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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恶嫡妇-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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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娘沉声道:“皇上,这是臣的失职,所以,您还是让臣一个人去吧。
”福娘知道,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定然会引起轩然大波,民心不能乱,桃源州的好日子刚刚开始。
皇上显然不同意福娘单独去冒险,“福娘,这件事,不是你的责任,朕也不能让你一个人前去涉险,走吧,我们都去,没时间耽搁了。”
皇上命皮琅东找来快马,一行人骑马直夺出事的金矿。
福娘心忧如焚,当地官员己经组织抢救,但他们怎么抢救?没有排水设施,那些人不可能生还。
在这个时代,人是最大的财富,一下子百余口人失踪了,绝对是大事件,要知道,她整个的藩地加起来,人口也不过两百余万人。
他们只是在驿站接马,吃东西,并永多做停留,现如今,最宝贵的就是时间了。
皮琅东只是一个文弱书生,体力还不如福娘,在马上颠簸了半日,身体就像散了架子一样,可他不敢说,就是哼一声都不敢,只好强忍着。
福娘哪能看不出来,可她没办法,皇上不也这样吗?既然皇上都没有抱怨,你这个做臣子的,只能忍了再忍。
众人只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就赶到了北部的四鞍山。
四鞍山是北部山区最高的一座山,山中多溪流,三面都是山连山,东部有一条大河,马鞍河,将四鞍山拦腰截断,马鞍河水水流湍急,多峡谷,深邃多石,峡谷深处,有数座天然石桥高居峡谷上方,从石桥向下望去,碧波悠悠,流水潺潺,鲜花遍野,绿树成荫,尤其是从山顶自上而下流淌的瀑布,将峡谷笼罩在一片朦朦水雾之中,若轻烟缭绕,若隐若现的美景,偶然啼鸣的鸟雀,更增添了一股幽静出尘的美,举目望去,仿佛写意的山水画,生机盎然。
皇上被这里的美景打动了,尤其是现在,晨曦初现,绿叶上,一圈圈金色的光晕,让人如置身于仙境。
皇上了然,怪不得福娘上书,不愿把这里的金矿挖掘出来,如此美景若是破坏了,怕是子孙后代都会遗憾。
找了空地生火做饭,众人各忙各的,有条不紊。
福娘有着丰富的旅游经验,来到这里以后,那些经验,一一派上了用场。
鱼干,肉干,还有现挖的野菜,现摘的水果,甚至还有昭云公主掏来的鸟蛋,这顿早膳,很是丰盛。
用过早膳,迎接他们的官员就到了。
看到甘泉公主亲自前来,官员们己经是诚惶诚恐。
福娘勃然大怨,出了事,他们应该积极组织抢救,而不是呆呆等候在这里迎接他们,可以想见,这些官员对于人的生命是何等的漠视。
福娘张口就问,可还有官员在出事地点?
众人惴惴,不敢作答。
皇上一言不发,静静看着福娘处理事故。
福娘二话不说,就派人带路,前往出事地点,一名络腮胡子的官员告诉福娘,即便是派人去救,也来不及了,大雨把那个地方己经灌满了,没有东西能够抽出水来,所以,除非是等到有一天,那地方水干了,才能找到人。
福娘冷冷问道:“杨大人,请问,这些矿工的名单有没有,这座矿,是谁开的,矿工的家属在哪儿,你们可做好了安抚工作?”
那人冷汗直流,诺诺唯唯,说不出话来。
福娘转向皮琅东,“皮大人,没有人说得出来吗?”
“是 ...是.....”他不敢说。
“到底是谁?”福娘的眼神,几乎可以杀人了。
皮琅东还没回答,一名张姓的官员禀报,“启禀公主殿下,开矿的人,是曹大人。”
“哪位曹大人?”
“是昭云公主的母舅的兄弟,飞骑尉曹秀堂。”
昭云公主气坏了,张贵妃的家人因为她这昭云公主在,一直不曾失宠,皇上对他们张家,一直很器重,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曹秀堂作为她母舅的小舅子,也是一路高升,从一个不学无数的纨绔子弟,升到今天桃源州的飞骑尉,一直顺风顺水,就是甘泉公主,也是给他几分面子的。
福娘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昭云公主,昭云公主淡淡道:“福娘,不必顿及我的面子。”
福娘微微领首,扫视众人,并没有发现曹秀堂。
“曹大人如今在哪里?”
“曹大人当时也在矿场。”
福娘一惊,“当时到底有多少人在场?”
众人答不出来。
福娘一声冷笑,“是不是觉得曹大人不在场,所以,把事情推到他一人身上,若是本公主查出来还有其他人参与的话,必将重处!”
福娘也不说话,拿了图纸,命人带路往前走。
官员们这才开始害怕,跪倒在地,请公主宽恕。
福娘的目光在个人的脸上一一扫过,每个人身上,都会停留片刻,看得众人心中寒意顿生。
福娘最后把目光停留在皮琅东身上,“皮大人,这件事,若是不能查个水落石出,桃源州所有官员,就地免职!”
皮琅东看皇上一直不说话,心中明了,皇上这是给公主留有余地,因为这里面涉及到昭云公主的亲戚。
福娘还是坚持到了金矿的出事地点,官员们无奈,只好顺从福娘,而福娘轻松得找了理由,让皮琅东陪着皇上寻找此次出事的主要原因。
四鞍山矿区北部为一向南倾的坡面,南部为一向北倾的坡面,中部被马鞍河流切割成深谷,中间挟持一由东向西,西高东低的舌状山脊,采矿以后,水源便利,且交通方便,更重要的是,这里的金矿,纯度非常高,矿坑浅,真可谓是占尽天时地利,所以,众人眼红,也是有道理的。
福娘站在矿坑口,冷冷道:“这里降雨集中,矿口设在谷中,雨季的时候,山洪暴发,即便是有万两黄金,也是徒然,难道这黄金真的比不上人命珍贵?”
众人不敢回答,现在不是雨季,所以,才会大意了。
可是这话不能告诉福娘,福娘向前走了两步,脚下的石子因为雨水冲刷,早就松动,哗啦啦一声,土石松动,福娘一个不查,众人眼睁睁看着甘泉公主随着大块的土石,跌落河水中。
因为雨水之故,河水暴涨,水流湍急,福娘跌落水中之后,很快被旋涡卷到水底,众人大惊失色,侍卫跳进河中,去救福娘。
眼看着就要担到福娘的手,一个浪头卷过去,又不见了。
若是福娘出了事,他们这些人,项上人头难保。
顺着河水走出一里多地,仍然没有找到甘泉公主,还有两个侍卫也被河水冲走了。
福娘落水以后,挣扎了几下,头部撞到了石头,剧痛之下,她失去了知觉。
浑浊的河水,将福娘冲出去足有七八里路,才被一块大石挡住了。
河边有两个正在玩要的孩子,看到石头上的福娘,大喊了起来,其中一个,去找家里的大人。
不一会儿,河边的竹楼里,下来两个人,衣衫褴褛,却很精神。
福娘穿的是藩王的服饰,两人看到她的服饰,对视了一眼,还是点点头,决定去救福娘。
福娘被救上岸,两人几乎不用猜测,就己经知道对方是谁了,虽然,他们并没有见过福娘。
年纪大的犹豫了一下,背着福娘进了竹楼。
福娘的头部受伤,他们没有药材,这里也没有女人,他们带着两个孩子,也都是男孩,为福娘换衣服,擦拭身体,这对他们来说,非常困难。
“爹,这个人,真的是甘泉公主吗?”
“不会错的,明季,你看,这是藩王的服饰,我朝穿着藩王府的女人,只有甘泉公主一人,听说上游私开金矿,出了事故,甘泉公主青定是到矿区来查看,才出了事故。”
“爹,我们救她吗?”
“明季,我们救她,救了她,才能引来皇上,你上次不是在衙门口听说,皇上其实也来了岛上。”
“爹,那只是两个衙役聊天说的,真假尚未可知。”
“若是不准,好瑞端的,为何会把这里改成桃源州,桃源州得牌匠,做的也太快了一些。”
明季点点头,“孩儿一切都听爹爹的。”
“你留在这里,我去山上采药材,对了,先熬点米粥,等她醒了,肯定要吃东西的。”
明季点点头,为难地问道:“爹,她的衣服怎么办?”
“你把眼睛蒙上一块布,然后拿你的衣服给她换上,我看你们身高差不了多少,她应该能穿你的衣服,我这就去采药,你烧一锅热水,给她换掉衣服。”
明季点点头,找了布条蒙在脸上,给福娘解去了所有衣裳,虽然蒙着眼睛,他还是脸红了,福娘都己经快三十岁的人了,但她的肌肤像然光滑润泽,摸上去,就像是凝脂一般细腻,明季己经很久没有接触过女子,自从跟着父亲流放到桃源州,他己经对生活失去了兴趣,或者说,对女子失去了兴趣,甚至有仇恨。
他的妻子在得知明季的父亲被流放之后,就逼着明季写了休书,连孩子都不要了。
明季给她换上衣服,这才解下布条,睁开眼睛,刚刚给她擦拭身体的时候,明季觉得自己近乎崩溃了。
他只是一个平凡的男人而己。
两个孩子围着他,“爹,这个人是谁?”
“她是公主。”明季并不瞒着自己的孩子,这两个孩子,一个六岁,一个四岁,跟着他们一路飘摇来到桃园州,很是不容易。
他们在山下种田,上山上采药,每年光是各种水果,也能卖不少钱,虽说不能和以前做官的时候相比,但是,住在这里,很踏实。
只是父亲一直心中不平,因为他是被冤枉的。
因为丢官罢职,他的母亲自隘而死,祖父母在两天内相继去世,妻子求去,一家人支离破碎,他们拿着仅有的五十两银子,一路坎坷,来了桃源州。
父亲不平,却无计可施,他们进入桃源周以后,就是普通的百姓,像所有来到桃源州的人一样,拿着安家的银两,种子,农具,开始了新的生活。
父亲选择离群索居,他只有跟随父亲,从前,他是一个手无搏鸡之力的书生,一心为了功名,头悬梁,锥刺股,用功读书,以至于拿起锄头的时候,觉得重如千钧。
他不会做饭,不会缝补衣物,什么都不会,还不如父亲。
生活,是最好的老师,教会了他一切,让他彻底认清了现实,他自认现在要比父亲清醒,要比父亲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生活就像流水,即便是你不想动,水流也会推着你前进。
明季发现福娘的脸色变得通红起来,一摸,烫得惊人。
明季只好拿了汗巾给她去热,如果福娘死在这里,他们有嘴也说不清了。
等了将近一个时辰,明文路总算回来了。
“爹,怎么办?公主发热了,烫得惊人。”
“快点熬药。”明文路把药给了明季,上楼去看甘泉公主。
明季熬了药上来,明文路强行将开她的嘴,灌了进去,可是,甘泉公主不知道吞咽,明文路咬牙说道:“明季,你喝进去,再喂她。”
明季脸色通红,“爹,这怎么行,男女接受不亲。”
“现在人命关天,哪里顾得了那么多,你不喂,她必死无疑。”
明季犹豫了片刻,喝了一口药,然后低头给甘泉公主灌了进去。
一碗药,用了有一柱香的时间,才灌完。
明文路看了看明季处理的伤口,叹了一口气,“明季,天色己晚,今天晚上,你就照料他吧,明天一早,如果还没有人找过来,我就去上矿上看看,按道理,早就应该会有人来。”
明季还沉浸在刚才的情景里不能自拔,公主的唇,软糯的就像是带着弹性的糖果,那一刻,他真的想就永远这样下去。
一晚上,明季就守在甘泉公主身边,不停地给她换水,擦拭身体,他知道自己不该生有其他的念头,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他,只是一个低到尘埃里的农家子弟,即便是仰望,都看不到她。
但是,明季在给她擦拭身体的时候,只想这一句话,哪怕是万劫不复,他也愿意和她在一起,哪怕只有短短的一天一夜,对他来说,足够回忆一生。想不到,他作为两个孩子的爹,刚刚懂得了什么才是情爱,却连企及的勇气都没有。
从前,读了那么多书,那么多美好的句子,不及看眼前人一眼,来的甜蜜。
他知道甘泉公主和尉马是相亲相爱的。
他能拥有的,只是这一夜而己。
明季的一夜守候,换来了甘泉公主的苏醒,甘泉公主睁开眼睛,“你是谁?”
“公主,你醒了,小人是明季,是家父和我救了你。”
“这是哪儿?”
“这是四鞍山下,这里还没有名字,以前,这一带无人居住。”明季红着脸说道。
公主虽然一身伤痛,但她的眼睛,明亮的就像黑夜里的星星,似乎能一直看到人的心里去。
甘泉公主努力的想着,可是,她的大脑中一片空白,她回忆不起任何的事情,她很想找一个人掀开自己的脑袋,看看能否帮自己找到回忆。
“我是公主?”
“是,您是大晋王朝的甘泉公主。”明季虽然觉得很诡异,还是说了出来。
明文路听到声音,推门进来,明季尴尬的说道:“父亲,公主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
明文路大惊,“公主,你可知道自己是谁?”
“我是公主。”甘泉公主重复了一句。
“你姓字名谁?”
“我......我不知道。”
明文路愕然的看着甘泉公主,一夜加上一个黄昏,竟然没有人来找甘泉公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是去找官府的人来,还是怎样,他一时也没有了主意。
“我好饿。”
“哦,你等着,有白米粥。”
明季几乎是飞起来的,很快,端来了白粥,还有一碟腌竹笋。
甘泉公主无力坐起来,明季就一勺勺喂给她,肚子里有了东西,胃暖了,身上便觉得有了力气,动了动,才发现骨头都是疼的。
一碗白粥,用了小半个时辰才喝完。
甘泉公主的情形,不容乐观。
明文路决定到四鞍山金矿去找一找,看看情形。
明文路走后,明季把甘泉公主的衣服洗干净,晾在竹楼上。
喝了药,甘泉公主再次昏昏睡去。
一直到了日暮时分,明季也没有见到父亲回来,很是诧异,从这里到金矿,一个白天足够来回了,为何父亲还没有回来?
难道出了事情?
他们现在是一介草民,还有何人对他们感兴起?
明季开始担心起公主的安危,甘泉公主清正廉洁,一心为民,自然有不少的政敌,若是此番甘泉公主出事不是意外,而是有预谋的,那么,危险的不仅仅是父亲,还有甘泉公主。
现在公主的身体,根本不容许椰动,碍于男女接受不亲,他都没敢看公主身上的伤情,只是给她把头部的伤势处理了一下。
一天了,公主也没有说几句话,一是没有力气,二是因为公主根本不记得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夜半时分,明季睡不着,侍着竹楼的栏杆等候父亲回来,他也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一家四口,相像为命,他不能不顾这个家。
终于,在茫茫月色之中,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出现在明季的视线里,明季超紧下楼迎接,“父亲,这是怎么一回事?”
“一言难尽,上去再说,家里还有吃的么,我只是在路上找了几个果子吃。”
“还有一碗米饭,我浸在冷水里了。”明季扶着父亲坐在楼下的平台上,又拿了一条单子围住,然后生火热饭。
明文路疲惫的靠在墙壁上,歪歪斜斜,几欲睡过去,还是忍住了。
明文路热了饭上来,里面放了一片煎鸡蛋,还有几根腌竹笋。
父亲吃饭的时候,他又去做汤。
桃源州最好的地方就是一年能够种三季水稻,只要动手,就不会饿着,更不会冻死,这里根本看不到雪,最冷的时候,也只是穿两层单衣也就够了。
明文路把一碗饭全都吃光了,又喝了两碗汤,总算是缓过劲儿来。
明文路这才压低声音能说道:“那曹秀堂虽然被抓起来了,但那曹家人还在,而且,这次随行的,果然不是甘泉公主一人,还有皇上和昭云公主,甘泉公主信得过,昭云公主可就难说了,毕竟,曹家与她是亲戚,哪有不袒护的道理,皇上未必能够真的做到正大光明。对了,公主怎么样了?”
明季微微低下头,害怕父亲借着月光看到他羞涩的脸庞,“公主己经忘了她是谁,什么也记不起来,儿子帮他洗了衣裳,又喂了场药,前半夜,没有听到公主喊疼。”
明文路并没有因发现儿子情绪的异样,只是说道:“太晚了,你也睡吧。
明季和父亲桥在楼下,睡了半夜,心里惦记着福娘,天不亮就起来生火,熬药,熬粥。
甘泉公主一直睡到日头高照,被直射的阳光晃了眼睛,这才醒来。
明季看她醒来,笑道:“公主,你醒了,饿不饿?”
“很饿。”公主有点脸红。
“有热粥,等一会儿,我先给你擦脸。”
他小心翼翼的给甘泉公主擦脸,然后给她喂粥喝。
福娘摇摇头,脸憋得通红,“公子,我想......我小...”她就是说不出口,两天时间了,她还没有方便,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刚想吃饭,就有了。
明季很聪明,一下子猜到了她要作什么,惯忙起身说道:“我明白,你等着。”
他拿了夜壶要上楼,忽然想起,公主是个女人,这夜壶她用不了。
于是,决定找一个木盆给她用。
等他拿着木盆上楼,然后想要扶着公主起来,福娘根本起不来,他只好把被子里垫上油纸,然后放了木盆在上面,在盖上单子,公主擦起衣服,褪下亵裤,虽然脸红,却也无可奈何的接受。
等到完毕,公主轻声地说了一句,明季赶紧把草纸递给她,福娘重新躺下,屋子里弥谩着臭味,福娘真想捂上自己的鼻子。
明季好像是知道福娘的心思,从外边采了很多鲜花回来,放在桌子上的花瓶里。
有了鲜花,屋子里显着生机盎然,一下子鲜活了许多。
明季很矛盾,他盼着有人来救福娘,她这样子,父子俩根本无法医治她,他们只是懂一些简单的医术,这是他们一路上历尽坎坷后明白的道理,流放,意味着自生自灭,有命,你就能到达目的地,若是伤了病了残了,只能靠自己。
他们的房子,掩映在竹林之中,却并非看不见,只要有心,就能找得到,更何况,每天三次的炊烟,总有人看得见。
他担心的是,有人希望甘泉公主就此消失,这种可能性很大,因为甘泉公主的公正廉明,着实得罪了不少人。
他们无法查看福娘的伤势,夜里,福娘又开始高热,明季只好给他不停地用汗巾擦拭额头,脚心,期冀能够降温。
黎明的时候,明文路说道:“明季,你也忙了一夜了,为父来照顿公主,你去睡一会儿。”
“爹,这样不行,公主身上肯定有伤,我们这样留着她,公主定然性命难保,儿子不怕辛苦,想去见一见昭云公主,听说昭云公主和甘泉公主情同姐妹,她现在一定着急,若是找到了公主,说不定,爹爹的事情,也能水落石出。”
明文路眼神复杂的看着儿子,“明季,官场上风云变幻,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甘泉公主和昭云公主真实情况怎样,谁能知晓,昭云公主毕竟还是张贵妃的女儿,没有哪个皇子公主不顾及自己母家的势力。”
“话虽如此,难道爹爹想要甘泉公主死在这里,若是这样,以后被人发现,我们父子纵然浑身上下长满了嘴也说不清。”
“那......”明文路犹豫了片刻,点点头,“路上小心,切不可莽撞,若不是公主,就暂时不要告诉他人,以免公主遭遇不测。”
“儿子明白的。”明季看了一眼沉睡的甘泉公主,自己是低到尘埃里的人,公主岂是他肖想的,现如今,只有尽快找到昭云公主,救醒甘泉公主,才是上上策。
明季走了之后,福娘的身体更烫了,估什那次醒来,只是短暂的苏醒,明文路也发起愁来,这可如何是好,若早知如此,还不如不救她,现在骑虎难下,若是甘泉公主死在这里,他们一家也难逃一死。
阳光偏偏在头顶上高悬,明文路觉得,今天这十二个时辰,比平日里二十四个时辰还要长,每次树影摇晃,都让他出一身冷汗。
当年,蒙受冤屈,被迫流放,他堂堂世家子弟,流落到这座岛上,对皇上,可是充满了恨意的,只可惜,他斗不过天,所有的心思,只能用在生存上,之前的日子,是生活,是一种荣耀的生活,而今,他们只是为了饱腹,卑微的活着。
给福娘灌了药之后,己经日暮黄昏,他端着木盆上楼,猛听得远处一阵喧闹声,由远及近,明文路一震,回首远眺,大队的人马正疾驰而来。
明文路呆楞片刻,马上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赶紧下楼。
冲在最前面的是皇上,明文路是认识皇上的,他赶紧跪下,“罪臣明文路叩见皇上。”
“明爱卿,快快起来,甘泉公主怎么样了,御医,快一点。”
他们出行,肯定是要带着御医的,幸好,御医跟来了。
御医顾不得许多,跟着明文路上楼,皇上身后跟随上来的昭云公主惊道:“福娘这是怎么了?”
御医犹豫,“公主,甘泉公主的伤势很严重,应该尽快回福州,仅凭微臣一人之力,怕是不妥,公主被水冲了一路,身上早就伤痕累累,微臣猜测,公主身上的骨头不是断了一处两处,若是桃源州没有上好的接骨药,公主性命危矣。”
皇上大怒,“桃源州怎么会连接骨药都没有,朕命你无论想什么办法,都要保证甘泉公主无虞,公主的命在,你的命就在!”
御医赶紧跪下,口称万死。
昭云公主焦急道:“阙御医,还是先给公主诊病要紧。”
“公主身上的伤势?”阙御医呐呐的看着昭云公主,男女授受不亲,即便是御医,也不能。
“阙御医,是人命要紧还是名声要紧,再说,这里并没有其他人。”昭云公主己经让众人退守楼外,皇上也带着明文路下楼去了,想是问明文路福娘的情况。
若非曹家的人再三阻拦,早就找到了甘泉公主,也不会耽误到现在,生死未卜,若是福娘度不过这关,她还有何颜面去见姚之麟父子。
御医得到命令,请公主给福娘脱了衣裳,一处处摸过来,阙御医倒吸一口冷气,福娘身上的断骨不止一两处,这样重的伤势,若是换个别人,早就没有了性命,福娘是靠什么强撑过来的。
从出事地点到这里,最少有八九里路不止,水中漩涡不断,还有各种各样的石头树枝阻隔,福娘能够活下来,真是上天眷顾了。
阙御医开了药,昭云公主拿了药方,命人以最快的速度去取药。
福娘现在,不适宜挪动,阙御医招了明季,详细问了福娘的情况,明季红着脸把福娘的情形说了一遍,阙御医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明季却被他震惊的眼神吓到,慌乱的低着头,“御医,草民只是为了,只是为了救公主......”
“没有,这件事,老夫会保密,只是,明公子,这件事切不可再让人知晓,否则,谁也保不住你,虽然你救了公主。”
“草民明白。”
阙御医点点头,陷入沉思,甘泉公主的情况实在是复杂,凭着自己的医术,怕是救治不了福娘的性命,现如今,只有奏请皇上,请皇上想办法。
阙御医据实以极,皇上陆入沉思,皮琅东在一旁说道:“皇上,臣知道,桃源州有位名医,住在岛东,臣即刻派人请来。”
“多请几名郎中,谁能救活甘泉公主,重重有赏。”
至此,皇上和昭云公主,甘泉公主同时驾临桃源州的事情,传向海岛的各个角落桃源州沸腾起来,皇上和昭云公主对于岛上的居民,是陌生而又这不可及的,但是甘泉公主就不同了,在桃源州人的心里,她比皇上更加尊贵。
福娘自那日陷入昏迷,己经半个月之久,没有睁开过眼睛,每天,昭云公主给她灌米汤,她身上的伤,也用了最好的药材。
因为福娘无法挪动,所以,皮琅东命工匠用最快的速度,搭建了两座竹楼,供众人居住。
因为甘泉公主出事,金矿的事情,皮琅东办的是雷厉风行,他明白了,曹家在皇上的心里,在昭云公主的心里,是无足轻重的,甘泉公主才是皇上,公主最看重的人。
就算是一百个曹家,也抵不过一个甘泉公主来得重要,如果这时候有片刻的犹豫,不要说官职,就是这条命,也保不住。
昭云公主当初把水师之中最精锐的军队留在了桃源州,现在,皇上和公主的保卫工作,就落在了水师手中,水师都督邵建聪怎么也想不到,以他的官职,能够觐见皇上。
当初,甘泉公主对他说,他守卫的是大晋东南端最重要的一块土地,这个宝岛,终有一天,会变成大晋王朝最耀眼的一颗明珠。
从前,他是将信将疑的,只是把它当做甘泉公主对自己的激励之语。
如今,见到皇上,他才真正领会到甘泉公主那段话的会义,他己经深深眷恋上了这片土地,这里一点不比他的家乡差,这里是真正的人间天堂。
他敢说,在这方圆几百里之内,任何海盗都不敢进犯,大晋水师,是最精锐,最勇敢,最善战的一支军队。
皇上抽出了几天的时间,跟随邵建聪上了战船,他亲眼看到了福娘提议下建立起来的庞大水师,见到了一支令人震撼的威武之师。
皇上坐船,一直到了大晋最边缘的岛屿,岛屿的巨石上,凿着红色的大字,鲜艳的大字,向世人昭著,这是打大晋的国土,神圣不可侵犯。
皇上回来的第二天,福娘终于睁开了眼,皇上激动的说,“福娘,朕看到了,朕会都看到了,我们大晋不能没有你,你一定要好起来。”
福娘想笑,身体如撕裂般痛楚,似乎全身的骨头,肌肉,都己经不再是自己的了,张张嘴,仍是发不出声音。
昭云公主己经是喜极而泣,“福娘,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水……”
昭云公主赶紧起身给她端水,皇上看她眼睛迷蒙,怕她再次睡着,忙说道:“福娘,朕坐船出海了,到了大晋最边缘的金龙岛,朕还在上面题了字,就算再过万万年,那也是我们大晋的地方,你说得对,无论海上还是陆地,都是我大晋的国土,绝对不会拱手让与他人。”
福娘涌出眼泪,她现在说不出话来,此前的一切,就像是电影屏幕一样,一幕一幕,连续不断的出现在她的面前,自己曾经醒了一次,那一次,好像是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不记得了,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睡过去的,只恍惚记得,自己在一个黑漆漆的地方,那里有一团黑雾,一直跟着自己,她身处黑雾之中,怎么也走不出黑雾的笼罩,她拼命地喊,却没有人听见。
当她醒来,看到皇上,看到昭云公主,她才松了一口气,而后,全身痛楚排山倒海般的袭来。
“福娘,姚之麟己经在路上,还有你的两个孩儿,他们都来了,你千万不能睡,他们都在等着你平安回家。”
福娘终于扯出一个笑容。
是啊,她的夫,她的子,他们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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