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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技师-第2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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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唐这个时代,稀土的作用几乎为零,李牧几乎用不着。甚至在李牧的前世,在稀土被广泛应用之前,白云鄂博矿区也是主要作为铁矿来开发的。李牧也在看中了铁矿的价值,才打这里的主意。
白云鄂博矿区的铁矿有一个特点,这里的铁矿石大部分可以露天开采。这是李牧选择这里的决定性原因,在这个时代,没有任何大型设备,钻井和地下开采根本不具备条件,唯有能露天开采的矿,才是真正能利用上的矿。
至于矿藏枯竭的问题,李牧根本就没有担心过。如今大唐满打满算,才一千多万人。这个人数,在他的前世,也就是一个直辖市的人口。这么点人,就算每一户都配齐了刀枪剑戟,也根本用不掉多少。诸多限制在这儿摆着呢,又不是他前世,触目可及的地方全是铁制品。
但这些话,却不是能对李绩说的,因为没法解释,所以李牧为此编了个故事。
“义父,有一段时间,我一直想不通一件事。那就是突厥人,明明缺少铁器,而我大唐也明令禁止,不许出口铁器给突厥,但为何突厥人还是有铁器使用?即便是走私,我计算过,也绝对没有这么大的数量。那么便只有一个可能性,就是突厥人还有自己的铁器来源。”
“我又追溯突厥人的历史,在一本北魏年间的野史中,找到了一处记载。书中记载突厥汗国的诞生,其中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突厥部,曾为柔然部附庸,为柔然部提供铁器。”
“这段记载,让我摸不着头脑。突厥人从哪里来的铁器提供给柔然部?为此,我又做了一番调查。”
“正是这次调查,让我大吃一惊。”
李牧一本正经道:“我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这个秘密便是铁矿。突厥人的冶铁技术不好,却能够为柔然部提供铁器,也是因为这座铁矿。因为这座铁矿的矿石,含铁量高,也就是行话中的“铁精”,是“软铁”,无需多么高深的冶铁技术就能提炼出来。土门可汗也正是因为发现了这座铁矿,他才能够带领突厥部,在柔然部的压榨下迅速崛起,并取而代之!”
“土门可汗本想把这个秘密,世世代代传下去,让子子孙孙都享用不尽。但天不遂人愿,他暴病而死,这个秘密没有传下来。”讲到这里,李牧停顿了一下,道:“义父可曾听过一个传说?关于突厥王庭的传说?”
李绩蹙眉想了想,缓缓点头,道:“倒是有所耳闻,相传突厥王庭牙帐所在,乃是一个风水宝地,也是突厥龙兴之地。土门可汗曾有话传下来,牙帐所在,即为突厥正统。正是这个原因,东西突厥分裂后,一般都视东突厥为正统。西突厥壮大之后,心心念念东征,也是为了夺回王庭牙帐——”李绩恍然,道:“你的意思是,他们是为了铁矿?”
他们未必知道铁矿的事情,至少我可以确定,颉利是不知道的。若颉利知道,这十几年他不可能没有动作。去年的大战,突厥人也不会吃没有铁器的亏了。所以,我还是坚信我的推断,土门可汗应当是没有把这个秘密传下来,或者言语不详,只透露了地点,却没有透露出这个秘密是铁矿!”
李绩已经听明白了,也清楚此事的干系有多大。若李牧推断得正确,在突厥王庭牙帐所在,真的有一个可以露天开采的“铁精”矿,那么对于大唐来说,绝对是天大的好处。为了这个好处,付出任何代价都值得!
“你跟陛下说过这件事么?”
李牧摇头,道:“这只是我的推断而已,没有确定的事情,我怎么能向陛下禀告。我与义父提起此事,便是想让义父回去的时候,带上我的虞部司,让他们实地踏查一番,若我推断是真,再禀报陛下不迟。”
李绩赞许点头,道:“这件事你做得倒是极有分寸,正该如此,若让陛下空欢喜一场,他又该记你的不是了。”
李牧笑了起来:“义父总是这样谨慎。”
“不谨慎又能如何——”李绩叹了口气,却没有再多说什么。眼看着天色不早,正事也谈完了,便张罗着回城。李牧忽然想起,今日是《窦娥冤》的首演日,便邀众人捧场。
李绩对歌舞之事,从来都是不感兴趣。秦琼也是一样,二人都推辞了。只有李思文愿意捧场,便没有跟二老一起回城,打算再待会儿,吃了晚饭后,跟李牧一起回去。
瞅着天黑还有点时间,李牧也没闲着,让长孙冲拿来了大唐技校的第一期学员名册,看过一遍之后,把学生们都叫到了西山的山坡上。
经过了李牧的几轮摧残之后,大唐技校的第一期学员,只剩下了七十二人。这七十二个人,能力赞且不论,现在都已经是干活的一把好手了。无论是砌墙抹灰,还是开槽吊线,全都是有模有样,虽不能跟几十年的老木匠老瓦匠相比,但在系统标准的评定下,也都有初级技能的水准了。
李牧在长孙冲搬来的椅子坐下,翻了翻手里的名册,抬头看了眼众人忐忑的目光,忽然笑了起来:“你们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们。”
没有一个学生敢接话,他们都已经学乖了,不上套了。
“没劲!”
李牧嘟囔一声,把名册放到了一边,道:“这几天你们大家都表现的很不错,知道校长家里有事,没有看热闹,都主动地过来帮忙,本校长感觉非常的欣慰。有道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你们尊重我,我也尊重你们。所以今天把大家聚集在此处,聚集在这大唐技校的匾额之下,是想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恭喜,你们之中,有七成的人,可以毕业了!”
众人听到可以“毕业”这句话,又有点愣神。他们是明白毕业的意思的,因为李牧曾经给他们解释过。他们发愣是因为,他们没有想到,苦难会突然结束。他们已经习惯了每天睁开眼睛就干活的日子,就这么戛然而止,反而让他们非常不适应。
看着还未完工的院墙,不少人的脑袋里竟然第一个念头是:我们毕业了,这墙谁砌啊!
一时间,所有人呆立,没有人说话。
“看来你们之中有些人,有点恋恋不舍啊!”李牧猜到了众人的反应,他在高中毕业的时候,也差不多是这种感觉。甚至高考结束的第二天,他还习惯性的拿出一套卷子机械式地做题,做了一半才想起来高考已经结束了。这种情况,在心理学有个专业的名词,叫做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是一种长时间受虐导致的精神病。
李牧眯起了眼睛,笑道:“不舍没关系,我刚刚说了,你们中有七成可以毕业,还有三成垃圾是毕不了业的,你们要留级重修,这些没用完工的墙,也是你们这些没能毕业的垃圾来修,懂了吧?”
学生们这才明白,原来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毕业,十个里边只有七个可以毕业,还有三个倒霉蛋还要继续做苦力!意识到这个结果,顿时所有学生的眼睛里都冒火了。每个人的想法都出奇的一致,我要毕业,我绝不能留级,我不能在待在这里砌墙搬砖了!
李牧根本不管学生们怎么想,继续说他心血来潮想出的馊主意:“既然要选出人才和垃圾,那么就得有一套品评的标准。本校长慧眼如炬,当然能猜得到你们的想法,你们心里头肯定在想,校长肯定又要一言而决了,肯定又要任人唯亲了。甚至那几个山东士族、门阀背景的家伙,肯定在想,完了,我肯定没戏了。”李牧瞅了眼魏征送来的那俩学生,嘴角勾起一丝耐人寻味的笑,道:“我猜着了吧,诸位?”
“学生不敢!”
众学生齐刷刷地躬身,在这个时候,就算心里这么想,也不能说啊。
“没关系,这些偏见,今日本校长都要打破。本校长要让你们明白,出了这个校门,你们再也遇不到如此公平的机会了。”
李牧摆了下手,李思文手里拿着一匹红绸,和唐观一起把红绸展开。李牧拿起笔,在红绸上面写下了十个个部门,正是内务府辖下的“九局一卫”。
“广储局、皇产局、会计局、营造局、专利局、印务局、工商局、慈幼局、奉宸局、锦衣卫。”李牧念了一遍,看向学生们,道:“内务府的九局一卫,想必不用我来解释,你们都知道是干什么的。现在,我给你们一个公平的机会,全都听好了,我只说一次。”
“首先,我需要你们投票选出你们心中最服气的一个同窗。这个服气,可以是多方面的,例如能力,才干,吃苦耐劳,乐于助人,只要你觉得他是你心中最好的同窗,你就可以匿名投他一票,除了你自己之外,你可以选择任何人。”
“这个投票选出的前十位,将直接可以获得一次直接选择想去衙门的机会。举个例子,例如选出得票最多的人是长孙冲,那么他就可以自己选择想去哪儿,想去哪,就去哪,他想去会计局也可以,印务局也可以,只要是内务府的九局一卫,他就可以去,这是你们赋予他的权力。”
竟有这等事!
学生们都措手不及,有人欣喜,也有人觉得不公平。一个商贾之子,实在是忍不住,举手道:“校长,学生崔广福斗胆,有话要说。”
李牧颔首,道:“请讲。”
“学生以为不公平!”崔广福有些激动道:“虽说校长刚刚严明,投票是选最服气的那个,但我们的出身有高低,即便是校长说了这样选,却也必然会有人碍于权势,即便不服气这个人,也会选择投给他,这样的投票不能代表真正的想法!”
李牧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那么你觉得怎样才能代表真正的想法呢?”
不等崔广福回答,李牧又道:“投票是匿名的,谁也不知道谁选了谁。投票的人,根本无需考虑什么权势,面子,他有跟随自己内心的机会,但他若不想这么做,那也是他的选择。他可以用我赋予它的投票权,去进行一次贿赂,去谄媚,这也是一种选择,也非常公平。因为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机会,像你说的,出身有高低,出身高,或许会占一些便宜,你觉得不公平,但这世上哪有完全的公平?”
………………………………
第505章 各有归处
“有人出生就是公侯,有人出生衣不果腹!可以选吗?不可以!我,逐鹿侯李牧,一年之前还在突厥大营当厨子,一年半之前,还在马邑做运粮的乡勇,那时的我在各位公子的眼中,恐怕都不如一头牛马,但是今时今日,我站在这里,诸位有何感想?”
“你们每个人都有投票的权力,这就叫做公平。每个人能得到多少票,那是个人的本事。投胎投得好,也是本事。机会有十个,不会每个都是出身好的。也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的想法,我相信大多数的学生,跟随我数月,都能学到我的一点脾气!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们大唐技校,看的是本事,看的是人行不行事儿,爹行人不行,就不算垃圾了么?!”
崔广福羞愧不已,一躬到底:“学生知错了,愿自请留级,求校长恩准。”
李牧摆摆手,道:“这却也不必,我知道你,是一个挺用功的人,以你的实力,应当是足以毕业的。且回到队列,听我把话说完。”
崔广福回到人群中站好,李牧继续说道:“刚刚崔广福同学提出来,说是票选可能有偏颇,我也给出了大家答案,偏颇肯定会有,但这也是实力的一种。没有背景的人,完全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达到出类拔萃。若你自知没有背景,还不愿意努力,那么你的失败就是理所当然的,也怨不得谁。”
“通过这样选出的人,要么是能力超群,要么是背景超群,都不算是普通。那么普通之人,怎么毕业呢?放心,本校长已经为你们思虑周全。”
“大家的课,都是一起上的。教你们的老师,也都是一样。你们的实力是什么程度,没有比你们的老师更了解的人了。所以,除了选出的十人之外,你们还要接受老师的打分。所有教过你们的人,包括你们的木匠老师,瓦匠老师等等,都会参与到打分,他们给你们的分数,将会决定你们的命运!”
李牧看向众学生,把他们的表情尽收眼底:“我看到你们中有些人的表情……哈,有些心虚了吧?平日里对老师不够尊重?吆五喝六?尤其是对木匠老师,瓦匠老师这等出苦力的人,按捺不住自己公子哥的做派,轻慢了?”
“这样的人,我只能送你两个字——活该。”
“本校长的《师说》一文,你们都会背诵,其中有一句话“师者传道受业解惑者也”,你们都知道尊师重道,为何做不到身体力行?就因他们是木匠、是瓦匠,你们就看不起他们,不把他们当做自己的老师一样尊重,他们也同样不必尊重你们,给你们低分,也得受着!”
“今日先选出十人,今日晚间,你们的老师会给你们逐一打分,明日晌午之前,分数统计出来。择选其中分数排名靠前的四十人可以毕业。剩下的,则是本期留级学生。”
“可以毕业的四十人,你们也有自选去处的权力。但这个权力,并非是无限制的。十个衙门,所需的分数不同。例如:专利局,作为内务府的核心衙门,它需要的分数可能就高一些,只有你的分数超过分数线,你才可以自由选择。”
“当然,内务府的每一个衙门,都十分重要。我不建议大家一定要选分数高的衙门,还是要看自己的能力,掂量自己能不能做到,若你做不到,进了衙门,也可能被撵出来,真若是到了那步田地,可就贻笑大方了。”
“留级的学生,需要再交一期的学费,也不多收你们的,还是三百贯。若交不起,那也没关系,收拾铺盖滚蛋,给好人腾地方。”
李牧扫视众人,道:“我说得可明白?有疑问举手!”
众学生互相看了一眼,没有人站出来。这时长孙冲上前一步,开口道:“恩师,学生有话要说。”
“说。”
“学生自请退出今日的投票。”
李牧微微蹙眉,道:“这是为何?”
长孙冲朗声道:“方才崔广福同学提及的情况,最典型的例子,应当就是学生了。学生的父亲是当朝国舅,吏部尚书长孙无忌,这是所有同学都知道的事情。或碍于家父威严,或碍于情面,很有可能会有不少同学投学生一票。即便,学生很有自信,能够排在同期前十,但也难免会有风言风语,学生自是无所谓,但不能让恩师遭人诟病,因此,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学生宁愿退出今日投票,学生有信心,老师们会给学生一个公平的分数,凭借这分数,学生也可以十衙任选。”
此言一出,崔广福的脸色顿时尴尬了起来。他的父亲只是商贾,自然是惹不起长孙家。而长孙冲的话,很明显是不高兴了。这可如何是好?得罪了吏部尚书,就算当了官,能有好日子过么?
李牧看了眼长孙冲,又看了眼崔广福,道:“你们二人,各自说的话,都有道理。但,规矩是我来定,不是你们来定。长孙冲,你不在意风言风语,难道你觉得我会在意么?不要说是你们几个学生,朝廷百官对我的风言风语多了去了,我李牧什么时候在乎过?魏征如何?王珪如何?我自有我自己的一番道理。你身为我的学生,打着维护我的旗号,质疑我的规矩,简直可恶,罚你抄写师说十遍,好好学一学如何尊师重道!”
长孙冲看了李牧一眼,一句辩解也没有,躬身道:“学生知错。”
“好了,没有任何人有异议了,还是按照我的规矩来。每个人写一张纸条,写好了交到我的手里,我会先看一眼,看看你们是不是不要脸的写了自己,没有写自己的票,全都是有效的票。咱们把票汇总之后,当场点数出结果,让你们都心服口服!”
唐观充当李牧的小帮手,给众学生分了纸笔。一张宣纸裁开,每个人一小块,就够写名字的了。李牧一张一张接过票,查看了一眼,收好。不到一刻钟,七十二张票就全部写好了。
有李牧的监督,自然没人敢写自己。李牧把票都汇总之后,混合了一下,让人看不出那张票是出自谁手,然后让李思文唱票,唐观计数,很快选出了票数最多的十个人。
出乎李牧的意料,长孙冲竟然只排在第二位,得了十票。而在他前面,还有一个人,得了十二票。恰是魏征推荐的两人之一,名字叫做许继。
这个人,李牧没有怎么注意到过。着实有些出乎意料,便问:“你叫许继,出身何地?”
“高阳许氏。”
“我记得你是魏公推荐而来,你与魏公,有何渊源?”
“魏公与伯父有旧,是看在叔父的面上,才推荐学生。”
“你的叔父是?”
“曾为秦王府十八学士之一,现为著作郎,兼修隋史,许敬宗。”
“哦——”这个名字可是如雷贯耳了,《武媚娘传奇》里头,这个老东西可是坏得很,而且还非常没有节操。而他与魏征的渊源,李牧也是略知一二,是在调查魏征的老底的时候,偶然得知的。
当年宇文化及发动政变,杀死了许敬宗的父亲许善心,许敬宗跪地求饶免得一死,逃到了瓦岗寨,做了李密的文书,跟魏征是一个办公室的同僚,怪不得魏征会推荐他,原来是有交情在。
许敬宗这厮在贞观一朝声名不显,但到了高宗李治的时代,由于能够揣摩上意,支持废王立武着实是官运亨通,做到了中书令的位置,连长孙无忌等人都被他给斗了下去。
当然许敬宗的好坏,跟李牧的关系是不大的。毕竟现在李治还是个两岁的奶娃,武则天也不知道在哪儿,一个坐冷板凳修国史的著作郎,也根本不用在乎他。看着许继忐忑地望向自己,李牧知道他担心什么,他是在担心自己的出身,会影响到他的前途,毕竟就算定了规矩,李牧也是可以随意变的。
李牧笑了起来,道:“同学们能公推你为第一,你必是个有本事的。我尊重学生们的选择,你是第一名,你自己选,想进哪个衙门?”
许继大喜,道:“学生想进工商局!”
李牧长出一口气,他最怕的是许继选择专利局,选工商局,虽然有点不放心,但也没有什么大问题。李牧点点头,道:“好,那就工商局。工商局从上到下,有局长,对应六品,处长,对应七品,科长对应八品,主事对应九品。我授你七品处长,明日下午去吏部报道,后日到工部衙门,会安排你日后办公的地方。”
“多谢校长!”许继大喜过望,便要跪下,李牧把他扶起来,道:“今天你毕了业,就不能叫校长了。以后同朝为官,我希望你能效忠陛下,勤恳做事,我说这些话的意思,你心里应当清楚,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停顿了一下,李牧又道:“让我失望的后果,还挺严重的,你未必承受的了。”
“学生谨记。”
李牧摆了摆手,第二名便是长孙冲,长孙冲看到李牧,一脸羞愧的神色,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不是第一,他自问无论在努力的程度上,还是学生们心中的威望上,他都做到了极致,但这匿名投票,他却只得了十票,确实是有点没有面子。
李牧拍拍他的肩膀,道:“挺好了,你的票数稍低些,估计也和我总叫你办事有关,跟同学们疏远了。没关系,恩师不怪你。选吧,你想去哪个衙门?”
长孙冲看了眼许继,欲言又止。李牧明白了他的意思,道:“你们这前十名,都是大唐技校的拔尖人才,放在同一衙门,我有点舍不得。但我尊重你的选择,若你也想进工商局,也可以,但你得居于许继之下,毕竟他是第一名,而你是第二名。”
长孙冲抿嘴想了想,道:“学生想问恩师的建议。”
“我的建议么……”李牧本想说随便选,但话到了嘴边,突然想起一件事,清了下嗓子,道:“前几日我与陛下见面,听闻了一点风声,似乎陛下最近要整顿皇产,什么田地、果园、菏泽等等,都要明确一下,为师看来,这皇产局是大有可为,你若愿意,可来皇产局。”
长孙冲没有半点迟疑,道:“学生听恩师的,去皇产局。”
“好,那你就来皇产局做处长吧。同许继一样,明日去吏部,后日工部报道。”
有了前两个打样儿,后头也明白路数了。十个衙门,对应十个人,若选了前头没选过的,则能当七品处长。若选了跟前头一样的,因为名次靠后,官儿也只能是小了。
这就有些难办了,九局一卫,十个衙门口。从名字上就能看出来,必然是有好有坏。
像是工商局和慈幼局,能比么?大家来内务府是干嘛来了,谁能甘心去慈幼局哄孩子?
前头的人还有的选,不能去工商局,还能去皇产局、奉宸局,都是好去处,但是到了七八名,就没得选了。第八名去了工商局做了八品科长,第九名去了奉宸局做了八品科长,第十名实在是不甘心做八品科长,咬着牙选了慈幼局。
让李牧颇感意外的是,专利局竟然没人选!他本以为,这会是最抢手的一个衙门呢。但是转念一想,他也明白了缘由,没人选专利局,应当是跟目前的大环境有关。专利局开始到现在已经不短时间了,里头的专利,除了毕门庭的印刷术,就是李牧的各种专利,还有一些是工部的工匠们,为了响应李牧的号召,或者是为了混一点小钱钱而申请的专利,各门阀、商贾等一个都没有参与的。
或许他们是觉得这个专利局注定是要遇冷的,担心坐了冷板凳,所以兴致聊聊,宁愿去工商局做科长,慈幼局哄孩子,也不愿意做这里的处长。
一群痴儿啊!
不过这样也好,正好借此机会,安排一个放心的人。
而且,慈幼局就不好么?
看来是时候给孩子们再上一课了!
………………………………
第506章 心在滴血
选出的前十名,都欢天喜地回家报喜去了,明日他们去吏部处理完相关的手续之后,就正式成为官身了。而且最低是八品,起点已经十分高了。
尤其对于一些商贾出身的学生来说,他们本是一辈子与做官无缘的。现在忽然成了官,顿觉这几个月的辛苦,全部都值得。满打满算,他们也不过是花了几百贯钱,干了几个月的苦力而已,若付出这些,就能做官,全天下估计没有人会不愿意。
七十二人,现在已经有十个“上岸”了,而更多的人,则还是惴惴不安,等待明日老师们给的分数。所有人都在回忆,是否有哪里对老师们不敬的,心中后悔,却也晚了,想要去找老师们道个歉,也见不到面了。
有人欢喜有人愁,晚饭起伙了,也没几个人有心情吃。
李牧自是不管这些,他不但有心情吃饭,还有心情看戏——今日是窦娥冤的首演,他排了那么久的“话剧”,今日是检验成果的日子,当然要在场。
从西山回来,三狗已经备好了车,李牧陪妻妾坐车,李思文、唐观等人都骑马跟着,一行人浩浩荡荡进了长安城。
今日是三天假期的最后一天,街道上的人好像比昨日还多了些。到了明日恢复宵禁,想在日落时分进城就不可能了,就算李牧是逐鹿侯也不行。
看着街上人来人往,李牧忽然想起一件事儿,撩开帘子问外头的三狗:“昨儿我让你哥发钱,你哥发出去多少?怎么没回个话?”
“呃……”三狗咽了口吐沫,咧嘴赔笑道:“侯爷,咱也不清楚啊,还是见到我哥,让他跟你说吧。”
李牧心里咯噔一声,看三狗这个表情,应给是没少撒。而二狗没说,也必定是这个缘由,钱撒的太多,他没法交代了。
哎呦……
李牧忽然有点牙疼了,习惯性地倒进了白巧巧的怀里。
李知恩伸手拉住李牧的袖子,李牧瞧向她,李知恩脸红红,道:“主人,夫人怀孕了,你别压着她了,你、你来我怀里,我有话跟你说。”
白巧巧猜着李知恩想说什么了,推了李牧一把,顺着话音儿道:“是啊,别压着了,去知恩那儿。”
李牧倒过来,往李知恩怀里挤了挤,仰头看着她,道:“这样?”
“主人。”李知恩凑到李牧耳边,小声道:“咱俩还没圆房呢。”
“啊,这……”李牧一下子闹了个大红脸,他昨天色迷心窍,想在热气球上头行不轨之事,后来热气球坠落了,没能成行。冷静下来,他又惋惜,又觉得庆幸。
色欲熏心的时候,头脑一热,啥都忘了,冷静下来才想起,李知恩还不到十五,这要是搁在他前世,妥妥三年起步。就算在大唐,没有这一条法律,他心里也有负罪感。总觉得自己二十九的人了,这样做了像个禽兽似的。
虽然他现在的身体也才十七岁。
他有心想要拒绝,但这话着实说不出口了。已经成了亲,拜了堂,喜酒也喝了,娶进了家门,若是搁在那儿不碰,就算旁人不说什么,这妮子心里也得胡思乱想。
看来是躲不过了。
李牧在心里头叹了口气,只好无奈接受了现实。看来这禽兽不如之事,今晚必得做了。
李牧凑到李知恩的耳边,小声说了句话,李知恩立刻红了脸,小声道;“那……夫人要一个人睡了,不好吧?”
白巧巧听见了这话,故意道:“要是惦记我呀,我就睡旁边?”
“啊?”李知恩没想到客气一下,却弄巧成拙了,又不知该如何找补,眼巴巴地看着李牧,忽见白巧巧绷不住笑了起来,才知道她在开玩笑,羞得躲到李牧身后,不敢露脸了。
李牧把二女搂在怀里,道:“等会预见鸥,让她跟咱们一道回去,与巧巧做个伴儿。过了今儿,明天咱们就还像以前一样。也没什么好害臊的。”
白巧巧横了他一眼,道:“怕是你早就想着坏主意了吧?我可不跟你胡闹,明天起呀,我得开始养胎了。”白巧巧摸了下根本没有任何变化的小腹,眼中满是母性的光芒,喃喃道:“也不知是个丫头还是个小子,也不知道是长得像我,还是长得像你……”
听白巧巧提起了长相,李牧忽然想起了孙思邈曾对他说起过的“神魂相符”的理论,问道:“二位娘子,你们看我,有什么变化没有?”
李知恩看了李牧一眼,道:“夫君好像变白了?”
白巧巧也仔细看了看李牧,伸手摸了下他的脸,不确定道:“感觉是有点变化,但许是每天都在一块儿,有点变化也看不出,要不夫君自个儿瞅瞅?”
李牧摸了摸脸,笑道:“这又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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