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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恶嫡妇-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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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燕摇头,他们小姐和侯爷绝无可能在一起。
“小姐进院子了。”玉燕恭敬的答道,心里却在盘算著,如何找个时机,跟小姐谈一谈,不能让人误会了小姐,她相信,小姐是不会喜欢侯爷的,他们小姐,值得更好的男人。
“听说福娘只让人做了一碗面,父子二人,吃一碗面怎么够?”
“小姐说,欧阳先生不珍惜粮食,所以应该受到惩罚,午饭,小姐没让先生吃。”
曹谦居想大笑,又怕里院听到,强忍着笑说道:“既是如此,你随我到厨房,给欧阳先生找些点心来暂且充饥。”
曹谦居转身走了,玉燕看了一眼玉环,玉环挥挥手,玉燕快步跟上了曹谦居。
两人行至无人处,玉燕突然跪在地上,“侯爷,奴婢有一句话想和侯爷说。”
曹谦居诧异的停住脚步,转过身道:“起来答话。”
“侯爷,奴脾还是跪著说吧,奴脾今天可能会冒犯侯爷,还请侯爷怒罪。
“怒你无罪就是。”曹谦居微笑著说道。
“侯爷,奴婢想问,您对我们小姐有没有心思?”
曹谦居沉下脸,“玉燕,这不该是你问的!”
“奴婢僭越了,只是,有些事情,奴脾想要问个明白,我们小姐看起来虽然聪明伶俐,其实还是一个孩子心性,很多事情,她并不在意,但奴婢为了小姐,不得不说 ...·”听不到曹谦居打断她,玉燕壮著胆子说道:“侯爷,我们小姐还是待嫁之身,侯爷直呼我们小姐名讳,定会遭人误会,侯爷马上就要迎娶新夫人进门,彼此还是谨慎一些的好。”
曹谦居怔住,这些天,他似乎忘了一切,眼睛里看到的是文福娘,心里想起来的,还是文福娘,不知不觉,文福娘好像一个影子,深深刻进他的心里。
他反复告诉自己,文福娘是文士光的妹妹,他只是把文福娘当做妹妹,并无其他的想法,只是不知为何,福娘的一颦一笑,总是无法抹掉。
今天,玉燕的僭越,如一道闪电,击中他的内心,那一道亮光,让他豁然开朗,原来,自己是喜欢上了这个女子,这就是喜欢一个人滋味,正如许中所云:彼采葛分,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
缓了缓,曹谦居恢复了镇定,淡淡道:“玉燕,你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就不该干涉小姐的事情,至于我和你们小姐之间,你大可放心。”
曹谦居走得很快,玉燕小跑了几步才跟上,大可放心一一是什么意思?
是他保证不会跟小姐动情,还是不让她操心。
玉燕咬了咬嘴唇,没再说话,这件事,她本来就找错了人,应该先跟小姐说,怎么会跟侯爷提这个,会不会让侯爷误会,小姐想跟他有什么,小姐不会看上侯爷的。
厨房准备好了点心,递给玉燕,曹谦居淡淡道:“你先去吧。”
玉燕屈身行礼,转身走了。
曹谦居却去了王爷那里。
老王爷办妥了欧阳仁敬的事情,心里舒坦,吃过饭就睡了,曹谦居进门的时候,他刚醒。
看到外孙进门,老王爷笑道:“你可去看欧阳先生了。”
“去了。”曹谦居有些心不在焉的给老王爷行了礼,坐在老王爷床对面的椅子上,看着桌上的茶杯发呆。
“有心事?”
曹谦居看著外公,欲言又止。
“你小子肯定没憋好屁!说吧!”老王爷指了指地上的靴子,曹谦居走过来,弯腰给他穿鞋。
扶著老王爷坐到榻上,老王爷再次问道:“说吧。”
“外公,您觉得福娘怎样?”
老王爷心里一咯噔,自己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照情形看,福娘对曹谦居是没有那种意思的,可是自己的外孙,却陷进去了。
这刚多久啊!
“你要成亲了。”老王爷只是说了一句,房间里再无声音。
曹谦居踟蹰片刻,小心翼翼的问道:“若是过上一年,我纳她为妾,您看如何?”
“你今年多大?”
曹谦居很明白老王爷问这句话的意思,朝廷律法写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亲王一级的,“许奏选一次,多者止于十人。”世子及郡王则少多了,减了一多半,“额妾四人”,一生一般就是一次,除非无后,才可择二次。
“至于庶人,必年四十以上无子,方许奏选一妾。”对于私自纳妾者,赐以四十皮鞭:“民年四十以上无子者,方听娶妾,违者苔四十。”
虽然说律法是人揉作的,但是,曹家如今正在风口浪尖上,再也禁不起一点风雨,若是被御史抓住把柄,很可能小事化大,侯府,已经禁不起折腾了。
若是他想娶福娘,除非是悄悄纳为外室,以福娘的性格,怎么可能屈尊人下,更何况,他现在有可能是单相思,福娘对他,并无男女之情。
“我看,你明日就回去吧,等皇上来之前,你再过来,你如今刚刚稳定,千万不可惹出事情。”
曹谦居沮丧的点点头,文福娘之于他,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虽美丽,却可望而不可及。
从老王爷那儿出来,曹谦居失魂落魄的走在王府中,脚步却不由自主的迈向了燕春园,犹豫了一下,曹谦居还是转身走了,若是文福娘对他有情,一切都还好说,若是无情,自己这一脑热血,只能白搬了。
刘氏是皇上赐婚,不可能有反悔的余地。
曹谦居攥了攥拳头,自他知道自己的心意,就深深恨上了自己的身份,身在公侯之家又能怎样,一切都不能自己做主,无论怎样走,都摆脱不了做棋子的命运,他们每个人,都是皇上手中的棋子,生与死,由不得自己。
回到自己的院子,曹谦居吩咐小厮,“研墨!”
“是。”
推开纸,曹谦居却不知道写什么,落笔的时候,明明是想写字,不知不觉,竟然画出了一张脸,巧笑倩兮,美目盼分,神采飞扬,令人痴迷。
曹谦居痴痴地看着文福娘的画像,口中呢喃道:“福娘,你是把我当做了哥哥,还是仇家,还是和我一样呢?你可像我一样,尝过喜欢一个人的滋味,很苦,很苦 ...,”
啪的一声,曹谦居扔掉毛笔,拿起画像,撕个粉碎。
极恶嫡妇…春在溪头荠菜花 第八回 【再见弃妻】
福娘并不知道这一切.当她想起曹谦居的时候,曹谦居已经不告而别,临走的时候,让小厮给她送来一套文房四宝。
只有玉燕猜到了大概,却没有跟辐娘说,她想,小姐心里应该是没有侯爷的,看她的反应就知道了。
现在令人头疼的是欧阳仁敬。
这天早上,厨房送了清粥小莱过来,福娘端了进去,欧阳仁敬扫了一眼,淡淡道:“我想吃咸菜。”
“咸菜?”福娘瞪了一眼欧阳仁敬,这几天,端了肉过来吃清粥小菜,端了清粥小菜又要吃肉,个天改花样了,吃咸莱,王府里每天锦衣玉食的,去哪里给他找咸菜。
“没有,欧阳先生,您是不是以折磨人为乐啊,既然不吃,那我就端走了!”福娘端起了饭菜,扭头就走,供大的院子,每天打扫就她一个人,还要打扫卧房,书房,老人家不能动,就在屋子里方便,然后再把木桶端出去,每次欧阳仁敬就把木桶故在门口,虽然有盖子,依然挡不住臭气熏天。
因为倒这个,福娘这两天饮食急剧减少,真是吃不下去,一吃饭就不由自主的想到那个木桶,然后就吐了。
玉燕看着又着急又心疼,直嚷著要离开,再这样下去,欧阳先生是长胖了,可她们小姐却吃不消了。
福娘不会离开,因为看到欧阳仁敬的时候,她会自动忽略了欧阳仁敬的态度,心里想的永远是自己的亲生爸爸。
“回来,放下!”欧阳仁敬想起了前几天挨饿的猜景,只好妥协了,这个丫头,软硬不吃,他四十好几的人了,还没见过这等女子。
福娘唇角一匀,露出胜利的笑容,放下托盘就走了。
欧阳仁敬看着福娘的背影,眉峰桃了挑,眼底透射出淡淡的笑意,就是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扫完院子,福娘先把老人家的碗筷收了,然后来到欧阳仁敬的书房,福娘有点惊讶,欧阳仁敬已轻把碗筷敛到了一起,这是从来没有出规过的情景。
福娘笑道:“谢谢。”
欧阳仁敬哼了一声,并不说话,福娘端着住外走的时候,他说道:“快点回来,我想去花园走一走。”
欧阳仁敬自从住进来,还从来没有出过院子,顶多是在小院里走一走,今天居然捉出要出外走一走,实是让人意外。
福娘把托盘放在门口,自然有人过来取走。
福娘顺势坐在了石阶上,天色茫茫,一片雾蒙蒙,整个花园,都笼罩在雾气之中,就如她的人生,朦朦胧胧,看不清前方的路,甚至,找不到前方的路。
欧阳仁敬在书房坐了一会儿,不见福娘进来,想也没想,就往外走,走到外院门口,福娘正坐在石阶上发呆,听见脚步声的时候,她已轻来不及拭去泪水,欧阳仁敬转到她的面前时,福娘泪痕仍在。
欧阳仁敬的声音听不出半丝波澜,“怎么哭了?”
“我只是想家了。”福娘用帕子拭去泪水,仍旧呆呆坐在那里。
“想家了,就回家吧。”
欧阳仁敬也坐在了石阶上,看了一眼福娘,“是你自己找罪受。”
“是您诚心虐待我!”福娘娇嗔道。
欧阳仁敬歪着头说道:“我现在放你走,走吧。”
“走与留,是我自己的事情,和您没有关系。”福娘低下头,下巴抵在膝盖上,“先生,你想听故事么?我会讲故事。”
“好,我们边走边说。”欧阳仁敬站了起来,等着福娘起来以后,他说道:“你先回去洗洗脸,我在门口等你。”
福娘摸了摸自己的脸,点头答应了。
福娘再回来的时候,换上了一身男子的装束,欧阳仁敬皱了皱眉,想开口说些什么,还是忍住了。
福娘假装没有看到,跟在欧阳仁敬的身后慢慢走着。
其实,这个季节,百叶凋零,真没有什么好看的,尤其是这雾蒙蒙的天气,更是让人心里堵得慌。
“丫头,你今年多大了?”
“十六岁。”
欧阳仁敬的眼底漾过一抹浅浅的水色,针刺般的痛让他握紧了拳头,旋即又松开了,若是......若是那个孩子顺利降生的话,也有这么大了,他是个不孝子,至个还没有能让老父亲看到子孙后代。
欧阳仁敬默默的走到烟波亭上,风儿刮过水面,荡起层层涟漪,欧阳仁敬指着水面,“丫头,你看,风虽然厉害,却也只能掀起一点涟漪,水波过后,仍然是平静。”
福娘送了年肩,“这世上没有绝对的事情,大海中的风,就能掀起滔天海浪,把所有的船只掀翻,还有龙卷风,风过之后,一切都消于无形,欧阳先生没有听过老鼠嫁女的笑话吗?”
欧阳仁敬挑了挑眉,饶有兴致的看着福娘,福爬说道:“我们边走边说,这里风太大了。”
欧阳仁敬没有说话,却抬脚向外走,见福娘也不说话,他说道:“快讲。
“话说从前有一只大老鼠,非常宠爱她的女儿,总想让女儿你个最好的夫婿,而他认为最好的,就是有权势的人,大老鼠想啊想,觉得太阳最厉害,可巧这个时候,飘来一片云彩,遮住了阳光,大老鼠皱着眉,想想还是云彩最厉害......后来,大老鼠把自已的女儿嫁给了他最认为厉害的花猫,结果,不言自明。”
欧阳仁敬沉默良久,“明白了。”
两人坐在长廊上,欧阳仁敬说道:“丫头,你觉得当今皇上如何?”
“欧阳先生,您去过很多她方了,百姓过得如何?”
“还算不错,最起码,绝大多数人永食无忧。”
“吏治如何?”
“比先皇在的时候,要好很多,却仍不尽如人意。”
“皇上为何遍寻欧阳先生?”
“这.....”
“先生著书立说,目的何在?我生平最瞧不起那些所谓的隐士,说什么不贪您富贵荣华,甘于清贫,我看,还不如说是消极避世罢了。”福娘指头望了望天,“古往个来,历朝历代,有哪个皇帝如此关心法治,正如先生所说,无论官员如何变换,只要法度不变,不以官员喜好来治政,人人遵纪守法,国家自然稳定。”
“你是来给皇上做说客吗?”
“先生,我都没有见过皇上,也不曾颁过什么旨意,何来说客一说,我只是觉得,一个人有步大的能力,就应该做多大的事情,人的一生很短暂,为何不让人生过得更有意义呢。”
欧阳仁敬陷入沉思,福娘的话,很打动他。
就在这时,突然从斜刺里冲出一个孩子,看样子,顶步七八岁而已,他跑得太猛,一下子捶在福娘身上,福娘躲闪不及,摔州在她。
福娘下意识的拽了一下手边的东西,却把孩子也拽倒在地,这孩子气急账坏的起来,手中的鞭子一会,抽在福娘身上,“哪来的狗奴才,竟然挡住我的路,还把我拽倒,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虽然穿的衣服够多,这一抽,还是让福娘疼痛不已,欧阳先生用力推开那个孩子的时候,福娘己经挨了两鞭子。
跟随那孩子的家奴也赶到了,看到倒在地上的孩子,伸手一指欧阳先生,破口大写:“老头儿,你不想活命了!”
近处的侍卫用景快的速度赶到他们面前,欧阳先生已经把福娘扶了起来。
福娘只感觉身上火辣辣的痛,侍卫还在低声下气的向那个孩子解释着,并阻止他们过来跟福娘算账,欧阳先生搀着福娘,怒气冲冲的往回走,边走边嚷嚷着:“让王爷来见我!.......”
福娘知道,那孩子,应该是老王爷的孙子,或者重孙子,所以才如此的嚣张跋扈。
“先生,算了,别嚷了,我没事。”口中虽然说着没事,可福娘的的脸上已经滴下豆粒大的汗珠。
那弦子力道很大,想必是学过功夫的。
“辐娘,有事没事?哪里疼,你怎么不说话?.......”欧阳仁敬关切的看着福娘,福娘一下子想起自己上学的时候,骑车回来被车撞了,父亲看到她时,也是这样说的。
福娘哭了起来,她想家,想爸爸妈妈,想离开这里。
“别哭,别哭......”欧阳仁敬会大嗓门呵斥恕写,却不会温柔的安慰别人,看到福娘哭,纵然很心疼,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不让她哭。
两人走到门口的时候,玉燕和玉环冲了出来,“小姐,怎么了?”
“好生看着你家小姐!看着她伤到哪儿了!”两人扶住福娘,却见欧阳先生恕气冲冲的拂袖走了,福娘忍着痛低声道:“快去拦住他!”
无论怎样受人尊重,这世道,仍是皇权至上,欧阳先生为了她出头,很可能惹来杀身大祸。
玉环噌的窜了出去,拦住欧阳先生,欧阳仁敬沉著脸,“不要拦著我!
“欧阳先生,别动恕,本王已经把这逆孙带来了,要打要骂,悉听尊便。”老王爷手拎著那孩子的脖颌子,咣铛一声,扔在地上。
欧阳先生冷笑道:“老王爷这是做给谁者呢?这孩子拎着鞭子,在府中肆意妄为,人生而受父女赐予性命,都是一样的十月怀胎,都是一样的三餐饮食,尔等生在富贵之家,更应该感念天恩赐福,宽待于人,却仗着权势,为所欲为,完全不把旁人的性命放在眼里.......”
欧阳先生越说越气气愤,情绪十分激动,福娘放玉燕扶着走出来,欧阳先生伸手一指,“王爷若是想真心道歉,就向文姑娘道歉吧!”
老王爷一言不发的听着欧阳先生的呵斥,待听到他让小郡王给福娘赔礼道歉时,毫不犹豫的说道:“真儿,给文小姐道歉。”
小郡王自幼锦衣玉食,娇生惯养,周围人捧着他,护着他,敬他,怕他,何曾有过这样的场景,今日发生的事情,是再也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若是换个别人挨打,不但不敢躲,过后还要谢恩,现在祖父让他跟一个穿着男装的女子道歉,这不是羞杀他的脸面吗!
小郡王倔强的瞪了一眼福娘和欧阳先生,欧阳先生冷哼一声,阴沉着脸问道:“莫非,小郡王不愿意?”
“她是谁!让我一个郡王给她道歉!我要杀了她!”
“就是皇上,也不是想杀谁,就杀谁,国有国法,小郡王请问我犯了哪一条罪过,你要杀掉我。”福娘轻蔑的看着他,这个孩乎已经七八岁,应懂得分辨是非,孩子的言行,是父女的影子所在,若是这样的人继承王位,福娘冷笑一声,以后,怕是自取灭亡了。
“跪下!”老王爷恕不可遏,一脚将孙子踹倒在地,往日里只觉得他有些娇纵,个日有发现,这孩子何止骄纵,如此肆意妄为,王府势必败在他的手中,虽然皇上敬他是皇叔,可这份思宠,不是凭空来的。
小郡王跪在地上,倔强的他,没掉一滴泪。
那双眼睛,却充满杀意。
瞬间,福娘有些心灰意冷,她把这里当做了法制健全的另一个杜会,加上遇到欧阳先生,故而心中不由自主的生出一股念头,让她自动忘记了这个时代,忽略了皇权至上的背景。
“小郡王,若不是你诚心道歉,即便是从你口中说出来,我也不会接受,王爷,这步时间,多有打扰,还请您见谅,现在,我想回家了。”
“福娘,你这是做什么!”
老王爷又踢了一脚小郡王,“孽障,还不赶紧给姐姐赔礼道歉!”
“姐姐?”小郡王惊讶的看着她。
郡王的姐姐,可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这一声姐姐出,福娘的身份,自然大不相同。
这其中的曲折,福娘是不明白的,其实,虽然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多年,但众多的规矩礼仪,人情世故,她仍然一知半解,也怪不得她,以前的观念在脑海里已经根深蒂固,想要改变,太难了。
“对不起。”小郡王很不情愿的不清不楚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本王都没有听见,姐姐也不可能听得到。”老王爷的怒气,已经隐忍到了极点,小郡王是他素日所疼爱的,宠爱一个人,会让人变得盲目,优点会无限放大,缺点会自动忽略。
老王爷已经开始浑身哆嗦,胡子颤抖得很厉害,身边的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到他激动的情绪,小郡王自然也不例外,他这是第一次感到害怕,害怕祖父,原来一向和蔼可亲,将他视若掌中之宝的祖父,也会发脾气。
福娘倒有些不好意思了,看到欧阳先生一脸平淡的表情,福娘皱了皱眉,叹息道:“小郡王,我听得很清楚,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
“福娘,本王求你一件事,你可答应否?”
“王爷请说。”
“从今天起,真儿由你管教,何时,欧阳先生说真儿不是顽劣之徒了,你再放手。”
福娘摇头,这件事太难办了,她可不要跟这个半大孩子整日在一起,欧阳先生已经基本说通,即便是让他在这里住上两年,只要皇帝亲来,欧阳先生一定会等,若说姚家是一口深潭,那王府就是随时会掀起波润的江河,她想过平淡的日子,有屋子住,有饭吃,有衣穿,不必发愁将来,不必勾心斗角,所以,她不愿意,“王爷,对不起,本来个天我就打算和您辞行的,离家日久,我想念父母,想回家去看看,还请王爷恩准。”
老王爷看向欧阳仁敬,又看着福娘,福娘这样说,表明一件事,欧阳仁敬已经被她说动.答应为国效力了,否则,她不会提出离开。
但是,他不想放福娘离开,曹谦居刚走,福娘就离开,这里面到底有没有事?福娘虽然是被休掉了,但这段时间对福娘的了解,让他意识到,这个美丽豁达,精灵聪慧的女子,就像是夏夜里的发光体,即便是做那扑火的飞蛾,也会有人奋不顾身。
如果时光倒退几十年,想必他也一样。
他的孙辈中,只本真儿一个是嫡孙,其他的孩子,都相继天析了。
真儿是他的希望,谁个不希望富贵百年,若是能把福娘留在府中,一是断了曹谦居的心思,保住侯府,二是为了给即将归来的小儿子定一门好亲事,自从他的妻子病逝,小儿子怕睹物伤情,便向他告罪,远游去了,前段时间,来了一封书信,说要回来。
小儿子今年也不过二十五岁,正是大好年华,却因一段情,把自己的前程抛诸脑后,他可是伤心了一段时间。
如果倪焕回来,看到这双顾盼流飞的眸子,应该是会忘了先前的妻子吧。
“如果本王不准呢?”王爷怎么会放她离开,其实,福娘心里很明白,只是,她想试一试。
顿了顿,王爷叹道:“丫头,你若现在离开,就是不遵守约定,我以为你是一个重信守诺的人,莫非,我错看了你。”
福娘看了一眼倔强的小郡王,退后一步,行礼道“.王爷,您若是不想让我离开,倒也简单,这孩子,我不会带,小郡王应该七八岁了吧,他身边的先生怕是有三五个之多吧,何劳我一个女子教导他,我也没有这个本事。
”
隐隐作痛的后背因为弯腰又疼了起来,玉燕说道:“小姐,还是先回去看看伤势吧。”
老王爷不好意思起来,原来福娘竟然受伤了,怪不得欧阳先生大发雷霆,两人之间的情形,日日都有人向他汇报,对于这个小女子,他着实佩服,更令人意外的是,欧阳仁敬非但对辐娘不排斥,还让他转变了心意。
他转头申斥旁边的家奴,“没眼色的东西,还不赶紧把良医请来!”
欧阳先生看了一眼小郡王,鼻间重重一哼,拂袖而去。
他也不愿意让福娘离开,这丫头让他有种做父亲的感觉,在她说出离开的那一刻,欧阳仁敬陡然发现,自己有步么舍不得。
良医过来,号脉以后,给福娘带了一盒药膏,便离开了.老王爷听说没有大碍,松了一口气,饶是如此,还是罚小郡王在大殿跪了一个时辰才作罢,因为是老王爷罚的,除了老王妃,无一人敢求情,小郡王跪在地上,心里恨透了福娘,想著以后一定要找机会报复她一下,方解心头只恨。
翌日清晨,老王爷带着小郡王过来找福娘,福娘个日虽能行走,却仍然被玉燕摁在了床上,欧阳仁敬昨日就跟王爷说了,派两个奴仆过来,以后,他院子里的活儿,不再由福娘做。
欧阳仁敬翻来覆去,一个晚上都没有合眼。
福娘的话,在他脑海里来来回回,反反复复,不绝于耳。
不得不说,福娘的话颇有道理,只因他遭遇坎坷,纵然满腹的才华,也不愿入朝为官,这个世界上,母亲不可靠,妻子不可靠,女人都不可靠,他凭什么要把自己的才学拿出来奉献世人,尤其是为那些女乎所用,更是让他心不甘,情不愿。
福娘说的对,天下为百姓之天下,律法的进步,受益者为天下苍生,他如此气量狭窄,实在不配别人称他为一声先生。
听到王爷的声音,欧阳仁敬从里院走出来,小郡王罚跪之后,老实了许多,尤其是今天祖父的教诲,更是让他认清了一个事实,那位姐姐,惹不得,那位先生,也惹不得。
昨天母亲反复说,若是再惹祖父生气,就罚他一个月不允许出自己的院子,那将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
“姐姐,我今天是诚心来道歉的。”小郡王送上两只盒子,“姐姐,这两只盒子,一个里面是母亲送给你的首饰,另一盒,是我平日最爱吃的点心,我房里的丫鬟,经常偷吃,所以,我估摸着,姐姐肯定也会爱吃这些点心,若是姐姐真的原谅了我,就把点心吃了吧。”
他这样说,福娘再冷着脸,就是福娘小气了。
福娘把点心盒子留下,首饰盒还给了小郡王,小郡王推给她,“姐姐,我母亲的房中,不知道有步少首饰,这些根本不算什么,我猜测着,定是她不喜欢的,所以才送给了姐姐,母亲经常把自己不喜欢的首饰打赏别人。”
福娘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诺,你笑了,笑了就代表你不生气了,原谅我了,对不对。”他转头看向祖父,“祖父,姐姐笑了,祖父可以原谅我了么?”
“好了,小郡王,我原谅你了。”
“姐姐,我八叔很快就要回来了,他最疼爱我,如果你是真的不生气了,等我八叔回来,我会把八叔送给我的礼物,转赠你一份,如何?”
“好。”
“福娘,那真儿就留在这里了,本王今天还有很步事情,就不多呆了。
小郡王看了一眼福娘,又看着祖父,忽觉心中忐忑,若是祖父走了,他们会不会变脸?
福娘看到王爷真的把小郡王留在这里,急忙说道:“王爷,小郡王若是留在这里,耽误了学业怎么办?”
“不会的,偶尔一天不上学.不要紧的。”小郡王忽然想到,在这儿也没什么不好,那些个围着他的先生,最起码不会烦人了。
看到祖父看他,他急忙加了一句,“租父,孙儿不会耽误了练字,背书的,申时也会准时去练武。”
老王爷微微颌首,对他的回答表示还算满意,笑着看了一眼福娘,又跟欧阳仁敬打了一个招呼,便质欣然走了。
老王爷一走,福娘便说道:“小郡王,你自己随意,我先吃东西。”
小郡王亲手打开盒子,“你吃点心吧。”
可巧玉环端了早膳进来,小郡王看了一眼,问道:“姐姐,这是什么?
我怎的没见过?”
“皮蛋瘦肉粥,鸡蛋夹饼,凉拌素什锦,桂花糖藕.......”玉环看她垂涎欲滴的样子,故意清楚的报出名字馋他,这个小郡王.实在是坏透了,竟然敢打他们小姐。
“姐姐.我也想吃,这些个太步了,你吃不了吧?”
他这样乎.让辐娘突然想起了永未.她离开姚家也才一段时间了.眼看着入冬了,也不知道永春他们怎样了,章氏,会善持他们吗?
永春一一永深——福娘在心里默念了一遍他们的名字,对于两个孩子,她总是有种忱疚,或许,这一生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他们了。
善于察言观色的小郡王嘿嘿一笑,一着福娘的表情就知道,她心软了,父亲说的对,女人最好对付了,说两句好听的,她们就找不到东西南北了。
“小郡王若不嫌弄.就跟我们一起吃见 。”
小郡王毫不客气的坐在榻上,等著玉环给她盛粥。
欧阳先生瞪了一眼小郡王,转身走了,毕竞这是女儿家的房间,他不好多呆。
“姐姐,为什么你这里的饭菜和我们吃得不一样,祖父待你,比对我还好。”小郡王吃了一碗肉粥,看向砂锅,福娘淡淡道:“我吃饱了,你若不嫌弃,就把锅里的全都吃了吧。”
“姐姐,那我就不客气了。”小郡王心里高兴,对福娘那点埋在心底里的仇恨也消于无形了。
“姐姐,你午膳也吃这些吗?”
“当然不,四菜一汤。”
“那我还能在这儿吃吗?”
辐娘一挑眉,“小郡王,你不恨我了,不想报仇了。”
“祖父说,男子汉大丈夫,应该有胸襟气度,我从不记恨别人的,更何况是美貌的姐姐。”
福娘苦笑不得,这孩子,可真好哄,一顿饭就调转船头了。
小郡王突然想起一件事,“姐姐,这是我父亲送你的药膏,听说是伊列出产的,对跌打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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