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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技师-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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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的身后,长孙无忌伸手把王珪拉了起来。王珪苦笑看着他,道:“辅机,我现在已经后悔了,早知如此,不如不做。”

    长孙无忌却笑道:“我与你的想法刚好相反,此时不做,更待何时?”


………………………………

第253章 还是太‘年轻’

    “我还是太年轻了。”

    书案旁,李牧坐在摇椅之上,看着提笔的唐观,道:“写啊,怎么不写?”

    “哦哦哦……”唐观赶忙点头,刷刷在纸上写下了李牧刚刚说的话。在这张纸的前头,有一个‘标题’,上书‘真相只有一个,走近逐鹿侯李牧的内心世界’。

    李牧叹了口气,晃了晃摇椅,继续道:“那日王普找到我,言及大唐矿业遇到的诸多问题。我本来不想管,一来我重伤未愈,再者大家也都知道,我李牧是百姓的儿子,与他们这些门阀不是一路人。若非为了社稷,我岂能与他们为伍?”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这话言犹在耳,我岂能忘却?”李牧声情并茂,见唐观有些发愣,瞪眼道:“写呀!愣个屁,我说的是假的?”

    “真真真……”唐观赶紧低头,刷刷又写了下来。

    “然则,矿业乃是国之根本,矿业不兴,则百姓生活所需之燃料,器皿,犁铧,工具等,都没有着落。因此,虽心中不愿与门阀为伍,我还是忍了下来,为他们出了主意。”

    李牧长长一叹,道:“路,是一定要修的。但,连年征战,国库空虚。万里河山,满目疮痍。百姓困苦,民不聊生。值此危难之际,我又怎么忍心向陛下谏言,征发民夫劳力,让百姓再添苦难呢?”

    “无奈我只好绞尽脑汁,想出了折中之法。先以门阀钱粮修路,再收取过路费用补贴。此乃一举而数得,一来,百姓不用服徭役,二来减少朝廷的开支,三来,修了路,也可解决大唐矿业之危局。”李牧看了唐观一眼,道:“写完没?”

    “写完了。”

    “前面加个标注,逐鹿侯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长叹一声。”

    “哦哦哦……”唐观楞了一下,明白了李牧的意思,无师自通地发明了标点。

    李牧继续道:“然而,我还是太年轻了。我以最大的善良揣度他人,他人却报我以最大恶意。我以大公无私之心,为朝廷谋划,为百姓谋福,为门阀解决问题。整件事中,我没有得到半分的利益,我也没有想过得到半分的利益。但是最后,却被诬以‘狼狈为奸,私相授受,窃取国财’!”

    “呜呼呀!冤枉呀!”李牧感慨两声,道:“我怎么也想不到会有一天,蒙受如此骂名。这对我简直是巨大的侮辱,恳请诸位仔细想一想,我李牧缺钱吗?”

    唐观觉得自己有点写不下去了,好好地慷慨悲歌呢,怎么突然就开始装逼了呢?

    “修个路,满打满算能挣几个钱?值得我李牧去谋算?去为奸?去私相授受?”

    “唉!痛苦啊!”李牧来到唐观面前,看着他继续写:“世人诽谤我,不是一日两日。我都可以忍了,但是这一次,我实在是忍不了,为了向大家证明,我李牧是真的没有必要私相授受,我决定,拿出钱财,重修全长安的巷道,切实为长安百姓谋福,虽初步计算,至少需要十万贯,但是没有关系,只要能证明我的清白,十万贯,我出了!”

    唐观吓得手都哆嗦了,抬头看李牧,道:“大、大哥,十万贯……”

    “写!”

    “哦。”唐观写下‘十万’二字,自己的手都在哆嗦。

    “我亲爱的大唐百姓,逐鹿侯的话永远是算数的,大家不日即可看到工匠修葺巷道,所有耗费,逐鹿侯府全出,无需朝廷一分一文,等到路修好了,我再拿十万贯,在长安东西南北、东南东北西南西北,八个方向设立公共车马行,届时大家就可以乘车来往,承诺的一切,都将有我,逐鹿侯李牧,一力完成。”

    “最后,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从他做的事上面,一目了然。我不为自己辩解,世道人心,自会为我证明!”

    唐观刷刷写完最后一句,忍不住问道:“大哥,至于这么大费周章么?咱们找几个人,把那个王境泽抓起来揍一顿,让他不敢再说——”

    “放屁!”李牧怒瞪道:“子曰,以德服人。动不动就打人,你是泼皮啊?”

    “啊?”唐观愣愣道:“大哥,你、你不都给人灌粪……了?”

    李牧老脸微红,道:“那是以前,现在不是了。你大哥我明年要考状元,现在是腹有诗书气自华,少跟我提打打杀杀,我是个书生。”

    “……”唐观紧闭着嘴巴,他怕张开一点,就忍不住会爆笑。

    李牧不理会他,把唐观誊写好的‘访谈录’拿过来看了一遍,指出了几个需要修改的细微之处,让唐观拿回去润色,明日见报。

    刚把唐观送走,前院门房赵有财又来报,王普求见。

    “让他给我滚!”李牧破口大骂道:“跟他说,朋友交不得了,没这么办事儿的,出了事情就拿我顶缸,我是你家垫背的?给我赶出去!”

    赵有财喏喏应声,不一会儿又跑了回来。

    李牧正要换衣裳去京东集,见赵有财没完没了地跑,不悦道:“又是谁来了?”

    “国舅爷来了。”

    长孙无忌的面子不能不给,李牧无奈重新把扣子扣上,来到前院大堂迎接。

    “逐鹿侯,老夫来叨扰了。”

    “国舅爷哪里的话,您能来我的府邸,对我来说,绝对是蓬荜生辉。”李牧示意长孙无忌坐,着人上茶,自己也陪坐在一旁。

    “不知国舅今日来,可是有事啊?”

    “有事。”长孙无忌开门见山道:“御史中丞王境泽弹劾你的事情,可听说了?”

    李牧赶紧摆手,道:“烦呐!人在家中坐,恶名天上来。国舅你是知道我的情况的,我要钱有钱,又不想当官,我跟他们勾结什么呀。这可倒好,让王境泽这么一说,成了卖国贼一样。气死我了,实不相瞒,我现在觉着自己的病又严重了,看来近些日子,是什么都干不了咯。”

    说者有心,听者也有心。长孙无忌可是一个聪明人,从李牧短短的几句话,他已经听出来,李牧似乎是生气了,对修路这事儿不想管了,想要撒手!

    这可不行啊!

    “李牧啊,咱们也不是外人。实话说了吧,这次来找你,实在是因为陇右也需要修一条路。”

    “啊……”李牧恍然,眨巴眨巴眼睛,道:“修呗,凭国舅与陛下的关系,这还不是小事一桩嘛。找民部拨钱给粮,干起来呀!”

    “国库空虚,你也不是不知道,哪里有修路的钱粮。”

    “那也好办,内帑有钱,还有个十几二十万贯,全都拿去,也能顶一阵子。不过这事儿就得给陛下说了,我虽然添为内帑令,但只是给陛下赚钱的内帑令,花钱可不归我管。”

    长孙无忌见李牧只顾绕圈不搭茬,心中虽不悦,却也没有办法,只好再说道:“我的想法是为君分忧——”

    “好吧!”李牧一拍大腿,道:“我个人出资五万贯,权当赞助了!就凭国舅的面子!”

    长孙无忌额头上青筋直蹦,实在是按捺不住了。在遇到李牧之前,他以为自己的养气功夫算好的。不但在同龄人之间,就算是年长的人之间,他也是能沉得住气的。

    但是遇到李牧这家伙,二十几年修炼的养气功夫算是白费了。这小子就是有本事,能随时随地把人惹毛!

    “不用你的五万贯,直说了吧!我们也要修一条路,就像太原王氏那么修,太原王氏拿粮食,我们也有粮食。他怎么收过路费,我们也怎么收,可以不比他多,却也不能比他少。”

    李牧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面无表情道:“国舅这是在逼我了,我现在已经被骂成卖国贼了,你还让我帮着你谋划,我想请问国舅,我图什么呀?人都说吃一堑涨一智,我已经在太原王氏头上吃一次亏了,我再吃亏岂不是傻子?还是国舅觉得,我吃了太原王氏的亏,就应该吃长孙氏的亏啊?您若是这么想,那我只能送客了。”

    长孙无忌没有想到李牧竟然说得这么直接,他本以为李牧就算是拒绝,也是婉拒,谁想到这小子竟是不给面子。

    但是转念一想,不给面子也没什么毛病,换作自己,肯定更不给面。

    长孙无忌深吸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下来,道:“李牧,你是误会了,我是来跟你商量。咱们可是亲戚啊,你入了宗籍,与太子、越王乃属同宗。我是太子的亲舅舅,按说你也得叫我一声舅舅。”

    “叫舅舅没问题啊,但是你当舅舅的,也不能把外甥往火坑推吧。”李牧不忿道:“因为太原王氏那条路的事儿,陛下已经申斥了我,哑巴亏我已经吃了。我琢磨着,这几天老实点,躲一躲风头。谁想到太原王氏如此无能,竟然还冒出一个王境泽来!让我如何能够不气?现在我是有气撒不得,还得烧香拜佛求王境泽别出什么事儿,他要是挨揍了,不是我打的也是我打的了,我的名声怎么办?”

    长孙无忌心道,你还知道自己名声不好啊。但这话如今是万不能说的,他选择性地过滤掉了这句话,继续自顾说道:“作为舅舅啊,我得与你交交心。李牧,你可知勋贵与门阀的区别?”

    “不知。”

    “勋贵,是大唐的勋贵。勋贵的荣耀甚至一切,都来自于大唐,来自于陛下。但是门阀不同,朝代更替,门阀还是门阀,这说明了什么呢?勋贵忠于国家和陛下,而门阀只顾着自己。”

    李牧愣愣点头,说得有点道理。

    “你还是年轻了,受了太原王氏的蒙蔽。给他们出了这么一个主意,让他们占尽了便宜,自己还落得一身不是。这事儿若到此为止也就罢了,但偏偏经过王境泽这么一闹,满朝皆知了。你可知道,这其中的后果么?”

    李牧已经知道长孙无忌要说什么了,但还是配合演戏道:“什么意思?”

    “勋贵,为朝廷立下大功,心中自然认为,我等身为勋贵,与国休戚与共。凡利益,若门阀不得而勋贵得,无事。因为门阀也知道,勋贵是有功劳的,他们比拟不了。但若门阀得而勋贵不得,你且想一想,勋贵心中如何感想?”

    李牧猜道:“不平?”

    “然也!”长孙无忌重重点头,道:“刚才我已经告诉你门阀与勋贵的区别,门阀永远不可能与朝廷一心。而勋贵必忠于朝廷,若因此事,让勋贵离心,对朝廷、对陛下,都是一件无法挽回的事情。此事不在于利益多少,而在于不均也。”

    “原来如此。”李牧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喃喃道:“我还是太年轻了。”

    “无妨,此阅历尔,经历之后你就明白了,下次就不会犯这种错误了。”长孙无忌笑吟吟道:“那么这件事?”

    李牧为难道:“国舅,我的老舅,我的好舅舅,您让我好纠结啊!您这么逼迫我,让我如何对陛下交代,如何对百姓交代啊!”

    长孙无忌眼见有门儿,赶紧捧一句,道:“办法可以想嘛,你素来智计百出,区区小事就能难住了?”

    “唔……”李牧沉吟了一会儿,道:“却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这个办法啊,还得太原王氏来配合。”

    长孙无忌眼睛一亮,道:“如何配合?”

    李牧凑近了长孙无忌一点,道:“如今太原王氏是众矢之的,因为世人都认为,他筑路是为了赚钱。若想要解决这个问题,他需要证明自己筑路不是为了挣钱,只是为了回本而已。但是谁都知道,筑路肯定是赚钱的。那么如何解决呢?”

    “是啊,如何自证?”

    “这就要归在王境泽说得那句话上了。”

    “哪句话?”

    “既然筑路不赚钱,为何不分做十份,大家一起慷慨解囊。只要太原王氏肯吐这个口子,愿意分出来,则可证明他不是为了占便宜,届时大家一起修路,一起分润,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长孙无忌皱眉道:“可是还有一个问题,筑路若想得利,回本甚慢。若是几家合作,利益太过于微薄了吧?”

    “多修两条嘛。”李牧笑眯眯道:“两家修两条,三家修三条,算起来还是一家一条路,区别只在于每一条都两家或者三家说了算,利润上还是一样的。”


………………………………

第254章 滋味儿

    “可……”长孙无忌还想说什么,忽然心中一动,适可而止了。李牧留意到了,却也不点破,像是没看见似的,继续道:“鉴于太原王氏最近做的事情,我是不打算与之来往了,舅舅若是有兴趣,可以去找王珪谈一谈,不过这个老东西可坏得很,舅舅谈的时候,可要多个心眼了。”

    “我心中有数。”长孙无忌起身告辞,李牧再三挽留用膳,好一派虚情假意。长孙无忌被他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他活了三十多年,还是头一次看到有人邀请得这么假,完全把‘你可别留下’写在脑门上了,让人又气又是好笑还拿他没办法。

    送走了长孙无忌,李牧换了衣裳,乘坐马车赶往京东集,昨天听李知恩说起王鸥和白巧巧的事情,李牧觉得自己有必要去调查一下,眼见为实,看看到底已经什么程度了。

    路上,李牧在回想长孙无忌的来意。

    其实长孙无忌没说出来的那句话,李牧已经猜到了。

    为何这些门阀世家,都抢着要修路呢?王珪说得没错,还真不是为了赚钱。当然最初的起因是为了赚钱,但是到了现在,已经不是了。

    在李牧的计划中,赚钱只是一个引子,起到引君入瓮的作用。目的是让他们看到修路所能带来的更多利益,而不得不掺和进来。

    那么实质利益是什么呢?简而言之,影响力。谁控制了一块区域的主干道,他就对这块区域有着绝对的影响力。这才是门阀和勋贵在意的地方,也是他们不可割舍的诱惑。最重要的是,这个东西就像长孙无忌说得那样,若大家都没有,也就罢了。但是若有人有而有人没有,那就要出事了。

    试想,以后长孙家的货物,走在通往太原的路上,要接受太原王氏的盘查甚至收费,长孙家的面子还有么?而且,路是大家走的,家大业大,谁还不走私点东西,这路要是姓王了,谁的秘密藏得住?

    所以,情势所逼,也得掺和进去。要么,你一条路我一条路,大家互相都能用得着。要么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大家谁也别说谁。

    但是看长孙无忌的态度,他的那个‘可……’,李牧已经感觉到了,长孙无忌还是想取前者,自己修一条路自己说了算。但是如今的形势不允许,所以最后的解决的方式,李牧猜测他还是会找王珪商量,明面上大家先修一条路,实则这条路归太原王氏,等修陇右的路时,明面上两家一起修,实则归长孙氏,其实也不难操作。

    不过这些也都是李牧的猜测而已,具体怎么做,他已经不管了。他的目的,有人修路就行。有了路,才能通,路是谁的,重要吗?

    接下来他的事情,就是紧紧跟随吾皇世民的脚步,好好制定一套让这些门阀勋贵捏着鼻子认了的制度,让他们有利可图,又不至于盆满钵满,具体也好办,前世他也有过一辆二手车,往返孤儿院的时候不知道走过多少次收费站,规则条例心中早已了然,无论是按公里还是按路段,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一拨,搞一搞就完事儿了,没有多难。

    而且最近他还收了一个徒弟,越王李泰。李牧记得历史上李泰编纂过《括地志》,想必这厮对地理是十分感兴趣的,就把这个工作交给他,让他和虞部郎中吕文奉一起,泛泛地图,查查地貌,定一下收费的章程,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正琢磨着,马车一停,李牧撩开帘子,京东集到了。

    ……

    今天碰巧,赶上了马赛的日子,京东集一改往日的萧条,十分热闹。看着路上的行人数量,已经不弱于东市的人流了。但距西市还有非常大的差别,毕竟西市做的是平民生意,没有门槛,有钱没钱都可以逛西市,但是东市就不行,身不穿绫罗,也敢逛东市?不怕被差役当泼皮赶出去么?

    京东集的客流,非常依靠马赛,有马赛的时候,不但人流多,街道两旁的小摊儿也多。李牧在坊门口就下车了,步行进入,其实他要想乘车,行人也得给他让,但是李牧不想装那个逼,他装逼都是分对象的,遇到装逼的,他装一个更大的,但是对于不装逼的好同志,他也没那个闲心,毕竟装一个比别人更大的逼,本身也是很费脑细胞的。

    李牧以前在工部上班的时候,经常会拐个弯从西市路过吃点东西。他很喜欢西市的热闹,尤其佩服的是大唐的百姓。这个时代,能吃的食材也没几种,蔬菜都没几样,没茄子没西红柿甚至豆角都没,但是就在这几乎要啥没啥的时代,大唐的百姓们,路边摆摊的这些小吃糕点,还是有几十样,有的东西李牧都看不出是什么做的,但就是非常好吃,这不就是劳动人民的智慧么?

    就为了这,李牧特意嘱咐白闹儿,来京东集摆摊卖小吃的,不要收摊位费。不要小看这点摊位费,对于这些摆摊的人来说,在西市摆摊,他们要十税三,也就是赚十文,交三文,去除成本利润微薄。而在京东集,这三文省了,里外里约等于双倍的收入。

    消息传出之后,京东集的小吃摊到处都是,来得晚了根本没地方。

    相比这些小摊儿的火热,京东集的‘坐地商’就有些尴尬了。虽然在京东集建铺子有非常多的优惠,但是店铺这东西,成本非常的高。平地建造一家店铺,不是一般人挑费的起的。就拿东市和西市来说,大部分的经营者,也都是租赁的店铺,真让他们拿出钱来买一家店铺,也许一辈子的积攒都买不起。

    京东集是个新兴的市集,虽然很便宜,但是未来还不可知,若有店铺租赁,也许会有人来尝试,但如果自己建店铺,万一以后不成,这个损失一般人背负不起,至少小商小贩是不敢尝试的。

    李牧一边吃着小吃,一边在街上逛,一边吓寻思,不一会儿就走到了自家的店铺门口。看到这店铺,李牧也是吓了一跳,这是店铺还是大厦呀,盖得都快赶上天上人间了!

    再看一眼对面,霍!一点也不小,这俩败家娘们,有俩钱全盖房子了吧?用得着这么大么?

    “夫君!!”

    李牧正打量王鸥铺子的门脸儿呢,忽然身后响起了李知恩的声音。她先看到了李重义,这小子八尺高,站那儿都乍眼。李知恩知道李重义与李牧形影不离,顺着他往下看就发现了李牧,立刻惊喜地喊了声,雀跃而来。

    她这一嗓子,可提醒了众人。白巧巧和张天爱从后院过来,对面王鸥铺子的二楼窗户也打开了,露出一张深闺怨妇般幽怨的俏脸。

    李牧顿时觉得头要炸了。

    李知恩已经来到了近前,她先是往对面二楼瞥了一眼,然后大大方方挽住李牧的胳膊,示威一般故意大声道:“夫君呀,你今日怎么有空来呀,是不是想到咱们家的店铺要开业了,想着过来看看呀?”

    “哦——嗯,闲来无事。”李牧指了指对面,道:“这对面也要开业——”

    “哟,那咱们可不知道,也没有来往呀。”李知恩酸溜溜地哼了声,抱着李牧的胳膊往店铺里拽:“夫人在后院呢,夫君,咱们走吧。”

    “等一下我——”

    “等什么呀,夫人等着你呢。”李知恩不由分说,把李牧拽进了店铺。王鸥的目光幽幽怨怨地锁定着李牧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才把窗户关上。

    窗户刚刚关上,王鸥身边的侍女便不平道:“小姐,您看对面那个小妾呀,阴阳怪气的,说给谁听呢!奴婢都气不过了,您只要点点头,奴婢今晚就让她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王鸥幽幽一叹,道:“可是若如此,郎君会伤心的。”

    “他伤心?那小姐还伤心呢,他还不是只顾着他的妻妾,不管小姐你?他都多久没陪过小姐了,亏得小姐还没日没夜的想着他,我看呀,他就是个没良心的——”

    “你说什么?”王鸥的脸色瞬间从幽怨变得清冷无比,一双眸子盯住丫鬟,冷声道:“你在说什么?”

    “小姐……”被王鸥这么一盯,丫鬟只觉得背后嗖嗖冒凉气,牙齿打颤道:“奴婢、奴婢为您鸣不平——”

    王鸥深吸了口气,收回了目光,清冷道:“念你跟我时日不短,这次便饶你一命。记住,郎君是我的郎君,不是尔等可以评论的,管不住自己的嘴,我只好送你回圣坛了。”

    丫鬟听到‘圣坛’二字,顿时露出了惊惧的神色,跪在地上磕头:“奴婢知错了,奴婢不敢了!”

    “去吧,领一道罚,十日之内,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奴婢告退,谢过小姐。”

    丫鬟喏喏而去,王鸥叹了口气,又幽怨了起来。到了她这个岁数,身心都已经是成熟的女子,对待事情也非常的敏感,她岂会不知,这次与白巧巧对街建铺会有什么后果,但是谁还没点小性子,她就是想知道在李牧的心里,她到底有多少斤两,她就是想知道,白巧巧的地位是不是不可逾越。

    从刚刚与李牧对视的一瞬,王鸥感觉到了,真的是比不过。

    虽然是早已猜到的结果,但心里还是十分不是滋味儿。

    “来人。”

    “小姐。”一个丫鬟进来,与刚才打发出去的装扮一样,却已经换了一个了。

    “咱们开业的日子,定在对面开业后一天。替我准备一份厚礼,对面开业之日送过去。”

    丫鬟惊讶道:“小姐,这……”

    “唉,没辙呀,谁让奴家偏偏喜欢了这个小冤家。”王鸥叹了声,道:“去吧,办去吧。”

    “诺。”丫鬟领命而去,王鸥又翻开了面前的账本,她心里有数,李牧今天不会来看她了。但她也不急,因为刚才对视那一眼,她看得出来,李牧想她了,很快就会来见她,聪明的女人,从来不会在不合时宜的时候争宠,有的时候退一步,更能得到欢心。

    ……

    白巧巧是头一次折腾这么大的买卖,前后就算有工部工匠们的出工出力,光是成本等等,就已经花费了三万贯。这对于出身马邑的白巧巧来说,根本是一个无法想象的数字。三万贯,在马邑,能把整座城买下来。

    按说以逐鹿侯府的流水,白巧巧也不至于这么惊讶。但问题是她没管过几天账,李知恩当了‘管家’后,账目都归她管了,白巧巧从来没有认真过问过。她就是出门逛街买东西的时候,才会找李知恩要钱,而且从来也没有说缺钱的时候,时间一长,对这方面就不敏感了。

    直到这次开这家店铺,所有钱财流水从她手里过,她才有一点实感,原来这个东西值这么多钱,那个东西那么多钱,每花一笔,心里都咯噔一下,生怕买卖再做赔了,花出去的钱赚不回来,成了一个败家的媳妇儿。

    本来就生不出孩子,再败家,还不得被婆婆赶出家门?

    因此这些日子以来,白巧巧的压力着实不小。她跑到张天爱的屋里睡,跟李牧没什么关系,主要还是逃避的心理,担心自己做不好,不敢面对。

    但其实李牧是看过一次账本的,这个店铺建到目前的这个水平,三万贯一点也不多。就目前这个样子,转手卖五万贯,立刻抢破头。要知道这里面工部的工匠出了多少工呢?这些工值多少?还有,出工和出工可不是一样。旁人雇佣工匠,尽心不尽心两说,但是这个店铺,谁都知道是李牧自己的产业,工部的工匠们巴不得把自己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好让侯爷看看自己的手艺,一处偷奸耍滑都没有,就连台阶铺的石板,都是棱对棱角对角的,横看竖看都是一条线,李牧瞅着这个细节,把天上人间都要压过去了,弄得他还挺不好意思,同时也十分欣慰,不愧是自己带出来的老工匠啊,就是实在啊!

    正琢磨着,在后院挖地窖的公孙康听说李牧来了,赶紧从地窖钻出来拜见。

    “侯爷,您来了!”


………………………………

第255章 粗制迷香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都是属下应该做的,能为侯爷效力,大伙心里都高兴的很。”

    公孙康算是在工部最早‘跟’李牧的一批人了,虽然他刚跟李牧的时候,只是一个主事,现在也不过升了一级,成了工部员外郎,但李牧对他的看重,丝毫不亚于宇文规。因为这个家伙,算是一个技术型的人才,李牧交给他的事情,无论是天上人间还是现在的这个店铺,他都完成的非常好,一点也不用操心。

    而相比之下,宇文规虽然也能把事情完成,却心思不够专一,偶尔会冒出一些杂念,多想一些。

    当然多想一点也不是一件坏事,只是李牧的个人观感罢了。

    都是手底下用熟了的老人了,李牧也没有过多客气,看他身上都是灰土,想了想,道:“刚刚听我夫人说,工匠们都不要工钱,有这种事情么?”

    公孙康忙道:“侯爷,咱们是来给您盖店铺,如何敢要钱?您的大恩大德,工部上下,从官员到工匠,没齿难忘这辈子都还不起,给您干点活,还要钱?还是人吗?”

    李牧皱眉道:“话不能这么说,恩也不用这么还。你们觉得我做的事情,对你们有恩情,心里记着就行了。不要工钱算什么?说出去还以为我李牧差这点工钱。”

    “不是这个意思啊!”公孙康急忙辩解道:“侯爷,大家都是心甘情愿的,绝对没有坏侯爷名声的——”

    “行了。”李牧摆摆手,道:“既然不是坏我名声,那就该多少是多少。我既然给工部的工匠定下了工钱的规矩,就是要遵守的,若我都不遵守,你们以后再外面干活,谁还给工钱?”

    “外、外面?”公孙康敏锐地发现了李牧话中的重点,小心问道:“侯爷的意思,咱们要去外面干活了?”

    “最近没听到些风声么?”李牧瞧了公孙康一眼,道:“太原那边要修路了,作为工部,咱们有责任把修路的质量抓起来,我正琢磨推荐一个督工,说白了吧,也就是你和宇文规中间选一个。”

    “这……”公孙康的心思活络了起来,他这段时间废寝忘食地在店铺这边努力干活表现为的什么,还不是为了自己的前途么?但是如今这事儿,前面还有一个宇文规,这宇文规一直是他的顶头上司,他做主事的时候,宇文规是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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