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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逆贼-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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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老人眼圈都红了,轻轻的拍了拍刘铮的手道:“当,当得,庄主是真正有,有大善心的人,如若,如若不是庄主,我等,我等早就饿,饿死,在这冰天雪地里了,我等都商量好了,等安定下来,一定给庄主供奉长生牌位!”

    刘铮偷偷擦了擦汗,虽说是给恩人供奉的长生牌位,可他怎么就觉得那么别扭呢?总感觉自己死了一样!

    “您老人家,先坐下喘口气,慢慢说,不着急!”把老人家扶到座位上坐下,刘铮喊人递过来一把椅子,坐到了老人近前。

    这一举动,又差点让老人家站起身来,还好刘铮眼疾手快,把老人按在了座位上。

    “坐着说,不要紧,坐着说!您就把我当一小辈就行了!你要在行什么礼,那咱今儿晚上就谈不成了!”

    老人家坐下歇息了一会儿才从袖子里摸出一沓张纸,递给刘铮后,道:“这,这上面,都有详细记载,家中有几口人,原家中有几亩田,都有记。”

    刘铮看了看,确实的记录确实挺详尽的,看的出这老人家很用心,每家每户的户主、儿子、儿媳、女儿、孙子、孙媳妇、孙女,家中原有几亩田,是上田还是下田都记的很详细。

    略略的看了一边后,刘铮就转身回到了帅案后坐下,拿起笔来,把其中家中没有成年男子的都选了出来,等全部选完之后,才又起身来到老人身前的椅子坐下,把名单递还给了老人!

    “老人家,明天就按照这个名单来吧,先让家中没有成年男子的住进去,其余的等第二批吧,第二批也很快的,现在咱们人多了,这房子几天就能盖一间,如今刚入三九,天还不是很冷,住在草棚子里也能对付!”

    老人家浑浊的眸子一下子湿润了,硬是起身给刘铮行了一礼:“老朽,老朽,代他们谢过庄主,庄主的大恩大德,我等没齿难忘!”

    转过天来,冬至已至,天空阴沉沉的,寒冷的西北风刮的人都缩着脖子,可城外的这些灾民、流民的心却热乎的紧,一个硕大的红纸榜,上面写着一个一个的名字,这代表着这些人将住进那崭新的红砖房子中。

    那房子,造成后,他们人人都看过,里面不仅宽敞明亮,还有现成的家具,不仅如此还有那人人都艳羡的热乎乎的土炕,盘好的土炕昨天就放进柴火在烧了,现在只要入了那屋子,就能暖和的你不想再出来。

    有读过书的老童生,用他那破锣嗓子对着红榜念出一个一个的名字,每当一个名字念出,就引来一阵欢呼。

    念完这榜上的四百多名字,就用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分到房子的放声欢呼,没有分到的房子也没有半分的怨恨,因为他们知道这些分到房子的除了有手艺的工匠全都是各村的困难户。

    最重要的是他们看到了希望,看到了生的希望,以及那以前不敢想的美好未来。

    没有炮竹恭贺,却有大鼓、戏台、秧歌,把这片小天地的气氛烘托了起来,不时的有人开怀的笑,不时的也有人无声的哭,可不管是哭的笑的默不作声的,内心都暖洋洋的。

    到了中午,当一个一个的热乎乎的白面馒头送到所有人手里时,一个名字在这片小天地里爆炸般的响了起来:“刘铮,刘铮,刘铮”

    这一声一声的高呼,代表着他们内心的感激、尊重、敬仰,代表着他们开启了一段新的人生。

    这呼声,让刘铮大帐内的众人,不管以前是江湖豪杰的还是绿林好汉的,都感到自己的人生有了升华,他们以前也帮助过穷人、帮助过活不下去的老百姓,但从来没有见过如今的这般场景,也没像如今这般被那浓浓的情真意切烤的心热乎乎的。

    在这一刻,不管是谁,都清晰的感到了内心中涌出来的异样,这异样,是一份份让身子飘起来快乐,是一份份叩开心门的自豪。

    刘铮微笑着看着众人道:“怎么样,什么感觉?”

    众人都笑了起来,尤博达这憨货更是嚯嚯笑着拍自己胸脯:“额,额高兴,真滴高兴,额以前从来没这么高兴过,额,不会说,可额知道,额帮了他们,他们真心感激额,额,额很”

    “很”尤博达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了,使劲的挠了挠头对着魏博元道:“老爷子,很那什么,你,你帮额说”

    “哈哈哈”尤博达的话引起了众人善意的小声。

    魏博元这会儿心绪有些乱,之前他还怀疑过自己帮刘铮是否正确,可当这一声声情真意切的高呼入了耳,那点怀疑一下子没了,随之而来的就是内心里有些羞愧,觉得不该怀疑刘铮的用心。

    此时尤博达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看着尤博达那抓耳挠腮的样子,魏博元一下子笑了起来:“你啊,你这憨货,自豪,是很自豪,对不对!”

    “对,对!”尤博达高兴的笑道:“就是自豪,还是老爷子有学问!”

    刘铮凑趣的道:“你也可以有学问啊,等安稳下来,找个先生教你断文识字!”

    尤博达脸都绿了,拼命的摇头道:“别,别,叫额跟先生学识字,还不如给额一刀死了算咧!额不去受那个罪!”

    尤博达的话再次引的众人一阵开怀大笑,笑过之后众人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刘铮缓缓的扫视着帐中的每一个人,如今真正被他视作自己人的只有这么几个,周云、胡东远、秦海清、曾开宇、左云峰,这是真正的自己人,周云是自己的结拜大哥,胡东远和秦海清是镖局总镖师,曾开宇和左云峰是被自己打服的,除此之外帐余下的人就是魏老爷子魏博元、憨货尤博达、双刀徐文旭、霸王枪褚元忠。

    刘铮明白,魏老爷子始终是要和自己分道扬镳的,且之前魏老爷子也曾很明确的表示过帮他可以,但绝不跟朝廷为敌。

    尤博达别看货憨了些,可他对魏老爷子的敬重之深,让刘铮心中多了几分顾忌,他不知道以后当魏老爷子和自己站在对立面的时候,这尤博达会如何选择。

    徐文旭和褚元忠仅仅只是胡、秦二人的朋友,来到此地也是因得刘铮说要让这满城穷苦的百姓有条活路,对于之前说的什么杀狗官,这只是江湖豪杰亦或者绿林好汉的一句寻常口号罢了,做事之前都要拿出来喊一喊的,所以这俩人刘铮还在观察。

    其余的庄客,刘铮知道他们仅仅是些路人罢了,劫完七个庄子的粮食,这些人基本上就都散了,有的打哪来回哪里去,有的则是继续浪迹天涯。

    这些人对于刘铮来说,走比不走强,真要让他们参与到自己的大事中来,必然后患无穷,原因他们管不住自己的嘴,三两酒灌下去,该说的不该说的,统统都已吹牛的方式给你捅出去,如今放走他们虽然也是个不小的隐患,可这点隐患刘铮还能压住!

    “如今城外这些灾民陆陆续续的都会安置妥当,可安置妥当了不代表万事大吉了,还得给他们找一条谋生的出路,这青州城外土地多数都在城中那些大佬们手里,少部分则是在各村各庄的那些穷苦的庄户人手中,这些人中有部分人称了灾民,也有部分人能勉强度日,我们自然不可能去夺了他们的田地!”

    说到这里刘铮眼中凶光一冒道:“城中还有很多官老爷在逍遥,也有很多为富不仁的员外老爷吃香的喝辣的,哼,当真我刘铮手中的刀是假的?”

    这话一说完,刘铮的眼神就瞥向了徐、褚二人,这俩人眼中明显的闪过了一丝迟疑,这一下子印证了刘铮心中所想,不过他也理解这两人,毕竟俩人都有家有业的,如今这灾荒不断的年节里,能撇下家人来帮自己,就已经算很仗义了。

    尤博达可没那么多估计,在他心里,员外都是为富不仁的,当官的都是欺压百姓的狗官,当下就嚷嚷上了:“庄主,你说吧,要怎得做,额都听你滴,额最恨滴就是这些狗屁员外和那些当官滴,这些人都该死,他们没一个把额们穷人当人看滴!”
………………………………

第十九章

    魏博元没吱声,周云盯着刘铮也没说话,不过周云的眼神却在明确的告诉刘铮,不管他刘铮要做什么,他周云绝无二话。

    左云峰是无所谓,本来他就是山匪,属于被朝廷缉拿的通缉犯,杀一个官是杀,杀一百个也是杀。

    曾开宇在沉吟,前文咱们说过,曾开宇是刘铮手下唯一一个有脑子的,他这人喜欢听话听音,刘铮说狗官在逍遥、狗员外在吃香的喝辣的,那么就代表刘铮要对付这些人了,可这些人都在青州城里,如今城门禁闭,城上有数千巡检司的兵丁,自己这一方又无攻城器具,就算有攻城器具,士卒却从没练过蚁附攻城之法,想要强攻是不可能的,既然不能强攻那该如何进城?

    “主公,可是想要杀进城去?”曾开宇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疑惑:“如何进得?”

    刘铮微微一笑没有正面回答曾开宇的话,转而看向了身边的魏博元道:“魏老爷子,可记得您之前说的话?我这兵只要上过一次战场,必成精兵!所以,我打算,让他们去跟朝廷的兵过过招!”

    “什么?”魏老爷子微微一惊,随之道:“你打算强攻青州城?”

    其他几人有的惊讶,有的则是兴奋不已,不过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刘铮身上,刘铮呵呵的笑着摇了摇头道:“我是那等蠢人?我确实想要进城,可不是现在!”

    尤博达是急性子,一听不是现在便急着问道:“庄主,要等到甚滴时候!”

    “快了,就这几天了!”

    刘铮这心思藏的深,就如魏博元想的那样,他总喜欢把事儿藏在心里,不说与别人,不仅如此,他这人猜忌心很强,多疑,有点像曹操,不过没有‘吾好梦中杀人’这么扯淡,可也差不了哪里去。

    看他行事便知,从起事前的安排,到起事后的一切行动,他从来都没有跟大家交过底,哪怕是周云都没,知道最多的就是曾开宇和左云峰,可这知道的多也是相对别人来说的,他们知道的所谓的全部计划也仅仅是抢那几个庄子的计划,除此之外也是瞎子摸象。

    所有的计划全都装在刘铮的脑子里,从不说与任何人,每次行动都是只有几个当事人知道。

    “行了,别瞎想了,还有很多事儿等着你们做呢!魏老爷子,这几日里就整理一下战阵之法吧,过几日就开始教这帮憨货们学习兵法和战阵之法吧,不然会把他们闲出毛病来的!”

    魏博元微微点了点头道:“好,这几日里我就把一些阵战之法书写下来!”

    刘铮点了点便转向了周云道:“大哥,今日是冬至,士卒晚上的那顿伙食要丰盛一些,劳烦大哥下午多带些人去城南林子里猎些野味来,给大家伙加加餐!”

    还没等周云开口呢,尤博达就哈哈大笑了起来:“庄主,这些小事儿还用得着你挂记,前几日老尤额闲来无事,带着人到城南山里猎了三头大野猪,就等着今日呢!”

    刘铮笑着点了点头道:“好,好,多亏了博达大哥,我们的士卒们有福了,博达大哥辛苦了!”

    尤博达摇着大黑脑袋道:“不辛苦,不辛苦,这点算啥!哈哈!”

    刘铮再次把目光转向了周云:“大哥,今日虽然大家伙都很高兴,可巡防的任务绝对不能松懈了,高兴归高兴,可纪律必须的遵守,尤其是晚上一定要看好各处的篝火,如今天干物燥的,一旦走了水,那可就是大麻烦,咱们可不能乐极生悲了!”

    周云点了点头道:“二弟放心,大哥省的!”

    魏博元听了这番对话,暗暗留意着帐中众人的神色,发现只有曾开宇一脸的若有所思,心中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尤博达一说自己带人去抓了野猪,刘铮立刻就对周云说让他加强巡防,高兴归高兴,务必要遵守纪律,这话里的意思,只有曾开宇一个人听出来了。

    魏博元心中叹息道:“唉,终究是一群莽夫!”

    跟魏博元和周云嘱咐完刘铮便对众人道:“行了,都散了,各自手头上的都有不少的事儿,都散了吧!对了,老左、老曾、胡大哥、秦大哥你们留一下!”

    等众人离开,大帐中只有刘铮以及左云峰四人的时候,刘铮便对胡东远和秦海清道:“胡大哥和秦大哥,我要召集人手做点事儿,粮营重地,就只能由二位大哥以及镖局众人看守了,万望二位大哥尽心尽力!”

    胡东远和秦海清对视一眼,站起身一抱拳,同声道:“主公放心,我二人愿立军令状,如若粮营有半点差池,我等愿献上人头!”

    刘铮起身虚扶了一下道:“好,二位大哥如此重视,我就放心了!组织好人手,下午就换防吧!”

    胡东远和秦海清领了命出去了,大帐里就只剩下刘铮和左、曾三人了。

    没外人了,刘铮的脸色就沉了下来,眼中也有了凶狠之色:“把咱们的人都集合起来,今晚早些歇息,丑时埋锅造饭,寅时出发把城东那两千人一锅端了,他们杵在那里时间够久了!”

    左云峰和曾开宇两人闻言心中一惊,城东那两千人,说的不就是青州左卫吗?这是要真正的动手了啊!

    起兵造反,俩人心中早有了准备,这些时日来做的事儿也都形同造反,可形同造反和真正的造反完全是两码事儿,今夜过去,才算真正的造反了吧,今夜过去,也就彻底没有退路了吧?

    俩人心中乱想,面上不敢有丝毫的犹豫,起身抱拳领命而去,看着俩人离去的背影,刘铮沉着脸坐回到了帅案后的椅子上。

    如今他的计划渐渐浮现出全貌了,积攒了那么久的粮食为的就是等到天灾再起,一旦出现大面积的灾民,一旦起了流民,那么计划就可以实施了。

    上天真的很给他面子,一场大雪压垮了无数的民房,让民人流离失所,当夜他就安排了内应一把火把府衙的粮仓烧了,直接用这事儿把余正和钱游掀到了台面上,更是把知府王家宾逼上了绝路,王家宾放狠话,余正钱游指使孙白城抢粮,劫能飞羽彻底断王家宾的后路,五粮可施的王家宾只好关了城门,这一切唯一不在刘铮计划中的就是钱游指使孙白城从他这里抢了三千石粮食,不过好在这三千石粮食仅仅让刘铮的计划拖延了几日而已。

    让暗中训练的士卒抢了余正钱游在城外的粮仓,堵青州左卫营门,端了河巡司,设关卡驱赶灾民,将青州城外灾民收入囊中。

    进行到这一步,再进行下去,就是夺青州城,如何夺?关键就在左卫营,刘铮为什么当初留着这些乌合之众,为的就是用他们这身皮去骗开青州城门。

    ……

    刘铮在城外算计青州左卫,城中的王家宾等人也在说着青州左卫。

    如今府衙中没了往日的热闹,冷清的只有王家宾和他的小妾以及从家中带来的几个老仆,不论是余正、钱游等官员还是各房典史、三班衙役都没一个来当值的。

    整个青州府衙除了大牢还在正常运转之外,其他可以说都瘫痪了,王家宾一脸蜡黄的坐在后堂中听着吕左报告城中的情况。

    “大人,米粮坚持不到后日了,如今刘铮不咱们做交易了,如若再无其他粮食来源,这城中百姓……”

    王家宾双眼猛的爆发出一阵噬人的光芒,咬牙切齿的道:“余正该死、钱游该死、孙白城也该死……”

    “大人,如今说这个有何用?大人还是赶紧想想办法吧,不然这满城的百姓就得都饿死了!”

    一听这个,王家宾像个疯子一样站起来吼道:“我有什么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余正、钱游不听我的,孙白城更不听我的!我有什么办法!我除了以死谢罪我还能有什么办法?”说着说着王家宾嚎啕大哭起来。

    面对当前的这个情况,吕左也很无奈,如若不是吕左还保持着一份良知,这会儿早就弃了王家宾投向余正、钱游了。

    狠狠的叹了一口气道:“大人,如今就只能指望青州左卫了,如若左卫营的人来救我们,我们还有活下去的希望,如果左卫营的不来,我们只能,只能开城投降,或者,或者以死谢罪!”

    一听到青州左卫,王家宾的眼里恢复了些许神采,可紧着又暗淡了下去,又哭又笑的道:“青州左卫,哈哈,青州左卫想必早就完了,那贼人刘铮兵强马壮,他敢围了青州,又怎么会不先收拾掉青州左卫?”

    吕左咬了咬嘴唇道:“大人,也不必如此灰心,就算青州左卫没了,左卫的人不可能没有人逃出去吧?只要有人逃出去,就会向其他的卫所求救,离着我们最近的灵山卫有士卒一万一千人,只需派来五千人,足以解了青州之围!”

    “灵山卫?”王家宾猛然瞪大了眼睛,过半晌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对,对,还有灵山卫,还有灵山卫,不光有灵山卫,还有古城卫、穆陵关卫所,还有青石关卫所,还有广陵卫,哈哈哈哈,逆贼刘铮,只要我朝廷大军一到,就是你授首之日!哼,还有余正、钱游那些无耻败类,我必向皇上揭发他们的无耻行径!”
………………………………

第二十章

    是夜,青州城东北角一处空地上,一队队手持长枪、朴刀的士卒列成了几个方阵,在方阵的前方是三百骑着高头大马的士卒,一千三百多士卒沉默的站在月光下,手中的兵刃反射着寒冷的月光,叫人看着忍不住心头震颤,马儿感受到了周围萧杀的气氛,不住的打着响鼻儿。

    骑着马站在这些士卒前面的刘铮没有说一句话,沉默的挥了挥手,一千步卒三百骑兵沉默的跟着刘铮向着城东十里外的左卫营地进发。

    寅时三刻,青州左卫大营里寂静无声,所有的士卒都已睡下,巡防的士兵也都猫在角落里偷懒,就算营门口箭楼上的士卒也缩了脖子靠在一角打盹。

    青州左卫里最大的官是千户孙白玉,这人是青州巡检司孙白城的堂哥,前些时日,部下来报说有人袭营,这下可把他吓坏来了,赶忙穿戴好了盔甲,来到营门一看,外面确实来了一群兵,这些士卒虽然没打旗号,可甲胄在身,兵刃在手,确实是士卒无疑。

    孙白玉又仔细看了看,虽然来的只有两百来人,可看他们一个个精神饱满队列整齐,身上甲胄整齐,手中兵刃精良,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善茬,孙白城这心一下子就提起来,吩咐了一声准备应敌,然后他就打算跑路。

    这不怪他有这想法,尼玛他手中都是什么货色他心里清楚的很,对面一个冲锋,自己手下这两千人就能跑光了,不跑等死呢?

    紧张的准备了大半个时辰,对面的人不仅没攻过来,还特娘的当着他的面开始扎营了,孙白城的眼珠子一下子瞪大了,尼玛,这离着营门口就百来步的距离,当着我的面扎营,是不是太看不起我了?

    信不信老子带人出去把你们都挑翻了?当然他也只能想想,就算他敢,他手下那几个百户也不敢,他手下的士兵更不敢。

    就这样,青州左卫的人在大营里看着外面那群不知道哪里来的士卒扎完了大营,又开始埋锅造饭,没多会儿两营地里都飘满了羊肉香味,那锅里煮的真的是羊肉,因为他们看到对面的人连杀了好几只羊,尼玛,全左卫营的人没一个不流口水的。

    孙白城脸都白了,使劲的一拍营门怒道:“欺人太甚,那什么,派个人过去问问他们是哪部分的!”

    手下安排了个老兵油子出了营,可这家伙还没等走到对面呢,就听嗡的一声响,一支雕翎箭插在了那老兵的身前,吓的这老兵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紧跟着就见对面营地里走出一个背着弓的汉子,那汉子隔着远远的对着这边的营地喊了起来:“我家大人有令,善出营地着杀无赦!”

    尼玛,孙白城觉得大腿根隐隐有些抽痛,你家大人有令,你家大人是谁?你他娘的也不报个名号!

    虽然心中有气,可孙白城悬着的心放下了些,不管怎样对面那些不知来历的兵没打算进攻,只要不动手,就什么都好说,不就是不出营吗?

    “散了,都散了!”孙白玉气呼呼的把人都撵了回去,留下了几队士卒在这里守着,嘱咐这些人仔细盯着,对方若有异动立刻就跟他报告。

    一天两天过去了,十天八天过去了,对面没有半点进攻的意思,每天除了出两遍操之外别没什么动静。

    孙白玉悬着的心彻底放下了,该吃吃该睡睡,除了不能出营外,小日子过的跟平常没什么区别。

    今儿是冬至,本来应该去青州城里找自己堂弟喝两口小酒的,可如今出不去营,只能在营里草草的吃了一顿,然后把手下几个白户叫到自己营帐里赌钱玩儿,一直玩儿到子时这才各自散去,回去睡觉大觉。

    这睡的正香呢,耳边隐隐约约听到有好多人在呼喊,他这正想起身呵斥,却忽然发现有些不对,仔细一听,有人在喊杀人了,猛的打了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

    不等他起身呢,一个满身是血的手下闯进了他的营帐里:“大人,大人不好了,对面杀过来,好多人,好几千人!”

    “什么?杀过来了,好,好几千人,哪,哪来的那么多人!”孙白玉别说甲胄了,鞋子都没来得及穿就跑出了营帐,这一看,顿时把孙白玉吓的瘫坐在了地上。

    此时整个青州左卫大营里,放眼望去到处都是火光,到处都是喊杀声,也有为数不多的人组织起来抵抗,可这些人很快就会被一群拿着长枪、拿着朴刀的人捅死在地。

    “完了,完了,全完了!”

    孙白玉瘫坐在地上哀嚎,身边浑身是血的手下还算忠心,一把扯起孙白玉道:“大人,事到如今,只有赶快逃出去,向离着我们最近的穆陵关求救,或者向东去古城卫,然后再去灵山卫求救!”

    孙白玉一听这话,打了一个激灵,咕噜一下从地上爬了起来道:“对,对,逃出去,逃出去!”

    他这话刚说话,忽然听到一个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孙大人,不知要逃到哪里?”

    孙白玉顺着声音望去,见不远处一个年龄不大的男子端坐在马上,他的脸被火把和火光照耀的有些发红。

    ……

    天光放亮的时候,战斗就全部结束了,原青州左卫千户孙白玉的营帐中,刘铮稳稳的坐在帅案后面,分列在他左右的是曾开宇和左云峰,这俩人铠甲上血迹还未干,所以这营帐中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青州左卫的千户孙白玉和他的几个百户手下都被捆成了粽子跪在帅案前面,孙白玉努力昂起脖子看着帅案后面那张年轻的过分的脸,心中仔细搜索着sd都司里谁家公子在外领兵。

    “敢问阁下是何人,在何处任职?”

    孙白玉的话一说完,刘铮呵呵笑了笑道:“我叫刘铮,我知你心里想什么,不妨告诉你,我不在任何地方任职,我不是军中人,也不是文官,我只是一个平头老百姓!”

    “平,平,平头百姓?”

    孙白玉瞪大了眼珠子看着刘铮,刘铮轻轻的点了点头,孙白玉喉头蠕动了一下道:“你,你,你是反……”

    刘铮笑了笑道:“不错,我就是反贼!”

    听的这话,孙白玉一口气彻底的泄了,身子在也撑不住,瘫在了地上。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有两个人大笑着自远处而来,两人一遍大笑一遍大呼痛快,帐帘掀开,两个浑身是血的人走了进来,一个是尤博达,一个是早早被安排在此的火菩萨刘寇。

    这俩人,一个直肠子,一个行事鲁莽,不过这两人刘铮都放心之人。

    见到刘铮,两人一抱拳道:“主公,幸不辱命!”

    刘铮点了点头笑着道:“两位哥哥且在一旁歇息!”

    尤博达和刘寇俩人嘿笑着走到了一边,刘铮看着底下被绑着的几人笑道:“几位可知我为何留你们的性命?”

    瘫坐在地上的孙白玉艰难的抬起头道:“为何?”

    “因为我想要这青州城,因为我想让我手下这一千多兄弟有个正是的名分,所以你们不能死,你们得活着!不光活着还的好好的活着!”

    ……

    没理会左卫的千户和几个百户惊讶和疑惑不解的目光,吩咐人把这几人带下去看管好,便领着曾开宇、左云峰以及尤博达、刘寇四人出了营帐。

    向着伤兵安置地走了没几步就被人喊住了,来人是曾开宇的一个手下,在十八寨中专管辎重的,这人见到刘铮叫了一声主公便对着刘铮报起了己方损失和缴获的物资。

    “主公,此战共缴获盔甲兵刃七百余件,马匹共八十匹,粮草约两千七百石,银钱一万七千贯!”

    来人说完,刘铮微微一怔,随之嘿笑道:“好家伙,五千六百人人的左营里盔甲兵刃才七百余件,好,好的很,马匹也才有八十匹,嘿嘿,居然还有钱,一万七千贯,也不知道这些家伙把这么多钱放在大营里干什么!”

    左云峰不屑的撇了撇嘴没开腔,曾开宇却笑着道:“主公,这有什么,大明哪个卫所不吃兵饷、喝兵血?这钱八成是这帮王八犊子截下来的兵饷!”

    刘铮点了点头继续问道:“咱们这边伤亡怎么样?”

    来人脸色略有些不好看,先看了一眼曾开宇才道:“主公,伤亡有些大,伤了大约三百多人,死了,死了……”

    “嗯?”听到这个数字,刘铮脸上有怒容:“怎么回事儿?居然伤了这么多?到底死了多少,快说!”

    来人一抱拳道:“主公,死了一百三十人,主,主要是,那些,那些老兵……”

    “老兵?”刘铮重重的哼了一声,青州左卫里一共四百多老兵,他是知道的,可没想到,以一千三百人,其中还有三百骑兵对上这四百老兵,居然伤了三百多,死了一百三十人?

    “那些左卫的老兵呢?”

    来人知道刘铮问的是什么,心中惴惴的道:“主公,他们伤了百多人,活着的还有两百多,都,都押在……”

    刘铮的脸彻底阴沉下来了,好家伙,行,围剿这么点人,对方居然才死了百来人,还有三百多活着的……
………………………………

二十一章

    穿过大营来到左卫那些老兵看押的地方,刘铮看见的是一帮大大咧咧坐在那里聊天的士卒,这些人就是青州左卫的老兵。

    这些人脸上没有丝毫的恐惧,见到刘铮到来也没当回事儿,一脸的无所谓,甚至有人看到刘铮还给了一个不屑的眼神。

    一路走过来,刘铮脸上的怒气消失了,毕竟技不如人,没什么好生气的,以后多加练习就是了,再说了他的兵如今还没学过任何的阵战之法。

    看着这些人不屑的表情,刘铮脸上也未有任何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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