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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改大明-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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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要问问了,看看我身后这些差役,到底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一句话被沈重戳到痛处,马文风有些气急败坏,“兄弟们,给我把这作坊封了,把沈重锁拿回去,收监候审!”

    “是!”十几位衙役齐喝一声,拿了锁链铁尺之类的武器,气势汹汹便要上前拿人。

    “谁敢?”沈重面sè一肃,厉声喝道。

    “哗啦”一声,沈重手中多出了一块牌子,用红线系着悬在空中,在空中闪着金sè的光芒,刺得马文风的眼睛有些睁不开。

    沈重的声音冷冷的,面sè如今天的天气一般,yin霾压抑:“我倒要好好看看了,谁给的你这么大的权力,居然敢缉拿朝廷命官!”

    “朝廷命官,唬人的吧!”马文风满脸讥诮地凑了过去,当看清腰牌上面“锦衣百户沈重”几个字之后,表情一下子变得丰富起来,“锦衣百户,你怎么可能是锦衣百户?”

    什么?锦衣百户?马文风身后的几名差役听到沈重的话,一个个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一口。那两个被马文风带来诬陷沈重的差役更是扑通一声跪在了沈重面前,一边扇着自己耳光一边求饶道:“沈大人,小的有眼无珠,污蔑了大人名声,不过小的确实是受了马文风的胁迫,还请大人高抬贵手,饶了小的这一次。”

    沈重冷哼一声,没理这两个差役,用腰牌在马文风脸上拍了两下,笑着说道:“怎么,我当了锦衣百户的事情,是不是还要向马师爷你汇报?”

    两个差人临阵倒戈,沈重又亮出了身份,情势一下子又逆转过来,被沈重当众打脸,马文风脸sè涨得通红,紧紧攥着拳头,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让开,让开!”就在这个时候,人群中外传来一声声呼喝,人们扭头一看,就看到五个身穿飞鱼服的校尉急急赶了过来,一个个吓得立刻让开了一条通路。

    “沈大人,属下来迟了,还请大人责罚!”领头的陈汉带着四个手下大步走到沈重面前,哗楞一声单膝跪下行参见礼。

    人群中就好像捅了马蜂窝一般,嗡的一声,开始切切私语起来,人们看向沈重的眼神中又多了几分敬畏。怪不得这沈重对马文风如此有底气,原来人家是锦衣卫。
………………………………

第097章 训问

    “都起来吧!”沈重一脸无奈,朝陈汉摆了摆手,看着四周议论纷纷的人群,看来自己的身份是再也无法保密了。

    趁着这一阵混乱的时候,马文风面上神sè变了几变,似乎内心纠结中做出了一个决定,右手攥成的一个拳头慢慢松开,脸sè终于颓了下来。

    这个沈重几次三番跟自己作对,以前忌于单守德的护持,自己想要教训他一番,却总是找不到机会。这次终于有了机会,但万万没想到,他居然是锦衣卫的人。

    本来马文风便觉得沈重和单守德的关系有些蹊跷,现在沈重亮出身份,马文风便一下子明白了过来,怪不得当初单守德对沈家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怪不得单守德只见了沈重两面便想要收回自己手中的权力,原来如此。

    这沈重简直就是自己的克星,每一次自己碰到他这里都是一副灰头土脸,真是造化弄人啊!

    沈重走到一脸颓然的马文风面前,悠然问道:“现在我是官,你是民,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民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且再让你逍遥几天!”马文风的肩膀垮了下来,边向后退边嘴硬说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单知州的死到底是不是你所为,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你能靠官势压下我马文风一人,却堵不住天下悠悠众口。”

    沈重伸手把马文风拦了下来:“慢着!马文风,我真是佩服你这张嘴,上下嘴唇一碰就能颠倒黑白!但今天你惹到了我们锦衣卫的头上,事情就没这么容易了结了。”

    “你……你想干什么?”马文风目光闪烁,终于开始惊慌害怕起来,想到民间传说中锦衣卫那些刷洗、油煎、站重枷等酷刑,马文风心中有些不寒而栗,看向沈重的目光也变得有几分敬畏起来。

    “我现在倒是怀疑你马文风,你这么急着贼喊捉贼是为了什么?是不是为了掩盖你做下的罪行?”沈重紧紧盯着马文风的眼睛说道,“昨天你才在金河寺顶撞了单知州,晚上单知州就悬梁自尽,要说嫌犯,恐怕你也脱不了嫌疑吧!”

    马文风此时已完全没有了嚣张气焰,本来是想将沈重下了大狱,但万万没想到却给自己招来了牢狱之灾。

    “来人!把马文风锁拿起来交与刑房暂且收押,等下一任知州上任之后,再细细审来。”

    沈重手一挥,身后四个锦衣校尉立刻行动起来,抹肩头拢二背,把马文风捆起来送到州衙大狱中去了。

    人群中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看热闹的人们正议论纷纷的时候,一人看到马文风被带走,立刻转身迅速离开了。

    “大人,何不将这马文风拿到咱的诏狱之中?”陈汉在身后向沈重建议道,他以为沈重刚被提拔为锦衣百户,还不明白锦衣卫的权势,小声解释道“只要他进了咱的诏狱,大人想要什么,小的都能从他的嘴里撬出来!”

    这也是陈汉不明白的地方,作为锦衣卫,有替皇上监视百官,打探军情民意的职责,将马文风密捕入狱,随意安一个罪名,就算当地的官吏也不敢随便过问这些事情。怎么沈大人放着自己的手下不用,却将马文风送到了州衙的大牢?

    “这件事情我也有嫌疑,还是不要牵涉其中为好!”沈重摇了摇头,此时他虽然对马文风有所怀疑,但并不确定单守德的死是马文风所为,所以对陈汉说道,“我是有些看不惯马文风狗仗人势的样子,但如果真的屈打成招,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也算是愧对单知州在天之灵。所以暂且将马文风收监入狱,这件事情还是等下一任州官上任之后再行定夺吧!”

    其实沈重不愿动用锦衣卫的诏狱,这只是一方面的原因,真正的原因实在是因为锦衣卫的诏狱在历史上太过臭名昭著,“百姓为猪羊,锦衣为虎狼”,这一点从刚才围观的群众得知沈重是锦衣百户那一瞬间的反应就可以看出来。

    今天第一次在百姓面前澄明了自己的身份,就连官差对自己都有些畏惧不已,想到自己居然和这样的组织联系在一起,沈重还有些抵触心理,所以能有别的解决办法,沈重轻易还是不愿意顶上锦衣卫的名号的。

    这段时间沈重一直没有亮明自己锦衣百户的身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但今天的情形来看,恐怕自己以后也要背上锦衣卫的恶名了。

    四个锦衣校尉将马文风带走之后,那两个污蔑沈重的差役还跪在地上扇着耳光,两个脸蛋已经肿得有些透明了,但没到沈重的原谅之前,两人却根本不敢停。剩下的几个差役站在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锦衣卫的狠辣手段,他们这些人可都是听说过的。

    又过了片刻,一个差役按捺不住,终于鼓起勇气走上前来向沈重说道:“沈大人,小的们真是瞎了眼,今天冲撞了您,还请你见谅!”

    “大人,这些人……”陈汉低声问道。

    “让他们走吧!”沈重挥了挥手,“他们也是受了马文风的胁迫,迫不得已!”

    “今天我们沈大人心情好,识相的赶紧滚蛋,否则可别怪我不客气!”得了沈重的吩咐,陈汉也不好做得太过,只得赶苍蝇一般呵斥了几句。

    那几个差役一哆嗦,差点站立不住,忙转过身来,如丧家之犬一般转身就要走,他们现在恨不得能肋生双翼,赶快离开这个地方才好。

    “等等!”沈重一句话,十几个差役又齐刷刷停了下来,一个个脸上全是惊恐,不知道哪里又触了沈重的眉头。

    “你和你,留下来,我有些事情要问你们两个!”沈重将诬陷自己的差役挑出来,又挥了挥手,“剩下的人都走吧!”

    看来你们两人还是难逃一劫了,剩下的差役心中想着,怜悯的看了那两人一眼,连忙一溜烟走了。

    “沈……沈大人,我们确实是受了马文风的胁迫!小的有眼不识泰山,确实该死!”那两个差役本来放松的心又悬了起来,苦着脸说道,“我们再也不敢了,求大人放过我们这一次吧!”

    “我说了,不追究你二人的污蔑之罪!我问你们的事情,你们只要如实回答,我自然不会刁难你们!”沈重冷声jing告道,“要是让我得知你们的回答有半分不实之处,锦衣卫的手段你们是知道的!”

    两个衙役如蒙大赦,连忙磕头如捣蒜一般应道:“是,谢沈大人!沈大人有什么问题,我们绝不敢有半分欺瞒!”

    沈重开口问道:“我问你们,昨天晚上我离开之后,还有人进入过单大人的包厢吗?”

    陈汉看了沈重一眼,心说原来沈大人在这等着呢,他也是想借着这两个衙役之口,把事情栽到别人身上,这才叫软刀子杀人呐。

    想通这一点,陈汉自作主张抢在两个差役开口之前jing告道:“你们可要想好了再说,这次再要说错了,可轻饶不了你们!”

    “这……”两个差役久在衙门口,自然听明白了陈汉的意思,对视了一眼,一脸为难的表情,生怕自己的回答不称沈重的意思,忙问道,“沈大人,您的意思是什么?到底是想让人进去还是不想?”

    “照实说!”沈重瞪了陈汉一眼,摆摆手,他是真正想弄清楚这件事情。

    “没有,我们一直守在外面,在我们发现单大人自尽之前,期间没有一个人进入过单大人的包厢。”两个差役摇了摇头,异口同声说道。

    “好了,我知道了!”沈重点了点头,挥手让两人离开。

    “谢沈大人,谢沈大人!”两人此时已经汗湿重衣,但总算是把脑袋保住了,忙又在地上向沈重磕了两个头,这才爬起来,千恩万谢地掉头离开。
………………………………

第098章 疑点

    “沈大人,既然在你离开之后确实没人再进入过包厢,那包厢之中便只有单守德一个人了。”根据这两个差役的说法,陈汉皱着眉头推理道,“这样看来,这单守德果真是自尽而亡了。”

    “不,事情没那么简单!”沈重摇了摇头,从那两个差役的眼神来看,他们是万万不敢再撒谎的,但沈重却还是不能相信单守德自尽这个说法。

    “大人高见!”陈汉挠了挠脑袋,向沈重竖起大拇指说道。

    “哦?你也认同单大人不是自尽?”沈重不禁对陈汉有些刮目相看。

    “我一个粗人,也就打打杀杀还行,哪里懂得这些?”陈汉笑着摇了摇头,“不过我知道,沈大人推定出来的事情,肯定没错!”

    沈重受了陈汉这一记马屁,心情才好了一些,叹了口气说道:“州官自尽,这么大的事情,咱们锦衣卫也不好不闻不问,总要搞清楚是怎么回事!走吧!先去兴德居看看!”

    “是!”陈汉连忙驱散周围围观的百姓,在前面为沈重带着路向兴德居走去。

    州官自尽这样的大事情,本来就遮瞒不住,再加上马文风带人到沈家这么一闹,不一会的功夫便已经传得人尽皆知,各种传闻也开始蜂拥而至,极大地满足着人们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

    沈重和陈汉向着兴德居一路走来,几乎路边上所有的人都在议论着这件事情,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而往ri里早晨都是最热闹的兴德居,今天却格外的安静,周围一些看热闹的人一个个都站得远远的,眼巴巴看着这边的动静。

    沈重和陈汉走到了近前,才发现兴德居的大门已经被锁上,所有能被打开的门和窗户被州衙的差役贴了封条。

    “这些衙役们的动作还真快,算了,咱们不看了!”沈重看着大门上贴着的封条,摇了摇头说道。

    陈汉忙在沈重耳边小声说道:“沈大人,我还知道一个入口,那里估计没有被封!”

    “你怎么知道……”这个问题还没问出口,沈重已经明白了过来。

    兴德居是蔚州最大的饭馆酒肆,三教九流,各sè人等全聚集在这里吃饭,陈汉作为监察民情的小旗,出塞之前自然少不了要往这兴德居跑。但要是他明着进来,估计便也打探不到多少有用的消息了,所以他知道兴德居的一些密道,倒也不奇怪。

    “沈大人,这边!”陈汉带着沈重来到兴德居的后院,麻利地从后厨旁边的柴禾垛边上找到了一扇小门,这扇门不大,只能容一人进出,平时隐在那些柴禾后面,倒是不易被人发现。

    “这里是兴德居的一扇后门,倒是脏了些!”陈汉将小门打开,把门旁边的杂物都清理了一下,引了沈重向三楼中的包间走去。

    这一路上去,就看到许多席面都还没撤,依然保持着昨天晚上的原样,甚至有些菜都还没动筷子,显然是昨天衙役们得到了单守德自尽的消息便赶到这里,尽量保护了现场。

    三楼的包间归园居还是昨晚沈重临走前的样子,进门的地方被雨打芭蕉的屏风掩着,绕进去之后就是一张红木圆桌,圆桌上杯盘碗盏都没有翻动过的痕迹,只是房梁上的一根白绫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包间的窗子不知何时被风吹开,一阵阵北风灌进房间内,那根白绫被吹得左右摇晃,想象着单守德胖胖的身体就在这一根白绫之上,就这么结束了自己的性绝世唐门命,沈重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不过沈重仔细查看了一下现场,却没有发现任何打斗的痕迹,所有的一切看上去都是和自己离开时差不多的样子,看不出什么异常。

    沈重看了看圆桌中间那一盆已经一扫而光的清蒸熊掌,更加确定了单守德不是自尽。有哪一个早萌死志的人还有心情将一大盘熊掌吃个一干二净?

    但房梁上这根白绫是哪里来的?沈重陷入了沉思之中。

    兴德居是酒楼,包厢中是不可能出现白绫这种东西的。

    那也就只能有一种可能,有人在沈重离开之后进入过这间包间,期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然后单守德就在这里悬梁而死。

    但如果单守德是死于他杀,那包间中为什么没有打斗或者挣扎过的痕迹?难道单守德会心甘情愿地被人吊死?

    而且沈重仔细问过了他留下的那两名差人,两人在外面守门的时候,没有看到一个人进到过包厢里面,而且也没有听到里面的任何声响。

    本来沈重心中还有几分怀疑,但看到现场之后,沈重已经确定,那两个差人没有说谎。

    能躲过差人的视线进去到包厢里面去,而且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就将单守德吊死在了房梁之上,凶手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沈重更加起了疑心,似乎有什么事情隐在了单守德之死的后面,怎么想也想不清楚。

    他们想借着单守德的死,掩盖些什么?

    会不会和昨天在金河寺中怀疑到俞河晏身上的事情有关,沈重心中一动,忙回身问道:“陈大人,俞河晏的画像,拿到金河寺找道硕大师确认了吗?”

    “大人,已经派黄虎去办了,相信晚上之前就应该会有结果。”陈汉忙躬身回答道,“另外还派了几个人,去查金河寺下山的那些孩子们的去向了。”

    “嗯!”沈重点了点头,又缓步踱到打开的窗子前向外望去,只见周围的房屋层层叠叠,但却没有一栋房子能达到兴德居的这个高度,除了遥遥相望的玉皇阁,兴德居便是这一片区域的制高点。

    再低头向下望去,窗子下面是第二层的重檐,上面用瓦片覆盖着,根本没有丝毫破碎的痕迹,看来凶手不是从窗户进来的。

    又在包厢中仔细查看了一番,沈重还是没有发现什么线索,便将悬在梁上的白绫解下来收了起来,挥挥手说道:“走,咱们再去州衙看看。”

    陈汉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忙不迭地跟在了沈重后面,又通过后门出了兴德居,转向州衙。
………………………………

第099章 大事不好了

    单守德的尸身就停在了州衙后面的一个厢房中,此时这里已经被布置成灵堂,单守德躺在灵柩中,位于厢房正zhongyāng,上面蒙着一块白布。

    一众家眷还在匆忙摆放着贡品和挽联之类的东西,单知州的夫人和小儿子跪坐在一旁,有吊唁的人来了便起身答谢。

    单守德的小儿子才三四岁的样子,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看到母亲在哭,所以也在一旁哇哇大哭。沈重左右看了看,并没有发现大儿子单景清的影子。

    虽然单守德算不上什么好官,而且当初还准备算计沈家,沈重和他之间的关系也只是互相利用而已,但人死为大,想想昨天还一起吃酒,今天就yin阳两隔,沈重还是有些感慨,叹了口气,从一旁取过香烛,在单守德的灵牌前上了柱香。

    “单夫人,节哀顺变!”沈重又从身上摸出了些银钱,上了个份子,对单氏劝慰道。

    “我们家不欢迎你,你这虚情假意的伪君子,亏得我爹如此看得起你,居然就对我爹暗下杀手。”

    就在这个时候,单景清斜刺里冒了出来,手中拿着一柄长剑向沈重刺了过来,剑身清寒的反光映入他的眼帘,激起一片仇恨的涟漪。

    “你认为是我杀了你爹?”沈重闻声忙侧身闪过长剑,右手握住单景清的手腕,目光如电盯着单景清问道。

    单景清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满脸怒容说道:“我也不傻!我问你,昨天晚上,是不是你和我爹一块在兴德居吃饭?”

    “是,我是和单大人一块吃饭!”沈重点了点头,并不否认。

    “果真和马师爷说的一样,那就对了!”单景清并不会武功,但他如疯狗一般向沈重咬去,竟然逼得沈重松手放开了自己的手腕,手中长剑一抖,又向沈重斜斜刺来,口中愤恨说道,“我要杀了你,为我爹报仇!”

    沈重忙侧身避过了单景清这一剑,但没想到这一次单景清却收势不住,一下撞在了厢房正中的灵床上。灵床向一侧一翻,单守德的尸身从上面滚了下来。

    在场诸人都没料到会出现如此变故,眼看着死者尸身受到惊扰,一时都有些呆了。

    沈重趁机朝灵床方向看去,只见单守德已经仰面朝天翻倒在地上,他被换上了一身白sè的寿衣,黄表纸下面的脸sè惨白如纸,脖子处的勒痕已经成了深紫sè。

    他的舌头微微伸了出来,眼球也微微发鼓,是典型的上吊而死之后会出现的反应。

    沈重快速扫了一眼,就发现了其中的异样,只见单守德左手平摊,右手则紧紧攥着,拳头的侧面,似乎隐隐露出一截白sè,好像是攥着什么东西。

    “快,快用白布把单大人盖起来。”

    这一声喊,灵堂中的人们才反应过来,本来还忙着布置灵堂的各位亲朋都朝着灵床的方向冲了过来,登时乱成了一团。

    这时的尸身安放有着各种各样的忌讳,其中有一条就是,停放在灵堂中的尸身是不能见光的。

    沈重灵机一动,也趁机凑了上去,拾起了白布的一角,借着盖在单守德身上的时机,想要将单守德右手中攥着的东西拿出来。

    但单守德此时的身体已经硬了,沈重费了老大的力气,这才东西取了出来,好在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单守德身上,并没有注意到沈重在一旁的小动作。

    贾应chun本来在灵堂的一处忙碌着,此时招呼众人将单守德重新抬回到灵床上,这才转身一脚将单景清踹翻在地,口中怒吼道,“景清,你想要干什么?是不是想让你爹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

    单景清已经慌了手脚,从地上爬起来咕咚一声跪在单守德身前,口中呜咽着说道:“爹啊,孩儿不孝,冲撞了您,不过爹你放心,儿子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说着,单景清又转过身来,对着沈重咬牙切齿道:“你走,你走!你以后小心着点,这杀父之仇,我迟早会报!”

    众亲属忙对着单景清又是一阵劝慰,灵堂中又乱了一阵,这才算安静了下来。

    看到众人对自己都怒目而视的样子,沈重也不好再多呆,上前向单氏道别道:“人死不能复生,嫂子节哀顺变!单知州算是我的大哥,以后嫂子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到柳枝胡同沈家找我。”

    “儿子不懂事,还请沈大人见谅!”单氏却还算知情达理,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向沈重还礼道着谢。

    家中的顶梁柱倒了,这孤儿寡母瞬间没了倚靠,心中难免有些空落落的,沈重这么说,让单氏感觉心里暖暖的。都说人走茶凉,更何况单守德一命呜呼,今天单氏孤儿寡母守在这里,除了家眷亲戚之外,根本就没几个人来吊唁。

    “嫂子不必介意,景清也是猝遭打击,心中一时没有想开,才会有此做法,我不怪他!”沈重宽慰单氏道。

    单氏点了点头,吩咐贾应chun道:“东阳,你便送送沈大人吧!”

    “沈兄,这里不宜久呆,咱借一步说话。”贾应chun看沈重要告辞,忙走到沈重身边,低声说道。

    两人离开了灵堂,缓步走到厢房前面的小花园中,沈重看贾应chun面上一副悲戚模样,看向自己的眼神中还带着几分怀疑,忙出言解释道:“东阳,单大人的死是让人难以接受,你也节哀顺变!我可以保证,这件事决不是我做的!”

    “我相信你!”贾应chun点了点头,“如果师兄真是死于你手,恐怕你避嫌都来不及,当天晚上更不会出现在兴德居中,这样才至少能把自己撇清关系。”

    沈重还想再从贾应chun口中得到些线索,试探着问道:“单大人这一去,州衙这边再没出什么变故吧!”

    “几个小妾全都卷了包袱跑了,只剩下嫂夫人带着这两个孩子为师哥守灵!”贾应chun叹了口气说道,“单大人一死,这州衙便也不是一个久待之地,我打算等过了三七,便带着嫂夫人和景清扶棺回乡,也好早让师兄入土为安。”

    单守德这一死,这一家人在蔚州便没了立足之地,等到下一任州官上任之后,就连州衙中也再没有他们的住处,扶棺回乡也算是不得已的做法了。

    听贾应chun这么说,沈重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点点头:“这样也好!”

    想到一个好端端的家庭因为一个人的死亡而顷刻变得支离破碎,沈重默然无语,不过心中却一直有着疑问,这件事情,到底是谁干的?他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过作为单守德的同门,在单家落败的这个时候贾应chun还能仗义相助,至少说明他是一个有担当的人,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沈重不由对面前这个书生样子的年轻人又高看了一眼。

    所以临走之前沈重又补充了一句:“这段时间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便去沈家大宅找我!”

    贾应chun向沈重一揖到地,语气中是重重的托付:“复生兄,追查凶手的事情就拜托给你了,你是锦衣卫,肯定会为单大人讨回公道的。”

    沈重连忙将贾应chun扶起,重重点了点头:“东阳兄放心,我会尽力的。”

    告辞了贾应chun,从州衙的后院出来,沈重摊开右手,沿着甬路边走边打量着从单守德手中取出的东西。

    这是一片藕片,应该就是昨晚上在兴德居所点的什锦莲藕中的一片,因为在单守德手中紧紧攥着,已经支离破碎了。

    单守德将这藕片攥在手中,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想借这藕片说明什么?

    此时陈汉已经候在了州衙大门一侧的耳房中,押解着马文风送到州衙监牢的四个锦衣校尉也凑在这里,却将本来在这里上值的几个差人挤到了一旁,恭谨的站着。

    见沈重满脸凝重地走了出来,陈汉忙带着几人跟了过去,小声向沈重禀报道:“大人,刚才我去衙门的刑房那边问了一下,单守德已经由州衙的仵作验过尸了,他脖子上有明显的勒痕,身上也没有挣扎或打斗留下的痕迹,种种迹象表明,确实是上吊自杀。”

    “恩,确实是上吊而亡,但却不一定是自杀!”沈重点了点头,心说这州衙的仵作也真会敷衍了事,验尸的时候居然没发现单守德手中攥着的东西。

    沈重此时还在琢磨着手中的莲藕到底代表着什么,心不在焉说了一句:“你们这几天没事的话,就多往这边跑跑,看他们能不能找到什么新的线索。”

    陈汉直接向耳房中的两名校尉吩咐道:“你们两个,白天就守在这里,听到没有?”

    “是,大人。”四个锦衣校尉跟在沈重身后出了州衙大门,齐声答道。

    听到“白”字,沈重脑中灵光一现,莲藕,白sè的莲藕,不就是白莲吗?

    难道单守德的死,会和白莲教有关系?

    就在此时,黄虎骑着一匹马朝着这边飞驰而来,看到沈重之后高声喊道:“沈大人,陈大人,大事不好了!”
………………………………

第100章 大火

    看黄虎在沈重面前如此失态,陈汉心中微恼,一把将马缰绳拽住,责备道:“什么事情这么咋咋呼呼的,把锦衣卫的礼节全都忘到脑后了吗?”

    “陈大人,都是自己兄弟,哪里有什么礼节!”沈重数落了陈汉一句,这才转向黄虎,鼓励着说道,“黄虎,别听老陈那一套,有事说事!”

    黄虎才从马上跳下来,还是上前向沈重屈膝一礼,上气不接下气说道:“启禀沈大人,金河寺的道硕方丈圆寂了。”

    “什么?”沈重面sè一变,眉头紧紧皱了起来,“道硕大师是怎么死的?”

    “应该是被人用弩箭shè死的!”黄虎看到沈重面sè凝重,一五一十禀报道,“我赶到那里的时候,道硕大师正在禅房中打坐,寺中人并不知道道硕大师已经遭了毒手,直到带路的小沙弥带我到禅房门口,进去通报的时候,才发现道硕大师后心上插着一杆羽箭,早已气绝多时了。”

    “你发现什么异常没有?”沈重连忙追问道。

    “我特地到外面查看了一番,根据道硕大师中箭的方位,凶手应该是在禅房的回廊上shè出这一箭的。”黄虎将自己的推断和盘托出,又有些无奈说道,“但因为这一处禅房位于大雄宝殿和毗卢阁之间,回廊上常常会有香客路过。而且今天香客众多,如果凶手扮成香客混杂其中的话,很难发现凶手的踪迹。我着急向大人禀报此事,只是大略查看了一下现场,便连忙下山来了。”

    听到黄虎的禀报,沈重心中更加笃定,自己昨天刚刚在金河寺发现俞河晏可能和孩童失踪案有嫌疑,今天道硕大师就被shè杀,这里面必定有蹊跷!而且很可能便和俞河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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