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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胥梦--红颜阁·媚姬系列特别卷-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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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了为止!”

    “爱妃说的对!”面对我他总是一脸宠爱的笑,多少人望尘莫及,“只要你高兴,要孤做什么都愿意!”

    这些日子伊尹那里倒是风平浪静,我奇怪他怎么没来找我问罪,他是不是还在暗地里用仙术护着若琬?

    “妺喜姐姐。”

    一声娇娆的轻唤让我不禁微怔,回首望见那不久前刚获宠的琰夫人。

    “夫人好客气啊。”我淡淡勾了勾嘴角,她这张脸和她妹妹的,都一样叫我不舒服。

    “姐姐比若琰先进宫,向姐姐行礼是应该的。”她明亮的双眼笑作两弯月牙,“上次无心撞见大王与姐姐在此赏花,对姐姐只有匆匆一瞥,如今看来姐姐真是美貌绝伦,传言里大王身边的妺喜夫人艳冠天下果然名不虚传!难怪大王对姐姐会如此留恋,在若琰跟前还时常提起姐姐呢!”

    呵呵,她这是一朝得了宠,就跑来炫耀履癸与她是如何亲密了?

    “是么?”我镇定自若波澜不惊,“那妺喜还真是有幸,可以让大王身在他出都念念不忘,倒是大王怎么就没在妺喜跟前提过妹妹呢?”

    “……”她的脸唰地就白了,本想借那些话来刺激我,却不料被我反戈一击。

    “大王是不是有些日子没去妹妹那儿了?妹妹莫要记挂,大王一直都在妺喜的倾宫!”

    真是个鼠目寸光的愚蠢女子,只不过投机取巧地被履癸宠幸一晚就自负地以为能跟我争宠夺势,太不自量力了!

    “这里的花虽好,但终会又荼靡花败的一天,相信明年春天绽放的会比现在的还要艳丽。”我听出她话中有话,她是在说男人与生俱来喜新厌旧的习性,我会成为那树颓败的花,被她这个新人压倒?

    “你还不知道你的妹妹是怎样被本宫当众羞辱的?你们这对姐妹,本宫要对付你们太容易了,所以你还是不要这么嚣张,安安分分地待着。”我冷漠转过身不看她逐渐惊怔的脸,“不知道妹妹可曾去拜访过王后了?她已经被大王禁足很久了,大王特许本宫可以不去拜见她,妹妹一定还没有这个特许?在去探望她之前,妹妹不妨先打听清楚究竟王后是为什么原因被大王禁足的!”
………………………………

裂 帛(四)

    一日我去织锦斋看她的时候,她正忙于织帛顾不上停歇。

    “还真是卖力呢!”我冷不丁地冒出一声阴笑,“本宫来看看你进步了没有。”

    “娘娘……”她惊慌得险些抓不住手里的梭子。

    “怎么你很害怕本宫么?”我妖冶的双瞳凑近她的脸逼视她,“怕本宫一口吃了你?”

    “娘娘……”她惊魂未定地跪在我面前瑟瑟发抖,“奴婢已经很用心地在为娘娘织帛了……”

    “你应该明白,无论你怎样用心,你织的帛本宫连一眼都不会看的。”我阴冷地唇边绽开一朵迷人的罂粟,“伊尹是不是夸你织的帛很美?只要是他喜欢的,我都会不惜一切地毁灭!”

    她抖得更厉害了,柔弱得像只无助的羔羊。

    “你的发真美,”我动机不纯地轻抚她垂腰的青丝,“摸起来就跟这丝帛一样光滑,本宫很喜欢,就送给本宫了好么?”

    “娘娘……”她神色惊恐地抬眼望我,她很聪明,已经听懂了我想说什么,只是不敢亲口确认。

    “如果用你的发作丝,织出来的帛一定是举世无双的珍品,”我的话语如同鬼魅,愈渐啃噬她不安的心,“你就用你的头发为本宫织一方丝帛!”

    我取了桌上的剪子,渐渐逼近她乌黑如云的发,手故意放得很慢,为的是有更多的时间欣赏她不堪折磨的凄惨表情。

    “娘娘……不要啊娘娘……”她无望地摇头向我乞怜,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地扑簌了下来,“求你了娘娘……”

    “本宫不会再为难你了,你可以不再为本宫织千丈帛,本宫现在只想要你这头如瀑青丝。”

    锋利的刀口已经对准了那些看似和她一样恐惧的黑色,就在我屏一口气准备一刀剪下的刹那,我的手臂被一只有力的手牢牢抓住。

    “你闹够了没有!”愕然抬头看到伊尹愤怒的脸,他为什么出现得这么及时,还拿出一副不惜与我对决的架势。

    “你放手!”我死死地瞪着他,“我想做什么没人能阻止!”

    “你这么不择手段地伤害无辜是会遭天罚的,你赶紧适可而止!”

    “我才不在乎!”我顽固地不听他劝,“总之我今天就是要剪了她的发,你放开我!”

    “有我在这里你别想碰到她!”

    他的话一放出就使我震惊了,那跪在地上低声抽泣的若琬也愣了神。

    “你又来护她!”我的心顿时被巨大的悲伤吞噬,“为什么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护她!”

    “若琬是无辜的,我请你收手!”

    “她无辜……”我眼里浮起朦胧的水雾,愈渐看不清他的轮廓,“你越是要护她,我就越是要折磨她!”

    “我不会看着你胡作非为而放任不管的!”他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云旖,我已经忍耐了你很久,若真的逼我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会出手的……”

    我心惊地怔住,出手?他是什么意思……

    “你会杀了我么……”我怔怔地向他寻求确认,“会不会!”

    “我……”他纠结的眉心泄露他的挣扎,“你不要再逼我了!”

    他手上的力气蓦地弱了,放开我的他蹲在了若琬身边,轻柔地扶住她的双肩。若琬势如崩溃地倒进他怀里,我分不清,那是谁的故意,可是结果却是如此清晰,伊尹把他的肩膀和胸怀都给了她……

    我的心好疼,是谁在我心头狠狠刺了一刀……为什么要让我亲眼看到这一幕……为什么……

    望着他们再明显不过的柔情脉脉,我犹如魂魄抽离了身体,我只想逃离……剪刀被绝望地扔到地上,发出沉闷的巨响。我闭着眼奔出了织锦斋,转身后清泪如雨,落满双颊……

    我发疯地奔跑,双手捂耳,以为就可以看不到听不到,可是不安分的心偏偏要去想,想他们相依相偎的残忍画面。我输了……他的心真的被别人填满了……

    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酒池,我猛然饮尽一杯又一杯的烈酒,醇洌的酒香我闻不到,只觉满口的苦涩,我迫切寻求被它灼烧喉咙的快感,我要一种痛,痛到可以让我感觉不到心里的痛。

    “娘娘……”绿儿抢着我手里的酒杯,“不要喝了娘娘……别再这么伤害自己了……”

    我不听,喝得比之前跟凶,眼泪落入池里惊起悲伤的涟漪,原来这酒越喝越苦,是因为它掺了我的泪。

    这一杯入口,我忽觉胸口有一股痛苦的气焰呼之欲出,一阵猛烈的抽搐,我难忍地吐出了什么,嘴里弥漫着浓烈的腥甜。

    “娘娘……”绿儿惊呆了,顺着她震惊的眼,我看到池边的一抹鲜红,那是我的么……

    我神不守舍地惊怔,整个人呆若木鸡。当我脑海里一片空白地伸手擦去唇边残留的血迹,我心有一瞬间的平静。

    “娘娘……”绿儿泪流满面地抱住我,“你怎么了娘娘……”

    我怎么了?

    我自己都知道我怎么会……内脏里隐隐有火烧地灼热,我闭上眼试图静气凝神,虚弱的仙觉变得飘渺异常,我的神魄……我的神魄怎么了……

    伊尹说我会遭到天罚,莫非这所谓的天罚就是从我的神魄暗淡开始?然后……我会像油尽的枯灯,陨殁在苍茫的天地里?

    忽然感到某种从未有过的东西在渐渐逼近,是死亡。神的身上本是不会发生的,可是这一次感觉那么近了,那张狰狞的面孔,正在朝我发出冰冷的嘲笑……
………………………………

影 孤(一)

    “妺喜,今日孤兴致高,你去跳个舞给孤看看!”履癸满脸期待地推着我,不知我一直神在远外,根本不懂他的尽兴。

    我恍若惊醒,想掩饰自己的心不在焉,却一点都笑不出来:“大王,妺喜不想……”

    他轻抚我侧脸的指尖霎时凝滞,嘴角的笑逐渐隐匿了:“不想?”

    他是王,没有人违逆过他,而我,竟然对他说了一句“不想”。

    “既然大王想赏舞,妺喜姐姐又有不便,不如就让若琰献丑为大王助助兴?”那不请自来的琰夫人始终一脸嫣笑地独坐一旁,我知道她的来意直指履癸,她迫不及待地想在他眼前表现一把了?

    我垂眸不看履癸严肃里微带愠意的眼,对于琰夫人的主动我不屑做出任何反应。

    履癸点头允了,若琰袅娜地步入舞池。乐声是如何响起的,她的脚步是如何踮起的,我一概不知。她跳得是否颠倒众生,是否超越了当初的我,我也无从考证,只因自始至终我的眼都未看过她,我的思绪飞到某个虚无飘渺的境界,她的舞姿无一入眼。

    我失神到自己都难以理解的程度,如一场醒不过来的梦,只是当我终于醒来看到眼前空空落落的璀璨倾宫,身旁拥我的履癸早已不在。

    他是在什么时候携着若琰的纤手离开的,我竟浑然不觉。

    目光呆滞地仰面卧在冰冷的榻上,眼中无神,我已经浑浑噩噩了多久,仿佛周遭的一切人与物都和我无关了。

    耳畔洞箫幽然,灵动的音律似从仙界传来,如冰月下潺潺流出山罅的涧水,润泽了谁干涸已久的心。

    眼前的景为何如此熟悉了?云岫飘摇,青山环绕,迂回曲折的深谷,清泠澄澈的泉水,莫不是到了昔日朝云暮雨的巫山?

    抬首仰望秀丽的神女峰顶,悠然坐着清丽的女子,轻纱飘逸,婉如这山里飘荡不定的浮云。她怀抱一只金色箜篌,绚丽的彩弦,在她指下弹拨出幽幽天籁。眉眼里流转着绝妙的奕奕神采,朱唇翕动似在浅唱。侧耳聆听,只觉仙歌入耳,却听不清她到底唱的是何人。唱尽人间悲欢离合,世事变迁,有些东西终究不属于我……

    忽闻耳畔一曲箫声辗转,云间翱翔的百鸟竟不约而同地飞落停栖枝头,不时发出一阵附和的清鸣。手拨箜篌的女子缓缓抬首,我终于看清了她的面容,那张脸,居然是我……不,应该是曾经的云旖。

    巫山迷蒙的**里,手执玉箫的白衣男子向她伸去了一只手,温柔唤着,云旖,跟我走。

    她迟迟不肯回应,我不由为她心急,快啊!跟他走,如果可以,我多么希望能永远在他身边……

    当我情不能已地将手伸向他的时候,男子的身影忽然消失了,如同一阵清风吹过,无影无踪。

    “伏吟……”我惊叫地坐起,茫然望着身旁的香床帘幔,默默为自己擦去额上的汗珠,才恍然了解一切都只是南柯一梦。

    整颗心沉溺在对伏吟可望不可即的幻想里,我丝毫不觉潜伏已久的危机。旁观者清,想不到第一个为我一语道破的竟是绿儿,她看到的远远比我透彻。

    “娘娘的眼光是不是放错了地方……”绿儿为我端了杯压惊的清茶,借机与我说了知心话,“执着地放在伊大人身上真的值得么?这些日子绿儿亲见娘娘为大人伤神伤身又伤心,娘娘何苦这么折磨自己,最痛的还是娘娘你啊……”

    我不语,呆呆盯着杯里平静的水面。

    “娘娘不觉得最近对大王不如从前了么?”我难得如此镇静地听她说话,她索性开门见山直说了,“男人的心虽不及女子细腻,可是娘娘对他有情无情他还是能敏锐感觉到的,娘娘千万要当心小人的乘虚而入。”

    我明白她是在提醒我防范若琰,自那日她在倾宫跳舞缭乱了履癸的心,履癸已有五日不曾来过,这几天都是有若琰陪着。

    “娘娘的地位是无数女子仰望和垂涎的,大王对娘娘无与伦比的宠爱弥足珍贵,娘娘切莫将它拱手让人了……”

    我静静听着,还是不想说话,只是怅然若失地咬着嘴唇。

    履癸的宠爱弥足珍贵?我好像从未这么觉得过,我总认为它来得轻而易举,就算失去我也不会有多在乎。那些眼红的女人,就暂且让她们尝些甜头好了,该是我的她们抢不走,履癸迟早是会回来的,只是时间的问题。我没有任何筹码,信心却如此坚定。

    一日走出倾宫散心,流连花园时无心遇到了多日不见的履癸,我迅速垂下双眸,淡然浅笑地向他拜礼,至此错过他望我的是何种眼神。

    他要我平身后我看到挽他手臂神气十足的琰夫人,得意洋洋地笑靥,此时的履癸真像是她手里炫耀的战利品。

    我不多说什么就行礼回避了,转身之前下意识瞥过履癸的脸,虽然只是短暂的一瞬,但我明显感觉他似乎清瘦了,气色也微显得奇怪,不太自然。

    四下无人之时我用仙觉微微一算,原来如此,若琰的小把戏太冒险了,当心玩火**。

    这一算我还无意算出了更令我吃惊的事实,按理说对此我应该高兴的,可是心里却隐隐浮现出一丝担忧,原来一个人的眼睛是最能掩藏她内心的面具。

    注:

    1巫山:巫山位于重庆市东北部,三峡库区腹心,素有“渝东门户”之称,地跨长江巫峡两岸。东邻湖北省巴东县,西接奉节县,南与湖北省建始县毗连,北与巫溪县及神农架林区接壤。巫山地形十分复杂,南北高中间低,峡谷幽深,岩溶发育,山地面积占百分之九十六,丘陵平坝占百分之四。巫山属亚热带季风性湿润气候,气候温和。著名的“巫山十二峰”屏列大江南北,尤以神女峰最秀丽。峡中那**之多,变化之频,云态之美,雨景之奇,令人叹为观止。
………………………………

影 孤(二)

    我想,对于身心俱疲的人,若能安然熟睡一场一定是种享受。我真的寻到了一个鸟语花香,无人打扰的清净地方,美景宜人,何故却无人欣赏?

    一座青石长椅孤立风中,我悄然而至,轻手掸去椅上的落叶和尘埃,头枕玉臂自觉舒适地卧下。

    春日的暖光照着我的侧脸微微发热,我不禁泛起了春困,两眼难忍倦意地闭上了。

    意识迷糊里,我忽觉眼角有丝微妙的轻痒,似是一根温热的手指拂过,可惜睡意太浓,我全当那是错觉,是清梦……

    真正清醒过来是感到自己有些奇怪的轻颤,睁了眼竟看到履癸精致的下颚轮廓,我放眼望了自己的处境,我正被他横抱在怀里,那丝震颤是他抱着我行走发出的。

    察觉到我的动静,他垂首望我,嘴边漾起疼惜如昨的暖笑:“醒了,美人?”

    “大王……”我第一次在他面前感到一丝由衷的羞赧,竟尴尬得无话可说。

    “如果孤不来,你是不是打算在那里睡一夜?”他笑容不褪,戏谑地问我。

    “我……”

    “孤不在你就胡来!”他假装责备的口气,却一点都不凶,“困的话孤带你回倾宫去睡,在这里着了凉怎么办?”

    那么真切的眼神,是一个桀骜不驯的王会有的么?总之他今日会来找我,是我不曾想到的。

    倾宫里他与我共浴香汤,浴池中一丝不挂的两人,他在背后环抱着我光洁的身子,温暖的胸怀紧紧贴着我,他宽大厚实的双手握着我的,浸泡在热水里,升腾的雾气让我有些晕眩。

    “妺喜,孤好像有些日子没好好疼你了……”明明是在我耳边的呢喃,我甚至能感觉他嘴唇碰触了我的耳际,为什么他的话会听来模糊。

    “七日了大王。”我淡淡回答,脸上没有表情。

    “七日?”他莫名地讶异,“孤以为都很久了。”

    我忽然想笑,他难道想说见不到我的这几天他度日如年?

    “大王是不是想念妺喜了?”

    “你说呢?”他吻了我的侧脸,留下一处湿湿的水迹。

    “大王在若琰妹妹那寻欢正兴,又怎么会想到妺喜呢……”

    “那孤还有回来的必要么?”他不妥协地反问我,更是将我抱转面向他,“在你心里孤真是个贪新忘旧的男人?”

    缭绕的水雾阻隔彼此对视的眼,我无言,这个问题我不懂得如何回答。

    “妺喜,别再跟孤耍小性子了好不好?”他的语声忽然变得很柔软,眼里尽是怜爱。

    “臣妾没有……”我轻声嗫嚅。

    “孤好喜欢以前那个爱在孤怀里撒娇耍坏的妺喜,可是现在的你闷闷不乐,喜怒无常,”他到底说出了心里话,“孤很讨厌被你冷漠忽视的感觉,你都不懂么?”

    我顺从地点头,聪明地伸出手轻揉他的双肩,我体贴的摩挲使他顿觉舒爽,只见他惬意地微闭了双眼,尽情享受我给她带来的这份舒畅。

    我都明白,这几天你过得快活,但也不轻松?

    暖榻上几度缠绵,这一晚他对我前所未有的温柔。

    事后他揽我枕在他的胸口:“妺喜,孤还是希望夜里陪孤的人是你。”

    “为什么?”

    “你给孤的感觉总是很充实,很满足,”他的胸口起伏不平,“说不出为什么,若琰服侍得总让孤感到一种没来由的虚……”

    当然感到虚了,这些都在我意料之中,若不是那份虚,你怎会气色大不如前,你被人伤了身子都没发现。

    我心中感慨履癸夜里吐出的真言,如此私密的话是不会轻易从一个男人口中说出的,我不安猜测他对我究竟有几分真?

    履癸又回到我身边了,虽然心里并未高兴多少,但表面我还是要尽可能地做回她想要的妺喜。

    冷静了一些日子,我逼自己不去想伊尹和若琬云云,不知何时心里萌生了一个念头,我还是会完成来时的初衷,等做完我想做的,我会独自回到巫山,不再踏足仙界或凡尘。

    我去了若琰的宫里,忽然到访是因为我已经算出今日她能被我讽刺个彻底。

    在正殿候了她许久不见她出来,没人告诉我我也知道是什么原因,于是携绿儿亲自去寝宫找她,下人们都知道我在履癸身边是什么样的地位,也都不敢拦我。

    发觉我进来,若琰慌忙拉好半敞的衣裳,向我露出极不自然的笑容:“姐姐怎么到这来了……”

    尽管她动作快得很,可还是被我瞧见了她肩头的一抹红斑,我意味深长地笑了,“怎么了,妹妹身有不适?”

    “没有啊……”她死撑着强颜欢笑,“若琰很好,没不舒服的……”

    “那妹妹是不是感到身上奇痒难当呢?”我有意加重了那个“痒”字,坚信她一定会被我一语中的。

    “……”她果然面如菜色,怔在那儿说不出话来。

    “如果妺喜猜得没错,妹妹身上一定无故冒出许多奇怪的红色斑迹?”

    你这叫自作自受,亏你想出这么蠢的办法,也别怪我今天来嘲笑你!

    “姐姐在说什么……”她分明就心虚了,却似乎还准备继续装下去,“若琰怎么听不明白……”

    “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妹妹的身子最清楚,”我掩着唇笑得千娇百媚,“妹妹得小心别让大王看到,不然怕是要吓坏大王的,呵呵……”

    她的脸显出难看的灰白,愣是咬着唇瞪我。

    我不顾她敌意的目光兀自说着:“算是妺喜为了妹妹好,才在这里劝若琰妹妹一句,你那玉露丸还是别服用了!”
………………………………

影 孤(三)

    玉露丸,萃取雌狐之血精炼而成,其功效不言而喻,可使女子冰肌玉肤,举手投足间不时散发一股撩人的妩媚感,体上凝香,那是一种很容易勾起男人欲-望的香味,且会让他们一试难忘,欲罢不能。说白了那就是一种媚药,不过它又与一般的媚药不同,若想有效女子必须长期服用,这样一来对男人的身子损伤是很大的,精气锐减在所难免,日积月累恐怕枯竭至死也不是危言耸听的。若琰从献舞那晚就已经在服用了,怪不得当时我会隐约闻见阵阵异常的香味,只是我没有过多在意罢了。履癸与她欢度七日,就是被她如此伤了精元,才会感到所谓的虚?

    她瞠目结舌地听我吐落“玉露丸”三字,定是在讶异我怎会知道得一清二楚。

    “妹妹不用吃惊,”我故作轻松地笑笑,“妺喜也是女子,妹妹那点小把戏妺喜又怎么会不知道?只是‘媚’这个字不是随随便便的人去学都能学得会的,女子天性的媚态根本无需刻意表现,有多少资本难道自己还不清楚么?”

    “要说魅惑男人的本事若琰当然还是比不过妺喜姐姐你了!”她恨恨地咬着嘴唇反驳一句。

    “妹妹你过奖了!”她的话对我没起到多少效果,我充耳不闻,“只是妹妹你挖空心思用这种旁门左道的法子留住大王,你如愿了么?大王也只不过因妺喜我身体不适而在你那里流连了几日借你的身体来填补一下空虚,现在还不是回到了我的身边!”

    “姐姐先别这么得意,大王不见得就能长此以往地待在你身边的。”她被我挑衅得牙痒难当,表面强撑着镇静心里一定恨不得扑上来将我咬碎,“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姐姐不要高兴得太早。”

    “怎么?”我看到她抵死硬撑的样子更想笑了,“妹妹不会想再加大服用的药量?难道妹妹身上的红斑还不够警醒的么?”

    履癸与我重温旧梦后几乎把她甩到了一边,她肯定是心急了,不然不会由原先的一天一颗变成现在的一天两颗,妄想加强自己的媚术夺回履癸。可是她忘了最重要的一点,玉露丸是媚药也是毒药,如果超过每日一颗的药量,对女子也会起到相反的作用,身体上长斑红肿发痒已经算是最轻的症状了,重者会全身溃烂而死。

    “妹妹如果不打算再要自己这副娇滴滴的皮囊了,那就请便!”

    她愣愣得无言以答,怎么也猜不透为何我知道的这么多。

    “这事也不能全怪妹妹,你也是太在乎大王了,”我眼角妩媚地上扬,别有意味地瞥望她,“可是妺喜替妹妹你不值啊,你真该好好教训那给你这种药为你出这馊主意的人,是她把你推到火坑里的呢!”

    “你……”她彻底败下阵了,她被我一针见血地刺到,那些算不上计谋的小小伎俩被我暴露得一览无遗。

    “你给我听好了,你是斗不过我妺喜的!”我转身背对她,说得自信冷毅气壮山河,“别再痴心妄想可以取代我在大王心里的位置,就算是你们姐妹二人同心协力,充其量也不过离我一根头发差点而已!如果你们还在背后耍花招的话……我一定会让你们见识到我的厉害,到时候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大人留步,”我听见殿外的绿儿叫住即将进入的伊尹,“娘娘正在用膳,吩咐了任何人都不得打扰。”

    “大王不是有言在先,要臣在娘娘用膳之时侍其左右,直到娘娘用完膳为之?”熟悉的声音入耳,我拈着筷子刚要夹菜的手顿时怔住了,却分不清心里究竟是个什么滋味。

    “娘娘说了,大人的厨艺她已经完全信任,从今以后大人可以不必再侍奉在倾宫里陪膳。”绿儿转达了我教给她的话,势要将他拦在门外。

    我没有再听到伊尹的回话,只有愈渐轻远的脚步声,我知道他走了。

    回想自那日决裂以来,我很久没有见过他了,可以说我在刻意逃避,我不是软弱,只是难耐心里对他的排斥,我变得害怕看到他的脸,傻傻地坚信只要看不到他,我就会好过一点。

    端在手里的碗,升起袅袅白雾送给我真真清甜的米香,我呆滞地挑起一口,放入口中抿着双唇,待它逐渐柔软融化,食之无味地咽下,为什么这饭里都好像有他的味道……

    “绿儿,”我朝殿外唤起,“你进来。”

    “娘娘,绿儿来了,”她温顺地走来,微微一福,“娘娘有什么吩咐么?”

    “我吃饱了,”我平淡地一扫桌上几乎未动的饭菜,“替我撤了。”

    “娘娘,这……”她找不到一丝我吃过的痕迹,满脸的为难,“娘娘又吃这么少,大王会不高兴的……”

    “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又不是凡人不吃会饿死……”话说太快一时忘了慎言,不禁戛然而止。

    定了定朝她挥手:“先撤下去。”

    吃饭的一关可以被我一手躲过,可是有的时候人无心插柳反而会造就柳荫成片,乏闷里四下散步,却不想遇上迎面而来的他。

    我有片刻的慌乱,但很快就被我掩饰全无。我故意别着脸走过他身边,丝毫不看他,连他的止步行礼也无视。他欲言又止,终没有多说什么。

    你如此盲目,看不到事情的本质,有些人根本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被她看似纯净的双眸蒙骗了,可是你宁愿做个瞎子,不是你的天眼看不见,而是你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打开你的天眼看一看她的真面目!
………………………………

祸 心(一)

    “娘娘,请不要滥杀无辜!”伊尹气焰不小地冲破绿儿和侍卫的阻挠闯进倾宫。

    我正要端起茶水小酌,对他的出现始料未及。

    “人祭何其残忍,娘娘不能如此糟蹋别人的生命!”

    看他横眉竖眼怒不可揭的样子,我知道他是为赵梁向履癸提出以活人祭祀的事而来,又是为天下苍生请命来的。

    “这是大王的决定,大人来找妺喜有什么用……”我收回目光喝了口茶,将茶杯放回案上,回答得极尽冷漠。

    “娘娘如果想借此事加害若琬姑娘,微臣是绝对不会坐视不管的!”

    “大人你什么意思!”我居然听糊涂了,又关若琬什么事,这些天我对他们始终是眼不见为净,我什么时候又想害她了?

    “娘娘不是想让大王用若琬姑娘作为祭祀的人牲?”他眼神灼灼义正辞严,“娘娘这难道不是公报私仇蓄意谋害么!臣奉劝娘娘打消这个念头,只要臣在这里一天,就绝不会允许若琬姑娘遭到任何伤害!”

    “我知道你有能力保护她,用不着在此过分炫耀!”我冷冷地哼道,心里却感到莫名其妙,“可是大人是不是紧张过头了,人祭的做法不是妺喜向大王提议的,大王想用的也只是近年征战俘虏的奴隶,妺喜什么时候动你心肝宝贝的脑筋了!”

    “娘娘这是在推卸责任了?”他狐疑地质问我。

    “真可笑!”他令我从未有过的心寒,“我妺喜做过什么从来都不用遮遮掩掩的,倒是有些人居心叵测,暗地里耍阴谋却还要用虚伪的面具包藏自己丑恶的祸心!”

    “娘娘再多的强词夺理都是没有用的,请娘娘别再不择手段伤天害理,这是为你好!”

    “为我好?不就是遭天谴神魄灭么!”我不屑地驳回他自认为了不起的好意,“我一点都不怕,就算神魄熄灭又如何?仙界并不比凡尘极乐多少,神也不见得就有多快活!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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