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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逆贼-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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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位呵呵一笑道:“岂止是不简单啊,也幸好他是个勋贵!”
张位这两句话看似不相干,可在坐的赵志皋和沈一贯都明白了,张位的话意思是,幸好徐文璧是个勋贵不能入官场,若真入了官场,这样的人物,谁人是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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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出大事儿了(五)
当今这三位阁老之间能够达成共识的时候,非常非常的少,可在徐文璧这里却一下子统一了起来。
张位和沈一贯解开了心里的一些疑惑,便把话题转移,三人聊天,两人刻意转移话题,就很难在再之前的话题上聊下去,于是赵志皋也随着两人胡聊起来,等待着徐文璧从皇宫里出来。
别看这三人现在的聊的挺开心的,这要搁以往那是绝对不可能看到这样的画面的,这三位阁老之间那关系,是真正的让人捉摸不透。
别看沈一贯跟赵志皋走的近,可在内心里沈一贯是最瞧不上赵志皋这样的,赵志皋是个典型的‘和稀泥阁老’‘老好人阁老’,所以除非是有要事、大事,沈一贯是绝对不会往赵志皋身边凑的,两人的性子和处事方式完全是个两极。
张位这次辅虽然也瞧不上赵志皋这样的,可他内心里最瞧不上的人还是沈一贯,沈一贯这人虚伪、做作、好弄权、擅权,这些还罢了,最让他看不上的,就是这沈一贯从没把他这次辅放在眼里。
赵志皋这辅呢,虽然比历史上的‘纸糊三阁老’什么的那些人强一些,可强的有些,他执政的方针就是不出事儿就是行,所以甭管是哪一系的人,出了事儿,他就想法的给摆平了,两个助手要是吵起来了,他也不会拉偏架,只会两头安抚,使劲的给好处,让俩人消停下来。
可别看赵志皋是这么个性子,其实他对接班人的培养上,还是非常重视的,内心里想着,朝廷的弊病我解决不了,就指望我的接班人来解决了,所以在接班人上的培养上,他是下了很大的功夫的,不管是张位还是沈一贯,有什么事儿找他问策,他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说实话,你三个阁老聊天,就算你再怎么刻意避开一些东西,聊着聊着不经意间就能把话题绕回来。
不知道谁起的头,三人聊着聊着就把话题聊到了朝鲜的战事上,前段时间邢玠来了捷报,大军在稷山以少胜多,斩敌六百级。
三位阁老都是懂兵的人,从这一场胜利中,看出了太多,这场胜利不仅延缓了日军的攻势,还为己方援兵以及其他几路争取了宝贵的时间,战争的主动性一下子就回到了己方手里,这是一个非常重大的转折点。
既然聊起了战事,聊国外的就不可能避开国内的,尤其是国内的刘铮那么大一个灯泡杵在眼皮子底下,你想避,都避不开。
可你谈刘铮,就不能不说最近生在临清的事儿,只要你说临清的事儿,那么死了八个勋贵子弟的事儿你就不能不说了,这话题一下子就饶回来了。
张位和沈一贯两人之所以要回避这个话题,原因有两个,一个是两人都觉得徐文璧是个跟他们档次一样的对手,甚至比他们还略略高那么一点,别看这里只有他们三个阁老,可外间里却有着十几个人,里外间的隔音效果不能说不好了,完全可以说没有,你跟这里过多的谈论人家,谁知道外头那些人里有没有和徐文璧走的近的,就算没有走的近,你知道有没有人偷偷的去告密?
这第二个原因和前一个原因很有关系,若你不想背后说人坏话,谈论起来,你就得称赞人家,可是以他们俩的骄傲,想让他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称赞一个勋贵,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话题一绕回来,这俩人就沉默了,又成了辅赵志皋唱独角戏,不过赵志皋也是老成精的人了,岂能没有点东西引这两人开口?
赵志皋又说了一会儿,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便笑着开口道:“听说昨夜有十数匹快马进了京!”
张位和沈一贯微微一愣,两人对视了一眼,均是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疑惑,这京师里,哪天没有快马进京?如今快到年节了,进京出京的快马更是不知凡几,有十数匹快马进京有什么好奇怪的?
是没什么好奇怪的,可这话从辅的嘴里说出来,那就不得不让人深度思考了。
是不是有大事生?是不是辅收到了消息?他们怎么没收到消息,而偏偏辅收到了消息?
张位和沈一贯也都是人精,即使没有收到消息,通过生的一些事儿,也能把事情猜个差不多。
两人思考了多半晌,沈一贯便率先想到了什么,抬头看着赵志皋道:“元辅,难道是临清又有什么大事儿生?”
听到沈一贯这么一说,张位的脑子里也突然划开了一道亮光,一下子明白了什么,急急的道:“元辅,是不是勋贵子弟们送来了家书?若当真是,那么必然是有大事生!”
两人说完这话,忽然一下子住了嘴,因为这话题比前面那个更加忌讳,他俩是文官,对方是勋贵,两方本来就很敌视,人家的家书来往你们也监控。
这什么意思?想监控老子?老子犯了什么罪?什么没犯罪?那你监控老子?来来,咱俩找个旮旯把话说清楚了!
这个太忌讳了,这么搞,勋贵们绝对会撸袖子跟你找地儿谈心,那画面太美不太敢看!
赵志皋知道两人闭口不言的原因,也知道两人心中担心什么,这些,他赵志皋放在以前,也不会去碰这一块,可现在不同了,他身体明显是不行了,不知道哪天就蹬腿了,致仕的机会都不一定有,他的儿子们也没有一个在朝为官的,等他死了以后,全家就都回老家了,等回了老家,远在京师的勋贵们想找茬也找不了。
话是这么说,可此时能做不能说,所以赵志皋笑了笑道:“非是如此,而是我收到了骆指挥使的一封书信,书信中提及了一些!”
这一巧妙的转折,事情的性质生变化了,一下子就从不能碰的大忌变成了可以随意谈论的话题。
既然能谈了,那张位和沈一贯也就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没忌讳了,心放回去了,沈一贯立刻就问道:“元辅,可是生了什么大事儿?”
张位虽然没开口说话,可也在用眼神询问,赵志皋没有回答两人的问题,而是站起来走出了内间,来到了外间。
外头六部的头头脑脑们一看辅出来了,急忙站起身拱手施礼道:“元辅!”
“恩!”赵志皋点了点头道:“诸位臣工,若没什么要事就先回去吧,我这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了,以后诸位臣工有事可向次辅请示,由次辅决断!”
这些六部的头头脑脑们的脸色一下子就变的精彩起来,他们今天之所以全都跑到内阁来,不是因为勋贵们闹事儿,也不是因为没卵子的田义被打死了,更不是半疯不疯的隆平侯冻死在午门前。
他们来这里,是想知道,下一任辅到底是谁?
虽然万历朝的辅都是万历皇帝一言而决的,可在这之前,还有个廷推不是,更何况现在的情况还有点特殊。
特殊在那里,特殊在辅还在职,可辅身体不行了,处理不了事务,所以在辅没有致仕或者蹬腿期间,会有一个人代理辅处理内阁事务。
如果是自己这一派系的阁老主持工作,就会造成一个既定事实,若这个既定事实能维持一年或者两年,那么廷推的时候,皇上也能一意孤行,不考虑这个因素。
可是吧,这事儿本来是有个规定的,辅不在,由次辅主持内阁事务。
又可是吧,这规定又不是非得执行,要执行这个规定,就有个必要的条件,那就是次辅是一个很强势的次辅,能压的住场子。
若是次辅的能力不足以压制三辅或者四辅,又或者皇上非常非常不待见这个次辅,那么就会另当别论。
如今的局面是什么呢?如今的局面是,因为辅是个老好人,导致了次辅和三辅都非常的强势,谁都不服谁!
皇上那边呢?皇上是想让沈一贯接班的,可对张位这位次辅也没多大的怨气,属于张位接班可以接受,沈一贯接班更好的局面。
群臣这边呢?群臣这边分为两派,人数基本相同!可因为两人官职的原因,导致支持两人的群臣出现了一个非常极端的两极,更奇怪的是,这两个极端会在某些的特定的时刻身份互换,甚至会形成一个,互相交融的局面。
张位是次辅,同时又兼任了天官吏部尚书,所以导致了在外任职的极大部分人都支持张位。
沈一贯是三辅,同时又兼任了财神户部尚书,所以导致了绝大部分京官的支持。
前面咱们说了,在特定的时候,这两人的支持者身份会互相转换,比如你想要升官的时候,你就必须巴结吏部,你要想银子展开工作的时候你就得巴结户部,这么一来,双方的支持者,就会出现一个不可意思的情况,就是两边我都支持,支持谁都行,不过这个支持是有个前提的,谁给我好处我就支持谁,谁给的好处多我就投向谁的怀抱。
这么一来,即将退休或者蹬腿的辅的意见就成了重中之重了,又加上之前老好人赵志皋在家养病一直没现身,也没交代让谁主持工作,所以这次赵志皋一露面,所有的关心这事儿的人就都冒了泡了,心里想着这次辅是病好了回来工作呢,还是交代一下身后事。
如今这辅突然一张口说,让次辅张位主持工作,这些人脸上能不精彩吗?
平时都装的跟高人似的六部的头头脑脑们,这会儿,喜和忧全都写在脸上了,吏部、工部、礼部这支持张位的全都欢喜的不得了,户部、刑部这两个支持沈一贯的一下子就蔫了,兵部因为老大在辽东,加上兵部来的这几位主事的跟内阁的这三人关系都不好,所以没啥忧喜。
既然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就没必要再赖在这里了,况且辅都开口赶人了,那就赶紧走吧,一众人纷纷对辅抱拳行礼,说了些吉利话便都走了。
等这些人都走了,赵志皋才回到了内间里,内间里这两人的表情也跟外面的人一模一样,张位是一脸的喜色,沈一贯虽然强自镇定,可脸上的失望、不解和愤怒是怎么掩都掩不住。
两人的表情,赵志皋是尽收眼底,从他眼中反射出来的光芒看,他对这两人的表现是异常的失望,可失望也只能是失望,没有什么好的解决的方法,忍不住就叹了一口气。
原本还想谈谈临清的事儿,可如今两人这样,还怎么谈,随口说了两句,赵志皋便起身道:“老夫是真的老了,又加上疾病缠身,坐在这里这么一小会儿,就不行了,老夫先回去了,明成、子唯内阁就交给你们两个了!”
两人一听这话,急忙起身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见赵志皋摆了摆手,自顾自的离开了。
赵志皋一走,内间里这两人的眼神就碰撞出火花来了。
一个用眼睛道:“你沈一贯跟赵志皋走的近又怎样,最后这辅的位子还不是要落到老子的头上?”
一个用眼睛道:“你张位别得意,事情还远远没到结束的时候,辅的位子到底谁来坐,还得皇上说了算,咱们走着瞧!”
……
张位和沈一贯两人在互相瞪眼,宫里的暖阁里皇上和徐文璧两人也在大眼瞪小眼。
过了好半晌万历才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道:“文璧,这次你太让朕失望了!”
这话要搁在别人身上,百分百的会被吓出一身冷汗来,可放在徐文璧身上,别说汗了,连让徐文璧的紧张一下都不能。
徐文璧一拱手道:“陛下,你这话,臣就听不懂了!”
万历哼了一声,皮笑肉不笑的道:“哈哈,你徐文璧是谁?你会听不懂?你把朕当什么了?”
徐文璧一点都不惧,浅笑着道:“自然是把陛下当天子,陛下永远是臣的天!”
这话一出,万历心里的怒气一下少了不少,轻轻的哼了一声道:“别是只嘴上说说吧?”
“陛下,臣是什么样的人,您还能不知道?”
“朕正是知道,才会如此觉得!”
“那陛下可把臣冤枉死了!”
一看徐文璧打算耍无赖了,万历一下子就觉得不耐烦了,摆了摆手道:“行了,别跟我来这一套了,直接跟朕说,你打算怎么?”
徐文璧急忙从座位上站起来,躬身施礼道:“陛下,臣没打算怎样,臣只想陛下把那些为国战死的人应得功劳给他们!”
万历的眼神一缩,心里大是疑惑不解,这勋贵们闹了这么大半天,就为了一个应得的?
寻思了好半天才开口道:“只是应得的?”
徐文璧再次躬身施礼道:“只是应得的!”
别看徐文璧说的坚定,可万历心里还是不相信,这帮人闹的这么大,还把田义给打死了,就为了个应得的?当朕是傻子?
啪的一拍龙椅,万历站起身来指着徐文璧咆哮道:“徐文璧,你当真以为朕是傻子吗?满京师的勋贵跑到午门外伏阙,还把田义打死了,最后还又让隆平侯跑到午门外来冻死,就为了个应得的?”
徐文璧没被万历的咆哮吓住,直直的盯着万历的眼睛道:“陛下,臣等到午门外伏阙确实只是为了臣等应得的,打死田义是因为田义贪墨了陛下给那些死去的人的抚恤,臣等知道,虽臣等占理,可打死田义终究是不对的,臣等都是些粗人,可臣等这些粗人也知道杀人偿命,田义是隆平侯儿媳唆使人打死的,隆平侯只是以命抵命罢了!”
万历一下子不说话了。
………………………………
第二百五一章 新临清(一)
老人们常常念叨日子不禁过,十天半个月的眨眼就过去了,也确实是如此,腊月初八勋贵们大闹了一场,不仅打死了司礼监掌印太监田义,老隆平侯还半夜冻死在了午门外,本以为京师里要来一场大风暴,可没想到转过天来定国公进了一趟宫,皇帝和勋贵们就集体沉默了。
这转眼已过去十来天,依旧风平浪静的,半点风声都没有传出来,就跟什么事儿都没生过一样,让人觉得蹊跷的很。
就在人们竖起耳朵、瞪大了眼睛盯着勋贵们的时候,更加让人感到蹊跷、更加让人大跌眼镜的事儿生了,勋贵们这边风平浪静,文官们那边却越来越热闹了,甚至热闹到了让人感到不可意思的地步。
腊月十五封印,官员们就放年假了,在腊月十五之前,文官们都很平静,没什么动静,可刚封印,所有京师的百姓就看到了一个非常非常奇怪的现象。
那就是官员的小轿,开始满大街的串,真的是满大街的串啊,走两步就能碰到一顶小轿。
起初的时候看热闹的还没感到奇怪,以为这是趁着年假跑跑门路,来年好升职某个好位子什么的,可渐渐的就现不一样的苗头了,这些满大街串的小轿子没有几个往阁老或者六部大佬家里跑的不说,这些人还不去酒楼,不去风月场所,全都憋在家里不出来,饭菜全是酒楼往各家个府里送。
这显然是在密谋什么啊,不对,密谋哪有这样明着凑堆的,不都应该是大半夜的悄悄的凑一起干坏事儿吗?这明打明着来算什么?明谋?
对就是明谋!但凡有点门路、有点消息来源的人都晓得其中是怎么回事儿,次辅和三辅为了辅的位子准备掐架了,不仅是要掐架还是要明着掐,所以各派系的人都在紧锣密鼓的张罗对方的黑材料。
这将是一场全面的战争,战争开始的时间在转过年来开衙办公的头一天。
这是有点门路或者有点消息来源的人知道的事儿。那些消息非常灵通,门路非常广的人,比他们知道的更多,他们的目光可不单单是放在文官身上,他们的目光依旧紧紧盯着勋贵们呢,而且是绝大部分目光都放在了勋贵们身上。
也正是因为他们的目光依旧紧紧盯着勋贵们,所以他们有了比别人更大的收获,他们现,勋贵们从腊月初十这一天开始,就疯狂的往外派人,一次派出去的人少则十几,多则上百,而且他们还现这些人里最多的不是护院家丁,最多的是账房先生。
这要是一家这么干,说不定还可能是外头买卖出了问题,派人出去查账,可十几家甚至整个勋贵阶层都在往外派账房,这事儿就不一样了,这他娘的绝壁是生了什么大事儿,级大事儿,而且还是能挣钱的大事儿。
所以当这些人现了这个怪事儿之后,立刻开始走门路了,开始准备加入到这挣钱的大军当中去,勋贵们吃肉,他们跟着怎么得也能喝口汤不是?
这些有门路的人开始忙碌起来了,一下子让本就非常热闹的京师变的更加热闹起来。
……
相比起京师的热闹,临清的热闹已经不成称之为热闹了,而是称之为繁忙。
临近过年了,可整个临清却没有一点点的年味,反而像是一个巨大的工地,对就是工地,繁忙的工地,放眼望去,整个临清到处都有人在忙着建造房屋,建造仓库。
甚至临清城外东南、正南和西南,三个地方也成了巨大的工地,无数的人正在这里平整土地,稍微有点眼光的人都能看出来,这些人正在建一座新城。
若有人从空中俯瞰,就会现,新建的这座城与老城结合在一起,让整个临清城一下子扩大了一半的面积,这新城的面积似乎和老城的面积一样大。
刘铮走在这热火朝天的工地间,心又感概的道:“这热火朝天的景象,让我想起了青州。”
跟随在刘铮身边的魏博元和蒋明达对视了一眼,蒋明达虽说当初也在青州,可他一直待在临淄,没亲眼见过青州城外生的事儿,所以他目光略有疑惑,魏博元不一样,魏博元是从头经历到尾,所以他眼里跟刘铮一样充满了回忆。
“是啊,那时的青州确实和现在的临清差不多,不过这其中有很大的不同,那时候的青州,可以说万众一心、众志成城,所有人都为了能够活下去,把吃奶的劲都用出来了,如今临清这里人们虽也干的热火朝天,可他们却是为了能多挣钱!”
这话蒋明达很同意,那会儿闹灾荒,他就身在其中,虽然没受灾,却看到过临淄城外那些难民是什么样的。
“魏老说的对,青州城外那些人拼劲了全力去建设,是因为那是他们活下去的唯一的希望,而他们……”蒋明达略微一停顿,随后伸手一指道:“他们即使不参与进来,也能活下去,他们参与进去,完全是因为你给的工钱多!”
刘铮这会儿让身边跟着的可不只是蒋、魏二人,还有柳玉娘、能飞羽、沐英,甚至还有一直被扣押在青州的李廷机。
李廷机被扣在临清,不是被关在大牢里,而是被扔到了能飞羽和沐英身边,他一直在看着能飞羽和沐英治理青州,起初的时候他还满眼的不屑,站在一边爱答不理的,可看的多了,待的时日久了,就变了。
渐渐的他开始参与到其中,从最初的随口指点两句,到时不时的出声说下自己的意见,到如今,他甚至已经独自处理一大摊子公务了,而且还不是处理简单的公务,而是最重要的那一摊子。
在李廷机面前,能飞羽和沐英当真不是个,李廷机是正儿八经的万历十一年的进士,不仅是进士,还是会试会元,殿试榜眼,若不是申时行觉得这家伙长得不如朱国祚帅,他就是万历十一年的状元了。
能飞羽就是一师爷,叫他跟一个状元比,呵呵!
沐英虽然也是进士,可他是同进士,又这么年轻,在李廷机面前想指手画脚,再等二十年吧。
李廷机虽然对刘铮很厌恶,可他对刘铮管理民生这一套很看的上眼,毕竟是状元之才,学起东西来特别快,理解的也透彻。
他之所以改变了态度,就是因为当初他认为刘铮彻底放弃田税、彻底放开工商是在作死,没几天就会把自己作死,可没想到的是,刘铮不仅没作死,反而越活越滋润,老百姓的日子也是越过越舒坦,兜里的钱、仓里的粮,简直多到拿来喂猪、喂鸡鸭。
于是他偷偷的开始学习起来,打算学会了之后,有朝一日回到朝廷,用意报效皇上,可渐渐的他就放下了这心思了,不是他叛变了,而是他心里觉得悲哀,了解的越透彻,心里越觉得悲哀。
刘铮这种把旧有的制度一棍子打翻,从而建立全新制度的方式,在朝廷根本就行不通。
若是刘铮的放到朝廷中,受益的绝对不是老百姓,而是那些士绅和勋贵们。
而且更加可恶的是,他们会在一夜之间把全国所有的土地都收到自己的腰包里,根本就不会把一分钱扔到商业上,指望从他们兜里掏商业税,做梦去吧。
也正是因为他对刘铮捣鼓出来的这套理解的最深,对百姓的疾苦知晓的最多,所以他在一些问题上,就会从不同的角度去看。
比如此时此刻,李廷机就开口了:“蒋将军和魏将军的话,李某不敢苟同!”
他话音落下,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刘铮好奇的看着李廷机道:“李大人,有何见解,请明言!”
自打李廷机被扣押后,李廷机从身边的人口里了解到了一个真实的刘铮,他知道刘铮这人在谈工作的时候,不喜欢绕弯子。
刘铮不喜欢绕弯子,所以现在这些跟着刘铮干的人,也在工作的时候不喜欢绕弯子,有什么说什么,从来都是直来直去,若在朝廷里,你敢这么做,那结果就只能是坐一辈子冷板凳,可在刘铮这里,你要在工作上绕弯子,那结果就是你直接被开除了。
这样的工作环境,很对李廷机的胃口,李廷机非常喜欢,所以现在他说话也不绕弯子。
“当初的青州是什么样,李某不晓得,可李某也曾被陛下派往灾区赈灾,大体什么样,李某还是能想象的到的,又加上蒋将军和魏将军所言与此地颇为相像,那在李某心里就更加的清晰了!”
“蒋将军说那是灾民们活下去唯一的希望,这话我认同,后面那句我不认同,他们……”说到这里李廷机略微停顿了一下,伸手一指那些正在工作的人们道:“他们正在做的事情,也是他们活下去唯一的希望!”
说完这话,见蒋明达和魏博元等人眼中多有不解,李廷机叹了一口气继续道:“你看他们,身着破破烂烂的,这不是他们害怕弄坏了衣服故意穿成这样的,而是他们本身就是一群穷苦的人!”
“临清是个商业都会,在家耕作的农户不足临清人口的十分之一,剩下的十分之九,除非了十分之一的富商、十分之二的作坊主,剩下的十分之七,都是做苦力出身!”
“做苦力出身的又有不同,其中有十分之三是有手艺的人,这些人大多数都在作坊里做工,剩下的十分之七才是真正的做苦力的人,这些人没有一技傍身,想要活下去,只能卖力气,可卖力气能挣几个钱?”
“一般的苦力,一年能有三两纹银,已经算是最多的了,在临清一石米,丰收的年约里,售价约一两三钱,一年挣到的银子才能买两石三斗米,这点米,三口之家都不够吃的,若家中有两个半大小子,那这些米,顶多也就半年的用度!”
说到这里李廷机停了下来,目光看向了蒋明达和魏博元,蒋明达和魏博元此时也明白了李廷机所言是什么意思,均都叹了一口气。
李廷机又把目光看向了刘铮道:“刘将军,你给他们一个月一两银子的工钱,他们能不拼了命的干吗?我想他们心中所想,付出的力气,应该不比当初之青州那些人差吧!”
刘铮点了点头,随之叹了一口气道:“李大人所言,让我想起来元代张养浩在《山坡羊潼关怀古》中所言,‘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也正是因为知晓了这句话,所以我才想改变这个世界,改变这个世道,让这个世界,让这个世道,不在有兴百姓苦这样的悲惨!”
“兴了,百姓还要苦,那就不是兴,既然是兴了,那百姓就一定要富裕,要过上好日子,好日子的定义是什么,不是吃饱了就算好日子,好日子是有稳定的工作、有稳定的收入、吃饭时餐桌上有肉、生命了有钱看大夫、有儿子了能让他安安稳稳的读书上学,这才是好日子!“
“要想让百姓过上好日子,光我一个人不行,光有好的制度也不行,还需要好的人来执行他,更需要有一支足够强大的军队来保家卫国!”
“就拿朝廷来说吧,朝廷的军队也不是强,朝廷的制度也不是不好,可为什么如今烽烟四起,遍地灾荒?”
“还不是因为朝廷里有一群光想着升官财的蠹虫,还不是因为军队里的全是一群想着吃兵饷、喝兵血的混蛋?”
刘铮说这话,别人心里没什么,唯独李廷机不仅脸上火辣辣的,心里还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李廷机怎样,刘铮没看到,就算看到了刘铮也不在乎,他继续道:“想想成祖时期,完全可以派海晏河清、歌舞升平,再想想现在,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差距?是什么造成了这样的现象?”
说到这里,刘铮停了下来,目光从身边这些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到李廷机身上,盯着李廷机看了好一会儿才再次开口。
“要我说,病症就在于政治不清明、政治不廉洁!”
………………………………
第二百五二章 新临清(二)
刘铮这一句话,可以说直击本质,让李廷机不得不对刘铮刮目相看,心中头一次产生了要和刘铮交流一下的想法。
李廷机在明史的记载中,是这么写他的,‘遇事有执,尤廉洁,然性深刻,亦颇偏愎,不谙大体。’解释起来很简单,就是李廷机这个人是个很廉洁的、公事公办的、刚愎自用的、性格偏激的、不识大体的人。
刘铮却不觉得李廷机是这么个人,若他真是这样的人,那他的状元被申时行搞没了,早就开始报复社会了;
刘铮看上李廷机,是因为李廷机这人不仅为官清廉、同样的还很会展地方经济,对商业的展持支持的态度,甚至李廷机在建设当地经济的同时,还非常注重公共设施的建设,他的一些理念和后世里官员的理念非常的相近。
也正是因为李廷机有这样先进的思想,他才能够以极快的度理解透彻刘铮的一些做法。
李廷机在吸收了刘铮的一些思想后,与自己的一些思想结合到一起后,便有了找人畅谈、讨论一番的欲/望,这跟他讨论的人,第一个目标就是刘铮,可惜刘铮一直不在青州,如今终于见到刘铮了,心中的一些疑问便渐渐都浮现出来了。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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