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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令我来巡山-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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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认为,恶事他还是做的少了……
看看三大圣地,何以为圣?
每二三百年,就弄出一场绵延十年甚至更久的旷世大战,死伤以百万千万计。
到头来再平乱止戈,就成了全天下敬仰的圣地。
那才叫真正的高明!
他这一辈子是没机会了,可他有一个好重孙子。
毛家的长房长子长孙毛伟,如今就在稷下学宫读书习武。
或许再过几十年,毛家也能成为以天下江山为棋盘,以亿万苍生为棋子的执棋手。
到那时,他才算能够真正的瞑目。
罢了,不想这些了。
他这一辈子能让毛家做到这个地步,已经算是尽力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只要毛家后继家主按照历代先祖留下来的家训一步步走下去,早晚能成大业。
“老太爷,良辰已到,该开宴了。”
毛老太爷最心爱的重孙毛伟走到跟前,躬身笑道。
毛老太爷“唔”了声,问道:“六公子呢?”
六公子,便是临淄苟家派来给毛老太爷祝寿的公子。
毛家女在苟家虽未必代代成为掌家正妻,但每一代总能和苟家嫡脉弟子联姻。
这一代苟家嫡系弟子的正妻定了另一上上高门之女,所以就选了这位颇受苟家家主喜爱的六公子来广阳郡,作为联姻的对象。
毛伟顿了顿,道:“六公子正和三妹在后花园闲聊,已经派人去请了。”毛家女孩虽不少,但只有三姑娘是他的胞妹。
毛老太爷看得出这位心爱的孙子似乎不大喜欢那个被娇惯的不大像样的六公子,他微微一笑,有心教导几句,可前来磕头的族人姻亲们都到了,便只好暂且按下,准备回头再好好教教这个重孙,莫要在稷下学宫学迂腐了。
能成事,能拉到关系,脸面算什么?
莫说那位苟家六公子好色,他就是一滩狗屎,毛家也要把嫡女送上给他糟蹋,越爱糟蹋越好。
这是毛家百年来发家的要诀!
时辰已到,各路族人按照近支远支,纷纷磕头祝寿,敬上寿礼,一时间热闹非凡。
正当一路路客人拜罢,该由毛家最尊贵的客人苟家六公子来为毛老太爷赠送来自大齐十二上上高门苟家家主的贺礼时,却始终不见人来。
毛伟作为老太爷身边说的上话的人,心中已经难忍不悦的走出门亲自去催。
然而还未走出门口,就听庭院里传来一道嚣张刺耳的声音:“什么毛家小姐,毛家算个毛!只要姑娘你肯跟我,你才是我的老婆,我保证带你回临淄,一辈子享受荣华富贵!”
此言传来,毛家寿堂上一时间一片哗然。
毛伟脸色铁青,就要出去讨个说法,却被从后赶来的毛老太爷按住,老人脸上的笑容不变,决定亲自去安抚一番。
若是苟六公子看重了毛家的哪个丫头,也简单不过,当个陪嫁丫头送过去就是。
然而又听一道幽幽怯怯中透着凄然的女声传来:“公子你莫过来,奴家只是来给毛家贺大寿的,公子自有未婚妻,奴家也有郎君在,公子只顾戏耍奴家,等公子走后,毛家岂能饶得过奴家?毛家老太爷可是极厉害的人物。”
那位苟六公子闻言暴怒道:“毛家就是我苟家身上的一撮吊毛!就知道往我苟家送女儿,我就不要,那根老杂毛敢咬我卵子?”
此时,苟六公子的眼睛已经明显不正常了,瞳孔变成了猩红色。
他的话传进寿堂内,顿时引起了众怒,毛伟更是忍无可忍,他自忖堂堂稷下学宫弟子,还怕一个苟家的小杂狗?
寿堂内再无祝寿气氛,毛老太爷再度按下了毛伟,并威慑住其他族人后,亲自带人出了寿堂。
就见一个身着碧色裙裳的女孩子正双眼哀怜的看着苟六公子道:“公子莫要诓我,都说毛老太爷就是广阳郡的太上皇,金口玉言,他要杀我,谁能拦得住?除非公子先杀了他,奴家才信公子……”
这下,毛老太爷等人哪还不知道家里来了个妖女,一个个忍不住大声咒骂起来,或叫人前来拿人拷问。
而双目早已猩红的苟六公子却一个飞身,扑向了朝他走来的毛老太爷,一拳差点捣在他的老眼上。
不过随后就被毛家养的供奉轻轻拦下,犹自挣扎不休。
而身着碧色裙裳的女孩子见毛家众人气势汹汹而来,非但没有一丝畏惧之色,还俏皮的摆摆手道:“哎呀呀,人家好怕怕啊,兀那公子,你果然不中用,只会说大话不成?”
本来被轻轻拿住的苟六公子眼中血色大深,居然一下挣脱了执拿,然后一拳掏在了毛老太爷的腰眼儿上。
毛老太爷不愧是见过大风浪的人,待苟家随行的管事亲自拿下苟六公子,他先喝止了毛伟不能动手,然后捂着腰转过头沉声喝问道:“哪来的妖女,敢在我毛家门兴风作浪?”
碧衣姑娘闻言嘻嘻一笑,偏着头道:“我可不是来兴风作浪的哦,我是来给毛老太爷你送寿礼的,老头儿,想要不想要?”
见这来历不明的女孩子任毛家护院将她团团围住却视若不见,毛老太爷心里渐渐发沉,沉声道:“什么寿礼?”
碧衣姑娘从袖兜里一掏,竟掏出一大叠纸钱来,咯咯笑着往天上一丢,纸钱如漫天雪花一般飞散开来,笼罩了整个庭院,而后碧衣姑娘居然翩翩而起,带着绝美的笑容就要落在屋脊上。
毛老太爷心知来了大敌,怕是宗师之上的大敌,这种对手,毛家是无能为力的。
所以他转身朝正安抚着苟六公子的苟家管事道:“毛家遭逢大难,还请先生相助。”
这位看起来五十多岁沉默寡言的苟家管事没有托大,将苟六公子交给了毛家供奉后,看向了飞在半空中的碧衣姑娘,手中亮起一团黄色真气,轰然打出。
然而却见碧衣姑娘竟然轻描淡写的随手一挥,那道能开山裂石的拳罡竟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苟家管事和毛家老太爷还有毛伟见之无不面色大变,就听那碧衣姑娘娇声笑道:“我的好郎君,你到底是动手不动手?你再不动手,我可就忍不住了哦!”
话音刚落,几道身影出现在毛家门楼屋脊上,漠然的注视着满庭院的毛家人。
却不想那位苟家管事忽然躬身道:“诸位,在下是临淄苟家管事,只是奉我家老爷命,前来祝寿,与毛家无关,可否带我家公子先行一步?”
林宁闻言,淡淡道:“若非苟家给毛家撑腰当靠山,毛家百十年来,又如何能害人无数?本来应该早先到的,只是先往毛家矿山走了一遭。今日,凡与毛家有关之人,都罪无可恕。”
不理底下怒骂喝斥或是让人速取弓箭来射的嘈杂声,林宁轻轻呼出口气,从腰间取下那柄霸王弓来,又从背后箭囊里取出一箭来,张弓搭箭,也不瞄人,反而举弓对准明月……
在毛家人狐疑不解的目光下,松开了弓弦。
众人只见一道带着尾巴的“火线”疾速冲月,待到了最高点,却忽地转折朝下,“火线”不断膨胀,最后竟变成一道火龙一般,冲向了庭院。
“轰!!”
莫说狼奔豕突死伤惨重的毛家众人,连皇鸿儿、法克、燕仲等人都看愣了。
这是什么箭法,这么强?
却见林宁于月下临风而立,轻声诵道:
“我有明珠一颗,久被尘劳封锁。
今朝尘尽光生,照破山河万朵。”
看着眼前虚幕上暴涨的功德值,心中嗨的飞起的林宁再取一箭,张弓射出。
就当为毛家矿山废矿洞内,那一具具无名白骨,复仇!
毛家老太爷临死前看着毛氏族人惨死在“火龙”之下,断肢残体在他眼前乱飞,想来他应当明悟,善恶到头,终有报!
……
………………………………
第一百九十八章 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青云寨,沧澜江边。
返回思过崖半山山洞中看过后,侯家父子又来到江边,说起了侯万千昏迷不醒后发生的诸事。
其中,就包括莫云空和莫菲父女之事。
侯万千听闻东方伊人和莫菲二人联手,取了连石生的人头后,也不由感慨命运弄人。
月色如华,照着一江水如同银练。
侯万千于江边负手而立,看着侯玉春道:“你若杀了莫云空,就很难和他女儿在一起了。”
侯玉春低下头,轻声道:“菲菲说了,她不会怪我的。”
侯万千微微摇头,道:“这话,你自己可信?”
侯玉春沉默不言,涉及感情一事,再聪明的人,也会束手束脚。
侯万千拍了拍儿子的肩膀,道:“你知道我为何看好青云寨?”
侯玉春道:“不是为了报恩么?”
侯万千沧桑的眼眸中蕴着淡淡的笑意,道:“我给予那位师侄的剑元中,含有我毕生剑道真意,以她的天资,不用二十年,就能参悟完毕。再加上今后青云寨可使剑冢之名行事,难道还不够报恩么?”
不等侯玉春说什么,侯万千背过身去,仰首看着浩瀚星空中的皎月,形如谪仙,轻声道:“这位林宁,也不知到底得了什么奇遇,还是发生了什么变故……竟成了这般造化。你看看他弄出的水利,取盐天车,烧砖火窑,还有那流民安营扎寨之法。无论哪一样,都是可造福苍生之良法。多少大匠穷极一生,都难得其一,而他却信手拈来,用在了小小青云寨……这是异人,与我辈不同。”
侯玉春本来是准备从他老子那得到如何对待莫菲的法子,没想到得到的却是这个。
这让他很心累的一叹……
侯万千闻声,哑然失笑道:“我想告诉你的是,如果遇事难决,就要像贤者去学习。林宁和你那师姐间的麻烦,难道就比你和莫丫头之间的麻烦好解决?既然有现成的前贤在,你又何必苦恼?”
青云寨的那一摊子烂事侯玉春也都告诉了侯万千,林宁他爹林龙为救田虎而死,林小宁为父报仇,前去榆林城作死,成功使得田虎重伤,回山寨没半年就死了,却为了义气,严禁山寨处置林小宁。
田五娘还得照顾林小宁一辈子……
这破事论起来,难道就比侯玉春和莫菲之间的事容易?
可是现在看来……
侯玉春抓了抓脑袋,想不通道:“我这林兄弟,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彼其娘兮,难度太高了些吧?
侯万千微笑道:“你这般看好他,甚至甘愿为臣,何必亲自问他?”
侯玉春干笑了声,道:“不是愿意为臣,就算他以后称王称帝,我这懒散的性子又如何能在朝为臣?只是为了报恩,再加上希望能向黑冰台报仇,所以合则两利。原先他要是点头答应了,说不定还真要认个明主。可他或许早先就料到父亲必然能醒,所以坚持不谈收我侯家入麾下之事。不过父亲,就算如此,在黑冰台覆灭之前,我也会尽心尽力辅助于他。”
侯万千缓缓点头,道:“你的路,终究要你自己来走。既然你这般决定,我也不会多说什么,只是建议你多和他谈谈。此人乃异人,心中对吾辈毫无敬畏。不会因为你是我的儿子,就对你格外宽容。你那师姐,剑道天资还在我之上,又修练力之极道的《长生龙象神功》,十年之后未必逊色于我,二十年后必能追平于我,不用三十年,多半就能超过我。所以,该何去何从,你心里当有数。”
侯玉春笑道:“我自不会仗着是武圣之子骄横跋扈,没出事前或许可能会,经历了这一遭后,我明白了许多。”
侯万千正要赞两句,可忽地,眉尖轻挑,看向了青云寨药庐方向,面色变得微微有些古怪。
侯玉春见之不解,问道:“父亲,发生了何事?”
侯万千未答,伸手在侯玉春肩头轻轻一搭,侯玉春就觉得一阵天地变幻,以他宗师的修为,一时间都难以自持。
等平稳下来定睛一看,人竟然已经到了山寨药庐内。
侯玉春不由骇然失色,这就是武圣之威吗?
不过侯万千没有给他解说一二的意思,而是与他淡淡道:“等着,迎迎来客。”
“来客?”
侯玉春看了看侯万千,又看了看门外,果然,似乎听到了点脚步声。
他心中狐疑,这个时候,会是谁来药庐?
显然不可能是为了拜访他父子二人,侯玉春已经同林宁说过,今夜会在后山那个山洞里度过,方便父子叙旧。
那么“来客”会是谁?
来人没让他多等,就带给了他答案。
宗师目力本就极强,再加上今夜月朗无云,月光如水银一般将世间照的清亮,所以当“来客”进入药庐后,侯玉春第一眼就看清了此人是谁,一张脸登时激动的涨红。
而“来客”看到他时,亦先是明显激动了下,可再看到侯玉春身后不远处的侯万千时,却如遭雷击,呆呆的愣在了那里。
侯玉春饱含怒恨的脸色变得狰狞起来,一字一句问道:“莫云空,莫狗贼!你不是一直在追杀我们父子吗?现在找到了,意外不意外,惊喜不惊喜?”
莫云空恍若未闻,只拿一双眼直勾勾的看着侯万千,似乎还想看清此人的状态。
毕竟黑冰台长老阁内部已经确认,纵然莫云空还活着,可受了弑仙散之毒,全身功力必然散尽,成为废人。
若是侯万千废了,只一个侯玉春,还不手到擒来?
只是这一看,莫云空就站不住了,不由自主的“噗通”一下跪倒在地,面色骇然的看着侯万千。
可此刻在他眼里,哪里还有什么侯万千,整个天地里,仿佛就只有一把顶天立地的盖世神剑。
这把盖世神剑散发着无上的威势,让莫云空肝肠寸断,满心绝望。
这哪里是什么废人,这分明是比先前还更进了一步!!
先前侯万千距离武圣就只有半步之遥,若非如此,焉能硬接武圣忽查尔一拳而不死?
那么现在……
只这样一想,莫云空心中的惊恐和悔恨就差点没撕碎了他。
惊恐的是今日性命必然不保,悔恨的是,当初要不鬼迷心窍,想着出卖侯家以搭登天之梯,立下大功得到黑冰台的重用,此刻他岂不是和一个武圣结成了亲家?
这他娘的,都叫什么事啊!!
想起自己的女儿,莫云空黑暗的心里浮现出一丝光明来,他隐隐看到了生机,然而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段对话:
“爹,让我将这狗贼碎尸万段!!”
“小木,不要被仇恨遮住了你的心。”
“爹,若非这条恶狗,天剑山怎会到今天这个地步?”
“造化无常,该来的总要来,该发生的也不会缺失。”
“父亲,我一定要杀了他!”
“那你以后如何去面对莫丫头?”
“……”
“不必要为了一个不值当的人,使得你的人生负重而行。”
“难道还要放过他不成?”
“当然不会,你不杀他,为父来杀便是。蝼蚁般的东西,弹指可灭,他也配让吾儿如此愤怒?你只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就,以后也不必再在莫丫头跟前提什么复仇,复仇不是喊出来的,那样很傻。”
“……”
听至此,莫云空忽地感觉全身上下似有无数把细刃在割裂他,痛的他想要放声哀嚎。
可是他却连嘴巴都张不开……
这种仿佛能痛到灵魂身处的千刀万剐凌迟之刑并未持续太久,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结束了,虽然对莫云空来说,好似经历了无数年一般。
看着惨死在地上,连一滴血都未流出的莫云空,侯玉春长长呼出口气后,对侯万千道:“爹,我明白了。我把这条老狗的尸体处理一下,以后,不再空喊了。”
侯万千摆摆手道:“去吧,我回后山闭关了,无大事莫要扰我,后日我成圣。”
说罢,先一步消失无踪。
……
北苍,草原。
青云寨感到寒意之时,草原上已极下过了第一场雪了。
北苍可汗图门汗的金帐却还未回到遥远的龙城,有在青云寨配制好的良药,图门汗已极恢复了大半。
虽然是在旅途中,可汗王金帐有足足一百二十六头骆驼驼伏前行,如同一座宫殿般,金帐内有美酒有美味佳肴有美人起舞还有舒适的床榻。
所以,图门汗倒也愿意多在外面走走,而不愿早早的回到龙城,埋葬着他两个自相残杀的儿子的地方。
夜色已深,在汗王金帐不远处的一座帐子里,正在进行着一项古老原始的本能活动。
持续了一柱香(半小时)功夫后,一声尖叫和一声闷哼同时响起,数个呼吸后,有说话声音传来:
“小智,你什么时候娶我?要不你就留在草原上吧,这样我们就可以日日在一起了……”
“唉……”
方智进入贤者时间后,再听到这样的话,不由有些头大。
进入草原后,落脚的第一晚,宝勒尔就带人用马奶酒灌翻了他,等他醒来时,两人光溜溜的腻在一起,他在下,宝勒尔在上……
骑马民族的女人,腰力之强大,果然让人酸爽。
可是,想到家里的老父……
当然,方智起码的担当还是有的,既然上(被上)了人家,就得娶人回家。
但留在草原却是万万不能,他想了想道:“就算另有打算,也要先回山寨和我爹还有大当家的商议过才行,不是说好了,此事以后再说嘛……对了宝勒尔,你爹护着王驾巡行草原万部,怎么聚起的军队越来越多,这是要干什么啊?”
……
PS:惊闻白金大神格子里的夜晚意外离世,心情沉重。愿天国无痛,时光之心永在。
………………………………
第一百九十九章 怜悯
“为什么集结军队,当然是准备打仗了呀!”
宝勒尔依旧骑在方智身上没下来,闻言笑嘻嘻道。
方智却一个激灵,将她翻身压在身下,严肃问道:“打仗?和谁打仗?不是已经平叛结束了?”
宝勒尔见素来温柔的方智忽然这般霸气,感觉竟然很好,有些娇羞的看着他,道:“你还来?”
“……”
方智无奈道:“先说正事。”
宝勒尔有些不满,不过到底喜欢方智,撅了噘嘴道:“草原二十多年没发生过大战,丁口帐子太多了,草原都不够分。”
方智闻言奇道:“帐子丁口不是和牛羊一样,是各头人最宝贵的财富吗?”
宝勒尔撇嘴道:“要是牛羊和帐子丁口增长的一样快也还好,可如今只是丁口在涨,牛羊反而少了,不够分。再加上这几年草原上要么大旱,要么冬天里吹白毛雪,冻死无数牲口。所以牧民奴隶们越来越活不下去了,若非如此,你当龙城那些人是被魔鬼诅咒了吗?那么多人一定要造反,然后南下?与其白白饿死那么多人,不如聚集起来,往南边打草谷,拼一条活路。如今我爹终于成了圣萨满,最后一个忌讳也没了,所以开始四处召集部队,等转一圈后,就要去南边儿了。”
方智闻言满头大汗,道:“前几天车勒根还和我说,草原上一般都在秋日草高马肥的时候才出征吗?眼下已经下雪了,怎么现在出征?”
宝勒尔笑道:“因为好些牧民已经过不了冬了,只能往南边寻条活路。我爹也没办法,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冻饿而死吧?连大汗这样好脾气的人,在看了许多牧民帐子后,都不再反对南下了。”
方智心里大骂不已,你们胡族活不下去,就要去中原烧杀抢掠,还成了天经地义的?
怪不得他们从青云寨出来,一路向北,可走着走着,绕了好大一圈,又开始南向了……
面上却不动声色,道:“宝勒尔,我准备让曾牛先回山,和家里报个平安。出来这么久,也没人回去说一声……”
宝勒尔闻言却立刻正色道:“你可别想这个了,昨儿蒙家去额折部交易,中间有人想溜走,结果被拿了个现成,如今所有人都被关了起来。这个时候你们都被人盯着,少了哪个其他人都要遭殃。只有等到南下之后,你们才能离去。不过小智你放心,大家都知道你是我的心上人,大汗昨儿还说要封你个驸马当当,不会有人为难你的。而且我还给我爹他们说,不如就把这次南下的出师之名,说成是为了给额格其出气,齐国人背信弃义,我们走了后,他们还欺负额格其!还有秦国人,也是!等这次以后,看谁还敢再欺负你们山寨!怎么样,我好不好?”
方智:“……”
……
齐国,广阳郡。
合该毛家倒霉,毛老太爷八十大寿,整个毛家普天同庆之日,别说近支,就连远支族人,大都前来磕头巴结。
结果却被一锅端。
毛老太爷死的惨,老迈身体上的灼烧疼痛不算什么,可在八十大寿这一天,看着子孙后代一个个惨死眼前,连最心爱的重孙毛伟都被一箭射炸,手臂内脏乱飞,毛老太爷是心里活生生疼死的。
林宁只用了九箭,就将毛家彻底打扫干净。
一群躲在后宅的妇孺,被皇鸿儿过去一通吓唬后,都闭上了嘴,如同鹌鹑一样跪在一起大气不敢出。
燕仲问林宁道:“公子所使箭法,可是西秦神箭山庄三大神箭之一,落日箭法?”
林宁看了他一眼,道了声:“好眼力。”
燕仲感叹道:“没想到神箭山庄的无上箭法今日再次重现,开眼了。当初神箭山庄威震武林,结果不为黑冰台所容,要他们交出《箭经》。神箭山庄不给,结果惨遭灭门,《箭经》就落到了黑冰台手中。”
说着,目光奇异的看着林宁,不懂怎么会出现在林宁手中。
一旁皇鸿儿难掩酸气道:“东方青叶的女儿就住在人家家里,一部《箭经》算得了什么?说不定改明儿连黑冰台的不传绝学《始皇祖龙天功》都给了他。”
林宁训斥道:“废话少说,正事要紧。”
皇鸿儿皱鼻子朝男人一撇嘴后,开始招呼燕仲带领土行旗去抄家。
许是看不惯某人如此对待自家圣女,燕仲临走前对林宁道:“有一事要公子知道,圣木皇岛被毁,圣教宝库被端后,其他三大护教法王和其他四位五散人,还有他们麾下的五行旗主,都会来青云寨讨个公道,公子还要提前做准备才是。”
若是没有老侯爷在,林宁或许还会紧张些。
可眼下,满脸不屑道:“一群土鸡瓦狗,若是不来则罢,来了正好斩尽杀绝。”
魔教妖人之恶不是浪得虚名,皇鸿儿是因为要为父报仇,这么多年流浪江湖以招揽人手为主,所以除了某些精虫上脑想要对她用强者,极少伤人性命。
青龙太傲,一心想要图谋大业,再加上心性了得,所以很少滥杀无辜。
五散人燕仲则是因为用情太深,想为他亡妻多积阴德,所以也约束部下少祸害良善。
但这三人在魔教中不是主流,魔教中的主流,永远是杀人不眨眼。
对林宁来说,是天生的功德点!
当然,燕仲本意是想让林宁别只顾耍男人老爷威风,也要护住皇鸿儿。
这对林宁本来就没问题,既然已经决定下月纳妾,魔教的宝库又都到了青云寨库房内,那护住皇鸿儿岂非天经地义,还需要燕仲来置喙?
不过等各自前去忙碌时,田五娘却对林宁道:“小宁,不要沉迷于杀戮。进入宗师后,心境的修为,比武道本身的修为更重要。老侯爷如此欣赏侯玉春,便是因为侯玉春的心境修为很高。”
林宁哈哈笑道:“他高个屁!要不是咱们敲醒他,他早就成了一心只知道复仇的怪物了。娘子放心,我杀这些人,不是纯粹因为杀了恶人能使我加快练功的速度,而是因为他们该死。”
田五娘看着林宁道:“不是我啰嗦,只是……小宁你这种练功法子,太过奇特,也太容易使人迷失,我担心你。”
林宁闻言,握了握田五娘的手,微笑道:“放心,对于我来说,武功只是小道,名利权势通通都是小道,只有你才是我最珍贵的大道。你为了我,连圣道的诱惑都能压制,我又岂会舍本逐末?”
这种赤果果的情话,虽然直白,却还是好用,让田五娘难掩笑意的横了林宁一眼。
林宁哈哈一笑,道:“走了,毛家库房里至少积攒了三十万斤铁料,够我们操劳半宿的了。打毛家不算什么,等临淄方面的反应才是重点,想来姜太虚姜兄快要回来了,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头疼!”
……
临淄,夫子山。
山巅草庐上,姜太虚将林宁之言相告后,出乎意料,没有得到夫子的任何反应。
等一炷香燃尽后,夫子似才神游归来,看着姜太虚问道:“子渊此行,可有所得?”
姜太虚闻言,微微躬身道:“除了哀民生之多艰外,也在思索救万民之道。”
夫子“哦”了声,再问一遍:“那,可有所得?”
姜太虚闻言却顿了顿,似有犹豫道:“略有所得,弟子以为,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唯有让天下万民人人皆明白此大道,方可使得万民得救。”
夫子闻言,面色虽未变,微眯的眼眸却睁开了许多,看着姜太虚道:“子渊之志,是要让天下人人为君子乎?”
姜太虚刚想点头,可想了想青云寨七大营寨的情形,无论如何和君子挂不上边。
七大营寨的百姓做的活计都很重,本就都是底层百姓,常有彼此骂架之事发生。
干他娘都是等闲小事,将祖宗十八代拉出来鞭尸的话不绝于耳。
当然,大部分骂完也就完了,低头继续干活,回头仍是同志……
因此他又摇了摇头,道:“只是让百姓们明白一个道理,唯有劳作,才可得真正的幸福安宁。”
夫子三问:“那如今天下之百姓,皆好逸恶劳乎?”
姜太虚顿时语塞,他其实怎会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只是想解决这个问题,实在难于登天。
他现在还没有不流血不伤及圣地根本就能解决的法子,所以无法回答。
夫子微笑道:“可见,子渊之道,尚未完整。何故半途而废?”
姜太虚忙道:“非弟子半途而废,只是事关天下苍生……”
夫子却微笑道:“子曰: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姜太虚闻言一怔,然而夫子却只摆摆手道:“去吧。”
神慧如姜太虚,第一反应自然不是怀疑他在夫子跟前的地位动摇了,而是下意识的开始怜悯起忽查尔来。
并未再多言,姜太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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