咧地往里头走:“寺里头谁管事儿啊?有没有账册什么的,拿出来瞧瞧,别拿假的糊弄啊,本侯、不,本公差法眼如炬,一眼就能看穿!”

    “施主怎可如此无礼,不能进……哎呀,不能进啊!”小和尚拼命想拦着,但他哪里是五大三粗的锦衣卫的对手,锦衣卫们都无需动手,胳膊一抬就把他弹出去老远了。

    进得山门,几个老和尚迎了上来。小和尚见了亲人,急忙跑过去,带着哭腔把事情经过念叨了一遍。为首的大和尚看向李牧等人,似乎在确认,不大一会儿,挤出一个笑容来,欠身施礼:“不知侯爷驾到,有失远迎。贫僧兴正,见过侯爷。”

    “兴正和尚、”李牧打量了一下,笑道:“大和尚好眼力,竟能认得本侯,不知大和尚在白马寺是做什么的呀?”

    “贫僧负责戒律堂。”

    “哦——”李牧微微颔首,忽然皱眉问道:“本侯来你们白马寺,不值当你们方丈出来见一面么?你们方丈的架子不小啊!”

    “方丈正在会客。”

    “什么客人,比本侯的面子还大?”

    兴正和尚笑了笑,没有解释,只是侧身让路,道:“论及身份尊贵,自是比不上侯爷,只是这位客人,多年来行善布施,受全寺上下敬仰,方丈自是不能怠慢。昨日蝗虫乍现,方丈忧心百姓,正好这位施主到访,方丈便想请他帮忙,看看能否筹措一些粮食,赈济一下灾民。”

    “呦,倒是个神通广大之人。”

    “这位施主心善。”兴正和尚示意了一下,道:“侯爷请。”

    李牧也不客气,大步走在前头,独孤九便要带人跟着,却被兴正和尚拦住:“佛门清净地,各位都带着兵刃,实在是不太合适,不妨就在此等等——”

    “你说什么?”独孤九便要拔剑,李牧拦住了他,道:“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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