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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一笑醉倾国-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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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她们之间究竟有什么恩怨情仇,但看得出来,张根儿这个人不老实,知道很多隐情!
外面的喧闹声吵醒了里面的晋安公主,她大声诘问,“谁呀?在外面又吵又叫的?”
“二姐,是我,祖娥!”
“哦……祖娥?哦,文宣皇后啊!”
“正是我呀!”
从她们的对话中,可以看出她们并不亲密,不过,也不似有什么仇隙,可是,为什么?文宣皇后劈头盖脸地戏谑了张根儿一通?难道她和张根儿这个老黄门有什么过节?
“祖娥呀!快快进来吧!”
“是,二姐!”
李祖娥并不张狂,行事低调儿严谨,按理说,皇后是君妻,先帝之后,应该是更尊贵些,公主是君姊,应该是臣,可是,这二人之行让我看不懂……
“苗儿,去……”
李祖娥回头用嘴奴了奴,苗儿会意,去西春阁窗下值守望风儿去了……
张根儿也知趣儿,匆匆忙忙去西春阁和昭信宫的回廊那里守着,我和惠芳搀着李娘娘,李娘娘看看我,又看看她,“惠芳,你也去门口守着,来人及时通秉!”
“是,娘娘!”
兰陵王看看我,似乎不愿意让我留下,李祖娥笑了笑,“她孤身一人,是我身边的可信之人,放心!”
这时,晋安公主早已下来,眼含热泪抱住兰陵王,“长恭,我儿……呜呜呜……”
兰陵王也冲过去,双膝跪地不起,“母亲,儿子来晚了……”
二人跪地,抱头痛哭,哭声在西春阁的高大重檐歇山顶盘旋回荡,令人痛断肝肠……
………………………………
第一百二十章 看出破绽
“母亲,孩儿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太后不准孩儿见您啊!人家都有母亲,只有孩儿,被人骂做野种儿,还有人说孩儿是尼姑所生!呜呜呜……”
原来,晋安公主是兰陵王的母亲!怪不得他在窗外偷窥她的一举一动,原来,他没有见过自己的生身母亲,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兰陵王这个恶贼也有伤心欲绝的时候?这就不难解释他为什么会在深山幽谷做那样下xl流的事了!
“我也是哭瞎了双眼,现在一到晚上,我就看不清楚,呜呜呜……我儿,我所有的子嗣也就剩下你一人了!这多亏了文宣皇后啊!”
我扶住李祖娥,在西春阁的座椅上坐下,她呆呆地望着那架筝发愣,那上面的文字深深刺痛了她的心,听到母子俩的哭诉,她也热泪盈眶……
她神情恍惚地喃喃自语,“活着,只要活着,就是对敌人最好的报复!”
我慌忙去给她们倒茶,百般殷勤地递到娘娘手里,“娘娘,这是奴婢自创的梅花诗语茶,请娘娘品尝!”
“哦?你还会自创茶品?”
“梅花是哲太医嘱咐奴婢必须引用的,他说奴婢的血热,必要清除燠热才能恢复容颜!”
“是吗?那好,去,给公主沏一杯,她一定渴了!”
也许是晋安公主和兰陵王母子相认牵惹出了她的万千愁丝,她眉头紧蹙,愁容满面……
“娘娘,您想太原王了?是吗?”
她无限惆怅地点点头,“是啊!他在太后灵前尽孝,我不能打扰他!”
我回身去给晋安公主沏茶,优雅转身过来,递给公主,“公主,母子重逢是天大的好事儿啊!您二位不要再哭了……喝杯茶吧!这是奴婢亲手调制的梅花诗语茶,清热解毒,您喝一杯吧!”
“啪嚓!”兰陵王说时迟那时快,顺手把我辛辛苦苦泡的茶打翻在地,茶盏是相州窑双色茶盏,做工精美,巧夺天工,是我的最爱,他边打翻茶盏,边大声责骂,“大胆奴婢,竟敢谋害我母亲,活腻了吗?”
我的火儿蹭地一下窜到头顶,大声回道,“王爷好无礼,奴婢一心劝慰公主,为娘娘和公主沏茶,您竟然好歹不识,奴婢纵使是死,也要出这口气!”
说着,我出手就要去打他,不想,低头看到地上撒了一地的茶汤儿,吓得惊魂丧魄,地上的茶汤儿刺啦啦冒着热气,我脑中一片混沌,忽然想起李娘娘已经饮用,更是急恼攻心……
“娘娘,别喝!有毒!”
我冲过去,劈手夺过茶盏!已经晚了,李祖娥把茶汤儿喝了一大半儿,梅花诗语的花瓣儿和莲子粉,珍珠粉都差不多进了文宣皇后的肚腹,我急得哭了起来,“娘娘,奴婢真是不知道啊,怎么会这样?”
见我急得满头大汗,兰陵王和晋安公主相视而笑,“长恭啊!看来,这丫头真不知道哇!”
“这就奇了,她既然通晓医理,应该看出其中有诈,为何……”
“有诈?”我惊异地看着兰陵王,他们母子哭哭啼啼,我还真没有看出来,难道他看出什么破绽了?
………………………………
第一百二十一章 李祖娥为何想装病?
我们三个人同时担忧地看着李祖娥,晋安公主最不淡定,大声喊道,“祖娥,你……”
“娘娘,你怎么样了?”
我一只手紧张地攥住娘娘的手,另一只手晃着娘娘的肩膀,贴在娘娘脸上试她额上的温度,她却笑呵呵地问我们,“你们这是怎么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啥事儿也没有,我命大着呢!”
我吁了一口气,“奇了,为何那盏茶有毒,而娘娘这一盏没有毒?”
晋安公主看看我无辜的表情,叹了口气,“傻孩子,你一定是被蒙在鼓里,那个躲在暗处的人,目标应该是你吧?”
一语惊醒梦中人,我突然想起昨夜偷听到的实情,点点头,“公主,奴婢贱命,死了也就死了,如果因为我,让您受到……奴婢吃罪不起啊!”
我跪地求饶,磕头如捣,李祖娥摇摇头,“这是冲我来的,她才来了几天,就被别人不容?还不是因为她的主子我吗?”
这话说得掷地有声,每个人都平静下来,静静地思考着这些怪事儿,我则告诫自己,以后万般小心才好!
“你在明,她在暗,不好防啊!”
“娘娘,公主,我知道是谁所为!”
“什么?你知道?”
“嗯!”
“说说看!”
“我昨夜去娄太后宫中,想探看究竟,听到远处回廊二层有一行人排场很大,我躲在暗处,听到她们的谈话!”
娘娘笑了笑,阻止我,“你先别说!我猜猜!”
“我猜是……”她向南方的昭阳宫指了指,“对吗?”
“嗯,是个狗奴才说的,当时,胡皇后漫不经心地问那个季公公,那个叫红颜的鬼丫头点子是不是很多?姓季的公公说我很张狂,李娘娘对我言听计从……胡皇后就说,那就寻她个罅隙,杀了她!季公公讲,杀李娘娘不行,杀那个丑丫头,小菜一碟儿,娘娘尽管放心,只需几日就可以办妥!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
李祖娥思忖再三,摇摇头,“有颗钉子在,还能不快吗?这是一石二鸟之计,她们知道晋安公主在此,就迫不及待地下毒,如果得手,兰陵王必然恨我,势必会来报仇雪恨,如果不得手,也让我们互相猜忌,好毒啊!”
经娘娘一点拨,我恍然大悟,可不是吗?刚才,兰陵王差点儿过来掐断我的脖子,如果李娘娘也死了,他就有了谋杀嫌疑,岂不是要背一辈子黑锅?
兰陵王也充满愧疚,用那双柔情似水的眼睛望着我,“红颜姑娘,刚才我……”
“什么都别说了,我们要好好应对,不然,她们知道我们没有受到伤害,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对,红颜姑娘,你说怎么办?”
我一时半会儿没了主意,下毒,还是宫中特有鹤顶红,这可是不打自招,来者不善啊!
李祖娥沉思半晌,猛地抬起头,看着我,“我……装中毒!”
“这怎么行?皇上他……”
“就这么办了!我……我……昨夜找了御医……我确实病了,从今天起,我回到昭信宫,再也不出来了!”
………………………………
第一百二十二章 羞于见人
我慌忙磕头,“不不不,娘娘,她们的目标是我,不是您!还是我来!”
李祖娥十分绝决,紧抿双唇,摇头驳我,“你不懂,红颜,我必须这样,不然我……我就不想活了……”
晋安公主颇感意外,翘身问她,“什么?祖娥,你……”
“清霞,你不知道,我有为难之处!你应该懂我,当年你也品尝过这种痛苦!”
说完,她嘤嘤哭泣,身体不停抽畜着,晋安公主一愣,“你是说,你已经……有了?”
她艰难地点点头,哭成了泪人儿,“我怎么见人啊!这是**之孽债,我作为文宣帝皇后,无颜见江东父老,无颜见先帝臣民,无颜再见阳光……”
我们都傻了,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她也悲哀到了极点,“红颜来晚了,来晚了!呜呜呜……如果她早一点儿来,我也许还有希望啊!现在……我……只想死!”
“天哪!你一点都不怜惜太原王吗?他可是把你当成一种依靠啊!”
“从今以后,我再也不见任何人,只在这昭信宫中,了此残生……”
晋安公主一直默默听着,不断摇头叹息,李祖娥走到榻边,张开五指,握住晋安公主略显苍白无力的右手,十指相扣,泪雨淋淋……
“清霞,你我之遭遇,古今中外恐怕也是旷世未闻,纵使死了,也难于洗清罪孽啊!”
“祖娥,我不也苟延残喘,活到今日,假如那年悬梁自尽,恐怕再也没有机会重见我儿长恭,活着就要自己跟自己斗,说不定有朝一日,你也能苦尽甘来,不要说这种丧气话,记住你当初劝慰我的话……”
“十三年前我劝你,十三年后你劝我,天地不仁,轮回道远,我……真不知道,我能不能熬过去……”
“文宣皇后,请多保重,侄儿诚心诚意祝愿您幸福安康,我们不能为别人生活,不能因为名声轻视自己的生命,天地父母给我们生命,我们都是有活着的权利和尊严的……”
“长恭,尊严何从谈起?我……唉!你不懂,你还小!”
什么十三年前?我越听越糊涂!十三年前,晋安公主曾经悬梁自尽过吗?为什么?听说,兰陵王是高澄之四子,高澄的子嗣都有母亲,就连娼cj妓所生,也在家谱宗庙里有牌位,只有兰陵王的母亲没有!程师傅当时就说过,此事十分蹊跷,果不其然,兰陵王是兄妹乱ll伦之子……
“你……红颜……你的舌头就是你生死之门!”
正在我错愕之际,兰陵王冷不丁后退,窜到我的身后,右手死死揪住我的衣襟,威胁我道。
我平生最恨别人威胁我,在生死与尊严之间,我宁愿选择死,也不想失去尊严,何况他,这个我一心一意想杀死报仇雪恨的人?我涨红了脸,右臂轻弯,准备掏出飞镖,却被他一把擒住,动弹不得,眼中顿时溢满愤怒的火焰,拼尽全身力气,准备拼死一搏……
“兰陵王,你在威胁我吗?我的回答是,我宁愿选择死!”
他并不说话,只是左手抽出短刀,凑过来,喉咙没有动,声音却传来,“你不用死,做哑巴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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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杀人灭口
“不,长恭,你要干什么?”李祖娥见兰陵王掏出来镶钻短刀,惊恐万状,挥手去夺,被兰陵王轻轻一拨,就跌坐在地上,泪汪汪地祈求着……
他一只手握刀,一只手抓住我的双手,把我按倒在地,用一只腿跪在我的胸口,腾出那只左手,手指伸进去,眼看我的舌头就被掏了出来,我狠狠地咬住牙,死也不屈服……
“长恭,大胆!”
李祖娥一声断喝,吓得他微微愣了愣,李祖娥乘胜追击,厉声质问,“兰陵王,你想谋逆吗?”
李娘娘毕竟久经沙场,出口就给了他一个谋逆之罪,这话顿时把他吓住了!他停下来,有些茫然不知所措,英俊潇洒的模样变得狼狈不堪,手跌落下来,手里握住的短刀也收在腰下,心有不甘地看看地上蜷缩着的我……
“文宣皇后,侄儿……她……她是祸害呀!”
兰陵王结结巴巴地堆笑不自然的笑,不知多云地嗫嚅着。
“什么祸害?她是我的贴身宫女,现在又是我昭信宫的管事儿,你打狗也要看看主人吧?”
李祖娥忿然作色,俊脸涨得通红,高长恭真怕了,慌不迭的跪地求饶,“文宣皇后息怒,侄儿无礼,主要是……”
李祖娥见他把我松开,语气软了下来,贴心地说道,“我懂你的心思,怕她坏了你母子名声!”
一听这话,兰陵王顿时迎过来,点头会意,“正是此意,侄儿……”
李祖娥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他,“你多虑了,长恭,红颜在昭信宫无亲无故,她跟谁说去?”
兰陵王这个恶贼,依然如故想杀死我,语气凿凿有据,“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别忘了,那个老黄门惹的祸……”
“这是两码事儿,长恭,我想,你不会恩将仇报的!就算是你杀了她,我还在,苗儿还在!你……”
兰陵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文宣皇后言重了,借孩儿一万个胆子,孩儿也不敢……”
“好了!我的事儿你也知道了,还怕什么?”
“我……”
兰陵王心有不甘地微微瞪了我一眼,我在心中骂他,“厚颜无耻之徒,还想欲盖弥彰!”
恨意一生,就想试一试我的飞镖,随手取来一枚,又放了回去,这套女官衣装固然好看,但宽袍大袖的,不利于我把它掏出,纵然发出,兜风太大,也不一定会准确命中,只有一个办法,等夜深人静的时候,再去实施吧!
他一直瞪着眼,一丝一毫也不松懈,我觉得在主子面前这么做就有些过分了,出于对于李祖娥的尊重,我低着头,想着对策……
远处传来隐隐约约的锣鼓喧天,晋安公主眉头紧蹙,不悦道,“我儿住手!打狗看主,你冰雪聪明,竟连这个也不知道了?”
“母亲,我……怕你会留千古骂名啊!”
“李娘在日,曾对为娘说过,为娘之生父是……”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苗儿的咳嗽声,这是不方便的信号儿,我惊惧地看看兰陵王,李娘娘也很紧张……
………………………………
第一百二十四章 该来的总会来
李娘在日,晋安公主知道自己的生父是何人了?是高澄吗?还是北魏的城阳王?
时间紧迫,晋安公主指了指盘龙榻后的金屏风,兰陵王躲了进去……
西春苑宽敞明亮,为了隔开金碧辉煌的空间,放了三个可折叠式屏风,没想到,此时此刻都派上用场了……
“皇上有旨,请李娘娘接驾呀!”
“皇上?”
“皇上宣旨吗?”
我们三个人都仰脸侧目而视,不可置信地望着风尘仆仆进入西春阁的浦公公,我们都奇怪,皇上不是烂醉如泥吗?怎么会宣旨让李娘娘见驾?
“皇上醒了吗?”
浦公公并不回答晋安公主的问话,只是回头望着胡皇后身边的当家公公季某,我心里陡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他来这里干什么?不会是想乘虚而入,在皇上高湛大醉之时,代替他主子除掉胡皇后情敌吧?
稍待片刻,浦公公干笑两声儿,躬身问候道,“奴才问晋安公主大安!此次圣命在身,奴才就……”
“大安你个头!浦公公,你不说明白,文宣皇后不会去的!”
没等李祖娥回答,她抢先回答了,浦公公吓得一抖,半天才缓过劲来,不急不愠,跪地施礼,“娘娘明察,皇上一刻钟前醒来了一次,喊着叫着李娘娘的名讳,要找李娘娘,奴才们也没有办法,只好一溜小跑儿,来昭信宫报信儿……”
浦公公虽是黄门,却又风流倜傥,卓尔不群,是媚眼如丝的美艳男子,额头宽阔,身量不高不矮,唇红齿白,自有一种风流态度……
晋安公主正想张口,被李祖娥摆手制止,李祖娥满脸涨红,拉着长声,“哦?我明明听见紫宸殿锣鼓喧天地向三台而去,难道不是皇上的金驾吗?”
“文宣皇后说得不错,正是皇上带领一帮优伶,往三台祭天去了……”
我悄然无声地观察着季公公这条狗,他也正巧在观察我,见我面色如常,似乎心有不甘,上上下下打量着我,我知道,他是来打探虚实的,我们三人都安然无恙,她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下定决心,要演一出让胡皇后放心的好戏……
李娘娘紧皱娥眉,脸色苍白地咬紧嘴唇,摇摇头,“不,我……我身体不适,就不陪王伴驾了!”
我也不失时机地补充说明,“我等正在商议李娘娘的病情,从今以后,娘娘恐怕都不便出行了!”
“不便出行?为什么?”
“大胆奴才,为什么?娘娘还要向你汇报吗?”
我神情焦虑不安地叹口气,“唉!娘娘病了,浦公公,等皇上醒来,您一定别忘了向皇上回禀啊!皇上素来关心李娘娘,他一定会来探望探望的,请公公据实回禀吧!”
说完话,我突然浑身颤抖起来,虚汗频频,翻肠兜肚儿的疼痛一阵阵袭来,我觉得天变化着,旋转着,星辰在藻井间盘旋,我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奄奄一息地喊了一声,“娘娘……救命啊!”
随即,一头栽下,什么也听不见了……
………………………………
第一百二十五章 又羞辱又快慰
后来我才知道,我之所以有那么强烈的反应,是因为兰陵王在扳开我的嘴的瞬间,给我喂了一种哑药,我只顾反抗,没有察觉,我介入他们母子之事太深了,难怪他对我那么狠!
我是怎么被弄到榻上的,不得而知,不过,从我身体右侧摔伤的青黑淤青痕迹看,我应该是从右侧摔下的!幸亏地上没有什么东西,如果我在雕龙刻凤的家具旁边,非摔个鼻青脸肿不可不说,恐怕还会有异物刺伤,想起来我都后怕!
醒来的时候,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文宣皇后正坐在榻上,默默垂泪,自言自语……
“红颜,孩子!我不该把你卷进来呀!你不会说话了,我对不起你啊!我……我该怎么和你交流啊!”
我不会说话了吗?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顿时五味杂陈,后宫真像一座充满陷阱的原始森林,一不小心就会堕入陷阱,非死即伤!虽然我做好了一切准备,面对这种命运,依旧如五雷轰顶……
“高洋当上皇帝之后,很少宠幸我,要不然,我也不会嫁给高洋十年,只生了两个儿子,跟他在一起,我怕!他也从不勉强我。说一句没羞没臊的话,真正感受到男欢女爱的缠棉悱恻是与高湛在一块儿,几个月来,我一直在乱ll伦的羞辱与身体的快乐中间矛盾自责,又羞辱又快慰,你一定想不到吧!我竟是这么无耻的女人!”
原来,她也是爱高湛的,那些大义凛然的话语都是瞒哄天下人的,她以为我还昏迷不醒,说的都是绝对真实的心迹表白,身为文宣皇帝的皇后,她保持表面的仁义道德自省是可以理解的,但作为一个女人,理智与情感,肉欲与激情也同样充斥于她的内心深处……
我决定先不睁开眼睛,以免我的主子会感到尴尬,只听她哭哭啼啼地诉说着,一把鼻涕一把泪……
“快乐过后,我害怕呀!红颜,从古至今,哪有一个先皇皇后与小叔子可以同床共枕的,何况我还与他有了孩子!怎么办啊?红颜!真希望你能睁开眼睛,告诉我,否则,我……恐怕再也没有脸面见天下人了……”
“高洋奇丑,当政期间,最宠幸三个妃子,娄昭仪,薛氏姐妹,她们已经对我构成了很大威胁,如果我是个心肠歹毒的女人,她们三人早就死在我手里了,而薛氏姐妹尤其过分,甚至曾经要求先帝爷封她们为皇后,我不爱他,所以,也不在乎他爱什么人,薛氏姐妹自然也不会令我心忧,无论高洋爱谁,宠幸谁,我李祖娥从来没有劝阻过,就除了姐姐李祖绮进宫那一次,我也并不是担心姐姐抢走我的位置,而是我心里清楚,姐姐进宫,在高洋身边,恐怕也有不得善终的那一天,多少被高洋抢来的妃子,最好的结局莫过于独守空房,多数惨死,如今,我却与步落稽旧弦重弹,虽说在北齐,女子改嫁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我倒不至于说无地自容,但毕竟我从小长大在诗书门第,这种观念,我摆脱不了啊!”
………………………………
第一百二十六章 学艺巧遇刘桃枝
一晃而过的岁月,给我留下了深深的伤痕,我哑巴了!再也没有动人心弦的歌声,我的心沮丧而伤感,也同时深深自省,宇文达,那个曾经属于我的男人,再也不会与我相伴,从此以后,我们终将形同陌路……
李祖娥依然如故对我好,一口一个孩子,让苗儿精心侍候我,并把惠兰乘机抓了起来,责怪她在我的茶具里下了毒,害我从此不会说话……
时间过得真快!我变成哑女,胡皇后一定特别得意吧!再也没有派人来进一步加害,昭信宫的里里外外都落在了苗儿身上,苗儿还有一个使命,教我哑语。
我没有大哭大闹,安安静静地接受了命运的荼毒,不过,学了十几天哑语后,一件否极泰来的好事儿降临到我的头上,我可以去学琴筝鼓乐了!
一大早,我兴高采烈地跟住昭信宫的任公公,往教坊而去。穿过北苑御花园,绕过玉液池,快到教坊时,迎面而来的一个粗壮身影儿,劈手打了我一下,我愣了愣,这不是爹爹吗?
我张开嘴,娃娃丫丫地说不出来,急得鼻涕眼泪落满香腮,寒风侵肌,我用手扶住衣襟,蹲下哭了起来!刘桃枝却早已无影无踪……
“红颜姑娘,你哭什么呀?”
任公公并不看我,只是翘首企足,看着两宫交接的拱门儿,不满意地抱怨着,“你又不会说话,光在这里哭,奴才完不成李娘娘交代的使命,这不是要了奴才的命吗?”
我擦干眼泪,突然想起临行前,自己精心用赭石画了脸,这一哭,岂不是前功尽弃了?我走到玉液池边,凌波一照,果然,两道雪白的印痕已经露了出来,显得格外突兀,怎么办?身边没有带赭石,这不是作死吗?
刘桃枝刚才打了我一下,按理说,我与他的关系,生死之交,他不会无缘无故地打我的,一定是有什么东西要给我,我伸手一摸袍袖,里面有几个小纸包儿在我的衣袖之内,我背过身去,轻轻打开一包,果然不出所料,是赭石!
我挪到水边,轻轻用指尖儿蘸上赭石,补了补脸上白皙如玉之处,假装哭着指指前方十几丈开外的拱门儿,任公公乐坏了,兴高采烈地迈着碎步儿,手握浮尘,挥舞着,继续赶路了……
“红颜姑娘,这就对了,人呀!做事不能连累别人,老奴已经四十岁了,活到今天不容易啊!你这样哭哭啼啼的,不往前走,万一遇到什么人,人家还以为我欺负你呢!再说,耽误了时辰,李娘娘也会责怪老奴,唉!你说说,我容易吗?”
他只顾喋喋不休,我不愿意听他啰嗦,就快步流星,随他穿过角门儿,进到另一座宫苑。
随着吱杻一声,园门打开,一个新天地出现在我面前,这座宫苑比昭信宫不大,但满院子里到处都是各种各样的乐器,石阶上摆放着铃鼓,院子里摆着一排排筝,南面是正面,那里是一排排的瑟,紧挨着瑟的是大大小小几百张鼓,宫殿里面传来钟磬齐鸣的声响……
………………………………
第一百二十七章 师姐妙常想干什么?
“好了!老奴完成任务了!”任公公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也许是我把他哭怕了,他重重地吁了口气……
”是谁呀?”
里间宫内乐声骤停,传来一个女子温柔悦耳的声音。
“是我,任小墩儿来送红颜姑娘!”
“哦,李娘娘昭信宫里的任公公吧!”
“是啊!李娘娘顺便让奴才带了书信一封,嘱咐奴才面呈苗云姑娘!”
说话间,这位苗云姑娘衣裙窸窣地走出北里教坊,在朝日的照耀下,衣裙熠熠生辉,炫目迷眼,仿佛天神下凡一般……
我不会说话,但我知道此人便是我要学技艺的师傅,又听任公公喊苗云姑娘,心中突然想起那夜夜行时看到的小苗云,说不定和这位姑娘有关联,这么想着,猛一抬头,吓得目瞪口呆……
面前站着的,风姿绰约的苗云姑娘竟然是我的师姐妙常,她果然混进宫来了,并且还掌握了禁宫的北里教坊!师姐不是进入青楼楚馆了吗?为什么会进了宫?她是怎么进宫的?
她似乎也没有料到是我,手握玉笛,愣了半晌儿,倒是任墩儿公公打破了沉默,“啊!苗云姑娘,这就是红颜,姑娘不必惊讶,她不但长得丑,还是个哑巴,唉!也是可怜见儿的!”
“哑巴?哑巴能学乐舞吗?”
师姐是故意这样说的吧?还是怕我泄露了她云仙观道姑的身份?高洋灭道,高湛也不示弱,我们这些有过道姑经历的人,谁也不敢实话实说,北齐是抑道扬佛的国度,这是人人皆知的事实……
“李娘娘特别看好她,请姑娘无论如何收下她吧!她实在可怜,在深宫被人下了毒,毒成了哑巴!唉!人心难测啊!”
也许是任墩儿同情的话语打动了她,也许是她认为,哑巴不会给她带来威胁,她展开书信,认真读起来,读着读着,眉头舒展了,笑容浮上嘴角儿……
读完信,她看看我,“红颜姑娘,你说,你想学什么?”
我指指古筝,又指指琵琶,她会意,点点头,“好了,任公公,你回宫回禀李娘娘,在下一定不负所托,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教好红颜姑娘!”
“奴才代主子谢过苗云姑娘,也代不会说话的红颜姑娘谢谢您!”
“好了?不必客气,奴家在深宫教坊,就是要为皇上皇后们服务,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奴家都会尽力而为!”
“那好,苗云姑娘,老奴走了!红颜就交给您了!”
任墩儿虽然话多啰嗦,但似乎心不坏,目前为止,我还没有看到他心术不端的一面。他萝莉啰嗦地交代完,终于走了!侧门儿第二次吱钮着,脚步声渐行渐远,逐渐没了声息……
师姐显然很惊讶,迷惑不解地低声问我,“妙玉,你是怎么进宫的?”
我吃惊受怕地后退几步,摇摇头,指指咽喉,摆摆手,摇摇头,意思是,我不会说话!
她有些伤心地摇头叹息,“唉!我们姐妹都是棋盘上的棋子啊!这颗棋子能用到哪一天还都说不定!”
………………………………
第一百二十八章 妙常与王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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