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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胥梦--红颜阁·媚姬系列特别卷-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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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听说了吗?”其中一人招摇显摆着她消息比所有人都要灵通,“京城来的董大人居然在城外被强盗打劫了!”

    “董大人?”听者都是一脸无知,完全不知所云,“哪个董大人?”

    “就是镐京宗伯之一的董大人,是前些日子才被周公大人叫来洛邑的。”

    “这么大的官呐!”众人皆感到不可思议,惊呼连连,“这世道也太乱了?连当官的都敢抢?”

    “听说是周公大人遣他去外地办事,结果刚出城就遇上强盗了……”透露消息的婢女说得绘声绘色,就跟她亲眼所见一样,“便衣出行,没有穿官服,还只带了一个随从上路,再加他是第一次来洛邑,走在大街上谁能认出他是个大官呢?”

    “那也是他倒霉啊……”

    “就是,怎么好抢不抢的就盯上他了……”

    “我还听说啊,身上包袱、钱袋,所有值钱的都被抢空了,就差一身衣服没被扒去!”她们只知茶余饭后拿这些奇闻来当做消遣,事情越严重对她们来说反而更精彩,“人也被打了,现在被周公大人安顿在府上疗养,还专门让太医诊治,看来伤得可不轻啊……”

    “真惨啊……”

    “这伙强盗还不知道自己抢劫打伤了当官的,周公大人肯定会城里城外追查通缉的,他们要是被抓到肯定活不了!”

    “洛邑在周公大人来前就一直很乱,没个正经人管事儿,又和殷商旧都那些遗民离得近,这些年那里旱灾闹的,多少外地人迁徙来洛邑,这鱼龙混杂,土匪、强盗、毛贼的多的去了,哪能抓得净啊!”
………………………………

【第一季·梦里烟云】:密 谋(六)

    “姐姐,你是否觉得……”回屋后蜻蜓心神不宁,想了很久还是忍不住问我,“董宗伯城外被抢一事似乎是主公找人做的?”

    “你也想到了?”这个念头同样在我心里萦绕良久,“周公刚派他出使调查反诗一事,他人还没离开洛邑就遇上抢劫,还被打成重伤……这巧合也未免太巧了……”

    “在周公旦的地盘对付他指派的人不能明着来。”蜻蜓再把前后发生的事情串联起来做出设想,“如果是我我也会叫人乔装成强盗,借抢劫做幌子对董宗伯下手,好阻止他调查。”

    我默认她的猜测有理,但是转念又想,如果这真是姬度哥哥设计的,那他的目的难道只是打伤董宗伯不让他出城?可这只能起到拖延时间的作用,能治标但不能治本啊……大周人才济济,周公旦还是会派别的官员去查的,总不能派一个打一个?

    我一时想不通姬度哥哥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我身在洛城司又没有机会向他问明,每次传达的指令也不过寥寥数字点到即止,能让我们意会就行,这过多的内在细节,我们问不了,也不适合问。

    当晚收到蔡国飞来的信鸽,我们以为是姬度哥哥下达新的指示来了,结果却出人意料,他要我们这段时间什么都别做,也不要与他联络,只安分待在洛城司做一个女御该做的事,等时机成熟了他会主动再联系我们的。

    蜻蜓望着火舌慢慢蚕食了布条,姬度哥哥的字迹在烛火中逐渐剥落成灰烬:“主公突然要我们按兵不动,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透过闪烁的火光我依稀有些微妙的预感:“也许他这是在提醒我们,我们做得太多,眼下该是我们收敛的时候了。”

    自从进了洛城司,我们想方设法监视周公旦的一举一动,在他疏于防范下我们确实掌握了不少重要情报。前有追风暗查牧野无果而返,后有董宗伯调查反诗城外遭劫,周公旦不是傻子,他必会嗅出其中不同寻常的气味。这次更为离谱,朝廷命官被劫重伤,连我们都能感觉出事有蹊跷,他怎能不怀疑这是有人刻意布局?而且洛邑城内有“外人”的眼线,这点他是知道的,对外他已做足防备,只是不知有两根最致命的“内线”此刻正潜藏在他府中,正是她们的存在才导致短时间内计划接二连三地被人破坏。眼看自己紧闭书房口述的密令都能走漏风声,只怕他已有所觉察,问题就出在自己原以为最隐蔽森严的洛城司。

    事实证明姬度哥哥确实是有先见之明的,就在董宗伯出事的第三天夜里,周公旦下令搜查了整个洛城司,葙蘩苑也不例外。几百名侍卫封锁住洛城司的各个出口,又由追风和逐日分别带领两支卫队连夜进入葙蘩苑和后杂院,每个房间和角落都不放过。

    侍卫假称是府上进了刺客,担心刺客躲藏在府中某处再伺机行动,到时怕误伤了宫人和我们这些女御。一听到有刺客,姑娘们自然吓得谁都不敢睡了,纷纷自觉出来站到院里,让侍卫们搜个彻底。

    刺客?不过是掩人耳目的借口,他们真正要找什么,我和蜻蜓都是心知肚明的。

    可惜他们还是来晚一步,我们在接到主上命令后当即就将会暴露我们身份的物品悉数处理掉了,而每次的传信都是在我们读完便会立即烧毁,根本留不下任何蛛丝马迹。所以我与蜻蜓相依而立,从容不迫看着逐日带侍卫在我们房里大肆搜索一番却空手回去向他们的主人复命。
………………………………

【第一季·梦里烟云】:隐 患(一)

    这日嫄夫人和几位宫人相约去集市采购吉品用料,而实际上则是她们几个难得出宫又憋在洛城司一月有余,实在是闷得发荒,所以就想趁此机会出去好好玩乐一把。这可福泽了我们,修习早早就散了,比以往提前了近一个时辰,众女御自是欢天喜地地收拾完琐碎结伴而回。

    “啊……难得这么早放了我们!”我旁若无人伸个懒腰尽情舒展身子骨,“我回去一定要先好好睡上一觉,把这些日子早出晚归没空做完的好梦都给补回来!”

    “妹妹我可先提醒姐姐了,睡前记得先将嫄夫人布置的课业做好了。”谁知蜻蜓非要在这时候泼一盆冷水搅了我的大好兴致,“可别明早她查收时你又空手而去讨得她说教。”

    我脸顿时皱成个苦瓜埋怨她:“你就不能不提课业么……”

    “我那还不是为了姐姐好?”说着她下意识去摸索腰间,摸了半晌摸出一脸的不知所然,“不会……”

    我也看不懂她在找什么,只能看着她愈显焦急:“怎么了?”

    “我的线袋……我放针线的线袋不在身上……回去做课业绣花饰还得用呢……”她把能找的地方都摸了个遍终还是放弃,暗自思索道,“可能是被我落在堂里……”

    “嘿,那好!”我一把搂住她的肩膀豪气万千,“那就随我回去一觉睡它个天昏地暗,课业的事就不要管它啦,正好明个儿有妹妹你与我一同被嫄夫人训诫,我底气也足了嘛!”

    “姐姐这是说的什么话!”她鄙夷地将我推开,做出不与我为伍的架势,“姐姐自个儿想偷懒还要拉着妹妹我一起挨罚?这么坏呢!”

    “我哪里坏了?”被塞下个偌大个柠檬,酸得可以了,我却不以为然地同她悖论,“我们可是好姐妹,好姐妹有难同当怎么了!”

    “去去去,拖好姐妹下水还有难同当呢!”她轻嗤我荒谬的言辞,纠结着该怎么办,“不行,我看我还是回去拿,但愿堂门还没锁上……”

    “哈?”想到正堂离这虽不算太远,可东绕西绕的好歹还有些路程呢,真难为她还有这等闲情,“你不是在开玩笑?”

    “我只说我去,又没说要姐姐也陪我一起。”她看我这一脸苦相就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我速去速回,姐姐在这里等等我就好。”

    我倒不是真不想陪她折返,只是我实在不喜欢正堂,每天在那里束手束脚埋头做吉品,话也不能说,搞得我好不自在,时不时还要被嫄夫人拎起来当众评说一顿。想到一天下来好容易挨到从里头出来,现在还要再让我“回去”……我没来由地就腿软。

    “好。”既然她这么体谅我,我就不和她客气了,“那你快点回来啊。”

    “知道啦!”我撅起小嘴佯装不高兴地朝我瘪了口,“嘁,有难同当的好姐妹!”

    “喂……”我哪经得起被她这么嘲讽,呼唤她小跑的背影,“我陪你去还不行么?”

    “不用啦……”

    她头也不回,脚下的步子跑得更快了。
………………………………

【第一季·梦里烟云】:隐 患(二)

    时间在等待中悄然流逝,夕阳已愈发西斜,转眼已移近了洛城司最高楼阁的瓦巅屋脊。

    我脚尖拨弄着地上的碎石子,踩过来再踢过去,漫无目的打发着无事可做的寂寥时光。时而抬头望望蜻蜓消失的方向,至今还不见她的身影。心想这妮子在磨蹭什么呢?拿个线袋也该回来了,又不是去搬金山银山。

    慵懒的哈欠打了无数个,我是真的又乏又无聊,终于等不下去了,我决定过去看看我这好妹妹究竟在折腾什么磨叽个半天也不现身。

    正堂的门果然还未锁上,或许是在等嫄夫人她们回府还会过来做些安排。

    走上台阶就要跨进门槛,堂里最先映入眼帘的不是蜻蜓也不是别人,居然是久违的周公旦。

    他此刻正背向堂门,站在主位上仰首望着梁上的匾额,双手交背不知在沉思什么,也没发觉身后的我突然出现。

    而我的蜻蜓呢?我目光搜寻着别处,这才看到蜻蜓端着杯刚沏的茶水从帘幔后姗姗走出。

    她走到周公身旁识礼屈膝:“大人请用茶。”

    周公旦好像没听见,正好转身要挥手对侍从做何指示,没留神身边端茶递水的蜻蜓,手肘一掴就碰倒她手里的茶杯,杯中水瞬间倾洒,蜻蜓猝不及防被热茶泼满手背。

    “唔……”

    随着茶杯落地打碎,蜻蜓捂着手轻吟,面色不适。

    “烫到了么?”周公旦微怔,语带歉意,看着蜻蜓吃痛的模样又不吝关切,“本公不知你在后面,这才失态了……”

    “妹妹……”我不顾他惊疑的目光跑上去握住蜻蜓被烫得微微发红的手,紧张地拿丝帕擦掉那些还未干涸的茶水,“你要不要紧?”

    她蹙眉望手欲言又止,嘴唇翕动不知怎样言明自己的痛感。

    “你去太医那里。”周公旦对旁边的一个侍从吩咐到,“让他配些消肿止痛的药膏拿来给月壬姑娘。”

    蜻蜓回神受宠若惊地表达谢意:“有劳大人关心,奴婢的手只是小伤,不碍事的。”

    “你也是因本公不慎才被烫伤的,本公过失在先做些弥补是应该的。”他挥手拒绝她的拘礼客套,“况且日后做吉品最缺不了你这双巧手,若是发炎耽误了修习学艺,那本公更是过意不去了。”

    侍从很快把药膏拿来了,我打开盒盖食指勾出些许涂抹到蜻蜓手背上帮她轻轻揉匀,一边给她吹凉一边心疼关怀:“还疼么……”

    她咬唇摇摇头,我知她在强忍,那么烫的热茶泼下来哪有不疼的?这烫到的地方一定好似针刺,灼灼扎得难受。

    我检查着她双手,不光是手背,有些指头也被烫红了。将她手掌翻开,又取些药膏帮她把手指也涂上,尤其是指尖,虽然不红但我也不敢放过。

    余光里看我给蜻蜓上药的周公旦,盯着她的手凝视良久,而后又将视线移至她脸上定格不动,似若有所思。我感觉到了,莫名抬首,他没意识到我在看他,照旧望着蜻蜓,看得蜻蜓也感到不自在地把脸别过。

    “你这么看我妹妹干吗?”

    我看不过地质问他,这才打断他入神的久望。

    “对了,本公提醒你们一事,近日接到宫中来旨,镐京甄选的内司祺女御已然进宫,洛邑这边的也要做好准备。”他微一侧脸掩饰气氛的尴尬,后面一句对我说得不冷不热,“你们可能要提前进宫了,你妹妹我不担心,可是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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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季·梦里烟云】:隐 患(三)

    “明明说好是三个月的,怎么又突然变卦了……”房里我走来走去定不下心神,口中念念有词,怨这局势是如此多变,“这不声不响说提前就提前,还整整提了一个月啊……”

    “姐姐你就别转悠了。”蜻蜓嫌我晃花了她的眼,一脸平静地劝我,“周公说我们这批女御表现出色,仅用两个月就已将规定的礼仪手艺学到家了,提早进宫那是必然,岂会因你不愿就不执行的?”

    “唉哟我说妹妹你怎么还镇定得跟没事人儿似的?”我“嗖”的一声窜到她跟前,眼下都箭在弦上了她还站着说话不腰疼,“咱们得为自己的将来考虑啊!姬度哥哥交代我俩的任务是接近周公旦又不是进宫,这一离了洛城司我们还有何使命可言?而且姬度哥哥还不知道我们要提前进宫的消息,让他那边为我们另做打算是不可能了。这转眼到了月末,难道真要我们两个进宫么?”

    她听罢想了想,觉得我的担忧不是多余,未多做思量随口问道:“要不我们飞鸽传书看看主公的意思呢?”

    “不行!”我当即否决掉她的办法,“周公旦搜查洛城司说明他已经对府上起疑,眼下府中守卫防备得紧,我们不能冒这个险!”

    她也觉得在这风口浪尖就联系上头确实不妥,但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对策来:“那我们就先耐着性子住完这剩下的日子,看看形势如何,等到队伍出城进宫的时候再想办法脱身?”

    “现在真是进退不得,要真到了非进宫不可的关头那也只能这样了……”我无奈叹了一息想将此事暂且搁下,不敌疑惑又斗转心头,“对了蜻蜓,今日周公旦为何会去葙蘩苑正堂?”

    “他啊?”她轻抚此时已经消肿褪红的手背回想说,“我去拿了线袋刚要走就见他忽然进来,说是来找嫄夫人的,现在想来应该就是为了告诉她我们要提前进宫……可是嫄夫人不在,他想留那等等,顺便还问了我一些,姐姐的手艺有没有长进啊……之后就是我去给他沏茶,然后烫到手,这些你都看到了?”

    他居然还问到我了?这可真是稀奇。幸好我当时没在,不然指不定要怎么被他挖苦一通呢。

    不过说到他未有征兆地突然来访,为何我心中会覆上一片说不清道不明的阴霾,那种不太好的预感,但愿是我想太多了……

    “你们快出来看呐!”屋外骤响起一阵喧闹,伴随有女子的惊呼,“出什么事儿啦!”

    我和蜻蜓开了门,随着好奇的人群跑到苑外,恰见一队侍卫拽着个五花大绑的人从葙蘩苑的拱门前经过,而那已然被捆成粽子的是个丫鬟模样,正是从后方的杂院里押出来的。

    “那不是双馨嘛?!”

    被谁这么一嚷我也认出来了,那的确是月前安顿我们入住的婢女双馨,见过几次也算脸熟了。

    “是啊……你们说这是怎么了?”路旁聚了一群看热闹的人,七嘴八舌议论着是非,“为什么要抓她呀?”

    “不知道啊……她犯什么错了?”

    “细作已经抓到了,现在就送去交给大人审问!”追风从队伍里走出,冷面驱散着挡路的众人,“这里没什么好看的,你们都回去!”

    “细作?!”

    身旁已是惊乍四起,这个字眼无疑对我和蜻蜓是最敏感的,我们虽不像旁人私语纷纷,却被眼前的场景怔得呆若木鸡。

    他说……他们抓到了“细作”?
………………………………

【第一季·梦里烟云】:隐 患(四)

    “快走!”侍卫粗暴地推一把那被称为“细作”的双馨,态度十分恶劣,“快点!”

    双馨本被束缚就不好走,再被猛推踉跄得险些跌倒。她步履蹒跚被押着从我们眼前走过,奇怪的是她蓦然抬起她落魄垂败的双眸痴痴回望。我怔了怔,木讷地转面恰与蜻蜓交会一眼,看来她似乎也是想确认,双馨目光定格的方向,正是我们。

    她看我们的眼神耐人寻味,透露的不知是何种含义。让我们更为不解的是,我们与她并不相熟,一个半陌生人何故要用这样一种怪异的眼神凝视我们?

    我只知道,她的眼神叫我许久难忘,而我的心也被她看得慌乱不已,到底怎么了……为何我不妙的预感越来越重……

    “洛城司怎么会出个婢女细作……”夜里我久久不能平复,愈发觉得蹊跷,“居然还被周公的人抓住了……”

    “我也纳闷,她是细作?”蜻蜓也一直在为此事揪心,“可我一路回想,我从不曾在蔡国见过她,也从没听主公提起过,除了你我还有其他细作安插在洛城司中啊……”

    顺着她的话我脱口而出:“或许她不是姬度哥哥派来的细作呢?”

    她被我一提醒愣住了:“这……”

    “姬度哥哥与管侯、霍侯来往密切,他们向来是会共商大计的。周公旦是他们共同的敌人,按理的确不应只姬度哥哥有所行动,管侯、霍侯他们也是有可能派遣细作来接近他的呀!”记忆里三国君侯曾多次会集密谈,有太多内容是我们不知道的,“很有可能,她的上头没有告诫她,在此特殊阶段要不动声色原地待命,又或者她违背指令擅自行动,这才暴露行踪被周公发现了……”

    “如果真像姐姐说的,她真是来自三监的细作,她会不会经不住周公严刑拷打而全招了呢……”蜻蜓此时也已不复昔日冷静,毕竟眼下真到了危急关头,“她与三监无关倒还好,若是有关,主公必定也难逃牵连啊……”

    “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不仅如此,我比她想到的更为实际,更近在眼前,直接关乎我们的处境安危,“我们虽不认得那婢女,但她不见得就不知道我们的存在啊……系在同一根绳上的蚂蚱,万一她不但自己招认,也失口供出你我的底细,那下个要被大庭广众绑走的就是我们了……”

    “对啊……今天她看我们的眼神,我就觉得心里发毛……”原来她也注意到这个细节了,那就不是我一人多虑,“那种感觉,就好像……好像……”

    “好像她是认识我们的,好像她知道我们的身份。”我替她说出她急得无以言表的心情,那也是我的感受,“也好像,她有话想和我们说,但是那么多人在场,还有周公的侍卫也在,她有任何话都说不出口……”

    “就是你说的这种感觉!”她握紧双手愈发用力,指甲恨不得嵌进肉里,“这可如何是好……”

    我闭上眼试着让自己沉下心,光在这里着急是没用的:“我们得赶紧想想办法,时间不多了……”

    “不行!”身后蜻蜓激动得从床上一跃而起,“我们得赶快通知主公,让他确认那细作是不是我们的人!”
………………………………

【第一季·梦里烟云】:隐 患(五)

    “可是姬度哥哥要我们按兵不动你忘了吗?”心急归心急,可我还是比她要稍许理智的,“他还没有联络我们,我们就要自作主张违令么?”

    “此时已是千钧一发,违不违令已经顾不得许多了……”她不听我劝,自顾拿出了布条和笔,“只怕等到他联络我们之时,我们早已大祸临头……”

    “小不忍则乱大谋,情况越是危急我们就越是不能轻举妄动啊蜻蜓!”我慌忙握住她就要落笔的手,“洛城司的防备还没有撤除,我们现在自乱阵脚不是会暴露得更快吗?”

    “可是难道就要坐以待毙么?”她从未有过如此焦虑,以致我都能感觉到她被冷汗浸湿的手心在颤抖,“主公现在对洛城司里的事情无从知晓,或许他根本意想不到我们将面临的处境有多危险,再等下去,我们只有死路一条啊……我们是细作,我们处处和周公作对,我们破坏了他太多计划,他不可能放过我们的姐姐……”

    “我明白!但是我相信姬度哥哥不会丢下我们不管的!”我抽开一只手揽住她僵硬的肩头,给她些许安定的力量,“让我们先冷静下来,打听下双馨的消息再从长计议好不好?”

    “姐姐……”

    “既然我是姐姐,你就应该听我的!”苦劝无用我就索性拿出身份来强行命令她了,“姬度哥哥不在这里,就由我来决定!”

    她还想坚持却已词穷,无可奈何丢了笔,望着那布条上晕染开的墨迹闷声叹息。

    而我终于劝住了她,可是然后呢?

    我有想过和她一起逃走,趁着夜深逃回蔡国。可是这时候临阵脱逃无异不打自招,引来周公追查不说,我们这一走就再无回来可能,我们的使命也就到此结束了。

    多可笑,我有本事说服她,却没本事说服命运翻云覆雨的手,它究竟会把我们送向何处?

    ◎◎◎◎◎◎

    ◎◎◎◎◎◎

    “昨天的课业你又做得一塌糊涂!”看得出嫄夫人今日是愤怒到极致了,狠狠将我穿缀的吉祥锁摔到我脚边,“你看看,你做的这是什么?随便折腾几下就拿来敷衍我是不是!”

    断线的珠珞噼哩啪啦滚落一地,沾染了灰尘显得暗淡无光,此刻似是无情的嘲笑,我不愿看它们,但我更不愿抬头迎上嫄夫人那张气歪的嘴脸。

    “还有你,月壬!”她又拿出蜻蜓的课业不客气地指责道,“你又是怎么回事?你这喜帕上的凤凰绣错了多少针?”

    对其他人而言,能听到嫄夫人当众批评蜻蜓倒是格外新鲜的,所以在座看戏的女御都在窃窃私语议论着我们。

    “你姐姐她不争气惯了,我都懒得说她了,但是你不同!”暂且不计较她所谓的“懒得说我”究竟能不能和之前一顿劈头盖脸的说教作等,她对蜻蜓倒真是苦口婆心好言相劝,“你是所有人里最有天分也是最用心的,可不能和你姐姐学啊!本来还指望你能把她带上进的,可你倒好,反被她带坏了?!”

    带坏?我怎么带坏她了,我没教她杀人放火的勾当?说得我多罪孽深重啊,你就是再不待见我也不必这么刻薄!

    我嘴一撇转过脸看别处,管她瞧没瞧见。
………………………………

【第一季·梦里烟云】:隐 患(六)

    蜻蜓负罪地接过喜帕连连道歉,也就她能这么没脾气:“对不起嫄夫人,昨天是我贪玩过头了,我会拿回去重做的……”

    “昨日我与几位宫人出府,看各位女御这一月下来表现都很好,也念在你们平日里都很辛苦,这才放心让你们早些回去休息,你们却是如此辜负我的苦心!”嫄夫人仪态万千从位上站起走到众人面前,严辞厉色警告在场所有人,“我决定罚她们两个从今以后每日做三倍课业作为惩戒,你们也都给我好好记着,不用心的人,我是绝不会栽培她的!”

    我们就这么被拿来示众以儆效尤了,责骂惩罚对我而言倒是习以为常,只是我替蜻蜓心疼。她昨夜不是贪玩,是她心事重重,太过担心我们会不会被双馨连累。而我只能默默望她捧着手里的喜帕,绣针凝滞在指尖,迟迟下不去手。

    我们在焦灼不安中忐忑度过了几日,那几日仿佛是我们有生以来最难熬的时光,我们食不知味夜不安寝,连修习也无法专心投入,惶惶不可终日。

    等,成了我们每天必做的事情。等双馨被抓后的消息,等姬度哥哥联络我们的传信,也在等,何时何地,周公旦的侍卫手持利刃将我们团团围住。

    “姐姐!”

    被蜻蜓急切的呼唤喊回头,我望着她满面忧色向我奔来:“怎么样了?”

    “如我们所料,周公对她用了酷刑……”她蹙紧的修眉渗出细密汗珠,脸色白得吓人,“周公逼她供出幕后主使,听说连审了几天几夜,使尽了各种手段,人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了……”

    “这……”

    我着实是慌了,虽然这样的结果早已想到,可当想法得到确认还是会手足无措。我多怕,双馨的今天转眼就成了我们的明天……

    蜻蜓忽而握紧我手,阴沉得可怕:“姐姐,我们该动手了!”

    我惊惶地拽住她:“你想做什么!”

    “姐姐说我们不能向主公求救,那我们就只能自寻出路。”她眸里透出冰冷的寒意,仿佛眼前和我说这话的已经不是她了,“那婢女……留不得!”

    “你是要杀她灭口么!”我惊心于她竟会心生这样的念头,“你疯了么?虽然我们作为细作这么多年,可我们的双手从未沾过血……”

    “这也是无奈之举。”她不想听我善意相劝,冷冷别过脸,“若想保住你我和主公,我想我们……不得不破这个例了……”

    “难道为求自保,我们就要夺去别人性命么?”我难以相信我一向乖巧伶俐的好妹妹会变得这么绝情,“蜻蜓,我们不能这么自私的!”

    “姐姐,就算我们不动手,她就能活命吗?”她不是强词夺理,她只是在撕开一个残酷的现实给我看,“再这么严刑逼问,我怕她迟早是要熬不住的……周公是怎样阴狠的角色?他可能给她生路么?到时不管她招与不招,她都逃不过一个死字!”

    “可是……你要她还没被周公旦折磨死,就先被自己人灭口……”那毕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我是无论如何也下不去这般狠心的,“这是多么讽刺的结果!”

    “姐姐,我们入蔡国细作第一天主公就告诫我们一句话。”背后蜻蜓决绝的字句,凛冽如冰刀霜剑在我心上割开无望的伤口,“身为细作,如果不能做到从一而终的忠诚,那就只有死!”
………………………………

【第一季·梦里烟云】:隐 患(七)

    “蜻蜓,我明白细作一定会有身不由己的时候,但是杀人未必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你想过没有,如果你混进监室被人识破,那不等于自投罗网了么?所以不管是为良心安稳还是为你,我都不能让你去冒这个险!”我动容扶住她双肩,嘴上执着,心里却已无路可退,“答应我,别冲动去做傻事……”

    “姐姐不让我去杀她也可以,不过姐姐你也必须答应我……”她还是被我动摇了心志,不过却提出另外的条件,“让我传书给主公,请他出谋划策解救我们……”

    “蜻蜓……”

    “姐姐这次不必再劝我。”她语气坚决地堵住我口,已不见了原先的慌乱,“眼下只有这两条路,别无他选。”

    我无能为力退作一旁,倚着床榻失魂落魄,看她用哨声唤来飞鸽,信笺藏羽,而后松手放它飞去。

    这一去,不知归期何时,亦不知带回怎样的消息。

    ◎◎◎◎◎◎

    ◎◎◎◎◎◎

    三日过去了,杳无音讯。信鸽携走我们的期盼石沉大海,洛城司也尚未有何动静,双馨不知是死是活。

    蜻蜓坐窗边举目远眺,口中算着日子:“以往从洛邑到蔡国侯府来回不出一天一夜总会回来的,这都三日了……”

    “会不会是姬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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