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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改大明-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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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这次是人命关天的案子,这些官府居然还能不闻不问,这简直就是在草菅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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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蔚州城州衙大堂,碧海红ri的屏风之上,挂着一块大匾,上书四字――明镜高悬。屏风之前便是知州办理公务的书案,上面放着笔墨纸砚、笔架、镇纸、签筒之类的东西。

    听到鼓声,三班衙役便在大堂两侧排开,马文风有些不耐地从州衙后院转过屏风来到大堂上,在知州左侧下首的一个位子上坐了,听前来禀报的下人说击鼓的还是沈家人,马文风脸上已经有了几分愠se。

    这蔚州城中,知州单守德每ri诗酒度ri,州中的政务基本上都是马师爷cao持,所以马师爷被人们贯了个“二知州”的称谓,甚至还被小孩们编成了童谣:“知州知州不坐堂,欺压百姓师爷忙。”

    在两个跟班的侍候下整理好袍带,马师爷灌了两口茶水,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沈家的这个案子,能遮掩就遮掩过去,无论如何都不能接。

    因为现在正是三年政绩大考的关键时候,吏部下来的官员这几ri正在暗访大同府,前段时间蔚州一些百姓家的孩童失踪案在上下打点之后算是遮掩了过去,要是因为沈家孩童失踪的案子传到他们耳朵里,再翻出前些ri子的案子,蔚州难免要落一个吏治不清地方不靖的考评,到时候知州大人别说升迁,恐怕保住现在的位子都不可能了。

    在这样的关键时候,不得不慎重啊!
………………………………

第041章 州衙大门向南开

    “升堂!”

    惊堂木一拍,马文风一声清喝,衙门大堂两侧衙役一字排开,手中水火棍顿地有声,高喊威武。

    马文风抻抻下襟,在侧放在一旁的自己的书案前坐下,高声问道:“堂下何人击鼓?”

    抬头望去,沈重只见侧身的桌案后面坐了个干瘦的中年男子,约莫三四十岁,穿了一件仕人轻袍,黄豆眼滴溜溜乱转,唇下还留着两撇鼠须,看上去就像是个典型的师爷装扮。

    沈重又仔细看了看,这人衣服的前襟上并没有补服,所以心下已经明白,这人就是传说中的那位“二知州”马师爷。

    不过可别小看了这些师爷,要是你真的以为像电视剧中演的那样,这些师爷只会出几个馊主意,狗仗人势地欺压贤良百姓,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其实古代的师爷也有很多分类,像钱粮师爷,刑名师爷,折奏师爷等。他们可是帮着官员处理政事,总揽州衙各项事务的人物,相当于官员的心腹幕僚,是官员身边最亲近的人,很多政策的制定和实行,都有这些师爷参与其中。

    其实严格来说,师爷应该相当于后世那些官员的秘书,只是在古代没有正式的编制,但就算州衙里面吏户礼兵刑工六房的一些佐贰官,充其量也不过负责某一方面的事务。很多时候,这些佐贰官都要对师爷礼敬三分。

    所以,这些人权力有多大,由此可见一斑。

    不过在沈重眼里,这些却只是狐假虎威,所以沈重并没有跪下来,只是肃立一揖,答道:“蔚州草民沈重。”

    “沈重,你深夜击鼓,所为何事?”沈重立而不跪,马文风虽然心中气愤,但因为自己不是州衙正吏,却也没有办法。

    沈重说道:“启禀马师爷,确有要事。家中小妹被歹人所劫,直到此时一直音信全无,沈重心急如焚,是以深夜击鼓报官。”

    马文风本来就不打算管这件案子,鉴于沈重刚才的态度,此时更是不耐,打定了主意搪塞道:“呵呵,是不是你小妹年幼迷失了方向,又或者是贪玩忘了回家?还是回去等一等吧,说不定一会她便自己回去了,可莫要报错了官。”

    沈重听出了马文风的推脱之意,面se一变说道:“马师爷,小妹被劫是有人亲眼所见,千真万确。”

    马文风摸了摸两撇鼠须,问道:“哦?谁亲眼所见?”

    “我小妹的玩伴,马芳!”

    “马芳现在何处?”

    “就在堂下。”

    “带马芳上堂。”

    “马芳见过大老爷。”第一次随着两个差役来到公堂之上,马芳一双眼睛闪烁地打量着四周,脸上还有些惊惶之se。

    “你就是马芳?小孩,你可要想清楚,公堂上可不要胡言乱语,说错话了可是要挨板子的!”马芳还没说话,马师爷便开口恐吓道,想要把马芳吓得不敢说出真相。

    “回禀马师爷,玉儿遭劫确实是我亲眼所见。两个江湖打扮的大汉,骑马将玉儿掳出了城。”听到马师爷的恫吓,马芳反倒立马坚定了下来,脸上也不见了惊惶之se,从地上直起身来回禀道。

    听马芳如此说,马文风有些不耐烦,直接挥挥手说道:“行,这案子本师爷记下了,你们先退下吧!一俟有了什么消息,马上会通知你们的。”

    沈重极力压着心中的怒火,提醒道:“马师爷,恕沈重冒昧,这样人命关天的案子,难道不应该派几个差役查访一下吗?”

    “这个案子该怎么办,本师爷心中有数,难道还要向你讨教?”马文风有些怒不可遏,惊堂木一摔,指着沈重说道,“真是岂有此理,把这个咆哮公堂的家伙,给我叉出去!”

    “行,马师爷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不劳马师爷费心,我自己能走。”沈重掸了掸袍襟,反身便向公堂外走去,边走边朗声说道,“尔俸尔禄,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难欺。”

    从州衙出来的时候,天se已经有些微微发亮,东方的天空,已经现出了鱼肚白。几个小厮看州衙还是没有派人出面,都有些悻悻,随着沈重朝着南城门走去,根据马芳的描述,掳走玉儿的人,就是从南城门出城的。

    本来沈重并没将玉儿找回的希望寄予在官府身上,他来报官,不过是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希望和线索而已,因为晚上是关了城门的,就算着急也出不了城,沈重也是没了办法,才想到州衙来碰碰运气的。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急匆匆赶来报官,收获却是官府冷冰冰的回复,那个混蛋马文风甚至还想将他赶出公堂。一个小小的师爷,居然也如此颐指气使,人命关天的大事,居然就这么明目张胆的不闻不问。

    州衙大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不应该这么说,应该是有理无权莫进来!

    沈重心中默默想道,看来在这个时代,想要做一个安安稳稳的富家翁也不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情。如果没有一点权势,甚至连保护自己家人的能力也没有。

    这让沈重心里说不出的气愤,上一世他孤身一人,再加上是特工出身,却从未受过这种气,如今穿越到此,有了亲人和牵挂,本想本本分分做个富家翁,但没想到却被一个小小的师爷拿捏至此,想到这里,也让他心底升起了一丝对权力的渴望。

    一行人心中担心,出了州衙便很快来到了南城门处,此时还没到开城门的时候,城门洞中空空如也,丝毫不见往ri的繁忙景象。只有城门下的两个耳房中,透出些微光亮,几个城兵围坐在火盆四周,正怀抱着长枪打着盹。

    “小花,小花,快过来。”

    马芳本来跟在沈重身后,看到不远处的一只大公鸡,忙喊道。

    这只公鸡就是昨天沈玉儿想要留下来的小花,马芳看到沈玉儿被劫走之后,情急之下,将扁担和公鸡全都扔下不管,跑去沈家报信去了。

    没想到,这只公鸡没有被人捉走,居然悠闲地踱着步出现在了城门口这边。

    只是公鸡还在这里,玉儿却不见了踪影,就连生死也是不知。

    沈重扫了一眼,心中还在想着事情该怎么办,就算现在出城的话,就连劫匪是往哪边走的,沈重都是毫无头绪。

    但沈重又看了那大公鸡两眼,就感觉出了不对。

    只见那只花背大公鸡迈着悠闲的步子向这边踱过来,每向前走几步便在地上啄一下,沈重仔细一看,发现地上每隔不远的地方,就有一粒高粱粒,这些高粱粒连起来,成了一条线,一直通到了城门外。

    看到这里,沈重似乎看到了一线希望,心情也莫名有些激动起来。
………………………………

第042章 山间小庙

    “马芳,你过来。// 欢迎来到阅读//”沈重强按下心中的激动,蹲在地上,招手将马芳叫到身前,指着青石砖缝里的高粱粒问道“这些高粱粒,是不是你们昨天拿来喂小花的?”

    “对,对,对,昨天玉儿就是用这些高粱粒来喂小花的!”马芳似乎也想到了什么,连忙点点头,有些希冀地沿着高粱粒的方向,看向了城门外。

    此时的蔚州城门洞中,厚厚的城门紧闭着,沈重透过帘缝看了下一旁耳房中的情形,摸出身上带出来的几两银子,想要请守城的兵丁通融一下,看能不能提前一点打开城门。

    “复生,我来吧!我和他们比较熟!”沈重刚要掀开门帘,一个声音传来,沈重转身向后看,就看到金世云骑马急匆匆赶了过来。

    金世云今天没在衙门口当值,否则也不会让沈重去受马文风的气了,他是听到了沈重前去报官的消息,这才知道了沈玉儿被劫走的事情。

    所以他也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希望能多少给沈重一点帮助。

    “几位兄弟,受累,给开下城门吧!”金世云闪身进了耳房,拱手作揖,顺手将一锭沉甸甸的银子塞到了领头的城兵手中。

    虽然同处蔚州城,但这些城兵是隶属于蔚州卫的,跟金世云却不算是一个系统。

    蔚州城自洪武二年,蔚州知州楚善宝举城归附之后,辖地便分割成了军事和民政两套系统,分别是隶属于大同府的蔚州,以及隶属于万全都司归宣府镇节制的蔚州卫,两者共处一城,同城而治却互不统属。

    不过金世云一心迷着想要当兵,所以和这些城兵也算相熟,但相熟归相熟,毕竟是求到了他们头上,还是要客气一番的。

    此时距开城门的时间还有不到半个时辰,提前一会打开城门,对这些城兵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况且金世云还给了足足一锭银子,这点面子可不能不给。

    “金班头,这可有些见外了!”领头的城兵似乎是个小旗,接过金世云的银子在手里掂了掂,假装嗔怪地说了句,便笑呵呵地招呼了四个手下,为众人打开城门。

    金世云拱拱手,笑着说道:“兄弟们劳累一晚,怎么也得喝口热的,暖暖身子。”

    厚厚的城门在四个人的推动下,吱吱呀呀地打开,沈重心急如焚,也顾不得寒暄了,一人一马,便当先冲了出去。

    “复生,你慢点!”金世云又和领头的伍长交谈两句,携了马芳也翻身上马,追了出去。

    沈家的几个小厮因为没有马匹,只能出了城门,徒步跟在了后面。

    “头,怎么回事?”此时一个城兵刚从瞌睡中醒了过来,凑上来问道,“这几个人这么着急出城干什么?”

    领头的小旗淡淡的回了句:“没什么事,沈家的小姐,被歹人给劫了。”

    “这段ri子,蔚州城可是不安稳啊!前些ri子,丢的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这回可好,手终于伸到这些富户家了。”那兵丁一宿没人说话,也是闲得无聊,揣着手幸灾乐祸说道,“这些富户可不像那些穷人那么好打发,看这回马文风怎么办!”

    “这次沈家少爷去报官,还不一样被请出来了。”那小旗摇了摇头,“马师爷就一句话,不受理,你说气人不气人!”

    “造孽啊!前些ri子,我家远房二伯家的孩子,也被劫走了!”一个城兵也凑了过来,“去州衙报官,还被马二知州给叉出来了!”

    “单守德不理政事,马文风这是非得整得蔚州城的缙绅们天怒人怨才算罢休啊!”另一个城兵也附和着说道。

    “好了好了,别说这些败兴的话了,这些是州衙的事情,咱最好别插嘴!”领头的小旗亮出了手中的一锭银子,笑着说道,“今儿金班头大方,给了一锭银子,咱一会儿下了值去哪热闹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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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官道上寂静无人,天空下的田野一片灰褐,那是万物凋零蛰伏之后的颜se,沈重的心也和这颜se一般,蒙了一层灰。

    时间拖得越长,玉儿的危险便会越大,沈重扬鞭催马,胯下青骢如龙,马蹄落地时激起的尘土飞扬。

    在官道上疾驰一段,前面出现了一个三岔路口,沈重下马细细察看,查找着落入尘土之中的红se的高粱粒,这是现在唯一能分辨出沈玉儿去向的线索。

    此时金世云载着马芳,也催马追了上来。

    “这边!”沈重拈起地上几只蚂蚁正准备搬走的一粒高粱,放在手心看了看,起身上马,指向了三条岔路中的一条小路。

    一想到玉儿现在情况如何都不知道,沈重心急如焚,一俟辨明方向,立刻便纵马狂奔,这一路下来,再没有岔路,等到了萝山山脚下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了。

    因为山势和山上的枯草的关系,红se的高粱粒到了这里便戛然而止,再也无处寻觅踪迹。

    沈重弃马上山,沿着山间小路攀援而上,一直到了山顶却再没发现任何线索,茫然四顾,只见群山苍茫空寂,万株枯树夹杂着苍松,枝桠如戟如剑,直指苍天,

    线索就这么断了,想到玉儿此时可能正受着折磨,而自己却无能为力,沈重两眼通红,如困兽一般焦躁不安地围着山顶四处乱转,想要找到一点关于沈玉儿的线索。

    “啊——”就在沈重攀着一根树枝借着山势向远处眺望的时候,没想到一脚踩空,扑簌簌而下的碎石连带着人一块滚下了山崖。

    “复生,小心!”金世云和马芳此时刚爬到山顶,一句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沈重跌落了下去,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要是还没找到玉儿,沈重再摔下山崖生死未卜的话,那事情可就麻烦了。

    “哈哈哈……”,就在金世云担心的时候,在那处断崖之下,却传来了笑声,笑声中带着几许释然的轻快。

    金世云忙跑到断崖边向下看,断崖下三四米的地方是一个平台,也算沈重命大,正掉落在这平台上,此时他正坐在平台边缘,指着远处哈哈大笑。

    “复生怎么了?你没事吧?”金世云连问几声,沈重却一直在笑,金世云面se一变,抓住旁边一根树藤就要向下爬去。

    “世云别下来,把树藤放下来,拉我上去。”就在这时,沈重的声音传来,阻止了金世云的动作。

    “这一跤摔得值!”被金世云和马芳拉上来的沈重,身上衣服被划了好几道口子,身上也擦出了几道伤口,但沈重浑不在意,只是口中笑着说道,“世云,你看那边。”

    金世云顺着沈重手指的方向看去,穿过层层叠叠的树桠,果然发现,不远处的山谷中隐着一座小庙,透过树木的遮挡,隐隐能看到飞檐翘角,琉璃瓦顶反she着金se的阳光,一个破败的窗户中还有青烟冒出。

    “现在是隆冬时节,想要在山上过夜,必须得找到个山洞或者避风的建筑。”金世云不愧是班头,分析得头头是道,“这小庙不大,但藏身肯定没有问题,而且现在还有烟火,里面肯定有人。我想,十有仈jiu便是劫匪藏身其中。”

    “恩,希望如此吧!我先摸过去看看情况,要是他们没在这里的话,那我们就只能搜山了。”沈重重新恢复了平静,“世云,你回城去再多找一些人手。如果到了这山顶上,发现庙顶的兽吻被放倒,就说明玉儿没在里面,如果没被放倒,就带着你手下的衙役包围过来吧!”

    “好,复生,你先过去看看,如果他们里面人手多的话,千万别轻举妄动!我去去就来。”

    说完,金世云头也不回,迈开大步下山去了。

    沈重也顾不得其他,捡了一条通向山谷小庙的山路,想先摸到小庙处,查探一下情况再说,同时心中还不停祈祷着,希望玉儿是被歹人掳到了这小庙中。

    时间已经过去了一晚上,关于玉儿的消息却一点都没有,沈重就像盲人骑瞎马一般,摸不到半点头绪。虽然有着前世做特工的经验,但沈重悲哀的发现,这些经验现在大多数都用不上。

    而此时在萝山上发现的这一点线索,就像是溺水之人发现的一根稻草一般,被沈重牢牢抓到手中,也让沈重看到了希望。

    此时沈重和金世云分头行动,山顶上只剩下了马芳一个人,他在山顶犹豫了一下,便跟在沈重身后,也朝着小庙的方向追去。不过他毕竟还是个孩子,速度比沈重慢了不少,不多时,就看着沈重的身影在山间小径中距自己越来越远,最终山路一转,消失在了几棵树后。

    “玉儿,别怕,我会来救你的!”马芳捏着小拳头,在山径上迈开小步子,脸上满是坚毅神se。

    山路崎岖难行,马芳步履艰难,但却异常坚定,虽然几次差点滑倒在地,但稍微调整一下,便又坚定地朝着山谷中的小庙赶去。

    在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玉儿是他最好的玩伴,他不想也不会让玉儿受到一点伤害。
………………………………

第043章 邪念

    太阳的光线越过山巅,穿过破败的窗格,洒在了小庙供桌前的泥地上。庙中的弥勒佛依然大肚高卧,笑容和煦地着看着世间万事万物。

    沈玉儿就这样被捆在柱子上睡了一夜。

    一只山鼠叼着昨晚阿福啃剩下的野兔骨头,在庙顶上匆匆跑过,刷拉拉一阵响声,一片瓦片掉了下来,发出啪地一声轻响。

    睡梦中的阿福一跃而起,机jing地扫视四周,发现没有危险之后,这才放松了jing惕。

    今年冬天,正德皇帝兴之所至,巡游大同。真龙天子出游,当地官员自然不敢怠慢,为了保护皇帝的安全,自然是把大同城篦子一般梳理了一遍,也不知道他们是哪里得来的消息,居然果断出兵,配合着锦衣卫,让大同的弥勒教遭遇了灭顶之灾。

    要说这些官员平时做事都是推三阻四,但这次行动却是如疾风骤雨一般,大同的弥勒教分舵差点就被一网打尽。

    要不是阿福和铁牛出门办事,返回的时候听到风声见机得快,估计此时人头早挂在了大同府衙门前高杆上,被秃鹰啄食了不知多少遍。

    如今大同弥勒教的残存实力,已经化整为散,遁入了周边的州县,准备伺机再重整旗鼓。

    阿福和铁牛也化作了准备出境贩马的生意人,拿了伪造的路引凭证,一路向东北,逃到了蔚州城来。

    要说这一路上,可真是如受惊的地鼠一般谨慎小心,因为害怕被查出身份,一路上的大城大埠,他们都不敢进,只能穿村过巷。包里的银子越来越少,俩人的ri子也越来越难,有时候甚至还要在村民的屋檐底下借宿。

    这一路担惊受怕,好不容易混入了蔚州城中,两人身上的银两也花了个七七八八,身上能凑出来的也就只剩些铜板,别说去窑子里逍遥快活,就算是吃饭,也只能吃些清汤寡水的糊糊面。

    万般无奈之下,两人在一个饭馆中,画下了教中内部通用的联络暗号。

    果然,没等多长时间,就有人过来和他们联络了。

    来人名叫俞河晏,明里的身份是一名艄公,在蔚州壶流河上跑船,拉些货物之类的东西,暗地里却是蔚州城白莲教的教众,冬天冰冻封河,俞河晏无所事事,便潜心发展蔚州的百姓入教。

    几年时间下来,俞河晏已经在蔚州白莲教做到了右护法的位置。

    当打听清楚铁牛二人是从大同府而来,而且还是大同弥勒教中的重要人物,俞河晏心中便起了招揽之意,而铁牛和阿福此时困顿不堪,也动了入教的心思。

    天下白莲是一家,弥勒教和白莲教也是同出一宗,干得都是反朝廷的事情,除了名字不一样之外,也没什么大的区别。

    本来阿福还满怀着憧憬,希望入教之后便摆脱这紧衣缩食四处乱窜的ri子,但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铁牛最终没有和俞河晏谈妥,没有答应蔚州城白莲教的邀请。

    所以此后两人的生活更是一ri不如一ri了,这天阿福在蔚州城闲逛,无意间发现了沈家二房管家沈三福在蔚州城最杂乱的乌衣巷口留下的雇凶绑架的消息,这才接下了这单勒索沈家的传家宝的生意。

    “狗ri的山鼠,扰了老子的chun梦!”阿福捡起地上的瓦片扔了出去,举起双手伸了个懒腰,低头看见小腹处支起了个小帐篷,不由开口骂道,“他娘的,这些天东奔西跑,好不容易在蔚州落下脚来,几个月没逛过窑子,连那些婆娘什么滋味都快忘了,这小家伙都有些抗议了!”

    “咦,这小妮子还没醒过来?”阿福在火盆中添了两根木柴,将火重新烧旺之后,这才发现沈玉儿居然还在靠着柱子昏睡。

    可能是铁牛用的药量太足,也可能是玉儿太小,对铁牛的药物没什么抵抗,所以她到现在还没有醒来。

    “这小妮子细皮嫩肉的,绝对可口!”看着沈玉儿勃颈处露出的细瓷般的皮肤,微微颤动着的眼睫毛,阿福se心大起,眼里也露出几分yin光。

    以前这段东奔西跑的ri子都是保命要紧,阿福没有心思想那些,但如今眼看着沈家这一笔钱就要到手,被阿福压在心中的yin邪的念头便如火山喷发一般,再也压不住了。

    本来白莲教教规禁yin邪,但这些年传承下来,由于吸收教众众多,难免鱼龙混杂,甚至有些其他教门中人还会借洞房传道,愚弄愚夫愚妇,夺了新妇处子之身,弥勒教也是如此,所以现时对教规中禁yin邪一条已不复当初那般严苛。

    “不管了,要是铁牛哥真要以此逐我出教,大不了我就去投奔俞护法,他可是十分欢迎我加入的,也不知道铁牛哥坏了哪根筋,打死都不愿意入这蔚州白莲。”

    阿福又嘟嘟囔囔罗嗦了两句,便将昏睡中的沈玉儿从柱子上解了下来,拉过泥塑弥勒佛前面的供案,轻轻将沈玉儿放在了供案上。

    玉儿不知被铁牛下了什么迷药,阿福这么大的动作都没有把她弄醒,居然还在昏睡。

    看着供案上的沈玉儿,虽然身材还没完全长开,但却如观音坐下的童子一般,唇红齿白,有另外一种童稚的味道,阿福觉得小腹之下腾起一团火来,再也按捺不住。

    “佛祖恕罪!”阿福有些迫不及待,麻利地脱下自己的裋褐,轻轻一搭,蒙住了弥勒佛的眼睛……

    ----------------------------

    蔚州城。

    因为今天城门早开了一会,那些提早赶到城门下的商贩们便鱼贯入城,并没有像往常那般拥堵。

    铁牛戴着青se斗笠,随着早晨入城的贩夫走卒,低头走过南城门,向着城中柳枝胡同的沈家大宅走去。

    沈家虽然有小姐被劫这样的大事发生,但下人们的工作一点都没停,天光刚有些发亮,沈家宅门一开,出来了两个小厮,开始洒扫沈家大门前的空地。

    铁牛压低了斗笠沿,眼看没人注意,闪身躲进了沈宅对面的一处深巷中,瞅准时机,甩手打出一枚袖镖,便低头匆匆离开。

    “笃——”的一声轻响,袖镖带着一张泛黄的草纸钉在了沈家大门上,红se尾缨随着镖身颤动而不停左右摇摆。

    其中一个小厮一抬头,便发现了宅门上的袖镖,忙扔下笤帚,将袖镖从宅门上起出来,一溜小跑着去见沈冠云去了。

    另一个小厮却顺着镖尾所指方向,走到了沈宅对面的小巷,发现小巷中已经空空如也。

    “三老爷,三老爷,有消息了!”有些激动的声音在大房的宅院中响起,那小厮口中大喊着,三两步就跃上台阶。

    沈冠云连忙快走两步,来到门口,接过小厮递过来的纸片,打开一看,一颗心才算放了下来:“只要那些歹人有所图,那玉儿到现在至少还是安全的。快,你们叫上几个人,把这个消息去告诉复生……”

    沈家大房这边立刻乱作一团,因为不知沈重此时身处何方,几个小厮从马厩中牵出几匹马来,出了门朝着几个方向疾驰而去……

    ----------------------------------

    “老爷,咱们找的人下手了,要复生拿着传家宝去换呢。”

    沈家二房,一直候在书房外的沈三福听了一个小厮的耳语之后,匆匆走进了书房中禀报道。

    “好,干得好!”沈冠文正在书房中写着什么,听到沈三福的话,一拍圈椅的扶手站了起来,“把复生手中的传家宝弄到手之后,咱们就准备动手,把沈重彻底逐出沈家,这样沈家就完全落在我手里了。”

    沈三福躬身接过沈冠文手中的毛笔,放在一旁的笔托上,问道:“老爷,要不要去大房那边看看情况?看看复生拿出的传家宝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用,现在咱们和大房那边的关系,我还是不出面的好,要不然再被有心人怀疑。”沈冠文摆了摆手,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模样,“让下人们密切关注着大房那边动静,有什么情况报过来就行。”

    “是!”沈三福微一躬身,又退了出去。
………………………………

第044章 呸

    蔚州州衙,签押房。//更新最快 //

    这间签押房在州衙的二堂西侧,紧挨着知州平时办公所在的二堂,本是知州与佐贰官们商议大事的地方,但因为单知州久不理政事,所以这里便成为了马文风ri常办公的所在。

    壶流河上的艄公俞河晏躬着身子走了进来,对外他还有着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马文风的儿女亲家,因着这一层的身份,他出入州衙和马文风联系便也方便了许多。

    “亲家,我老俞来看你来了。”俞河晏笑着和马文风打了招呼,待他屏退左右之后,才小声说道:“马护法,已经查明了,沈家小姐被歹人所劫,正是前几ri流窜过来的大同府弥勒教的同道铁牛和阿福所为。”

    “好,这件案子我已经压下去了,就仅凭沈家的那点力量,应该查不到什么。”马文风点点头,沉声说道,“最近正是吏部三年考绩的时候,单知州也是想着息事宁人,正好我再施点压力,让刑房的那些捕快衙役们,尽量帮他们遮掩一下。”

    “马护法,这俩人冥顽不灵,任我百般教化,仍是不肯归于我教,咱们替他们遮掩,还有什么用处?”俞河晏有些不解,以他的意思,是想要撺掇马文风将铁牛二人抓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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