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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令我来巡山-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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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家三叔公闻言差点气晕厥过去,打着摆子怒指林宁,他身旁之人也纷纷大怒,正要再度破口大骂,可刚开口,就听一阵“劈啪”声响起,宁家三叔公身旁的几个狗腿子,连看清都未看清,一个个就惨叫倒地。
宁家三叔公唬个半死,哆嗦着嘴也想说什么,却被林宁一巴掌拍在脑门上,脑袋转着圈儿倒地……
见他连老人都打,吃瓜观众们对他的心性有了不少了解……
林宁拿出帕子,一边擦拭手,一边冷笑了声,道:“小南,把你先生走时留给你的那块令牌拿出来,让这群黑了心瞎了眼的人看看,谁才是贼子。”
宁南南虽不知道她何时有了个先生,但她知道自己有一块令牌,便从怀中取出。
林宁接过手后,扬起展现在人前,大声道:“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了,这是琅琊罗氏族长罗珍称赞小南纯孝,怜其身世悲苦,爱其天资难得,特赠予她的一块罗氏令牌。”
一旁一直看热闹的皇鸿儿见此,哑然失笑。
依她的性子解决此事,必是暗中将这些人杀个干净,哪会如此麻烦。
不过她也明白,林宁是想让宁家这几个姊妹以后在临淄容易立足些,才这般拉大旗作虎皮。
但她没想到,林宁把罗家那位的名头一再利用,薅羊毛薅个没完。
对于神秘的姜太虚,寻常民众感观不对,太遥远。
可对于大齐十二上上高门之琅琊罗氏,却是如雷贯耳。
大齐十二大上上高门,除却孔孟二族外,只有两家不在临淄城内。
琅琊罗氏,便是其中之一。
其他八家在临淄城内,看起来位高权重,其实也是另一种的羁縻约束。
而罗家能游离于京畿之外,看起来远离中枢,实则更易坐大。
实际上,罗家的威名也的确排在十二高门中前列。
千年琅琊罗氏的清誉美名,也为世人所乐道。
能有琅琊罗氏的族长罗珍做先生,宁南南的身份地位,简直一瞬间无限拔高。
别说失手杀一个地痞无赖,就是再杀十个八个,也没人会说什么。
宁东东惊喜交加的看着妹妹,激动道:“小南,琅琊罗氏纯甫先生果真是你的先生?”
纯甫先生是罗珍的号。
宁南南虽纯良直率,从不说谎,但也不傻,知道配合表哥,只“啊”了声,道:“这块令牌是翁翁送给我的。”
宁东东又道:“翁翁?是纯甫先生带你去寻……的?”
宁南南点点头。
宁东东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看向林宁,心里第一次觉得,这位表弟或许真的不简单。
否则,琅琊罗氏纯甫先生何等人物,怎会去见他?
只是却没想到,到了这个地步,仍有人不死心。
一个四十来许的华衣中年人带人出现,看着林宁冷笑道:“琅琊罗氏又如何?王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罗珍的弟子就能免罪吗?再者,罗家现在自顾不暇,还有心思来管你们?”
“哎哟,坏事了,李老爷来了。”
“这才是正主儿,就是李老爷想纳宁家大姑娘为妾……”
“李老爷可了不得,他爹是稷下学宫新上任的长老,尊贵着呢……”
“学宫老长老被蛮子一口气杀了八个,李家太爷得以上位,李家如今要更加兴旺了……”
林宁却在思考罗珍为何会自顾不暇。
皇鸿儿走到他身边,小声道:“多半还是忽查尔东行引发的后续影响,稷下学宫元气大伤,只一个燕郡赵家远不足承担此事之眼中后果。若只一个罗荣倒也罢了,毕竟他也是学宫弟子。可还有一个罗成……所以琅琊罗氏要承担此事的大部分反噬。”
林宁缓缓点头,多半就是如此了。
稷下学宫损失惨重,又无法报复忽查尔,若不拿出一个有分量的来顶雷出气,内部必然动荡。
可怜罗珍,被不肖子孙坑惨……
而对面那位李老爷,此时也终于打听到了林宁的来路。
他听闻“青云林宁”四个字后,一直高傲的表情终于变了,有些不可思议的死死盯着林宁看,良久后才憋出一句话来:“你就是沧澜山青云寨的那位山贼,林小宁?!”
林宁面色不变,负手而立道:“正是青云林宁。”
周遭人听闻林宁居然真是山贼,引起一片哗然声。
……
PS:一直熬夜写每天的第一章,但昨天晚上太困了,写了一半趴着就睡着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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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四章 毒计
旁人只为一个活生生的山贼出现在眼前感到惊讶,而李老爷李青,则一直默不出声,再三盯着林宁看,想看看能让姜太虚行拜师礼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可是除了生的俊秀不俗些外,他实看不出还有什么奇特的。
凭这样一个少年,能说出那样两番话?
李青是不信的,其实他知道,他爹也不信,稷下学宫好多人都不信。
但夫子没发话,姜太虚又已经拜了,谁还敢多嘴?
这个时候怀疑林宁,岂不是说姜太虚拜错了?
这是要结仇的,不知道。
不过……
也就是如此了,不能主动对付他,却也不必都敬着他。
若是他自以为仗着半师的身份可以为所欲为,那就是在作死了。
李青淡淡道:“原来北苍萨满忽查尔的门人便是这样的……”
此言一出,周围百姓再度一片哗然,目光瞬间转恶。
一个山贼他们还感到新鲜,可一个投靠胡虏的山贼,那就让人打心底厌恶唾弃了。
尤其是忽查尔东行,让齐国人感到了深深的屈辱。
林宁却面色不变,呵呵笑道:“忽查尔的门人?我山寨和忽查尔没甚干系,倒是和忽查尔他娘认识。你的意思是说,姜太虚以半师礼拜我,是因为我是忽查尔的门人?”
周遭吃瓜观众懵了,姜太虚以半师礼拜这个少年?!
李青面色也不淡然了,矢口否认道:“你不要乱说话,我从无此意。”
林宁奇道:“你没这个意思?那就有趣了,姜太虚以师礼敬我,你却说我是忽查尔的门人,呵呵,你到底是对我有意见,还是对姜太虚有意见?你李家莫非认为姜太虚眼瞎心不明,会以半师礼拜一个忽查尔的门人?”
李青简直气急败坏,连声否认道:“胡说八道,胡说八道!你莫要血口喷人!”
林宁笑容敛去,目光清冷,看着李青道:“哦,我明白了。你李家忌惮姜太虚的身份,虽然对他不满却也不愿直接对付他,所以才故意设计宁家。你明知道我和宁家的关系,所以才如此羞辱我,以间接达到羞辱姜太虚的目的。你李家真是卑鄙啊,为了对付姜太虚,不惜牵连无辜。宁家一门病弱妇孺,你都下得去手。听说李家有人在稷下学宫当长老,圣人以仁礼为经义之核心,你李家空为儒圣子弟,行事却如此恶毒下作。莫非,也是南宫之流?”
李青想过林宁难对付,但没想过这么难对付。
这样一个少年,嘴怎么能这么毒?!
他不过无意间见到宁家大丫头的模样,觉得颜色好。
又打听到她的为人,觉得李家需要一个这样的女人来管家,操持家业,这才动了心思。
和他娘的羞辱姜太虚有个鸡毛干系?
这也能牵拉胡扯上?
真传到姜太虚耳中,谁知道他会怎样想?
这种事要是坐实了,不用别人,他老爹都能活生生打死他!
稷下学宫宗师多在苦修中,无事连学宫都不得擅出。
除非有职责者。
能捞到一个长老位,简直是天赐良机。
尤其是对一个在武道上已经注定没有希望的宗师,每日枯守,堪称煎熬。
譬如李青他爹。
若是让他爹知道他为了一个女人得罪姜太虚,那……
尽管四十多岁的人了,可李青对他爹的训子棍的威力还记忆犹新。
再者,李家也非他一个继承人。
因此李青瞬间翻脸不认账,矢口否认道:“胡说八道!我李家向来清正治家,我李青更是安贫乐道清心苦修之人,怎会要纳什么小妾?这必是别有用心之人,对我李家的栽赃陷害!”
林宁指了指死去的赖二,道:“这贼子说的很明白,是奉了李老爷你的令,前来逼迫家姊下嫁于你。还说李老爷你相中了宁家的传家宝,这才出手抢夺。方才诸位街坊四灵看的明明白白,赖二出手抢夺。若非得了李老爷你的令,他一个地痞无赖,怎敢做这等事?如今总要见官,来来来,李老爷与我们同去。”
李青怎么肯去,真要去了,就成了黄泥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他一挥衣袖,道:“这等贼子与我毫无干系,必是有嫉恨我李家者故意栽赃陷害的,死有余辜!”
林宁闻言竟不再纠缠,而是看向那个邢捕头,道:“听明白了,稷下学宫中有长老的李家李老爷说的明白,这贼子是故意栽赃陷害李家的,死有余辜。一会儿见了你们大老爷,记得说明白。赖二并非受明于李家,却咄咄相逼,更出手争抢宁家家传宝,打死这等贼子,依齐律也应是义行。还用上枷吗?”
邢捕头尴尬赔笑道:“这位……义士,究竟如何判,我一小小捕头,如何做得了主?总该回衙门,待大老爷亲自来判。”
林宁转头看向正要离去的李青,道:“既然官司未定,这位想纳妾的李老爷还是先别走为是。毕竟赖二人已死,李老爷你空口无凭,我们这边却多的是证人证词。”
李青闻言额头青筋毕露,若非一个狗屁半师礼,此言果真可能传到姜太虚耳中,他此刻真想让人将这山贼给活活殴死,可这一刻投鼠忌器下,竟只能憋屈的认了:“瞎了眼的狗东西,这等诬陷李家又想夺人抢宝的贼子还不该杀?宋道章若有疑虑,只管派人来李家拿我。”骂的邢捕头狗血淋头。
骂罢,又狠狠看了眼面色淡然的林宁,如同咽下一百颗绿头苍蝇般,转身大步离去。
人走后,林宁唤过宁南南来,道:“随我一起走一遭衙门,等会儿回来再拜会舅母。衙门远么?”
宁南南响亮道:“不远,就隔两条街,我和柱子他们常路过那里。”
她看明白了,表哥已经将事解决了七七八八了。
不过没等二人前往衙门,就见又一衙役匆匆而来,道:“大老爷说了,既然赖二死有余辜,那么杀他之人就不必去府衙了,没事了没事了。并让捕头你将赖二的尸身带回衙,明日送去城外安葬了。”
邢捕头心里骂了声娘,今日这趟差事出的实在窝囊。
面上却笑着恭喜了林宁和宁家人,然后带着赖二的尸体匆匆离去。
事情到此,似已完结。
皇鸿儿笑道:“还用请姜太虚吗?现在请来有些浪费哦。”
林宁摇头道:“本就不只是为了这桩官司。”
借用姜太虚之名,除了震慑李家外,更重要的,是为了给林家这几个姊妹套上一个护身符。
有姜太虚的名头作保,一般屑小便不会再欺压她们了。
“走吧,先去看看你娘。”
林宁同复又满面欢颜的宁南南说道。
既然宁东东对他不愿亲近,他也没必要再硬往上贴。
不过路过噤若寒蝉的三叔公一家时,林宁冷声道:“都知道我是山贼了?琅琊罗氏罗珍和姜太虚尚且与我平辈论交,尔等猪狗不如的东西,也敢占据宁家老宅?我虽不姓宁,可我娘姓宁。那等地方,也是尔等猪犬能居之地?明日午时前若还能看到你们,宁家老宅里少了一棵草,都随我去青云寨喂马吧。”
说罢,不理会因人生大起大落太刺激又晕厥过去的宁家三叔公,带着欢天喜地的宁南南、宁西西、宁北北、宁中中四姊妹进了小院。
宁东东却是面色愈发复杂看着林宁的背影,但心里的恶感,已是去了大半。
她没去管哭天抢地凄惨不已的三叔公一家,谢过街坊四邻后,转身进了屋。
果然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
“啪!”
李宅中,李青将手中的茶盏狠狠掼在地上,面色炙怒。
被一山贼小儿借势逼迫,让顺风顺水大半生的李青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可是偏他现在还不敢真个动手。
一清客劝道:“老爷何必动怒?今日不好动,明日还不好动?明日不好动,明年总好动吧?”
李青冷声道:“明年那贼子已经回沧澜山了,还如何去动?稷下学宫已经在那边折了好几人了,谁还敢去作死?”
清客笑道:“不直接动他,动他家人不就好?”
李青刚心动,另一清客却连连摇头道:“不妥不妥,如今谁都知道了姜太虚和宁家这等间接的关系,虽算不得什么,可真要再去欺辱宁家,就果真应了那小贼之言了……”顿了顿,他惊叹道:“说不定,这才是小贼真正的目的,果然奸猾诡诈也。”
李青不耐烦道:“废话少说,这贼子自然奸猾似鬼,不然姜太虚、罗珍如何会落他坑里?他成个亲,连北苍王庭可汗阏氏都能到场,彼其娘兮,真是邪了门儿了!”
第三名清客笑道:“青翁何须亲自出手?此事,当使借刀杀人之计。”
“哦?”
李青闻言顿时来了精神,身子探向前问道:“诸葛先生有何妙计?”
复姓诸葛的清客微笑道:“如今临淄最恨此贼者,青翁只当排第十。”
“什么意思?”
李青不解问道。
诸葛清客道:“排青翁之上者,宁家那位三叔公当为第九。其他八位,才是真正的生死大仇,不共戴天。”
李青闻言怔了怔,随即狂喜而起,大笑道:“是极是极,那八家,才将这贼子恨至死也!速去速去,寻人去那八家报信,就说害死他们家中长老的贼子来临淄了!”
诸葛清客忙拦道:“不急。”
李青皱眉道:“怎讲?”
诸葛清客笑道:“这八家虽有大恨,可他们家主未必敢再出手,原因青公自然明白。”
李青闻言心下了然,无非担心北苍那边再起祸患,牵连家族罢,换做是他,他也不敢。
李青大失所望道:“那该如何是好?”
诸葛清客笑道:“八家长者或心存顾虑,不敢妄动,可八家都有年轻子弟啊。有长老在时,家中过的何等生活,如今长老没了,又过的何等生活,他们这些年轻子弟感触最深。若是得知了罪魁祸首在临淄,呵呵呵……”
听到这等算计毒计,李青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冲诸葛清客竖起大拇指道:“高!仲德实在是高!!”
……
………………………………
第一百二十五章 反击的套路
沧澜山下,龙门客栈。
听闻君儿丫头说完了前因后果,燕仲一边惊叹圣女的福运滔天,一边称赞圣女智谋出众:“这个时候圣女做的对!若是走漏了风声,圣木皇岛那边必定会派人前来,小小一个山寨如何能挡?圣女带着那位小神医远离此地,就算教内来人,也晚了一步,把这里人杀光也没用。圣女果然是圣女,够狠!”
君儿哭笑不得道:“燕伯伯,是小郎君非要小姐带他一程,不是小姐自己愿意去的。”
燕仲摇头道:“你不懂,这才是圣女的高明之处。”
君儿无言以对,罢了又道:“燕伯伯,小姐临走前特意叮嘱我转告燕伯伯,千万不能小觑此间主人,更不能恶了她。不是怕,而是没必要。青云山寨之主和北苍圣萨满母亲的感情非同一般,且其本身剑法超神,可斩中品宗师。小郎君外柔内刚,若是得罪了他们,必定要引起没必要的大风波。”
燕仲闻言不满道:“我老燕难道是鲁莽之人?我平生最敬佩有本事的人,既然这一对小两口这般有本事,只有好生结交的份儿,怎会无缘得罪?那小子是圣女的奇遇,老燕保护还来不及。”
君儿小心提醒道:“小郎君是奇人,所以说话有时候不大好听……”
燕仲不信道:“还有人对圣女说难听的?”
他可是知道,圣女皇鸿儿姿色有多高,就算破劫那一段太瘦,可只那双眼睛就足以让无数江湖俊杰为之神魂颠倒。
即使骨瘦如柴,那些少侠们也都以怜惜惋惜为主,谁会说什么难听的?
可君儿却苦笑道:“燕伯伯,小郎君真的与众不同。看起来,他在意的只有他娘子,这一点,倒和燕伯伯有些像……”
说到最后,声音小了下来。
燕仲夫妻二人,当年在圣教是出了名儿的恩爱,燕仲善守,凌舞善攻,双刀合璧,无懈可击。
只是凌舞后来在一次外出中被皇城司伏击,中箭而死。
燕仲闻讯赶来时,凌舞已经被射成了筛子,惨不忍睹。
从那一天起,燕仲再没有找过任何一个女人,甚至连教内派到他身边服侍的侍女都统统赶走。
每年九月初八凌舞丧期,燕仲都会喝的酩酊大醉,哭声震天,使人闻之落泪。
不过听君儿这般说后,燕仲对素未蒙面的林宁,却生出不少好感来。
在他看来,对妻子忠诚不受诱惑的人,都是重情重义之人。
这样的人,便如他一般,值得信赖。
燕仲顿了顿,道:“此事保密不了许久,就算不从青云寨那边泄露,圣女长时间待在一地,也一定会引起教内中人的留意。再一打听,他们必然怀疑。到那时……”
说着,燕仲脸色凝重起来。
天地神教若得知药王谷九劫针传人重现于世,且不再囿于药王谷先祖,也就是神教第一代教主夫人誓不可与神教一人治病的毒誓,那么神教内无数人,尤其是修练《九劫不灭天身》的几位绝强高手,势必蜂拥而来。
事关下一代教主传承,甚至涉及当代教主和上代教主两大派系的生死之争。
内中所蕴之残酷,可想而知。
单凭一个青云寨的势力,绝无可能自保。
燕仲想了想,最终还是忍不住叹息道:“不若就让圣女随那小神医远遁,不然只凭咱们几个,实在挡不住贼子的攻势。要是凌舞还在,我夫妻二人双刀合璧,尚能拦下绝巅。单我一人……除非,能去天音岛请动星月菩萨。若她肯出面,看住那贼子,纵是青龙亲自从蜀中而来,我也能挡得住他。圣女突破第八劫身,杀僧和尚便不在话下。关键是星月菩萨,难以请动身。”
君儿也知道星月菩萨,她作难皱眉道:“星月菩萨最好曲律美词,每年掳许多年轻俊杰去天音岛,也不加害性命,何时谱得佳曲写得好词,便放归,还赠金银作润笔。为人亦正亦邪,虽是我圣教中人,却从不理会圣木皇岛。想要请动她,怕是很难的。”
燕仲沉声道:“再难也要请出来,实在不行,我去多掳几个读书秀才送去,总让她满意就好。她的星月神功音律致幻,正好克制那老贼第九劫身的心魔。武圣之下,唯有她能困得住老贼!”
说罢,也不给君儿再开口的机会,起身出门而去。
每一刻都耽搁不得,涉及魔教中无数人的生死胜败。
……
雨花街后廊。
在一间很小的房间内,弥漫着浓浓的药味,林宁正在为“他”的舅母大人施针。
但是……
正如他之前所书:药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
这位舅母大人实在已是油尽灯枯,能拖到现在,靠的是对几个孩子的牵挂、不舍和担忧。
纵然林宁医术超神,也难真正的活死人肉白骨……
足足一个时辰后,林宁方收针,对巴巴看着他的宁家五姊妹叹息一声,道:“舅母已是病入膏肓之症,且每多熬一日,便要忍受极痛之苦。她老人家能熬到今日,实在是……了不起。”
此言一出,宁家四个大些的姊妹都哭出声来。
因为她们曾经听到过母亲被病痛折磨的痛苦模样,可是到了后面,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醒来的时间越来越少,她却不再痛苦呻~吟,却总是喜欢看着她们姊妹。
原来,她那时竟那样痛苦。
宁东东啜泣道:“济仁堂的郎中也说母亲病入骨髓,神仙难救。可我总以为……”
林宁看着痛哭的宁家姊妹,道:“如今有两个法子,一是我以银针刺激舅母体内生之力,可使其清醒过来,且不受痛苦的生活一日。另一个,则是让其一直昏迷,可多延续十日性命。不知表姐如何抉择?”
见宁东东痛苦的说不出话来,宁南南忽然大声道:“姐姐,若是让娘选,娘一定选第一个。”
宁东东泪流满面,悲痛欲绝,颤声道:“我明白,与其让娘什么也不知道的走,不如让她体面些,再同我们好好说说话。可是我……”
可是她如何能下得了这个决定?
只一言,就要让她娘再活一日便永世隔绝。
林宁看向最小的宁中中,道:“如今你是宁家唯一的男人,你帮大姐选。”
宁中中并不懂许多,见姐姐们在哭,他也在哭,又听二姐说第一个,便跟着学了句:“第一个。”
林宁见宁东东捂面痛哭,也不再逼问她,太残忍,便直接开始施针。
一柱香功夫后,林宁收手,轻轻吐出口气,正要说什么,忽然听到屋外传来一道悠悠清朗的声音:
“得闻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林郎君可在?”
林宁眼眸微眯,对宁家姊妹道:“舅母很快就醒,你们在此候着,我去见见姜太虚。”
宁东东彻底被镇住了,她没想到,林宁果真和姜太虚认识。
如此说来,之前的一切都是真的,姜太虚以半师礼拜他!!
这世间,果真有如此荒诞之事!
宁南南纵此时为母亲所悲,也不忘抽噎着说一句:“表哥真的很厉害,表嫂也是……小九娘也很好。”
说完,又呜呜哭起母亲来。
……
“姜兄,旬日不见,风采更盛啊,气色比前些日子好多了。”
出了逼仄压抑的房间,林宁心情舒展了些,抱拳问礼道。
皇鸿儿躲在屋内,没有出门。
她担心在这位学宫骄子前,露出破绽。
姜太虚大概没想到,会有人见面夸他气色好,他呵呵一笑,还礼道:“林郎君也愈发金相玉振了。”
又道:“听闻林郎君于此间遇到难事,可有姜某相助之处?”
林宁摆手道:“岂敢因此区区小事劳动姜兄?不过是初临宝地,向姜兄这位地主问候一声罢。稷下学宫门槛太高,我不敢擅闯。”
姜太虚正色道:“若林郎君想入学宫,姜某亲自引荐。”
林宁哈哈笑道:“入不得入不得,我是山贼。”
姜太虚却认真道:“日前我自西而归,见夫子言明林郎君之事时,夫子曾亲言:待彼来此时,请与我见。林郎君,天下间没有几人会得夫子亲自言一个‘请’字的。”
林宁闻言笑不出来了,又一个武圣想见他?
他对武圣这种非人生物,真是一丝一毫的好感都没有,哪怕是传言中最知礼的夫子。
不过……
若他今日敢拒绝,哪怕是婉拒,因半师礼和稷下学宫产生的那点渊源,也就彻底断了。
这等事,林宁又不傻,怎会做出不智的选择。
因而笑道:“夫子相招,自然要见。只是今日风尘仆仆,见之不恭。需待今夜沐浴更衣焚香静坐之后,明日一早,在下亲自前往学宫拜会,聆听夫子大道。”
姜太虚微笑点头,正要说什么,忽地皱了皱眉头,侧脸看向宅门之外。
林宁看去,空无一人,正在纳罕,就听到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传来,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熏天的酒气,和叫骂之声。
林宁心中揣测,难道是宁家三叔公那边的人叫了族人来讨公道?
这就太可笑了。
一个即将跌出世家的落魄家族,一些旁系族人怕是连寻常百姓都不如。
落魄王孙不如狗,更何况他们?
然后等宅门被踹开后,露面的,却是一群醉意熏然的素衣年轻人。
不过让他觉得有趣的是,这一群年轻人进来后,第一眼看到的竟是姜太虚,竟齐齐揉了揉眼睛。
然后酒意化成一道道冷汗,缓缓流下。
他们是稷下学宫八大长老之后,自然有机会见到姜太虚,也更加明白姜太虚的地位。
他们祖宗在世时他们尚且连和姜太虚正面说话的机会都无,更何况如今?
可这一步进来,再想退出去,似乎就艰难了。
不过姜太虚毕竟是姜太虚,许是秉着家丑不可外扬的心思,声音虽不似寻常温润,但也只降低了些温度,淡淡道:“孝期吃酒,其罪非轻。回家闭门思过,领受家法。此地,再不可来。”
那群年轻人闻言,忙不迭的点头应是。
姜太虚这才与林宁介绍了这些年轻人的来路。
林宁有些遗憾,这些年轻人要是一冲到底多好……
不过没等他们退下,林宁开口微笑道:“首先,忽查尔与我青云寨并无直接的干系。我妻子曾于草原上救过一患重疾的老妪,当时并不知其身份,救后离去。后来又见一草原少女被狼群围攻,亦出手相救,被带回帐子,才发现救的原来是忽查尔的娘和女儿。这等机缘巧合,实非故意所求,不过因侠义之心而起。除此之外,再无瓜葛。诸位要将忽查尔杀人之仇叩于青云寨头上,是否有理,诸位心知肚明,我不再多分说。只是,我到临淄连一日都不到,到底是何人相告于尔等,起了借刀杀人的心思?”
不等那些犹豫的年轻人开口,林宁又笑道:“想来,我得罪之人不过是抢夺宁家嫡脉家宅的宁家三叔公,或是那位新任学宫长老李家的李老爷。宁家三叔公自然无缘认识诸位贵人,多半就是那位想要逼迫我表姐下嫁为妾的李老爷了。”
见那些年轻人面色纷纷变化,林宁心里便有了数,对面色淡然的姜太虚道:“看来你这稷下学宫的未来共主当的也不稳妥,那李家老爷得知你以半师礼拜我后,很不满意,便想通过逼我表姐为妾的手段,来表达抗议。”
姜太虚目光无奈的看了林宁一眼,大意许是说你够了,这等小儿科挑拨离间的套路,实在是幼稚……
但是,眼中到底闪过一抹精光。
林宁见之,心中偷乐。
不管明显不明显,幼稚不幼稚的套路,能进了你心里,这就足够了。
论内斗,全世界历史文明加起来,都不够儒家一只手斗的。
打孔夫子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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