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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奏龙吟水-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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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夺令(1)
云水凝见游蛇计建脚下一动,向右前方疾跨一步,单刀横削而出。计建向前滑来,本是往左前方而进,云水凝这一招出手,刚好将他前路封死,围观人群中登时有三数十人叫了声好。叫好声未落,只听计建阴恻恻一笑,身形蓦地向右滑开。
云水凝刀招将要落空,却见他左脚向左后方疾撤一步,单刀一圈,向后削来。此时计建正转过身来,欲取云水凝背后,哪知对方单刀竟是先自攻到。这一惊非同小可:“难道这小贼当真已看穿我的步法?”半月形弯刀急向前格。
云水凝不愿与他比拼真力,手腕一转,单刀自上兜上,挑他小腹。计建大惊,身子一扭,又向后滑退开去。云水凝正想乘势追击,忽见前面人丛中一个头戴毡帽、身穿灰布长衫的汉子一晃身间欺近计建背后,那计建却毫无所觉。
计建向后退开,一是为了暂避云水凝攻势,二是为了诱他追击,自己再施展怪异身法探他虚实。哪知忽地左臂一紧,竟自身后被人抓住。大惊之下,弯刀急向后砍,但已然不及。耳听骨头碎裂之声连响,左臂奇痛钻心,惊呼道:“十八盘结手?”
呼声方落,左臂已自背后绕上挂住自己脖颈,接着右手腕脉又被那人抓住,弯刀落地。又嘶叫道:“狐面郎君!”咔嚓、咔嚓之声连响,右臂臂骨同样被对方或抓或按,打成四节,自后颈向前挂住。
又嘶叫道:“铁手蓬发!”语声中已满是哀告之意。云水凝心中喜道:“原来是别大叔!当日在物充城外那片林地之中,蓝姐姐将那巨力尊者手下的六大金刚之一扭脱手臂挂在颈上,原来是仿自别大叔这‘十八盘结手’。”
只听那计建嘶声叫了个“饶”字,被头戴毡帽、身穿灰布长衫的汉子两指戳在后心,便跪下身去,扑倒在地,不再动了。四围有人说道:“是铁手蓬发,三门二派的援手到了。”“快避开了,莫惹火上身。”一二百众登时散了开去。
灰衫汉子将毡帽往上一推,向云水凝笑道:“小兄弟,好刀法。”
云水凝见这人果然便是别客南,喜道:“别大叔,果然是你。”
别客南问道:“还有其他同伴么?”
云水凝道:“没有。”
别客南道:“好,咱二人同行。”
云水凝道:“甚好。”将马拉近,跟了他向前走去。见了两边三个中年妇人均向别客南望来,眼中流露出渴望之色,似恨不得奔近前来,一手拿掉他头上的毡帽才好,不禁微微摇了摇头。
别客南笑道:“小兄弟,上次别时,你为我吟词一首,小羽已转告于我。此词直如我感,小兄弟当真是我知己。”
云水凝喜道:“多谢别大叔抬爱。别大叔见过蓝姐姐了?三门二派准备如何了?”说到后两句,不由得压低了声音。
别客南亦将声音放低,道:“他们已准备妥当,小兄弟尽可放心。”
云水凝呼出一口长气,胸中登时轻松不少。
别客南道:“南方碧水宫宫主牧一的饮血刀法果是一流,在小兄弟手中使出,又不为刀法套路所限,殊是难得。武技一道,最忌用死,小兄弟自得刀至今,短短数月,便已达至此境,他日成就,必然不可限量。”
云水凝笑道:“多谢别大叔赞赏。”心道:“别大叔知道得如此详细,自是蓝姐姐已对他说过了。”
别客南道:“方才小兄弟真的看穿了那‘游蛇’计建的步法么?”
云水凝道:“他那步法怪异,我只看出个大概,于细微处并不甚解。”
别客南道:“既是如此,小兄弟又何以能够在他向旁滑开之时便已算准他落脚之处,攻他个措手不及?”
云水凝道:“那是因为我看穿了他的心。”
别客南双目微微一亮,笑道:“此话怎讲?”
云水凝道:“八日前我便与那计建交过手,那时我已看出他刀法平平,所倚仗的无非一套怪异步法。而他为人,不仅胆气有限,而且性子焦躁。我与他正面相对之时,早知一招封不住他,一刀出手之后,果见他向旁滑开。当时便已料到,他为保自身周全,必不攻我身侧,而他又急于求成,也必立时要下杀手,如此一来,只有我的背后空门才是他准取之处。他又是向右滑开,身法再怪异也绝不可能自另一面攻来,是以我立时向左后方撤步,自然而然地攻他个措手不及。”
别客南哈哈笑道:“这可真是他自作孽不可活。”
云水凝道:“别大叔,那计建到底是什么人?”
别客南道:“江湖上的二流人物,阴损小人。”又问道:“小兄弟可听说了南方武林竖旗的消息么?”
云水凝道:“听说了,是以今日须得看三门二派大显身手。”
别客南道:“不错。但小兄弟你今日若非万不得已,便最好莫再出手。”
云水凝道:“那是为何?”
别客南道:“这众多武林人物中必然混了奉剑山庄的人,他们若是认出你的刀法系出南方碧水宫,必然不放过你。”
云水凝道:“原来如此。”心道:“原来别大叔出手帮我杀了那计建,是防我刀招越出越多,为奉剑山庄的眼线瞧破。”又问道:“别大叔,奉剑山庄的人何时发出‘神剑令’?”
别客南道:“要在正午时候,咱们且到前面休息,今日必有一番大乱。”见了他腰间别着的两把柴刀,指道:“小兄弟用柴刀作暗器么?”
云水凝于是将怎生遇到那化炼毒僵尸的妖人与怎生追踪他的踪迹等情简略述出。见别客南愈听之下,面色愈加肃重,问道:“别大叔,有什么不妥么?”
别客南道:“那岭东三虎便是中毒而死。”
云水凝奇道:“中了毒?但在他们尸身上并未见到有何中毒迹象啊。”
别客南道:“那便要看下毒人的手段。”
云水凝想起之前在祝山庄内被那妖人的毒僵尸抓伤的三个庄民汉子与在黄道村被抓伤的黄脸汉子,他们发起病来除了全身麻胀、神志不清,果然脸不见黑、手不见肿,与寻常毒症确是大相径庭,这才明了方才看那岭东三虎尸身时为何会隐隐觉得不妥,心内不禁罩上一层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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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夺令(2)
奉剑山庄蛇王庄驻院设在蛇王庄以北二里许处,红瓦高墙,南北长达三十余丈,东西宽有二十余丈,中庭一座巨大石剑竖起,剑尖直指青天,高约三丈。院门处几名持剑弟子守住,不少江湖人物或于门前或于四围高树上向内观望。
日头自早晨便被笼在淡淡阴云之中,这时已近正午,仍不见出来。驻院四围已布了两三千众,仍都相互隔上六七尺之距,只有亲友、主仆之间才聚在一块儿。云水凝与别客南站在正门西首靠前的人群中,静待奉剑使现身。
正观望间,云水凝忽有所觉,只见前面人丛中一个肿脸汉子正回过头瞧着他,见他发觉,便将目光转了开去,心道:“那是什么人,难道是奉剑山庄的眼线?”并不露甚声色,将眼光缓缓向旁扫去,却又与前面东首人丛中的一个汉子目光相接,那汉子脸色黝黑,与另外两个汉子立在一处。
便在此时,正门外的八名奉剑山庄驻院弟子竟然分两边退入门内,咿呀一声,将两扇大门闭住。门前两三千众一小半人立时发出不解之声,另一大半人反倒静了下来。别客南道:“来了。”
果听院内多人齐诵歌诀:“天极阴杳,邪鬼魔妖。逆天背道,万劫难逃。三界众生,永堕轮回。惟奉剑是,得脱得灭!”诵歌声中,三数十名蓝袍紫领的奉剑山庄弟子手握长剑,陆续飞身上至屋顶,分朝四面守住。
诵歌声毕,众弟子高叫道:“恭请奉剑使!”只见一人自院内直飞而上,踏住庭中巨大石剑剑尖,又向前门屋顶飞落下来。院外两三千众见了他这手轻功,多半都轰然喝彩。这人落在屋顶中央,含笑而立。
云水凝见这人亦是身着一袭紫领蓝袍,只不过他这袍衣前襟处却绣着一口金色长剑,亦是剑尖朝上。再看这人面貌,长脸细眼,竟是当日于琥台城那茶楼内遇到的奉剑山庄风雷院的弟子“徐师弟”。
正自心内寻思这厮的轻功怎会如此之好,忽听别客南说道:“他飞身而上之时身子微微前倾,显是蹬了什么物事借力。这般做作,有何用来?”云水凝心下恍然:“怪不得他们先将大门紧闭,那是教咱们外面的人见不着院内的动静。嘿,如此用心也只能骗过我这等二三流江湖小子的耳目,于一流高手眼中,不过徒惹笑柄。”
这时人众已渐渐静了下来,那徐师弟向四围团团抱拳,朗声道:“在下奉剑山庄风雷院院主莫铸座下徐锐,于本院八百二十八名弟子中排行第二。此次得蒙我奉剑山庄第四代庄主钦定,幸为奉剑使,在此见过众位朋友。”
院外人众大多高声相应:“咱们见过奉剑使了!”
徐锐再一团团抱拳,朗声道:“我奉剑山庄自立于今已近百年,历经三代,向来致力于斩妖除魔,维护江湖道义。自三代庄主仙逝之后,四代庄主池钺谷秉承祖训,为江湖正道计,为天下苍生计,十年来,以神剑令号,聚江湖正义之士,诛妖邪凶顽八名,此乃伸天之道。
又,江湖豪士,多奉天而行,不惜舍生取义。我奉剑山庄,身为正道领袖,天命归处,当以珍物作酬。而自剑仙制上器,江湖武人多方求取,以造修为高绝境界。奉剑山庄,上器充盈之所,自当以全庄积储,足英雄豪士所愿。来人,试兵器!”
话声一落,又有两名风雷院弟子跃上屋顶,来到徐锐身侧。两人俱都小臂平伸,共托了一只长约丈许的黑纹檀木匣,分量似是不轻。徐锐微微一笑,伸手在匣前动了动,匣盖一弹,便松了开。屋下两三千众多有细语:“到底什么兵器?”
徐锐特意将动作放缓,把眼眯成一条缝,微微向场上扫了扫,嘴角微扬,甚是得意。人众中又有细语:“既是风雷院的徐二爷做了奉剑使,这兵器必是出自风雷院。”“这兵器想必是五行之金一系。”“也许是雷兵器。”
徐锐翻起匣盖,一手握、一手托,将这件兵器抱在胸前,却是一根**尺长的金纹狼牙棒。接着放开右手,向屋下左侧人众做个“请”的姿势,笑道:“相烦这边的朋友让条路出来,且让在下为各路英雄试一试这件上等兵器。”说着飞身而下,十名奉剑弟子跟着跃下,手按剑柄,护卫在他身侧。
那边人众立时让出一条路来,徐锐与十名奉剑弟子走到一棵一人合抱的茂树之下。徐锐将金纹狼牙棒举起,向着右首人众大声道:“这边的朋友小心了。”低喝一声,狼牙棒上金纹泛起强光,呼的一声,砸向树干。
砰啪一声裂响,树块纷飞,金纹狼牙棒已将树杆右侧砸透,深入其内。徐锐将棒向后一抽,那茂树唿啦啦地向右折断下来。右侧人众纷纷向旁躲避,场上两三千众齐都发出赞叹之声。
徐锐与十名奉剑弟子跃回屋顶,将那根金纹狼牙棒放回匣内,又由先那两名弟子托了跃进院内。待场上人众议声稍减,徐锐朗声道:“众位。。。。。。众位英雄,方才那根狼牙棒,不过是件尚未炼成之物,于我奉剑山庄的诸般利器之中,绝非上佳之属。今年神剑令示,只待夺得‘豺首’的英雄一出,咱们奉剑山庄照例五院兵器库库门大开,上佳五行兵器,任君挑选!”
场上一片欢呼声中,数百人大叫道:“便请奉剑使出示‘神剑令’,宣布‘豺首’其人罪行,咱们这可等不及啦!”
徐锐笑道:“好,天下正道之士果然多是热血汉子!请上‘神剑令’!”
又有一名奉剑弟子自院内跃上屋顶,双手捧着一只尺许长盒。徐锐将盒打开,双手捧出一把七寸长的碧绿色小剑,原来那剑是以翠色松玉雕成,剑柄上穿了一撮红穗,极是精美。
云水凝心道:“原来这便是神剑令,看他到底向谁而发。”
徐锐将碧绿色小剑握在左手,举过头顶,高声道:“奉剑山庄奉剑使徐锐,今奉本庄四代庄主之命,特发神剑令,号江湖正义之士,诛杀江湖邪女蓝羽!蓝羽者,系北方三门二派凤凰门一脉门主,其人性凶狡,好为恶。多年来虽以正道自居,却多行邪道之事。素与妖邪为伍,残害正道豪杰,近来更欲联结邪道诸派,妄图将我正道倾覆于旦夕之间,此其罪之一;蓝羽其人,又性**,离贞背德,与邪道中人私通,谋害其夫程传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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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夺令(3)
徐锐说到此处,云水凝胸中已为暴怒之气充塞,左手拳头牢牢握实,右手紧握单刀刀把,便要冲了出去,取这徐锐狗命。别客南将手扶在他肩上,低声道:“莫轻举妄动。”
便在这时,忽地破空声响,十数道白光直向屋顶射去,众奉剑弟子齐刷刷地拔出剑来,急在身前舞出一片光幕,格挡打来暗器。云水凝心道:“杭妹妹!”十数道白光尚未击到,又有十数道白光射向屋顶,直取屋上众奉剑弟子脚下。
只听叮叮叮叮连珠声响,首先击到的十数道白光已与众奉剑弟子长剑舞成的光幕相接,紧接着后发而至的白光又已向众奉剑弟子脚下击到。当下便有七八名奉剑弟子跃起相避,另几名奉剑弟子却看准时机,将长剑向脚下拨去。
前排十几名奉剑弟子受袭之时,余下十数名奉剑弟子都向徐锐移近,同时向下张望寻找暗器射来之处。那发射暗器之人趁着那七八名躲避脚下暗器的奉剑弟子跃起之际,瞧准空隙,又发出五道白光自右至左先后向徐锐打到。
徐锐左手握紧神剑令,右手撤出长剑,向东首闪避开去。场中两三千人惊噫声中,云水凝见前面一人忽然向右闪身,双手齐动,白光接连自他手中射出,打向徐锐,这人便是方才扭过头瞧着他的肿脸汉子。
云水凝心道:“原来这人竟是杭妹妹扮的!”
只见杭梦胭双手连动,铁铸飞钉直逼那徐锐身上各处要害,慌得他窜高伏低,左闪右避。忽地场中右首人丛中一个汉子向前趋来,也是头戴毡帽。那汉子右手腕微一抖处,一颗飞蝗石激射而出,打向杭梦胭腰间。
云水凝叫道:“小心身侧!”
那汉子飞蝗石出手之时,杭梦胭仍全神对付屋上徐锐与一干奉剑弟子,待听得云水凝出声示警,耳听这暗器射来劲道强绝,忙回过身来,两手蓄劲,两枚铁铸飞钉全力打出。叮的一声,两方暗器相撞,杭梦胭的两根飞钉却被对方飞蝗石震了开去。
云水凝大吃一惊,见杭梦胭正要向旁闪避,一颗飞蝗石自云水凝身侧飞出,却是别客南所发。只听“啪”的一声闷响,两石相撞,同时碎裂飞散。那汉子嘿的一声,向屋顶上一瞥眼间,却见已有三名汉子与众奉剑弟子斗在一块儿。
云水凝见屋顶上与奉剑弟子相斗的三名汉子其中一个手持突刺软扇,所用招式乃是近身短打,举手投足之间动作甚是优美,这人不是苏萍是谁?她所扮的,正是方才于前面东首人丛中与自己目光相接那黑脸汉子。
另外两个,一个手握长剑,出招异常迅快,瞧他身形,应是宗正安。另一个手持二尺短剑,身法轻巧灵动,瞧他身形,该是无上无门。云水凝心中一喜:“原来他们都已到了!”
这时杭梦胭侧头看向屋顶徐锐,双手微动,突地向身前头戴毡帽那汉子挥出。同时驻院东首人丛中一个头戴斗笠之人拔地而起,似直向那徐锐扑去。云水凝心中赞道:“配合得恰到好处!”
杭梦胭双手挥处,两蓬乌光射出,她身前那头戴毡帽的汉子倏地撤后数尺,双手在身上一拉,却将外衣揭下,抡在身前一兜,两蓬乌光尽都被他罩住。瞧他内里衣饰,却是一件紫领蓝衫,前襟处绣了五口小剑,分为黑、青、赤、金、黄五色,作五行之位排列。
别客南道:“原来是奉剑山庄风雷院院主莫铸。”
那徐锐本被杭梦胭飞钉迫得手忙脚乱,得师父莫铸出手牵制杭梦胭后压力骤消,又见三个汉子飞身上来与众师弟斗在一处,看三个汉子武功路数,乃是三门二派中人,且三人俱是硬手,众师弟怕是抵挡不了多久。眼看院内可避一时之险,便想先行入内躲上一躲。但转念又想,自己身为奉剑使,怎可于江湖各路人物面前转身逃跑?就算躲得一时安稳,回庄之后也必当受重罚,自己不仅会在风雷院八百二十六个师弟面前抬不起头,以后也休要想在江湖中走动了。环视场中,屋顶之上虽暂且形势不利,但场下有师父出手必可无虑,何况己方尚有其他准备。想到此处,便仍手持神剑令,于原地立定,作出镇定之色。哪知刚刚立住,却见一个头戴斗笠之人飞扑上来,不禁吃了一惊,正寻思是战是退,另一边一个头戴毡帽之人亦飞身而至,登时松一口气。
风雷院院主莫铸见了另一个头戴毡帽之人飞身上了屋顶,将头上毡帽拿下,一双手自袖中伸了出来,笑道:“阁下好眼力,不知怎么称呼?”
别客南见那头戴斗笠之人飞身奔了屋顶上那徐锐而去,本来面有喜色,但见了另一个头戴毡帽之人亦飞身上屋,那人手上握了一根丈许长的粗木棍,面色却又凝重起来。这时见了这莫铸两只手上各戴了五枚重紫铁指环,其间又以铁链相连,点了点头,随即也将毡帽取下,微微一笑,道:“在下别客南。”
莫铸哈哈笑道:“原来是当年的‘狐面郎君’,在下年少之时便常听闻阁下大名,只可惜始终与阁下缘悭一面。好,今日在下便以一双雷公手会一会阁下的一双铁手。”
杭梦胭在旁冷笑道:“想领教前辈高人的本领么?先将三门二派的小辈打发了罢!”左手一扬,一蓬乌光打向莫铸面门,右手一弹,却是一点细微乌光一闪,似是打向莫铸左膝。
云水凝见这莫铸四十来岁年纪,按说成名当在别客南之后,杭梦胭说别客南是他前辈,确不为过。
莫铸见她左手打出一蓬乌光,本是不以为意。待见她右手弹处,只一点细微乌光飞出,却是眼光一紧,嘿的一声,道:“小丫头好硬的手段!”外衣抖开,疾在面前一罩,身形倏地向旁横移开去。杭梦胭双手连弹,一道道细微乌光连向莫铸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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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夺令(4)
徐锐见了头戴毡帽、手握粗木棍这人飞上屋顶,本是松了口气,但此时这人却与那头戴斗笠之人一左一右立在自己两边,遥相对视,二人身上似都涌出强大力量向前撞来,自己夹在中间,直欲喘不上气。
徐锐正要向后跃开,摆脱二人的无形压力,头戴斗笠那人蓦地向前掠到,来抓自己左肩。本来这一抓并不见甚特别之处,他自左抓来,自己向右避闪亦或左肩后晃亦或提剑上撩,都可将这一招化解。偏生这人五指抓来,竟似埋伏着无穷后着,只觉自己若然稍动,立时便要非死即伤,却是呆呆地不知如何是好。
眼看那人便要抓住自己,心下惊骇,全身寒毛倒竖之际,却见他忽地向旁闪开,一根粗木棍自上砸下,拦在自己胸前,又向外扫出,直取头戴斗笠之人面门,却是右首这头戴毡帽之人及时救援。
头戴斗笠之人见了头戴毡帽那人用棍手法,不敢怠慢,疾向后撤。头戴毡帽那人粗木棍如影附形般追了山去。徐锐见头戴斗笠那人被逼退开去,终于呼出一口大气,岂知大气尚未呼完,只见头戴斗笠之人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红羽软扇,绕着粗木棍棍头一缠一拍,却将头戴毡帽那人的攻势止住,两人复又一左一右站在自己两边,成对峙之势。
只听头戴毡帽那人道:“火鸾扇,三门二派凤凰门门主蓝羽。”
云水凝喜道:“果然是蓝姐姐!”见别客南望着头戴毡帽那人手中握着的粗木棍,面上凝重之色不减,心道:“看来那人的棍子有些古怪。”又听场中各路江湖人物说道:“凤凰门的蓝羽亲自来啦,咱们走远些罢。”“三门二派只来了这几个人,咱们两三千人,怕什么?”“你瞧瞧他们功夫这么高,咱们两三千众怕也没有几个是他们敌手。”“喂,老兄,你自己不行,可别以为旁人也跟你一样啊。”
只听屋上蓝羽道:“奉剑山庄炎烈院院主邹琮简,怎地不将兵器亮了出来?”
头戴毡帽那人将外衣揭下,拿掉毡帽,众人见他内穿一件黄领红衫,前襟处亦绣有五口小剑,分为黑、青、赤、金、黄五色,作五行之位排列,便与风雷院院主莫铸内里所穿衣衫样式相同,看年纪,却比莫铸大上几岁。
这时听他哈哈笑道:“好,蓝门主快人快语!”也不见他如何动作,手中粗木棍竟四分五裂开来,碎木落在地上,露出了一根铁棒。这铁棒约有八尺长短,小碗口般粗细,通体银白之色,头上收窄,便似一只大笔。场中有识得的人道:“是邹院主的浴火笔!”
又有人道:“这便是浴火笔么?听说这浴火笔便是连石头也能烧得化了,想不到今日却能在此见到!”
云水凝心中大凛:“看别大叔的神情,他们说得似是不假。”
呼的一声,蓝羽手中的火鸾扇上燃起红色火焰,慢慢将扇包住。
邹琮简呵呵一笑,点了点头,呼的一声,浴火笔笔头上却是燃起一团白色火焰。
场上人众见屋顶上两大高手各自催动手中的上等兵器,多是心中热血激涌。夹在两人之间的徐锐却是有苦难言,他只觉这时两边撞来的力量更加强大,自己便如暴风雨中的一叶小小扁舟,不知何时便会被巨浪打翻沉没,哐啷一声,右手长剑掉落在屋瓦上,两只手一齐捧住神剑令。
突地蓝羽火鸾扇一晃,红焰凤翼展出,直向邹琮简拍去。邹琮简浴火笔微斜,直向红焰凤翼翼尖处插到。呼喇一声,红、白火焰触到一块儿,两者竟然合在一处熊熊燃烧起来。场上人众惊噫声中,只见浴火笔上白焰愈烧愈烈,沿着红焰凤翼侵延而下。
云水凝见那莫铸身形连闪,躲避杭梦胭接连射出的细小乌光,右手五指所戴铁环紫光却愈来愈亮,只听他一声冷笑,右手对准杭梦胭凭空打出。突地风声响动,南首人丛中一个黑服汉子晃身而前,手中一把二尺短剑直向莫铸颈侧刺到。
黑服汉子来得好快,方才他所立之处离这莫铸足有三丈远近,哪知他说到便到,青天白日之下,云水凝只觉他一闪而过,晃眼间欺近莫铸身侧五尺之内。那莫铸也似吃了一惊,忙将打到半路的一拳往左转来。
云水凝只觉左臂一紧,自己已被别客南拉开丈许,又见向莫铸击到的那黑服汉子身形微一转折,人已闪到莫铸左首丈许之外。云水凝只觉一阵劲风掠过,后面一个汉子惨叫一声,飞出丈许,摔落在地,只见他满嘴是血,衣服外的肌肤红肿异常,便如被置在滚水中煮过一般,已然毙命。人众中有人打个哈哈,道:“奉剑山庄莫院主的雷鸣拳果然厉害,这位仁兄的运气也太差了些。”
莫铸嘿的一声,眼角瞟向黑服汉子,道:“阁下好俊的轻功,未请教?”
黑服汉子道:“在下蜻蜓门弟子,无名小卒一个。”
莫铸冷笑道:“若如阁下这般人物都是无名小卒,蜻蜓门岂不早已成了武林中第一大派?你可是焦未明么?”
黑服汉子一笑,道:“便是区区。”
云水凝见这焦未明三十岁上下年纪,相貌堂堂,眉宇间英气甚著,心下喝了声彩,暗道:“原来这便是蜻蜓门的焦二哥,果然是个人物。”
莫铸又道:“你与这小丫头一左一右,可是要来夹击我么?”
焦未明道:“莫院主原是前辈,且修为高深。我两个小辈不自量力,以二敌一,虽有不敬,却也不堕本门威风。”
莫铸冷笑道:“好,我便瞧瞧蜻蜓门与天女派到底有多威风!”忽然两手紫光耀眼,分向左右挥去,右手外衣急抡,左手收回,一拳凭空击向杭梦胭,随即身子左旋,右拳击向身后。场中人众这次便都学了乖,见他出拳方位,都向旁处或远处闪开。
原来莫铸两手紫光起处,两侧近处诸人立时视物不清,杭梦胭却是在他手方一动时便向后急撤,打出几点乌光,焦未明亦同时向他身后闪去。杭梦胭与他拉开身距,隐隐看见他打向自己,忙向旁闪,焦未明却身形连动,只从他双手紫光不及处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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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夺令(5)
屋上徐锐见师伯邹琮简的白色火焰已侵烧蓝羽的红焰凤翼过了中段,心中大定,奋起全身的力气,向西首邹琮简一边慢慢移过两步,又待迈开第三步,蓝羽手中火鸾扇红色火焰突地转盛,火浪向前涌去,直将白色火焰冲了回去,红焰凤翼亦随之扩大一倍,翼侧之火直向徐锐烧至。
邹琮简低喝一声,右手擎住浴火笔,左手急抓徐锐胸口,将他向后扯了开去。徐锐本为两大高手气势所迫,身上使不出半分力气,方才勉力移动两步已属不易,此时为邹琮简一手拉开,逃出大难,心意松懈,更加使不上力,直向西首跌出。
便在这时,只见场东首一个粗衣汉子急向西首奔过两三丈远,右臂展开,一物自他手中劲射而出,自空微走半个弧形,直奔徐锐飞去。场中两三千众顿时静了下来,只余场上相斗诸人呼喝出招之声。
一声闷哼发出,那物竟硬生生嵌入徐锐脑门,却是一只三寸斜削钢环,徐锐登时毙命,身子仍向前跌。场上两三千众惊噫之声方起,只见蓝羽身子疾旋,竟将自己包裹在红焰凤翼之中,翼火从中而断,脱了白焰,蓝羽便如披了一件红焰火衣,打旋掠过邹琮简身旁,又掠过徐锐摔跌的尸身,这才止住旋势立定。
红焰翼火退至火鸾扇上,现出蓝羽身形,只见她左手微举,手中握着一把碧绿色小剑,却正是那神剑令!场中一波惊噫之声未落,一波惊噫之声又起,更有数百人大声惊叫,直似见到了什么可怕之事。
莫铸本见屋上有邹琮简压阵,甚是放心,只一心与焦、杭二人相斗。待见那粗衣汉子自东首奔去,本想发拳拦住,岂料那时焦、杭二人突将攻势猛增,自己竟一时腾不出手。这时见神剑令已被对方夺去,疾挥三拳,退出圈子,飞身上了屋顶,立在邹琮简身侧。
屋上的奉剑弟子只余六七个仍与苏萍三人厮杀,其余或身死或重伤,几人见了邹、莫二人都已罢斗,便合到一处,向那边退去。苏萍三人也不再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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