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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烟云-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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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店家收了银子,多半猜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只是白花花的银子又不能拒绝,更加不敢得罪严帮的人,所以只得答应,一声怒吼,犹如黑夜中响起一声炸雷,店家顿时吓得两腿发软,严帮主答应过自己,一切不会有事。

    一个原本言而无信为了利益失去信义的人确是期待别人守信,这是否是一种讽刺。

    雨点越来越急,顺着蓑衣一直流下,女子笑道:“既然严帮主有兴趣,我们又何必扫了别人雅兴,只是一定记得,做事要有分寸,本姑娘的剑可是从来不认人!”
………………………………

第一百九十回 心易古,花忆容(六十四)

    第四更,各种求。

    女子精心打扮一番,带着铁胆赶奔酒楼等候,不想严帮帮主严成带领弟子同样赶到,两帮平日里水火不容,言语之中自然少不了讽刺意味,更加令人难以想象的是严帮以四倍价钱同样将这里包下,铁胆一声怒吼,女子脸上确是始终挂着笑意,笑意之中三分嘲讽、三分期待、三分嫉恨、一分无奈,这种表情似曾相识,只是为何会出现在一个女子脸上!着实令人不解,只能下文慢慢详解。

    背地里下刀子原本就是严帮一贯的作风,既然来了绝对没有离开的道理,女子笑道:“既然严帮主有兴趣,我们又何必扫了别人雅兴,只是一定记得,做事要有分寸,本姑娘的剑可是从来不认人!”

    严帮帮主哈哈大笑,“今夜能与冷帮主这样的美人一同赴宴也算是老夫修来的福气。”

    女子冷哼一声并不搭言,一切已经成为定局,早已料到这次严帮必然会出来搅局,只是这样堂而皇之还是第一次,能不能拿到最后的执掌权还要看各自的本事,所有的一切只是空谈,毕竟在这里只有他一个人说了算。

    一顶轿子慢慢接近,原本宽阔的酒楼前顿时显得拥挤,只是谁也没有离开的意思,四名轿夫脚步平稳,身上早已淋湿全然不顾,轿子停住,女子一直拎在手里的竹伞快速撑开,帘子掀起,轿中人不由得眼前一亮,首先映入的是一双纤细的手指,接着是一片黄,能在雨中见到这样的景象着实令人感到清新,身形向前,看到一张娇美的面容,令人赏心悦目眼前一亮,女子眼神之中更是带着可以融化一切的柔情,今晚必然是一个令人期待的夜晚。

    一道身影接近,弯身道:“严帮帮主严成见过大人!”

    那人神情一怔,“你怎么来了?”言语之中可以听出必然对严成的出现有所不满,漫漫雨夜,能与这样的佳人共饮着实是一件幸事,若是多出来一个人,气氛必然会变得完全不同。

    严成道:“多日不见大人,心里惦念得很,所以在这里备下薄酒等候大人。”

    轿中人道:“本官同样惦念诸位,既然来了,一同进去吧,只是似乎用不上这样的排场!”看了一眼严成身后十几道身影。

    严成道:“那是自然,如何能扫了大人的雅兴,你们在外面候着。”

    轿中人冷哼一声,心中暗道,亏你小子还知道,你的那点小心思本官会不知,只是来得确不是时候,心里这样想嘴上确不能说。

    女子道:“大人外面凉,不如边饮边谈。”声音婉转动人,刚才的一点不悦顿时消失连连点头,身形向前,女子手中竹伞同样向前,两人同在一把竹伞之下,身后严成嘴角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些什么,大人早已迈步向前,只得快步跟上,生怕落在后面。

    门外只剩下铁胆一人怒视严成带来的十几名帮派弟子,一道闪电划过夜空,同样映出人脸上的神情,铁胆脸上尽是愤怒,身披蓑衣的严帮弟子不由得后退两步,视线更是快速躲开,生怕一不小心惹到这个人,铁胆的拳头在严帮弟子之中早已传开,不仅大而且重,打在人身上更是痛得要命,闪电划过雷声随即而至。

    不表门外对峙,单说三人进入酒楼,店家顿时放下心来,从柜台后跑出,脸上带着十足的奸笑,一面写着唯利是图,一面写着厚颜无耻,为了利益先是收了自己的银子,后来更是以高价转给严帮,女子瞪了店家一眼,店家确是不以为然,最多还你银子就是,至少自己赚了更多,店家嬉皮笑脸上前,“大人能来真是令小店蓬荜生辉,里面请。”

    进入房间,顿时传出一阵阵香气,有上等的好茶散发出的清香,更是夹杂着饭菜飘出的香味,当然更加少不了女子身上所特有的淡香,女子端起酒杯小心将大人眼前酒杯倒满,动作是那样的轻柔,袖子挽起露出白嫩的手腕,侧着头,隐约可以看到脖颈下面隐藏的一点红,令人无限遐想,严成不免有些尴尬,酒壶只有一个如今握在女子手里,再看大人眼睛始终不离冷如秋,完全将自己冷落,心里骂了一句,好色之徒。

    女子道:“今日大人亲至如秋不胜感激,严帮主虽不请自来,不过入门是客,小女子为严帮主斟满!”这样的举动着实出乎严成预料之外,原本以为冷如秋必然趁这样的机会使自己难堪。

    严成道:“冷帮主何必客气。”虽是推托之词,只是手中酒杯早已举起,女子移动脚步来到近前,顿时掀起一阵淡淡的香风,忍不住深深吸上一口。

    酒杯倒满,女子回到座位同样斟满,官者咳嗽一声道:“本官上受皇恩执掌漕运,不敢有丝毫懈怠,唯恐有负皇恩,幸得二位鼎力相助,本官敬二位一杯!”

    两人起身相迎,俱是一饮而尽,菜肴十分丰富,多半是稀奇之物,官者确是不为所动,若是换做普通人早已抡开筷子,或许这种东西早已吃腻,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只要想吃自然有人送来。

    严成起身道:“严帮一直得大人照顾,帮中上下无不感激涕零,敬大人。”

    官者点头,酒杯拿起放在嘴边只是略微喝了一口,女子笑道:“为大人尽心办事原本就是份内的事,早闻大人擅饮,这一杯大人若是不喝完,如秋可是不依。”

    官者哈哈大笑,“不想确也是女中丈夫,令人敬佩,好,本官干了这一杯就是。”

    如秋举杯,官者一饮而尽,严成鼻子一动,同样是吃大米饭长大的,做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只是人家毕竟是官,惹不起,只得忍住。

    酒过三巡,官者侃侃而谈,两人只得笑脸相迎,只是能够笑道最后的必然只有一个,所有的一切完全是为了今年的官粮运送,原本都是官船运送,只是这一带水流颇急,其中更是暗礁遍布,官船经常出事,出事是小,影响官粮运送确是大事,所以每年都落在这些常年在水上的汉子手里,其中能够得到的好处自然不必细说,到嘴的肥肉谁也不想失去。

    官者咳嗽一声,两人神经顿时绷紧,这样的举动正是预知将要宣布决定之时,官者道:“江南秋粮关乎民生,圣上更是十分重视,本官同样不敢大意,今年本官决定将重任交托。”

    冷如秋在笑,严成在看,只是所等待的完全相同,谁能够得到这个美差,官者接着道:“交托冷帮主!”

    冷如秋站起身形,“如秋必然不负大人重托。”

    严成冷哼一声,对于这样的结果心中不满,想想也是拿了自己不少好处,为何偏偏要便宜这个黄毛丫头,嘴上确道:“大人决断英明,真是要恭喜冷帮主!”

    冷如秋道:“只要没有人从中惹事,本帮必然可以顺利完成大人重托。”冷如秋一语双关,严成自然不敢惹事,不然延误了共事最后所有矛头完全指向严帮,到时候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官者道:“二位都是这一带水上豪杰,更是本官信得过的人,以往的恩怨不如就此勾销,以后好好替本官办事。”

    冷如秋道:“如秋只是一个柔弱女子,只想带着兄弟们有口饭吃,江湖规矩,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严成笑道:“严帮的人自然懂得规矩,大人放心。”
………………………………

第一百九十一回 心易古,花忆容(六十五)

    酒楼内三人各怀心事,官者侃侃而谈,所说不过是一些冠冕堂皇之词,两人连连点头,其中不乏恭维之声,女子脸上始终挂着笑意,言行举止恰到好处,严成有意刁难确是被巧妙一一化解,官者终于说出最终决定,所有的一切完全是为了这一刻而铺垫,其中好处自然不便言说,官者咳嗽一声,“这次重胆就交到冷帮主身上,可是不要令本官失望!”

    冷如秋起身道:“大人放心,论水性行船试问又有谁能比得上本帮弟子!只要没有人从中捣鬼,必然可以如期完成。”

    一旁的严成一脸阴冷,只是毕竟见过世面,起身道:“大人英明,恭喜冷帮主,严帮同样会一如既往支持冷帮主。”

    官者哈哈大笑,“好,看到二位能放弃前嫌,本官也是不虚此行,天晚了,本官也要回了,这是通行令牌,一切仰赖冷帮主。”说完站起身形,两人身后相送,严成近乎恶毒的目光落在冷如秋身上,心里必然一万次将冷如秋以各种近乎变态的方式蹂躏最后残忍杀死来发泄心中怨恨,冷如秋始终不离李大人左右,小声说着什么,官者连连点头,严成心中起疑,莫非是在说我坏话不成,若是这样下去严帮还不被人踩在脚下,不行一定要想个办法扭转局面才行。

    三人从厅房走出,不知不觉两个时辰过去,外面依然电闪雷鸣,闪电划过,门外十几道身影清晰可见。

    官者不由得赞叹,冷如秋确是是女中豪杰,一个貌美女子尚且能够将帮中事物打理得井井有条已算难得,而且这次赴宴更是只带了一个随身护卫,这份洒脱自信即便身为男儿的严成同样无法做到,身为统管运河的漕运使,对于美色不过是欣赏罢了,至少不会因为美色而误了大事,弄不好顶上乌沙甚至人头不保,所以这一次才会将重担落在冷如秋身上,她有这个本事,同样有这份野心。

    竹伞升起,官员上轿缓缓离去,严成冷哼一声甩袖离开,必然是对今天的决定心中不满,凭实力严帮要在她冷如秋之上,凭财力更是胜过数倍,凭什么把这么好的差事交给一个黄毛丫头,害得自己丢了面子同样丢了生意,恨不得立刻上去活吞冷如秋,铁胆一脸阴冷看着严成,如果真的动手,绝对不会手下留情,他有的不光只是铁胆,还有铁拳,铁做的身体,只要自己活着,任何人不能动帮主分毫。

    十几道身影离开,女子脸上露出笑意,其中确是多出五分喜悦,铁胆道:“成了?”

    女子点头,“看到严成那张拉得驴那么长的脸已经说明一切。”

    铁胆道:“以严成的个性必然不会轻易罢休。”

    女子冷哼一声,“得罪我们就是得罪大人,严成虽然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只是必然有所忌惮,走吧。”

    竹伞撑开,女子迈步向前,魁梧身影始终不离左右,酒楼门前顿时变得空旷,店家从里面探出头来,脸上露出笑容快速将店门插好,算一算这一笔可是赚了不少,管它什么信用、良心,都让他见鬼去吧,做生意无非就是为了银子。

    漆黑街道上人影猛然停住,严成心里有气,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被一个黄毛丫头给摆了一道,更是失去延续十年的生意,若是传出去自己这个老脸往哪放!

    一名弟子看出帮主心头不悦,上前道:“师父,要不要半路出手把那个不知好歹的野丫头给做了!”

    “大师兄说的对,夜半雨时空巷,杀人最好的时机,到时候完全可以推得一干二净,即便那些穷棒子前来闹事,只要给他们一些颜色也就是了!”说话之人确是一个尖嘴猴腮的瘦子,眉心带着一颗黑痣。

    严成摆手道:“这个时候出手难免引起大人不满,何况对方同样有所准备,沿途早已布下人手,动起手来未必会占到好处。”

    大弟子道:“为何弟子没有发现?”

    严成冷笑一声,“以为可以骗过我严成,雨中的货摊,若是换作是你又当如何?”

    二弟子道:“早就收了,回去喝点小酒搂着女人进被窝。”

    严成道:“不错,所以那些雨中的货摊不过是冷如秋布下的人手罢了,雕虫小技哪里能够骗得过我的眼睛,回去,告诉弟子不要闹事,都给我安分些。”

    大弟子道:“师父英明。”

    单说这位漕运使李大人,李淼水,也许是出生之时五行缺水,所以才会取了这样一个名字,倒也本事,少年得志,科考入榜,最后平步青云一路做到苏杭漕运使职位,看似权势平平,只是运河直接关系南北命脉,每天来往船只络绎不绝,加上朝廷运送的粮食、食盐等必备物资,可以说是富得流油的职位,多少人眼巴巴盯着这个位置。

    这位李淼水确也了得,处在这样的位置确能做到洁身自好,朱允炆一行来到苏州,最先考察的便是漕运使,同样查过这位李大人,只是从账目上完全看不出任何门道,住行更是十分节俭,为人低调,这次分配任务更是秉公办理,或许真的是一个秉公执法的清官。

    轿子停住,立刻有公差过来,手中拎着竹伞,不时的踮脚看着,终于看到轿子出现,立刻上前,李淼水慢慢从轿子上下来,见是自己的亲信,竹伞打开,雨顿时被隔离开来,不仅不赞叹人的智慧,只是用这样的一个小东西就可以免去雨淋之苦。

    李淼水抬头,借着灯火的光芒,道道白色的雨线从高空落下,这场雨似乎没有任何停下来的迹象,只要雨季一过便可以运送各地上交的秋粮,经由运河一直运到京城,最后放入粮库之中统一保管,一旦地方发生灾荒统一调配,每年到了这个时候同样是漕运最为繁忙之时,关乎自己的官位所以不能有丝毫大意。

    亲信低头,小声说了几句,李淼水神情一变,大步向前,雨水顿时淋在身上全然不顾,亲信快步上前。

    两人顺着侧门进入,轿子立刻离开,里面早有人守在那里,侧门小心关好,身影直奔公堂,如今已过三更,莫非这么晚还要处理公务不成,如果真的是,那必然是一位勤勉秉公的好官。

    身影来到公堂前停住,公差小声说着什么,李淼水点头,挥手公差离开,身形慢慢来到公堂前停住,轻轻敲击,动作轻柔而谦卑,似乎担心影响到里面的人,这里是漕运使府第,又是谁深夜到访令这位李大人如此心惊。

    “进来!”

    里面传出声响,李淼水方敢推门进去,小心关好,屏风后面露出一人身影,背对李淼水,“李大人,一向可好?”

    李淼水道:“不知大人亲至,卑职有失远迎,还望大人恕罪。”

    那人道:“你我是自己人,都是为了上峰办事,不必客套。”

    李淼水上前,“大人这次前来可是有事要卑职处理?”

    那人道:“那件事出了岔子!”

    李淼水神情一变,“怎么可能,这次出动这么多好手!”

    那人道:“其中详情日后自会慢慢说清,按照这张纸上写的去做,记住绝对不能有任何马虎。”一只手臂伸出,上面夹着一张纸条,李淼水连忙上前接过,打开仔细关瞧,不由得眉头一皱,“大人,这样做是何目的?”

    那人道:“这些你不必知道,只要尽力去做就好,找一个能办事、会办事的人去做,速度要快,更加不能引起太多人注意。”

    李淼水点头,“卑职清楚,明日立刻去办。”

    那人道:“事情紧急,现在就去!”
………………………………

第一百九十二回 心易古,花忆容(六十六)

    漕运使李淼水乘轿而回,公事已然办妥事,最令人头疼的运送秋粮一事交给冷如秋处理,不仅仅因为冷入秋令人怦然心动的美色,李淼水心里清楚,更加知道这件事对自己仕途的影响,所以丝毫不敢大意,冷如秋虽是女子确是巾帼不让须眉,论本事、能力、胆魄甚至要在严成之上,加上对帮中弟子约束极为严格,这点与严帮完全不同,对于严帮弟子的行为同样有所耳闻,名声不佳,同样令人厌恶,冷如秋的帖子送到,李淼水已经明白其中的含义,欣然赴约,毕竟大局为重,至于严成的出现已经无法扭转时局,毕竟所有的一切已经成为定数。

    两个人同分一件事物,确是不能分成两半,其中的矛盾无可避免产生,任何人都想得到,只是最后欢喜的只能一人,无法得到的必然失落,甚至产生怨恨,当冲动完全突破理智的封锁,最后只能演变为私斗,从古至今无论社会法制如何约束,私斗依然无法完全消除,最终的根源或许就是人的贪婪在作怪。

    李淼水的决定令严成心生怨恨,只是官府的势力令人忌惮,最后只能将怨恨转嫁到那个分到利益的人身上,都怪那个黄毛丫头抢了自己的生意,更是十足损了面子,只是铁胆事先布下的人手令严成有所忌惮,加上李大人在冷如秋身后,所有的一切变得难办,不行,一定要想办法拉近两人关系,除了喝酒之外送银子似乎是最好的方式。

    严成回到住所,天近三更,弟子大多睡去,折腾一个晚上确是被别人抢了先,若不是暗中收买公差,尚且不知道冷如秋有这等把戏,原本以为凭借自己与漕运使大人的交情加上严帮的实力足以扭转乾坤给冷如秋好看,不想确是白忙乎一场。

    严成心中有气,叫人弄了几个小菜在房内独自喝酒,不时传出怒骂声,弟子识趣走开,多半不想招惹霉头,这时门外一顶轿子快速接近,来到门前停下,轿子后面走出一名公差,手里拎着家伙,大跨步上前啪啪啪敲响门板,一名守夜弟子嘴里打着哈欠卸下门栓,刚要开骂,抬头看到轿子,更是看到公差手里的家伙,话到嘴边顿时收回,这年头能做轿子的非富即贵,加上带着护卫,更是惹不起的主。

    弟子道:“可是找人?”

    公差道:“大半夜的不找人难道叫你起来撒尿不成。”公差同样心里有气,大半夜的睡不了觉跟着折腾。

    弟子也不是好惹的主,平日里仗着严帮嚣张惯了,听到公差话里没好气,扯着脖子道:“道出名来,要不要把所有人挨个叫起来撒尿!”说完胸脯向前一挺,几乎贴在公差身上。

    “说正经事。”轿子里传出声音。

    公差退后一步,“叫你家帮主出来,就说漕运使李大人来了!”

    弟子听闻漕运使李大人,不敢耽搁,答应一声快速奔着帮主所住的房间奔去,脚步声响起,弟子一路呼喊,“帮主,帮主!”

    严成端着酒杯,心中怨气正没地方发泄,猛然听见弟子鬼哭狼嚎的声音响起,心中更气,酒杯啪的一声甩出,划出一道弧线,弟子刚刚奔入,猛然一道影子迎面砸来,不晓得是何物,弟子也算是了得,头向下一缩躲过,酒杯打在墙上,啪的一声裂成几块。

    严成怒道:“大半夜的鬼哭狼嚎的嚎丧什么?”

    弟子一脸委屈,“帮主,门外来人,说是漕运使李大人要见帮主。”

    严成听闻从座位上站起,顾不得太多,拎起竹伞直奔门口跑去,弟子跟在身后嘴里不知小声说着什么,多半是对刚才的遭遇有所不满,只是不敢直面,只得背后发发牢骚,总不能憋在心里。

    严成脚下不停,脑子里更是快速闪过几个念头,刚刚明明见过,李大人为何深夜到此,难道其中另有隐情,想想昔日也是孝敬了不少,总不至于一点不念旧情,只是既然答应了冷如秋为何又来找自己,不管那么多,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一次必然是有求于自己,来而不往非礼也,下一次有好处的事自然可以轮到严帮。

    李淼水坐在轿子里想着心事,神秘人的到来完全出乎李淼水预料之外,至于这次行动同样知晓,上峰更是发来密信协助此人完成任务,只是不想出动数位高手依然无法做到,更是折损几乎全部人手,这样的结局完全令人难以想象,纸条接过,李淼水不由得眉头一皱,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原本等天亮之后再行出发,不想确是如此之急,那人道:“立刻去办!”李淼水无奈只得遵照命令,命公差重新叫来轿子。

    轿夫刚刚回到住处,尚未脱下混杂着汗迹雨水的衣衫,公差飞奔而来,“老爷要出门!快点起来。”

    一人怒吼一声道:“还让不让人活了,大半夜的折腾。”

    公差双手叉腰,“这是大人的命令,有话直接和大人说去。”

    另外一人连忙道:“算了,算了,大不了白天补回来也就是了,谁让咱们选了这个行当,怨不得别人。”

    “走,走,走,天天跟催命是的。”

    轿子再次启动,八条腿不停奔行,踩在泥泞的地面发出声响,被雨水打湿的裤腿紧紧贴在大腿之上,这样的鬼天气难免有人叫苦,只是毕竟吃这口饭,总不能为了这点小事丢了饭碗,毕竟一大家子人都要吃饭。

    严成快步来到门前,远远看到轿子,四名轿夫分立左右,身后跟着几名公差,多半打着哈欠,三步并两步来到轿前,“大人,为何不到舍下一聚?”

    李淼水道:“夜深了难免有所不便。”

    严成道:“大人能来小人欢迎还来不及,哪里会有所不便。”

    李淼水道:“这次没有把差事交给你来做,本官心里着实过意不去。”

    严成笑道:“只要大人心里念着严帮,严帮人已经是感激不尽,那件事早已过去,大人又何必为此介怀!”

    李淼水道:“说得好,本官有一件重要的事交给你去做!记住,不惜一切代价,日后好处自然少不了你的!”

    严成脸上露出笑意,“大人哪里的话,只要大人一句话,上刀山下油锅绝不含糊。”

    帘子掀开,一只手臂伸出,手里握着一张纸条,严成连忙接过,看过一眼,“大人,这样做又是何意?”

    李淼水道:“不要问,照做就是,看过之后毁了也就是了,记住不要张扬。”

    严成点头,“只是万一遇到阻挠又当如何?”

    李淼水笑道:“就知道你会这么问,随你去做,不行就多花银子,记住约束你的手下,千万不能弄出人命,万一查起来谁也脱不了干系。”

    严成道:“大人放心,保证干得漂漂亮亮的!”李淼水挥手,轿子抬起立刻返回,严成站在原地看着轿子慢慢走远,低头目光落在手心纸条上,不由得眉头一皱,这些年倒卖过不少玩意,这一次倒是稀奇,再次看罢撕成粉碎手心一扬,转身回去。

    人不可能拥有一切,偏偏总是渴望拥有一切,这种对美好的追求并没有任何过错,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更是一种人世间的常态,人的追求恰恰推动历史文明的发展,只是一旦放任便会演变为贪婪,那样给人带来的将只是灾难,在贪婪的驱使下,原本遵从的守则彻底打破,沦落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野兽。
………………………………

第一百九十三回 心易古,花忆容(六十七)

    李淼水连夜赶奔严帮找到严帮帮主严成,严成正在懊恼之中,听闻弟子来报漕运使李大人来了,来不及细想立刻赶奔院门处,风雨中一顶轿子立在门外,身后跟着几名公差,严成快速向前,轿中人说出此行目的迅疾离去,一张纸条握在严成手中很快变成碎片扬在空中。

    天光一亮,冷如秋走出院门,与昨天的打扮完全不同,一身紧衣小打扮,长长的秀发用束带挽住,手持利剑英气逼人,身后跟着几名同样收拾利索的丫环,手里带着家伙,千万不要小看这四名年纪不大的小丫头,确是冷如秋精心调教出来的贴身丫环,多半是穷人家的孩子并无名姓,于是索性以春夏秋冬命名。

    五人脚下不停,穿过几条街道,眼前顿时变得空旷,踏着地上的碎石直奔前方走去,远远听见一阵整齐的号子声,“一二三,手不停,脚蹬住,腰挺直,向前走,到尽头。”冷如秋脸上露出笑意,整齐的喊声犹如天下间最动人的旋律,伴随水声传得很远。

    时间不长,来到水边,数十条大船停靠在岸边,其中夹杂一些小船,每艘船上各站几名大汉,身形魁梧,十几人用力拉着一艘巨大的铁头船,发出整齐的声音,铁头船船头站着一人,双手放在腰间目视前方,正是昨夜一同出行的铁胆,如今精神抖擞站在船头指挥大船行进。

    渔家人视船如命,每一条船甚至承载着数代人的梦想,更是建立无法分割的情感,中间巨大的铁头船取名枭龙,载水量大,船体更是坚固,巨大的帆布迎风招展,速度更是一般小船无法比拟,加上船头用铁皮包裹,遇到情形不对,完全可以加快速度撞向对手,这样的大家伙足以称得上是船中之霸。

    “帮主,帮主。”

    船上汉子赤着上身,不停在船上忙碌,修补破损的船体,即便是每一条缆绳都要经过仔细检查,冷如秋身影出现,立刻爆发出一阵欢呼声,足以看出在这些热血男人心中地位。

    冷如秋摆手示意,身形一跃落在一条小船之上,伸手一搭船杆,船杆纹丝不动,不由得连连点头,小船之上走过一人,与那些赤膊汉子不同,确是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冷如秋道:“有秋伯在,再也不用担心船杆有事!”

    老者脸上尽是皱纹,听到夸奖似乎有些不自然,手臂抬起搓了几下头发,“一辈子在船上,不过是多了一些经验罢了。”

    冷如秋道:“这几天怎么不见阿强?”

    阿强便是秋伯的儿子,秋伯一个人带着阿强,又当爹又当娘,吃了不少苦头,只是一天天看着儿子长大,心里别提有多高兴,如今阿强长大成人子承父业,秋伯高兴之余更多的是欣慰,自己的手艺终于可以传下去。

    秋伯道:“前几天托人给说了一桩亲事,这几天忙着和姑娘见面,这小子长大了!”秋伯说完脸上露出笑意,眼角的皱纹变得更深。

    冷如秋道:“那可是好事,请喜酒的时候可是要好好喝上几杯才行。”

    秋伯道:“那是当然,帮里的兄弟一个也不能少。”

    冷如秋道:“不知是哪家的姑娘?”

    秋伯不由得眉头一皱,“这种事也不好细问,听媒人讲这姑娘身世也是可怜,年幼时父母便去了,最后跟着爷爷一起生活,如今到了年纪,多半是想早点嫁出去,一来也算是了了一件心事,二来还能拿到一些聘礼,阿强说了是个好姑娘。”

    冷如秋点头道:“娶妻求贤,只要对你老还有阿强好,会过日子也就成了。”

    秋伯连连点头,“帮主说的是。”

    “爹。”

    声音响起,老者回头,正好看到自己的儿子阿强奔着小船跑来,身后跟着一名女子,身上穿着布衣,脚下布鞋,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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