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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王冠-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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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论是从结果还是过程来看,又或者是作案时间、手段来推测,妄图谋害徐皇后的人都是他。

    庞瑛拿下黄昏后,以询问的目光看向朱棣。

    朱棣挥手,“押入诏狱!”

    庞瑛像吃了春药的泰迪,精神抖擞,押着黄昏就往外走。

    好小子,你终于落到老子手上了。

    二十斤黄金啊,老子几十个日夜都没睡着,睁开眼就看见金灿灿的黄金离老子远去,你知道老子有多痛苦吗。

    现在老子很快乐。

    等下到了诏狱,老子更快乐!

    黄昏被押着快出乾清宫时,忽然扭头对朱棣喊了一句。

    陛下,查一下宝庆殿下如何落水的!

    朱棣轻微挑眉,若有所思。

    纪纲不愧是朱棣的心腹,深谙帝心,听到黄昏这句话后仔细观察主子的神色,又想起什么,恍然大悟,急忙小跑几步,在乾清宫外追上庞瑛,压低声音说道:“关进去就行了。”

    后宫的事情,按理说来锦衣卫管不了,京营也管不了,应该交给马三保。

    陛下却将黄昏交给锦衣卫。

    说明什么?

    说明这件事不是单纯的后宫案件,陛下先前那轻微的挑眉,不是对黄昏的不满,而是对黄昏敏捷才思的赞赏和惊讶。

    庞瑛听到纪纲的交待,脸上神色精彩至极。

    吃屎一样的表情。

    真尼玛想拂袖不干了。

    黄家祖上冒青烟了吗,抓了个黄观,得好吃好喝供着,现在好不容易把黄昏弄进诏狱,又他妈得好吃好喝供着。

    你是北镇抚司的祖宗吗!

    纪纲阴笑着看了一眼黄昏,拍了拍庞瑛的肩膀,话外有话的说了句,山高水长,你急什么,真以为咱们的绣春刀会生锈么。

    刀上一直有血,怎会生锈。

    说完负手返回。

    庞瑛心神领会,情绪大振,再看黄昏,如观死人。

    黄昏怡然不惧。

    乾清宫内,朱棣略微赞赏的对纪纲点了点头,还算聪慧——有些事情他不能明说,真需要纪纲这种揣摩圣意的能手来配合。

    纪纲心头暗爽。

    朱棣让马三保清理现场,乾清宫出了这档子事,皇后暂时不可能住进来了,需要找道士和尚办几场法事袪袪晦气。

    朱棣还没奢侈到废了坤宁宫重修皇后寝宫的地步。

    马三保秒懂。

    清理的不止是现场,还要从中查找线索,比如从那块香皂上查出来,究竟是何种毒药,又来源于何处,再比如查一下坤宁宫的这些宫女和侍卫……

    说不准接下来会有一场大清洗。

    坤宁宫都不安全,那么乾清宫也存在潜在隐患。

    朱棣带着纪纲回乾清宫。

    徐皇后已经睡下。

    毕竟两天两夜没合眼,又经过这等惊吓,心力憔悴,在朱棣的龙床上躺了没多久,御医来诊过脉后,方子还没开出来,她就已经睡了过去,只不过睡得不安稳。

    朱棣轻轻给妻子整理了被子。

    还走出门,就听见妻子惊厥带着哭腔的声音:“娘~你在哪里~”

    人在恐惧中,终究是个孩子。

    朱棣站定,五官狰狞,狠狠的一把拽住门框,手上青筋暴突,眸子里的杀意大浪滔天,目光直直透过紫禁城,落在应天城某个地方。

    许久。

    朱棣回身,再给妻子整理了被子,轻轻在额头吻了吻。

    妙心,你受苦了。

    这一次不论是谁,哪怕是我的兄弟姐妹,我都要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我要让他们明白一个道理:龙有逆鳞,触之必亡。

    朱棣轻步来到门外,小声问御医,“娘娘可还好?”

    御医急忙小声道:“这几日娘娘劳苦,心神耗费极多,身体本就徐弱,又经此惊吓,已伤凤体,微臣虽开了安神补气血的方子,不过……”

    朱棣点头,“说。”

    御医道:“陛下还是要做好准备,娘娘近来恐怕要抱恙在床了。”

    朱棣脸色阴冷,“治不好娘娘,你全家都准备抱恙在棺材里罢。”

    御医吓得跪地求饶。

    朱棣根本不理睬。

    来到暖阁,看着桌子上文渊阁那边送来的折子,没有心思批红,将之搁置在一旁,看向等候多时的纪纲,“查南康长公主和胡观。”

    虽然南康长公主并没有进入坤宁宫,但她在那个时间点出现,值得怀疑。

    纪纲欣喜万分,领命而去。

    其实没有朱棣的命令,锦衣卫也有职权密查这些皇亲国戚,只不过朱棣登基后,对朱家人极好,纪纲也识趣的没有去触碰这些人。

    现在陛下下令,纪纲喜出望外。

    只查南康长公主?

    天真。

    以纪纲对朱棣的了解,陛下没说出口的意思中,不仅要查南康长公主,大名公主乃至于宁国公主和驸马梅殷,都要查!

    对纪纲而言,这是机会。

    他贪功、贪财。

    只要查出事情来,就是功劳,查不出事情?

    那就是钱!

    到时候找到被查的那些公主驸马,敲打威慑一番,还不乖乖的拿钱来封自己的口?

    没过多久,马三保来了。

    轻声禀报了一些事后,说已开始调查公主落水那天的事情,遗憾的当日照顾公主的两个贴身宫女已经畏罪自杀。

    在说“自杀”一词时,马三保加重了语气。

    朱棣没说话。

    马三保也不敢再言辞。

    许久,朱棣轻叹,“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三保,这事怨不得你,莫要自责,也不要妄图在办了这件事后以死谢罪,朕和大明都还需要你。”

    马三保闻言啪的一下,跪地不起。

    眼泛泪光。

    宫中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身为内官监大监,他难辞其咎。

    ……

    ……

    这是诏狱。

    阴暗、潮湿、恶臭、鼠蚁横行,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味道,不断响起犯人的哀嚎、惨叫和呻吟声,活脱脱的一座地狱。

    然而有位读书人却会在这里呆十年!

    不得不佩服。

    两名锦衣卫缇骑将黄昏关进一座监房里,语气和蔼可亲的交待了几句,又说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都是人精。

    黄昏恩赐同进士出身,又是南镇抚司的总旗,庞瑛镇抚使又刻意交待,这意味着黄昏不会在诏狱呆太久。

    黄昏当下很忧郁,有点后悔,只要能解决事情就行,为啥要来吃这个苦?

    忍不住哼起了应景老歌。

    “铁门啊铁窗啊铁锁链,手扶着铁窗我往外看,外面的景色是多美好啊……月儿弯弯照我心……”
………………………………

元旦了,迎接新春

    2019,在国历上走完了,又一年又一春。

    2020,愿一切都好。

    祝大家元旦快乐。

    阖家幸福。

    单身狗早日脱单,已婚男女多藏私房钱。

    一切都好,嗯,都好!

    希望我也能一切都好!
………………………………

第八十八章 妙锦有妙情(求推荐收藏)

    耳畔忽然传来声音,“昏儿,是你吗?”

    黄昏唰的一下站了起来。

    来到旁边铁栏杆处,隔着墙问道:“叔父?”

    隔壁传来黄观中气十足的声音,“你怎么也进来了,朱棣终究还是挥起屠刀大肆清洗朝野内外了吗?”

    听这声音,精神和身体状态不错。

    黄昏放下心来,轻声笑了笑,“没有,现在不是陛下要清洗,而是一些建文旧臣在搞事,侄儿就被他们陷害了。”

    黄观默然不语。

    黄昏轻声说了近来的事情,从朱高炽兄弟被贬到上元大火案,再到景清刺杀案、宫女替死案,详细说与黄观知晓。

    许久,黄观才道:“他们也知道了吗?”

    黄昏知道黄观说的是建文帝没死的事情,道:“没有,这些人妄图颠覆陛下之后,拥戴懿文太子那一脉的人登基为帝,最佳对象应该是朱文圭。”

    朱允炆的儿子,根正苗红。

    关键年岁小,好掌控。

    黄观有些寒心,这些人对抗朱棣,哪是为了大明,分明是私欲。

    黄昏问道:“叔父你认为谁有嫌疑?”

    黄观叹气,“不知。”

    他在诏狱多日,根本不知晓外面的局势,无法推断。

    黄昏也不抱希望。

    两叔侄在诏狱叙旧,话总是要说完的,没话可说时分外尴尬,黄昏叫唤着将先前的缇骑喊来,请他们送几本书。

    正好可以借机看书。

    黄观可是六首第一的三元状元,用时髦的话来说,数百年一遇的专业高考人才,有他的指导,明年科举还不手到擒来?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宫女死于坤宁宫,黄昏被捕入诏狱,消息传开,各方势力立即行动。

    很快有人上折弹劾黄昏。

    说此子妖言惑众耀于京畿,谄媚后宫擅涉朝政,以奇淫技巧投机带坏肆律,更是曾和刺杀陛下的逆臣景清过往甚密,上元大火案时亦在现场,狼子野心早就对天家皇室心怀叵测。

    甚至于连欺行霸市都来了,说黄昏强买钟山下的琉璃工坊……

    无所不用其极。

    这段时日黄昏做过的事,只要具有泼污的可能性,都没放过,数封折子的弹劾之下,大明俨然摇摇欲坠,黄昏便是那祸国殃民之人。

    弹劾人的折子一般不经文渊阁。

    吴溥对此有心无力。

    他想求见朱棣,可是朱棣不给他机会,吴溥没办法,只能上折子为黄昏求情。

    出人意料的是,还有封关于黄昏却不是弹劾的折子。

    来自江宁县知县顾佐。

    顾佐在折子中证明了一件事:黄昏没有强买琉璃工坊。

    顾佐性情刚正。

    这件事发生在他辖区内,他有必要澄清。

    朱棣对弹劾和求情的折子全都留中不发,在大朝会上亦禁绝臣工论政此事,仿佛宫女替死、黄昏入狱的事情没发生过一般。

    倒是频频推动迁都的事情。

    ……

    ……

    徐妙锦坐在闺房窗前,一身白裙迤逦拖地,梳了双螺髻,鬓间青丝垂摩脸颊,映衬着白里透粉的细腻肌肤,很有些仙气飘飘。

    撑肘望着窗外垂柳,眉宇间皆是愁,宛若千年的雪。

    窗外青芽依依已显葱翠。

    晚春了。

    然而自己还是这样,笼子里的鸟,飞不远。

    而他也成了笼中鸟。

    绯春默默站在一畔。

    许久,绯春终于忍不住了,“小姐,黄昏被捕是他咎由自取,你就别为他担心了,你昨夜今晨都没怎么进食,饿坏了身体可怎生是好。”

    徐妙锦又幽幽叹了口气。

    她明白绯春对黄昏的敌意从何而来,就是看不上黄昏,不想当这个陪嫁丫鬟。

    话说,自己呢?

    不可否认,黄昏对自己的感情很是明目张胆,而且对他的感官也不错,然而有些事不是一厢情愿,可就算两厢情愿又能如何。

    彼此之间终究有不可跨越的巨大鸿沟。

    年龄是一方面。

    另外一个原因,徐妙锦不想把黄昏拖下水——这涉及到姐夫朱棣的小心思,所以徐妙锦心中,已有未来独守青灯的最坏打算。

    轻声说道:“绯春,你相信黄昏会谋害长姐吗?”

    绯春说不知道呢。

    徐妙锦便道:“黄昏没有谋害长姐的理由,他还要靠长姐赚钱,更何况他若是有阴谋,又怎么会傻到在香皂上动手脚,这不是不打自招么。”

    绯春啐了口,“也许他笨。”

    徐妙锦暗暗无奈,黄昏笨?

    十个绯春也不如他。

    沉吟半晌,忽然问绯春,“绯春,我没记错,昨年你四月就及笄了?”

    绯春嗯了声。

    徐妙锦又问道:“可有心仪的男子。”

    绯春满面绯红,确如绯绯春色,忸忸怩怩的说没呢。

    整日里都在徐府,哪去预见心仪的男子,徐府的一些个年轻下人,绯春也看不上,所以她早就做好了当陪嫁丫鬟的觉悟。

    小姐看上的男子肯定不会差。

    但黄昏绝对不行。

    想起他那油嘴滑舌的样子,绯春就觉得看不见爱情的模样。

    徐妙锦叹道:“我让二兄注意着些,若京畿有合适的俊彦,你就嫁过去罢,当不了正妻平妻倒也无妨,只要你自身守德,做个大户人家的妾室也不算辱没。”

    绯春急了,“我不嫁,我要陪着小姐。”

    徐妙锦没有说话。

    倏然起身,“我去找二兄。”

    徐膺绪在尚宝司任尚宝司卿,专门管理皇帝御玺、印鉴官以及百官的牌符,在紫禁城也算是内官,比较了解宫中事务。

    刚出了院子,见一奴仆奔来,说小姐要去找二爷吗?

    徐妙锦讶然,“你怎么知道?”

    奴仆便说,大爷吩咐了,小姐不能因为黄昏的事情去麻烦二爷,会影响二爷的仕途,这件事涉及到皇后娘娘,咱们徐府必须站在娘娘那边的立场,坚定的对待罪犯黄昏。

    徐妙锦很有些吃惊。

    天天喝得酩酊大醉的长兄消息竟然如此灵通?

    徐妙锦让奴仆自去。

    沉吟良久。

    长兄徐辉祖的官场眼力,徐妙锦深信不疑,既然他说找二兄帮忙会影响仕途,那只能作罢,但徐妙锦聪慧,从奴仆转达的话里,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要救黄昏,只有长姐出面。
………………………………

第八十九章 越狱

    徐妙锦决意进宫。

    若非有事,徐妙锦一点都不想去皇宫,从朱棣入主应天之后,徐妙锦仅去了两次,一次是为黄昏说情,还有一次是上元大火案的当夜。

    她怕遇见朱棣。

    这是她第三次进宫,内心惴惴,深恐遇见朱棣。

    女眷进宫比较方便。

    尤其还是皇亲国戚。

    层层通报之后,徐妙锦听到了她最不想听到的消息:娘娘身体染恙,暂住乾清宫,妙锦姑娘请去乾清宫觐见。

    徐妙锦几乎想转身就走。

    乾清宫……

    朱棣就在乾清宫,寻常时候也在乾清宫东西两侧的暖阁里办公,去乾清宫一不小心就会撞见这位怀有小心思的姐夫。

    然而想到恶名昭著的诏狱,徐妙锦脑海里出现了黄昏遭受酷刑的画面。

    目光坚毅起来。

    去!

    黄昏以初心待我,我岂能以懦弱回之。

    刀山火海,我徐妙锦趟之。

    毅然决然,带着绯春,端庄秀气的踩着青石板路,在太监引路下,直奔乾清宫——虽然内心惧怕朱棣,但外表坚强。

    女人大多如此,心有所念,便能无所畏惧。

    身后的丫鬟绯春,牵着个小女孩。

    很美。

    和宝庆公主的精瓷之美不同。

    这小女孩虽然只有十一二岁,但垂髫青发,五官棱角分明,眉眼弯弯,仿佛是两轮巨大月轮,安静的双眼皮下,荡漾着飒爽犀利,尤其是眼角下那颗细细的淡青色美人痣,别添其冷峻风姿。

    宛若一朵清莲。

    标准的美人胚子。

    而且会是个冰美人。

    虽然都是一父所生,但和徐妙锦、徐皇后的五官相貌极为不同。

    她的美多了一丝英气。

    徐皇后斜躺在床上。

    看见三妹带着四妹来看望自己,内心很是温暖,但又有点难受……三妹一向是害怕见到夫君朱棣的,就算自己身体不好,可若是因为探望会遇见朱棣,三妹肯定不会来。

    但她来了,还带着四妹。

    徐皇后岂能不知三妹的心思。

    为了黄昏!

    心中既是欢喜又是难过。

    姐妹之情,终究抵不过男女之爱欲。

    微微笑着让三妹和四妹坐在身边,轻声问了下徐辉祖的近况,知悉他依然是每日大醉,徐皇后唯有苦笑。

    这个兄弟走不出这层泥潭了。

    先和四妹说了些贴心话,叮嘱她要守女德,有空的时候不妨也读读书,读书和女德似乎是矛盾的,在明朝依然有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说法。

    但徐皇后不是一般人。

    她本就是读过诗书的人,素有女诸生的说法,否则怎能得到朱棣如此深情的爱。

    女人靠皮囊的魅力终究是一时的。

    长久来看,还是要有内涵。

    徐家四妹很是乖巧,只是哪怕面对长姐,也是个不苟言笑,徐皇后也不介意,四妹就这性情,将来长成之后必然是冰美人。

    徐皇后又和徐妙锦说了些许话。

    然后她沉默了。

    等着徐妙锦开口。

    徐妙锦却绝口不提黄昏的事情,只是和徐皇后叙说家常,又叮嘱她好生休养,仿佛这一次进宫,只是来探望她。

    因为染恙,徐皇后有些困倦。

    徐妙锦立即拉着四妹告辞,在离开之时,遇见了七八岁的宝庆。

    小姑娘病态未消。

    但依然眉眼弯弯,宁静湖泊的眸子里仿佛盛开着玫瑰,总是笑意盈盈,和徐家四妹的风姿恰好是两个极端。

    和徐妙锦打了招呼,小宝庆看向徐家四妹。

    上元节跟着皇嫂去过徐府,当时徐家四妹不在,是以两个小姑娘没见面。

    打量了一下,小宝庆忽然目光无邪的凑近徐家四妹耳畔,“小姐姐,不知道为什么呀,怎么看见你这冰冷的样子,我就想一把火烧了呢。”

    徐家四妹漠然不语。

    小宝庆看着徐家四妹离开的背影,依然笑得天真无邪,笑着小声碎念了句。

    我讨厌她。

    可惜没人听见。

    也没人听见,跟在徐妙锦身后的徐家四妹在心里也说了同样的四个字。

    两个极端,一个笑意盈盈宛若牡丹,一个冷傲冰霜彷如清莲,且都是美人胚子,女人天生的妒意下,能互相喜欢得起来才是怪事。

    徐妙锦走出房门,顿时僵滞。

    朱棣!

    朱棣就站在院子里,身后跟着狗儿太监,打量了一下徐妙锦,轻声道:“在这个时候来探望妙心,她很高兴,但你提出黄昏的事只会让她伤心。”

    徐妙锦黯然。

    朱棣摇摇头,“妙锦你不是这样的人,所以你并没有提及黄昏?”

    徐妙锦点头。

    朱棣笑了。

    很好。

    小姨子确实是很善良的。

    这就是徐妙锦聪慧的地方,不提比提更能让自己夫妻感觉到暖心,至少在主观上会本能的认为,徐妙锦更重视姐妹亲情。

    于是笑道:“狗儿,你陪妙锦姑娘去一趟锦衣卫诏狱,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别乱说。”

    徐妙锦讶然。

    朱棣也不解释,从徐妙锦身畔走过,进门前回首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去过诏狱后,不要露了破绽。”

    说完进去来到徐皇后床边坐下,将小宝庆搂到脚上,笑着看向妻子,“别怪妙锦,换作以前的你,若是燕王入狱,你也会一样。”

    徐妙锦笑了。

    深情款款的盯着朱棣,拉起他的手,“让你担心了。”

    朱棣亦是动容,竟有些哽咽。

    御医说了,徐皇后经过这次事件,哪怕痊愈了,身体也会留下后遗症。

    在朱棣脚上的小宝庆起了一声鸡皮疙瘩。

    挣扎着跳开,嚷道:“受不了皇兄皇嫂了,快快快,谁来救救我呀,我呼吸不过来了,我要被他俩给腻歪死了~”

    朱棣和徐皇后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离开紫禁城,跟着狗儿太监一路去诏狱,徐妙锦是茫然的。

    她不明白,朱棣这么做的用意。

    狗儿太监也不敢乱说。

    有皇帝旨意,锦衣卫那边配合得很,庞瑛派了两个总旗护送徐妙锦进诏狱,又多次谄媚说妙锦姑娘小心着些,诏狱里可不是什么阳光大道。

    进入诏狱,两名总旗带徐妙锦来到关押黄昏的牢房外后退下。

    里面有个束发少年对着墙无聊发呆。

    唤了一声。

    那少年回头,却是一脸茫然地看着徐妙锦,眼神竟似不相识。

    徐妙锦愣在当场。

    虽然长得一模一样,但徐妙锦确信,他不是黄昏。

    真的黄昏呢?

    越狱了?

    这可是锦衣卫的诏狱,怎么可能越狱!
………………………………

第九十章 你连老婆都没有!

    隔壁牢房里,一位身穿青花儒衫的读书人盘膝而坐,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碟花生米,一壶小酒,无视诏狱的霉晦污气,自斟自饮,惬意看书。

    听见动静抬头。

    起身,来到铁栏杆处,“妙锦姑娘?”

    徐妙锦看去,很有些意外又有些佩服,原来黄观在诏狱里的待遇这么好,显然并非因为黄观是六首第一的三元状元。

    是黄昏争取来的。

    礼貌性的笑道:“黄侍中别来无恙?”

    黄观淡笑,情绪不错,道:“还好。”

    徐妙锦看了看那个穿着和黄昏一样,相貌也有极其神似的束发青年,问黄观,“怎么回事?”

    黄观咳嗽了一声,“我也不知道。”

    他确实不知道。

    徐妙锦有些微恼,你俩牢房挨在一起,黄昏被李代桃僵了,你这个当叔叔的竟然说不知道,有没有点身为长辈的觉悟。

    没好气的道了声那黄侍中继续看你的书罢。

    转身就走。

    黄观笑眯眯的看着徐妙锦远去,脸上满是欣慰,嗯,小子眼光不错,昨夜叨叨絮絮了许久,谈古论今,更是大言不惭的说要世界每一个角落都升起大明帝国的王旗,要让大明在朱棣治下,成为千古未有之真正的日不落帝国。

    这不是吹牛么。

    但现在看来,这侄儿牛是吹了,可有一件事真没撒谎。

    他说,他要娶徐妙锦。

    还说,让自己保重身体,以后才能以长辈的身份找人去说媒。

    当时觉得他痴人说梦。

    现在看来……

    真的啊!

    徐妙锦这架势,一看就被侄儿撩动心了。

    话说……

    这个侄儿媳妇我也挺满意的。

    黄观哈哈笑着继续看书,心情愉悦,不仅仅是因为侄儿有出息,更因为黄昏昨夜有感而发的一句诗:慷慨歌燕市,从容作楚囚,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留得心魂在,残躯付劫灰,青磷光不灭,夜夜照燕台。

    端的是好诗!

    ……

    ……

    出诏狱的路上,徐妙锦欲问狗儿。

    狗儿连忙摆手,“妙锦姑娘,咱家还想多活几年,您就别为难咱家了。”

    陛下说得很清楚。

    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别说,狗儿太监一个内侍,哪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索性什么都不说。

    少说少做,无功无过,这是洪武年间的官场铁律。

    徐妙锦翻了个白眼。

    不料刚出诏狱,大门外站了个锦衣卫缇骑,看其飞鱼服上的细小差异,应该是隶属于南镇抚司,看见徐妙锦后,立即谦恭说道:“妙锦姑娘,赛镇抚使有请。”

    徐妙锦知道赛哈智。

    建文年间,赛哈智就在锦衣卫,因为出身特殊,朱棣登基后,他的仕途没有任何波折,继续留任南镇抚司镇抚使。

    他见自己作甚?

    联想到黄昏的李代桃僵,徐妙锦隐隐然想到了什么。

    示意狗儿太监自行回宫。

    徐妙锦跟着那名缇骑,走了一大圈,绕开北镇抚司的衙门,进入南镇抚司,直奔镇抚使的公事房,那名缇骑将徐妙锦带到门外后,告辞离开。

    徐妙锦推门而入。

    映入眼帘的不是赛哈智那张西域脸,而是一个熟悉的身影。

    吊儿郎当的一双脚搭在桌子上,斜斜靠着椅背,笑意吟吟的看着徐妙锦,眉眼里都是温柔,“我就知道,锦姐姐是关心我的。”

    徐妙锦心里呻吟了一声:讨厌!

    笑意讨厌。

    人也讨厌。

    但偏生一颗心又像小鹿乱撞。

    不可否认,身穿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的黄昏,端的是意气风华,整个人都散发出光彩熠熠,赏心悦目的紧。

    恼羞的道:“你没死啊!”

    黄昏啊了一声,“无孝有三,无后为大,我可不敢这么早死翘翘。”

    徐妙锦翻了个白眼,“你连老婆都没有。”

    还大言不惭提后代。

    好多人在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娶妻纳妾了。

    黄昏闻言想都不想,“如果锦姐姐愿意,那么我有了。”

    “啊?”

    徐妙锦一时没反应过来。

    大明王朝,敢如此赤裸求爱的都被打上了腌臜泼皮的烙印。

    等徐妙锦反应过来,立即满面绯红,比绯春还绯春,女性独有的娇羞风情宛若满城弥扬起了蒲公英,轻舞飞扬,美艳不可方物。

    大明有妙锦,不似人间美。

    恨恨的跺脚,转身就要走,“不理你了,死了活该!”

    慌忙急忙起身去拉她,“哎哎哎,开玩笑呢。”

    多少真心话,都是通过玩笑说出来……

    徐妙锦越发羞恼。

    刚准备拉开房门,不料房门蓬的一下被踹开,势大力沉至极,徐妙锦一个猝不及防,被房门撞得向后倒去,黄昏收脚不及,本能反应张开双手,用胸膛当肉垫。

    人在无能为力时,总会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东西,黄昏就是这么做的。

    他顺势抱住了徐妙锦。

    不过出于对未来老婆、对爱情的尊重,他的咸猪手很理智的没有伸向巍峨青山,而是落向小腹处的坦荡平原。

    做人要有底线。

    但两人这个姿势还是暧昧到了极点,若是没有衣衫,几乎是肌肤相亲。

    黄昏看见了门口的赛哈智。

    这货脸上的坏笑一闪而逝。

    黄昏秒懂。

    这才是一个好僚机应该干的事情啊。

    赛哈智看见这一幕,啊了一声,很是懂事的将房门拉回去,不忘讪讪的说了句,哎哟怎么回事,最近眼疾很严重,什么都看不见啊,我是不是要瞎了……

    蓬的一声关上房门。

    公事房里很安静。

    徐妙锦脸色铁青,抬起脚狠狠的踩在黄昏脚面上,黄昏嗷嗷叫着抱着脚跳来跳去。

    确实痛。

    十指连心,脚趾也是指啊。

    徐妙锦见状哭笑不得,索性也不走了,“今天的事你敢传出去,我就……我就……”

    她忽然词穷。

    因为找不到可以威胁黄昏的有力手段。

    黄昏好不容易把脚上的痛楚忽略过去,嬉皮笑脸的道:“我懂,传出去锦姐姐就只能非我不嫁了,但是——”

    “我不介意呀!”

    徐妙锦:“……”

    黄昏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收敛神色,道:“锦姐姐莫要介意,先前纯粹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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