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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技师-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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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抵足而眠……”这个词儿李牧倒是听说过,但具体是什么姿势,他是真的不知道。李牧期期艾艾地来到榻边,打量了一下,好奇问道:“陛下,抵足而眠……怎么睡啊?”

    李世民给李牧比划着解释,道:“就这样,朕先躺下,然后你躺在另一头,朕的脚对着你的头,你的脚对着朕的头——”

    “那不行!”没等李世民说完,李牧脱口而出,态度坚决,道:“绝对不行,臣宁死不干!”

    李世民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这么激动,奇怪地看着他,道:“什么意思,你小子犯病了?脑疾犯了?”

    “不是!”李牧摇了摇头,道:“反正臣不干,臣宁愿站一夜。”

    “这倒是奇了!”李世民皱眉道:“到底是因为什么啊?总得有个理由吧?”

    李牧瞅了眼李世民解下丢在旁边,有点发黄的裹脚布,胃里一阵翻涌,扭过头去,还是摇头。

    李世民是真的被他搞得没有耐性了,道:“快点说!”

    “臣不敢说——”

    “恕你无罪就是了,赶紧说!”

    “那臣就说了。”李牧悄悄后退一步,飞快道:“陛下的脚太臭了!臣受不了!这样睡一宿,明天臣肯定会死,与其被陛下的脚臭熏死,还不如让陛下直接砍了痛快!臣说完了!”

    李世民呆滞掉了,愣愣地看着李牧,问道:“你说朕脚臭?”

    “嗯!”

    “朕踹死你!”

    李世民大喝一声,抬脚就踹。李牧撒腿就跑,好在今天受伤的是胳膊,不是腿,不影响跑步。

    李世民是行伍出身,追击敌人乃是家常便饭,也不觉得多累。反观李牧这边,他虽年轻,体力要稍微好一点,但是由于今日受伤出血,损耗太大,耐力大不如常。绕着殿柱跑了两圈儿,就被李世民给撵上了,一脚踹翻在地。

    “哎呀哎呀,陛下,臣的尾巴骨要摔碎啦……”李牧在地上打了个滚爬起来,冲向殿门。李世民几步追上,又是一脚揣在李牧的屁股上,把他整个儿踹出了太极殿。


………………………………

第357章 终相见

    天色蒙蒙亮,李牧便醒了。这一夜他睡得十分不好,被李世民从太极殿踹出来之后,高公公便把他带到了东宫,没办法,作为一个有丁丁的男人,除了东宫,他也没有别的去处了。

    显然,李世民也起的很早,李牧这边刚传完衣服,就有一个小太监过来穿口谕,让李牧去长乐门,帮郑氏母女收拾东西,收拾好了,赶紧滚蛋,没有召见,不得随意入宫。

    后面那半句,李牧只当没听到。他是内务府总管大臣,就算是公务,也得经常入宫,说不让就不让了?皇帝了不起啊?有能耐别用内务府赚的钱呐?

    不过这话,他是不敢当着李世民的面说的。

    李承乾这熊孩子还没起床,早膳自然也没有预备,李牧想吃也没得吃,毕竟不是自己家,只好空着肚子,来到了长乐门。让他颇为意外的是,郑观音竟然做了早饭。虽然只是清粥,但是有的吃,总比没得吃强啊。

    闻着清粥的香味,李牧口水直流,但他不好意思开口,就那么站在旁边,盯着人家的粥碗看。

    “逐鹿侯……没有吃饭么?”

    “还没。”李牧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眼神盯着李婉顺手里的碗,眼珠子都要掉进去了。

    郑观音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犹豫了一下,又道:“那……逐鹿侯要不要吃一些?”

    “那怎么好意思啊!”李牧笑逐颜开,话音未落,已经上手了。他拿着盛粥的勺子,先给最小的李婉言一勺,然后又给李婉顺一勺,再给郑观音盛了一勺,还剩下一多半,用嘴吹了吹,举起瓷盆直接给干了。

    母女三人呆呆地看着他,这叫什么人啊,这也太自来熟了!

    李牧吧嗒吧嗒嘴,见母女三人都盯着自己,道:“你们怎么了?胃口不好么?”

    最小的李婉言听到这话,赶紧低头吃了起来。李婉顺也是一样,只有郑观音,把自己的碗推给了李牧,道:“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是福气。”

    “那我就不客气了,等会出了宫,我再设宴款待隐太子妃。”说罢,又是一碗下肚。

    粥喝没了,郑氏又拿出了前几日高公公送来的糕点,李牧又塞了几块桂花糕进嘴里,喝了口茶,压了压,才算是饱了。两个孩子吃得慢,李牧与郑氏一边等着,一边聊起出宫之后的事情。

    “逐鹿侯,该带的东西,昨晚我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没有什么麻烦的,装上车带走就行了。只是在临走之前,我有一个疑问,还请逐鹿侯解惑。”

    “您请说。”

    郑观音笑了一下,道:“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如此维护我们母女。实不相瞒,前些日子,我见了魏公,在魏公口中,得知了你的一些事情,魏公对你的评价,和我亲眼所见的你,实在是有些出入。魏公的人品,我是信得过的,然而你的所做所为,又与魏公描述不同,这便让我疑惑了,到底哪一个你,才是真的你。”

    不等李牧回答,郑观音又道:“这个疑惑不解开,我始终是放心不下。我本该是一个早就死去的人,活到现在,完全就是为了两个孩子。若是你设计骗我,我倒是无所谓,只是这两个孩子——”

    李牧笑了,道:“您有此疑惑,也是正常的。是我没有解释清楚,其实昨日我来长乐门,除了陛下让我来之外,还有一个人,也托付了我。”

    “还有一个人?”郑观音微微皱眉,问道:“是谁?”

    “太上皇。”

    “父皇……”郑观音下意识脱口而出,旋即警惕起来,紧皱眉头,道:“你让我如何信你?你是李世民的宠臣,如何与父皇有所牵连?怎么可能?”

    “难道魏征没有跟您说么?”李牧笑道:“我与太上皇是忘年之交,我们俩一起爬过太极殿,在房顶上喝醉过酒。太上皇得以出宫,也是我出的力……这就说来话长了,还是等您跟太上皇见了面,你们慢慢再聊吧。”

    “与父皇见面?”郑观音越听越觉得离奇,道:“出了宫,还能与父皇见面?李世民会答应?”

    “这有什么不答应的啊,难道您不想见到太上皇么?”

    “我……”想到李渊,郑观音的眼眶有些发红。她是李渊钦点的太子妃,若不是因为李渊看好她,以李建成风流的个性,太子妃之位不一定能轮到她。

    想起当年种种,再看如今物是人非,郑观音毕竟是个女人,怎能不心生感慨。

    “隐太子妃,我知道你心中有种种的担忧和疑虑。我现在也没有办法让您放下这些担忧和疑虑……您不妨这样想,如今陛下已经下旨,让您出宫。您不出宫,肯定是不行了。想想这些年您在长乐门形同幽禁的生活,出宫之后,情况就算再坏,也不过如此了吧。为何不敞开心扉,尝试一下呢?”

    郑观音点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这时,两个孩子吃完了。被高公公派来帮忙搬家的太监宫女早就在门外等着了,李牧一声召唤,大伙儿一起进来,不一会儿就都装在了车上。

    李承乾派来一队东宫率卫负责护送,一行人从宫门出来,穿过皇城,来到了朱雀大街。

    李重义和独孤九一早就在这儿等着了,看到李牧坐在一辆马车的车辕上,手里拿着一根鞭子,像是在驾车,又是东宫率卫送出来的,不禁有些奇怪,急忙靠了过来。

    “哟,你俩来了。”

    “大哥,你受伤了?”李重义天生对血腥味敏感,靠近李牧的瞬间就闻到了。

    “哦、”李牧指了指肩膀,道:“被一个孙子偷袭了,这事儿待会儿再说。你先去一趟天上人间,跟太上皇说,人已经接出来了,让李有容准备好接风宴等着拜见母亲,我们一会儿就到。”

    李重义点点头,调转马头,先行一步。独孤九驾着马车,跟在李牧旁边,投去眼神询问李牧是否要坐过来,李牧摇了摇头,他便跟在了后头。

    郑观音在马车里听到李牧和李重义的对话,撩开帘子问道:“逐鹿侯,你刚才说什么拜见母亲,谁要拜见母亲?”

    “啊,忘了跟您说。”李牧回头解释道:“现在太上皇身边,还有一个还珠郡主。她也是隐太子的女儿,她的母亲是突厥始毕可汗的女儿,您或许不知道这段过往,具体怎么回事,还是见了面之后,让太上皇跟您说吧。”

    郑观音还真不知道,按照李有容的说法,李绩送她们母女回突厥的时候,郑观音还没嫁给李建成呢。正是因为长孙无忌以‘胡姬’攻击李建成,才有了后来李渊钦定郑观音为太子妃的事情。郑观音出身荥阳郑氏,琴棋书画精通,无论是家世,才学,容貌,都是无可挑剔的,就是为了堵住如长孙无忌这样人的口。

    这样说来,也算是一段渊源呢。

    听到还有丈夫的子嗣在世上,郑观音也不知自己是个什么滋味了。她在嫁给李建成之前,便听说过李建成的风流之名,因此并不觉得奇怪。但她毕竟是李建成的正妻,自己的丈夫处处留情,还是让她有些不太舒服。

    只是人都已经走了,说起这些也没有意义了。那个孩子,既然是丈夫的骨血,也算是自己的亲人了。这样想着,郑观音心里多了一丝期待。

    说是亲人,绝对不是虚言。

    在这个时代,正妻和妾室的地位好比天差地别。皇室如此,民间亦如此。庶出的子嗣,不能叫自己的生母为母亲,因为他们的母亲是这个家里的正妻,他们只能叫正妻母亲。妾室,只是生育的工具,没有一个母亲完整的权力。

    郑观音作为李建成的正妻,理论上,李建成的所有子女,都要称呼她为母亲。这样的亲情关系,在这个时代被视为是理所当然。如果李有容不认她做母亲,就是李有容不孝,这个罪名可不小。

    车轮轧在路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距离天上人间越来越近,郑观音的心情也越来越紧张。她不时撩开帘子,看一眼街道上的景物,两个孩子也好奇地瞪圆了眼睛往外看。对于她们来说,这是人生第一次离开皇宫,看到这花花世界,什么都是新奇的。

    崇仁坊本就离皇城不远,没多一会儿,便到了天上人间门口。李渊早已在门口等着了,看到郑观音从马车上下来,李渊也是动容,李建成的影子再次浮现在他的脑海里,眼眶瞬间变红了。

    “父皇!”郑观音从马车上下来,看到李渊,立刻控制不住情绪,崩溃大哭了起来。李渊也是老泪纵横,弯腰把郑观音扶起来,一句话也说不出。

    李牧瞧了眼李渊身后,李有容面无表情,看不出悲喜。李牧也能够理解她这样的反应,毕竟郑观音不是她的生母,而且她对李建成,也没有什么感情,甚至心存恨意。此时见到他的正妻,能亲近得起来才怪了。

    不过当李渊为她介绍郑观音的时候,李有容还是乖乖地叫了母亲。李牧心里一阵舒爽,小样儿,以后又多了一个能治你的人了!

    他还没高兴多大一会儿,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观音,是你吗?”

    郑观音顺着声音看过去,顿时露出惊喜之色:“鸥姐姐!你怎么在这里!”


………………………………

第358章 再生事端

    此时王鸥看到了李牧,投给他一个脉脉含情的眼神,因为旁边有人在,不敢过多停留,忙又收回来放在郑观音身上,握住她的手,道:“我是这里的常客了,闲来无事,就过来喝喝茶。”她看着郑观音,想起了幼年的事儿,眼泪蓄积在眼眶里,道:“真好,真是没想到,你我姐妹,还有再见的一日——”

    李牧见王鸥要哭了,赶紧出来打岔,道:“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大家该高兴才是。不要堵在门口惹人笑话了,还是快些进去,接风洗尘。那个谁,酒宴准备好了么?这可是你母亲啊,不能怠慢了。”

    李有容看了李牧一眼,强忍着怒气,道:“早就准备好了,用得着你提醒?”

    郑观音忙道:“有容,不可如此无礼。我能从宫里出来,多亏了逐鹿侯帮忙。为了我们母女,他险些丢了性命,还受了伤。他是我们的恩人,当敬重才是。”

    郑观音对李牧的一丝怀疑,在见到李渊的时候,顿时消散不见了。若是李牧心中有鬼,怎么可能让她见到李渊呢?此时,她有一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感觉,因为之前的怀疑,对李牧更添了几分歉疚,因此才会出言规劝李有容。

    “母亲”发话了,李有容还能说什么,只好乖乖地向李牧行礼,又道了歉。

    李牧心中舒爽万分,脸上却一副稳重的样子,淡淡然摆了摆手,一派云淡风轻的样子。只是把王鸥给急坏了,她听闻李牧受了伤,一颗心便提了起来,想要问问伤在何处,严重不严重,却碍于旁边这么多人,无法开口,看向李牧的目光,愈发的关切了起来。

    李牧发觉了王鸥的异样,递过去一个让她放心的眼神,担心这样下去会露出马脚,对李渊道:“太上皇,幸不辱命。您托付的事情,小子做到了。如今你们家人团聚,想必有无数的话要说。小子就不叨扰了,这便告辞。”

    李渊听到这话,顿时不高兴了,道:“小子,哪个把你当成过外人,拿捏什么,你不能走,一起吃了饭再走。”

    郑观音也劝,两个孩子更是拉住他的衣服不让走。短短两日的接触,李婉言和李婉顺姐妹两个,已经对这个肯为她们出头的大哥哥产生了依赖感,十分不想他离开。

    李牧只好道:“太上皇,小子绝不是拿捏。而是有事要办,昨日险些死在那阴弘智的手中,今日我若不报仇,心里这口气实在是咽不下。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惜小子不是君子,我等不了,昨日留宿宫中没有办法,今日我必须得去做了,不然吃饭都不觉香!”

    “阴弘智?”李渊听到这个名字,顿时皱起了眉头。阴弘智的父亲阴世师,挖了他的祖坟,为此李渊攻破长安后,杀了阴家满门,只留下了一双儿女。他虽然不记得阴弘智的名字,但“阴”这个姓本来就罕见,因此瞬间便想了起来。

    李渊冷声道:“原来是阴世师的儿子,呵!好大的胆子,竟敢伤你!你去报仇吧,杀了也成,除了任何事,都推在我身上,我看哪个敢说你什么!”

    “不必劳烦太上皇,小子自己可以。”李牧行了个礼,又偷偷瞄了眼王鸥,带着李重义离开。众人不好再阻拦,簇拥着郑氏母女到楼上包间,为她们接风洗尘。

    ……

    李牧上了马车,李重义骑上马,独孤九甩了下鞭子,马车从天上人间门口离开。李重义靠近马车,担忧问道:“大哥,你的伤势如何,用不用先去刘大夫那儿?”

    “不必,外伤而已,御医已经用了金疮药,暂时无碍。”李牧撩开帘子,沉着一张脸,道:“你去工部坊,跟李尚书说一声,今天休假一天,训练取消。所有人带上家伙,等我的信儿。”

    “好!”见李牧做出了决定,李重义没有废话,打马先行一步,做准备去了。

    独孤九回头问道:“大哥,咱们现在去哪?”

    “回京东集,让二狗来见我。”

    独孤九点点头,甩鞭调转方向,直奔京东集。

    ……

    太极宫。

    朝议结束,李世民刚刚回到太极殿。拿起一个奏折看了会儿,又放下,显得有些心绪不宁。高公公在旁边伺候,瞧见了,心里会意,凑了过来,道:“陛下,一大早,逐鹿侯就带着郑氏母女三人出了宫了。”

    “哦、”李世民应了声,摆摆手,道:“朕不想知道这个。”

    对李世民的傲娇,高公公早已是熟稔了,也不说什么,默默退后两步,束手站在旁边。

    “那个……”高公公不说话了,李世民又有点忍不住,清了下嗓子,道:“高干,朕问你点事。”

    高公公忙道:“陛下有什么吩咐?”

    “不是吩咐,朕就是想问问你,你跟在朕身边二十来年了,朕的脚真的有那么臭?”

    “这个……”高公公怎么敢说实话,一副茫然的样子,道:“老奴没有闻到啊,有吗?”

    “唉……”李世民长叹了口气,道:“朕也没闻到啊,可是昨天李牧说完,朕忽然想起来了,朕每次去立政殿,皇后都要朕洗澡。其他爱妃也一样,变着法的让朕沐浴。这绝不是巧合,看来朕的脚是很臭,只是你和朕的鼻子不好使。”

    高公公嚅嗫了一下,还是没敢把实话说出来,怕李世民从他的表情看出点什么,赶紧把头低了下去。

    李世民自顾地说道:“高干,脚臭能治吗?”

    “应该是可以。”高公公巴不得李世民把脚臭治好了,作为距离李世民最近的人,他是最直接的受害者,忙询问道:“陛下要传御医么?”

    “不行不行、”李世民连连摆手,道:“御医为朕治病,每一次都要存档,方便史官修史。难道朕要留下脚臭的名声?”李世民叹了口气,道:“可惜孙神医寻药去了,不然有他在,必能药到病除。”

    高公公担心李世民不治了,赶紧提醒:“陛下,孙神医还有一位高足在长安。您忘了逐鹿侯说的,他把府邸空出来,给孙神医的那位高足办医馆了。”

    “啊,对,朕想起来了。”李世民大喜,道:“那咱们就出宫,让孙神医的徒弟,给朕瞧一瞧。”

    “诺。”

    高公公应了一声,便要出去吩咐准备马车。忽然李世民旁边的机关传出响动,高公公停下脚步,走过去把机关打开,袁天罡从密道走了出来。

    只见袁天罡神色有些慌张,见到李世民也来不及行礼,急忙道:“陛下,出事了!逐鹿侯惹上了河间王,现被捉去了河间王府!”

    “什么?!”李世民勃然大怒,道:“李牧这小子真的是越来越出格了,他竟然惹到了堂兄,这次朕不能再惯着他了,快,备车,朕亲自去看看!”

    高公公和袁天罡二人哪能听不出,李世民嘴上说是要责怪,实际上还是担忧更多。也不能怪李世民如此,这次李牧惹上的是河间郡王,这天下能左右李世民的人,不会超过五个人,而这位,恰恰就是其中一个。

    河间郡王李孝恭的祖父李蔚,是唐国公李虎的第七子,李世民的祖父李昺是李虎第三子。他与李世民,是实打实的堂兄弟。唐朝建立的过程中,唯一一个能与李世民在武功方面,相提并论之人。

    隋朝末年,李渊在晋阳起兵,攻克长安后,下诏拜李孝恭为山南道招慰大使,领兵出巡巴蜀地区,李孝恭不负期望,一年之内连下三十余州,震惊宇内。

    武德三年,李孝恭又献计进攻萧铣,李渊非常欣赏他的计策,任命其为信州总管,进爵为王,并改信州为夔州,让他广造大船,教习士兵水战,准备进攻萧铣。当时他的副将,便是现如今的军方第一人,军神李靖。

    武德四年,李孝恭平灭萧铣,被拜为荆州大总管,岭南四十九州皆望风而降。

    武德五年,辅公祏反唐、杀王雄诞、率部占湖州。李孝恭率兵前往九江,李靖、李勣、黄君汉、张镇州、卢祖尚全都受他指挥。

    武德七年,辅公祏穷蹙,放弃丹阳逃走,孝恭派出骑兵穷追,俘获辅公祏于武康,遂江南平定,官拜扬州大都督,江淮及岭南诸州都归他所统摄。

    隋灭乱起,李氏家族除李世民带兵纵横天下外,宗室中只有李孝恭一人能独当一面,立有大功。他两次击破大寇,北起淮河,东包长江,越岭而南,尽归他统管。如今的大唐名将,李靖、李绩等人,都在他帐下效力过。一人攻下半壁江山,绝非虚言。

    正所谓,功高盖主,必生祸端。李孝恭也难逃此劫,大唐初定之后,李渊命李孝恭镇守江南,他为了彰显自己的功劳,也是为了防备江南各反王余孽报复,修筑了一座石头城作为宅邸,还命将士巡逻,以保护自己的安全。但他这个举动,被有心之人诬告为意图谋反。李渊便把他召回长安进行调查,调查的结果,自然是无中生有。李渊杀了诬告之人,却也没再放他离开。李孝恭自己也心知肚明,从此便以歌舞美人自娱,再不问朝中事务。


………………………………

第359章 平康坊

    当年所谓的“造反”之事,李渊心里清楚,李世民心里也清楚。在这件事情上,俩人对李孝恭都是心怀歉疚的。因此,无论是李渊在位的时候,还是李世民登基之后,对待李孝恭都是倍加优渥,礼遇过人。

    李世民登基之后,封赏功臣。从龙之功第一长孙无忌和军方出力最大的尉迟恭,实封一千三百户。其余人等,皆比二人少。而在这期间,保持中立的李孝恭,却仍实封一千二百户,仅比长孙无忌和尉迟恭少一百户而已。如此不公平的事情,满朝文武却无一人提出异议,可见李孝恭在群臣心中的地位。

    李牧现在虽然混得不错,就连长孙无忌都要忌惮他三分。但在李孝恭的面前,他拥有的一切,都无法成为依仗。倒不是说李孝恭比长孙无忌更厉害,而是因为,长孙无忌的付出,得到了李世民给予的相应回报。而李孝恭的付出,无论是李渊还是李世民,都没有给予对等的回报。

    这份歉意,是无法偿还的。

    如果今日李牧真是犯在了李孝恭的手上,就算李孝恭把李牧弄死,李世民也不能把他怎么样,甚至连申斥都不会申斥,因为他的功劳摆在那里,撑得起这份面子。

    李世民心急如焚,来不及细问情况,带着袁天罡和高公公,不乘车直接上马,直奔河间郡王府而去。

    ……

    一个时辰前,平康坊门前。

    二狗的消息是越来越灵通了,李牧把他叫过来询问阴弘智的事情,没到半个时辰,阴弘智的信息搜集完毕了。

    李牧没有想杀阴弘智,他在李世民和阴德妃的面前说过,不会杀阴弘智,他没打算食言。但他也不想让阴弘智过得舒服,打算收拾他一下。

    长安的勋贵,仅仅只靠俸禄过活的人,几乎没有。少数几个死心眼,如李大亮、牛进达这样的人,毕竟是例外。大多数,都是像长孙无忌和程咬金这样,利用自己的影响力,让家人出面做生意,供给整个家族庞大的开销。

    李牧的想法,是断了阴弘智的进项。打听出他做的是什么买卖,然后带人过去,二话不说之间给他砸了。反正看目前的状况,双方也没有和解的可能,既然如此,不如就做得绝一点。遮羞布也不要了,直接撕破脸皮。

    让李牧万没想到的是,阴弘智的买卖竟然开在平康坊。

    长安城一百零八坊,平康坊绝对是最独特的一个。它是唯一一个,没有宵禁的坊。长安城作为大唐的都城,施行严格的宵禁制度。从一更三点的暮鼓,到五更三点到晨钟,严禁老百姓随意上街走动,一旦犯禁,抓住了就是五十大板。若携带兵刃,那就不是五十大板的事情了,轻则下狱,重则处斩。

    而对平康坊来说,这个坊内就没有宵禁。原因是,进奏院设置在这里。

    进奏院是外省驻长安城的办事处,外省官员来长安述职或者办事,都要通过进奏院。大唐一共有十五个进奏院,全设在平康坊中,这些官吏离家来到长安处理事务,一走就是数个月,时间长了,总有一些需要亟待解决。另外,长安城,天子脚下,办事是那么好办的么?少不得要疏通关系,上下打点,也需要一个可以谈事情的地方。

    在这样的‘刚需’促使下,平康坊的功能性就可想而知了。此乃大唐第一娱乐圣地,青楼楚馆星罗棋布,各色女子应接不暇。阴弘智便在这平康坊开了一家青楼,名为“春风楼”,专门从事“荤活儿”。

    平康坊的青楼生意,分为“荤”和“素”两种。荤活儿卖身,素活儿卖艺,两者之间有严格的界限。能在平康坊开青楼的人,背后都有根基。若是有人想坏规矩,在“素”楼中点“荤活儿”,保准吃不了兜着走。

    阴弘智的“春风楼”,在平康里算是中上等。每月的进项也有数千贯,养活他绰绰有余,日子也算是滋润。他为了给阴家留后,挑选女子生孩子,便是通过这“春风楼”挑选的。说起来,也算是把“爱好”便是“事业”的典型了。

    李牧来到长安这么久,路过平康坊无数次,但是一次也没进去过。一来他活动的时间,大部分都是白天。而白天平康坊几乎是没人的,再者,他家中有娇妻,还有好几个妾室等着宠幸,还不至于来这种地方解决问题。

    没想到头一次来这里,竟然是做打砸这门煞风景的事情。

    李牧一马当先,身后跟着李重义和独孤九两个哼哈二将,再后头,是五十名“独立团”的壮汉。一行人浩浩荡荡,开进了平康坊。

    没办法,五百人一起行动,动静实在是太大了。而且平康坊的街道也会堵死,不方便作案之后逃离。因此李重义就挑选了训练成绩最好的五十人过来了。

    来到“春风楼”门口,门口站着的小厮瞧见来者不善,赶忙跑进去报信。不多时出来一个花枝招展的老鸨,看到李牧带这么多人过来,只当他是与谁争风吃醋,带人来找面子。这种事情她遇得多了,处理起来非常有经验,一点也不觉得害怕。

    “哟,这是哪家的公子,这么大阵仗,这是要干嘛呀。”老鸨一边说,一边瞧李牧的脸色,抛过来一个媚眼儿,腻声道:“公子瞧上谁了,跟奴家说就是了。奴家悄悄给您安排,何必闹成这样呢?”

    “你可真是恶心啊!”李牧胃里一阵翻涌,这老鸨要是不自称‘奴家’,他的感觉还能好些。但这老鸨非得娇滴滴地自称“奴家”,这可是王鸥经常说的话。

    想想王鸥那个“奴家”,再看看眼前这个“奴家”,李牧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他也不理会这人,摆了下手,吐出一个字:“砸!”

    李重义毫不犹豫地冲了出去,老鸨挡在他前面,被李重义一把推倒一边,坐了个屁墩儿。这也是李重义没想伤人,否则这一巴掌,就能要了这老鸨的命!

    五十个壮汉跟在李重义身后,如虎入羊群一般,从袖子里拽出藏着的棍棒,开始了疯狂乱砸。独孤九没有出手,他担心会有人伤害李牧,一直守护在他身边。

    叮叮咣咣砸起来,惊动了春风楼中所有的人。男吼女叫,乱成了一团。此时还有昨夜留宿的客人尚未离开,突然见到一群壮汉闯进了屋子,登时吓得魂不附体,捂脸露屁股,捂屁股露脸,有那更倒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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