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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胥梦--红颜阁·媚姬系列特别卷-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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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了便宜的我们自然是乐不可支,他懒得看我俩嬉皮笑脸的讨打样,自顾走出去说是要做些准备。蜻蜓怕他忙不过来就跟过去帮忙打下手,留我一个人在屋子里无聊透顶,借随便走走左顾右盼来打法时间。

    爷爷以前当过巫祝,至今床头还挂着他做法时穿的巫袍和桃木剑。他这茅屋虽说不大,却放了不少他所谓的“神物”。我悠然踱到窗边,抬头忽见窗檐用红线悬着枚环状的像是石头,一半黑一半白,月光下忽明忽暗闪着萤光。

    好奇如我刚要伸手去拿来看看是什么,窗外陡然出现一张脸挡住了月光:“别碰!”

    只觉三魂丢了七魄,我忙拍着胸口那差点跳出来的心脏:“爷爷你突然出现想吓死我啊……”

    他意味深长地指着那石环笑道:“这可不是能随便给人碰的。”

    “不就个石头么,瞧你宝贝的,还不能给我碰下?”我不屑一顾地抛个白眼,埋怨他小气,“我还以为是金子呢!”

    “丫头,这玲珑石是从天而坠,五百年才只有这么一颗,有钱都买不到呵!”他捋着胡子自认为很有成就感地说得神乎其神,“你没见过?”

    “天上来的?那就是仙石了?”我踮起脚尖想将它再看个仔细,“有什么特别的?”

    “你看它是呈圆环完美无缺,可实际它是由阴阳二玦合而为一,所以才会呈现半黑半白两种不同的颜色。”他越说越不着边际,我不打断,听他沉浸于自己的奇思妙想,“阴阳玲珑石富有灵性紧紧相吸,内含一种神秘莫测的力量,若逢合适时机它便会自行分作阴阳两半,也只有那样才能发挥出它神奇的作用来。若是被你刚才随便一摸沾染了凡尘之气,它可就显不得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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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季·梦里烟云】:寻 巫(六)

    我表现出莫大的兴趣来配合他:“能有多神奇?”

    “既是仙石自然妙不可言,心之所想万事万物均能通过日月星辰感应无形,转而蕴藏在这玲珑石中待以释放。”他眉飞色舞仿佛已经飘然欲仙,“就说其中一种作用,待玲珑石分开,彼时手执阴阳二玦的二人,纵使相隔千里,也能隔空传音。”

    “这么厉害?就这么个小玩意儿?”我听着就觉得是在夸夸其谈,“你一定又在骗小孩子。”

    “哎?对牛弹琴!爷爷骗你做什么!”他受不了我质疑他的神鬼之说,还想说点什么来让我信服,“不过呢,玲珑石原属星辰,必须得是洞悉星辰变幻的人,参得透星辰奥妙才能唤出它的灵力来,爷爷我一直就在等这么个有缘人,若是能遇到,我必将此石献给他,辅助他能有更大的作为造福苍生。可是这样的高人嘛,世间难寻世间难寻啊……”

    “哦?连爷爷你都做不到么?”我算是听出重点来了,忍俊不禁地逗他,“呵呵,你好失败哦!”

    “……”爷爷脸上陶醉的笑容顿时凝固,困窘之色看得我更想笑了。

    有缘人……世上真有这么神通广大的人?

    “喂,看够了没有!”

    “呃……”我正望着那玲珑石出神,被他一喝我低下头,看到他那张很不好看的脸色,明显是哀怨我刚才笑了他。我木然点头,不敢再笑了。

    “看够了过来干活!”他拉长脸丢下这句,就抱着手里的竹筛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真不该刺激他,他那么记仇,肯定要使唤我干苦力作为报复了……心里叫苦连天,拖着不情愿的步子走出去,才发现蜻蜓已经在外面忙好一阵了。

    爷爷吩咐我和她一起把筛子里的花草剔除枯黄,再按种类分别理好,这些就是他待会要用到的主料,他自己进屋不知道去找什么了。

    理好一半我随手从筛里捻起一朵鲜红的花凑到鼻尖嗅了嗅:“这什么花儿?挺香的。”

    “可能是扶桑花。”埋首整理花草的蜻蜓漫不经心地回我,“爷爷这些花草都不怎见过,不知道能有什么用。”

    “这个就不是你我需要操心的事了。”我毕竟是过来人,有过经验就是比她安心,“爷爷有独门秘方。”

    “独门秘方?”她抬起迷茫地眼望我,瞳仁在月色下清澈淋漓,“什么样的秘方?”

    “当然是做假人皮的秘方啦。”我笑着敛眉拨弄花草,“爷爷做的假面和我们平常见到的不同,他有一套自己的办法。”

    “是什么?”

    “蜻蜓,你可知人们会常用花容月貌来夸赞貌美的女子?”我说不好个中细节,只能借着手上的花儿来大做文章,“爷爷就是要用这些花草为你打造一张新面容,这可当真是‘花做的容貌’了,他还给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叫花颜膜。”

    “花颜?”她似懂非懂却是被吊足了胃口,“难道姐姐脸上的假面其实就是花儿?这可稀奇了,跟仙法一样,天下还有这种奇门异术?”

    我卖着关子不说破,悬念一设到底:“待会你不就见到了?”

    “爷爷今天好容易才给我们说服,他似乎很忌讳用这法子。”她只能压下好奇低头继续做事,心中也升起更大的疑惑,“哎,姐姐,当初你是怎么做到让他答应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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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季·梦里烟云】:花 颜(一)

    记忆里得幸领教这稀世罕见的花颜术,想来也是机缘巧合。在此之前我也并不知晓花叶草木竟也能如此灵性,我只是托人不知从何处定做了一张亦真亦假的面皮,当时戴着是新奇的,因为它的确改变了我的容貌。兴头上的我心生一计,戴着假面去见巫傩爷爷,也好试试它掩人耳目的效果。

    爷爷第一眼当真没认出我来,直到我开口叫他,他才从声音听出是我。我揭下面具得意地炫耀我的易容本领,他却大吃一惊。

    他的惊愕倒不是因为我用假面轻易骗过了他,而是这假面,他一把夺去翻覆细看:“丫头,你这面具哪来的?”

    “我请人做的啊。”

    我还不以为意,他却露出忧色:“蝴蝶丫头,听爷爷的话,以后这面具别戴了。”

    我一听纳闷了:“为什么?”

    他语重心长说道:“你是姑娘家,又天生这副好模子,来路不明的面具用得不好是会毁容的,更有可能中毒而死。”

    “啊?!”看他脸色不像是开玩笑的,心惊不已,“有这么严重?”

    他指着面具问我:“你可知这人皮面具是如何做的?”

    我迷糊摇头。

    “那让爷爷来告诉你,传闻这种易容之物一直广泛用于江湖中人,便于他们更换面目乔装潜伏。可是它的制作方法却是极为隐秘的,爷爷早年在江湖朋友口中获知,需要在未腐的死尸上切下一层稀薄人皮,然后药浸火蒸除去尸毒,经过许多个繁琐复杂的过程方能制出一张人皮面具。”他侃侃而言,没发现倒映在他眼中的我早已吓脱了色,“可是近来坊间又传一些人为谋暴利,不计后果偷工减料,用的是廉价的腐尸或是祛毒不彻底,这就致使面具上会残留剧烈的尸毒。若是长期佩戴这样的面具,任尸毒由面渗透侵入体内,轻者毁容,重者毒发身亡的事情也曾发生过不少!”

    “天呐……”我听得毛骨悚然,拿来他手里的面具再看看,原本看来精致的人皮此刻却让我心生呕意,手也止不住颤抖,“想不到如此好玩的东西居然是这么恶心的做法……”

    我不再留恋地狠狠将它扔去,不想再多看一眼。幸好有爷爷及时提点,不然要是铸成大祸那可就悔之晚矣了。

    “爷爷,你看我戴了这么两天不会有事……”我心有余悸地拉着他,越想越后怕,“我会不会已经染上尸毒了……”

    为了消除我的担忧,爷爷用药汁替我反复清洗脸上碰触过面具的地方,并安慰我不必过分紧张,毕竟我还未长期戴过,只要他的药汁敷面后三日内脸上不起反应,就说明没事了。

    “人皮面具……人皮人皮,居然用的是死人皮!”我还是会介怀自己的无知,时而碎碎念叨,“难道就不能用别的么!”

    “诶,别的倒不是没有哦!”他故弄玄虚地笑弯了眉眼,“爷爷我可就有本事用花草做出‘人皮’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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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季·梦里烟云】:花 颜(二)

    “什么?花草也能做人皮?”我不可置信地白眼他,“爷爷你别逗了。”

    “嘿,你可别不信,爷爷我真有本事!”他最受不了我的质疑了,拍着胸脯向我保证,“想当年,爷爷做出的人皮可比你那个真上千倍!”

    “爷爷你就会吹。”我不由瘪着嘴激将说,“你现在就做个给我看看。”

    “呃……”他倒是变得犹豫了,“这个嘛……”

    “怎么?不行啊?”我鄙夷地挥手取笑,“那你就是骗人!”

    他见我更不信了,又急又恼:“不是爷爷骗人,而是爷爷发过誓,以后再不用此奇术,否则天打雷劈……”

    “要不要这么严重?”这反倒更让我勾起了兴趣想一看究竟,“你就别糊弄我了,快做个我瞧瞧!”

    “丫头啊,你就别再难为爷爷了……”他一脸吃了黄连又说不出的苦相。

    “我说爷爷,刚才我因为你的话把面具都扔了,你叫我回去以后怎么办事呢?”我拿出我惯用的软磨硬泡兼强词夺理的伎俩来,“你就当做是赔我个新的,也好让我见识见识。”

    毕竟是他禁不住自夸说漏嘴挑起的事由,也不能怨我难为他。总之最后的结果呢,是他拗不过我的强求,也是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他真的用一些匪夷所思的方法,用他所谓的“花颜”之术给我做了我现在戴的这张假面具。

    一切正如他所言,花草当真可做人面,与人无害且逼真非常。而爷爷跟我说的,普天之下只有他一人会此秘术。

    蜻蜓听我述完已是叹为观止:“真是太奇妙了!”

    “你们两个做好了?”屋里传出爷爷的声音,“做好就把花草都捧进来。”

    “哦。”我和蜻蜓应声起来,“来了。”

    我们端着筛子进去之后,爷爷挑了一把花草撒进木制的钵子里,手握杵头咚咚敲起来,直到把花草全部捣碎。我们眼看着他拿出一只黑色陶罐,揭开布塞,向钵中倒出些许浓稠的乳白色液体。说来奇怪,那些碎花草一沾上这液体居然开始融化,再经爷爷搅拌,逐渐化为稀泥。

    之后的动作反正我们是看不懂了,他捻了几支燃香朝四方天空拜过,竖好在香炉。指尖拈起一张仿若符咒的玩意借烛火点燃,口中还念念有词,瞬间熔化的灰烬正好掉落在稀释的花泥里。

    爷爷在钵口附上一层薄纱布,倒置研钵,过滤后的溶液缓缓流出,花草的汁水融合那不明的白色液体竟变成透明无色,宛若清露滴落在他事先备好的琉璃小瓶中。

    揭了纱布,钵中仅剩下粘稠的白泥。爷爷抬头望着一旁的我们神色认真:“你们是爷爷的乖孙女,今日给你们见了无妨,但你们所见决不可向外人透露!”

    “放心爷爷!”我和蜻蜓狠狠把头点,蜻蜓比我还郑重其事,“我们发誓,我们对外人一个字都不会说!”

    “爷爷再一次为你们违背了自己的承诺,这也是最后一次,你们都记好了。”他又强调起自己的立场原则来,“下不为例啊!”

    我也不厌其烦地给他安心丸吃:“知道啦爷爷!”

    “知道就好。”他朝蜻蜓眼神示意了旁边的木榻,“你先躺下。”

    蜻蜓躺好并依照爷爷吩咐闭上了眼睛,我望着爷爷一把一把抓出钵里的白泥轻轻敷在她脸上,避开眉目和嘴唇周围,并特别小心抹匀。

    待爷爷大功告成,我凑到蜻蜓耳边问她:“哎,感觉怎么样?”

    “凉凉的……”她尽可能表达出自己的感受,“也有淡淡的香味,闻着很舒服。”

    爷爷收拾好琐碎过来嘱咐,嘴角悬着谜样的笑容:“你就这样睡上一晚,别去碰它,只待明早就知神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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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季·梦里烟云】:花 颜(三)

    翌日清晨,爷爷拈住蜻蜓额上两边缘轻轻一撕,一张薄膜就从她脸上轻盈剥落。膜的成色与蜻蜓原本的肤色无异,白皙剔透,只是轻如纱织薄如蝉翼。

    蜻蜓微微睁开双眸,迷迷糊糊的不知发生何事。

    爷爷和容悦色提着花膜去她眼前显摆:“丫头,这可就是你的新脸了。”

    “做好了吗?”我性急跑过去凑热闹,“我要看我要看!”

    “慢!”爷爷伸出手挡住我,不让我碰那膜,“先等爷爷琢磨下才算全好。”

    我看它这样已经挺好了:“还要做什么?”

    他边搬出他的百宝箱边说道:“这是仿照蜻蜓的脸做出的花颜膜,若是戴上显现的还是蜻蜓自己的容貌,不改改怎么行?”

    我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花颜膜还是能随意改变的,真是不同凡响啊!

    爷爷背着我们把那膜捣鼓一阵,我们也看不出他做了什么,等到他把改好的花颜膜送到蜻蜓手上:“来,去试试。”

    镜中蜻蜓五官还算标致,可与原来明眸皓齿的娇美容颜相比却暗淡了不少。

    她望着镜中自己,不住地轻抚两侧脸颊,左看右看藏不住惊喜:“容貌真的变了啊!我都认不出自己来了!”

    “呵呵,你跟我当时的反应倒是一样呢。”当时我也如蜻蜓这般喜出望外,不过这次我作为一个看客,亲眼目睹了爷爷做花颜膜的全过程,也是别有一番体会,“这个可是依照你的脸度身定做的,别人都用不了,是只属于你的花颜呢!”

    “难怪我会感到如此贴合,一点不适都没。”她还是忍不住要去对镜抚脸,“还很自然,就像是天生长出来的一样!”

    “怎么样,爷爷没骗你们?”听了这话心里头最高兴的自然是那老古怪了,“爷爷我可是从来都不说大话的,当初蝴蝶丫头还不信呢!”

    “我信我信!”我忙依偎他讨起好来,“爷爷这绝活可是天下无双啊!蝴蝶佩服!”

    “是啊!”蜻蜓也窜起来拉住他连番称赞,“爷爷你真的好厉害啊!”

    他被我们吹捧得飘飘然不知怎么好了,那般得意,头昂得都要上天去了。

    后来他又将桌上的琉璃小瓶交付蜻蜓手里,悉心叮嘱:“花颜膜虽无毒无害,但也不可一直戴着,每戴不超过三日记得将它摘下浸于清水中,再滴上一滴这瓶中的花露,次日便可再戴。”

    蜻蜓收好琉璃瓶点头会意:“嗯,我知道了爷爷。”

    这些当时爷爷也是多次关照我的,我已铭记于心,一直以来都是谨遵他的吩咐,每日睡前都会摘下浸洗一夜,据说这样是为了保证花颜的新鲜。

    “这样可好。”我拉着蜻蜓好一番端详,还与她脸颊相碰一起照着镜子比看,“我和蜻蜓更像一对姐妹了!”

    “对了,爷爷再提醒你们一事啊!”他突然想起什么来,叫住了正沾沾自喜的我们,“切记不可让花颜膜碰到醋!一旦沾醋,花颜即刻消融,你们的真面目可就要暴露无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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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季·梦里烟云】:花 颜(四)

    辞别了巫傩爷爷,我和蜻蜓相携重返洛邑。树林的空气清爽,混合青草与尘土的芳香,呼吸间心旷神怡。晨曦洒满林间,树上的叶,地上的草,满世界的绿色,郁郁葱葱。

    我手背遮阳仰望天空,湛蓝如洗云丝浮动,恰有结伴的燕儿呢喃飞过,我忍不住感叹:“今儿天气甚好,看来是个好兆头,我们必定心想事成!”

    蜻蜓对我所言不作异议,只是若有所思:“姐姐,你说巫傩爷爷的花颜术如此了得,为何不收个徒儿传授绝技,世代承袭下去呢?”

    “我以前听爷爷讲过,他年轻的时候曾在王宫里担任巫官,司掌祭祀祈天之事。所以你看他至今仍苦心钻研那些灵物异术,听说偶尔还会下山给一些人家做法驱邪。”我娓娓道来,把我知道的事悉数说给她听,“爷爷做官那时还是前朝,虽然商王朝上下都十分敬重鬼神之说,对巫祝巫术也深信不疑,但是商王暴戾,伴君如伴虎,做官的个个提心吊胆,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身首异处。而爷爷正是在宫里经过潜心试炼,造出了史无前例的花颜术。本该引以为豪的,可消息不胫而走传到一些有心之人的耳里,他们听说花颜术神奇,便想法设法要得到爷爷的秘方。爷爷屡遭毒手,是因为他聪明、运气好再加上身为巫官精通算卜,早有防备,这才保全了自己和花颜术的秘方。爷爷恐花颜术落到奸人手里被用来作恶害人,也深知王宫已经待不下去,于是千辛万苦才辞官归隐,从此再不问尘世,也发誓再不使用花颜术,也从不轻易向外人提起,因此才躲过了恶人的追杀。而后来乱世纷纷,周人灭商,如今改朝换代了,虽然天下太平,但爷爷年事已高,也就不想再重出江湖了。”

    “难怪我们求爷爷做花颜膜他会这么为难,他坚决不肯,还说会惹祸上身,原来爷爷和花颜术都是在那样的血雨腥风里艰难存活下来的……”她透彻领悟后用肯定的眼神回应我,“姐姐,爷爷如此信任我们,我们一定不能辜负他的期望,让我们把这个秘密永远地保守下去。”

    我不胜赞同地点头:“除了你我,从此世上再不会有第三张花颜膜。”

    “姐姐,我忽然想到……”她蹙了眉头百般斟酌,“我们若此番真能顺利进入洛城司,报名之时得留下姓名,而我们并无真名,蝴蝶、蜻蜓也只不过是主公所赐代号,牵涉侯府不可过分张扬。我看我们得再想个合适的名字。”

    “你说得对。”我不无认可,脑海闪现一连串可能的名字,终于有了答案,“我就叫月世好了!”

    “月世?”她细细寻味,凭她的灵巧很快便有所领悟,“哦,是这样!‘蝴’中有‘月’,‘蝶’中有‘世’,各取其一,合为‘月世’,这真是取得妙极了!”

    我笑而不言,如此吃透我的心思,真不愧是我的好姐妹,怎不叫个心灵相通啊!

    “既然姐姐叫月世,那我就叫月壬!”她学以致用推敲起自己的名来,“‘月’由‘蜻’生,‘壬’从‘蜓’来,我也有个‘月’字,正好配了姐姐!”

    “月壬、月世,这听着愈发像亲姐妹了!”我亲昵挽住她的手臂喜不自胜,“甚好甚好!”

    嬉笑打闹着,不觉我们已走到洛城司门外。
………………………………

【第一季·梦里烟云】:闭 羹(一)

    这世上还真有如此巧合的事,我们已近洛城司,遥见几个侍从拥一辆马车缓缓停在了门口,车上下来的人正是周公旦。他不经意整了番衣襟,风尘仆仆似是刚从城外办事回来。这真是天赐良机啊,省得我们还得先劳烦侍卫通传,到时他见不见我们还要看他心情呢。

    “大人!”见他就要进府,我拉上蜻蜓追过去喊出无限热情,“大人请留步!”

    他闻声停住,回头看到我时脸色变化得颇富戏剧性,仿佛见了冤家上门来讨债:“又是你?”

    我就知道他不会这么快忘掉我的,不过这个“又”字听了叫人好不舒服,他是有多烦我,多不想见到我呢?不过我还是厚颜无耻地笑笑默认。

    “怎么?怀念大牢的滋味儿了?”净喜欢旧事重提,我听得出他话里带刺是有意要我难堪,“又想进去住了?”

    “大人,我可是良民!自从上次被大人教化以后,我可一直都是安分守己没再惹过事儿。”我不畏他的官威伶牙利嘴回敬道,“无罪无过,若是将我囚禁岂非辱没了大人的一世英名?”

    “呵!”他对我的冷嘲热讽一笑置之,“那你倒是说说,你今日来找本公又是为了什么?难道……是闲话家常?本公可没那个闲情!”

    “不会不会!大人时间这么宝贵,我怎么敢耽误大人的正事呢?”若非任务使然,我才不会在他面前装孙子呢,心想这事儿也不能说得太直接,要循序渐进,于是我怯生生故意说得很慢,还不时拿眼神偷瞄他的反应,“大人,城门的告示我们看到了,听说王宫新设了内司祺,正在广召女御。我想……”

    他倒是很有耐心看我吞吞吐吐,但似乎已经猜到我想什么了:“如何?”

    “我想参选……”我低眉敛首未语先羞,自以为这样会比较讨喜,“不知大人可否答应……”

    “哦?你也会做女红手艺?”他表现出莫大的惊奇,似乎这比看到母猪上树还稀罕,让人看了想揍他的心都有,“本公还真没看出来啊!”

    “呃……”

    “德言容功,自古以来都是女子传承的最佳品格。而依本公所见,妇德、妇言、妇容这些你都没有,至于这最后的妇功嘛……”他有心无意滑落我脸上的目光真是耐人寻味,“我想你也不会有了。”

    “……”

    他最大的本事,莫过于总能在波澜不惊的表面下,仅用一句话就瞬间煽起我心里的怒火!他是不是觉得,我就是个不成体统的女贼,我居然也会有淑女之举?那简直不可思议!

    “女红手艺虽然不是我的专长,倒也略知一二。不过我的妹妹就不一样了!”我努力维持外表的淡然,借换主角出场的时机掩饰羞愤,一把揽过蜻蜓的肩膀为他介绍,“我妹妹心灵手巧,她会做很多漂亮的小玩意儿,告示上说内司祺要做吉品,大人收了她,她一定能胜任的!”

    他意味不浅地打量了蜻蜓:“她是你妹妹?”

    “是。”蜻蜓回答,款款欠身,“民女见过大人。”

    “免礼。”他转而又将目光投向我,不胜讽刺,“你妹妹倒是比你知礼呢!”

    “是是是……”他还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说教我的机会,我心里怨念,表面唯唯诺诺,“希望大人让我姐妹一试。”

    “是啊大人,因为父母双亡,只剩我们姐妹二人自小相依为命,一直都靠给人做女红针织维持生计……”我以为就我会演戏呢,没想到蜻蜓演起戏来也是有板有眼的,“如果我姐妹能有幸入宫为大王做吉品,也不枉练就了这一番好手艺了。”

    本想蜻蜓这般感人肺腑的说辞必能叫他心动神摇,谁料他一反刚才的笑脸背着手扬起下巴:“你们回去。”

    这……这就算是拒绝了?
………………………………

【第一季·梦里烟云】:闭 羹(二)

    “大人……”他这么快拒绝显然是出乎我们意料的,“我妹妹很能干的,她什么手艺品都会做!你让她试试……”

    “此次征召女御乃是王室承办,奉的是天子之名,因为洛邑人杰地灵才特别赐下十个名额。兹事体大,既是为大王选人,本公自然要非常慎重,岂是等闲之辈就可浑水摸鱼选入宫廷的?”他还是坚信从我们两个身上看不出什么本事,提不起半点兴趣,“况且报名之人已过数十,各个都自称手艺精巧,远远超过我们的预算,你们来得太晚了。”

    “不会的!”我坚持要他看到我们的实力,“我妹妹做的一定比她们都好,不信可以叫她们出来比比!”

    “没有那个必要!”他自始至终不拿正眼瞧我,“本公看人从来不会错,有多少斤两一眼即知。”

    “你不就是对我有偏见么!因为我曾经得罪过你……”我气不过他那副高高在上的德行,怒火攻心也就顾不得失不失礼了,“但是你已经教训过我,就不要再公报私仇,就算不给我机会也给我妹妹机会啊……”

    “我想你误会了,本公一向公事公办公私明了。”他矢口反驳,已与我无道理可讲,挥手逐客,“此事已不必再议,你们请回。”

    “姐姐……”

    我从蜻蜓眼中看到失落的神色,却令我更坚定了要为她争得名额的决心。我取下肩上的包袱想塞给周公旦:“这里面有我妹妹做的手艺,大人你看看,真的很漂亮……”

    “好了好了……”他抬手臂挡住根本不想碰它,拒人于千里之外,“本公不需要,你拿走!”

    “大人……”

    “姐姐……”蜻蜓拽住我的手劝道,“算了……”

    我还不死心,他却已不想再和我纠缠,只说了一句便走入府中:“我看你们还是走,不然本公可要放狗赶人了。”

    “喂!周公旦!”我望着空落的大门高声喊叫,“你给我出来啊!我妹妹做这么好的手艺你为什么不看……”

    “姐姐,我们走……”蜻蜓俨然已经放弃,为难地想将我拉开,“他都说要放狗了……”

    “狗有什么好怕哒!光天化日想吓唬谁呢!”话被我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有什么后果想也没想,“我就不信他敢放……”

    “嗷嗷――”话还没说完,一阵犬吠炸穿耳膜,“嗷嗷嗷――”

    我惊心回头,望着从门里跑出来的三只黑犬,体型都壮硕无比,站立可比人高,全都是龇牙裂嘴的凶狠模样,狂吠着朝我们扑过来……

    “啊――”

    我和蜻蜓吓得头皮发麻,哪还敢呆着,不要命了拔腿就跑。那些恶狗就一直追着我们,我们越跑它们越追,天呐要不要这么执着啊!

    集市上人们看到两姑娘被三只狗穷追不舍,也不管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袖手旁观看热闹,市井之徒不愧是市井之徒,我们这么狼狈,到他们眼里却成了千载难逢的大奇观!

    我越跑越恼,心中这口恶气,吐不出又咽不下。

    周公旦你也太狠了!真是说得出做得到啊!你这是故意整我了是?好!这笔账我也给你记下了,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新仇旧恨跟你算个清楚!
………………………………

【第一季·梦里烟云】:闭 羹(三)

    脚步停驻,头顶晴空飘了几朵慵懒的白云,洛城司就在不远,门匾上的字已经清晰可见。

    蜻蜓踟蹰着不敢迈出下一步,迟疑望我的侧脸是否有和她相同的顾虑:“姐姐,当真还要去么?”

    “来都来了,为什么不去?”我的目光始终定格在洛城司锃亮的牌匾上,“我们之前做那么多准备为的就是这一天,这个时候放弃岂不太可惜了?”

    “可是……那些狗……”

    “我知道……”我很能体会她的担忧,因为那三只恶狗的身影已经映在我眼里了,它们此刻正趴在洛城司门口,舒舒服服晒着太阳!

    昨日首战告负,今日必须成功!我如是勉励自己,缓缓迈开了步子。

    当我走进那些狗的视线,它们如我所料一个激灵站起来,警觉竖起背上的毛作威慑状,目露凶光就是一阵狂吠。

    我端着手里一包东西,边走边打开,而就在这时,恶狗凶悍向我发起了进攻――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身后洛城司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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