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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胥梦--红颜阁·媚姬系列特别卷-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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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必须想到一个足够说服自己更足够说服他们的理由,总不能冒然闯进去,这样的话动机就太明显了,如此刻意,姬发一定会不高兴的。
苦思冥想了很久都无法想出一个完全的计策,就在这时诵儿带着哭腔抱住了她:“母后……母后为什么不在诵儿身边陪诵儿……”
“诵儿听话……”邑姜被孩子羁绊住更加心烦意乱,她必须想办法脱身,“快回去睡觉……”
“母后……诵儿听到狼叫……好怕……”
“狼……”邑姜怔愣着,突然心生一计。
对了,何必自己亲自去?就这么办。
邑姜突然换了张慈爱的脸色,和蔼地蹲下来摸了摸诵儿的后脑:“诵儿如果怕狼的话就去找父王,父王可勇敢了,狼最害怕的就是你父王,诵儿去让父王保护你,狼一定不敢来了。”
“父王……诵儿要父王……”孩子信以为真地哭闹着,“父王在哪里……”
“诵儿你看,你父王就在那顶帐篷里。”邑姜指着他身后不远说道,“快去找父王。”
诵儿忙不迭地跑过去了,邑姜犹如妙计得逞,心情总算有所平复。
去,一定要阻止你的父王,他不可以和那个叫苏妲己的女人单独相处。
可是心里的石头刚落地没多久,背后忽而传来窸窣的脚步声。
“王嫂这么晚了还不睡么?”
邑姜惊愕地回头望见来人正是姬发的四弟姬旦,不由露了些许慌张:“是四王弟啊……这么巧……”
姬旦谦逊地笑笑:“臣弟是夜有所思以致无法安睡,王嫂又是为何?”
“我是……”邑姜寻思着搪塞他的借口,“我是出来找诵儿的……”
“找诵儿?”
“诵儿这小淘气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得赶紧去找他!”邑姜不管他信不信,反正她是不想再多待一刻,忙不迭地就顺着诵儿离去的方向跑开了。
留下满腹疑惑的姬旦,回想着神情举止怪异的嫂子,怎么想都觉得奇怪。她说要去找诵儿?可是刚刚明明就看见她和诵儿在一块的。她隐隐约约的慌张他是感觉得到的,她说了谎,她一定是在隐瞒什么。
“邑姜,你告诉我,到底那晚救我的人是谁?”
眼下已经支开了所有人,连诵儿也被子黎带去哄睡觉了,只剩下他们夫妇二人,也好打开天窗说亮话。
邑姜此刻已是懊恼得不行,处心积虑让诵儿去破坏他们的独处,千算万算怎么也算不到不懂事的诵儿会一时失口泄露出那晚的事情来。
姬发见她半天不说话,索性直接问了:“是不是妲己?”
“不是……”
“你这么肯定?”姬发反倒愈发狐疑。
“怎么可能会是苏贵妃呢?”邑姜小心酝酿着措辞,“贵妃娘娘一直都在朝歌,在商王身边,怎可以随随便便出宫?更何况朝歌离西岐相距甚远,不是一日两日的路程,若是娘娘来救夫君,她又如何掩人耳目不被商王发现?”
姬发当然知道她分析的句句都有道理,却依然不能打消他心里的疑虑:“可是诵儿却一直坚持说他那晚见到了妲己……”
“诵儿他还小……”邑姜没等他说完就出言打断,“他什么都不懂,小孩子说的话夫君又怎么能当真呢?也许……也许是因为贵妃娘娘生得美,诵儿年幼看所有漂亮女子都是一个模样,所以才会搞错了……”
“这么说那晚救我的人的确是个女子了?”姬发极敏锐地从她话里听出了端倪。
“这……”邑姜自知说漏了嘴,一时半会儿也圆不上了。
“关于那晚是何人救的我,我已经问过你许多次了,而你总是言辞闪烁,敷衍说是一位神医,却不知来历和去向。”
“救夫君的确实是位女子,但是她替夫君解了毒就离开了,未留下只字片言,更不曾留下芳名,臣妾是真的无法确定恩人的身份……”
姬发步态平和地走到她身旁,意味深长:“邑姜,你向来都是善解人意的,我一直都很欣赏你的真诚。我也希望你的这份真诚可以永远保留下去,不要因为任何事而改变。同样地,我希望你不要心里有事刻意瞒着我,在任何情况下。你懂了么?”
“臣妾知道了……”邑姜的心虚是无以言表的,她不晓得自己在害怕什么,姬发话的言外之意她亦听懂了,可是她却无能为力。
神秘女子,白衣……
姬发将支离破碎的线索一一连缀起来,恍然间又想起子黎曾经说过,救她和太子脱离险境的也是位身着白衣的神秘女子,而且是……
漓澈……
“有一句话……”正当姬发沉思无果,邑姜用很轻柔的声音问道,“邑姜想问,不知夫君是否愿听?”
“你问。”
“如今夫君和苏贵妃久别重逢……”邑姜低垂着双眸,语气犹豫不决,似有胆怯:“夫君是否有想过……将苏贵妃长久地留在身边……”
对此问题,姬发觉得好难开口。
“这个……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
他不知自己的逃避听来有多残酷,邑姜不说话了,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
清 籁(二)
“妲己怎么没跟上来!”帝辛魂不守舍地扒着车窗朝后张望,可是迟迟看不到第二架星轺的影子。
“大王别急,姐姐会跟来的……”
绯彤假装忧虑地安慰,心里却在窃喜,早在刚才的岔路口她安排的人就已经带着苏妲己同他们分道扬镳了,如果顺利的话眼下她已落入周军的埋伏圈。
“不对劲……”帝辛心中不祥之感愈浓,“她一直是紧跟着我们,怎么突然就不见了!孤要回去看看,备马!”
“大王!”绯彤见他如此冲动真是又急又气,“后面可全是周族的追兵啊!您要是回去岂不是送死!”
“可是孤不能就这么丢下妲己,她随时会有危险!”
“大王死了这条心,姐姐不会回来了!”
绯彤情急之下说出的重话让帝辛瞠目结舌:“喜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大王……姐姐她……”绯彤很小心地斟酌字句,“姐姐为掩护大王安全脱身决定以自己为诱饵,引开周军的视线!”
“你说的都是真的?!”帝辛咆哮,势如山崩地裂,“谁准她这么做的!”
“姐姐这么做也是为了救大王……”绯彤急着要稳定住他,说得如此冠冕堂皇,为的是不让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她的有心设计,“姐姐嘱咐喜媚一定要保护大王安全撤离,大王千万不能辜负姐姐的好意……”
“孤要她做什么牺牲!”帝辛的愤怒是很难被平息的,“不行!孤一定要把她找回来!”
“大王!姐姐身上有仙人赐予的法力,她会吉人自有天相的!”绯彤见无法劝住固执的他,狠心拈一股灵力投入车外,霎时大火封山阻断了退路。
“喜媚!”帝辛震惊,悲痛得两眼透出血红,“你这么做会害死妲己的!”
“为了大王,臣妾就算做罪人也在所不惜!”
火势愈演愈烈蔓延了整个山头,令发现他们行踪的周军兵将们也望而却步,而帝辛终于在绯彤的妖术保护下平安出了安阳城,连夜逃回朝歌。
“如何了!”帝辛心急火燎地质问费仲,“可曾有妲己的消息!”
“大王莫要动怒,臣听闻苏娘娘被周军将领黄飞虎擒获,已经押往西岐……”
“妲己被抓了?!”帝辛气得捶胸顿足,一腔怨愤直冲绯彤,“你不是说妲己会平安无事的吗!她现在落入周军之手你要孤如何是好!孤当初就不该听你的话去什么紫霄宫!”
“大王……”见帝辛因为痛失妲己而拿自己泄愤,绯彤满腹委屈却不敢反驳,“好在姐姐只是被捉,还没有发生不测啊……”
“你以为周军会放过她吗!”帝辛狠狠甩开她的手,“她现在的处境跟死又有什么分别!”
“大王怎么忘了,姐姐和周族的头不是没有交情的,或许他可以网开一面放了姐姐……”
“你在说什么混账话!”原想劝慰帝辛,没想到这句话更是火上浇油,“就是因为妲己在他姬发手上孤才不放心!那个畜生!他要敢动妲己一根手指头孤就掀了他的西岐老巢!”
费仲沉默半晌不得不上奏:“大王,眼下正值两军交战之际,苏娘娘的事刻不容缓。”
“对!”帝辛右手握拳击了左手掌,“你立刻传令崇侯虎,让他想办法把妲己换回来!”
“大王不可以这么做!”绯彤断然制止,“大王想从周军手里换回姐姐就必定会与周军谈条件,如果周军狮子大开口逼大王撤军或者索要封地什么的,大王无异是在拱手让出自己的江山!”
“可是孤还能怎么做!妲己现在生死未卜!”
“大王越是急着换回姐姐就越是会让那群周人有了底气,我军就会越被动。”绯彤据理力争,决不让帝辛做出不冷静的决定,“臣妾觉得,大王更应该强攻,让他们觉得大王并不在乎姐姐,这样姐姐对他们就没有了价值,也就没必要拿姐姐来要挟大王了。”
“强攻?!”帝辛怎么都觉得不妥,“可万一他们被逼急了杀了妲己怎么办!”
“大王别担心,姐姐有天上神仙庇佑,凡人是动不了她的仙身的。”绯彤沉着请命,“如果大王还愿意信得过臣妾,就将此事交由臣妾处理,臣妾向大王保证,一定会让姐姐毫发无损地回到大王身边,并且也让周族那帮乱臣贼子死无葬身之地!”
晚风送寒,今夜的军营异常安静。万籁俱寂不知何时响起空灵琴声,妙音此起彼伏,幽静婉转。
“飘渺如烟,清澈如泉。”姬旦站在风里,笑着问身旁的姬发,“王兄听到了么?”
“听到了,是她。”
姬发一直在听,只是沉默不言。
“在此琴声里听不到惶恐,反倒有一份坦然。”姬旦静静聆听,感慨万千,“臣弟真的很好奇,她到底是怎样的女子,身陷敌营却依然处变不惊,还可弹奏出如此涤荡心怀的天籁琴音。”
姬发斜望他一眼,情不自禁地笑了,难以捉摸:“有的时候连我都看不透她……只是我记得这首曲子,许多年以前在冀州的竹林里,她经常弹……”
“王兄又在追思过往了?”姬旦似在有意逗他,“久经离散如今终得以重逢,王兄想不想和她再续未了之缘?”
“我还可以吗?”姬发的笑渐渐变成了苦涩,“我们的身份千差万别,她又罪大恶极,我想一切都回不去了……”
“也许情况并没有王兄想的那么糟糕,世事无绝对嘛。”姬旦笑若微风,“分开这么久若心里对彼此都还有情,又何必强迫自己去斩断?”
“也许整个周族现在就只有你会站在为兄的立场上说话了。”
“不在其局,臣弟自然可以看得清楚。”姬旦听出他这话里藏尽无奈,“但是臣弟记得王兄说过,聪明人有时候也会犯糊涂,一个人的决定不可能永远都是对的。就好像王兄现在这样,如果决定杀,对得起臣民却负了她。但如果不杀……臣民眼里王兄就是犯了糊涂,这样一来就会失君威失民心。王兄此时的顾虑不在于对她是爱是恨,爱与不爱已经很清楚了,只是王兄迷惘的是该如何去爱。”
他的话一针见血地刺中了姬发要害,姬发如释重负:“所有兄弟里除了过世的大哥,果然就你最懂我。”
姬旦面露几许羞色:“那么见过苏贵妃之后,王兄夜里可还被噩梦纠缠?”
姬发只是笑,答非所问:“当黄飞虎说捉住了妲己,问我是不是要将她就地正法,我犹豫了。让他把人带回西岐,我以为再给自己一些时间考虑,我就可以说服自己下定决心。”
“只是没想到人是来了,王兄却更加犹豫。时间拖得越久,王兄就越是不忍。”
“那一夜我差点就可以杀了她,可是……”
“可是王兄因为一念之差,在最紧要关头还是心软了?”
“你是不是觉得王兄太意气用事了?”
“没有,这是人之常情嘛。”姬旦笑他多想,“何况王兄也是人,人心都是肉长的。”
姬旦若有所思,回想起姬发去见妲己的那晚。那时已是深夜,大家差不多都睡下了,姬旦在河边观着星象,突然听到声响,回过头看到的是姬发疯了似的冲出营帐,完全不顾周遭有人没人,直奔妲己的住处。后来又遇到王嫂邑姜,再后来就是看到他们一家三口相继从妲己的营帐里走出来,前前后后发生了什么不得而知,只是姬旦心中已经生疑。
姬发藏在心里没有告诉他,如果不是诵儿误打误撞地闯进去,那晚会发生什么,没有人知道。
“唔?那不是王嫂子黎嘛?”不经意的一瞥,姬旦惊奇。
姬发看清那的确是子黎:“她去妲己的营帐做什么?”
“王兄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姬旦一脸坏笑地朝他挤眉弄眼,“子黎嫂嫂可不是省油的灯,当心别打起来了!”
姬发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但还是没忍住迈开步子跟了过去。
………………………………
彷 徨(一)
“陛下怎么可能替你松绑!”
“为什么不可能?”我终于抚完一曲,平静地抬起眼眸,“就连这琴也是他叫人送来的,他怕我在这里太闷了。”
“他会对你这么好?”她不屑地嗤之以鼻,“我不信!”
“是你不相信还是不愿意相信?”我端坐如初,唇边带了稍许笑意,“算了,懒得跟你争辩,信不信由你。”
“你跟我把话说清楚!”她的脾气却上来了,恶语相向指着我,“你是不是对我夫君做了什么!”
“呵!他一个大男人,我能对他做什么?”我真是哭笑不得,语气挑衅地反问道,“还是你在害怕……怕我和他重温旧梦?”
“你这狐狸精!就知道迷惑男人!”她被我刺激得气急败坏,“到哪都改不了本性!”
“夫人,何必发这么大火呢?”和她相比,我的冷静异乎寻常,“妲己迷惑谁了?你看到了?”
“陛下拖到现在不杀你已经够慈悲了,还对你这么客气?!一定是你给他灌**汤了!”
“就算是我有**汤,那也得武王陛下心甘情愿肯喝啊。”我不怕与她针锋相对,她越是愤怒,在我眼里就越发可笑。
“我警告你苏妲己!”她彻底爆发了,声嘶力竭地叫嚣,“你休想勾。引我夫君!”
“如果你的夫君心里有你,你就用不着提心吊胆怕我勾。引他。”我收了笑容冷漠相迎,“你在这里毫无风度地大呼小叫丢的是你自己的面子,更是你大周的面子,换句话说,你在给姬发丢脸。”
“你凭什么直呼他的名字!”
“凭什么?凭我敢肯定我这么叫他他不会介意。”我用眼神揪住她眼里的慌乱,“他在夫人面前提起我的时候是不是也直接唤我妲己呢?”
“你……”她无言以对,因为我说出了实情。
“你很嫉妒吗?因为我们的心如此亲密,我在他心里的地位你永远都比不上!”
“你闭嘴!”她忍无可忍地喝叱我,“你在炫耀什么!有什么好得意的!就算他心里有你他也不可能娶你,你别痴心妄想了!”
“不要总是把你的嫉恨写在脸上,没有男人愿意看的。”她真是让我感到无药可救,“说到城府和心计,你真该和邑姜好好学学!”
“你算什么!我还轮不到你教训!”她失控地冲上来重重一掌劈在琴弦上发出“咚”的巨响,“我让你用这些靡靡之音迷惑陛下!”
“住手!”我知道她是在将她的一腔怨恨发泄在琴上,再不能无动于衷,伸手挡着她的发疯,“别碰我的琴!”
她哪里肯停,拉扯中我的衣袖被她拽起,露出了手臂,她顿时怔住了。
“这刺青……”她盯着我的手腕目瞪口呆。
我迅势握住藏起,不让她再看。
“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刺青!”呆滞的神情,目光不安地颤抖,“来西岐的路上经过那片树林……救我和太子的人手腕上也有……难道救我们的人就是你吗!”
“子黎你刚说什么!”
姬发的出现我们始料未及,我和子黎皆是惊怔。
他眼神凛冽地注视我,却是在问子黎:“你说的什么刺青什么救你们的人!”
他都听到了?是碰巧赶到还是已经在外偷听许久?我忐忑地揣测着,心神大乱。
“陛下……”子黎吞吞吐吐难以启齿,“你怎么会……”
“我问你什么你只管回答!”
“她……她的右手腕……有一块刺青……”子黎慌张地说着,语不成句,“救我和太子的白衣女子在同样的地方也有这种刺青,我见过……”
姬发的视线始终未离开过我,那种势要穿透我灵魂的眼神使我畏惧。
他猝不及防拽去我的右手,握得我生疼。死死瞪着我的手腕:“这刺青什么时候有的?以前我怎么没看到过?”
我愤然甩开他的手,不胜讽刺:“真好笑,我身体上有什么没什么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难道你看到过?”
“呃……”他语塞,一阵尴尬。
气氛顿时被冻结,子黎也是一脸迷茫地望着姬发,仿佛在等着他对我的话给予解释。
我不是故意要给他难堪,是我不想和他们纠缠不清,我心里好乱,乱透了!
“王兄你看!这是长王兄的琴!”
我惊愕地抬头看到姬发身后的少年,眸若星辰,模样虽略显青涩,但仍遮不住与生俱来的俊逸,朗如晓月清风。
我不曾见过他,不过听这称呼似乎是姬发的弟弟?
他认出了伯邑考的琴,并垂首朝琴弦缓缓伸去了手指:“可是怎么会有六根弦……啊――”
他失声痛呼,因为第六弦上的灵力排斥除我之外的生人,他想碰触,自然被灵力割破了手指。
“我的琴你们是不可以碰的。”
我对上他错愕的双眼,沉静而言。
“你没事?”姬发上前关切地望了他流血的手指一眼,立即转过脸问我,“子黎说的你怎么解释?”
刚刚被他弟弟转移话题却又回到了原点。
“我不知道……”
“哪你总可以告诉我这刺青是怎么来的!”
“陛下在什么地方!”
我正要思索怎么应付他,忽然听到黄飞虎高呼,不一会就十万火急地进来了。
“陛下,前线告急!”黄飞虎不由分说跪地呈报,“殷商连夜调来了一支新兵,作战手法甚为诡异,姜丞相疑为妖邪作祟,暂时还想不到应对的计策。”
姬发面色有怔:“新兵?妖邪?”
“这些商兵战斗力极强,更奇怪的是他们居然不死不灭,这种情况前所未有!”黄飞虎的话震惊全场,“我军殊死抵抗,实在无力招架以致节节败退……”
“是火狐……”我轻声自语,心想绯彤昔日诅咒真的应验了,一定是她召唤来了火狐军的亡灵。
“连相父都束手无策吗!”
“陛下,情势迫在眉睫必须尽快想办法!”
“若我军同殷商顽战到底必定会死伤惨重,可是我们又无路可退……”姬发蹙眉,忧心如焚,“难道就没有办法阻止他们吗……”
“陛下别忘了,我们手里还有一张王牌!”
顺着他的指示,姬发的目光落到了我身上。
与他对望的一瞬,我的心明显慌了。他也不好过,因为我们彼此了然,他们这是要打我的主意。
………………………………
彷 徨(二)
夜深人静,当一切复归平息,我失神望着不安摇曳的烛火,忽明忽暗。
军情有变,他自然是要召集群臣出谋划策。
枯坐,忘记了时间。他的身影再次出现,悄然无声。
我平静地看过去,目光交会。商量好了?他这是来告诉我结果的?
他却不说一个字,心中似藏着无尽心事地走到我身旁坐下。余光里他的侧脸沉寂里染了忧郁,我想我明白了,他即将要做的。
他奇怪我什么都不问,而是陪他坐了许久。
“你别怪我。”
我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只是给自己一抹苦笑,拨起了指下的琴弦。
“这是邑考哥哥临终前教我的曲子,他说当我心烦意乱迷惘无解的时候就弹它,它有宁心静神安抚忧愁的作用。”我悠然垂着双眸,心无波澜,“我弹给你听,心情有没有好一点?”
他凝神望我,眼中万语千言化作柔情脉脉,我终不敢看他,我怕只是一眼,就会忍不住潸然泪下。
“什么时候动身?”我低语,弦声不绝。
“明天。”
有一瞬的怔愣,瞬息又恢复如常:“很快了。”
他无味地点头,低头数起心事。
“你应该很庆幸没杀我,而将我留到现在。”我自嘲地扬起嘴角,“如今总算等到了发挥我价值的一天,你可以利用我换回你们想要的。”
“其实我们也是孤注一掷,赌你在帝辛心里重不重要。”他仿佛是在向我解释他的无可奈何,“我个人并不看好这个办法,可是终究是多数人赞同,权宜之下我也只能答应这么做了。”
“你们拿我做交换,究竟想从帝辛那里换来什么?”我对他说的并不感兴趣,“我想知道,我在你们眼里究竟值怎样一个数?”
“我们想与商军休战数月,尽可能换得充足的时间寻求破敌良策。”
“原来仗还是要打的,只不过是缓兵之计。”不知不觉,笑里隐隐渗出苦涩,“你有没有想过,可能我根本不能为你们换来任何东西?”
“你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我是怕你们费尽心思到头来不过是空欢喜一场罢了。”我敛眉笑了,云淡风轻,“我被你们抓来西岐这么久,那远在朝歌的天子并没有关心过我的死活,反而挥军愈战愈勇,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
“你想说他不在乎你了?”
“无所谓了。”我收了最后的尾音,终于抬起头,讽刺的我居然还能笑着看他,“像我这种过了今天就不知道明天的人,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至于你们想如何处置我,是杀是放,是留还是送还给帝辛,对我而言都无关痛痒,你决定。”
我佩服自己的演技,可以将自己的心思藏得如此滴水不漏。表面上假装的漠然,可是心里却隐隐作痛。其实我关心的不是帝辛是否还在乎我,而是你有没有曾经自私地想过要留下我……
“明日我会亲自送你去的。”
他面无表情说出的句子,我暗暗揣度,他会不会是担心我在被送往前线的路途中遇到不测?又或者不放心我落到姜子牙手中,他不在,怕他的相父会擅自对我做什么?
我暂且如是安慰自己,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自欺欺人了。
“为什么会有六根琴弦?”他不知是想转移话题还是真的好奇,一时忘了我的忠告径自去碰弦。
我看到他的手指触及琴弦却安然无恙,心中豁然舒了口气,是他走运,还是我的灵力终究战胜不了自己的心,不忍伤害他?
“这根弦好特别,不像是一般的弦线做的。”他拈着琴弦自言自语。
“是头发。”
“头发?”他愕然,“谁的头发?”
“漓澈的头发。”
我深深凝视他,明明知道我这么说会让他敏感到发狂,却还是不由自主地说出了口。
他的脸色顿时阴沉,目光不再如之前那般柔和:“你和漓澈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会不知道?”
“我……我一直以为你是转世后的漓澈,可是现在我愈发觉得不是……”他愤怒,他抓狂,痛苦无法言喻,“她在冥冥之中救过我,救过子黎和太子……诵儿说的时候我就怀疑了,可他是小孩子,若他的话不足为信,那么子黎呢?所有的迹象都在表明做这些事的只有漓澈!”
“漓澈还活着,她没有轮回。”我没有做出任何安慰的举动,静态安然,“她以为自己轮回了,可是没有。因为她是狐,上天最后依然不给她做人的机会……她只有孤零零地游荡在人间,寻寻觅觅……”
他震惊的神色是没法用言语形容的,恍惚而木讷。
“我猜你一定很想知道这刺青中的玄机。”我抬起玉臂平淡望一眼手腕的狐纹,像个旁观者若无其事地说着别人的故事,眼中隐忍着泪水,“你很快就可以再见到漓澈了,不过那个时候,她可能……就快要死了……”
他说不出话,眉心不觉微蹙,万种心疼。
“在这根弦上不仅有漓澈的头发,还有邑考哥哥的心。”我握着他的手指轻抚银弦,却感到自己的手在颤抖,“邑考哥哥说,他和你都有玲珑心。他要将玲珑心送给漓澈,好让她能找到天璇,和他永生永世地在一起……”
“大哥是因为这样才死的?”他声音里有丝哽咽。
“姬发,无论相不相信我,我只说一次……”我满眼哀伤地望着他的侧脸,“我没有害死你哥哥……”
他眸色深沉,对上我的视线,牵了几许动容。
“我要你知道,为了你,漓澈什么都愿意做。”我终忍住了眼泪,直到此刻给他的依旧是笑,宛如破碎的涟漪,“如果你想成就雄图霸业,我帮你。”
………………………………
彷 徨(三)
清晨,东方天际铺了绚烂的朝霞,衬着初生的红日,晕染开血一样的华丽。
我在车中,他在车外,执着车帘与我无语相望。
看来我们都没有说话的准备,他移开了手指,任帘幔缓缓滑落,由上而下渐渐遮住了他的身影。
光线暗下来,我垂落眼眸,温热的,依稀有泪水不安分地想要落下。终是强迫自己轻扬了嘴角,其实你不必亲自送我的,那样我可以走得坚决,了无牵挂。
因为要去前线需先绕过岐山,崎岖的山路随处散落着碎石,磕磕绊绊,走得很是颠簸。
也不记得是绕了多少个弯了,麻木得只剩下东摇西晃的知觉。
骤然一阵马嘶长啸,正是前方拉车那匹,不知是否受了惊吓,变得焦躁不安。
我乘坐的马车亦被牵带着产生剧烈的晃动,我大惊失色,想扶住车壁可还是抑制不住前倾后仰地站不住脚。
混乱很快传至领军的姬发耳中,透过因摇晃而翻卷开的车帘,我看到他急促调转马头向我飞驰而来。
“妲己!”
他在唤我,我听到了,可是我来不及回答他,这匹发疯的野马拖着车一路横冲直撞,任何人都拦不住。我惊心地看到这条山路并不是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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