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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女天下-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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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毛,这才走了。”

    花珑听了,这心里也是七上八下。

    何昭容向来不怎么在后廷走动,对她的了解实在是少之又少。

    凭着这么一些话,也实在是不能确定什么。

    只是此事的确是蹊跷的可以,刚好在风长栖生辰那日殁了,平添了一股子晦气不说,还拦住了一场宫宴。

    既是风帝悉心备下的,想来是要在宫宴上有些什么要紧话说。

    可是现如今,他们也都无从得知了。

    见花珑神色淡漠,淑妃还以为那人不相信自己的话,复又接着说道:“那玉石是我亲手交到何昭容手里的,当真是曦贵妃给的。”

    “你起来吧。”见她说的声泪俱下,花珑摆了摆手,让她坐在一边,“这话在我这里说说倒也罢了,若是被曦贵妃知道了,你的日子,怕是也难了。”

    淑妃赶忙点了点头。

    “今日曦贵妃看着我的眼神,着实骇人。”淑妃心口发颤,浑身发抖。

    看得出来是怕得很了。

    曦贵妃手腕凌厉,在前朝后廷都有势力,盘根错节,一环套一环,哪里是一个小小的淑妃所能抗衡一二的?

    连她跟风长栖都要处处哑忍,不敢反击,更何况是小小淑妃?她身后并无半点势力,夹缝生存,处处艰难。

    “日后你别再去玉坤宫就是了,就算是去了,也带上别的姊妹一起去。”

    淑妃呜呜咽咽,又哭了一场,这才颤颤巍巍地回去了。

    阿蘅坐在外头捣药,将淑妃的那些话听得个清楚明白。

    她只隐隐约约觉得不对头。

    如果何昭容从一开始就不想着争宠夺权,那就算是怀着孩子也不会有什么异心。况且,如果她当真是个不安于室的主儿,依着曦贵妃的性子,怎会让她将那孩子坏到了六个月?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当初她为着出气,一早动手将她腹中胎儿解决掉了,也让她彻底落下了病根。

    回想起来,她见着那成形的胎儿流出来的时候,眉眼之间并无半点可惜,反倒是带着一丝丝解脱的神情。阿蘅那个时候固然是觉着奇怪,可也没有这样觉着慌乱。

    她越想越不对头,难道说,何昭容并非真凶?

    她心口砰砰直跳,一时之间难以自抑。

    等到淑妃一走,她就放下手中的捣杵,赶忙进了内殿。

    “何昭容有孕,依着曦贵妃的脾性,是不是绝对不会放过她?”

    见阿蘅问的那样认真,花珑应了一声,点了点头,“可她是个不受宠的,纵使是生下皇子也十分无用。曦贵妃从来不做无用功,自然不会出手。”

    “你当初劝我不要报仇,也是因为觉得何昭容不是真凶?”

    花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扁平的小腹,骇笑连连。

    “是。”

    “难不成是我伤错了人?”

    “不论那人是不是真凶,放毒的的确是她。只是受人指使罢了,这宫里的人,谁都活的艰难。”

    阿蘅呆呆愣愣,站在一边,动弹不得。

    三日后。

    风长栖见着安氏一族的后人是在大牢里。

    大牢里头漂浮着一股子腐臭气味,风长栖任由玉无望拉着自己的小手,缓慢地走了进去。

    静,死一般的寂静。

    走在狭窄阴暗的过道,脚下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

    等到看到五六个都十分年幼的女眷站在一间牢房,风长栖心里“咯噔”一声。

    她一眼就看到了一个身材细长的女子,大抵也只有一十五岁的模样,穿着一身雪白的衣裳,只是裙摆带着污渍,举止之间依旧十分体面,这必定就是安敬琦的千金了。

    本是那样炎热的天,可是当看到那女子的时候,总觉得到了腊月寒天里头。

    那一双眼睛,犹如利刃钢刀,带着泼天恨意。

    头脸都闹得满是脏污,只是她那样倨傲的神情,好似是个不屈不挠,视死如归的英雄人物。相较于其他几人的那样悲苦啜泣,她身上的悲壮反倒更加浓郁。

    “日后你跟着我如何?”风长栖上前三两步,紧紧地盯着她那双乌黑发亮的眸子。
………………………………

第九十七章 祸乱始允王回京

    安兰溪从未见过这样一双好看的眸子。

    在这样昏暗的大牢里头,她纵使是穿着七成新的青布衫子都叫人觉着万分高贵。

    她忽而笑了。

    “长栖公主?”说话的语气悲凉且庆幸。

    风长栖因为岁运城一役声名远播,纵使是在竹吉州,安兰溪也听过她的鼎鼎大名。知道她虽然贵为皇室公主,但是在冷宫住了十余年,是个吃过苦的主儿。

    又当了惊云司的女官,足以证明她是个有本事的。

    本以为一旦到了耀京城,便永世不得翻身,未曾想到,这人竟然好心前来搭救。

    “嗯。”风长栖应了一声,“你若是跟了我,还和往日一样。只是安家的悲恸,我帮不了你什么。”

    那几个丫头都睁着眼睛看安兰溪。

    半晌,只见安兰溪扯了扯嘴角,轻声道:“现如今竟然还能叫我有选择的余地,已经是上天眷恋。多些长栖公主关怀,云溪愿意。”

    风长栖心里一喜,朝着自家师父看了一眼。

    为着堵住外头那些人的嘴,玉无望一早安排好了一切。

    也知道这些女眷心里悲苦,风长栖等闲不肯将他们当成当成奴婢来看,置下了永乐城东首的一处别苑,离她的那几处胭脂铺子也很近。算是把她们几个都给安顿了下来,好在她现如今手里有不少余钱,纵使是养了几个闲人,也不在乎。

    她本是不愿问起竹吉州的事儿,谁成想,那安兰溪竟然主动提及。

    “多些公主顾怜我们姊妹,若非如此,还不知会沦落到什么地步。”她轻咬薄唇,朝着风长栖福了福身子。

    风长栖见她泫然欲泣,却还强忍着泪水,心里涌起一股子悲凉。

    听闻安敬琦最是疼爱自己的这个女儿,从不轻视与她,当做男子教养。

    现在她家破人亡,几个年幼女子抱成一团,着实可怜。

    “日后只管叫我长栖便是了,在宫外,我可不是公主。”

    “那也得叫一声主子了。”安兰溪苦笑更甚,“主子乃是惊云司里头的敌意女官,在天下也颇有声名。还请主子帮我安家平反,我阿爹是被人陷害,他是冤枉的。”

    安敬琦的冤情,且不说她心里明白,只怕就连风帝也知道的清清楚楚。

    只是为什么还下了这道圣旨,风长栖这会子还看不清明。

    “那你更要好好活着,留待明日。”

    “那是自然,”她脊背挺得笔直,一脸冷笑,“我不怕死,可我怕我阿爹的一世英名就这么被奸人所毁。我阿爹当了这么些年的地方官,爱民如子,如何会通敌叛国?这分明就是污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风长栖见她开了头,心里盘算了半晌。

    “许是安大人得罪了什么人?”

    “得罪?”安兰溪冷笑更甚,“前些时日允王途径竹吉州,我阿爹未曾跪迎,若是这也算是得罪,那我阿爹就得罪了他了。”

    “跪迎?”风长栖愈发觉着奇怪,“这是天子体制,他一个臣子,如何让臣子跪迎?”

    安兰溪摇了摇头,“主子有所不知,现如今允王在皇城之外已然算是个土皇帝了。这话固然是有些大逆不道,可却是切切实实的。他但凡到了一处,那些大臣必定夹道跪迎。我阿爹秉性刚直,自然是不愿意的。”

    风长栖离开别苑的时候,已经是暮色四合之时,想到安兰溪说的那些话,心里愈发沉重。

    玉无望也不知什么时候就在外头等着的,背后映着一地霞光。他长身玉立,立在夕阳里头,此般看去,当真如同谪仙人一般。

    风长栖脚步匆匆,赶忙上前。

    “师父如何来了?”

    “见你迟迟未归,这才来了。”

    风长栖心里一暖,笑了笑,“跟安家小姐多说了几句话,这才耽搁了。”

    玉无望什么都不问,只是笑。

    “师父怎的不问?”

    “大体都知道了。”他拉着风长栖上了马车,“允王不日回京。”

    风长栖微微一愣,刚从安兰溪那处听了允王的传闻,这会子又听到了允王即将回京的消息,她莫名的觉得这两者之间有些什么牵扯。

    “为何?”

    见风长栖问的这样天真,玉无望不禁有些好笑。

    “他已经数年未曾还朝,身上还带着那么多的军功。于情于理,他要回来瞧瞧,也不算什么过分的事儿。”

    “偏偏就在安家满门被灭之后?再有,允王为何要往竹吉州走一遭?说起来竹吉州在南,咱们耀京城在北啊。”

    见风长栖看的这样透彻,玉无望朝着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曦忠毅这只老狐狸也不知打的什么主意,但是只有一点,不管那人如何盘算,你纵使是知道了,也要装着一无所知的样子。”

    风长栖再不多话,玉无望说的自然是有他的道理。

    在岁运城的时候,他们师徒二人狠狠地得罪了这人,只怕是等到他回京之后,也不知要怎么算计他们呢。

    皇宫,云甯殿。

    花珑从花棚架下剪了记住芍药,插在汝窑瓷瓶里头,倒也好看。

    风长栖见她这样有雅兴,一肚子的话,也不知该说不该说了。

    廊下的紫薇只稀稀疏疏地开了两三枝,但是香远益清,每次经过回廊,都可以闻见那一股子幽香。虽然比不得梅花香气清冽,却也别有滋味。

    风长栖站在那头呆呆地看了半晌花,花珑见着她满腹心事的模样,不禁有些好笑,扬声道:“长栖,过来。”

    风长栖听了,心里一喜,赶忙跑了过去。

    “这样烈的日头,你在外头站着做什么?若是中了暑气可怎么好?”

    风长栖笑了笑,喝了一碗冰凉的绿豆汤。

    “阿娘,你可知晓,允王明日就到耀京城了。”风长栖忧心忡忡。

    但见得花珑一脸淡静,仿佛一早就知道了一般。

    “阿娘?”

    “前朝有什么事儿,后廷是最早显现出来的。上个月底皇上就一直留宿玉坤宫,这是因为什么缘故,是不难猜度的。”

    风长栖听得莫名心惊。

    “允王一旦归京,那曦贵妃怕是更加得意了。阿娘,日后你在这后廷的日子,怕是不大好过了。”

    “不妨事。”花珑冷笑两声,紧紧地我煮了风长栖的小手,“长栖,这一切都是因着你的缘故。”

    风长栖不吭声,只寂寂地站在一边,浑身上下都仿佛浸在了寒潭之中。

    果然,若是朝中无人照拂,什么都得靠着自身。这其中艰难是不必说的,风长栖苦笑,任由花珑将她拉到一边。

    “朝中一大半都是允王的人,长栖,日后你在惊云司当差,也莫要跟允王的人较量。纵使是你父皇,只怕也会弃车保帅。现如今边境不安,你父皇必定不会舍弃允王这颗棋子。”

    风长栖听的是心惊肉跳,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正说着,就见奈莳嬷嬷打着帘子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只红漆盘子,里头只得一只青釉药碗,里头是黑乎乎的汤药。

    风长栖眉头轻蹙,忙道:“阿娘难道是病了?”

    “未曾,”花珑轻轻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小腹,“长栖。”

    风长栖登时了然。

    现如今的花珑,哪里还敢将自己有孕的消息散出去,只得哑忍。

    越是张扬,下场越是凄惨。

    他们都是经历过的人,哪里还敢孟浪?

    “这次可不能再出事了。”

    见风长栖说的这样认真,花珑笑意渐浓。

    “长栖,只得你这么好。”

    风长栖不吭声。

    在这么一个偌大的内廷,她所能相信的,也就只有那么三两个人。

    自然是盼着花珑一切都好的。

    “吃穿用度,一切都要多加注意才好。”

    “已经安排好了。”见风长栖遮掩关心,花珑也觉得欢喜。

    殊不知,风长栖此时一颗心都跳到了嘴里来了。

    原本她这心里就觉着隐隐不安,现如今又听闻花珑怀有身孕的消息,这日后还不知会怎么艰难呢。她实在是不敢盲目乐观。

    风长栖只觉着这天光跌在案几上头十分刺眼,她站在暗处,这才没了刚才的那一阵眩晕感。

    花珑微微蹙眉,将碗中的汤药一饮而尽。

    她就这么坐在那里,身形瘦削,剪影如纸。看得出来,她是真心盼望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依着她的性子,何时这样委屈求全过?到底也是为了孩子。

    相待曦贵妃那头,风长栖就觉得一阵头痛。

    那人野心勃勃,加上又把一腔殷切期盼都寄托在了风昭身上,若是知晓这后廷又要添上一个孩儿,只怕是要疯魔。

    届时可就难办了。

    这孕事也是瞒不住的,风长栖悠悠地叹了一口子浊气,见花珑有些乏了,风长栖朝着那人笑道:“阿娘好生歇着吧,长栖先退下了。”

    “长栖,安家的事儿,你可清楚?”见那人明明已经累极了,竟然还问起安家的事儿,风长栖顿时就生了几分疑惑。

    还没等到她发问,就听得院子里头一阵吵嚷之声。

    不到片刻,就见扑进一个人来,紧紧地拽住了花珑的衣脚,叫道:“救救我,救救我,她要杀我,她要杀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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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将计就计厄运生

风长栖立在一边,冷冷地看着匍匐在地,鬓角凌乱地女子,一脸寒霜。

    就是这人,当了叛徒,叫自家阿娘受辱进了冷宫的!

    淑妃!

    来人正是淑妃,这会子珠翠歪斜,一脸惶恐,躲在一边,颤颤巍巍,抖个不停。

    也不知是被谁给吓着了,竟然怕成了这个样子。

    “出了什么事儿?”花珑眉头轻蹙,俯身看着淑妃。

    这会子她也是强打精神,没有多余的气力,说话的时候也是有气无力。

    淑妃哭哭啼啼,抹着眼泪,忙道:“曦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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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苦相连昭容索命

那人脸上露出一股子淫邪之笑。

    只是见这盛乾殿,到底有些发憷。

    “只是在盛乾殿里头,怕是不妥。”

    虽如此说,他的心里已经按捺不住。一早就看上了风长栖的稚嫩可人,哪里还想着哑忍。加上这会子浑身上下已经开始酥麻软腻,哪里还顾得上许多?只盼着对头这人可以说上三两句可心的话,好叫他放开胆子。

    “李公子好歹也是右相爷的大公子,怎的这样胆小?”

    风长栖听着这个嗓音,眉头轻蹙。眯着眼睛瞧了一眼。

    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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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善恶到头终有报

太医院院使张仲元这会儿正在给风长栖号脉。

    见她神色慌张,仿佛是有不胜之状,又细细问了几句,这才开了几副安神的方子。

    刚准备走,就听着外头人声鼎沸,片刻之后,就见着风帝一等纷纷然都来了。

    张仲元心里存疑,只管行礼。

    见着张仲元,风帝也觉着有些稀奇,只问道:“张太医如何来了?”

    张仲元忙道“回皇上的话,长栖公主病了,老臣刚给公主开了几道安神的方子。”

    “病了?”曦妩冷哼一声,“方才在宫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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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偶相逢兰溪轻生

这日依旧是个雨天,只听得廊檐上头点点滴滴、疏疏落落这样错落有致的雨声。

    风长栖看着外头的蔷薇架子,绿肥红瘦,颇有几分倾颓之势。

    这后宫的女子,都跟这些花儿草儿一般,若是不好生养着,便成了一地落红。

    曦妩那样的跋扈作风,在宫中也不知叫多少人非议,现如今失了孩儿,为她可惜的更是没有一个两个。

    原本以为花珑会有几分欢喜,谁成想,她言语之中竟然隐隐带着几分可惜。

    “阿娘,曦贵妃并非什么好人,纵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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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薄雾浓云愁永昼

安兰溪是第三日日中时候回来的。

    风长栖跟玉无望正在处处排查,刚有几分眉目,就见着那人穿着旧时衣裳走进了别苑。

    “好生歇着吧。”风长栖不肯多问,朝着一边的几个丫头看了一眼,轻声道:“仔细伺候着。”

    安兰溪颇有几分感激。

    也就只得风长栖会这样好,从不叫人难堪。知道她一腔孤勇,也知道她十成十的委屈,是以不肯多问。

    玉无望搀着风长栖上了马车。

    “师父,当真如你所说,曦威章对兰溪乃是真心。”风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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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回首已是百年身

永乐城东首的那几个铺子,因为种种原因,终究还是没能开张。

    首当其冲的原因就是安兰溪病了。

    安兰溪病了许久,一来二去的过去了十几日光景。也不知吃了多少汤药,可是总也不渐好,整日介昏昏沉沉。

    时不时地还有几分热症,画姗跟卿阮一等都急的了不得,每天都在旁边守着。

    风长栖听着那几人的说过,纵使是偶然醒来,也总是因为梦魇的缘故,嘴里总是喊着阿爹阿娘。实在是可怜,风长栖到底是经历过的人,心里自然也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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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迷雾重重内奸现

风长栖越听越觉着迷糊,也看着那双乌黑的眼睛,之前在冷宫见着她的时候,这双眼睛,如同日光一般明亮。可是出了出了冷宫,时日久了,这双眼睛也不知怎的,竟然一日比一日黯淡。

    她身上只穿着一层单衣,能见着脖颈后头的骨头,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就闹到了此般田地。她只觉着一股子悲凉升腾而起。

    “阿娘?”风长栖轻轻地唤了一声,“像谁?”

    “像你阿娘。”她现如今神思迷蒙,哪里还想到这周遭全是人。

    风长栖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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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旧事重提曦妩伤

风长栖急急匆匆往皇宫的方向去了。

    她急的满头满脸都是汗,一边的玉无望止不住宽慰。

    “她们二人不分上下。”

    “什么?”风长栖一时之间没能反应过来这人再说什么,眉头轻蹙,转过身子,看着正在给自己摇扇的玉无望,“师父?”

    “阿春跟婉萝乃是一路人。”

    “不会的。”风长栖双目欲裂,一双眼睛登时就被刺激的血红一片,“怎么会呢?阿春那样好,怎么会!”

    “莫急。”玉无望轻轻地拍了拍风长栖的小手,“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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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书生无谋话江山

云甯殿死了一个婉萝,逐了一个阿春,登时就冷清了不少。

    奈莳嬷嬷跟阿蘅整日介忙里忙出,却也不提再要一些人来之类的话。

    现如今当真是风声鹤唳,哪里还敢去说?

    风长栖信不过宫里的人,只拖着玉无望在他的手下里头挑拣几个心思如尘的进宫伺候花珑。

    “你日日惦记着我手底下的那些人。”玉无望轻轻地点了点风长栖的小鼻子,“这样的性子,是改不了了是也不是?”

    风长栖讪讪一笑,扯了扯嘴角,颇有几分尴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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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敲山震虎为人谋

玉无望安排的十分妥当,不过两日从司丽楼那头得了消息。

    原来艺容坊的朱老太人事上很过得去,这永乐城的染料大抵都是从她这里拿的,虽然店小利薄,日子总还算是过得去。

    谁成想朱老太那么一把年纪竟然还为人所害。

    芝兰坊跟艺容坊虽然有些脚程,可这消息穿的却是飞快。冷楚向来是个有仁义的,一听说是为了给朱老太做主抓凶,二话不说,直接应下了。

    她手底下的姑娘都是数一数二的绝色,又有一身好本事,这个打听,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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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风帝远行花珑安

风长栖见她蛾眉螓首,艳丽逼人。

    这会儿脸上还挂着眼泪,梨花带雨,好不怜人。

    风长栖叹了一口子浊气,不禁想着,她既生了这般美貌,乃是命中注定,又是官家富女,自幼受教,未曾逾矩。

    也不过是在情窦初开的时候,欢喜上了一个男子罢了。

    只可惜,那人又偏偏是曦家的人。

    曦忠毅是什么人?且不说他日后能否容忍一个安家戴罪女眷,单说安兰溪,只怕自此之后,都不再想遇到曦威章了。

    一时无话,只是握着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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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孙岩破初露端倪

风长栖呆呆地看着那油衣上头挂下的无数条水痕,心里莫名凄惶。

    难不成又是出了什么事儿?她现如今都怕了。

    宫里的事儿一桩桩一件件,难办的很,她也不愿总是劳烦玉无望。

    “今日曦贵妃来了?”

    “皇上来了。”阿蘅冷笑两声,“匆匆来,匆匆去。只是他一走,那人就情绪不对,这会儿哭的正凶呢。”

    风长栖听了,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撑着伞,跟着阿蘅一处,往内殿去了。

    果不其然,还未进门就听到一阵呜咽哭声,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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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没入花丛寻不见

痴痴痴!

    开阳只觉着自己要被叱离这夯货给蠢哭了。

    整个偌大的惊云司,谁不知道玉无望对风长栖有情?连蓂音一等不常见着他们二人的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可偏偏,这叱离日日跟在他们二人跟前,竟然还问此等子蠢话。

    只是有些事,知道是一回事,说出来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正兀自着急,谁成想,玉无望毫不迟疑,更是半点都不遮掩。

    “待长栖长成,若是她心同我心,她便是你们的主母。”

    一听这话,叱离往后退了三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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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师徒遇险誓相随

自从那日夜谈允王王府后,风长栖跟玉无望做了一番商量,开始在惊云司里头安排暗卫,明里暗里都在操练武功。

    惊云司有多重要,纵使是一个寻常耀京城的小老儿也都是知道的。

    想想那允王的诸般打算,风长栖就觉着不寒而栗。

    安排叱离管的操练的事儿,不过七八日就有了成效。

    眼看着这天使越来越热了,风长栖想了主意,每日都给他们备好和冰的凉汤,十分解渴。

    “主子,朱同阁没了。”开阳也不知从哪里来,脚步匆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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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何昭容生前身后

玉无望不吭声,眉头紧蹙。

    他紧紧地抱着风长栖的身子,一跃而上,隐在高树之上,幸好枝叶繁盛,那些人纵使是长了千万只眼睛也是瞧不见的。

    方才玉无望用了十成功力,一早就没了踪影,那些人并非思路去追,只余下一支到了此处。

    为首的人坐在一个空顶大车里头,旁边两列紫衣蒙面女子,身量修长,十分纤细。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只见那坐在大车里头的人,手里拿着一柄玉骨素面的白纨扇,以此遮面,只能见着一双分外凌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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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追至潼柒寻人证

潼柒州的谍报是八月初七传到耀京城的,到底是风帝不在耀京城,送信的人分了两份,一份送到了雲棏,一份送到了京中,为的是叫那些阁老心里有数。

    数月前又在潼柒州附近蠢蠢欲动,大有挑衅的意思。若是换了别的将军,或许还会跟他们好生周旋。只是两年前因为何宁舟军功卓著,被封了潼柒州的大将军,他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更是免了之前的观望姿态,直接开膛剖腹,在横河边上跟奂齐的人大动干戈,依着谍报所言,敌军血流成河,浮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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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硝烟起功成垂败

风长栖是个执拗的性子。

    可是没想到,不过七日便传来西南边陲暴动的消息。

    都是一些暴民。

    对西南边陲那边比较有法子的,自然是曦忠毅。这是不必说的,一来二去,风帝在雲棏也按捺不住了,又乘着大船,一路往北,回到耀京城来。

    曦忠毅又得了重用,听候圣旨差遣,急匆匆带着大队人马回到了西南边陲。

    这是曦家的契机,曦妩一夜之间积郁一扫而空,比往日还要精神百倍。谁都知道一旦是曦忠毅得脸,在内廷的直接受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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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曾经沧海难为水

整个竹吉州的人都知道,安家乃是大户人家,乃系簪缨世族。吃穿用度都是十分讲究的,只是越是这样,一旦是到了末路穷途就愈发可怜。

    若是寻常人家的小姐,若是家破人亡,没了前路,断然不会像是安兰溪这样伤心动骨。

    到底是大户人家的女儿,见多识广,又过了那数十年的清省日子,现如今纵使是再等她同等富贵,她也是不稀罕的。

    至于安家的茶道,在竹吉州也是一绝,当初他随从自家阿爹途径竹吉州的时候,也是听闻安家茶道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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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五十寿诞迎娇娜

依着风国律例,不论是有何种怀疑,都需得真凭实据不可。

    如若不然,纵使是说破了天,也不过就是惘然而已。

    只是疑心一起,便犹如奔马一般,等闲停不下来。

    风长栖只想着,等到有个何事的契机,非得将此事说给风帝听听,相信与否她也不管,总得叫风帝心里有个准头才好。

    刚好风帝的生辰是在八月初七,风长栖准备在次日在风帝跟前说个清楚明白。

    因着之前潼柒州一战,劳民伤财,他一早就说过了,一切从简,切忌铺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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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曦妩招恨风帝怒

后宫的妃嫔都坐在风帝下首,可是洺影这个没有半点分位的,竟然高高在上坐着,紧挨着风帝,半点廉耻都不顾。

    今日太后托病未曾来,若非如此,曦妩好歹也还有个靠山的,到了今时今日可好,什么都没了。

    她悠悠地站起身子,朝着风帝请了一个双安。

    “皇上,也不知这上头站着的人是谁什么分外,按理说,只得有皇后才能跟皇上坐在一处。”曦妩冷哼一声,复又接着说道:“又不给诸位姊妹行礼问安,也不知是个什么道理。”

    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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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长相思兮无穷极

天愈发热了,甫一过了八月中秋,这天似降火一般,纵使是到了夜里头,都不得几分清凉。

    宫里一早就用了冰,只是不论是哪一处的都没有盛乾殿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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