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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金刀捕快-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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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许多话讲,找了个借口躲了出去。丁尽忠仓促之间也没问白衣来历,就反复交待丁四不要再插足此事,说到后来,丁尽忠竟然老泪纵横,要丁四答应自己要求。丁四骑虎难下,只好顾左右言他,勉强将此事糊弄了过去。赶路间隙,丁四只觉心神不定,眼见此事越来越难以捉摸,东厂定有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去做,自己又怎能袖手旁观呢再说熊天雷母亲一事尚无定论,自己又如何能就此罢休呢但如果自己再插手此事,父亲那里又该如何交待呢思来想去,只觉心烦意乱。

    两人赶到陈时言和郑巧娘所租院子时,已是寅时时分。陈时言和郑巧娘也是刚从外面回来,丁四和白衣进了屋子将窗户掩上后,郑巧娘早就两碗茶端了过来,两人一饮而尽,顿觉舒服了不少。

    丁四放下茶碗说:“我和白衣今天到了祁李两位晚辈居住的无忧谷,那里果然好像有一场恶斗,现场还有火药爆炸的痕迹,我们猜测两位前辈应该被东厂捉了去。”

    陈时言等丁四说完接下去说道:“我和巧娘今天也查得东厂昨日确是捉了两人回来,这两人关在何处尚不太清楚,徐成雄昨天受了重伤,不治身亡,今天他家人已经着缞了。如是咱们可以推测,东厂捉的那两人定是雷神祁老三和他妻子。”陈时言手指轻轻在桌子上敲着,嘴里奇怪道:“东厂寻这二人是为了何事”

    白衣在一旁接过话说:“以我愚见,定是因为祁前辈造得一手好火药,我跟丁四与他两人也有些交情,他二人一擅长使火药,一擅长治病救人,若是治病救人,李前辈宅心仁厚,定不会拒了他们要求。我看那火药威力无比,饶是像徐成雄这般武功的高手,都被火药炸得一命呜呼,东厂定是想用火药害人,祁前辈他们两人才避之不及,惟恐被他们寻了去。”

    陈时言点头说:“你这分析倒合情合理,不知东厂做火药又是为了什么”

    这时,丁四忽想起一事,急忙向陈时言行了个礼说:“陈先生大恩,晚辈差点忘了表示感谢。”

    陈时言倒被他弄了一愣,他诧异地说:“这是从何说起”

    丁四毕恭毕敬地说:“晚辈昨夜回到家里,我爹已经从监牢里放了出来,我想这定是先生出的力,大恩大德,丁四没齿难忘。”

    陈时言又是一愣:“你爹被放出来了”

    丁四看陈时言不似作伪,也是惊讶道:“先生还不知道吗”

    陈时言摆手说:“这固然是好事,但我还真是不清楚此中缘由。我原与大理寺少卿冯德高是旧相识,他替我与顺天府府尹说情,怎奈顺天府府尹不敢得罪东厂,又不想驳了冯少卿面子,因此只答应不把你爹移交到东厂衙门,从没吐口放了你爹。”一面又奇怪道:“论东厂之威风,谁又能压得下这件事呢”

    丁四和白衣忽想到昨日熊平顺在东厂衙门出没,丁四又想到那天听到熊平顺跟熊天雷说要想办法救自己父亲,心里不禁一阵惊讶,当下就把那天偷听到的话以及昨天见到的情形向陈时言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陈时言听得全神贯注,到后来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听丁四说完禁不住脱口而出:“熊天雷他爹怎与东厂如此熟悉”

    丁四沉思了一会儿,忽然眼睛一亮,说道:“陈先生,我有个想法,不知合适不合适。”

    三人一齐等丁四说下去,丁四却是斟酌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本来我爹昨夜训了我半夜,教我不要再插手此事,我正想怎么说服我爹,刚才听陈先生这么一说,我倒有个顺水推舟的想法,既如此,我索性跟我爹说,辞了这捕快不做,央他去跟天雷他爹说说,让我到聚义镖局做事去,我乘机暗地里再查这个案子,不知道这个法子如何”

    陈时言想了一会,点头赞许道:“倒是个办法,难得你脑子灵活,竟能想出这个主意,这样一来,你便由明转暗,做事儿反倒更方便了。”又慨叹说:“其实咱们做捕快,倒不在乎是否披这身衣裳,只要心里有正气,想着将坏人绳之以法,便是行这捕快之实。丁四,这个主意不错。等事情水落石出,我托人到府尹那说情,定要你重新归了捕快队伍中去。”这些日子,他跟丁四接触久了,便越觉得丁四值得栽培,爱才之心愈重,现在看丁四不拘泥形式,又看得透彻,便更起了惺惺相惜之心。

    四人又商量日后如何行事,如何到东厂打听祁老三跟慧姑下落,正说得热闹时,忽听到院子里有人敲门,陈时言冲郑巧娘使了个眼色,郑巧娘便轻手轻脚走到院门口,三人便侧耳静听。只听郑巧娘声音响了起来:“天雷,快进来。”三人便松了一口气。

    没多大功夫,熊天雷就低头跟郑巧娘进了屋,他才丁四和白衣都在屋里,不禁说道:“四哥,我刚到你家找你,你爹娘说你不在,我便猜你会在这里。”

    大家看他一副没精打彩的样子,又想到刚才丁四向大家说听到他跟熊平顺的对话,一时都不知说什么才好。屋里一片安静,过了半晌就听熊天雷干巴巴的声音响起:“陈先生,四哥,我昨天跟我爹谈了很久,后来也想了许多,我想,我那晚可能是昏了头脑,我娘应该真地不在人世了。”他声音有些哽咽:“四哥,多谢你陪我折腾这么久,原来我真的是无事生非,倒叫四哥受累了。”他向丁四重重一揖,态度甚是真诚。

    丁四急忙一把拉住熊天雷,嘴里说道:“自家兄弟,客气什么”又迟疑着问熊天雷:“天雷,你真想清楚了,巧娘遇害,高允武遇火身亡,还有高允武与东厂张青的暗中勾结,你真觉得没一丝疑点”

    熊天雷喃喃说道:“四哥,有疑点又如何为了我娘的事儿,害得你差点丢了性命,又让丁捕头平白受了牢狱之灾。现在你爹好不容易出了狱,我不能再拖累你了。”

    丁四还要说什么,陈时言制止他道:“丁四,熊公子想法也不是没有道理,既然熊公子想清楚了,这件事,咱们就此放过了吧。”众人知道他对熊家起了疑心,自然不愿让熊天雷知道他们几个密谋的事。

    丁四看了眼陈时言,犹豫着对熊天雷说道:“天雷,我也有个想法,这捕快我做得实在无趣,若有机会的话,我到你们家镖局谋个事做如何”

    熊天雷闻言大喜,无神的眼睛一下子闪起了光芒:“四哥,此话当真,你要是有此意的话我去跟我爹说,到时候咱们天天守在一起。”

    丁四眼睛不敢看熊天雷眼睛,低声说:“天雷,改天我请我爹跟你爹说,你莫着急。”

    熊天雷却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我回家就对我爹说这事儿,我爹还让我过两天出趟镖,你要是能跟我一起去,那就太好了。”

    陈时言也在一旁说:“如此甚好,捕快这行混水太多,也是不好做的,等过几日我也游山玩水去,各位小友,老夫行踪不想使人知道,还望莫对他人提起见过老夫之事。熊公子,你看可使得”

    熊天雷连连点头说:“陈先生放心,我却是省得的。”又看了一旁低头的郑巧娘,叹口气问道:“巧娘,我娘一案八成是令兄所为,我恨令兄过于歹毒,但你是不知情的,我”他嘴里说了半天,却不知如何表达自己心意,他与巧娘相处一段时间,知道她也是可怜的,但中间又牵扯着郑魁,心情自是分外复杂。他说不下去,冲几人一拱手,口里说道:“既然如此,我先告退。”走到门口又回头说:“四哥,等我消息。”

    四人沉默不语,看着熊天雷背影离了院子。丁四看看天色,也和陈时言、郑巧娘道别,陈时言嘱咐丁四、白衣这两日先按兵不动,等他探得消息再计划下一步行动,丁四答应一声,转身和白衣离开。街上凉风习习,吹得人甚是舒服,丁四和白衣走了一会儿,忽然红了脸就对白衣说:“白衣,等此事有了结果,我回头跟我爹娘就、就商量咱们的事,你看可好。”白衣听他这么一说,尽管自己是江湖儿女,脸却一下子发烫,索性装作没听见,疾步向前走去。丁四知她害羞,心里也是一阵狂跳。

    两人回到家里,丁尽忠已从妻子那里得知白衣是从牛家堡来的朋友,对白衣自是分外客气,丁四母亲病中受白衣照顾,已是对白衣深有好感,又看到两人情投意合的样子,哪里还不明白只是丁四不说,两人索性装聋作哑,也不多问。吃饭时丁四又把自己想到聚义镖局的事跟父亲说了,丁尽忠见丁四终于放手此事不管,自是欣喜无比,一口答应改天就找熊平顺将此事办了。

    白衣跟丁四都奔波了一天,自是有几分疲惫,饭后就各自回房休息。白衣躺在床上,却不住担心祁老三跟慧姑的安危,翻来覆去半夜都没有合眼,待到迷迷糊糊有了睡意,却听到窗户轻轻被拍了几下,有人在外面轻声呼唤:“白衣。”就不禁一下坐了起来,披衣起床,又听那人在窗外低低说了两句,便赶紧将窗户打开,纵身跃出窗外。
………………………………

六五 缱 绻

    六五缱绻

    丁四劳累一天,当晚却是睡得甚为舒服,梦里梦到祁老三和慧姑安然无恙,又梦到熊天雷母亲一案有了结果,仿佛是东厂行凶,待最后却说是张青指使的,张青当场就被判了死刑,一转眼又梦到白衣一身红妆,俏生生对了自己笑,自己也是一副新郎官打扮,熊天雷、陈时言还有李程程一帮人都向自己恭喜,正在乐不思蜀处,哈哈一笑就从梦中醒来,他又回味了梦中情境,不由俊颜飞红。待见到白衣时,先有了几分不好意思。白衣眼圈便有些发青,显然昨晚睡得并不好,丁四以为她担心祁老三和慧姑,便安慰白衣,叫她不要过于担心。白衣冲丁四展颜一笑,霎时闪亮了丁四的眼睛,丁四不由怔怔想:白衣怎如此好看。又想到梦中情形,一颗心却是慌乱跳个不停。

    白衣见丁四不错眼盯着自己,俏脸若沾胭脂,却并不躲闪,大大方方冲丁四说道:“四哥,我正想找你商量事情呢。”

    丁四听白衣连称呼都变了,不由更加慌张,不问何事张口便说:“好,好,好。”

    白衣见丁四如此模样,更是笑弯了眉,她本是性情恬淡,今日难得的活泛,倒让丁四看到了白衣的另一面。白衣止了笑,对丁四说道:“四哥,陈先生让咱们先等他的消息,你又不用到衙门去了,我想,咱不如到忘忧谷去,帮两位前辈将树屋修好,等他们安然无恙归来,就可以轻松入住。”丁四自是忙不迭地点头。

    两人出了家门,看到天空中乌云密布,一副阴沉沉的样子,但白衣兴致颇高,一点没受天气影响,丁四受她影响,心里也是欢畅无比。两人一路上谈笑晏晏,侥幸赶到忘忧谷时,大雨还是没下起来,再看天空,却又仿佛要出太阳一样。两人一齐动手,把树屋前空地被他炸开的泥土都填平了,又修整了被踩倒的花草,待收拾得差不多时又跃上树屋,将树屋里凌乱的东西都归至原处,又将软梯修好,等做完这一切,树屋里是洁净如新,树屋外是触目美景,眼前一切亦真亦幻,何似人间

    却在这个时候,只听天空一声雷响,几道闪电撕裂了天幕,片刻之间,大滴的雨珠便落了下来,两人急忙躲回树屋,只见大雨如泼,从天上倾泻而下。两人坐在窗前,看外面花草树木都像是洗过一般,雨中美景,也自是别有一番风味。他们这些日子历经磨难,难得有时间闲下来放松心情。两人正在看得入神时,忽一阵大风吹过,雨滴便纷纷跳进来,湿了丁四满脸。白衣便用袖子轻轻拭了丁四脸庞,丁四只觉得脸上一片滑腻,鼻中嗅到阵阵幽香,身子便僵住了。

    白衣细细与他擦完脸,又向窗外望去,嘴里叹一声说道:“如此美景,若有一杯香茗,便是人间最幸事了。”

    丁四笑呵呵地说:“这有何难等祁前辈和李前辈平安无事,他们定是要认你做闺女的,那时候咱们必会长来此处。”

    白衣点头道:“是,两位前辈对咱们有救命之恩,又怜我疼我,我真是顶好的运气。”她看着窗外的雨景,用手接过一掬雨水,又让雨水顺着指缝流出,她手指纤长,肤色如玉,衬着晶莹剔透的雨水,煞是好看。白衣一边撩着雨水,一边轻轻说:“四哥,我这辈子,还不知道我爹娘长得甚么模样呢。红莲教挑选圣女,自是在信徒中挑出最聪颖最有慧根的女孩加以培养,圣女选出后,便交到思灵山,从此以后,便是圣女了,然后,最优秀的圣女便要接了圣姑位置,终身不嫁。”

    丁四从没听白衣说过自己身世,今日听她这么一说,禁不住有些同情,想了一下,低低表白道:“白衣,这一生我会好好待你,不让你有半分苦恼。”

    白衣听他这样说,微微一笑说:“四哥,我很高兴遇到你,若不然,这辈子多孤单。”

    丁四含笑道:“可见老天还是垂怜你我的。”

    白衣点头道:“是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大雨,看了半晌,然后低低呼了一句:“四哥。”

    丁四答道:“嗯。”

    白衣又喊道:“四哥。”

    丁四又应道:“嗯。”

    白衣低低地说:“你喜欢做捕快,等以后,你做你的捕快,我就做了羹汤等你回来,你要是有想不通的事儿,你便说给我听,我能帮上忙就忙,我要是帮不上忙,我就静静听了,好让你有个倾诉的人,你要是有什么危险的案子要办,我就陪你一块去,好歹我还有几分武艺。四哥,你说这样好不好”

    丁四只觉心里甜蜜无比:“白衣,你这样聪明,定会为我指点不少迷津。不过以后即使有危险的案子,我也不会让你跟我一块去的,你只消做些你喜欢做的事情。白衣,你喜欢做什么呢”

    白衣叹一口气说:“四哥,我日日和你这样待着,便是最喜欢无比了。”

    丁四说道:“那我们以后就日日这样待着,直到你我白了头,掉光了牙,成了老头老太太,还这样日日守着。”

    白衣忽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若白了头,掉光了牙,那定是很有意思的事儿。”越想越觉得好玩,竟笑得一发不可收拾。

    又是一阵大雨被吹了进来,白衣这次倒被浇了一脸,丁四便学白衣拿袖子替她拭脸,只见白衣闭了眼睛,睫毛长长,上面还垂着几滴雨滴,当真是眉目如画、美若仙子,丁四便不敢用劲,只是拿衣袖轻轻拭了半天。

    窗外大雨一直不息,白衣和丁四忙里偷闲,聊了半天的情话,聊到后来,丁四只觉得阵阵困意,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白衣头也轻轻垂到丁四肩上,丁四依稀听到白衣嘴里哼着曲子:

    “新月如扇舞,剑花寒夜露,少年心胸凌云处。

    肝胆硬如铁,黄金比粪土。

    除却人间不平事,如疾风,吹迷雾。

    除却人间不平事,如疾风,吹迷雾。

    天下万里路,庶民百姓苦,英雄豪情当空吐。

    大盗亦有道,风中撕诗书。

    何时乾坤皆清平,看明月,在天幕。

    何时乾坤皆清平,看明月,在天幕。”

    歌声中,丁四不由沉沉睡去。待到丁四睁开眼时,窗外已是雨过天晴、朝霞满天。丁四只觉得眼前都是晃眼的阳光,肩膀却有些发酸。他揉揉肩,轻轻喊道:“白衣”却只听到阵阵鸟鸣,并无白衣的回应。他赶紧坐起来,树屋内一切如旧,却没了白衣的身影。丁四在屋里找了半天,也没见白衣踪迹,正在纳闷时,只见白衣坐的地方放着一封信,上面写着“丁四亲启”四个字,他慌忙打开看,只见上面娟秀的字迹写道:

    “圣姑红裳遇害,红莲教大难临头,白衣归去,后会无期。诸事小心,愿君平安,从此以后,相见陌路。”

    再往下面看去,最后缀着两个字:白衣。

    丁四有如五雷轰顶,一下子怔在那里,呆若木鸡。
………………………………

六六 归 来

    六六归来

    红莲教总议事厅里,成士龙和四堂堂主正襟危坐,态度极为严肃。段青莲表面上不苟言笑,心里却是不屑一顾:红莲教转了个大圈子,最后不还是走上了这条路可叹马晴雪自视甚高,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又想到申晨旭被马晴雪表面样子骗住了,心里就是一痛。若申晨旭活到了现在,他还会一片痴情、矢志不渝吗段青莲摇摇头,往事已矣,可惜,只有曾经,没有如果。马晴雪和申晨旭的面庞在她脸海中一闪而过,她不禁又想到了昨日成士龙和曹公公会面的情形:曹公公神情倨傲、不可一世,成士龙满面含笑、唯唯诺诺,若不是想着将和曹公公合作一事过了明路,更有利于以后行事,她才不会费功夫帮成士龙和曹公公搭桥。曹公公冷着脸指责成士龙优柔寡断,不相信自己的实力和诚意,耽搁了主子的大事。成士龙陪着笑,将责任全推到了马晴雪身上。想到这里,段青莲就想哈哈大笑,可见人都是自私的,当初马晴雪和成士龙狼狈为奸,私自定计,使白衣入宫,暗地里和太子勾搭上,现在马晴雪不在人世,成士龙见风使舵,一盆脏水全倒在了马晴雪头上,极力为自己解脱,她在旁边都为马晴雪悲哀。不过她竟没想到曹公公做事竟如此谨慎,当曹公公拿出一枚药丸,似笑非笑地请成士龙服下去以表诚意时,她简直想为曹公公拍掌叫好了。按曹公公所说,这药丸名叫“情人酥”,若过一月不服解药,就会毒发身亡,成士龙当时竟毫不犹豫地服了下去,可见确实走投无路,当真是铁了心要跟曹公公合作了。再等片刻,等将那圣女黄练迎了回来,任了红莲教圣姑,红莲教就在自己一手掌握中了。段青莲想到后来,不禁有些兴奋了。她抬起头,看对面那人依然神色安静,就轻轻掐了一下虎口,暗叫自己沉住气。

    大约过了一刻钟,忽然门外有侍从高声喊道:“圣女归来。”段青莲心里一喜,心道:可总算来了。一人随即从门外进来,还未走上前便双膝跪下,口里清清楚楚说道:“我教慈悲,广洒余辉,迷途知返,但期回归。”段青莲听那声音不对,正在吃惊,忽见那人抬起头来,只见她白衣飘飘,神情恬淡,双眉入鬓,眼如秋水,不是那白衣是谁段青莲不由站起来,大声说:“不对,这是白衣,不是我寻那圣女。”

    其余三位堂主也是吃了一惊,成士龙却是毫不慌张地说:“我下去仔细想了想,那日李堂主说得颇有道理,段堂主寻那圣女失散多年,谁知底细如何后来我使人寻了白衣,她迷途知返,情愿重归红莲教,这难道不比那黄练来做圣姑更好一些”

    段青莲不由高声叫道:“我反对,成护法出尔反尔,将我们四位堂主玩弄于股掌之上,今日之事断不能让你一人说了算。”

    成士龙淡淡说道:“红莲教现在没了圣姑,自然诸事都是由大伙商量了办,白衣回归,出任圣姑,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李子剑已从见到白衣的惊讶中清醒过来,听成士龙这么一问,就大声说道:“这个丫头好,毕竟是从思灵山来的,人又聪明,当初老圣姑也是赞不绝口的,如果白衣能担当此任,我自是双手赞成。”

    白博文也随着说:“我也是愿意白衣重回红莲教的。”

    莫思邪呆呆地看着面前这一幕,像是还没反应过来,段青莲早就高声喊起来:“莫堂主,你快说话,你也愿意白衣回来做那圣姑吗”

    莫思邪一阵踌躇,像是难以决断似地说:“此事过于突然,能否以后再议,容我们细细思量一下。”

    成士龙淡然一笑:“莫堂主不置可否,算是弃了这票,好,三人同意,一人反对,恭祝白衣失而复归,担了教内圣姑职务。”

    白衣闻言,朗声答道:“是。”将身站起,却并不上前,只是站在门口,牢牢将门守住。

    段青莲勃然大怒:“成士龙,你是想过河拆桥,今日你休想借势压人,白衣若想回归红莲教,那是门也没有的事。”随手想摸自己佩剑,却想起成士龙以议事为名,禁止诸人带武器入议事厅,心里不由一慌。

    成士龙不等她说完,已是红了眼睛,大声喝道:“白衣,将段青莲拿下,为圣姑和红裳报仇。”

    说话之间,白衣宝剑出鞘,呼啸着向段青莲刺去,段青莲并不甘示弱,一双肉掌迎战白衣,竟是毫无惧色,旁边李子剑三人已是看呆了,不知该如何是好。成士龙又是一声高喝:“红莲卫,速将段青莲拿下。”话音刚落,门外几人已是手持武器冲了进来,围住段青莲就是一阵厮杀。段青莲做梦也没想到今日会有此劫,心腹一个也没带,只好希望那人能助自己一臂之力,但眼看着自己就要顶不住了,那人竟动也不动,知道他正在权衡得失,怕暴露了自己,心里一恼,不管不顾地喊道:“你再不出手,我就将你做的事说出来了。”话音刚落,就见莫思邪袖子一挥,一双肉掌径向成士龙袭了过去,成士龙早防备多时,眼见莫思邪身形一动,身子立刻跃了起来,莫思邪一掌击了个空,把成士龙所坐椅子击了个粉碎。旁边白博文见莫思邪出手,也挥拳加了进来,拳脚带风,竟是对莫思邪毫不留情。议事厅里一片混战,只有李子剑莫名其妙,不知大家为何动起手来,呆呆地不知该帮哪一方。趁混乱功夫,段青莲在空中飞起一脚,向围着她的几人踢去,身子却在空中一转,就准备向门口跃去。孰料身子还没转到门口,门外一人手持长剑,冷不防就向她刺来。段青莲身形还没使老,赶紧将身子一扭,那人长剑却刺中了她肩膀,她只觉得一阵疼痛,那人反手一剑,就架在了她脖子上,段青莲定睛一看,原来正是跟她和马晴雪一起曾做过圣女的胡泱雪。她颤着嗓子问:“泱雪,你这是为何”胡泱雪声音悲愤:“段青莲,你自己做的事自己知道。”段青莲把眼睛一闭,暗想:总是功亏一篑,原来成士龙早布下了这天罗地网。

    白衣和几名红莲卫早持剑向莫思邪刺去,饶是莫思邪肉掌厉害,但寡不敌众,一时间头发也被削去几绺,身上也被刺中几处,样子十分狼狈,他一个不防备,成士龙拼尽全身力气击他一掌,正击中他前胸,他嘴里鲜血顿时就流了出来,平时里一张慈善面容就变得非常狰狞。他一个趔趄没站稳,白衣明晃晃宝剑就指向他心口。

    这边段青莲和莫思邪两人已束手被擒,那边李子剑还摸不清头脑,不知道到底是怎样一会事,只是在那着急问道:“成护法,这又是唱得哪一出”

    成士龙还没答话,胡泱雪就哽咽着说:“李堂主,圣姑和红裳都是被他们杀害的。”

    李子剑却是一惊:“此话怎讲”

    成士龙眼睛快要冒火,盯住二人道:“圣姑早发现教内有人起了异心,但却始终没查出来到底是谁,孰料想这两人却施计害死了圣姑。”

    段青莲狞笑着说:“成士龙,你说我们害死了马晴雪,你有何证据”

    不待成士龙说话,胡泱雪的声音已经响起来:“那天圣姑的尸体在落樱台被发现后,我就想到,曾依稀听圣姑说过,她和段青莲就见申晨旭的第一面,就是在落樱台,当时我就觉得奇怪,又听到红裳说见信纸上写着一句落樱台上花似雪,圣姑一见此信,便忙不迭地出去,就怀疑此事与申晨旭有关。”

    白博文接下去说道:“泱雪起初只是起了疑心,就偷偷跟我说了出来。我觉得此事事关重大,便找到护法,暗中调查。查到后来,我们查到当年的申晨旭竟是病逝了,而最后收他骸骨的,就是段堂主。我们跟护法又暗中观察段堂主,发现她早就偷偷和曹公公勾结了起来,只是没想到段堂主好手段,竟然又说动一人和她一起举事,我们不知是莫堂主还是李堂主。”他嘴里说着,却是向着李子剑歉然点头。

    成士龙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不错,我们本想以静制动,待那人自己露出马脚,不想红裳又被人害死,待看到段青莲急着另立圣姑的情形,哪猜不出是段青莲下的毒手”

    白衣声音悲愤,用剑一指段青莲,嘴里喝道:“段青莲,红裳对你言听计从,你为何要害她性命”

    段青莲见大势已去,咬牙切齿道:“那妮子无意中捡得我练习申晨旭的废字,便起了疑心,还威胁我向护法揭发。呸,她以为自己是圣姑就可以在我面前耍威风了,那是做梦。”

    成士龙叹道:“是我大意,白白害了红裳性命。待到段青莲将如意算盘打出,我便将计就计,又重新约了曹公公,商谈合作事宜,暗地里使人通知白衣重回红莲教,趁机将段青莲拿下。”又看了一眼莫思邪说:“原来我还担心跟段青莲联手那人今日仍混水摸雨,蒙混了过去,没想到段青莲狗急跳墙,倒把你咬了出来。”他痛心疾首,看向莫思邪问:“段青莲是因为申晨旭一事对圣姑怀恨在心,莫堂主,你又是为何”

    莫思邪脸上没有一丝羞愧之意,反而挺起胸膛说:“成护法,你只知道我每天率人传教,可知传教的辛苦,我说得口干舌燥、天花乱坠,那些愚夫蠢妇们就只知道计较眼前一点利益,说得时间长了,我渐渐烦躁,若以这般传教速度,红莲教哪能比肩释道曹公公前来洽谈,原本是大好良机,没想到你和圣姑疑神疑鬼,几乎将这机会错过,因此当段堂主在我面前抱怨时,我就生了和段堂主连手的心。至于圣姑之死,原是曹公公不知我跟段堂主在红莲教的实力,想用除掉圣姑考验我们,我权衡再三,只好下了毒手。成护法,我一腔热血,都为了红莲教,今日我宁愿与圣姑偿了命去,但只请你三思,红莲教有此机会不易呀。”

    成士龙喟然叹道:“莫堂主,你错了。我且问你,天下之兴与红莲教之兴,到底是哪个重要”

    莫思邪答道:“这二者为何要选其一,我要比翼、一举两得。”

    成士龙说道:“如二者能齐全,当真是最好不过。但鱼和熊掌不可得兼,我宁愿天下兴。你以为我和圣姑派白衣到太内是要查何事,就是看太子是否能兴这天下,为一己之私便害了天下百姓,这怎是红莲教舍身取义的宗旨”

    莫思邪身体一震,还没说话,段青莲早疯狂笑起来:“莫堂主,你别理他,成士龙也惯会和马晴雪一样,面上说些不咸不淡的话,他分明是与曹公公取得了联系,便想将咱们一脚踹开,当真是卑鄙小人。”

    成士龙大笑一声:“夏虫不可语冰,段青莲,你蛇蝎心肠,死有余辜。”高声吩咐左右:“将这两人带下去,为圣姑和红裳祭灵。”
………………………………

六七 梦 见

    六七梦见

    丁四自从那日从山里归来后就得了伤风,他只觉得浑身无力,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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