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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奏龙吟水-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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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索桥,船老大伏在地上喘了几口大气,双腿仍直发颤,见众人走远,耳听崖上风声猛烈,又见四周空无人迹,心中害怕,叫道:“等等,慢些走!”勉力爬起身,追了上去,口中低声咕哝:“赚些金子真不容易!”
约莫一两盏茶时候,众人转过两个壁角,见前面好大一片山原,四周林树围绕,中有数座土房,其中一座烟囱上有烟冒出,显是内中生着火。
青儿转过头来,欢声道:“到了,客人们先进屋烤烤火罢。”双手张开放在嘴边,向生了火的那座土房喊道:“守元师侄,有客人来了!”
那座土房门开处,一个**岁的少童探出头来,见了青儿一笑,快步走过来道:“青儿师叔,有这许多客人么?”这少童是百草山人第五弟子身边药童,青儿年少,十二弟子便派了身边年岁较长的药童轮流过来服侍百草山人日常饮食。
青儿道:“是三门二派中人。”
守元过来招呼道:“请客人进屋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蓝羽道:“山人他老人家不在山上么?”
青儿道:“师父十几年前搬到峰上去了。”伸手向东指去。
蓝羽等人顺他手指处望去,见东首林外一座山峰直插向天,足有五六百丈之高,心中各都一凛。待一细看,峰上似有索绳垂下,才宽下心来。
蓝羽道:“多年不见山人的面,我心中甚是挂念,走了这一路,咱们也不觉得冷,还是先上峰去罢。”
青儿道:“如此也好,娄船主便请在此间休息。”
船老大见了那高峰早已心里打颤,本不愿意上去,听了青儿叫他在此等候,忙自堆笑答应。
青儿向守元道:“守元师侄,这位船主姓娄,你只管待他些清茶、馒头好了。”
守元听这船老大姓娄,又见了青儿神色,登时会意,面色微沉,向船老大道:“请随我来。”
船老大尴尬一笑,随着守元进了屋去。
青儿引了蓝羽一行人穿过东首树林,径直来到峰下。众人只见一只大篓筐停在壁前,四角吊在自上垂下的两道长索中,却是供人上下峰之用。青儿道:“我先带了三位女客上去,三位男客少待。”双手放在筐边上一悠,跳了进去。
蓝羽、苏萍、杭梦胭先后跨进筐中,青儿拉住一条自索扣上垂下的一节**绳,使力摇了几摇,隔了片刻,吊住四角的索绳一紧,篓筐慢慢向上升起。上行两三丈后,升速渐快,过得小半柱香光景,宗正安、无上无门、云水凝三人自下望去,筐底已成一只手掌大小。
过得多半炷香时候,篓筐自上迅速滑落下来,内中已空,三人跨身进去,宗正安照了方才青儿模样拉住那节**绳摇了几摇,隔上片刻,篓筐如前次一般向上升起。约莫上到半峰腰处,三人向下俯望,已能见到泚水一线。篓筐再升一会儿,隐隐听到上面有铃声响动,知道峰上索头系有铃铛,下面使力晃索,上面人便知有人上峰。
铃声愈加清晰,三人已能望见峰顶,青儿正立在崖边向下观望,见到篓筐升近,甚是欢喜。咔的一声,篓筐停住,三人先后跃上,只见峰缘内丈许处扎铸着一个大绞盘,旁边立了两个壮汉,方才那声响便是他二人将绞索卡住。
三人见这两个汉子都是六尺身长,相貌酷似,两双眼睛一般地蕴着精光,知道都是高手,不敢怠慢,齐向二人抱拳,以示感谢。两个汉子亦微一抱拳,自去一旁坐下。
青儿笑道:“请三位男客随我去见师父。”
三人道声“有劳”,跟在他身后。
这峰顶上足有**丈方圆,西首是这绞盘,北首与东首各是一大两小三座石屋,南首空无一物。青儿引着三人走到北首那座大石屋前,推门而入,内里是个厅堂,堂中央生了一只大火盆,将室中烤得甚是温暖。
堂上一位白髯老者与蓝羽、苏萍、杭梦胭三人分主宾而坐,见了三人进屋,都立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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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东始(3)
蓝羽笑道:“来得好快,当年的‘病鬼双刀’终于可以改改名字了。宗正师弟、无上师弟、云弟,快来与山人磕头。”
三人见这百草山人身量高大、鹤发童颜,双目之中尽显仁爱之色,俱都心折不已,上前跪下道:“追风剑派宗正安。。。。。。”“蜻蜓门无上无门。。。。。。”“江湖小子云水凝。。。。。。”又同声道:“拜见百草山人。”
百草山人将他三人扶起,笑道:“不须多礼,咱们坐下说话。”
三人只觉百草山人双手稳健有力,心中一凛,看向他双臂,见俱都完好无损,各都惊喜交集,蓝羽笑道:“你们见了山人一双手臂完好,也喜欢地怔住了是不是?快先坐下罢。”
个人分自着座,青儿添了三碗茶水。
百草山人续了先前与蓝羽所说的话头,道:“如此说来,那毒叟又练就了新的毒功。”
蓝羽道:“他那毒尸虽算不得有多高明,但若数以百计地出来,却也不容小觑。”
云水凝心中大凛:“蓝姐姐此话甚是。到了决战之日,三门二派可以埋伏下人手、陷阱,那毒叟难道不可以带同上百只毒僵尸么?他既敢再来挑战三门二派,决不会毫无准备。”
百草山人道:“这毒叟户千刀果是奇人,若非他是邪魔外道,我二人倒可互相参研药理,造福世人。可惜,可惜。。。。。。既然他如今有重出江湖之意,而且又再找上了三门二派,咱们倒可提早做些防范。”
蓝羽道:“山人有何打算?”
百草山人道:“世上药草虽有万种之多,咱们入药之时,却也非是样样取用。世人病症有限,药草一二百种之数,对症配用,已然够用。配置**也是如此,常用毒虫、毒草不过百类,所不同者,仍是取配之方有别。但不论所配毒物如何变换,所成毒性有何不同,终都是以所取毒物为本。”
蓝羽点头道:“山人说的极是。”
百草山人续道:“人之所以为毒所害,皆因体内无有克制之物。一人中毒之后,若要解毒,则须观其显现毒症,才可对症下药。若在与敌相斗之时,中了对方**,难免为人所制,就此任人摆布。但假若一人体内本就有毒,且毒性厉害,对方投毒过来,是否还可伤人呢?”
蓝羽等人隐有所悟,都是微微点头。
杭梦胭道:“假若我体内本已有了极为厉害的毒,且能不受其害,敌人再以毒打我,我自然是不怕的,只因他的毒强不过我的毒。便如两个人打架,又瘦又小的那个总是打不赢又高又壮的那个。”
百草山人笑道:“一点不错。”
杭梦胭道:“但要怎样使自己体内含毒,却又不受其害呢?”
百草山人道:“十六年前,五位宗主前来求医,我见了那‘气运脉败’的毒症,却是无计可施。后来我便想到,若这种毒症当真无法可医,日后江湖上不知还要有多少正道之士为其所害,是以我一心研制御毒之法。以毒攻毒自古便有医书所载,但那仍是中毒之后的解毒之法。若要使自己体内含毒,又要一时不死,以此来抵御敌人的毒,却是从无先例的。
“后来我以阴阳调和之理入手,将两种相互克制的毒草吞入腹中,发觉除了腹中绞痛,性命却是无碍,知道此法可行。于是取了十数种天下最毒之物,欲调而为一相用,只是数年之中,总不可得。后来我见此法不通,便尝试一物多克之法。这一物多克便是不令那十数种至毒的毒物相互克制,而是以数种或十数种药物分别抑住其中一种毒物的毒性,再将这近百种草药毒物以水气之形浸入体内,如此一来,便可达至体内含毒而不死之效。”
蓝羽等人各都对望一眼,心中都已猜到原来百草山人十几年前搬上峰来,原是为了一心制这御毒之法。他述说制法经过虽只略略一提,但多年来以身试药的艰难苦痛之处,又岂是常人能够忍受?各人尽都离座而起,拜了下去,蓝羽道:“山人以天下苍生为计之大仁德,我等身为武林正道,当永记于心!”
百草山人将众人扶起,道:“医者无仁何为医?诸位亦都是仁义侠士,何须再与老夫多礼?快快请坐。”
各人回入座中,百草山人问道:“如今五位宗主之中,盛门主已然不在了,其他四位宗主可好?”
蓝羽黯然道:“家师与无上师伯也都已不在了。”
百草山人道:“李门主可是自行了断么?”
蓝羽道:“不错,师父是自绝经脉而亡。山人已知晓了么?”
百草山人道:“当年李门主心病甚重,死志坚决,已非药石可医。”
云水凝知道蓝羽的师父李玉环当年因与毒叟一战损了双臂,自觉与别客南再不般配,等到大弟子程传凤接了门主之位,终于自我了断。而别客南也因多年思念李玉环,与毒雀相斗时不慎中毒,不服解药而亡。听百草山人如此说来,心中叹道:“看来世上最难医的却是心病。”
又听百草山人问道:“无上门主意志甚坚,当年虽全身瘫痪,却毫无求死之念。怎么他也会弃世了?”
无上无门道:“家父是为人所害!”
百草山人道:“何时之事?”
无上无门道:“已近三个月了。”
百草山人道:“嗯,原来便是不久前,这却有些可惜了。”
蓝羽道:“山人的手臂也是近来复原的么?”
百草山人道:“说到制这‘气运脉败’的解法,真可说是天意。那毒叟用毒无形的手法其实是以体内蕴毒真力打入他人体内,以使人看似是在无形之下中毒。而那气运脉败的毒却决不是在他真气之中,否则他自己焉能不受其害?他该是以浸了药水的手将毒质下到他人肌肤之上,那毒质自行渗入至血脉之中。而这还不足以将脉气毁败,但若身怀真气之人运功一冲,那毒质便立时发作,将真气所行脉络蚀毁。”
蓝羽道:“是了,当年那毒叟奸计得逞时曾说到,他那‘运毒无形’的本事尚算小道,‘气运脉败’的毒功才称得上出神入化。如今听山人说来,可见他那‘运毒无形’与‘气运脉败’的功夫确非同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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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东始(4)
百草山人点头道:“虽然当年我已瞧出了他的施功手段,但真正为难的却是那生脉之法。五位宗主自中毒之日而至东始山,赶了两个月的路途,等到我与他们诊治,毒发之处已是脉息全无。若要医治,便等若将一条手臂自身上卸去,等着卸去的手臂坏得透了,再将它补了回去,要它再与身子成为一体,活动如常,那却不是人力可为了。
“十数年中,我尝试以各种生血造气之法,这条手臂始终不成,有如人死不能复生。不想今年方一入秋时候,我这小徒弟去海边上观潮,见岸上伏了一只巨龟,久久不去。这小徒弟大了胆子走近去看,见那巨**颈之上开了一个血洞,似为什么巨禽所啄,小徒弟便与它洒了些固元生血的药粉。
“这药粉见效甚快,过了不久,那巨龟伸了伸头,似觉出药效已生,一张嘴,吐出一颗拳头般大小的青色珠子,侧眼望着小徒弟。这小徒弟也甚机灵,知道那是巨龟感他治伤的心意,便将珠子捧起。那巨龟见小徒弟拿了珠子,便转回海里去了。小徒弟回来之后将珠子捧给我看,又说了那巨龟模样,我知那是数百岁的灵物,这珠子也绝非只是一件少见青石珍宝。但它质地坚硬,却也不似药用之物,我与小徒弟便暂且将它安置在水里。
“过了数日,我要考察小徒弟的课业,取了数片晒干药草教他辨别,小徒弟功课做得甚勤,难题难他不倒,我自然非常欢喜,便与他一齐将那几片干叶置于泡了青珠的水中当作小船拨动玩耍。谁知如此一来,却令那青珠显现了秘密。几片草叶入水不久,却缓缓充盈饱满,只数十刹的工夫,竟变回了晒干前的新绿模样。
“原来这青珠竟似是有起死回生的功效!随后我又叫小徒弟取了一根枯枝来试,那枯枝果然也活了过来,却还生出了花叶。如此一来,这生脉之法终于有了着落。之后我捡选了三株理气新草放于青株水中,将其上新出之叶吞下数片,左臂竟然有了知觉。其后为查明配药分量,每隔一日吃下两片,连用月余,左臂终于恢复如常。
“这生脉之药已然配好,你们回去之后可与两位宗主先行试过,若然管用,不妨让他们二位全身运功,将血脉中残存之毒尽数发出,再服下药丹恢复体魄。”
蓝羽等人听了制这生脉之药的情由竟是这般神奇,而恰是在那毒叟想要重出江湖之前所成。若说乃是天意,也无不可。有了百草山人的御毒之法和这生脉之药,那毒叟却还有何惧处?
苏萍笑道:“山人前辈,这青珠既是这般神奇,是否该与它一个名字?”
百草山人笑道:“这青珠乃灵龟所赠,我与小徒便叫它作‘鳌腹神珠’。”
苏萍道:“鳌腹神珠,端的好名字。”
蓝羽道:“咱们回去之后,只说山人制出了破那‘气运脉败’的生脉之法,谁也不得透露这鳌腹神珠之事!”语声甚是威严。
云水凝从未听过蓝羽如此威厉语气,心知江湖上贪心无良的小人不计其数,若这鳌腹神珠之事传扬出去,东始山日后多半便会永无宁日了,与余人一同恭声答应。
蓝羽道:“山人,不知那御**浴准备起来可费工夫么?”
百草山人道:“药浴准备容易得紧,蓝门主无须担心误了回程。这药浴虽是御毒之用,却是以那十数种天下最毒之物为本,其余七十余种药草皆是抑毒之用,是以这药浴称为‘百毒之浴’。这百毒水气最多只能存于体内数月,时日久了,药力会慢慢减弱,到时哪怕毒质只比抑制它的药力多出少许,也足以夺人性命。是以你们与那毒叟一战之后,须得及时服用我备下的化毒清浊丹,再以真力相辅将毒化净。青儿,命季氏兄弟煮水。”
青儿答应一声,出门去了。
百草山人道:“一会儿便请蓝门主于东首柴房内入浴,宗正少侠与无上少侠于我这内堂入浴。苏女侠与杭女侠便请先为蓝门主提水,待蓝门主浴罢再行入浴。云少侠可随意休息。诸位少坐,老夫去内室药房配药。”
众人起身齐道“有劳”。
过得盏茶时候,青儿进屋禀报一锅水已煮好,百草山人将所配百毒之浴草药交给青儿,叫他领了蓝羽、苏萍、杭梦胭去柴房。又过盏茶时候,另一锅水煮好,方才转动绞盘的两个汉子各提一只大水桶进来,去了内堂置水,百草山人唤了宗正安与无上无门自去入浴。
云水凝心道:“原来这两个壮汉便是季氏兄弟。”他无事可做,便出了屋去,欲自峰上远眺风景。
原来峰上三座石屋,北首这座是百草山人与青儿所居,东首两座左边这间却是柴房,锅灶、干柴、清水、浴桶都备于其中,右边那间是季氏兄弟所居。云水凝出门不见苏萍与杭梦胭,知道蓝羽于柴房中入浴,她二人定是代了季氏兄弟于内中烧火煮水。
青儿见他出来,招呼道:“客人来看风景罢,峰下都已黑了。”
云水凝见这青儿机敏、天真,对他喜爱已极,走到南首崖边,与他立在一处,笑道:“青儿小兄弟,你我不须多礼,你只称我为‘云哥哥’可好?”
青儿拍手笑道:“好啊。云哥哥你瞧,峰下天都黑了,峰上还有日头。”伸手向峰下指去。
云水凝笑道:“是啊,峰下天黑了,峰上却还有日头。青儿喜欢住在峰上,还是喜欢住在峰下?”
青儿道:“我喜欢住在峰上。峰上有师父跟季大叔、季二叔,而且峰上离日头近,天黑得晚。但若彤儿来了,我便要到峰下陪着他,他老是怕黑。”
云水凝道:“哦,是被那娄老大哄了一枚丹药去的彤儿么?”
青儿道:“是。彤儿今年八岁,我六岁,但是他却比我还要胆小。”说着双手捂住了嘴嘻嘻笑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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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东始(5)
云水凝心道:“若然小孩子能够永不长大,是否会永远这般天真?”
青儿指着东南方道:“云哥哥你看,那边山头上也有日光,那是女蒸山。”
云水凝道:“那山离了这里好远,再往远处便看不到了。”
青儿笑道:“六师兄说那山上的水里有一种怪鱼,只生着一只眼睛,咱们可都不能见它。只因谁若是见了那些怪鱼,那人的家乡就要大旱,天一旱,百姓们的庄稼便不长了。”
云水凝道:“这鱼竟是这般厉害?咱们还是别去瞧它得好。”他知那女蒸山的独目鱼为所见之人家乡带去旱灾一说多半是人们因那鱼面目怪异,观之不美而杜撰出来,但相信这些神奇传闻便是小孩子的可喜爱处。又问他道:“青儿,这座山峰这样高,可有名字么?”
青儿道:“有啊,师兄们给它取名叫做‘帝望峰’。”
云水凝道:“帝望峰?这名字从何而来?”
青儿嘻嘻一笑,道:“这是说我们师父的。”面上露出崇慕之色,续道:“师父虽早在中年之时便以医术闻名天下,但直到现在他仍说自己只是一窥药学门径,所得不值一哂。自十六年前三门二派的五位宗主前来瞧病,十几年来,师父以身试药从未间断,每年都会有三五次极为凶险的时候。后来十二位师兄商量都要将自己手臂废去一条,分负师父试药之苦,师父却早瞧了出来,但并未一时说破,只是命了十二位师兄上了峰来,领了他们在此向南而望,只问他们见到了什么。我的十二位师兄都是师父严加考察才收入门墙的,他们与师父都是一般的心思,听了师父一问,便都明白了师父的心意,都向师父拜了一拜,下峰去了,以后再也不提助师父试药之事。”
云水凝道:“山人他老人家到底是何用意?”
青儿道:“师父是教师兄们去看世间之人患病之苦。十二位师兄若是废去一条手臂,三年游医期间难免会有不便,所治病患也要少了许多,这便是违背了博施济世的本愿。”
云水凝恍然道:“原来如此。这帝望峰的意思便是说山人他老人家以济助世人之心怀,为以身试药之仁行,直如昔日炎帝之大德。”
青儿道:“云哥哥你真聪明,若换了我是你,一定猜不到。”
这时柴房门打开,杭梦胭提了两桶滚水出来,交与候在门外的季氏兄弟去给宗正安与无上无门添水。
云水凝向南遥望,试以百草山人之心境感知世间病患之苦,一时之间,病患哭喊**挣扎百态尽现眼前,着实使人惊心动魄。蓦地左腕一动,云水凝惊醒回来,却是青儿在拉他衣袖。
云水凝道:“青儿,怎么了?”
青儿道:“云哥哥,你想什么入了神?季大叔与季二叔在叫你。”
云水凝回头见了季氏兄弟正自身后抱拳而立,慌忙答道:“小子一时出神,两位前辈莫怪。不知两位前辈有何见教?”季氏兄弟都已年过四旬,是以云水凝以前辈相称。
季氏兄弟左边那人道:“在下季长命,是兄长。”
季氏兄弟右边那人道:“在下季长寿,是兄弟。”
云水凝心道:“季长命、季长寿,这两个名字挺怪。蓝姐姐称他们作‘病鬼双刀’,想必以往也是在江湖上有名声的。既然被称为病鬼,又叫了这样两个名字,该是自小身子便不硬朗,是以他们来了这东始山求医,却不知为何在这帝望峰上做了绞盘手。”说道:“晚辈云水凝,见过两位前辈。”
季长命盯着云水凝缚在腰间的精钢长剑,道:“客人这把剑是件利器,不知客人练的是哪家哪派的剑法?”
云水凝道:“其实晚辈是用刀的,这把剑只是随手捡来用用。”
季氏兄弟双目一亮,季长寿道:“原来客人亦是用刀的,刀与剑的用法虽大致相通,细微处却有诸般不同,客人既能剑刀互用,必然是高明之士。我兄弟二人也会耍得两手刀法,只是在这东始山上一住十四年,上峰之后更没见过武林中人,实是技痒日久,今日见到有客上峰,又是武林同道,心里着实欢喜。是以我兄弟二人想请客人赐教一二,稍解多年寂寞。”
云水凝心道:“他二人虽不知为何会在东始山上一住十四年,但既在这峰上做了绞盘手,那便是山人他老人家的手下。若答应他们过招,说是切磋,却如何能够不分出个胜负?若是他们胜了,再看出我的刀法来历,大哥的威名岂不堕在我的手里?但若是我胜了,我与蓝姐姐他们来此取药,我却斗赢了山人他老人家的手下,这可不大象话。”
季长命见他面有难色,生怕他不答应比试过招,又抱拳道:“客人无须多虑,咱们只是切磋武艺,点到即止,我兄弟两个多用刀招,少运真力,绝不伤了和气。只请客人瞧在我二人拉这绞盘篓筐的些许微劳,随意赐教些,教我兄弟稍解多年想往。”
季长寿亦再抱拳道:“还请客人不吝赐教。”
云水凝心道:“好武之人十数年不与他人动手过招也确是难耐之极了,既然他们说道少运真力,我便寻个机会尽力斗个平手好了。”抱拳道:“两位前辈言重了,如此便请两位前辈多让着晚辈些。”
季氏兄弟大喜,季长寿道:“客人少待,我去取刀。”转身往所居石屋奔去。
。。。
………………………………
第二十六章。决战(1)
季长寿转眼取来兵刃,云水凝见是两把柳叶刀,心道:“这柳叶刀与寻常刀剑比起来分量甚轻,他两个健壮汉子用了,不嫌不称手么?嗯,当年他们兄弟俩身子不好,必是气力不济,用这种较轻兵刃却是极佳。”
季长命请云水凝去到峰顶中央,接过兄弟手中递来兵刃,抱拳道:“我兄弟二人当年混迹江湖,自来联手对敌,还请客人见谅。”
云水凝道:“小子与两位前辈切磋武技,点到即止,如何打法都不妨事。”
季长命道:“青儿立远些。”
青儿答应一声,三步并两步跑到东首石屋檐下向这边瞧来,他平日里只是偶尔见到季氏兄弟互相拆招,现下见他二人要与新来客人比武过招,既好奇又兴奋。
季氏兄弟手臂一抬,柳叶刀俱都横摆胸前,同声道:“客人小心了。”同时向前迈步,站在右侧的季长寿将刀打开,砍向云水凝胸前,站在左侧的季长命仍是凝刀不动。云水凝身向左转,长剑上撩,斜削季长寿右肋。
季长寿身形向后一撤,闪过云水凝来刀,季长命一刀同时横划而至,来取云水凝颈侧。云水凝长剑上格,当的一声,与季长命刀身前段相撞,感到对方攻到之力并不如何强劲,知道他们果然已将真力抑住,手腕一绕,使出一个“绞字技”。
季长命甫见云水凝手肘下沉,便在防备,云水凝“绞字技”使出,握刀的右腕也随他手腕转动,一剑一刀缠在一起绞了两绞便自分开,季长寿身形前进,柳叶刀刀尖已刺近云水凝小腹一尺之内,季长命亦挺刀自下而上向云水凝喉中插到。
青儿在一旁瞧得有些害怕,平日他见季氏兄弟拆招,两人练的同一路刀法,又互相了解对方底细,往往一方出手,另一方自然而然施出拆解之法,两招发出虽有先后,却也多半是自空相碰或是两刀未碰便即变招,几乎从未见到一方将兵刃真正指近另一方身上要害近尺,这时见了季氏兄弟与云水凝相斗数招,似招招凶险,不由得对双方安危甚是担心。
苏萍、杭梦胭二女正自柴房中烧火,听到外面兵刃交击之声,推门出来,见了云水凝正与季氏兄弟相斗,双方面上神色和善,知是切磋比试,便也立在一旁观看。
云水凝身子一侧,让过上下两刀,长剑向上直削,径取季长命小臂关节。季长寿柳叶刀一横,砍向云水凝腰间。云水凝似早料到他这一招,长剑走到半路,却转上削为平斩,来取季长命喉颈,同时进身至季长命身侧。
季长寿叫道:“哥哥!”季长命知道兄弟心意:对方既是进到自己身侧,兄弟的横砍一刀为了不伤及自己,势必半路收住,他出声示意,那是叫自己向后闪开。既可闪过了云水凝攻向喉颈中的一剑,又可与兄弟再行连成合攻之势。
心思电转之间,立时向后撤步。蓦地云水凝长剑向外一抽,口中叫道:“前辈小心!”小臂一转,长剑回斩他后颈。季长命心下一惊,立时真力下沉,使出一个“千斤坠”,将脚钉住,又向前闪纵。季长寿柳叶刀便要砍上兄长小腹与云水凝后腰,忽见云水凝变招,手上便在收力,季长命向前闪至,他已将刀撤回。
季长命与云水凝各一转身,双方相对而立。季氏兄弟对望一眼,哈哈大笑道:“痛快,痛快!”
季长命向季长寿道:“兄弟,你可瞧出了客人的刀法是哪一家数么?”
季长寿道:“客人的刀法已运用到精熟圆通的境界,一时间却说不准是哪一家哪一派。但他的刀法似是重攻不重守,武林中知名的刀法,‘白浪刀法’‘归天刀法’与‘牧家刀法’都是以攻为主,到底是什么家数,可要再比比看。”
云水凝心道:“‘牧家刀法’,不知是否说得是大哥的牧家?大哥为饮血宝刀创‘饮血刀法’,刀意上与他自家刀法相合也不稀奇。”
季长命道:“好,那便再比比看。这位客人刀法高明之极,兄弟,咱们可要用些真本事了。”
季长寿道:“自当如此。”
两人同时微微躬身曲背,长长喘息,一副疲累不堪模样。云水凝心道:“原来方才只是考较我来着,看我到底是否值得他们全力出手。嗯,这又是什么功夫了?可从没见人与人比斗之时要做出这等有气无力的样子。”只过得数刹工夫,忽又心中一凛:“有古怪,他们呼吸一致,好像两个人变作了一个。”
正思想间,季氏兄弟同时迈步,身形、架式竟是一般模样。蓦地两人挺刀前刺,两把柳叶刀都向云水凝前胸插到。云水凝瞧准二刀来势,方要闪身格挡反击,两把柳叶刀却突地刀身下坠,便似季氏兄弟忽然力弱气衰,拿不住兵刃。
云水凝微微一奇,见两刀都指自己小腹,长剑递出,刺向右首季长命心口。岂知剑方走到半路,左首季长寿首先变招,一刀自外圈回,横砍自己左臂。接着右首季长命身子向左一侧,一刀自中路反撩而上。
云水凝微吃了一惊,疾向右前方斜跨两步,躲过对方来刀,长剑自上斜劈季长命头颈。季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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