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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凤雏-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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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何必惜字如金,儿只说欲图荆襄,又没说现就图。”庞山民说罢,将他与诸葛亮二人欲连结蒯氏一事数告知老父,庞德公闻言,时而点头,时而皱眉,待庞山民将心所想,数说了,庞德公默不作声,于案前坐了下来,瞅着案几上的那包白糖,对庞山民道:“以你观之,你这白糖,若经营起来,比之纸张如何?”

    “交予蒯氏,其若以此赚钱,可获巨利,所得财富,恐不下于竹纸,毕竟世家大族,对这稀罕事物尤为推崇,且白糖形象,亦与谦谦君子相合,其外表洁净,放入口之后,滋味亦是甚美,如君子那般,表里如一……”庞山民说罢,庞德公轻轻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庞山民的说法,略一思,庞德公又道:“那你为何不独自经营这白糖,将竹纸技法,授予蒯氏?”

    “糖可不食,纸却不能不用,世家虽好奢华,然而关心的是家族之的化传承。”庞山民微微摇头,道:“所以这白糖与这竹纸,于儿心地位,犹如天地之别。”

    庞德公闻言,颇为赞许,特别是庞山民那句“家族的化传承”,是说到了庞德公的心坎之,庞德公不禁心暗叹:这转瞬之间,他先前这个并不看好的嫡长子,也长大了啊……

    “以山民之意,是授予那蒯家制作方法之后,与蒯家共同经营这白糖了?”庞德公说罢,庞山民点了点头,对庞德公道:“我荆南专卖益州,江东,其余地方,交由蒯家销售,至于这白糖制法,全部授予蒯家,届时使蒯家宣称,此法为他家所创,我庞家只是从旁相助,所以才得了制糖传承,如此一来,大家各自获利,我荆南亦不成为众矢之的,岂不完美?”

    庞山民滔滔不绝,见庞德公许久不语,庞山民心疑惑,对庞德公道:“此计乃儿与孔明一同设计,父亲闻之,可现其疏漏?”

    庞德公微微摇头,道:“并无太大疏漏,只是若蒯庞两家,经营白糖,那蔡家必心不忿。”

    “无妨,虽蔡家势大,却也奈何不了蒯家,若其过分,景升公又如何肯放过这群外戚?”庞山民自信满满,对庞德公道:“且儿与孔明,本就欲使这荆襄,将相不和!”

    “原来如此……”庞德公恍然大悟,原来这才是荆南诸人终所图,庞德公思虑许久,微微叹道:“老夫这都是教了些什么样的学生啊!于书院时,你们可都没这般奸诈诡谲!”

    庞山民闻言不禁失笑,对庞德公道:“父亲大人,您这是夸我们还是骂我们呢!我等智谋,可全赖师长们所授……”

    “虽有失为臣之道,却不失为一条妙计。”庞德公叹道:“若此计事成,且不说这荆南将相不和,怕是年幼刘琮,亦会受此牵连,失宠不少,如此一来,那刘琦便有与刘琮抗衡的筹码了。”

    “父亲所言甚是。”说到此处,庞山民微微一笑,对庞德公道:“只是父亲大人,我虽识得蒯家二位尊长,人家却不认识我,若行此计,还需父亲大人,从说项!”

    “原来山民此番归家,是想老夫为马前卒啊!”

    见庞德公出言调侃,庞山民只得苦苦赔笑道:“父亲大人老当益壮……”

    “你都说为父老当益壮了,为父又怎能怫了你们这帮小家伙们的面子?此事我已应下,你长途跋涉,也该累了,家房舍为父一直命人收拾着呢,你也早些休息。”

    庞德公话音刚落,庞山民摇了摇头,又道:“儿还有一事,要与父亲商议。”

    “莫非是庞家庄迁徙荆南?”庞德公说罢,庞山民微微一滞,很快便点了点头,一脸敬佩道:“父亲大人所言甚是,荆南如今已被儿所执掌,数年间可固若金汤,且那曹操已于官渡大胜,若其平了袁绍,下一步,怕是图谋襄阳了……”

    “此事还容为父考虑一番。”庞德公微微叹道:“举族南迁,并非易事,且庞家庄乃富饶之地,我庞家祖祖辈辈,定居于此,为父之前早已想过,若这天下并无大变,为父还欲于这庞家庄,终老山林呢!”

    “儿亦知父亲故土难离,只是乱世之,刀兵无眼……”庞山民心知老父心忧虑,出言劝道:“且来年儿便要大婚,父亲于荆南,享那天伦之乐,不比于这庞家庄,畅快许多?”
………………………………

no。98 全都迁去荆南吧!

    经不住庞山民的软磨硬泡,兼之庞德公亦是担心,若曹军日后进军荆襄,这庞家庄遭逢战火,庞德公只得答应庞山民,会将迁徙一事放心上,令庄户缓缓迁往荆南,只是庞山民对此并不知足,见庞德公妥协,狡黠一笑,对庞德公道:“父亲大人,既然庞家上下,举族迁,那就顺便连这襄阳书院,一并搬到荆南便是……”

    “你这小子,倒是所图甚大!”庞德公闻言,笑骂道:“不但算计为父,还惦记德操,承彦诸人……我们这些人都老胳膊老腿儿了,经不起你们这些年轻人这般折腾喽!”

    “承彦公乃孔明岳父,带上那黄家丫头,与父亲一并前往荆南,使其一家团聚,有何不好?”庞山民收起笑容,故作严肃道:“且司马先生与父亲和承彦公相交莫逆,你二人都去荆南了,他一人于襄阳隐居,岂不苦闷的很?依儿来看,要搬就一并搬了,虽说届时景升公对此事,必心怀不忿,但是为了长辈们的晚年……景升公之诘难,我一并接下便是。”

    “若为父要走,景升怕也不会挽留,毕竟襄阳书院自为父承办至今,已为景升送去人才无数,如今为父要做闲云野鹤,景升怕也难以开口,强留于我,只是你这般算计为父,怕是想以书院之名,为你荆南,收拢人才……”

    “还是父亲大人知我……”庞山民挠了挠头,心谋划被老父一语道破,庞山民面色讪讪,对庞德公笑道:“如今儿见孔明与广元公威诸人,坐镇各郡,劳心劳力,心甚是不忍,所以欲使书院同窗,一同出些力气,儿虽许不了他们太守之位,但是若其有人才德兼备,闲暇便可于郡掌管一县之地。”

    庞山民如今也比较头疼荆南的基层人才,经营荆南,时间尚短,如今郡各县,多是前任太守旧部,孔明诸人行使政令之时,多有不便,且襄阳书院出身之人,即便无甚大才,亦不至于苛责姓,于这一点上,倒是优于荆南各县官吏许多,所以庞山民才想着,再从书院打打主意,届时孔明诸人,整顿吏治之时,亦会顺手许多。

    此番庞山民回到襄阳,除与蒯家交好之外,也想着把庞家根基,转移荆南,既然是举族迁徙,那就能搬就搬,虽说这襄阳于庞山民而言,迟早都要回来,只是现,庞山民的根基,只荆南一地。

    庞德公沉吟许久,对庞山民的心志向,亦瞧出些眉目,只是庞德公心犹豫,这长子虽思虑周全,时有奇计,却无甚霸主之姿,其待人接物,像是士子,抑或商贾,想到此处,庞德公沉下脸来,对庞山民道:“山民,如今只你我父子二人,你可言心志向,也好让为父心,有个准备,你须知道,如今你身上肩负的,并非只我庞家一家,亦有孔明,广元诸人的家族,庞家家业,早晚有你执掌,若只是自家之事,为父倒可遂你心愿,可是,此事关乎重大,为父纵使由着你的性子,也想要听听,你想把如此多人,带往何处。”

    庞山民闻言,也收起了面上笑容,一本正经道:“儿先前行商贾之事,是想为荆南打下根基,如今孔明士元已知,于荆南处,儿可挟公子以令荆南,这刘琦虽然暗弱,然其若有朝一日,继承景升公家业,那儿便可号令荆襄,与天下诸侯,一较长短。”

    庞德公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此事就如今看来,倒也你掌控之,只是儿可曾想过,荆襄虽是鱼米之乡,亦是四战之地,若日后曹操于北地成就霸业,荆襄怕是难以久守。”

    “所以,拿下荆襄之后,便图益州,此番售糖,我荆南亦可顺便于益州安插细作,现如今庞家商队,于北地,江东皆有人打点,探寻各路诸侯消息……益州刘璋坐拥山川之险,治下之民虽富足,却不善战,此守城之主,儿若不图,岂不可惜?”庞山民侃侃而谈,原本淡然的目光,也隐隐闪过一抹亮色,庞德公点了点头,苦笑道:“儿啊,为父从未想过,庞家有朝一日,还会有这成就王图霸业的想法。”

    庞山民心有戚戚道:“儿先前也以为,寻一诸侯,屈身仕之,只是这天下诸侯,与儿心念想皆是不同,庞家诗书传家,皆知‘民贵君轻’,这诸侯争霸,却多为一己私欲,伪称忠君之名,实则行篡汉之事,于儿心,虽对这大汉今后走向何处,并不关心,只是这姓无辜,受此无妄之灾,儿终归要帮他们讨还公道才是。”

    “你又怎能知道,你所做的,就是公道?”庞德公闻言,笑了起来,对庞山民的言辞,不置可否。

    庞山民心暗道,好歹他也有超越了这个时代两千年的见识,若执掌天下霸业,想要加快历史进程,令汉家姓万世永昌,也并非无稽之谈,只是这话只能埋于心,却无法向老父道明。

    只是沉吟片刻,庞山民笑道:“我只知道,当今诸侯,对姓不公!”

    庞德公点了点头,诸侯征战,多是为一己私欲,这庞山民的见识,倒是有些意,只是庞德公并不看好,庞山民能力压各路豪强,从这乱世之,脱颖而出。

    不过这儿子去了荆南只短短半年,荆南就有了如此变化,庞德公现,对于这个长子,他已经有些看不明白了,庞德公也不敢断言,庞山民于日后争天下的路上,必会折戟沙尘。

    父子二人,久久不语,桌上烛火,时明时暗,许久之后,庞德公双目恢复了如往日般的精光,对庞山民道:“既然你心意已决,为父便不再多劝,这庞家将来,交由你做主便是,只是若承彦,德操与老夫同去荆南之后,你须善待他们。”

    “父亲大可放心,若诸位师长愿去荆南,我与孔明士元,必扫榻相待,且师长们若是愿意参与政事,荆南官位,任其挑选。”庞山民见父亲已认可了他的说法,心兴奋,一脸喜色道:“至于这荆南隐主,就算父亲想要,儿双手奉上便是!”

    “为父若要贪恋权位,便是这襄阳为官,亦要那蒯良,蒯越之前……”庞德公闻言,爽朗笑道:“儿需记住你心志向,但愿为父有生之年,能看到你所谓的‘民贵君轻’!”
………………………………

no。99 拜访蒯氏

    几日来,庞山民与庞德公上至诸侯大势,下至家常里短,聊的不少,庞山民从获益匪浅,不禁感慨,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举族迁徙,并非小事,如今庞德公也开始忙碌着行走乡里,劝服族人迁往荆南,襄阳土地肥沃,起先多有庄户不愿搬迁,可待庞山民祭出杀手锏后,庄内族人倒是对去荆南,再无微词了。

    “去荆南后,山民欲再设一纸坊,专交族经营,其获利,比之种田,天壤之别……”

    庞山民短短一语,便解决了庞德公头疼不已的问题,庞德公心道这儿子倒是通晓人性,另辟蹊径,只是这人心趋利,却并非君子之道。

    “山民,此乃为父名帖,你可执此物,去拜会蒯氏族长。”

    送走了第一批迁往荆南的庄户,庞德公便为庞山民准备好了去蒯家的拜帖,二人于前些时日已商议过,此去蒯家,暂不提蒯庞两家,联合之事,只言白糖,竹纸二物,如今竹纸于各家诸侯供不应求,蔡蒯两家已多次央求庞德公多分他们些纸,只是庞德公以竹纸难制为由,将此事压下,如今庞山民既然想要结好蒯家,便再送他们些竹纸份额便是。

    至于白糖,此物想要诱那蒯家入瓮,是容易,蒯越,蒯良二人,喜好奢华,荆襄皆知,二人食过白糖之后,怕是亦会对此甜蜜味道,念念不忘……

    庞山民琢磨着,待勾起这二人心物欲,便是他与孔明诸人,算计之时。

    接过父亲递来的红色拜帖,庞山民点了点头,神情却是越谨慎,蒯氏家族,长久不衰,且枞横荆襄多年,事到如今,也是时候与他们见上一面了。

    庞德公见状,微笑不已,见庞山民对这荆襄世家,心怀敬畏,庞德公看向庞山民的目光渐渐柔和,对庞山民道:“你这荆南隐主,对着荆襄世家,也会如此忌惮?”

    “小心无大错啊……”庞山民苦着脸,坦然叹道:“这蒯氏二贤,行事亦有独到之处,荆襄之地,长久不衰,除景升公爱民养士外,多赖二人从谋划,如今我既去蒯家,以二人智慧,不难察觉我别有所图。”

    “山民,小心谨慎,确是优点,但你这格局,还是太小。”庞德公收敛笑容,正色道:“你如今掌四郡之地,于这天下之间,也算是一路诸侯,若一个小小的荆襄世家,都令你如此敬畏,这天下之大,你又要敬畏到何时?”

    “父亲教训,震耳聩!”庞山民闻言,振作精神,对庞德公道:“儿这便去那蒯家,请父亲大人静候佳音便是!”

    庞山民说罢,径自出了厅堂,庞德公原本严肃的脸上,又再次浮现起了笑容,口轻叹道:“孺子可教。”

    庞山民带着车队,一路向襄阳赶去,沿途姓,看着这车队之上,庞府旗帜,眼神情,是艳羡。

    自竹纸制成之后,庞家便于襄阳名声大噪,竹纸获利丰厚,庞家短短时间,便成就其豪族之势,如今襄阳庞家,单论钱财,隐隐为荆襄之,就连蔡蒯两家,亦无可比拟。

    庞山民却无心去关注往来姓的指指点点,于车琢磨起临行之际,家老父的教导之言。

    “格局太小……”庞山民口喃喃,心却是一阵苦涩,格局这个东西,不是一时半时就能形成的,对于他这个穿越者来说,尤为如此,庞山民至今虽手握权柄,却依然喜欢把自己放一个士人,或者一介商贾的位置上,去思考问题,不是说庞山民不想展现那所谓的王霸之气,而是他根本就不会如这三国时代的枭雄那般,斜睨天下……

    无论是对北地曹操,野刘备,亦或是江东孙权,庞山民虽口是有轻视之言,心却是警惕万分,这史上能于乱世掌天下霸权的诸侯,又岂是凡人?庞山民虽知老父说的有理,却不知该如何改变,眉头紧锁,直到马车止步,庞山民才换作一脸淡然,从车走下,口轻叹:“未经历乱世,又如何造就枭雄之魂?”

    待下人送上拜帖,不多时,蒯家便门大开,庞山民进得厅堂,见这府雕栏玉砌,金碧辉煌,不禁暗道这世家奢华,果然非同凡响。

    “来人可是山民贤侄?”

    一年长者面带春风,一脸喜色的走了过来,庞山民连忙躬身一礼,对来人道:“阁下是子柔前辈,还是异前辈?”

    “家兄于景升处当值,某是异。”蒯越说罢,上下端详起了庞山民,忽正色道:“山民贤侄不于荆南侍奉大公子,如今却来了襄阳,倒是让人心不解。”

    “年关将至,此番回乡探望家老父。”庞山民说罢,从身后随从手拿过纸包,对蒯越笑道:“山民于荆南夜观古书,偶的此物制法,献于老父之后,父亲便命我来蒯府,让二位前辈也尝尝鲜。”

    庞山民说罢,递上纸包,蒯越目光颇为疑惑的看着包的白色粉末,一脸奇怪道:“此是何物,可食?”

    庞山民点了点头,对蒯越道:“先生尝尝便知。”

    蒯越闻言,捏起一撮白糖放入口,眼神变一下子明亮了许多,口赞叹道:“滋味甜美,此物是糖!”

    “正是,此物名曰白糖。”庞山民见蒯越大惊小怪,心暗乐,面上却是一脸淡然,对蒯越道:“此物制作不易,于荆南山民也只得了十余斤,带回庄之后,家父便命下送来半数,献予二位先生。”

    “庞老先生有心了。”蒯越颇为感慨的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还请入屋一叙,山民,我与家兄,对大公子于荆南态势,亦心存疑惑,如今山民已至,正当为我解惑!”

    庞山民点了点头,心道这蒯越倒是耐得住性子,绝口不提白糖之事,对这白糖的前景,庞山民相当看好,自然也不担心这蒯越不问,既然蒯越转移话题,便统统接下就是。

    随蒯越进了堂,二人落座之后,蒯越便屏退下人,看向庞山民的目光,也变的促狭了起来,庞山民面不改色,语气却微有不悦,对蒯越道:“先生失笑,莫非是下脸上,沾了东西不成?”

    “山民贤侄,那荆南,可做的好大事!”蒯越轻呵道:“只是不知如今是你从仕大公子呢,还是大公子从仕于你啊?”
………………………………

no。100 大厦将倾,又当如何?

    庞山民闻蒯越之言,微微色变,与蒯越对视一眼,庞山民神情严肃,对蒯越道:“异先生何出此不敬之言?大公子于荆南子承父业,而山民如今却无官无职,当然是山民辅佐大公子了。”

    蒯越轻笑,话锋一转,对庞山民道:“使荆南加税,出自老夫手笔。”

    庞山民微微皱眉:“大公子先前得罪过先生不成?”

    “未曾得罪。”蒯越闻言一笑,对庞山民道:“此处只你我二人,山民贤侄也不必心提防,既然我肯将之前所为,数告知,山民贤侄是否也应坦诚一些?”

    坦诚?

    庞山民闻言,笑容苦涩,对蒯越道:“那先生以为,下该如何坦诚?”

    “刘琦碌碌无为之辈,只是去了长沙之后,荆南四郡便有如此转变,若此事是刘琦所为,老夫不信!”蒯越见庞山民若有所思,笑道:“这大小凤雏与那卧龙皆荆南,以刘琦之才,又如何节制汝等?以老夫观之,你等图谋荆南,行事虽是巧妙,却有漏洞,这大的疏漏,便是刘琦非立世之主!”

    庞山民心头微惊,却面不改色,对蒯越道:“这只是先生推测而已,大公子心怀仁慈,荆南姓皆归附,孔明于长沙亦日夜教导公子政务,以下看,荆南有如此局面,理所当然。”

    蒯越闻言,微微不悦,对庞山民道:“若大庞公子这般狡辩,蒯某便不与公子谈下去了,山民公子可自去……”

    庞山民闻言苦笑,如今对这蒯氏有事相求,倒也只得忍了蒯越这别扭脾气了,只是庞山民摸不透蒯氏一族与刘表是否亲密无间,沉吟许久,心才有了决断,对蒯越道:“既然异先生洞若观火,还请先生将下送往景升公处,以求落……”

    蒯越闻言,抚须大笑道:“贤侄有趣的很,先前蒯某说过,此处只你我二人,任何话语,出得你口,入得我耳,不会有外人得知,况且你已掌四郡之地,就算景升拿下了你,那卧龙凤雏岂肯干休?荆襄若乱,对我蒯家,又有何好处?”

    庞山民亦笑了起来,心却是暗自腹诽:这蒯异倒是会说,如今他背上已是冷汗,这古时谋士,难道都这么喜欢玩人么?

    见庞山民笑而不语,蒯越收起笑容,对庞山民道:“不知贤侄接下来,有何打算,蒯某心好奇,还请告知。”

    “此来蒯家,拜访二位先生,只为二事。”庞山民亦收敛神情道:“一是庞家欲与蒯家结盟,共抗蔡氏,如此一来,你我两家,于荆襄想要再进一步,却也不难!这白糖,便是我庞家诚意。”

    “区区几斤白糖……”蒯越话只说到一半,猛然大悟道:“贤侄是说,这白糖制法?”

    “异先生以为如何?”庞山民见蒯越终于面现惊色,对蒯越道:“这白糖一旦被天下世家所知,必趋之若鹜,我庞家欲结好蒯氏,此番诚意,先生可否满意?”

    蒯越点了点头,很快便收起面上惊容,对庞山民道:“贤侄好大的手笔,以蒯某观之,这白糖前景,比之竹纸,亦不遑多让。”

    庞山民微微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蒯越所言,蒯越见庞山民不肯再言,对庞山民笑道:“贤侄此来,诉荆南贫苦,既如此,未免苛责姓,这荆南税赋,还是一切照旧为好!”

    倒是做的好买卖,好处都让你蒯氏得了,亏的却是刘表……

    只是庞山民对刘表的区区税赋,并不意,见已勾起了蒯越谈性,庞山民对蒯越道:“这第二件事,则关乎到我荆南世家兴衰存亡,若先生欲知,须待子柔先生回府之后,下一同交待。”

    蒯越闻言,微微一滞,对庞山民道:“蒯家之事,家兄与我皆可做主,贤侄无需如此担心,只是贤侄所言,还是莫要次般危言耸听的好!”

    “以先生观之,这景升公的身子,能再支撑这荆襄几年?”

    庞山民的一句话,让蒯越蓦然惊醒,如今刘表虽能理政,却已给他们这些臣下强弩之末之感,刘表不喜刘琦,宠溺幼子,近些时日,已叮嘱朝堂官员多次,要教导刘琮学问,似是欲废长立幼,且蔡氏如今为跋扈,即便蒯氏与蔡氏交好多年,亦对其行事有些看不过眼了……

    见蒯越陷入沉思,庞山民亦不出言打搅,许久之后,蒯越才回过神儿来,颇为赞许的看着庞山民,道:“贤侄不提,几欲忘却,如今景升公已然年迈,不似当年了……”

    “废长立幼,对荆州而言,并非良策。”庞山民说罢,蒯越亦点了点头,道:“若刘琮当政,这荆襄之地,怕是要姓蔡了。”

    “正是如此!”庞山民见蒯越思维敏捷,出言赞道:“以山民看来,无论是何人当政,这荆襄之地,必须是荆州人的荆襄,而不是蔡家的荆襄!以异先生观之,蔡瑁之才,比之景升公如何?”

    “只一武人,如何与景升相比,若此人当政,荆襄祸不久远……”蒯越深以为然,深深的看了庞山民一眼,对庞山民道:“贤侄当告知老夫,此般推测,是出自你手,还是出自庞老先生之口?”

    “是下贸然推测。”庞山民神情坦然,微微笑道:“先生既知如今荆南变化,亦是察觉我等图谋,只是即便先生欲坏我等谋划,又如何挡得住这荆襄一地,大厦将倾之颓势?”

    蒯越闻言,摇头叹道:“大厦将倾,却是不假,若景升年之后,这荆襄怕是要乱……”

    “乱不了!”庞山民轻喝一声,蒯越回过神儿来,见庞山民一脸笑意,心惊讶,对庞山民道:“贤侄又有何计教我?挽回这荆襄郡,大厦将倾之势?”

    “若景升公立大公子为主,托以后事,先生以为那蔡家,还会如当今这般,飞扬跋扈?”庞山民笑道:“先生一家,若肯辅大公子执掌荆襄,必得我荆南人力物力相辅,于这乱世之间,我荆襄一地,想要安如泰山,又有何难?”
………………………………

no。101 初步谈妥

    于荆襄一地,自刘表坐稳州牧之位后,蒯氏便位极人臣,后刘表纳蔡瑁之妹后,蔡氏外戚才渐渐掌握权柄,对此蒯越,蒯良看眼,却并不介意。

    蔡瑁本是武人,因通晓军事而执掌水军,荆襄之地,有一个能够和江东水军抗衡的水军都督是必要的,就算蔡瑁跋扈一些,却担负守土之责,些许瑕疵,蒯氏可以不予理睬,只要荆襄安定,蒯氏于这郡之地,便可凭其世家底蕴,安如泰山,徐徐展,所以对于取刘表而代之,抑或与蔡氏交恶,庞山民此番拜访之前,蒯越从未想过。

    只是庞山民如今一语道破,如今刘表年迈,若传位刘琮,则蔡氏当政,却让蒯越心不免忐忑,如今刘表身子,每况日下,若蔡氏掌荆襄大权,以蔡瑁之为政能力,堪堪一个江东,便可使荆襄焦头烂额。

    蒯越深吸了一口气,玩味的目光落了庞山民的脸上,对庞山民道:“贤侄说的虽是有理,只是欲使大公子当政,此事却是艰难的很,景升对刘琦已有恶感,想要改观,难上加难,再者,我蒯氏与蔡氏向来交好,若蔡氏当政,其对我蒯氏,理当言听计从!”

    “异先生似乎太天真了些。”庞山民微微笑道:“蔡瑁跋扈,荆州何人不知,先生所谓言听计从,倒是有些言过其实了,再者,若蔡氏当政,这荆襄水军又归何人执掌?难道抵御江东,需要这蔡大将军次次亲征不成?我荆襄如今,除去蔡瑁张允,又有何人,可挡江东水军?且以蔡瑁之才,只擅为将,不擅为君,若异先生如今依然看好那蔡瑁,那下无话可说,就此告辞!”

    庞山民说罢,站起身来,蒯越却大笑道:“山民贤侄何须如此急躁?家兄未归,你庞家如今亦是荆襄豪族,欲与我蒯家联合,如此要事,还应待我蒯家家主归来,再做商议。”

    “谁人不知,蒯氏二贤,若逢决断,如出一辙?”庞山民笑着摇了摇头道:“下相信,异先生的决定,必与那子柔先生别无二致,如今贤侄已将心所想,数道明,还请异先生,早些给个答复才是!”

    “你这小辈!”蒯越闻言,不禁失笑,道:“这大公子若要当政,对你庞家言听计从,届时将我蒯家置于何地?”

    “除去蔡家,蒯家便是荆襄第一豪族。”庞山民一本正经,见蒯越面现惊愕之色,庞山民言辞恳切,对蒯越道:“这天下之大,非只有荆襄郡之地供我庞家展,据下所知,那益州天府之国,亦是个不错去处!”

    蒯越闻言,眼异彩连连,庞山民之言不似作伪,且于数年之前,蒯越蒯良二人,亦劝过刘表徐图益州,只是刘表念同宗之谊,未予采纳,如今庞山民旧事重提,倒是让蒯越眼前一亮。

    还是小瞧了眼前这个小辈了……

    蒯越唏嘘不已,庞山民此番拜访之前,蒯越已与家兄合计过,这荆南怕并不是如表面这般,刘琦当政。只是无论是大小凤雏,抑或那年轻卧龙,都没有表露出任何欲取刘琦而代之的态,而如今见了庞山民之后,蒯越才知其心怀野心,且已不单单局限于荆襄一地,弱冠之年,胸有如此谋划者,万无一。

    想到此处,蒯越笑了起来,看向庞山民的目光也渐渐柔和,对庞山民道:“就蒯某个人而言,还是看好贤侄可于荆南辅大公子成事的,只是此事关乎我蒯家将来走向,还需与家兄从长计议!”

    “那山民便静候先生佳音了。”

    庞山民说罢,从怀取出一册,递予蒯越,道:“先生可使家工匠,依此法制那白糖,如今我庞家已有造纸之技,若再得这制糖之技,怕不为荆襄各大世家所相容,还请先生对外明言,这制糖,是出自先生手!”

    “贤侄倒是知道韬光养晦!”蒯越接过书册,翻看了几页之后,不禁笑道:“此事我可应下,许你庞家有贤才造纸,就不许我蒯家有能人制糖了不成?”

    “那山民便恭贺先生,创此良技了!”庞山民说罢,二人皆是大笑。

    天色将晚,蒯越欲留庞山民于家饮宴,却被庞山民婉拒,如今庞家迁徙,事务繁多,庞山民也无心玩乐,只是告诉蒯越,他于城客栈等候消息,若蒯良归来,蒯家有了决断,便去通知他一声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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