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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烟云-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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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虎怒道:“这些人究竟与大人有何仇怨,为何会使出这么卑鄙的招数。”
李龙道:“依冷帮主之见,苏州城内能够一夜之间收走所有药物,令所有医者消失的人有多少?”
冷如秋摇头道:“虽然看上去不可思议,只是必然不在少数,单凭这一点根本无法判断。”
张虎道:“如今大人醒来一切都好办,以大人的聪明必然可以找出办法。”
李龙笑道:“我们怎么把这一点给忘了,大人昏迷时一直素手无策,这件事只要问过大人,必然可以找到合适的办法。”
冷如秋道:“既然你们这么有把握,还是等他歇息之后再做商议不迟。”
张虎点头道:“冷帮主说的对,大人刚刚醒来身子虚弱,只是要劳烦冷帮主代为照顾才是,张虎还是先去好好谢过郎中才是。”张虎说完迈步走出,迎面恰好看到抱着酒坛走来的夏丫头,顿时将头侧向一旁,多半是不想被对方看到脸上的羞涩。
张虎顺手接过,“谢谢姑娘,上次太过匆忙,还没有问过姑娘芳名!”
夏丫头道:“我没有名字,就叫我夏丫头好了。”
张虎笑道:“夏姑娘有礼,昨ri为大人医病的郎中住在何处?”
夏丫头用手一指道:“顺着这条路一直走,到了后院之后第二间房便是。”
张虎道:“多谢姑娘。”说完迈开大步直奔后院而去,夏丫头侧过身子偷偷看去,他刚才叫自己夏姑娘,绝对没有听错,还是第一个男人这样称呼自己。
chun丫头从一旁走出,刚才一直躲在暗处,多半是想给自己的姐妹一点机会,看着愣在那里发呆的夏丫头,“人已经走远了,再看,水帮以后可是要多了一块望夫石了!”
夏丫头道:“就知道取笑姐姐,ri后等你找到中意的人你就知道了。”
chun丫头道:“那又怎样,我可不会像你这个样子,男人就是喜欢那些摸不到捉不着的东西,多少男人家里贤妻等着盼着,确是流连那些烟花之地,如果那些女人比家里的妻子好,为何还要明媒正娶,大花轿抬着把人娶回去,直接去那种地方找一个也就是了。”
夏丫头道:“这些事倒是听人说过,尤其是那些官场或者有钱的男人,真是搞不懂,为什么女人的命只能这么苦。”说完眼神之中不免有些失落,多半是想到自己当年被卖入大户人家做丫环时见到的一切,男人的蛮横还有对女人的薄情,想到张虎的身份,身为锦衣卫平ri里的应酬必然不在少数,莫说两个人身份上的差别,即便能在一起,以后是否会和那些人一样整天出去花天酒地,只留下自己一个人独守空房。
chun丫头道:“说白了就是男人贱骨头,妹妹倒是有法子惩治这些男人!”说完脸上露出几分得意。
夏丫头道:“妹妹有何法子?”
chun丫头道:“这个简单,拿着男人的银子出去买好的,用好的,穿好的,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男人自然不会出去偷腥。”
夏丫头笑道:“妹子还真是有办法,ri后谁要是娶了你,肯定被你迷得找不到东南西北。”
chun丫头笑道:“论姿se哪里比的上姐姐你,女人就应该对自己好一点。”
李龙站在柳闻风门前一动不动,冷如秋自然清楚他的心思,虽然这里是水帮,只是有了那些经历必然不敢大意,这样也好,水帮尚有一些事务需要处理,打过招呼,命人准备补品,分量上同样有所讲究,柳闻风现在最需要补充营养,只是虚不受补,必须要循序渐进才行,不然内脏无法承受只会伤及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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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九回 斗鬼王,难辩分(十二)
张虎怀里抱着酒坛兴匆匆赶奔后院,上文已经有所交代,柳闻风经过医治苏醒,张虎心里高兴,想想自己对郎中的误解心里过意不去,男人最是看中面子,一旦被人说成不行,必然恼羞成怒,郎中刘身为医者,医术受到质疑,恰如自己的武功还有办案能力被人质疑一样,心里必然不好受,有一种东西最是容易抚平这种创伤,正是自己怀里抱着的好酒,喝上一碗,所有的误会、烦恼都可以忘记。
嘎吱,房间门打开,郎中刘吓了一跳,不想自己门前有人,毫无声息出现着实吓了一跳,定晴一看确是跟随柳闻风一同前来的张虎一脸傻笑站在门前,怀里抱着一个酒坛子,上面带着封泥,来到自己房门前,加上脸上洋溢的喜悦神情郎中刘已经明白一切,必然是柳闻风伤势好转,今天这张脸和昨天那张臭脸完全不同。
相比李龙的深沉老练,郎中刘更是喜欢眼前这个实在的年轻人,虽然有时候表达的方式令人有些难以接受,只是从里面确是可以听出一份难得可贵的情感,对于那些虚假的嘴脸,令人有一份说不出的感动与亲切。
重伤昏迷的柳闻风被人放进棺材运进水帮,这不过是无奈之举,将军府根本找不出可以救活柳闻风的办法,更是暗含杀机,柳闻风昏迷之前所说的那些话必然内含深意,对此张虎深信不疑,只要跟着大人,心怀希望,天下间便没有过不去的坎,进入水帮,冷如秋说出事实,恰好有一位医者在水帮做客,当然身份与医馆内那些给人看病开药的医者不同,这位恰恰是一个背着药箱走方卖药的郎中,张虎行走江湖自然见过,大多都是打着神医的幌子四处招摇撞骗,所以才会说出那样的话,郎中里自然不会放在心上,柳闻风身边能够有这样的人可以看出必然是光明磊落的大丈夫,绝对不是蝇营狗苟的卑鄙小人,郎中刘最终决定救人,更是不惜使用自己一直小心收藏的金针,若是被人发现金针下落必然会招来杀身之祸。
郎中刘咳嗽一声,“张大人,这么早来找郎中所谓何事?”郎中刘故意把郎中两个字加重语气。
张虎连忙道:“先生,张虎给你赔罪来了。”
郎中刘故意道:“草民不敢,大人何罪之有!”
张虎呵呵一笑,左手抱着坛子,右手挠挠脑袋,有些话毕竟不好意思说出口,刀山火海眉头都不会眨一下的硬汉子,有时候一句话确是可以难住,郎中刘心里清楚,“依郎中看,必然是你家大人已经醒了。”
张虎一拍脑袋道:“就是这件事,都怪张虎性子太粗,更是担心我家大人,昨日对先生有所冒犯,还请先生见谅。”
郎中刘道:“看你也是一时心急,算了,郎中就看在这坛好酒的份上,只是有酒无菜不免有些可惜。”
张虎忙道:“都怪张虎粗心,这就去叫人拿来就是。”
郎中刘道:“别忘了,我们是客。”张虎连连点头,这里毕竟是水帮,吃的喝的可是都要求来,不能以主人的身份去要求,官做得久了,难免习惯对别人诸多要求,只是久了必然被人厌恶,张虎性子直郎中刘出言提醒。
张虎迈步出去,回手将门关好,郎中刘快速来到床边,从下面掏出药箱,药箱打开从中拿出一个小罐,仔细辨认来到桌前,手轻轻一拍,酒坛上的封泥顿时裂开,药粉悉数倒入,这样的举动着实令人不解,只见郎中刘目光落在窗外,张虎尚且没有返回,双手抱住酒坛轻轻一晃,药粉迅速融入,顿时恢复原有的清澈,空气中弥漫出一股浓浓的酒香。
张虎迈开大步,正好遇到夏丫头,一时不知如何来说,毕竟是去求人,脚下确是不停,两道人影险些撞在一起,夏丫头一声惊呼,脑子里还在想着刚才的事,不想差点撞到人,一抬头正好看到张虎,脸上挂着憨厚的笑容。
夏丫头道:“张大人,怎么又返回来了?”
张虎一皱眉道:“有些事情还要劳烦夏姑娘才是。”
夏丫头笑道:“张大人有什么吩咐直说便是,我们这些做丫头的本来就是专门伺候人的。”
张虎道:“张虎可没有把你当丫环的意思,再说也不是什么大人,以后叫我张大哥就行,叫我大人大人的,听着还有些别扭。”
夏丫头低声道:“张大哥。”说完连忙侧过身去,多半是用来掩饰脸上的绯红,这样的称呼虽然平常,只是确是有着一种不同的含义,只有两个人的关系变得亲昵才会这样称呼。
张虎心里有事,眼见夏丫头扭扭捏捏,更是把身子侧过去一半,一时不知该如何去要下酒菜,想想郎中还在房里等着,不免有些心急,只是毕竟是客,郎中更是有所交代,总不能直接张嘴去要。
夏丫头醒过神来,“张大哥,刚才说是有事相求!只是不知丫头能做些什么?”
张虎道:“方才只是拿了酒过去,少了点别的。”
夏丫头道:“我知道了,是下酒菜,张大哥等等,一会便送去。”
张虎连连道谢,不想和人家要些东西确是这样难为情,夏丫头赶奔厨房,张虎转身直奔后院,郎中刘闭目养神,酒坛上的泥封已经打开,至于倒入里面的药粉是何缘故不得而知,莫非是另有隐情不成,如果郎中刘同样抱有目的,柳闻风岂不是刚出虎穴又入龙潭,加上冷如秋对他信任,这一次或许真的难以躲过,这些不过是猜测罢了,人心最是难测,不到最后时刻根本无法辨识忠奸。
张虎赶回后院推开门顿时闻到一股奇异的酒香,确是没有任何戒心,张虎看似鲁莽,平日里办案倒是十分小心,眼前确是不同,郎中刘治好大人,加上冷如秋的信任,无形之中将所有戒心尽数消除,推门而入,“真是好酒!”
郎中刘笑道:“大人此去是否顺利?”
张虎点头道:“虽然有些难为情,好在倒是顺利,千万别叫我大人,叫我张兄弟就好。”说完鼻子凑到酒坛前,一阵异香扑鼻而来,不想水帮之中确是存有这样的美酒,即便是名震京城的女儿红似乎都没有这样醇香,张虎如何清楚,奇异的酒香不过是郎中刘暗中动了手脚,试问以水帮的财力如何能够买得起上好的烧酒。
郎中刘眼睛落在张虎脸上,不由得眉头一皱,“张兄弟,近日身上是否可有不适之处?”
张虎笑道:“这倒没有,张虎别的本事没有,唯一值得夸赞的就是咱这身子,虽然以前吃了不少苦,确是从来没有生过病,先生一看便知,壮得和牛一般。”说完拳头打在胸口,发出咚咚的响声。
郎中刘连连点头,“好,好,没有不适之处便好。”
张虎默不作声,这郎中也是奇怪,多半是给人看病看得久了,看谁都像有病的样子,想想一会救可以喝到美酒,张虎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
这时夏丫头手里拎着食盒进入,四道小菜,算不上丰盛确是十分精致,食盒放在上面小心端出,下面更是带了碗筷还有喝酒用的小盅,一一摆好,“二位看看是否满意?”
郎中刘点头道;“日后谁要是娶了这个丫头可是有福之人!”
张虎看着四道小菜直吧嗒嘴,“这些菜都是你做的?”
夏丫头笑道:“不过是一些简单的样式罢了,对于我们这些做丫头的不算什么。”嘴上这么说,对于郎中刘的夸赞确是心里欢喜,换做平时倒也没什么,如今确是不同,毕竟是在他的面前。
………………………………
第四百回 斗鬼王,难辩分(十三)
跟随锦衣卫千户柳闻风一同下江南的四大刀卫,旋风许豹,刀法犀利,拳脚上的功夫更是不弱,为人忠义,可惜与雷暴身边的壮汉拼斗之中惨被自己的兄弟钱鹰所杀,其中最机灵的便是钱鹰,同样深得柳闻风信任,正是因为机灵所以有了一个百变的外号,百变钱鹰,可惜孙悟空纵然有七十二变依然飞不出如来佛祖手心,钱鹰最后死在柳闻风刀下,剩下两大刀卫便是怒狮张虎、老叟李龙。
张虎性子耿直,对柳闻风更是敬佩有加,一身本领不弱,可惜因为性子的缘故总是得罪人,更是受到排挤,好在遇到知人善用的柳闻风,方能一展拳脚,升任刀卫一职,张虎一旦出手,犹如愤怒的雄狮,不将对手杀死绝对不会罢手,当日将军府内应对管家布下的杀机已经看出张虎的性子,至于老叟李龙,年纪四人之中最小,为人沉稳老练,平日里性子更是不紧不慢,于是便有了老叟这样的称号。
张虎因为当日言语上的一些错失心里感到愧疚,身为医者医术遭到别人质疑,内心必然不好受,恰如自己当上锦衣卫之后,因为木讷,更是不懂得破案,经常被人嘲笑一样,幸亏遇到大人,不仅教会自己很多东西,更是令自己充满信心,要了一坛酒决定上门赔罪。
郎中刘打个哈气从床上起来,脚步声响起确是听得清楚,从身影上几乎可以断定必然是昨天遇到的那个汉子,除了他之外水帮之中没有人可以有这样宽的身子,来到门前推开房门,张虎已经站在门前,虽是上门赔罪,确是有些难为情,郎中刘故意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话题打开,张虎说明来意,只是太阳穴上一道黑线吸引郎中注意,不由得眉头一皱,趁着张虎放下酒坛的机会,手腕轻轻一抖,张虎手掌向外一翻,顿时落在郎中眼里。
郎中刘笑道:“有酒无菜确是有些可惜。”
张虎恍然大悟,不想自己光想着拿着酒来赔罪,只是没有准备菜食,总不能就这么空饮,答应一声转身出去。
极其诡异的一幕就在张虎离开之后发生,郎中刘拿出药箱从里面拿出一个罐子,手上轻轻一拍,酒泥顿时层层脱落,打开上面的布盖,将药粉悉数放入,药罐收好,轻轻晃动,屋内顿时传出一股浓郁的酒香。
张虎回到郎中住处,确是没有任何察觉,对于郎中刘打开酒坛一事并没有任何起疑,或许同样是爱酒之人,换做自己必然同样心急。
夏丫头送来酒菜,十分精致,不过是一些腌制的小菜,还有一些常见的拌菜罢了,虽是普通确是用心制作,更是摆放整齐,别有一番不同的风味,郎中刘不由得连连夸赞,夏丫头不由得心头依稀,确见张虎眼睛瞪圆,酒坛拿起确是舍了小盅直接倒在碗里,多半是平日里和一众兄弟们豪饮惯了,这些日子一直不敢饮酒确也是馋坏了。
酒碗倒满,毕竟是两个男人之间的事,有外人在场总是不便,夏丫头倒也识趣,打过招呼转身出去,郎中刘看在眼里,张虎道:“张虎敬先生一碗算是赔罪,有眼不识泰山,差点错过了真神。”说完一扬脖,一大碗酒直接喝光,这份豪情确实令人敬佩,郎中刘确是连连点头,脸上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酒碗放在嘴边只是喝了一口慢慢放下。
张虎酒坛拿起刚要倒酒,确是看到郎中刘碗里并没有任何变化,不由得眉头一皱道:“先生这是何意?莫非是看不起俺张虎不成!”
郎中刘笑道:“古人说过,赔罪当赔三杯才是,只是不想张兄弟如今确是用了大碗,郎中一时之间有些弄不清是否应该遵循古礼!”
张虎笑道:“原来是为了这件事,好,张虎敬先生三碗赔罪便是。”
只见张虎倒满一碗,双手端起,咕咚咚一饮而尽,不忘用手擦了一下沾上酒星的下巴,“好酒,真是痛快。”
说完再次倒满双手端起,郎中刘一双眼睛始终不离张虎脸上,酒喝到一半,猛然脖颈处青筋崩起,手腕一松酒碗落在桌上,双手掐住脖子,脸上更是红得吓人,一根银针准确无误刺中张虎肩头,张虎终于清楚,不想确是中了这鬼郎中的道,大人危险,身子试图站起,确发现犹如千斤那般重,一颗心更是不停加速,咚咚咚,速度越来越快,险些就要从身体里跳出来一般。
“如果不想死,最好不要动!郎中不会害你。”郎中刘说完身形已经到了张虎身后,手中银针迅疾无比刺中几道大穴,用的确是普通的银针,绝对不是用来医治柳闻风的金针,毕竟有些东西最好不要在世人面前显露,以免招惹祸患。
张虎听得清楚,一口气无法提上,身体更是无法动弹,不晓得这鬼郎中在自己身上动了什么手脚,难道是为了加害大人,如果是,昨天完全可以做到,为什么还要费劲气力救活大人,如果不是,为什么会在酒里下药,更是用银针控制自己,酒是夏丫头取来,张虎更是清楚自己的酒量,唯一的解释便是郎中趁着自己去讨要酒菜的时机在里面下药,身为郎中下药原本就是最擅长的本事。
他究竟要做什么!
张虎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上面血管纷纷鼓起样子十分恐怖,郎中刘不敢大意,双手控制银针,不时查看张虎脸上表情,尤其是肩膀处的变化,一股隐藏的黑气慢慢出现,更是试图散开,怎奈周围穴道都被银针控制,只能做困兽之斗。
黑气不敌,慢慢聚拢,郎中刘抓住机会,手臂挥动,一把锋利的小刀直接划向张虎脖颈,张虎无法发声,眼神之中更多是落寞,即便是丛林之中的王者,总有英雄迟暮的那一天,属于自己的一切终将要被更为强壮的首领夺走,不想我张虎确是死在一个郎中之手,大人,都怪张虎有眼无珠错信了人,郎中手臂一挥,贴近脖颈处划出一道口子,一股黑血从里面喷出,带着一股恶臭,再看张虎,脸上的痛苦慢慢消失,更是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神情,他究竟要做什么!
银针纷纷拔出,一碗酒直接倒在伤口之上,伤口处火辣辣的痛,张虎晃动一下肩膀,除了一点痛之外确实没有任何问题,再看郎中刘早已坐回原地,一碗酒慢慢喝下,看着洒在桌上的酒忍不住道:“真是可惜了这样的好酒。”
张虎怒目而视,“先生,刚才那么做又是何意?”张虎一时有些糊涂,这郎中在自己身上做了什么,先是在酒里下药,更是以银针控制自己,尤其是最后那一下,那把锋利的小刀划向自己脖颈,最后只是在后背处划出一道口子,目光落在地上,正是刚才用药酒从自己后背上冲下来的黑血,即便离这么远依然可以闻到上面传出的气味,难道这是在替我医病不成!
郎中刘道:“我问你,身上是否中过毒?”
张虎道:“先生如何知道?”
郎中刘道:“难道你忘了,我可是专门给人瞧病的郎中,若是看不出病患如何给人治病!”
张虎道:“只是当时的毒伤已经被宫里的太医治好。”
郎中刘笑道:“的确已经治好,只是当时走针之时用错了手法,所以才会将残毒留在体内,平日里倒还罢了,一旦身体受伤残毒必然发作,到时候即便华佗在世也救不了你!”
张虎一脸惊讶,他究竟是谁,当日所受的毒伤确实是被宫中太医用银针逼出,只是为何一个隐居在这里的郎中能够看出,不仅如此,即便当日行针所犯下的错误都可以说出,他究竟是谁!
………………………………
第四百零一回 斗鬼王,难辩分(十四)
怒狮张虎面临危险,郎中刘暗中酒中下药,张虎丝毫不知,更是被郎中以古礼为戒接连喝下药酒,第三碗喝到大半药力发作,脸上青筋条条崩起,好似要撑开一般,样子极为恐怖,一颗心更是加快,浑身的气力更是无法发出,郎中刘得手,不再犹豫,几根银针刺入穴道之中,不要小看这几根银针,即便以张虎的体力确是被银针控制动弹不得,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更多是懊悔,不想自己如此愚蠢本是想向人赔罪,不想再一次看错,这郎中心怀鬼胎图谋不轨。
一道黑气从肩膀处慢慢涌现迅速向外散去,速度极快,犹如一条黑蛇在体内顺着气血游走,黑气停住,似乎受到某种奇怪的制约一般,无奈最终只得退回,不想确是四处碰壁,无奈只得慢慢聚集,所有一切都是郎中手中银针所发挥的功效,手臂抬起,握在手里的确是一把刀,一把极为锋利的手术刀,可以轻松隔开人的身体,张虎曾经见过,宫中太医验尸用的就是这样一把刀,极为锋利,暗叫一声,我命休矣。
刀光一闪,紧贴着脖颈划过,一道黑se的血箭从伤口喷出带着一股刺鼻的恶臭,郎中刘退回桌前,手腕一扬,方才倒入碗里的一碗酒直接倒在上面,酒不仅可以醉心,同样是用来疗伤的好东西。
一碗酒洒上,银针收回,张虎慢慢恢复,更是一脸惊诧,郎中刘更是如同没事人一样坐在那里慢慢品味美酒,对于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似乎与他根本没有任何关系,晃动一下双臂,除了伤口处有些微痛之外没有任何影响,这个人刚才在自己身上究竟做了什么,抱有怎样的目的,以这样jing湛的医术断然不会是一个走方的郎中那样简单,他究竟是谁,在郎中身上又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张虎道:“先生,请恕张虎冒犯,方才先生在我身上究竟做过什么!先生若是不能实情相告,莫要怪张虎得罪。”确是先礼后兵,毕竟对大人有恩,刚才虽然惊险,确是并没有加害之意。
郎中刘笑道:“每逢月圆之夜,你的肩膀一直到胸口是否觉得发闷,甚至无法呼吸?”
张虎惊道:“你怎么会知道?”这毕竟是张虎的秘密,说来也是奇怪,平ri里根本没有任何事,只是一旦到了月圆之夜便会发作,身体里更是犹如有虫子在撕咬一般,胸口处更是闷得厉害,只是这件事从来没有人和被人提起,即便是锦衣卫之中的那些兄弟同样不知道,发病之时张虎只是一个人默默忍受,心里更是清楚,只要天一亮,所有痛苦便会消失,莫非是中了传说中的蛊术不成,只是蛊术毕竟出自苗疆,更是极为神秘,自己更是没有去过,如何会有人在自己身上下蛊,不过是自己吓自己罢了。
郎中刘道:“难道你忘了,我可是专门给人瞧病的郎中,若是看不出病患如何给人治病!”
张虎道:“不错,这件事还请先生替我保密,张虎不想被别人知道!”
郎中刘点头道:“每个人身上都有不想被别人知道的秘密,郎中更加不是那些喜欢拿别人的八卦说事之人!”
张虎抱拳道:“张虎谢过先生,只是先生是否在酒中下药?”张虎说完眼珠瞪圆,急于知道刚才所发生的一切。
郎中刘点头道:“不错,不仅下药,更是一种可以杀人的毒药。”
张虎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信不信,我一拳便可以将你打死,只要有这坛酒做为证据,便可以告你的罪。”
郎中刘道:“我知道你不会。”
张虎道:“你凭什么?”
郎中笑道:“郎中不仅懂得看病,更是懂得看人,坏人最是懂得隐藏自己,好人确是不同,最容易暴露,甚至不懂得保护自己。”
张虎道:“你是在笑我笨,笑我蠢,更加相信了一个不该相信的人!”张虎说完不由得冷哼一声。
郎中道:“郎中自认问心无愧,再看看你自己,身上是否有事?”
张虎晃动一下身体,刚才的不适彻底消失,只是对于郎中刘刚才在自己身上所做的一切依然有所怀疑,他那样做究竟有何目的。
张虎目光落在地上,血应该是红se才对,为什么会是黑se,而且是从自己身体上she出,难道是郎中在酒中所下的毒不成,看着确是不像,只有一种可能,毒来自自己体内,他是在医病而不是害人。
张虎道:“你是在替我去毒?”
郎中刘笑道:“随你怎么说,郎中只是想做自己想做的事罢了。”
张虎道:“你究竟是谁?”
郎中刘哈哈大笑,“苏州城走方郎中,刘一锅,外号一锅流,平ri里最喜欢给人治病。”
张虎道:“我想知道真相,这些不过是骗人的伎俩罢了,不要忘了我是锦衣卫,任何谎言在我的眼里都如同云烟。”
郎中刘道:“我说过每个人身上都有不想被人知道的秘密,最好的相处之道便是给彼此空间去保守秘密,这样岂不是最好?恰如你身上的伤势一样!”
张虎道:“你在骗人,这些都是你的把戏而已,张虎绝对不会信!”
郎中刘道:“那好,本郎中问你,你的肩上是否中过毒,依郎中来看这种毒不是普通的毒,而且必然不轻,那一次必然险些要了你的xing命!”
张虎道:“那又如何,毒伤已经被宫里的太医治好。”
郎中刘笑道:“的确已经治好,只是当时走针之时用错了手法,所以才会将残毒留在体内,平ri里倒还罢了,只是到了月圆chao汐变换之夜,潜藏在你体内的毒便会发作,随着毒素侵入一次会比一次重,一旦身体受伤残毒必然发作,到时候即便扁鹊在世也救不了你!”
扁鹊,本名,秦越人,又号卢医,少时学医于长桑君,尽得其医术,开创望、闻、问、切四诊疗法,曾以望诊之法为齐国国君齐恒侯看病,不想连番告诫,齐恒侯确是不听,最后病从肤表进入血脉,最后进入内脏,齐恒侯讳疾忌医同样付出代价,病情加重再去找扁鹊医治早已掏出齐国,扁鹊医术高明被人称之为神医。
张虎冷笑,“如果连宫里太医的医术都不能相信,确是相信一个郎中的鬼话,难道你真的以为张虎这般好骗不成!”
郎中刘笑道:“信不信由你,郎中还是那句问心无愧。”说完酒碗端起。
张虎道:“既然酒中有毒,你喝了为什么会没事?”
郎中刘道:“这不过是以毒攻毒之法,酒内的毒微乎其微,确是可以将你体内的残毒激发,加上我的活血之法,迫使残毒发作,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清除。”
说完慢慢倒上,碟中小菜夹起慢慢咀嚼,味道甘甜入口留香,加上这样的美酒,真是神仙才能过的ri子。
张虎慢慢坐下,目光之中透出一股杀意,郎中刘不以为然,一只手攥住郎中刘手臂,酒碗停在空中,张虎道:“我信你。”
郎中刘手臂向前,“这碗郎中敬你,不为别的,只为一个信字!”
能够相信一个人,不仅需要诚意更加要有胆量,信任绝对不是嘴上说说那样简单,对别人的信任同样可以得到别人的尊重,一句话,一件事,哪怕是一个嘱托,即便付出再大的艰辛都要完成,这就是信任。
张虎接过酒碗,刚才就是这碗酒险些要了自己的命,确是没有任何犹豫,不愧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一碗酒拿起一饮而尽,他所凭的同样是一个信字。
郎中刘哈哈大笑,“现在或许可以说说你身上的伤势!”
………………………………
第四百零二回 斗鬼王,难辩分(十五)
张虎身体无法动弹,刀光一闪,一股黑血从刀锋过处激she而出,其中夹杂着一股恶臭,这正是郎中刘此举的目的,从见到张虎的那一刻已经看出有些不妥,这便是望诊的奇妙之处,完全可以通过望诊之法看出潜在的病患,于是暗中留意,不仅仅是气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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