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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改大明-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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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却不大像,特别是走起路来,一点也没有小贩那种底层人民谨小慎微的感觉,一眼就能看出是假扮的。
事情看来不是这么简单,南门口处的这次暗杀,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在背后cao控着这一切,就连南城门处那些失踪孩子的父母,也被这些前来暗杀的人利用了起来。
趁着人们注意力都在那些失踪的孩子身上的时候,这些人突施杀手,引发sao乱之后再从容离开,配合如此默契,明显就是早已经谋划好的。
只是,这些人杀人灭口是为了掩盖什么?难道这些孩子失踪的背后,还藏着别的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沈重脚下发力,边想边紧跟着前面那人,想要弄清楚心中的疑惑,只有着落在眼前这人身上了。
但这人jing惕xing十分高,不时还会回头看上一两眼,等确定沈重是在跟踪他之后,便专门捡一些鸡笼闹市等人多的地方,中间甚至进过几家店铺,换了一身士人长衫的行头,企图摆脱沈重的追踪。
但沈重上一世的特工训练也不是白给的,这些小伎俩都被沈重给识破了。而且趁着这“小贩”回头的时候,沈重已经记下了他的样貌身形,就算是这次跟丢了,只要他还在蔚州城出现,沈重就能够认出他来。
那人在小巷中兜来绕去,始终无法摆脱沈重,无奈之下,只得咬牙拐上了一条大路,索xing也不再东躲xizang,直接撒开脚丫子就向前狂奔,沈重连忙也放开腿脚追了上去。
两人一个在前面跑,一个在后面追,那人仓促之间嘬起嘴唇发出了一声尖啸。沈重心中一惊,忙放慢脚步,四下戒备着,以防此处有这人的同伙埋伏在附近暗施冷箭。
但四下却没有任何异常,等到沈重再注意到那人的时候,那人已经拐进了兴德居前的一条小巷子里。
沈重连忙拔腿便要再追上去,就在这个时候,街旁的铺面兴德居中传出了一声喊——“伙计们,给我好好教训一下这帮吃白食的”,呼啦啦便涌出了一群人,众伙计和另外一伙食客在街上厮打起来,总共二十来人抄着扫把、凳子各se物事混在一块,将街面占得满满的,甚至有人抄着盘子碗之类的东西扔了出来,细瓷碎片溅了一地,整个街面都被波及了。
沈重微微皱了皱眉,等绕过这群人再追到那小巷,看到面前的一幕的时候,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条小巷是个死胡同,进深只有两百来米的样子,被兴德居和另外两户人家围了起来,三面都是高墙。
胡同的尽头,那小贩仰面躺倒在地上,眉心的位置处插着一只羽箭,箭头she穿头骨,深深扎进了脑腔之中,地上还有一些白se的脑浆流了出来,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
第051章 兴师问罪
蔚州州衙,二堂。
二堂是单守德处理ri常事务的地方,虽然他平时不常来这里,但自有差役和下人们riri打扫,看上去还算干净。
平ri办公的书案后面,一人坐在了单守德的位子上,此人相貌堂堂,眉宇之间英气十足,如果有心人注意的话,此人正是昨天在南门口处茶馆喝茶的那个“富商”。
不过此人现在却不是富商打扮,他头戴无翅纱帽,一身飞鱼服,腰挎绣chun刀,这一身装束便已经算是亮明了身份――天子近卫,锦衣卫。
刚才门房通报的时候,单守德已经知道了,这人名叫李泽,是锦衣卫千户。
李泽的身后还站了两个龙jing虎猛的锦衣卫校尉,也是和李泽一样的装扮,右手扶着绣chun刀刀柄,一举一动之间自有一股杀气内蕴其中。
知州单守德是一个面阔口方的胖子,一身官服刚刚穿在身上,有些褶皱还没抚平,配上白白的脸蛋,整个人就如刚出锅的暄腾腾的大白馒头一般。
“李大人前来,下官有失远迎,还望李大人担待!”听到门房的禀报,单守德急急从后园赶到二堂,陪着笑脸说道。
按道理说,单守德本是此间的主人,但眼下的情形却完全不是如此,书案后面那位锦衣卫只是冷冷哼了一声,而单守德却有些坐立不安,此时只能陪着笑脸侍立在书案一侧。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锦衣卫千户是正五品,论官阶比单守德这个知州的从五品要高上一阶,而且权势更是无可比拟。其实就算是一个正六品的锦衣百户,单守德也是轻易不敢招惹的。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锦衣卫是天子近卫,掌着督察百官不法事的权力,这才能让单守德如此忌惮。
想想现在锦衣卫上头那位钱宁钱指挥使,跟当今天子是什么关系?那可是被赐国姓的皇庶子,出入宫禁,随王伴驾,权势熏天,连带着整个锦衣卫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一般人哪里能招惹的起。
而且直到今天李泽现身蔚州州衙,单守德才知道这蔚州城居然有锦衣卫在暗中监视,李泽到底所为何来,单守德一时之间也摸不清楚,所以只得陪着小心应付着。
在书案后坐定之后,李泽先是饶有兴趣地打量了一下二堂内的摆设,眉毛一挑说道:“单知州,真有你的啊!平常百姓报个官,你们州衙半年都不一定能破得了案,这次可倒好,真是神速啊!”
原来是为了这事,听到李泽这么说,单守德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在心中暗暗骂道,这李千户还真是属狗鼻子的,平时人影都没见过,这次本州破了孩童失踪案,居然闻着味就过来争功了!
三十多个孩童失踪,这么重大的一件案子在自己手中告破,虽然两个嫌犯就这么在官差的眼皮子底下让人给she杀了,单守德自觉处理得还算不错。
而且在自己的授意下,马文风连夜提审了铁牛,一番严刑拷打之后,把孩童失踪的案子落实在了铁牛的头上,此时签字画押的供词就摆在书案的案头之上。
不过既然现在这位李千户过问了,少不得要分润一些功劳给他了,这些官场上的道理,单守德还是懂的,谁让自己没有人家官大呢。
就这么办了!单守德看着李泽的表情,心中也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说不定靠着这件事情,自己还能攀上锦衣卫这棵大树,再升一步呢。
“李大人谬赞了!我单守德为官一任,一向都是为了治下百姓的福祉着想,尽早将嫌犯捉拿归案,也是本官的职责所在。”暗暗打定了主意,单守德忙微微拱了拱手,先把功劳都揽到自己这边,又接着说道,“其实这件事情,锦衣卫也是有功劳的……”
“谬赞?单知州,你是真傻还是在装傻?我们锦衣卫也有功劳?”李泽被单守德的话气得一乐,拍着桌子说道,“单大人,你这个知州是不是不想干了?”
“李大人,可千万别吓唬本官啊!”单守德吓了一跳,赶紧拍了拍胸脯表忠心道,“本官这些年都是兢兢业业,一天都不敢怠于政事的。”
“兢兢业业?单知州,你可真是……当着我们锦衣卫也敢说这种话!”李泽笑了笑,用手叩击着桌面说道,“别以为你在我这里没有把柄,我要是刻意追查的话,就连昨天晚上你钻的哪个小妾的被窝,上了几趟厕所,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听李泽的态度冷了下来,单守德脸上神se变幻,一颗心此时都提到了嗓子眼!
看到单守德的表情,李泽站起身来,负手走到单守德面前,冷声说道:“你要是也能算得上兢兢业业,那全天下还有一个昏官吗?蔚州街头流传的‘二知州’的名头,是平白无故出来的吗?”
单守德越听越是心惊,膝盖一软,咕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哀声求道:“李大人,我知错了,您饶过我这一次吧!这次孩童失踪案能够告破,全都是锦衣卫的功劳!”
单守德此时已经是汗如浆出,锦衣卫这次是有备而来,谁让自己有把柄落在人家手中,现在为了保住脑袋上这顶乌纱,说不得要把这次的功劳全部交出去了。
“功劳?哪里还有功劳?”李泽拿起桌上一刀裁好的宣纸,拍了拍单守德的肩膀,压低了声音在单守德耳边说道,“你可知道,你们州衙的这次行动,破坏了我们锦衣卫的整个布局?我们锦衣卫半年的心血,被你们这群白痴一搅和,全都毁于一旦了!”
话一说完,李泽手中宣纸在空中一抛,一刀宣纸飘散开来,如万千白se蝴蝶一般飘在空中,像极了出殡时抛洒在空中的纸钱。
坏了,原来这李千户是来兴师问罪的,自己居然会错了意,单守德脸se立刻一变,就像死了亲爹,本来还带着几分笑意的脸上一下子皱得如橘子皮一般。
“李千户,这件事情我们原本没打算管的,都是那该死的沈重,事情都是他做下的!”本来还想把功都揽到自己身上的单守德一脸苦相,立刻改口推诿解释道,“另外,班头金世云自作主张参与此事,现下已经被我撤了职!我这就去派人,把那该死的沈重押过来,听候大人发落。”
………………………………
第052章 连消带打
“慢着,沈重?”李泽摸着下颌沉吟了一下,眼前一亮问道,“是不是失踪的就是他的妹妹沈玉儿?”
“对,对,对,就是他!”单守德一看李泽转移了话题,立马一推六二五,“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一个人干的。”
“你们州衙的衙役没有出面,只他一个人就将铁牛和阿福给制服了?”李泽面se有些狐疑,开口问道。
“对,对,对,我们的人上到山上的时候,铁牛和阿福已经一死一伤!”单守德一个劲地点头说道,“没想到那沈重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居然有这种本事,现在看来他早就图谋不轨,想要把我们州衙给扯进来。”
“果真如此吗?”李泽压着心底的笑意,一脸耐人寻味的表情开口问道,“那倒是我错怪单知州了!”
“要知道李千户在暗查此案,我是绝对不会让那些衙役插手的!”单守德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看李泽脸se有些松动,忙开始表决心,“以后李大人有什么吩咐的话,我们州衙一定竭尽全力,配合李大人的行动!”
“你这个态度还算不错!”李泽看到单守德的反应,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关于你怠政的那些事情,那都是吏部的事,我们锦衣卫懒得管。不过还是奉劝你一句,凡事别太过了!”
“是,多谢李大人高抬贵手!”单守德得到李泽的口头承诺,嘴里忙不迭地保证道,“李大人放心,以后单某一定会勤于政务,爱民如子的!”
“好了,好了,这些话留着对吏部下来巡查的官员去说吧!”李泽不耐烦地挥挥手,“既然事情已经如此了,还是来说说铁牛的事情吧!”
“是,李大人,那铁牛犯下了什么重罪,居然都牵涉到了锦衣卫?”脑袋上的乌纱终于保住了,单守德站起身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跟在李泽身后试探着问道。
“有些事情该你知道的,自然会告诉你的!有时候知道的太多,可是会掉脑袋的。”李泽刚走出几步,目光再次冷峻起来,本来如暖chun的脸se再次冷若冰霜,他斜睨了单守德两眼,伸出手指点着他的额头说道,“你做了这些年官了,这些道理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是,李千户教训的是!”本以为已经应付下来的单守德激灵灵打了个寒战,感觉后背的冷汗如小河一般淌了下来,但却一动也不敢动。
“这孩童失踪的案子,就安在铁牛身上吧!按照你昨夜提审定的罪,斩监侯!”李泽拿起书案一角上放着的供词,扫了两眼继续说道,“我再送你一件礼物。来人,抬上来!”
一声令下,跟在身后的两个锦衣校尉忙跑了出去,将门口停放着的用白布蒙着的长方形的物事抬了进来,小心放在了二堂zhongyang。
“单大人!”李泽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单守德忙上前掀开白布,就看到一个仕人打扮的人平躺在门扇之上,脸se已经有些发青,额头上还插着一只羽箭。
“李千户,这是什么意思?”单守德手一哆嗦,白布从手中掉落下来,将那死人又盖住了。
“这就是昨天劫杀两名嫌犯的凶手,这件功劳就送给单大人了!”李泽将白布拈了起来,像欣赏艺术品一般看着停放在木板上的尸体,“一会你就放出风声去,铁牛已经认罪,劫杀嫌犯的凶手也已经伏法,这件案子就这么结了。不ri就可以上报到刑部去,也好算作你的政绩。”
“是,谢大人!”有了劫杀嫌犯的凶手归案,这件案子就算圆满了。单守德一瞬间转危为安,还白白捞了一份功劳,有些喜出望外,但却不敢表露出来,连忙拱手低头说道。
“单知州,临走前再奉劝你一句,这件事情,我可就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你可要仔细些,莫要再出了差子!”李泽临走前又留下了句话,便带着两个锦衣校尉施施然离开,只剩下单守德站在二堂中,半天才敢摸出手绢来,擦擦额头上的汗珠,脸上挂上了一抹笑意。
“再仔细些,莫要出了差子,这还能有什么差子?”听着李千户云山雾罩的话,单守德歪着脑袋,胖白的脸上一双圆眼滴溜溜转着,看到二堂正中蒙着白布的死人,忙叫了两个差役过来吩咐道,“快,把这死人搭出去,刚才差点吓死老爷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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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州衙出来,锦衣卫几人便上了州衙后门处等待着的一辆马车。
这马车外面看起来就是普通带厢板的载人马车,但里面却是豪华异常,最靠里的地方放着一张软榻,用上好的绸缎铺好。软榻一侧还放了一张茶桌,上面摆着整套的茶具,旁边一个小火炉上还温着水。
“看刚才那单守德见到千户大人之后胆小如鼠的样子,真是好笑!”千户李泽对单守德连恐带吓,连带着身边两个锦衣校尉对单守德也不怎么看在眼里,其中一个在李泽身后说道,“咱锦衣卫可真是威风,没想到这些地方官对咱们居然怕成这个样子。”
“方胜,这点威风算什么?”李泽摆了摆手,脸上犹有自得地说道,“指挥使钱宁钱大人那才是真威风,出入豹房随王伴驾,现在就连皇上要不要临朝,百官都得看钱大人的动向,什么时候钱大人到了,皇上也就到了!”
严格来说,李泽这句话有僭越之嫌,但面对身后两个校尉,他却浑不在意,漫不经心继续说道:“那一次太监廖鹏得罪了钱大人,得了个什么下场,白继民是知道的吧!”
李泽身后两个校尉,方胜和白继民,方胜跟李泽的时间还不长,这是第一次跟着李泽出公差,见到下边的地方官对锦衣卫敬若鬼神,不免有些少见多怪。
他身边的白继民就淡定得多了,说道:“那廖鹏得罪了钱大人,还能有什么好下场,可怜那廖太监,岁数比钱大人还大,最终却还是闹了个灰头土脸,不得不认钱大人做了干爹,而且为了保命,外面养着的小妾也被他献给了钱大人。”
宫中的太监自古就有和宫女对食的传统,这廖鹏在内宫中也是颇有权势的一个太监,所以外面续了私室也算正常,但没想到触了钱宁的霉头之后居然是这般下场。
白继民跟在李泽身后,有些谄媚地继续说道:“只要钱大人不倒,咱们跟着千户大人,在地方上就能横着走。”
方胜听到这里点了点头,目光热切地问道:“那这次咱要能把蔚州的白莲给一锅端了,千户大人也该往天津卫那边挪一挪了吧!”
当初成祖朱棣迁都beijing的时候,将锦衣卫指挥使衙门设在了天津卫,方胜口中的天津卫,指的就是位于天津卫的指挥使衙门。锦衣卫下辖的十四个千户常年分守各地,再往上升官的话,就是进入了锦衣卫指挥使衙门,算是进了锦衣卫的中枢了。
“这件差事办好了,钱大人肯定不会亏待咱们的。”马车上布置有软榻,李泽颇为自得地倚在软榻上,缓缓说道,“你们两个跟在我身边这么长时间,到时候也该往上挪一挪了。”
得到了李泽鸡犬升天的承诺,方胜和白继民忙躬身谢道:“卑职谢大人提携!经过大人这一番连消带打,单守德以后肯定会对咱们惟命是从!”
“现在他有把柄在咱们手中,敢不俯首听命?”李泽微笑着反问了一句,摆了摆手继续说道,“以后咱们在蔚州的行动有了州衙在明处配合,也能更方便一些!”
“是,单守德被咱们又是恫吓又是拉拢,现在肯定没了别的念头!”白继民连忙附和地问道,“所以千户大人才会默认了单守德的做法,还给铁牛定了罪,让他把这件事情大肆宣扬出去,千户大人英明!”
李泽听了这一番奉承也微微有些自得,悠然说道:“反正在铁牛身上也不会再有什么新的发现,还不如送给单守德一个顺水人情,这样,他就更会对咱们感恩戴德了。”
方胜却摸着脑袋有些不解:“可是这样的话,案子就算结了,咱们还要不要继续追查下去?”
白继民开口解释道:“当然不会就这么算了,千户大人通过单守德放出风声,这样至少可以让那些躲在暗处的白莲教众放松jing惕,只要咱们盯得紧一些,他们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露出马脚,这可就是咱们的机会了。”
“对,只要咱们继续追查下去,总会再查到些线索的。”李泽赞许地看了白继民一眼,“趁着这个机会,把蔚州的白莲教连根挖起,就指ri可待了。到时候指挥使大人在皇上面前大大的露上一脸,看那些骂大人jian佞小人、欺君媚上的文臣们还有什么话说。钱大人那里好过了,自然少不了咱们的好处。”
三人坐了马车边说边行,不一会马车拐进了一条巷子中,在一处不起眼的宅院停了下来,宅院位于北城处,看朱漆大门也是高宅大户,上面悬着的牌匾上写“宁宅”两个烫金大字。
两个锦衣校尉先下了车帮李泽掀开帘子,放下矮凳,李泽便也从车上下来了。
“大人,这是军驿刚刚送来的书信!”门口一个小厮打扮的人忙迎了上来,双手捧上一封火漆封口的信笺。
方胜忙接了过来,递到了李泽的手中。
李泽顺手拿了信笺,负手迈步走进了小院一侧的小书房中,在书桌前坐了,检查了一下火漆没有打开过的痕迹,这才急急挑开封口,拿出了信笺。
白继民和方胜跟在李泽身后进了书房,一个接过李泽脱下的风氅,另一个将房中的炭盆拨旺了一些。
草草将书信看完,将它投入火盆之中,看着火盆上方飘飞起来的灰烬,李泽的脸se渐渐yin沉了下来。
………………………………
第053章 被两边盯上
“恐怕咱们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李泽轻轻叹了口气,“老七那里传来了消息,最近宁王那里有动静了,南方那边人手不够,老七已经向佥事大人奏请,要调咱们去南方帮手了。”
锦衣卫下辖十四千户,按入职先后和威望大小排出了一到十四的顺序,李泽口中的老七,就是锦衣卫千户中排名第七的千户。
听到李泽如此说,方胜和白继民异口同声说道:“可是大人,咱们这边也到了关键时刻,要是现在去南方的话,可就功亏一篑了!”
“佥事大人已经发了话,谁敢不听?”李泽攥着拳头在桌上一锤,脸se一肃说道,“佥事大人的手段,你们不会不知道吧!”
一想起佥事大人的手段,方胜和白继民面se一白,下意识地缩了缩头,连忙噤口不敢再说话。
“这个老七,居然知道通过佥事大人来向我施压了。”李泽目光一寒,生冷的声音透过牙缝挤了出来,“看来这次他是铁定想通过办好南方这件事情,来压我一头了!不过咱们这边的事情也不能就这么放下,还得想个万全的办法。”
房内一时沉寂了下来,书桌上的烛火跳跃着,映着李泽闪烁不定的目光,李泽右手摸着下颌,偶尔翻动一下桌上的纸笺,那些都是最近处理的锦衣卫的公文。方胜和白继民侍立在左右,再也不敢随便插嘴。
“谢百户去塞外几个月了,现在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吗?”李泽将桌上的公文翻了一遍,又静静思索了半晌,才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是,千户大人,现在我们隔几天还会去联络点查看一次,但从上次在联络点发现打斗痕迹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信息传回来,可能谢百户已经遭了毒手了。”
“那我们这儿就有了一个百户的空缺吧!”李泽从笔架上捡起一只狼毫,在书笺上面的一个名字上一划,饱蘸了朱砂的笔锋在纸上留下了一道血红的印记。
继民低头应了一声,眼中出现了狂热和渴望的神se。
一个锦衣卫的百户,下面也管着一百多人,而且现在锦衣卫正如ri中天,在地方上甚至可以和知州平起平坐,权势也不算小了。
白继民跟在李泽身边也有些年头了,颇得李泽的欢心,如今有机会能成为一个百户,如何能不心动。就连方胜,一想到一个锦衣百户的威风,不禁也有些向往。
“这个位置你们两个就不要想了。”李泽头也没抬,却将两人的心理料得清清楚楚,直接一句话将两人的心思给堵住了,“过不几天,我们可就要南下了,到时候咱们布置在这里的人都要撤走,让一个光杆百户带着几个手下去查蔚州白莲的事情,可不是你们两个能够胜任的。”
这一句话激起了两人的好胜心,方胜还想再辩解几句,但还是有些惧怕李泽的威严,犹豫了一下改口问道:“千户大人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
李泽放下那扎文书,点了点头问道,“昨天让你们交代下去的,那个沈重的底细都摸清楚了没?”
“千户大人,已经调查清楚了。”李泽的话刚说完,白继民摆了摆手,门口一个青衣小厮打扮的人跑了进来,别看他一身小厮衣服,叉手行礼却带了些行伍之气,沉声禀报道,“沈家一百多年前搬到蔚州,家族世代经商,身家还算清白。现在家族中有一个举人,其余族人都在经商。沈重是沈家长房长孙,但现在似乎和二叔沈冠杰有些矛盾,在家中的位置有点尴尬。”
听到这里,李泽拈起笔来,在纸上写了些什么,那正在禀报的“小厮”看到李泽有所动作,忙停了下来,等着李泽示下。
“说,继续说下去。”李泽又将毛笔放在一旁,用手指磕了磕桌面,心中不知在盘算着什么。
“这一家人还算奉公守法,在乡邻中风评也还不错,只是偶尔会偷偷出塞去做些生意。”那“小厮”又继续说道,“几个月前,沈重的父亲沈冠杰出塞收皮货的时候,遇到了鞑子打草谷,死在了鞑子的刀下。”
“死于鞑子刀下,那这个沈重应该是没问题了!”李泽眼睛一亮,微微点了点头,向身后的方胜和白继民摆了摆手说道,“你们两个走一趟,把他请到这来吧。咱们在这里后续的事情,可能就要交给这个沈重去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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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州州衙三堂一侧的花厅之中,单守德一身居家罩袍,顶着两只涨红的眼睛,不停地来回迈着步子,脸上一副焦躁模样。
今天一大早,单守德起床之后甚至没有顾上养的那两只宝贝鹩哥,就急吼吼地派人把马文风叫了过来。
“单大人,不知如此紧急相召有何示下?”马文风亦步亦趋,跟在内宅管家后面进了花厅,拱手行礼问道。
刚才一路上,马文风对管家旁敲侧击,也没得到什么讯息,这让他有些纳闷,这单守德对于州中事务从来不怎么过问,今天居然一大早就把自己招了过来,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打算。
“马师爷,前两天孩童失踪案告破,铁牛认罪伏法,咱蔚州城风气为之一肃,实在是大快人心的好事啊!”听到马文风的声音,单守德停下脚步,在花厅中的一处官帽椅坐了,换了副表情,笑眯眯地说道。
“这是单大人治理有方,治下百姓这两天都对大人感恩戴德呢!”马文风揣测不出单守德意思,只得含糊恭维道。
单守德大手一挥:“本官打算,要将这次孩童失踪的事情大肆宣扬一番,一来能教化百姓,二来也能对蔚州的宵小之辈起到一个震慑作用!”
“大人要在城门口张榜公示?”马文风忙不迭说道,“我这就去拟一张告示,派人去贴到城门口!”
“这些还不够!”单守德摇了摇头,“我打算把这件事情上报,那些恶人罪有应得,现在已经得到了惩处,有功之人也要表彰嘛!要不然还不寒了人心啊!”
“大人的意思,是要请旌表?”马文风有些明白了单守德的意思,试探着问道。
“就是一个态度问题,请不请得下来还不一定。”单守德点点头,吩咐马文风道,“你一会回去先拟个折子,为州衙里的那些衙役向朝廷请旌表。”
这样一说,马文风便明白了单守德的意思,暗道这单守德打得好算盘。口中说是为这些衙役们请旌表,其实也就是走个程序,好让上边知道蔚州这件事情,一来算是对得起下边这些手下,二来也好叫上边知晓自己的政绩。
这一招一石二鸟,至于这旌表最后请不请得下来,那倒还在其次了!
“大人,我侄儿马潜,最近也加入了咱们的差役中,您看……”马文风心思活络,反正也就是加个名字的事情,这旌表万一要是能请下来,自己的这侄儿也能沾点光。
“好,那你加上你侄儿的名字便是!”单守德摆摆手,他看重的不是这些,也就随马文风自己折腾去了。
“谢大人!”马文风又试探着问道,“那沈重该怎么办?这件案子他可是没少出力,现在民间对他都是称赞有加,旌表里面要不要加上沈重的名字?”
“想得美!还有一件事情,就是关于沈重的!”单守德冷哼了一声,面se一肃,压低声音对马文风嘱咐道,“你把折子拟好之后,立刻带一队衙役,先去沈家大宅附近蹲守着,暂时不要轻举妄动。一有我的命令,立刻就把沈重给我绑到州衙来。”
昨天李泽那一番谆谆教导之后,单守德想了一晚上,终于想明白了李泽口中的差错到底可能是什么――那就是沈重!
不管是铁牛等人落网,还是两个嫌犯被劫杀,整件事情都有沈重这个局外人参与其中,如果不能将他控制住,自己这边的矫饰万一被他给捅个窟窿出来,那可就是为山九仞功亏一篑了。
但现在单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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