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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技师-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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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见不着呢,他死了?”

    “那倒也没有。”李崇义眼珠转了转,道:“你想知道他的事情,也不是不可以。最近我听说一件好玩的东西,好像叫军棋……”

    “哎呀!说什么呐小老弟!原来你想要军棋,那你可是找对人了。军棋正是我发明的呀,这样,你把消息告诉我,我送你一副我亲手制作的典藏版军棋,保准市面上买不着的,如何?”

    李崇义大喜,道:“那便说定了!”

    “定定定,你说!”

    “我六岁的时候见过他,那时候我们家还住在江南。虬髯客与李靖将军是结义兄弟,他来见李靖将军,正好被我遇上,他还夸我是个练武的材料呢。”

    李牧瞪圆了眼睛,问道:“然后呢?”

    “什么然后,没了呀,然后他就走了呀。”

    “……”李牧差点闪岔了气,看着李崇义说不出话来。

    这消息有个屁用啊!

    说你是练武的材料?说你就信呐!你咋这么天真呢!

    李崇义见李牧脸色不对,赶紧道:“答应我的军棋可不许反悔!”

    “行行行,不反悔。”李牧敷衍一声,懒得跟小孩儿计较。走在前面的李孝恭见他们几个小辈在后面嘀嘀咕咕,喊了一声,李牧忙带着俩人追了上去。

    ……

    河间郡王府,占地广大。建有一个游园,这游园不止有假山,回廊,池塘,还种植了珍奇花木,只是如今是隆冬时节,显得有些凋敝,但也不乏是一处上好的雪景。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李孝恭俨然有了七分的醉意,李崇义这小子,喝了半坛三杯倒,已经是不省人事了。李孝恭也不在意,看得出他对自己的这个儿子,采取的是放养态度,管束得并不怎么严格。

    李重义和李崇义,兄弟二人一桌,坐在李孝恭的左手边。李牧自己一桌,坐在李孝恭的右手边。李牧也喝得差不多了,正要寻个借口开溜的时候,李孝恭忽然看了过来,一把抓住李牧的肩膀,瞪着一双牛眼,道:“混小子,你说,你怎么赔我!”

    “陪你?”

    李牧打了个激灵,还得怎么陪啊?老子陪你吃饭,陪你喝酒,难道你还要……太恶心了吧!

    李孝恭凑得很近,酒气喷在李牧的脸上:“自打我来到长安,一日比一日不快活,实在是无趣,无趣的紧!好不容易,有了春风楼这么一个去处,你倒好,把春风楼砸了!你可知道,那个……那个阴弘智,被陛下发配去了齐州做刺史,春风楼没啦!我以后去哪里玩耍,你这个混账,你还我春风楼,还我的娇娇!”

    “娇娇?”李牧苦笑不已,这“娇娇”想必就是李孝恭那个相好的女子了,见他要栽倒,李牧赶紧扶着,道:“郡王何必苦闷啊,郡王喜欢哪个女子,娶进门就是了。偌大王府,还愁养不起么?”

    “你懂什么啊……”李孝恭哭道:“娶进了家门,滋味就变了!不一样了!哎呀!你不明白!”

    李牧这才听懂,原来是家花不如野花香,这老小子好这一口!

    这可怎么办呢——忽然,一件事浮现在脑海中,李牧眼睛一亮,脱口而出:“郡王不必悲伤,没了春风楼,咱们再开一个就是了!昨天您不是说我找您合伙做买卖么,咱们就合伙做买卖。您出一份,我出一份,开个青楼如何?”

    “开青楼?”李孝恭停止了哭泣,直愣愣地看着李牧,似乎有些心动。但很快,他又摇头,道:“不成不成,吾乃大唐郡王,怎么能开青楼,若是被人知道了,岂不是令皇室蒙羞?绝对不行!”

    “有什么不行的呀!”李牧极力劝说,道:“要不咱们这样,我开一个青楼,郡王您入股。反正我李牧就是做生意的,也不怕人说三道四,这样总可以了吧?”

    “你开?我入股?”李孝恭拧起了眉头,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小子,你的心意,本王领了。若你是为了让本王高兴,大可不必如此,你也是大唐侯爷,让人知道了也不好听。”

    “多谢郡王关怀。”李牧笑吟吟道:“不敢欺瞒郡王,我开这个青楼,为了郡王只是占一半,还有一半是为了公事,职责所在,不得不开呀。”

    “职责所在?”李孝恭挑了下眉:“什么职责?开青楼也是你的职责?”


………………………………

第366章 教坊变青楼(恭贺“左手的花”荣升盟主!)

    李牧不着急说,先是抿了口酒,随后一声叹息,见李孝恭有些急了,才开口道:“郡王消息灵通,自是知道小子奉陛下之命,经营生意,充盈内帑。看似授予了极大权柄,实则处处都是制肘。有一个叫王境泽的御史,三不五时,便要上奏折敲打我一番,让我好不烦恼啊!”

    李孝恭皱眉道:“你与我说这些作甚,我早已不管朝堂的事情了,你跟我说也没用。”

    “郡王误会了,只是与郡王抱怨几句。”接着,李牧继续道:“就说这做生意,与民争利的不能做,还得缴纳税费。您见多识广,应该是懂得。这生意啊,就那么几样,衣食住行,如是而已。不能与民争利,那与谁争利呢?难道是勋贵、世家、门阀这些人吗?”

    “难呐!”李牧又叹息一声,道:“也就是我吧,天资聪颖,天赋异禀,天……”

    李孝恭听明白了,这小子不是没辙,而是在变着法的吹嘘自己,没好气道:“我没空听你吹嘘,到底是怎么回事,快点说!”

    “郡王怎么如此没有耐心呢。”李牧摇了摇头,看他满面通红,暗道不与这酒醉之人计较,道:“充盈内帑,无非就是开源节流四个字而已,开源要开,节流也要节。因此,设内务府后,我就找了二十几个账房,把宫中的开销账本都翻了出来,一一对账。”

    “呵!”李孝恭笑了一声,道:“你倒是不怕得罪人,这种账目,不用查也知道是什么样子,能看出什么来?”

    “欸,可别这么说,还真看出点东西。”

    李孝恭抬了下眼皮,道:“瞧出什么了?”

    “宫中教坊司,靡费甚大。”

    李孝恭听到这话,乐了,道:“小子,你休跟我打趣,教坊司是什么地方,你不知道?”

    李牧一本正经,道:“我当然知道,典制里头有,教坊司专门管理宫廷俗乐的教习和演出等诸事宜。问题便出现在了这里,我查阅了记录。陛下今年整一年,仅仅在太上皇诞辰、陛下诞辰、皇后诞辰,祭祀太庙,一共四次,动用过教坊司的乐舞。除这四次之外,再没有与宫中有关的任何记录。反而,各皇亲、勋贵、官员等,频繁把教坊司的伶人叫去府中。换言之,是内帑的钱,替这些皇亲、勋贵、官员,养着歌舞乐妓。这些人,俨然把教坊司当成了平康坊,而且还是不花钱的!”

    李孝恭听出点意思了,拧着眉毛看向李牧,道:“小子,你是真不懂,还是故意装……教坊司又叫官妓,前朝就已有成例,它就是这么个东西——”

    “不!”李牧正色道:“郡王差了,前朝是前朝,现在是现在。前朝炀帝不仁,所以教坊司才沦为官妓。他也得到了应得的报应,葬送了万里江山。而如今,陛下圣明,勤俭朴素,一改前朝奢靡之风。试问,陛下都不重歌舞宴饮,反而朝臣夜夜笙歌,这说得过去吗?”

    李孝恭怫然不悦,道:“按你这样说,本王也是夜夜笙歌,那我也一身的不是了?”

    “不不不。”李牧连连摆手,道:“郡王和那些宵小之徒有着本质的区别。小子斗胆问一句,郡王去春风楼,给钱吗?”

    “自然要给!”李孝恭红着脸道:“本王什么时候差过钱,随手打赏,都是一个银元宝!”

    “郡王大气!”李牧称赞了一声,道:“这不就是了,郡王之尊,嫖宿尚且给钱。而这些无耻的宵小之辈,嫖宿都舍不得花钱,净占宫里头的便宜,他们还是人吗?陛下是您的兄弟啊,吃了这么大的亏,您就一点也不气愤吗?”

    “……”李孝恭的眉头拧得更紧了,他恍然发现,他还是被李牧给绕到坑里了。教坊司就是官妓,这是一条公认的潜规则,根本就无需争辩的事实。而李牧却说,是宵小之徒占陛下的便宜。又问他,作为兄弟,气愤不气愤。

    气愤,就要被他拉下水。不气愤?作为郡王,不跟陛下一条心,那不是作死么?

    李孝恭恨得牙根痒痒,狠狠地瞪了李牧一眼,咬牙道:“本王自然是气愤异常!如之奈何?总不能把人都杀了吧!”

    “有办法!”李牧激动地拍了一下大腿,道:“为了整治这种不正之风,也是为了陛下的利益不受损害。身为内务府总管大臣的我,正在谋划一件大事!我将要改革教坊司,彻底杜绝这种‘官妓’的行为。以后教坊司将是一块清净之地,不容任何宵小之徒玷污!”

    “……”李孝恭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李牧,道:“小子,你是不是喝醉了。怎么净说一些胡话,你知不知道教坊司有多少人?你又知不知道,这背后牵扯到多少人。多少人在教坊司有相好的?是,你现在是深得陛下宠信,没人敢轻易招惹你。但你要惹起公愤,情况就不一样了。聪明的人,要知进退,明哲保身。你这样整天惹事,是嫌自己命长?”

    “多谢郡王为我着想。”李牧先道了个谢,拿起酒壶给李孝恭满上。听这老小子一席话,逻辑清晰缜密,还是没喝多。这忽悠人,喝多了最好,李牧赶紧劝酒,李孝恭摇头叹了口气,又喝了一盅。

    李牧继续说道:“小子想过后果了,这就好比是大禹治水。直接把河道堵死是不行的,得开辟支干,分散水流,所谓堵不如疏,就是这个道理。因此,小子便想到,开个青楼。”

    酒劲儿有点上头了,李孝恭的思维也开始慢了。他拧着眉头,从到到尾又重新捋了一遍。这件事应该是这么回事,李牧要改革教坊司,把官妓取消掉。但他自己也知道,这满朝的勋贵官员,都在教坊司有相好的。他不敢一刀切,就打算开个青楼……

    “你想挣钱!”

    “对喽!”李牧拍了下巴掌,道:“就是挣钱!与其让他们白玩儿,不如挣一点小钱。我已经想好了,我开的青楼,无论是规模,还是质量,都一定要冠绝长安——不,是冠绝大唐,冠绝宇内!我们的服务宗旨,就是要给客人神仙一般的消费体验。你想到的,我给你。你想不到的,我让你见识。喜欢纯情有纯情,喜欢泼辣有泼辣,只要你花钱,一切要求,全部都满足。”

    李孝恭沉默不语,他在想象李牧的话。若是真有这么一家青楼,他肯定是第一个客人,神仙一般的体验,想想都刺激!

    李牧的声音,还在他耳边蛊惑:“郡王您想,教坊司可是专业的!质量上,咱们就先赢了!教坊司的女子都是什么人,那可都是犯官的亲眷。知书达礼,琴棋书画,哪有不会的!平康里的女子都是些什么人?都是贫苦出身,要让她们吟诗作对,红袖添香,实在是太为难了些!”

    “咱们的目标客人,哪一个不是有身份的?寻常女子,他们看得上眼么?还得是这教坊司的女子,扮什么像什么,你喜欢吟诗,咱们就吟诗,你喜欢下棋,咱们就下棋。不会没有关系,可以教嘛。教坊司隐藏的能人可不少,我府上的账房,就是教坊司里选出来的,一个能顶三个使,算账快得很!”

    李孝恭被说得动了心思,道:“我还是觉得太大胆了,再怎么说,教坊司的人也是宫里的。你把她们都弄到宫外,陛下那儿怎么交代?”

    “挑质量好的,留点不就行了?”李牧早想好了说法,道:“我会询问她们个人的意见,愿意出宫自由自在的,就让她们出宫。不愿意出宫的,就让她们留下。男的,可以问问他们有没有什么手艺,有手艺的,安排到工部干活,没手艺的,总有力气吧,当个小厮,当个龟公,拎个茶壶,不也是份活计么。总之就是要给教坊司减轻负担,全都养着,成百上千人,一日得吃多少粮食!不如开个青楼,让他们自己挣口饭吃。郡王您说呢?”

    李孝恭已经彻底被说服了,频频点头,道:“也是这么个理儿——好,这生意本王做了,跟你合伙。怎么个入股法?”

    李牧嘿嘿笑道;“小子曾经说过,涉及到内务府的生意,我自己不参股。这样,教坊司出人,我再帮郡王搞个章程,内务府占三成份子。青楼生意毕竟不太好听,牵扯到内务府不好,明面上就算我的,私下赚多少都入内帑。剩下的份子,都归郡王处置。郡王想独占,那便独占,郡王不想独占,拉人入伙也可以,全凭郡王心思了。”

    李孝恭想了想,道:“本王独占也不好,我还有两个弟弟,一位是济北郡王,一位是汉阳郡公,他们俩一人占一成。江夏郡王你可认得?”

    “见过几面,没有什么联系。”

    “我去跟他说,让他占两成,我占三成。一成份子折合多少本钱,你说个数吧。”

    李牧伸出一根手指,道:“一成份子一万贯,我保这个生意一年净赚不少于十万贯,若是少了,我掏钱补。”

    “十万贯?”李孝恭皱眉道:“你不要说大话,据我所知春风楼一年也不过三四万贯的利,你敢说十万?”

    李牧自信一笑,又重复了一遍:“少了我补!”

    李孝恭见状也不废话,道:“成,等会你就把钱带走!”

    “妥!”


………………………………

第367章 说干就干!

    事情谈妥,皆大欢喜。酒宴过后,李牧参观了一下李孝恭为李重义这个干儿子准备的住处。竟是一处单独的院落,挨着演武场旁边,俨然是一座独立的宅邸,厅堂,仓房等一应俱全。还有四个丫鬟,六个小厮,十几个护卫伺候,排场比原来的逐鹿侯府也丝毫不差了。

    李牧彻底放下心来,嘱咐李重义好好孝敬义父,便与李孝恭告辞。

    进河间郡王府的时候,他带了一车的金银器皿,看着挺大一堆,实际上价值不过两千余贯,是为了李重义准备点零花钱,或者当做礼物送人。李孝恭一件也没要,都堆在了李重义自己院落的仓房里。

    而李牧走的时候,他也带走了一车金银。这些金银可不是器皿,而是一块块‘金砖银砖’,都是一样的制式,装在密封的木箱中。看着就不像是寻常之物,李牧询问才知,原来这些金银,都是李孝恭坐镇江南时,从原来江南诸反王的府里查抄的。回到长安后,他的这些钱,李渊和李世民父子二人没找他要,就都留在了他的手里。

    李牧没问多少,但看他毫不费力拿出七万贯金银的架势,估摸着怎么也得有个六七十万贯才能如此阔气。

    这么大一笔现钱,国库都拿不出来。说是富可敌国也不为过了,李牧心里直痒痒,这么多钱,要是都在他的手中,做起事情来,何须那么多无赖的手段,惹人诟病?

    但是没办法,李世民穷成那样了,这些钱都没有去动,他也只能是想想了。

    今早出门之前,李牧让独孤九去办了件事,通知与内务府有生意来往的各大商贾,下午在工部开会。类似的会议,已经进行了几次。商贾们也都熟悉了流程,基本上都专门指定专人负责。只要李牧这边给了消息,基本上没有敢缺席的人。

    涉及的都是大生意大订单,缺席就等于是把钱送给了别人。身上有官职的人,自然是不会出现在这里。都是各家的主事人,或者族中年轻子弟,做这个会议代表。如今各家也逐渐摸清了李牧的个性,知道他不喜欢跟老家伙打交道,都在提拔年轻一代。

    李牧约好的时间是未时三刻,众人未时便到了,都在会议室等着。李牧迟迟不来,他们便谈论起这两日长安城发生的事情,话题自然也是绕不过李牧与阴弘智的冲突。

    阴弘智交友广泛,在座的人不少都与他相识,清楚他的底细。刚听说李牧与燕王及阴弘智斗起来的时候,都以为会是一场龙争虎斗,等着看热闹,没成想随之而来的消息便是李牧把阴弘智的耳朵割了,还令燕王认了隐太子做爹,去高阳原守孝三月。消息没来得及确认,又传出李牧到平康坊把阴弘智的春风楼砸了,还把河间郡王堵个正着。

    河间郡王那是什么人物!众人都认为李牧这回肯定是要栽了。没想到又给他化险为夷,他们不知道细情,但今天一早,李牧带着重礼去河间郡王府的消息,众人都收到了。这礼都送了,还不是大事化小了么?

    众人恨得牙根痒痒,却不得不佩服。也就是李牧,换一个人经历这两日的事情,不死也得扒层皮,像他这样遇难成祥化险为夷的,绝对不会有第二个。

    这玩意怎么说呢,叫运气,也是运气。叫实力,那就是实力。传闻李牧被河间郡王带到王府后,陛下曾快马前去相救。换了旁人,陛下可能理会么?这就是圣眷,圣眷,就是实力。

    就在众人窃窃私语之时,李牧推门进来。像是有人按了静音,偌大会议室瞬间鸦雀无声。

    李牧迈步走向主位落座,扫了众人一眼,道:“实在抱歉,晌午时候再河间郡王府多喝了两杯。又跟郡王谈了笔生意,耽搁了时候,来晚了,让诸位久等,对不住了!”

    众人一听,心中骇然,逐鹿侯果然有的是手段,化险为夷不说,竟还能与河间郡王做起生意来,常人岂能做到?

    听李牧说抱歉,众人赶忙起身稽首,纷纷道:“侯爷事务繁忙,我们等一会儿是应该的。如今哪里少的了侯爷,侯爷当真是辛苦……”

    阿谀奉承之词,滔滔不绝。李牧听了一会儿,抬手虚压了一下,道:“好了,吹捧都收一收吧,咱们抓紧时间,说正事。”

    众人又坐下来,李牧抬手,旁边的魏璎珞手中,接过一本册子。这些日工部事务繁忙,李牧又懒得整理资料,便让魏璎珞兼职了他的秘书。这件事家里人还不知道,李牧也没上赶着说,否则即便白巧巧不说什么,李知恩那儿也得闹一场。小丫头像是醋缸里泡大的,什么都要吃醋,魏璎珞更是重点对象,要是给她知道魏璎珞荣升秘书,她都能把凤求凰的生意扔下,也要过来把秘书这个位置抢过去。

    李牧手里这本册子,是魏璎珞自己整理的。都是李牧随口说的事情,她一一记录下来,算是一个备忘录,否则事情太多,容易落下。其中有一些做了标记,表示已经有了完结。没有标记的,则是还没完结。李牧翻了翻册子,把册子又还给魏璎珞,开口道:“今日找诸位过来,主要是三件事。诸位谁有意向,可以直接说出来,现在就可以谈。”

    “第一件事,过不了几个月,便是春耕的时候了。我的兄弟李思文,大家想必也都知道。他现在定襄,四周有很多田地亟待耕种。需要粮种若干,谁能提供,价格从优。”

    有人问道:“不知侯爷需要多少?”

    “一万顷地的粮种。”

    这人是行家里手,听到数目,便开始计算:“一顷地需粮种十五斤,一万顷地便是十五万斤粮种。一斗十斤,十斗一担,共计一千五百担,长安城现今粮价,三百五十文一斗,粮种需精挑细选,优等粮种,不低于五百文一斗。共计一万五千斗,七千五百贯。若侯爷全在郑家粮行拿货,我可以做主,零头抹去,七千贯,为侯爷备齐。只是货运,需侯爷自理。”

    谈及生意的时候,在商言商,不分尊卑,这是李牧的要求。所以这位粮商说起话来,也没有阿谀奉承。

    李牧点点头,不置可否。

    又有一人站起来,道:“侯爷,账目刚刚郑掌柜已经算过,我就不赘言了。赵氏粮行,同等质量粮种,也是七千贯,承担货运。若不能按照约定时间交付,愿承担损失。”

    李牧又点了点头,他知道这赵氏粮行的底细。赵氏粮行与赵郡李氏关系很深,赵郡李氏经营车马行,遍布天下。他敢包货运,必然是依仗赵郡李氏的渠道。

    而郑氏粮行的根基在山东,运送到长安已经是挑费不小,再送到定襄去,本钱都够不上,决计不能硬撑了。郑掌柜黯然叹了口气,道:“罢了,郑氏粮行退出,恭喜赵掌柜,又拿下一单。”

    “多谢郑兄相让,前日郑兄不也拿下三船贡米订单么?大家彼此彼此,生意不是一个人做的。”

    言语间颇有机锋,盖因前日,内务府采购贡米,郑氏粮行拔得头筹,赵氏粮行惜败,两家有点不对付。不过今日赵氏粮行扳回一城,也算是打了个平手。

    李牧见没有人再争,便拍板,道:“那这笔订单,就交给赵氏粮行。还是那句话,做生意,讲究一个货真价实,钱不少你的,但是东西若是出问题,尤其是粮种这等关系民生之物,不要怪本侯不客气。”

    赵掌柜忙道:“侯爷放心,咱们知道规矩,若是出问题。小的人头奉上,赵氏粮行即刻滚出长安城!”

    李牧对旁边的魏璎珞道:“给他记上,等会立契。”

    魏璎珞点点头,把事项记录在册子上。

    “第二件事,涉及到药材。”李牧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份清单,放在了桌上,道:“孙神医云游之前,把爱徒刘神威刘大夫留在长安,并委托我,成立一家医馆。大家想必也都收到了消息,本侯把府邸腾了出来,办这家医馆。如今缺少一批药材,这里是清单。诸位谁做药材生意,可以看一看。另外,待医馆开张之后,还有孙神医秘方所治之成药需要销售四方,有意者也可报名。择日在医馆,连同刘大夫一起商议价格。”

    众人踊跃发言,有提供药材的,也有意销售成药的,魏璎珞也都一一记录了下来。

    “第三件事,是我自己的一点私事。”李牧看向众人,道:“诸位都是长安城的大商贾,人脉广博,不知谁手中有平康坊的产业,最好是春风楼附近。我想收购,现钱若是不够,用马场的份子置换也行,大唐矿业和大唐盐业的股份亦可,随卖家方便。”

    此言一出,众人皆呆若木鸡。

    他们都知道,李牧在程咬金的马场有两成份子,又持有大唐盐业两成股份,大唐矿业一成股份。这三者,都是千金不换的金饭碗。能下金蛋的老母鸡,如今是怎么了,他疯了不成,竟要置换平康坊的产业。

    那平康坊是什么地方,那可是——

    众人忽然表情变得奇怪了起来,难道逐鹿侯想开个青楼不成么?


………………………………

第368章 隔墙有耳

    在座除了魏璎珞之外,都是男人。互相看了一眼,表情都有些暧昧了起来。

    逐鹿侯砸了阴弘智的春风楼,许是在砸的过程中,明白了春风楼的好处,便也想开一间。火气正旺的年纪,这种事情也很正常。

    只是他为什么要用手里的股份置换?

    平康坊产业虽然值钱,但再值钱,也有个限度。毕竟是嫖宿之所,虽然人人都需要,却人人都不耻,名声也不好听。平康坊最红火的青楼,无论荤素,一年的赚头也不会超过五万贯。而李牧拿出来的代价,仅马场的两成份子,一年便不低于这个数了。

    更不要说大唐矿业的一成股份,大唐盐业的两成股份,矿与盐自古以来都是暴利行业。李牧的这些股份,一年怕不是得有二三十万贯的纯利,与经营青楼相比,不但更加省心,而且风险也小很多。

    青楼靠的是花魁和姑娘,这一批姑娘好,青楼能红火两三年,但再漂亮的花魁,总有人老色衰的时候。随着当家头牌的势微,青楼的收入也会直线下降。跟盐、矿的金饭碗相比,简直是不值一提。

    稍微一个有脑子的人,都不会做这种傻事。但偏偏李牧就做了,这让众人疑惑。逐鹿侯李牧,执掌工部与内务府,显然不是傻子。谁要把他当傻子,自己才是真傻子。他做这件事情,必有深意,只是这深意是什么,众人不知道,也不敢问。

    不过在他们的角度,怎么看这种置换都是划算的。用青楼换盐、矿的股份,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事。至于李牧说的第一个条件,用钱来收购,则是被众人忽视了。

    钱花完就了,怎么能跟金饭碗相提并论?若是谁要钱,那可真是天字第一号的大傻子了!

    当下有人站起来表态,道:“侯爷,扬州苏家在平康坊有一处产业,名为清音阁,乃是一个‘素’馆,馆中姑娘尤擅琵琶,誉满长安。就在春风楼旁边,一年的进项,不少于四万贯。若侯爷有意,愿置换侯爷手中半成大唐矿业的股份,清音阁的地契还有姑娘们的卖身契,一并都给侯爷。”

    李牧点点头,还没说话,便有第二个人站起来,道:“你这奸人,胆敢哄骗侯爷!你那个清音阁,一年能赚四万贯不假,但若想置换大唐矿业半成股份,你想瞎了心!”喷完苏家掌柜,这人又道:“禀告侯爷,我是蜀州柳家在长安的管事。柳家在平康坊有一处产业,名为美仙楼。去年的花魁,便在美仙楼中。远了不敢说,三年之内,每年必保五万贯的纯利。愿置换侯爷手中,大唐盐业半成股份。”

    蜀州缺盐,这位柳家管事若能置换大唐盐业半成股份,柳家在蜀州势必崛起,因此才如此激动。

    待他说完,苏家掌柜立刻反唇相讥,冷笑道:“你才是奸人!没听侯爷说吗?要距离春风楼近的,你那个美仙楼,距离春风楼一百八十丈远,也敢换半成大唐盐业股份,痴心妄想,你还隐瞒不报,妄图欺骗侯爷,安得什么心!”

    柳家管事的一点小心思被戳破,又羞又恼,又担心李牧怪罪,登时红了眼睛,一把扯住苏家掌柜的头发,一拳打在他的脸上,道:“我只是没来得及说,你就要编排我,奸佞小人,我岂能容你!”

    “竟敢打人?我跟你拼了!”

    二人扭打一处,李牧皱起了眉头,猛地拍了下桌子:“放肆!这里是工部,岂容是打架的地方?来人,拿出去一人打十鞭,给他们长点记性!”

    门外涌进两个壮汉,他们都是李重义麾下正在接受训练的士卒。由于只有三百名额,余出的二百人,李牧也不想浪费,便打算留在工部。让他们轮换站岗,也算熟悉一下。

    两个人被拎出去,惨叫声随之传了进来。

    李牧面沉似水,道:“本侯说了无数遍,做生意,要有规矩。竞价可以,按规矩来。打架,还是在我面前打架,可有把本侯放在眼中?以后这会议室里,再出现此类事情,休要怪我无情。少不得得留下一只耳朵,让你们听不清楚本侯的规矩!”

    众人森然,联想到这几日阴弘智的事情,心中惴惴,难道逐鹿侯最近又添了新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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