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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技师-第2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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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陛下住过的‘水晶宫’里头,栽种的就是土豆。臣那水晶宫占地约有三分地,产量约六百斤,按面积核算,一亩地差不多就是两千一二百斤的样子,绝对错不了。”

    “这怎么可能……”在种稻谷,粟米只有亩产一百到二百斤的大唐,一个作物能有两千斤的产量,这是什么概念?如果这东西能吃,天下还有饿着的人么?

    李世民盯住土豆,喃喃道:“这东西能吃?”

    “当然能吃了,不能吃种来干什么?”

    “它、它是长在土里的?这怎么吃,洗干净了咬着吃么?”

    李牧笑了,他就喜欢看李世民这种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充满了一种报复的快感。李牧眼珠一转,竟点了点头,道:“估计是吧,臣也没吃过。”

    “朕试试!”李世民急不可耐,搓了搓土豆上的土,这会儿他也不嫌弃了,一口就咬了下去!


………………………………

第613章 邀名

    “这什么味儿啊!”

    李世民把嘴里的土豆吐出来,呸了两口,埋怨道:“这东西若是这个味道,那也不能吃啊!”

    “陛下,您把它当成果子啃能行么?这是粮食啊,稻米也没有生着吃的啊。”李牧一脸‘你这个外行’的样子,好像是在嘲笑李世民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似的,李世民闹了个大红脸,却无法反驳,其实他还真就五谷不分。像他这样的出身,从小就是被人伺候的,想吃什么吃什么,啥时候在意过这种事情。

    “少说废话,那你说,这东西怎么吃?”

    李牧‘认真’地想了想,道:“臣以为,万物无不可煮,先煮着试试。”

    “对,煮着试试!”李世民把啃了一口的土豆递给高公公,道:“传旨御膳房,把这个、这叫什么来着?”

    “土豆。”

    “对,把这个土豆给朕煮了!”

    高公公接过土豆刚要去办,李世民又改了主意,道:“算了,朕亲自走一遭。”

    高公公吓了一跳,赶忙拦着,道:“陛下不可啊!御膳房乃是庖厨之地,陛下怎可自降身份,不可,万万不可!”

    “如何不可啊?”李世民瞥了眼角落里的起居郎,大声道:“朕虽贵为天子,按理来说,不适合入庖厨之地,但若为社稷百姓故,则无甚不可。古有神农氏尝遍百草而得药,今日,朕便身先士卒,尝一尝这个土豆能不能吃,有何不可?”

    李牧赶忙跟话道:“陛下说的是太对了,此等爱民之举,唯有贤明之君才想得到,陛下高风亮节,足为万世帝王之表,臣身为陛下的臣子,找到这种土豆之人,也是十分的敬佩啊。”

    君臣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高公公也明白了,瞅了眼奋笔疾书的起居郎,也不知是脑子短路了还是进水了,竟然问了一句:“起居郎,记下来了么?”

    起居郎抬起头,木然地看了眼三人,点了点头,道:“记下来了。”

    李牧走过去瞧了一眼,褚遂良还要拦着,被他抢了过来,只看了一眼,就气得差点蹦起来,只见起居注上头写着:“……君臣做戏欲邀万世之名,宦问曰,记否?答曰,已记。”

    “你这个混账东西,怎么这么不懂事?你叫啥名字,下值了别走,宫门口等着,本侯要揍你一顿!”

    “李牧,又放肆了。这是朕的起居郎,颇有一笔好书法啊。他的父亲便是褚亮,前些日子朕任命他在獬豸院,你见过的。”

    “褚大学士?”李牧心里一惊,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木头一样的家伙,难道此人便是褚遂良么?看样子约莫二十八九,还真差不多。

    “你就是褚遂良?”

    起居郎点了点头,木然道:“正是。”

    “你为什么这么不开眼啊?本侯与陛下,那是发自肺腑之语,又没有撒谎,你这写的是什么?这不是败坏我与陛下的名声么?”

    褚遂良木然地想了想,道:“我只是据实记载,你们的话就是这个意思。”

    “错!”李牧耐着性子跟褚遂良掰扯,道:“我们的话是不是这个意思,跟你一个小小的起居郎没有关系。我来问你,起居郎是干什么?”

    “写起居注的。”褚遂良答道,然后又补了一句,道:“起居注就是要据实记录,一个字都不能更改的。”

    “我知道,不用你告诉我。”李牧哼了一声,道:“但是你,你不是一个合格的起居郎?你记载的东西,全都是废纸,一点用处都没有!”

    褚遂良终于不再是木然的表情了,怒道:“逐鹿侯你凭什么这样说?我全都是据实记载,一个字都没有掺假!”

    “哈!”李牧嗤笑一声,指着褚遂良的鼻子骂道:“你还有脸说据实?刚刚我与陛下的对话,你据实记载了么?我们说了那么多,你只记载了几个字。”他把起居注贴在褚遂良的脸上,质问道:“你看你写了几个字?我们谈论的是土豆,你这上头有土豆二字么?”

    褚遂良争辩道:“起居注就是这样的,要言简意赅,若是每一句都记录,难道废话也要记录吗?”

    “欸?说道点子上了!”李牧嘴炮的功力,岂是褚遂良能够比拟的,气势早已稳压:“你怎知哪一句是废话,哪一句不是废话?再者说了,你也说要据实记载,但你做到了么?你写的话,很明显带有你的主观判断。你觉得我与陛下是在邀名,我们就是邀名了么?你凭什么替后人判断?就不能有后人觉得,我与陛下是一心为公?难道在你的眼里,陛下就处处是错处,我也处处是错处?你有什么资格判断?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褚遂良是个老实人,哪里受过这样的言语,急的脖子都红了,声音也大了:“逐鹿侯,你怎么可以侮辱人?”

    “我侮辱你?嘿,我还没揍你呢!”李牧撸胳膊网袖子,被高公公拉住了,褚遂良气得发抖:“士可杀不可辱,我今天撞死在——”

    “你放屁!”

    褚遂良抽噎:“我撞死都不行吗?”

    “撞死就完了?我说你是诽谤陛下,辱没朝廷栋梁,也就是本侯,你的罪过大了,你是心怀不轨,意图谋逆,我倒要问问你爹,这是个什么罪过,是杀头还是流放,是连坐还是夷三族!”

    “我、我……”

    一个老实人被逼到这个份上,李世民也看不下去了,道:“李牧,你就别与他为难了,朕看不算什么大事,他就是耿直了些——”

    “陛下、”李牧正色道:“您太宽厚了,这不是耿直。臣窃以为,他这才是邀后世之名!”

    李世民不解道:“这话从何说起啊?”

    “陛下,这就是文人的酸臭之处了。起居郎,说的好听,但不过就是个文书,还不如军中的录事参军,随便一个会写字的都能做。但他,却肆意的评价皇帝,评价大臣。臣议君,下议上?合乎礼么?起居郎就是记事,你记事就好了,评价用得着你?起居注在那儿,后世自有分说,有人看了好,有人看了坏,那是后人看的,用得着你引导?你把这些议论添加进去,为的是显出你是一个正直的人?我就呸了,小子,你还没有资格!”


………………………………

第614章 教训

    褚遂良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终是找不到反驳之处,只好一躬到底,道:“我知道错了,受教了,既然逐鹿侯说出了我这么多错处,我便不做这起居郎罢,请陛下允许臣辞官。”

    “呵,辞官哟,吓唬谁呢?”李牧并不打算放过他,他会说这么多话,不是为了羞辱褚遂良,而是为了让褚遂良为己所用。他可是清楚的记得,在李世民临终的时候,顾命大臣唯有二人,一个是长孙无忌,另一个就是褚遂良。这小子虽然现在还什么也不是,但只要是金子,早晚会发光,在他发光之前笼络,才能有用,否则就晚了。

    李世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拉住李牧的胳膊,嗔怪道:“也不怪朝野都叫你‘疯狗’,咋还逮谁咬谁,咬住就不放呢?你现在贵为正三品,他不过是从六品,你俩之间天差地别,你为难他,别人怎么看你?李牧啊,朕可得说你几句了,这样不对。”

    “陛下,臣的眼睛里揉不得砂子,若是没看见也就罢了,看见了,臣就不得不说,请让臣说完,没几句了,说完咱就去御膳房。”

    李世民见也管不了了,也不管了,任由李牧去说了。

    李牧站在褚遂良面前,道:“褚遂良,你会写出这样的话,并不能说明你的品德有问题。而是你心中存有偏见,你身为士族,好友至交也必定是士族。前些日子,士族门阀在我手里、不,也可以说是在陛下这儿,吃了大亏了。即便你心中没有愤恨,但你的朋友有,他们在你耳边谈论起这些事情,你听到了,心中难免会偏向他们。带着这种偏见,再写起居注时,就会不自觉地加入自己的偏见,这样的起居注,难道不是废纸么?”

    “人可以有不同的见解,这没有关系,但你要知道,你的职务是什么?你是做什么的?你若不是起居郎,你大可肆意批判,这长安城里头,每天都有文会,每天都有行文作诗骂我的,你看我跟他们计较了么?”

    褚遂良忍不住道:“你怎么没计较?前些日子,你还传出话来,谁在骂你,你就揍谁,你这不叫恐吓么?”

    “呃……”李牧略有尴尬,李世民看他的表情,忍不住笑出了声,一副看戏的样子,好像在说,看你怎么办。

    换了别人,这就是打脸了,但是李牧不在乎,他的脸皮厚:“对呀,这是我说的呀,就是恐吓,咋了?常言道,大丈夫敢作敢当。他敢骂我,我佩服他呀,但是骂了我,挨揍,不也是活该么?谁让本侯就是这么横,就是有这个实力揍回去呢?你们要是不服气,也立下功劳,封侯拜相,等你们的功绩超过了本侯,压我一头的时候,你们也欺负我不就完了么?谁让你们没这个能耐的,怪我呀?”

    “你、你……”

    “你什么你!”李牧已经有点不耐烦了,道:“小子,记住这句话,本侯的面子全是自己挣的,官儿也不是白来的,就算你们诟病的封侯,那也是我豁出去命抢来了传国玉玺换的,怎么不见你们抢来?酸个屁呀!”

    “那是我们没碰见!”

    “我让你没碰见了?让我碰见了,这叫天命所归——”李世民听到这话,冷哼了一声,李牧赶紧找补:“天命所归不懂么?老天爷就是要这个传国玉玺归陛下,借我的手给陛下送来,气运加身,你也羡慕?要不你去找个道士做做法,看看气运能不能也加你一手,省得天天气人有笑人无,记个起居注都像司马迁写史记似的,动不动就史家之言。人家司马迁是没了卵子才那么多怨气,你也没卵子了?”

    高公公脸色一绿,又不敢作声,偷偷地瘪了下嘴。

    李牧说得痛快了,转身又赔笑:“陛下,耽误您时候了,咱们去御膳房吧。”

    “你呀,就是管不住这张嘴!”李世民挥了下手,道:“褚遂良,你回家歇息几天吧,朕也是觉得,你并不十分适合做起居郎。”

    褚遂良经此一遭,精神已经受了重创,浑浑噩噩的应声行礼,看着李牧等人走出去,才失了魂一样收拾东西,返回家中,当夜便生了一场大病,好些日子才转好。

    ……

    “唔……”李世民吧嗒吧嗒嘴,脸色有些说不清。他看了眼碗中还剩下的半碗土豆,露出了为难之色,犹豫了一下,递给李牧,道:“你吃吧。”

    “臣不饿。”李牧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开什么玩笑,这个土豆粥是用李世民啃了一口的土豆做的,他可没有吃男人口水的习惯,想起了就恶心。

    李世民也不强求,把碗放下,叹了口气,道:“李牧啊,说实在话,这东西虽然能吃,但朕觉得不好吃,清淡无味,不如稻米,更不如粟米,还是、还是差些。”

    “陛下,臣想问一句,若是没有饭吃的百姓,他会觉得这食物不好吃,就不吃了么?”

    李世民一愣,旋即明白了李牧的意思。这天下还有无数流民,还有很多没有土地吃不上饭的老百姓,他们不会在意土豆粥好吃不好吃,有的吃就不错了。

    李世民惭愧不已,啼哩吐噜把一碗粥喝掉,道:“朕错了,朕以后每天都要吃一顿,用来自省。”

    “那可不行。”李牧赶忙道:“陛下,要不是您,这俩都不能给您吃。这土豆如今只有六百多斤,多了一点儿都没有,这些可是要做种的,等今年秋天收成了,您想吃多少都有,现在可是经不起您吃啊。”

    “也是、”

    也不知道是不是李牧看错了,他总觉着李世民说这句话的时候,是长出了一口气,看起来他确实是不喜欢吃土豆。

    李世民把碗筷放下,道:“李牧,你要去定襄,朕知道你是有正事儿要办,不拦着你,但你得快去快回。两个月,你能回来么?”

    李牧苦笑道:“陛下,臣若是快马加鞭,确实俩月能回来,但臣这次去,首先是为了个私事儿,臣有个媳妇儿在张家寨,您是知道的,臣得先成个亲,怎么也得一个月吧,三个月如何?”

    “两个半月,不容再议!”李世民一副不能商量的样子,道:“多带快马,沿路置驿,内务府的事情,朕会让他们八百里加急问你的,你不能不管!”


………………………………

第615章 再三封赏

    如今要提起长安城的风云人物,李牧必定要稳坐头把交椅,不止是这长安城,整个大唐,也传遍了逐鹿侯的事迹,离长安城越远,传得越邪乎,都不像个人了。

    他的一举一动,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李牧打皇宫离开,次日便传出‘土豆’的风闻,接着又有消息,李牧此去的目的地是定襄,他有个还没过门的媳妇儿在那边,这回是去迎亲的。同时,皇帝陛下又连下了三道旨意,其一,是给李牧的‘第三’个媳妇儿封诰命,依旧是五品诰命夫人,娶个媳妇儿就给个诰命,就算是皇亲国戚,也没这等的待遇,但谁也说不出什么,纵然是魏征,也不敢多言,毕竟李牧的功劳在那儿摆着,你要是说不行,皇帝就要提一提封公的事情了,为了不让李牧封国公,几个诰命还是忍了吧。

    第二封旨意,则是给李牧的老爹的。一般人都是封妻荫子,而李牧则反过来,他的老爹从前不过是一个执戟长,此前皇帝已经下旨,封子爵,修祠堂供奉。但李牧这会是衣锦还乡,皇帝为了给他壮面子,又加封了一级,改封李牧之父李敢为‘马邑县伯’,立祠供奉。公侯伯子男,这已经是第三级的爵位,一个小小的执戟长,未有大功,追封到了伯爵,简直是亘古未有的事情,远远超出了礼制,但因李牧故,李世民还是毫不吝啬,给予了封赏。

    这第三道旨意,则更加让人无语。皇帝为了保障李牧的安全,特赐一营禁卫作为李牧的仪仗军。要知道,大唐对军队管得很严,不是打仗的时候,即便是如李靖,身边也不得有部众,几个家将亲兵,还要被御史弹劾,不敢多留,而李牧却有一营的仪仗,此等派头,就算是王爵也是比不了的。

    不出意外的,御史纷纷弹劾。但被李世民一句话就给堵了回去,他问,若李牧出了意外,谁能再赔他一个逐鹿侯?这问题谁也回答不上,李牧的作用在那儿摆着,谁也替代不了,御史们无可奈何,只能是铩羽而归。

    得知李牧要远行,不管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关心的人还真不少。当然了,对李牧来说,只用嘴的关心是进不了大门的,礼物堆积如山,有出门用得着的东西,最多的还是金银,零零散散加一起,又是好几万贯。

    李牧也没闲着,先是到孙氏那儿把事情说了一遍,包括陛下追封的事情,要回定襄的事情等等。孙氏也惦记着老家,但她现在已经嫁给了唐俭,犹豫再三还是没说出来要回去的话,只是嘱咐李牧多烧些纸钱,祠堂好生修缮云云。李牧一一答应,心中却不禁有些慨叹,这夫妻之间的情意,还真不好说。他虽没见过李敢,但听孙氏说起,李敢对孙氏也是很不错的,不能生育在这个年代可是大事,李敢没有休妻,捡了个孩子也视如己出,说明这是一个很好的人。

    而孙氏呢,对李敢也是有情意的,不然她不会一直地提起。可是孙氏还是嫁了唐俭,没有从一而终。这难道是不爱了么?实则也不是。只是人们把感情想得太过于‘化’了,总觉得应该如何如何,但其实孙氏的选择,才是一个普通人正常的选择,而那些山无棱天地合的爱情故事,恐怕也只有中才会存在了。

    这让那个李牧不禁想到了自己和王鸥,自那日之后,李牧再也没去见王鸥了。到今日,约莫也有个四五天了,而王鸥得知他要远行的消息,也没来找他。似乎俩人是有默契地在躲避对方,李牧不知道王鸥知不知道他派独孤九去查的事情,心中忐忑,不敢去见她,怕她万一知道了,挑明了,俩人之间的感情也就完了。但心里头却因为愤愤然,仿佛不是他绿了别人,而是那个崔玉铮绿了他一样,想起就头疼,下意识地躲避。

    拜别了孙氏,李牧又去了天上人间,李渊得知李牧要去定襄,也没说什么,只是嘟哝了一番陇西李氏,老人家已经有些糊涂,‘不该说’的话,也无意识地往外说了,什么陇西李氏不识抬举了,什么谁稀罕跟他们一个祖宗啦,说得李牧都不敢听,只好逃之夭夭。

    随后李牧又去了慈幼局,马场、丽春院、工部、内务府、银行等等,走了一圈儿,天色渐渐暗了。从工匠坊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快要关城门的时候了,独孤九瞧了李牧一眼,道:“想见就去见呗,非得拖到天黑,现在城门出不去了,你得歇在城里了,无奈只能去借宿一宿,这样想心里会比较舒服么?”

    李牧被道破了心事,恼羞成怒瞪了独孤九一眼,道:“我有说要去借宿么?你小子少污蔑我,我在哪儿不能睡,去京东集,去丽春院,实在不行找个客栈,哪儿不能睡?我非得去她那儿啊?”

    独孤九嘿了一声,道:“我也没说去哪借宿啊,你急什么?自己说出来了吧?”

    “我也没说她是……”李牧说了一半,忽然停住,叹了口气,道:“罢了,懒得跟你绕弯,是,我想去见她,行了吧?你非得逼着我承认,有意思么?”

    独孤九甩了下鞭子,把马车调头,道:“大哥,我只是想不明白,以我对你的了解,你知道了这种事情,应该会把那个崔玉铮抓住,杀之而后快吧,你为啥不抓他啊,现在人跑了,影都找不见了。”

    李牧自嘲般笑了一下,道:“你当我没想过么?但是我凭啥呀?人家是原配的夫妻,我才是那个无耻之人,说到哪儿我也不占理啊。”

    “这又不能怪你,是那个女人先——”

    “打住!”李牧打断了独孤九的话,道:“不管是不是她错,她在我这儿都没错。她的所有错,我全担着,谁让她是我的女人。”

    独孤九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了。

    李牧瞧了他一眼,恼道:“你笑个屁?真是胆子肥了,敢嘲笑你大哥?”

    独孤九把笑憋了回去,道:“我只是想啊,你的那些对头一直找你的弱点,这还用找么?女人就是你的弱点啊,找个女子让你喜欢上了,让你干什么,你都会听。”

    “瞎说,我又不是见一个爱一个,寻常女子,我能瞧得上?”


………………………………

第616章 情牵一线

    独孤九撇了撇嘴,却没有再反驳,他知道李牧心烦,不想让他更烦心。

    很快马车便到了王鸥宅邸的后门,李牧下车进去了,独孤九把马车交给府中下人照料,他自己则施展轻功离去了。他又没有听墙根的习惯,李牧在王鸥这儿的时候,他从来也不会留在这儿。

    “侯爷,这边请,我家小姐在沐浴,您请稍等。”

    侍女想把李牧引到大堂,伸手示意道路。李牧皱起了眉头,没有动地方,道:“你是新来的吧?看着面生啊,不知道我是谁么?”

    侍女一愣,不知所措。

    “滚开。”李牧摆了下手,径直向浴室走过去。侍女见他如此无礼,眼中的寒芒爆闪,在李牧转身的瞬间,袖口多了一把短刃,刀刃之上,闪烁着绿芒,明显就是猝了毒的。她踏前一步,扬手便要刺,而李牧对此一无所知。

    “郎,你来了。”

    就在短刃即将刺中李牧的时候,忽然王鸥的声音响起。侍女的动作一顿,咬了咬牙,仍要刺下,王鸥已经走了过来,轻轻挽住李牧的胳膊,身子挡在了他的身后。侍女见状,目露愤恨之色,却也不得不把短刃收回,做出一副恭顺的样子。

    王鸥刚刚沐浴过,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气,令人闻之心怡。李牧嗅了一下,傻呵呵地笑道:“香。”

    王鸥白了他一眼,回头对侍女道:“你下去吧,用不着你伺候。”

    侍女看了李牧一眼,想说,又没法说,心里暗骂一句,行了个礼转身离开了。李牧注意到了这个眼神,心中猜到这侍女必是崔玉铮的人,心中不快,但他也没法直说,只是皱了下眉,道:“你这个新来的侍女很是不懂事,我不喜欢。”

    王鸥心里一突,但她对这个侍女也是没办法,只好道:“郎君不要跟下人一般见识,她是娘家送过来伺候的,我也不好赶她走,以后不让她出现在你面前就是了。”

    “好。”李牧拉起王鸥的手,在手背上亲了一下,可怜巴巴道:“我要出远门了,你知道不知道?”

    王鸥故作生气状,道:“怎么不知,刚跟人家……”王鸥红了脸,顿了一下,继续道:“……就要走,把人家当回事了么?我心里头生气,故意不理你。”

    若不是知道了王鸥的秘密,光听这些话,其实也说得过去。李牧心中感叹,女人果然都是天生的演员,瞧瞧这演技,当真是滴水不漏。

    他心中苦涩,却也没有露出马脚来,哄道:“我知道是慢待了你,不过这回也不光是为了天爱。土豆的事情你听说了么?马上就是春耕时节了,我得赶着春耕之前送过去,才能不耽误农时啊。还有张家寨互市的事情,是我提的建议,陛下给我面子应的,出了事情,总不好交代。思文做事毛毛躁躁的,我得亲眼看了才能放心。还有……”

    “好了好了、”王鸥打断了李牧的话,道:“人家又没跟你真的生气,就是随口一说,看看你在不在意我,知道你心里有我,我也就知足了,没什么生气的。”

    李牧笑了起来:“就知道你是最懂事的。”他心里头苦涩,虽然演技在线,可是眼睛是骗不了人的,王鸥见他的眼睛里似乎含着一些难言的意味,心里也不是滋味,鼻尖一酸,没忍住便掉下了泪。

    “你怎么哭了?”

    “我……”王鸥差一点便什么都说了,但话到嘴边,理智阻止了她,哽咽了一下,改口道:“想到你要走了,我心里就难受,你这一走怕不是得三个月吧,三个月呢,那么长的时间——”

    “要不你跟我一起去?”李牧脱口而出,他心里想着,若是能把王鸥带走,让她跟崔玉铮隔离开,三个月的时间慢慢的磨,也许能让他俩断了,只要王鸥不把崔玉铮当回事了,李牧有信心把崔玉铮弄死,无论是什么办法,哪怕是直接不讲理打压清河崔氏,凭他现在的势力,也不是做不到的。

    王鸥看着李牧,嘴唇翕动了一下,还是拒绝了:“我不能跟你去,你这回是去提亲的,哪有提亲带着女眷的。天爱妹妹本来就看我不顺眼,我要是跟去了,她这辈子都得恨死我。”

    这倒是一个好借口。

    李牧没法说什么,心下一叹,他有一种预感,也许他这次去了定襄,再回来的时候,就见不到王鸥了。

    俩人走到卧室门口,王鸥拉开了门,伺候李牧脱了鞋袜。又叫人端来了热水,为李牧洗了脚,伺候得无微不至。洗漱已毕,到了安寝的时候,王鸥神色如常地为李牧宽衣,依偎在他的怀里,轻轻靠在他的肩头,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半点也看不出异常来。

    “郎君——”王鸥轻轻靠过来,李牧的预感没错,这几日王鸥已经理顺了事情,她已经打算离开长安城,远离李牧,这样至少崔玉铮害不了他了,至于自己的性命,她则已经不在乎了。所以今晚,便是她陪在李牧身边的最后一晚,心中百般滋味,不想留有遗憾,故此表现得十分主动。

    但李牧却没有心思了。

    他抬起胳膊轻轻挡了一下,疲惫道:“今日走了不少地方,太累了,就让我这么抱着你,好好睡一觉吧。”

    王鸥一怔,心里明白,李牧定是知道了些什么。心中酸楚,却又说不出来,小心地忍住眼泪,轻轻把李牧搂在怀中,柔声道:“嗯,听夫君的。”

    长夜漫漫,两个人就这样保持着一个姿势,一直到了天亮。

    天亮时分,李牧轻轻松开王鸥,王鸥也似有默契一般装睡,没有睁眼。李牧坐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帮她把被子掖好,起身离去了。胖达在院子里溜达,看到李牧出来,高兴地跑了过来,抱住了他的大腿。

    李牧蹲下摸了摸胖达的脑袋,用额头抵住它的额头,心中默念:“好儿子,你就是老爹的‘一线生机’,只要你跟住她,无论天涯海角,我都能找得到你们,你要是跟不住,那就完蛋了,千千万万,你可得给我跟紧了啊!”


………………………………

第617章 授官情况

    清晨李牧回到山谷,收拾了一下,晌午的时候,一干人等都已准备完毕,苏定方整好了军,带好了应用之物,土豆也装在了车上,还有李牧这几日赶制的一套‘热气球’,他答应李思文,要送他一套的。给定襄酒坊的酒曲也备了一车,李思文临走时留下的采购清单,李牧也都给备齐了,车队还着实的不小,前后足有百米长。

    离家的最后一顿饭,吃得也是哭哭啼啼。虽然白巧巧和李知恩早就知道李牧要走,但自打在一起就没分开过,李牧突然就要远行了,二女心里很不是滋味儿。若不是此去为了迎亲,她俩说什么也得跟着。这个年代可不比李牧前世,离得远也没关系,有手机有视频,这个念头,最怕的就是别离,多少人一次分别就再也见不着了。

    李牧此行虽没这么大的风险,但毕竟也是两三个月的路程呢,想到两三个月见不着面儿,这眼泪就怎么也止不住了。

    李牧又何尝能舍得呢?且不说成了亲的人食髓知味,便是白巧巧怀着孩子,就足够他牵肠挂肚了。但定襄是他准备好的后路,真正的大本营,他不亲自经营,总是放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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