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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一笑醉倾国-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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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话声音很好听,虽然没有绝代芳华,但举止大方,光明磊落,直人快语,毫不留情,吓得那些嬷嬷黄门连连称是,磕头如捣……
这后宫,表面上,贵人夫人们靠的是皇上的恩宠,实际上,皇妃,皇后,太妃等等靠的是身后的娘家!段家,就是这段太妃最好的靠山,就像太子妃背后稳靠斛律家,王夫人背靠名门望族王家一样……
这时,我才注意观察她的衣着,只见她,身穿藏蓝色对襟衣衫,胡衣窄袖儿,袖口缀有一块紫色的贴袖,袖口儿绣万字不到头,简朴严肃,完全没有一般宫中女子的矫揉造作和文饰浓妆,奢靡过度,一派悠然自得的模样。
我不由得用敬佩的目光看了看她,她也正在看我,“谢段太妃提携,小怜一定殚精竭虑,忠诚侍奉!”
段太妃很高兴,牵住我的手,拍着说,“好哇好哇!小怜,你从今往后就在我身边侍奉吧!”
我低头答道,“是,奴婢谨遵太妃教诲!”
“奴才们恭送段太妃!”
端木嬷嬷和随行人等跪别我的新主人,我则被段太妃拉上她的步辇,在长长的回廊里颠颠簸簸地走着,眼睛都被桃红柳绿吸引住了……
就这样,我与黄花真的从此以后分道扬镳,也许,冥冥之中,有什么人或什么神在牵线我们的命运,就如同那日桃林分手……
跟段太妃在一起,我知道了更多关于段韶和高长恭的消息,兰陵王因出使蠕蠕失败,被皇上革了职,但大敌当前,皇上也不得不用兰陵王,只能又下旨,让高长恭戴罪立功,听段太妃说,兰陵王曾提出解甲归田,皇上勃然大怒,差点儿杖责了这位北齐英雄!
是我连累了他,我心中有数,他是想践行在我这儿许下的诺言,这让我凄然的心绪忽的一转,他是爱我的,不是吗?
在段太妃身边,她虽那日骂那些人骂的凶,平日待我们这些小人物倒是非常谦和,段太妃平日事儿不多,最多偶尔让我陪她下下棋,说说话儿,下午去玉液池边散散步!我这个丑夜叉,俨然成了太妃的知心人!
一天,我起得早,正在整理段太妃的配室,突然有位官奴慌慌张张来报,“太妃,奴婢有急报!”
段太妃还在睡觉,听到大声通报,我低声问,“什么急报啊?倪真真!”
………………………………
第二百四十八章 狭路相逢
真真慌张回答,“是皇上有难!”
“什么?你……再说一遍!”
段太妃本来睡着,听到真真急报,忽的坐起身,差点儿碰到了真真的发髻,我慌张片刻,冷静下来,用目光鼓励真真,“真真,太妃醒了,快说!”
“群盗杀入宫闱,共动太师彭城景思王高浟为主,诈称使者,王不允,被盗贼杀了……”
“什么?盗贼这么猖狂吗?”
“是啊!太妃,京城已经轰动了。”
“你说谁要裹胁太师彭城景思王高当首领,诈称使者,杀了王爷?别急,慢慢说!”
真真受到鼓励,平静下来,又详详细细地给太妃叙述了一遍,“是叫田子礼带头的四十多名盗贼要裹胁太师彭城景思王高浟当首领,诈称是使者,去到王爷的宅第,都进到内室了,他们欺诈说是皇帝的命令,也不详说,就拉王爷上马,用刀逼着王爷领着他们去皇宫的南殿,王爷大叫着,‘逆贼,休想!’不肯服从,被领头儿的盗贼一刀杀死……”
“嗯?贼人如此放肆大胆了吗?”太妃满脸阴云,不悦地追问了一句,真真不明白,回道,“是啊!京城和宫里的皇亲国戚都人心惶惶,说……”
真真欲言又止,太妃阴着脸,追问道,“说!别吞吞吐吐的!”
“说当初文宣帝在世之时,北周常常怕北齐军队西渡,每到冬天,守在黄河边凿开冰凌,到当今圣上……咱们北齐人反而要凿冰防备北周军队入侵,如今又有盗贼入王爷内室,这不是……不是……吉兆啊……”
段太妃脸上表情很复杂,文宣皇帝高洋是她的丈夫,按理说,她听到这话应该高兴,可是,出乎预料,她勃然大怒,忽的从榻上下来,站在我们面前,大骂特骂道,“这些没良心的东西,当今圣上宅心仁厚,他们竟然如此非议,真真,你等记住,别处怎么讲,我管不着,但我的怡神殿里,绝对不允许任何谤议朝政的言论!”
“真真谨遵太妃教诲!”
“你起来吧!不知者不罪!算了,你以后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此事,记住了?”
“真真记住了,太妃!真真告退!”
“好,你走吧!”
太妃目送真真走远,招手叫我,“小怜,小怜,你去传我的话,怡神殿里所有下人侍女婆子,一律不准议论时政……”
“是,太妃!”
我答应一声,向外走去……
听兰陵王说过他很担忧国之将亡,感慨高洋在世时,国家常有吞并关、陇的志向,如今圣上宠幸佞臣,只好声色犬马!恐怕不是国之幸事啊!果然如他所说,现在,国中有乱了!
想到这儿,我有点儿小小开心,看来,这北齐,不用我们这些细作太花力气,就要自我腐烂了……
“小怜,小怜!”
我挪着跛腿,脚步匆匆往外跑,一个熟悉的古怪声音在侧殿唤我,我偏头观察,一个美丽的身影儿从旁边的耳室里走出来,她不是被送给斛律光了吗?怎么也在这里?她已经出卖我一次了,此处狭路相逢,我们之间又要有一番恶斗了!
………………………………
第二百四十九章 暗动杀机
我紧走几步,凑近她道,“宫女是奴婢,姑奶奶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这不用你提醒!”
来人正是谢絮萍,听我提醒,不急不愠道。
“你已经害我不浅,再坏我事,我就不客气了!”
我压低嗓音,耳语道,又假装传令,高声喊,“传段太妃令,怡神殿里所有下人侍女婆子,一律不准议论时政……”
“奴婢得令!”
她假模假式地躬身应着,又耳语补充一句,“我是救你,你若陷入情网,跟了兰陵王,大周皇帝会不会听之任之?”
一语惊人,我忽的惊醒了,我没有资格爱那个王爷,我是细作啊!
突然觉得,天地之间混沌无光,心里发寒,我的一生早被买走了,换了父兄情人的前途,我却没有死心,还在渴望激情与幸福,这不是奢望吗?
“请问姑娘是哪个坊中的?”
“奴婢是制衣坊的!”
“那好,请转告制衣坊的姑娘们,说太妃有令,不允许滥议朝政!”
“是,小怜姑娘!”
说完,她起身,做了个鬼脸儿,走了……
看来,她出卖我是北周皇上的意思,就连我被侵害的秘密都不放过,这不是在自己身边又埋了一个定时炸弹吗?
思来想去,我都无法摆脱这个阴影儿,我是大周的细作,她也是,如果我把她杀了,会怎么样呢?心头突然一个寒战,为了自己的生存,我竟要别人的命吗?
我应段太妃之命,传达了她的懿旨,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就回到了怡神殿,却发现怡神殿里香烟缭绕,灯火辉煌,我诧异极了,平日里,段太妃并不怎么燃香,难道是贵客临门……
“唐大人不必刻意拘礼,皇上也是一时气恼,假以时日,必会回心转意的!”
唐邕?听说他个天才,他不在朝堂议事,来到北苑,太妃的怡神殿,有何贵干?
“邕依稀记得,太昌七年,文宣帝在羊汾堤讲习武事,命邕为诸军总节度,又命邕做了饮宴习射的监礼官。”
“是啊,是啊!文宣帝最爱才,我还记得那天,我坐在帝身侧,他亲自拉着您的手,带您到太后跟前,坐在丞相斛律金的上位,对太后说,‘唐邕精明强干,一人可以抵得上一千人。’”
“唉!我至今还留着文宣帝当日所赐彩缎钱帛,知遇之恩,当涌泉相报!”
“唐大人倍受文宣帝宠爱礼遇,是因为办事干练明辨事理,善解圣意,为人处事严谨,文宣帝曾经对娄太后称赞您手上一面写着文书,嘴里处理着事务,耳朵还听着别人的报告,实在是奇才。”
“这些臣都还刻在脑海里,不敢忘记圣上的隆恩厚爱啊!”
“文宣帝曾一天赏您六次,又曾解下身穿的青鼠裘皮大衣赐给您,说是与卿共御寒冷,连高德正参劾您,推荐主书郭敬取而代之都不听,还杀了高德正,称像唐邕这样的人实在找不到了,可见……”
“是啊!文宣帝曾经斥责侍臣说他们的所作所为,连给唐邕做奴才都不合格。现在想来,段太妃,其实啊!唐邕也就是个老奴才,圣上看重,才……声名鹊起啊!”
………………………………
第二百五十章 臣恋君妻
这倒奇了,高洋在世之时,曾经杀过无数权臣,奸yin掳掠,滥杀无辜,却对他情有独钟,这不能不令人称奇道绝,听两人之言,倒在怀念他了。
“唐大人宽心,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您的才学超群,就算是有人诬告,也不会久居人下的!”
看来,唐邕遇到什么麻烦了,来求太妃帮忙的?
“谢太妃高看邕,邕已老迈, 幸有太妃鞭策,才有动力秉笔直书,继续努力!”
“哀家也是久慕大人才华绝代,为时代佼佼者,年轻有为的您,已经木秀于林了,如今人到中年,更是参透人生在世的道理了,诚望大人静待时机,英雄必有用武之地。”
……
“谢谢太妃,臣告辞了!”
“送唐大人!”
“送唐大人!”
“恭送唐大人!”
两个人聊了半天,终于依依不舍地话别,临别,段太妃送至殿外面,竟有千言万语没有说尽一般,唐邕挥袖而去,太妃在廊下久久凝望唐邕远去的背影出神……
我陪侍在太妃左右,不敢说话,不敢多看,段太妃少说也有三十岁了,唐邕也是年届不惑之人,二人含情脉脉的眼神竟如小儿女一般,令人艳羡……
“唉!小怜啊!”
伫立良久,太妃突然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太妃,您……身体不适吗?”我紧张起来,追问道。
“身体,哼!作为未亡人,身体好与不好,又有什么区别呢?”
“太妃,您……多保重啊!”
“高洋,害我不浅啊!”
我吓了一跳,太妃怎么突然间这么怨恨高洋?并直呼其名?要知道,直呼其名是死罪啊!
“太妃!”我唬得睁大眼睛,盯着太妃。她却慵慵懒懒道,“我做皇妃,从来就没有快乐过!”
“是啊!太妃,那年月,又有几人快乐呢!”
她对我的回答有些意外,低头看着我,嗤嗤笑道,“嗤……你……怎么知道?”
“我……我在民间听说过……很多老百姓都……都骂……”
“骂高洋,是吧?”
听我不敢直呼文宣名讳,她追把一只手慵懒地搭在我的肩上,边走边问道。
“嗯……”
沉默是金,我只能沉默,不敢抬头。
她淡然望着我,伸出长臂,用食指帮我挑起那绺儿因紧张渗汗而湿漉漉地,略微蓬松的发辫儿,又面无表情道,“那时候我死活不出嫁,无奈何,母亲兄长逼迫,我……唉!”
“没有几个良家女子能逃脱高洋的魔爪,我也不例外,娶到我的当天,我嫂子元渠姨带人闹洞房,说了句丑夫娶美妻,美出鼻涕泡儿了,高洋瞬间变脸,大吼大叫说会杀了我嫂子元渠姨,嫂子被吓得逃回娄太后家,直到高洋驾崩才敢出来……”
她凝眉的那种表情非常美,丰腴的身体,凝脂带露,虽然不似李祖娥那样娇柔,但挺直的腰身,高挑儿的身材,雪白的肌肤,有种健康之美……
“小怜,小怜!”
我想得出神,忘了回答,突然听到她唤我,想起她刚才的话,笑道,“奴婢该死,看到您风采依旧,奴婢走神了……”
说完,我红了脸,道歉着……
“再好的人儿也要人疼,虽然我少女时代调皮捣蛋,喜欢骑马射箭,舞刀弄棒,晒得黝黑,但十三岁一过,母亲就开始约束我,母亲心疼姨母,不然我也不会嫁给那个呲牙咧嘴的真龙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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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 不清不楚
“哦,小怜,你通知他们了吗?”
她突然问我,我微微一怔,猛想起刚才的任务忘了回禀了,慌忙回答,“回太妃,已经通知到了,您请放心。”
“嗯,不错!”
她赞赏不已地抓住我的细嫩臂膀,“我早就看出你的非同寻常的天赋,说着,又拉着我走过功德门,远远地指了指遥不可及的昭阳宫道,“喏,小怜,你看,这齐国的大好河山是我段家子弟浴血奋战得来的,但我不敢以段家为骄……”
她顿了顿,看看远远跟着的黄门,侍女,悄悄凑到我耳边,“功高震主,不得善终啊!”
放目望去,雕龙刻凤的楼宇层层叠叠,阳春三月的后宫,烟雾缭绕,钟磬齐鸣,一望无际的殿宇高耸入云,殿稍儿廊宇之巅熏香缭绕,脂粉气随处可闻……
“这齐宫早已腐朽颓败了,只不过,没有人想过,歌舞升平里,要不是前线将士浴血奋战,保护国土,北周早已狼师过境了……”
一片乌云突然遮住了太阳,过午的阳光被挡得严严实实,骤然间起了风,风在树梢儿打着转儿,卷起一阵狂沙慢飞,天色黯淡无光,四周的景物也开始模糊不清了,宫中的红墙金瓦,此时被黄沙遮掩,泛着灰蒙蒙的幽光,似乎在配合太妃的悲观失望的论断……
黄门们措手不及,匆匆忙忙跑过来,用身体遮挡着狂沙,怕伤到太妃……
“何必兴师动众?我又不是泥捏冰塑的!你们都退下!”
“是,太妃!”
黄门,婆子,侍女十几人连忙退下,太妃嘴角轻撇,满脸不悦道,“大惊小怪地,我就讨厌这群人趋炎附势的样子,假如我们段家有一日失了宠,她们……还会这么待我吗?”
我不禁心中一凛,忍不住心想:可不是吗?我见过太多趋炎附势的奴才,他们攀附的是利益,权柄,天底下有几人会善待失宠弃妃的?
对于段家,北齐无人不知,他们的权势可以说仅次于太后的娘家娄家,甚至超过了娄家,原因无它,段太妃母亲是娄太后的亲姐姐,连带着整个段家鸡犬升天,何况,其父段荣,其兄段韶都是大齐国的开国功臣。
现在想来,我攀上这一高枝儿比攀上皇后,皇妃还要稳妥,想到这儿,我心里乐开了花儿,脸上却平静无波……
“小怜啊,你还小,不懂,段家的奢侈糜烂必然会引起朝臣不满,‘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父兄虽有战功,但人在深宫,不敢过于张扬啊!”
“嗯,太妃所言极是,物极必反,后宫本来就是非之地,奴婢深以为然。”
“难得难得,小怜小小年纪竟然深通我意,可见你内心的通透,不过我只有一个难于实现的愿望,恐怕此生此世都无法实现了……”
我当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可是,深宫如海,我一个小小奴婢,怎敢妄加评论?我低下头,犹豫不决,难得太妃信任,不说话肯定不行,可是……
………………………………
第二百五十二章 兰陵王大婚
“以您高贵出身,如果屈尊就卑,会不会太委屈了?”
迟疑观望思忖良久,我才模模糊糊地回答太妃,我说的是她一心一意想嫁入唐邕家里为妾的事,毕竟是前朝太妃,屈尊降贵到唐家为妾,这根本就是异想天开,从古至今,哪有皇上的妃子在他驾崩后嫁为人妇的?不过,这话我也不敢说……
“什么尊卑贵贱,我就不以为然,不知道唐大人心中怎么想?只要他愿意,我……让兄长替我……”
没等说完,她白皙的脸蓦地涨红了……
身后的黄门等不敢造次,一直远远地跟着我们,穿过百花园和奇兽园,就要到怡神殿时,只见一对人等浩浩汤汤从太极殿过来,难道有什么祸事吗?我心有疑惑地看看太妃,她倒没有大惊小怪,轻轻撇了撇嘴,笑道,“布落稽又搞什么名堂?”
一行人渐行渐近,忽然,我看到皇上身边的浦公公神气活现地走在队伍的正中间……
“太妃,皇上有旨,赐段太妃金缕轻纱十丈,以奖励段将军旷世奇功!”
太妃急忙接旨,“谢皇上垂怜,无功不受禄,老身惭愧,老身,近日身体时常有恙,这金缕轻纱嘛,美妙绝伦,谢谢皇上!”
浦公公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听出了弦外之音,连忙回答,“皇上有旨,太妃如有省亲之请,务必要奴才转告太妃,准!”
一丝喜悦挂上太妃眉梢儿,稍纵即逝,我知道,太妃有自己的打算!她是想借省亲之名偷偷拜会唐大人……
我以为太妃会欣然应允,没想到她却摇头道,“谢皇上隆恩,老身感恩戴德,皇上钦赐金纱,是对我段氏兄长浴血奋战的褒奖!老身一定鼓励段家子孙,继续效忠朝堂,为国分忧!不过,省亲之事,暂缓吧,母亲早已去世,父亲……已经续弦,不如不见!”
说罢,眼圈儿红了……
六月的一天,阳光明媚,炙热的气流在宫殿里纹丝不动,黄门宫女们不停地给太妃扇着风儿,太妃年近三十,身体有些发福,对于邺城六月的高热似乎很不适应,我只能频频为她擦汗……
“小怜啊!”
忽听她淡淡地唤我,我停下擦汗的巾帕,凝神专注地倾听……
“太妃!您有何吩咐?”
“兰陵王今日成亲,娶的是郑家的三女儿,郑三娘,你替老身去一趟王府,送个玉镯,就说老身身体不好,就不亲自去了……”
闻听此言,我如五雷轰顶,怎么?他就这样急不可耐地娶了王妃?也不去打听一下我的下落吗?还是……他根本就知道我的处境,故意趁虚而入?
我拿上翠玉镯子,在怡神殿当值公公的陪伴下,乘太妃车舆来到熟悉不过的兰陵王府,这一路上,一万种疑问在我心头,他不是在战场上吗?他不是被降职了吗?王府的下人们都已被充公了,怎么王府里有这么大的排场,怎么我竟然之前毫不知情?
兰陵王府在里戚的东南角儿,远远就见王府门前张灯结彩,人来人往,热闹繁华,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
………………………………
第二百五十三章 负心人……
不知道我是怎样离开王府的,只觉得昏昏沉沉,浑浑噩噩,天旋地转地……
他竟然没有看我一眼,他的视线从来没有离开那个美丽的新娘,他像中了魔法一样,不错眼珠儿地盯着那张明媚鲜妍的笑脸,掀开盖头的瞬间,我僵在那里,她……简直就是我的翻版……
“你的目光也曾经这样深情脉脉地注视着我,而今……你……却忘了当初的誓言凿凿,你怎么可以这样玩弄我的情感?”
我忍不住嘟哝着,真真好像听到了,右手轻轻碰触我的手臂,咳了一声,“咳……小怜姑娘,咱们的太妃……礼物……”
我这才慌乱地小心翼翼掏出来礼物,早有礼官喊道,“段太妃送稀世之宝翡翠玉镯一只,祝新人和和美美,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音儿拖得很长,我几乎晕眩过去,眼前黑暗无比,我什么都看不见,只是机械地被真真扶着走过去,挤着笑脸迎人,躬身行礼,在恩谢声中离开兰陵王府……
“姑娘,您好些了吗?”
真真轻柔地询问着,我摇摇头,在颠簸的豪富车上头部嗡嗡作响,无数蚊虫在我头顶盘旋……
真真摸摸我的脸,惊叫道,“哎呀!姑娘,您的脸……烫得很,怎么办?直接送到太医院吧?”
我吃力地摇摇头,“不……真真……回去……”
“小怜姑娘,这不行啊!会做病的!”
我咬紧牙关,打着寒战,“必须回去……”
眼前都是兰陵王煽情的面孔,他依然如故揽定我,吻住我的唇,低语声声,“我爱你!郑儿,除了你,我谁都不娶!”
说着,掀开我的盖头,吻住我的粉腮,突然,宇文达手执长矛,猛刺他的胸膛,吼道,“高长恭,我警告你,敢碰我的女人,我一定会把你们高家那些变btt态统统绞死……”
和煦的阳光下,一个清瘦的国君正在受刑,惨白的面色,凄然长叹息,“唉!死,我不怕,只要小怜可以活着,请善待她吧!”
颀长的身影儿斜斜地落在地面上,忽然之间,变成了一个富丽堂皇的殿堂,我赤着……躺在金碧辉煌的宝榻之上,一群大臣贪婪地盯着我的身体……
突然,那些眼睛旋转起来了,像一群小鸟儿叽叽喳喳地围着我……
“啊!”我惊叫起来,险些跌落宝榻,一个声音喊着,“祸国殃民,祸水祸水!”“红颜祸国呀!”
我定睛看时,那些人又隐在金碧辉煌的墙里,消失不见了……
“我是谁?我是谁?”
母亲走过来,“锦莲啊!娘来接你回家!”
“娘!”
我伸出双手,扑向笑吟吟的怀里,突然觉得一坠,跌入悬崖绝壁……
宇文邕走过来,一脸严肃,正色厉声道,“你不想再见你的父兄了吗?”
“父亲,我……”
父亲满面笑容地走过来,“我在仙都苑遇到了一个故人,郑儿姑娘……”
我凄厉喊道,“我……我是谁?我是谁?”
………………………………
第二百五十四章 入错喜帐
大红喜帐,春色无边……这原该是我的,可惜,物似人非……
我看见兰陵王与那郑三娘端坐婚榻,忽然,他搂着新娘喊道,“郑儿,我……回来了,我……终于圆了这个人生最大的梦想……”
他忽然之间似乎哽住了,擦着泪,喃喃细语道,“战场上,刀枪无眼,我……九死一生,每次被敌军刺中,跌落马下,想到初次见你时,你……你像精灵一样闯入夜色的浓黑,我……就会一骨碌爬起来,浑身充满了力量……”
我吃惊不小,他把郑三娘当成我了,而我……此时此刻,就站在离他们近在咫尺的帷帐外,眼睁睁地看着他对那个冒牌货倾尽所有柔情蜜意……
我大喊,“不,长恭,那不是郑儿,你睁大眼睛啊!”
他却听不到,继续用肢体动作诉说着对我的思念,铭心刻骨的爱情,“我爱上你了,郑儿,我……得了相思病!”说着,他一如既往脸通红道,“你……务必要用一生一世治好我的病,你摸摸这里……”
他抓住她的右手,轻轻地,无比郑重地放在他的心口,“每一次心跳都被思念抽痛,每一次搏动都有着你的呼吸韵律,现在,你要用你的心,你的身,来偿还我的疼痛……”
“别怕,郑儿,我不在乎玉佩说的那些无根无蒂的流言蜚语,纵使这一切都是真的,我依然如故爱你!”
他移着郑三娘的右手,慢慢下滑……
时间瞬间慢了下来,洞fd房花烛的每一个动作都仿佛在我的肚腹之中在做,我心口容不下两个人,它剧痛无比,心碎裂,肚腹随之碎裂,血从我身体的每个角落渗出……
“啊!不,长恭……那是……他不是……你……不能啊!”
突然,我听到黄花和太妃的对话,“这孩子烧糊涂了,一直说胡话……”
我身体一凛,骤然飘出王府,穿过回廊,见太妃和黄花站着看着我……
“是啊!太妃,她父母死的早,有个叫长贡的远房哥哥一直照顾她,后来,她……”
“唉!可怜的孩子,看来她是没有嫁给那个哥哥喽!”
黄花很机灵,“是啊!每次提起来,她……都伤心欲绝,那个远房哥哥,娶了别人,她被卖进了王府……”
“哦……”
我又昏了过去,母亲在我对面笑呵呵道,“娘过得很快乐,比在冯家快乐!孩子,记住,别委屈自己,我在冯家太委屈了……”
“娘……您瘦了……娘……”
“那个王爷不属于你,孩子,你以后会有更好的夫君,忘了他吧!”
“娘,你等等,爹在……邺城……”望着娘匆匆走过的身影,我急急喊着……
母亲只给我一个背影儿,扔下一句话,“不,我再也不愿意在冯府做小了,我受够了……”
瞬间消失……
“娘啊!您走了,爹怎么办啊?”
我声嘶力竭地哀求娘,“娘,我求您了……”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去照顾你哥哥二维去了……”
………………………………
第二百五十五章 因丑失爱
空中传来娘渐行渐远的回答,我努力想睁开眼睛,找到她隐去的方位,挣zzj扎间,模模糊糊看到一张熟悉的笑脸,是黄花,她双眸含泪,正惊喜地看着我……
“快去禀报太妃,就说小怜姑娘醒了!”
“是,黄花姑娘!”
耳畔传来真真优美的声音,随着她远去的脚步声,我恍然醒悟,那些原来都是梦……
黄花擦了擦泪,惊喜若狂道,“小怜,你终于醒了!你已经昏迷两天三夜了!我都急死了……”
我颤颤巍巍地抬起右臂,想抓住她抖动的细长的手臂,忽然之间,觉得自己臂膀上如千钧重负,动弹不得……
黄花很心疼,用玉腕按着我的右臂,轻声道,“别动,小怜!你刚刚发烧烧得天昏地暗的!肯定没有了力气……唉!人生最苦是真情啊!”
想起高长恭的洞房花烛,我心中翻江倒海,他真如我梦中一样,想的念的都是旧情吗?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他哪里就会那么痴情,那些只不过是我梦里自己牵强附会罢了……
泪满上粉腮,还要装出开心的模样,我咬咬牙,心说,我本来就是细作,细作是没有感情的……
这么想着,心口居然不太疼了……
“黄花,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皇后身边吗?”
黄花仿佛看出来我的心事重重,劝道,“小怜,别怪我多嘴,人家迷恋的是你的美貌,现在,你……变成了这……副模样……王爷一定……想不到……”
闻听此言,我心中一阵阵剧痛,如梦初醒,是啊!怪不得,高长恭看都不看我,当我不存在,我变了,是爹爹的药,因为丑陋,爱,就没有希望啊!
我突然意识到,每一个男人爱的都是我的躯壳,都是我的皮囊,谁会在乎我的爱,我的心?
无语问苍天,苍天不语,泪眼迷蒙,难尽心曲,一种凄婉的旋律突然被激发出来,在我脑海中盘旋……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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