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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烟云-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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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裤脚高高挽起,不停将水花扬向对方。

    一群鱼儿四处游走,不时的钻进孩子、女人脚底,惹得一片笑声,与这里的清贫所完全不同的是,所有人的脸上写着满足、幸福,不必为生计所担忧,吃着自己亲手种出来的粮食,孩子健康成长,更加不会担心有贼匪袭掠,这里原本就是一个穷地方,加上白知县治理有方,匪患之事早已断绝。

    街口出,灯光下读书的老者慢慢出现,从街口走来,来往行人热情打着招呼,老人一一回应,他可以叫出这里每个人的名字,甚至包括每一个地方,每一块砖,这条街不知走了多少遍,即便是自己同样没有算过,早已熟悉得不能再过熟悉。

    老者慢慢坐下,一碗白粥一个鸡蛋,这里的粥永远那么香甜,即便是赶上灾年同样不会稀薄,价钱更是二十几年没有涨过,做生意有时候已经成为一种习惯,绝对不是单单为了赚钱那么简单。

    老者低下头,似乎在想着事情,多半是昨天没有读完的典籍,猛然两道陌生的面孔吸引老者注意,两人目光不经意间落在老人身上快速收回,低着头喝着碗里的粥,因为烫的缘故发出滋滋的声音。

    老者将最后一个米粒送入口中,两枚铜钱整齐放在桌上,慢慢起身,老板连忙过来,两枚铜钱拿起似乎想说些什么,老者摆手道:“忙着就是!”

    沿着街道慢慢向前,背后几道目光不停向老人身上打量,走完整条街,老者来到县衙前停下脚步,路面经过清扫十分干净,一顶有些残破的大鼓立在那里,这有个名堂,名我‘鸣冤鼓’,只有受了冤屈的人才会来到衙门敲响鸣冤鼓告状,只是可惜十年了,足足十年,青河县的鸣冤鼓十年没有人敲响,邻里之间的小事多半协商解决,毕竟都是芝麻大的小事,谁也不愿意惊动官府,更加不愿看到白知县cāo劳,他是个好官。

    老者来到鸣冤鼓前,顺手从上面拿下鼓锤,他难道有冤屈,老者仔细触摸小心放好,不过是拿来看看罢了,这时从门内走出一人,一身粗衣打扮,应该是县衙内的家丁,手里拎着扫帚,来到老人面前双手不停比比划划,不想确是一个哑巴。

    老者似乎听懂了其中含义,小声的说着什么,不远处露出两人身影,似乎察觉到什么,很快隐没在墙角里,过了几分钟再次出现,门口处早已不见老者与扫地的家丁的踪迹。

    一上午过去,县衙门前冷冷清清,偶然有几人经过,确是路人,与其他州府门前排成长队告状相比,不免显得有些落寞,中午时分,一队人马出现,一人四十多岁,相貌堂堂,宽脸高鼻梁,皮肤白皙,尤其是两双眼睛格外有神,腰挎弯刀,从打扮上看必然是这里的捕快,身后跟着四名衙差,脚下走得很急,来到县衙停住脚步。

    捕头道:“我去见大人,你们也累了,回去歇着吧!”

    衙差转身离去,捕头环视周围没有任何异常转身进入县衙,不远处两条人影慢慢出现,正是先前在粥铺喝粥的那两个人,完全是生面孔,必然不是青河县人,没有人清楚来到这里的目的。

    这里交待,这位捕头大人可是大有来历,小捕神风清扬,曾经声名显赫,连续破了知州府几件大案,原本可以得到提升,不想确是辞官不做,最后来到青河县做了捕头,一做就是十几年。

    风清扬迈步进入县衙,家丁拎着水壶正好看见,依依呀呀的说着什么,风清扬笑道:“哑伯,您老歇会,别累着,我这就去见大人!”

    过了厅堂直奔正厅,一块巨大的牌匾立在正厅zhong yāng,“明镜高悬”,明镜高悬确非是明朝所特有,根据历史记载,当初刘邦攻入秦都咸阳,进入富丽堂皇的咸阳宫,数不尽的珠宝,但是最令刘邦所惊异的确是一个长方形的镜子,宽四尺,长五尺九寸,反正两面都能照人,如果用平常姿势走近它,找出来的确是人的倒影,如果用手捂着心走进它,就能照出人的五脏六腑,如果生病的人走近她,就能看到疾病的部位,若是女子心术不正,就会发现心跳异于常人,因此镜出于秦朝,所以又称秦镜,因其有查识人内心世界的功能,于是把善于断案、能看透坏人嘴脸的清官比为镜,只是后人痛恨秦代,于是秦镜慢慢变为明镜。

    于是但凡是县衙州府都挂起这样的牌子,只是能够对得起四个字的毕竟只有少数。

    牌匾下坐着一人,聚jing会神看着手里的卷册,对于风清扬的进入完全不知,右手边放着惊堂木,惊堂木的作用便是用来威慑厅堂上无理取闹的人,上面坐着的自然是这里的知县白严忠。

    风清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多半是不想打扰,不想哑伯拎着水壶回来,看到风清扬站在那里,手里比划着,嘴里发出依依呀呀的声音,白严忠听见声响呵呵一笑道:“清扬,你回来了!”

    风清扬抱拳道:“卑职见过大人!”

    老者笑着抬头,满头白发,一脸慈祥,只是那双眼睛时刻透shè出光芒,不是别人,正是街口处走来的老者。

    他就是青河县县令白严忠,没有任何惊奇,我想所有读者必然已经猜出,只是卖了一个关子罢了。

    白县令道:“案子可有消息?”

    风清扬摇头道:“卑职追查了十几年,还是毫无头绪,当年的小兰花更是杳无音信,看来许公当年的案子真的很难翻案,只是可惜恶人当道,好人蒙冤!”

    白县令道:“不要灰心,人在做,天在看,只要我们不放过坏人,一定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

第一百回 花落尘,已成殇(八)

    深夜里秉烛夜读的老者不想便是青河县县令白严忠,为官清廉,素有青天之名,可惜始终得不到重用,倒也心安理得,青河县民风淳朴,百姓路不拾遗,即便是当ri名声显赫的小神捕风清扬同样甘愿在这里当一名捕头。

    一队人行来,河边洗衣服的女子忍不住放下手中的木棒抬头观看,十几个人沿着小路慢慢走来,身上的衣服光鲜亮丽,必然是富贵人,青河县地方偏僻,加上贫穷,很少有外人会来,不想今天一下子来了这么多。

    小路的另外一边,风清扬带着两名衙差迎面走来,进入青河县的众人正是柳闻风所带的锦衣卫,原本是为了查豫州知府万云鹤,不想确是来了青河县,必然是有他的理由,迎着和煦的风,空气中带着清新,听着溪水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令人感到从未有过的舒服。

    离开京城,十几匹快马连夜赶奔豫州,进入豫州境界,只得下马,不然必然引起注意,换了衣服,绕开大路专走小路,足足走了七天方才来到这里,其他锦衣卫自然无法弄清柳闻风此举的目的,只是无从问起,只得跟在身后。

    “站住!”风清扬看着众人,目光落在众人腰间,露出的刀柄,所有人带着兵器,带兵器行走原本很正常,只是这里毕竟是青河县,小神捕风清扬目光快速在众人身上扫过。

    柳闻风笑道:“捕头大人可有吩咐?”

    风清扬道:“诸位是哪里人?又从何而来?”

    柳闻风道:“四海为家,不过是一个浪者!”

    风清扬道:“诸位又是否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柳闻风道:“青河县!”

    风清扬笑道:“既然是有备而来,为何不亮出身份!”

    柳闻风道:“身份不过是用来唬人的罢了,有些东西远远比身份更加重要!”

    风清扬道:“我是这里的捕头,把你们的兵器交给我!”

    柳闻风身后许豹身形一动就要上前,一个小小的捕头反了天了,还敢过问锦衣卫的事,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才行,许豹看到柳闻风的手,左手背在身后,打出一个手势,许豹自然清楚,只得退后。

    柳闻风慢慢从腰间卸下飞鱼刀,“兵器就在这里,若是想要自己来拿就是!”

    风清扬身形猛然欺入,左手抓向飞鱼刀,柳闻风刀交左手,右手变拳向外一砸,风清扬只得变招,不然等于自己抓向对方的拳头,以空手对实拳必然吃亏,爪变掌切向柳闻风手腕,招式变化极为jing妙,许豹等人顿时张大嘴巴,不想这么一个小地方的捕头居然有如此高的武功,终于明白柳闻风打出手势的缘故,多半是已经看出对方武功必然不低,许豹脸上一红,若是自己出手,不出三招必败无疑。

    柳闻风身形后退,风清扬同样退回原地,两道身影再次激shè而出,啪的一声,两个手掌拍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两人同时停住,刚才的严肃、冷漠化为笑意,两只手在空中紧紧握在一起。

    柳闻风道:“小神捕风清扬!”

    风清扬道:“浪子刀柳闻风!”

    不想两人早就认识,更是交情非浅,许豹等人顿时松了口气,所有的一切只是一场玩笑罢了,至于浪子刀这个名头正是风清扬送给柳闻风的外号,当年正是两人携手破获大案,只是结局不同,柳闻风做了千户,风清扬确是成为一个小捕快。

    柳闻风道:“几年不见,风兄的武功越发jing湛!”

    风清扬道:“哪里比得上千户大人,意气风发。”

    柳闻风道:“我还是浪子!”

    风清扬道:“浪子好,做人但求问心无愧,没有牵绊,无忧无虑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柳闻风点头,“这也是此次前来青河县的缘由!”

    风清扬点头,“大人已经等候多时,不过还是要剪掉两个舌头才行。”

    舌头最大的本事就是说人闲话,配合上眼睛、耳朵,把每天自己所看到的听到的宣扬出去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体现舌头的作用,风清扬提到的舌头同样如此,一众人直奔青河县衙而去,众人进入,两道身影慢慢出现。

    “快去禀报大人,这些人来了青河县。”

    “大人放心,卑职立刻去办!”

    猛然转身,一声尖叫,他看到一张脸,一张满是笑意的脸,正是刚刚进入县衙的柳闻风,如今就站在自己面前,转身的瞬间两张脸几乎贴在一起,这样近的距离完全不知,莫非是遇到鬼不成,他吓得尖叫。

    “喊什么!”那人吼了一句,确发现自己的肩头多了一只手,“别闹,还不回去送信,小心老子肖你。”

    手依然放在肩头,似乎没有挪动的意思,手抓向手,手终于动了,尖叫声变成惨叫声,风清扬的手直接抓住他的手腕轻轻一抖,整个手顿时变得柔若无骨,两个人只得乖乖的闭上嘴,舌头没有了嘴同样失去作用。

    视线回到县衙内风清扬刚刚回到县衙时的情景,满头白发的县令白严忠道:“不要灰心,人在做,天在看,只要我们不放过坏人,一定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风清扬道:“只怕过得久了,早已被人遗忘!”

    白严忠笑道:“被人遗忘的事多半因为没有值得记忆的价值,有些人,有些事,即便过了百年、千年,依然不会,无论是朝代更替还是历史演变,永远不会变。”

    风清扬笑道:“就好比大人一样,必然可以写入青河县史册,成为百姓敬仰,后世官员效仿的典范!”

    白严忠道:“那根本不重要,今天青河县来了生人!”

    风清扬道:“大人如何知道?”

    白严忠笑道:“青河县的人本官看上一眼便可以认出,只是这两个人确是生面孔,贼眉鼠眼,一定要盯紧了!”

    风清扬道:“大人的意思是有人派来监视我们?”

    白严忠道:“也许是,也许不是,万云鹤命我上交原有账册,我想必然是有事发生,所以一直推脱,以万云鹤的xing子,必然不会就这么算了!”

    风清扬道:“要不要把人抓了?”

    白严忠道:“不必,以免打草惊蛇,我们手里的证据绝对告不倒万云鹤,弄不好还要被他倒打一耙,告我们一状,多留意就是,还有这里有你的一封信!”

    风清扬上前接过,信件并没有开封,同样没有署名,只是上面画了一柄刀,风清扬脸上露出笑意,“大人,朝廷要来人了!”

    白严忠道:“风捕头又是如何得知?”

    风清扬道:“上面的符号是我的一个朋友所特有的痕迹,只是几年不见,今ri送来书信必然是亲自前来!”

    白严忠道:“他是朝廷的人?”

    风清扬道:“锦衣卫千户柳闻风!”

    白严忠惊道:“锦衣卫!万云鹤,万云鹤,你的好ri子就要到头了!”隔着书信他似乎早已读懂里面的内容,这里穷乡僻壤断然不会吸引锦衣卫前来,矛头必然指向万云鹤。

    风清扬看罢书信点头道:“柳闻风不ri就会抵达青河县!”

    白严忠连声道:“好,好,好,那样就可以告倒那个狗官,白严忠也可以安心告老还乡。”

    风清扬道:“那两个人如何处置?”

    白严忠道:“柳千户一到立刻切掉!不要坏了大事。”风清扬点头,这样做最为妥当,脑海里浮现出柳闻风那张放、荡不羁的脸。

    切断的自然是多话的舌头,哑伯拎着水壶,嘴里发出依依呀呀的声音。
………………………………

第一百零一回 花落尘,已成殇(九)

    白严忠一身官服早已洗得发白,映衬着花白的头发,一脸慈祥看着走进县衙的众人,几名衙差押着刚刚捉到的舌头,连推带搡进来,膝盖一顶,怒喝一声:“跪下!”两名舌头只得乖乖跪在那里,用恶毒的眼神看着厅堂上的老者。

    风清扬道:“大人,舌头已经清除!”

    白严忠从上面走下,步伐稳健,风清扬道:“这位便是卑职的好友锦衣卫千户柳闻风!”风清扬将好友加在官职之前,足以看出两人交情,远远要比那些虚名来得重要许多。

    “锦衣卫千户柳闻风见过大人!”柳闻风抱拳施礼,锦衣卫隶属皇帝亲统,所以并不需要向朝中大臣行礼,只是对于白严忠白大人更多的是敬重。

    白严忠笑道:“早闻柳千户与众不同,今ri一见确非池中之物!”白严忠目光犀利,一眼看出柳闻风他ri必然会有所成就,白严忠自然不懂得相面之法,不过是一些听闻罢了,柳闻风年纪轻轻能力出众,更是成为锦衣卫千户,皇上身边的人自然前途无量。

    柳闻风道:“大人过奖,不过是替皇上办事罢了!”

    风清扬道:“大人,这两个人如何处置?”

    白严忠脸sè慢慢变得凝重,“你们是万云鹤的人!”

    其中一人道:“白大人既然知道还不赶快放了我们!若是惹恼了万大人,后果自负!”

    白严忠哈哈大笑,“白某虽然只是区区七品知县,上至朝中大员,下到地方恶吏,从来没有怕过,只怕恶吏不除,百姓不得安宁!来人关入大牢,待一切结束之后交由朝廷审理!”

    恶奴道:“白严忠,你得罪万大人,不会有好下场!”

    白严忠道:“哑伯,带上宾前去歇息,多准备一些茶点!”哑伯答应一声,用手比划着,许豹等人自然明白他的含义,柳闻风点头,众人跟着哑伯离开厅堂直奔后厅而去,偌大的厅堂内只剩下白严忠、柳闻风、风清扬三人。

    柳闻风猛然双膝跪地,“柳闻风见过恩公!”即便是风清扬同样感到诧异,

    白严忠连忙扶起柳闻风道:“都是旧事还提来做什么!”

    风清扬道:“大人与柳千户早就认识!”

    白严忠道:“那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不提也罢!”

    柳闻风道:“如何能够不提,若是没有白大人就没有今ri的柳闻风。”三人坐定,柳闻风接着道:“我原本就是孤儿,四处乞讨为生,后来结识了一位江湖豪侠,传授我武艺,可惜这位豪侠被人诬陷,人赃并获,若不是白大人明察秋毫,查出不过是有人栽赃陷害,家师临去之前一直念着大人当ri之恩!”

    白严忠叹口气道:“只可惜你的师父还是被人断了手脚的筋脉,一生的武学就这样废了,都怪当初白某不能及时相救。”

    风清扬道:“二位大人之间居然有这样一段往事,只是一直未曾听大人提起过!”

    柳闻风道:“后来更是大人推荐我入京做了侍卫,最后才进入锦衣卫。”

    白严忠道:“闻风,这次来青河县不知所谓何事?”

    柳闻风道:“不瞒大人,正是为了知州万云鹤而来,朝廷早已暗中查探多年,万云鹤表面上是个清官,没有任何营私舞弊的痕迹,只是背地里手脚并不干净!”

    白严忠笑道:“这件事豫州之地几乎人人皆知,只是苦无证据可以告发!”

    柳闻风道:“雁过留声,人过留名,闻风就不信可以做到天衣无缝!”

    风清扬道:“当初河城知府许世杰看不惯万云鹤背地里所作所为,于是暗中收集证据,只是可惜最终被万云鹤所害!”

    柳闻风道:“许世杰,倒是没有听过这个人!”

    白严忠笑道:“当时你还是个孩子,许世杰是一个爱民如子的好官,深受百姓爱戴,只是可惜被万云鹤栽赃陷害,最后丢了xing命!”

    风清扬道:“当时卑职在许大人那里任职,只是可惜无力救出许大人,最后心灰意冷辞官不做,终ri迷茫度ri,幸而遇到大人,在这里做了捕头!”

    柳闻风道:“难道就真的查不到任何证据指证万云鹤,只能任由他胡作非为!”

    白严忠起身,从厅堂的桌子上拿出一本小册子,上面密密麻麻记载了不少数据,时间、ri期,用途,记得十分详细,有的地方用笔圈住,必然是有它的含义。

    白严忠道:“这是本官所记录的账目,虽然有几处值得怀疑,只是数目极小,后来、经过填补,已经无法看出任何痕迹,即便是能够找出蛛丝马迹,单凭这些还是无法告倒万云鹤!”

    柳闻风接过账本,上面标注得十分仔细,可以看出这位青河县县令必然十分严谨,每一笔收入支出十分清楚,圈画处不过是应该调拨的银子没有及时调拨,翻开下一页,同样圈画了一处,两个月后银子调入县衙,这种情况极为普通,最多是有意拖延,完全构不成证据,这似乎正好印证了万云鹤说的那句话,‘白严忠那里根本没有任何把柄。’

    这里交待一下,豫州知州万云鹤职位相当于唐朝时的州指挥使,一州的最高领导者,州府县衙,四个等级划分,知州统辖州府,州府统管县务,县令统属分衙,官位依次是知州、知府、县令、各地衙门,当然不过是本人划分罢了,没有历史凭证,所以许世杰身为河城知府同样要归万云鹤管辖。

    柳闻风道:“想要找到证据,只能接近万云鹤,入豫州城,找出证据。”

    白严忠道:“那样绝对很危险,万云鹤统管豫州多年,这里可以说是万云鹤的老巢,不说可以调动的兵马,即便是身边同样有三位难缠的好手!”

    风清扬道:“毒书生、豹子头、多面狐。”

    柳闻风道:“如何难缠?”

    风清扬道:“毒书生善用计,更是打得一手好暗器,豹子头善拳脚,更是结识不少武林势力,至于多面狐,善于易容,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这三个人绝对是难缠的角sè。”

    白严忠道:“万云鹤正是靠着这三个人才敢胡作非为,反对他的人死法极为蹊跷,即便是本官同样遭遇几次暗杀,好在有风捕头在身边,不然早已不在人世!”

    柳闻风惊道:“大人遭遇过暗杀!”

    白严忠点头,“只是没有留下任何证据,更加无从查起,只能罢手!”

    风清扬道:“多半是因为大人不买万云鹤的账,所以才会如此,久而久之,所有人都惧怕万云鹤,没有人再敢与他作对,只得趋炎附势听从号令,整个豫州城完全在万云鹤的掌控之中!”

    柳闻风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白严忠道:“好,不枉费我当年对你的提点之恩,拼着这把老骨头不要,我也要陪你入豫州对付万云鹤!”

    柳闻风道:“大人大可不必,万云鹤看似强大,只是因为没有足够的证据罢了,若是真的找到证据,一个小小的豫州如何能与朝廷抗衡,到时必然树倒猢狲散,豫州城上空的yin云同样会随风散去。”

    风清扬道:“柳千户这样说不无道理,只是想要找到证据太过凶险,万云鹤极为小心,加上身边还有一位毒书生出谋划策,看似风平浪静,其实步步杀机。”

    柳闻风道:“不管是龙潭还是虎穴,柳闻风都要闯上一闯!”

    白严忠道:“有什么需要本县做的,绝无二话!”

    柳闻风道:“送我入城!”
………………………………

第一百零二回 花落尘,已成殇(十一)

    柳闻风奉命前往豫州调查知州万云鹤,不想确是来到青河县,见到青河县令白严忠,更令人想不到的是两人之间原本相识,更是有着一段难以忘怀的经历,谈及豫州知州万云鹤白严忠确是连连摇头,“万云鹤做事极为小心,想要扳倒此人很难,弄不好还要搭上身家xing命。”

    柳闻风笑道:“大人,即便是龙潭虎穴这次也要闯上一闯,大人只需送我入城便可!”

    白严忠起身眉头紧皱在厅堂内来回踱步,风清扬道:“大人,为了这一天我们等了二十年,为何大人还是犹豫不决。”

    白严忠道:“清扬,官场错综复杂,形势万变,稍有不慎,我们这些人都会深陷其中无法脱身,白某人丢官身死是小,只是不想连累太多人!”

    柳闻风道:“大人不要忘了这次与以往不同!”

    风清扬笑道:“柳兄所说的应该是形势!”

    柳闻风点头道:“这次闻风奉命查办万云鹤,即便万云鹤想耍什么yin谋诡计,断然不敢公然下手,最多狗急跳墙罢了。”

    狗急跳墙,图穷匕见,这似乎正是白严忠所担心的事,毕竟万云鹤在豫州的实力要在自己这些人之上,真的撕破脸难免刀兵相见。

    白县令道:“好,本官亲自前往豫州助你查案,送你入城!”

    柳闻风道:“是他们,闻风想一个人入城。”

    风清扬似乎想到什么,脸上露出笑意道:“这招声东击西或许可以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白县令道:“一个人入城难免有危险,万云鹤必然派出人手暗中监视,到时孤立无援身处险境,白某以为不妥。”

    柳闻风道:“大人放心就是,闻风自有办法!”

    白县令只得答允,“既然你已经决定,本官也不强求,清扬,你陪闻风坐回,我回去准备准备!”白县令说完从椅子上站起,柳闻风躬身相送,白县令回到后院准备前往豫州一事暂且不提,白县令离开,厅堂内只剩下柳闻风、风清扬这对昔ri好友。

    风清扬道:“柳兄可是有了主意?”

    柳闻风道:“对于查案风兄断然比闻风清楚,讲究的无非是证据,所谓人证物证!”

    风清扬道:“万云鹤十分谨慎,对他不利的证据必然藏在极为隐蔽的地方!”

    柳闻风道:“那只有从人证方面下手!大人说过万云鹤身边有三个亲信,必然知道万云鹤的所作所为。”

    风清扬道:“这样未尝不是办法,只是三人都是万云鹤死党,绝对不会轻易说出实情。”

    柳闻风道:“所以才会请动大人前往,以大人的声望加上锦衣卫的插手,万云鹤必然心生jing惕,生怕有人说出他的罪证,这一点恰好能够被我们利用!”

    风清扬道:“yu加之罪何患无辞,莫非柳兄是想用这一招强迫万云鹤出招!一旦出招必然会露出破绽。”

    柳闻风笑道:“不愧是神捕,什么也瞒不过你!”

    风清扬道:“柳兄准备从何人下手?”

    柳闻风道:“毒书生为人谨慎,更是万云鹤的智囊,必然极难对付,多面狐行踪诡秘身份未知同样无法下手,如今只能从这位豹子头身上打算盘!”

    风清扬摇头道:“三人之中豹子头最为忠心,更是万云鹤的心腹,想要从他口中得到证据很难!”

    柳闻风笑道:“事在人为,风兄是否对这位豹子头有所了解?”

    风清扬道:“豫州城巡城总管,xing格火爆,但极重义气,擅用拳脚,一身铁头功十分了得,身上藏着两颗铁胆,可以用来伤敌,无家室,好赌!”

    风清扬娓娓道来,这位小神捕确实对万云鹤身边的人了如指掌,武功路数更是十分清楚,必然是下了不少功夫,柳闻风听罢连连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一辆轿子从青河县出发,身后跟着三十几名衙差,随同柳闻风前来的锦衣卫同样换了装束混在衙差之中,对于这样的安排自然有柳闻风的打算,许豹等人只得照办,跟着衙差队伍赶奔豫州城,唯独不见柳闻风身影。

    豫州城下,一人慢慢走来,一身衣衫破烂不堪,手上布满脓疮向外渗着脓水,身上散发出一阵阵恶臭,这副尊容绝对是天生的乞丐相,行人忍不住掩住鼻息,目光斜视,嘴里嘟囔着,脚步向前凑去,多半是受不了这股馊臭味。

    兵士喝道:“哪里来的?”

    乞者声音有些发抖道:“家乡闹瘟疫,出来谋条出路!大爷行行好。”说完抬起满是脓疮的手臂,兵者连连后退,尤其是听到瘟疫,加上手上的脓疮,令人不免多了一些担忧。

    “进去,进去,早死早托生。”

    城门处卖东西的中年男子目光忍不住在乞丐身上扫视一圈快速收回,一名商客手里摇着纸扇前来购买物品,中年男子一反常态一脸热情做起了生意,多半是经过几天磨练弄懂了其中的诀窍,若是光摆摊不做生意难免被人看出破绽,不远处的两名乞丐依然躺在那里,手不停在身上挠着,多半因为身上虱子的缘故。

    乞丐入城,慢慢靠向两名乞丐,一名乞丐闻到馊臭味,忍不住闻了闻自己的衣服,虽然有些脏,至少没有什么味道,睁开眼睛手臂撑起上身,正好看到城门口进入的乞丐慢慢接近,馊臭味正是从乞丐身上传出。

    “一边去,小心我揍你!”说完挥了一下拳头,从破烂的衣袖中露出干干净净的手臂,试问一个终ri以乞讨为生的人又如何会有这样干净的手臂,至于那身行头不过是用来骗人的工具罢了,乞丐露出一丝笑意,这种白眼谩骂或许早已习惯,只得慢慢梛向一旁。

    夜幕降临,城门处顿时冷清下来,两名乞丐从地上坐起,卸掉绑在腿上的木棍,一骨碌从地上跳起,来到身前破碗处,里面不过七八个铜钱,一弯身捞在手里,嘴里骂道:“就这么点,还不够咱们兄弟喝酒的!”

    那人道:“算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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