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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之熙妃传奇-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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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眼看了一下李顺棋,淡淡挑眉,果然是御史千金,手里拿的书也是《女德》,这书容芷是看不下去的,枯燥无味不说,内容还晦涩难懂,作为女学之一,凡闺阁女子是必须要学的。

    幸而顾氏不曾强烈逼迫她学这些,她平日里也只看看一些趣闻杂记野史什么的。

    容芷倏然噗哧一笑,“原来棋姐姐是倒着看书的,我今日倒是知道了。”李顺棋委实太过认真了一点,连书拿倒了也没有发现,仔细一看,只见她目光呆滞,眼睛对着书,心却是明显不在书上的。

    “棋姐姐在想什么呢?竟想得这般入神。”容芷伸手在李顺棋面前晃了一晃。

    怪不得刚刚听不到她书本翻页的声响,原来竟是对着同一页纸出了一个晚上的神。

    猛然听到容芷的取笑,李顺棋很是吃了一惊,双手瞬时不稳,手中的书本竟直直砸到地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她慌忙弯腰去拾,不想却与同样弯腰拿书的容芷头碰头撞到一处,容芷更是一下坐到了地板上。

    力道之大,两人同时吸了一口冷气。

    李顺棋顾不得自己疼痛,忙伸手拉了容芷,揉着她的额头,满目的愧疚不安,“妹妹没事罢?可有摔到哪里?是我不好,撞到了妹妹。”

    “棋姐姐不必担忧,我哪里有这么脆弱了?”容芷注视着她,神色不由含了疑惑,她发现李顺棋眼眶红红,脸上尚有未干的泪痕,明显是方才哭过的样子,很是不解,于是抓了李顺棋揉自己额头的手,问道:“棋姐姐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为何要哭?”

    如果是想家了想自己父母了,也不应是这样的表现,她的脸上明明有哀痛悲伤之意,哪怕刻意藏了,她也稍稍看得出来,这种样子她在沈陌离身上看到过,因着当时她一席绝情的话,他面上露出那样绝望痛苦的表情。现下,她也在她脸上看到了,原因呼之欲出了。

    “我哪里是哭了,适才因着风大,迷了眼睛罢了。”李顺棋忙抬了手去擦脸上残余的泪,勉强笑着解释道。

    显然是欲盖弥彰了,容芷心里哪有不知的。

    看她笑的牵强,容芷也知是她不愿说出来,也不勉强,毕竟哪个少女心里不怀心事呢?她扶了李顺棋起来,莞尔笑道,“原来是这样,今夜风是大了些,棋姐姐放心,我已关好了窗,风吹不进来了。”

    “很晚了,妹妹快些去睡吧,别理我了,待再看一会儿书,我也便睡了。”李顺棋柔声对着容芷道,而后微微一笑,梨涡轻陷。

    容芷也不点破她的心思,笑着点头,转身躺回了自己的床,放下床帐,将明亮的烛光隔绝了一些在外,因着平日里她的作息极是规律,很快便睡意朦胧,缓缓睡去。

    过了一会,听得容芷那边没了声音,李顺棋熄了房里的烛火,躺回床上,睁着眼睛却久久不愿闭上,良久她低低叹息一声,眼泪又是掉了下来,她抬手抹去,顺势将手背搭在两眼上,任泪水肆意横流。

    “妹妹可是睡着了?”

    一室寂静,无人回应。
………………………………

雨夜寻人

    皇宫钟声一下又一下敲响,丑时已到。

    一道惊雷划过,很快下起了大雨,容芷蓦然惊醒,窗外雷声阵阵,她撩起床帐,往对床看去,闪电有一瞬微微照亮了漆黑的厢房,对面的床帐垂着,但蹋上本该有的东西却是没有。

    鞋子,李顺棋的鞋子不在那儿。

    “棋姐姐?”

    那里无人回应。

    容芷披了衣服起床,待穿了鞋子,走到李顺棋的床边伸手撩起床帐,她微微睁大了美眸,床上空无一人,被子叠的好好的,触手去摸了摸,被窝凉意传到手心,显然是走了许久。

    快步走到门边打开了门栓未拴的木门,李顺棋这是出去了,凉风夹着些微雨水吹了进来,外面又是刮风又是下雨的,秀女在入寝时间私自出去是不合规矩的,一旦被发现,处罚必定是少不了的。

    想到此处,容芷拿了披风,撑了油纸伞出门了,为了不被过往宫人发现房内无人,她小心翼翼的关上了门,确保不会被风吹开后,左看右看确认没有宫人在附近,她才打伞快速把身子掩进漫天雨幕中。

    李顺棋待她不错,她也不是无心之人,还是快些寻了她回来,否则,纵然是御史千金,若是被抓到,谭尚仪也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雨实在是太大了些,她一手撑伞,一手拿着披风,无法提起裙摆,便只能任由裙摆被地上泥泞的雨水打湿弄脏,加上风也是大的很,油纸伞好几次被吹的偏了,这一下容芷更是膝盖以下都被雨水打得湿漉漉的,上身头发也是略微湿了。

    她却不管这些,脚步依然匆匆。

    钟萃宫很大,容芷料想李顺棋不会乱跑出去,一则她对皇宫地形极不熟悉,二则她也知道秀女深夜不归是坏了规矩的,三则钟萃宫大殿有太监宫女值守,她是断然不会去那的,因而只能往钟萃宫后方较为偏僻的地儿走,所以她只需沿着后方的方向走,就能找到李顺棋了。

    夜晚的钟萃宫除了大殿有些许的灯火外,其他地方皆是安静漆黑的,容芷不能提灯笼也不能叫喊,只能靠着夜视,小心的踏雨在黑夜中走着。

    走了好一会,容芷果然在钟萃宫后方的一个小凉亭中看到一抹素白的单薄身影,大殿的灯火些微的投射到小凉亭上,所以倒并不太暗,相比周遭其他地方,亮堂多了。

    李顺棋背对着她坐在凉亭的石凳上,容芷也不出声,走到凉亭内,把油纸伞收了靠在凉亭的柱子上,展开披风,小心覆在她瘦削的肩上,柔声道:“棋姐姐,小心莫要着凉了。”

    李顺棋浑身一抖,急急转过头来,脸上都是未干的泪水,眼里带着惊恐,许是突然被容芷吓到了,待看清是容芷,李顺棋恐惧才消下去了,她忙拿了手中的帕子擦眼泪,“妹妹,姐姐失态了,雨下得这般大,你怎的出来了?”

    “我不出来寻,棋姐姐是要一个人躲在这儿枯坐着到天明么?何况雨大风大的,我又哪里放得下心了。”容芷暗暗叹息一声,今晚在厢房内她就已知道李顺棋是哭过一次了,想也知道是有心事,她那时也不方便问得太多,只是没想到她竟然半夜三更一个人出来了。

    李顺棋拉了她坐到另一石凳上,容芷一坐下,她这才注意到容芷膝盖以下包括秀鞋都湿透了,粉色裙摆已经是脏的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身上头发也是微有些湿,看起来很是狼狈,“妹妹你怎的这般傻,不管不顾的就冒雨出来了,你看你这身上都湿透了!你冷不冷?”

    语气焦急,眼睛更是迫切的看着她。

    说着她就要把身上的披风取下来,容芷先一步按住她的手,拦住她的动作。粲然笑道:“只风有些大打偏了伞,棋姐姐我不冷,你在这儿坐了许久,你瞧瞧,你的手都是冰的,你且披着罢,再这样,我可是不依的。”

    李顺棋倒是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一滴一滴落了下来,她蹲下身子两手抓着容芷的裙摆使劲儿的拧水,只想这裙摆快些干。

    容芷也不拦着她了,她知若是李顺棋不这样做,心底肯定很是愧疚,拧干些水,李顺棋心里才能好受一点罢。

    等了一会,见她拧得差不多了,容芷拉她坐下,李顺棋方才拭干泪水的脸又是湿了一片,复又叹了一下,以手给她拭泪,“棋姐姐,我知你有心事,你莫要哭了,再哭下去明日眼睛要肿了,有什么事你可以和妹妹说的,说出来心里就不这般难受了。”
………………………………

少女情事

    李顺棋咬着略微苍白的唇瓣,低下了头,安静了下来,不是不愿开口讲,而是她不知从何讲起,那件事,是她心底的痛,像是永远不会愈合的伤口,一直淌着血,直让她心痛难当。

    双手紧紧揪着胸口的布料,指关节都是泛了白,可见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瞧着她这般难受的模样,容芷只当她是不愿意说出心事,她伸手拉开李顺棋揪着胸口的手,温声道:“既是棋姐姐不愿说,那便不说罢,我不会再问,莫要这般难受了,我们回去吧?睡一觉明天就会好了,不要再想了,知道么?再者,若是让巡夜宫人抓到了,也是要受罚的。”

    说罢拉着李顺棋的手站了起来,不料她却紧紧攥住自己的手,不愿松开,人也是坐着不起来,容芷低头注视着她,她抖着唇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容芷沉默不语,只是看着她,凉亭外雨声淅沥。

    李顺棋也是定定睁着双目看着她,良久,垂下如羽般的眼帘,泪水再次划过温婉的脸庞,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她复又扬起羽睫,笑容在满是泪花的脸上展开。

    “入宫之前,我身上是有婚约的。”

    容芷双手一紧,突然不知该如何开口安慰她,或许此时安静的倾听才是最好的,她不需要讲话,只她讲就够了。她能做的,只有走到她跟前,握紧她不停颤抖的手,一下一下的拍着她单薄的背,给她无言的安抚。

    “我与段郎鹣鲽情深,从小青梅竹马,父亲说过,只要段郎金榜题名,便成全我们,段郎果然不负众望于去年考取了新科状元,你不知道那时,我有多高兴。”讲到此处,李顺棋满目的柔情,语气中仍然是带了开心和喜悦的。

    是啊,没有什么比两个人能在一起更开心的了,容芷有些理解了她。

    “可是……”李顺棋语气陡然一变,喜悦和柔情瞬时烟消云散,仿佛刚刚那个她是假象,她手上不自觉的用力,直掐的容芷生疼,但是容芷却脸色不变,默默的承受了。“一道圣旨,生生断了我所有的憧憬,父亲知我性子温和,内心里却刚强执着,起初,我是宁死不愿入这宫,父亲以死相逼于我,以李府阖府上下几十条人命要我顾全大局,我能如何?若是李府因我一人蒙难,我至死也不会原谅自己!”

    所以她选择舍弃自己所爱,一人的幸福背后是整个李府的牺牲,这样的感情她承受不起,也输不起!

    “段郎问我为何一定要入宫,我如何能告诉他圣意难违?他是新科状元,若是冲动为我做出什么事,断了一生仕途,我也是不能原谅自己的,我只能跟他说自己自愿入得后宫,享受这荣华富贵,无上尊宠。他一定不知,我说这话时心是怎样绝望。”

    说着眼泪涟涟不能停,面上透出绝望悲哀之色。

    世上最痛苦之事,约莫就是不能与心爱的人长相厮守,白头偕老罢?

    “妹妹,我不愿入这后宫争那荣宠的啊,我只想与段郎执手平淡一生,如今却是身不由己,连普通人家轻易能得到的东西竟也是成为奢望!”

    见她愈发痛苦,容芷只能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李顺棋双手紧紧抱着她的腰,抬起头不住的重复道:“妹妹,段郎说他恨我,他恨我,他竟是恨了我……连送我的定情之物也狠心摔碎了……”

    “棋姐姐,莫要再说了,你这般难过,那姓段的也是不知道的,你又何苦折磨自己呢?”

    “是啊,他不知道我的难处,不知道我的痛苦,但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不怪他,不能怪他,是我的错。今日是他的生辰,往年是我陪着他过的,今年却……”

    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李顺棋才想起那段郎,心里才格外的难受。“棋姐姐,我们回去罢,过去了,都过去了,往后你也只能愿你的段郎一生平安,仕途通畅了。”

    李顺棋复又擦了脸,闻得容芷话语,才破涕为笑,“我与段郎今生都无可能了,现在,段郎好,我就开心了,其他的以后断不会再想了,今晚不想竟让妹妹看到我这般失仪,莫要笑我才是。”

    “棋姐姐是真情流露,内心苦楚才如此这般,我又怎会笑话呢?”容芷也伸手轻轻替她擦着眼泪。

    “妹妹,能遇到你是我的幸运。”李顺棋真挚的说道,眼里是感激也是开心。

    容芷淡淡垂下羽睫,也不接话,但愿后宫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不会让彼此变了初心。

    不是不信,而是不愿意轻易相信。

    且让时间说话。

    棋姐姐,希望我们都不要让对方失望。
………………………………

无意撞到

    “妹妹,雨也小了不少,我们这就回去。”说罢,李顺棋松开方才一直握着容芷的手,瞧见容芷的手被自己大力捏的泛白,心里愧疚不止,刚要开口,容芷便先出声打断了她。

    “棋姐姐,快过来,我们同撑一把伞,跑着回去快一些。”容芷拾起伞撑开,抬手对着李顺棋招呼道。

    李顺棋只能叹了气,不再开口,她快步走到容芷身旁,将披风展开也覆到容芷身上。

    两人相视一笑,一种淡淡的温情随之溢开。

    “一、二、三,跑。”待容芷喊完,两人便一同跑进雨中。

    踏着泥泞的地,任水溅起来打湿打脏裙摆,两人却是觉得心里无比的畅快,仿佛入宫以来的烦闷心情都随着这一场雨水冲刷殆尽。

    倏地,两人皆是停下了奔走的步伐,不由对视,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一样的惊诧、不可思议。

    “你可知道这段时间以来我有多想念你吗?如今你竟是让我抱一下都不肯了吗?难道你忘了那天……”

    一个低沉的声音隔着一道宫墙传入耳中,雨声虽大,但也能听出是男人的,自古以来,宫规明确规定后宫除了皇帝、侍卫、御医外,其他男子一律不能踏入,这男子到底是何人?竟敢如此大胆,进入后宫来了!

    李顺棋吓得白了脸色,她眼带惊恐得望着容芷,无声的问道:该怎么办?

    容芷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噤声,这男子胆敢夜晚来到钟萃宫,说明定是有些手段的,此时若是出声让那男子发现,以她们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又哪里是他的对手了?况且这里是钟萃宫最偏僻之处,就算呼喊,宫人也难以及时来到,对她们很是不利。

    现下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能惊动那男子然后悄悄离去,好在这场雨下得大,雨声淅淅沥沥,轻易无法听到不大的动静。

    但现在不是走的好时机,容芷朝李顺棋摇了摇头,轻启红唇无声的说道:待雨再大一些,就跑。

    李顺棋定了定心神,读懂了容芷的唇语,缓缓而坚定的点了点头。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许再来找我,你怎的就是不懂我的意思?我是要入宫为妃的人,将来有数不清的荣华富贵等着我,你又何苦纠缠不休呢!”

    一清脆女声也隔墙传来,声音不大,因此听不清所讲内容是什么,但也足够让容芷二人再度惊诧了。

    秀女竟在夜晚独自和男子私会!

    两人似乎是在争执些什么,这两人也当真是不管不顾了,在钟萃宫外就敢这样争吵,竟是不怕被人发现么?

    “可是,你忘了那一夜了么……”

    雨势又稍微小了一些,这下容芷与李顺棋清楚听到男子拔高的声音,两人复又对视了一眼,那一夜?隐隐约约觉得好像是听到什么不了得的东西了!

    “你闭嘴闭嘴!休要再提那件事,我被你害得还不够惨么?你滚开啊,别碰我,否则别怪我无情,就你这身份也配的上我?多看我一眼我都嫌脏!”

    “礼儿……不要这样……”男子的声音含着痛苦,他低低的嘶吼着什么。

    见雨又大了,刚好能掩住两人的脚步声,容芷忙拉了李顺棋就走,半刻也不愿意停留。

    最后那一声,容芷似乎听到了,又似乎没有听到,因着心里着急要赶紧离开那是非之地,模糊不清的听得好像是……丽儿?

    容芷并未多想,便把念头这扔下了。

    回到厢房,两人皆是一身湿透,狼狈不堪,都是赶忙换下湿答答的衣裙,拿了干布擦头发。

    “妹妹,这裙子如何处理?”面对两身又脏又湿的睡裙,李顺棋蹙起眉头犯了难,这事如何跟丫鬟解释?若是让有心人知道了,拿出来说事,再加上今夜无意中撞到的那事,就极有可能对她们有威胁。

    容芷也是想到了,这些裙子万万不能马虎处理,若是让丫鬟明天拿去洗,肯定也会被别人看到,一个秀女的衣裙这般脏,任谁都能猜到是出了门的。

    略略想了想,容芷倏然笑了,“棋姐姐,你睡罢,这事我想到解决的方法了。”

    见容芷一副从容的模样,李顺棋听得她有主意了,心里微安,她相信她,所以便不再开口问了。

    很快,室内安静下来,只剩下浅浅的呼吸声。
………………………………

殿试才艺(一)

    第二日起床时,李顺棋果然眼睛红肿,面容苍白憔悴,她无力的就着丫鬟放在身后的软枕靠在床上,青黛粉黛这两个丫鬟显然也是知道李顺棋因何而伤心成这般的,两人服侍她梳洗时,也不轻易说话,只眼眶也是红红的,神色也带了难受。

    梳洗完毕后,容芷拉着知礼耳语了一番,知礼先是震惊,而后便脸色严肃的重重点了头。

    知礼头脑冷静,处事稳重,容芷才放心吩咐她做事。

    李顺棋今日敷的粉较之昨日又厚了一些,苍白的脸颊也扑了淡淡的胭脂,脸色好了许多,眼睛也没那么肿了,旁人若不细看,是难以发现异样了。

    今日是重要的秀女才艺选拔,万万不能让自己仪容受损的,这仪容若是不好,才艺再出众也是无用的。

    容芷素来都是不施粉黛的,这里再好的粉黛她都认为危害极大,不到万不得已她是绝不会把这些东西往自己脸上抹的。

    天然最是好,这是她一直奉行的观念。

    两人不再耽误,毕竟第一天的教训还清晰在目,误了时辰可是要直接遣返回去的。

    待几人出门后,知礼借着收拾换洗衣服留到了最后,她打开柜子,按着容芷的话找到了最下层位置,将那两套衣裙放在衣篓最下面用要换洗的干衣服遮得严严实实,等到看不出任何纰漏了,她才拎了衣篓离开了厢房。

    ————

    来到大殿不多时,秀女已全部来到,显然也很是重视今日的选拔考核,谭尚仪依然一身蓝色宫装端肃的坐在高台上,目光在秀女身上扫视一圈,这些秀女是通过了身体检查的,长相身段都是一等一的,特别是有个叫容芷的秀女,崔嬷嬷给了很高的评价的,因而她在容芷身上多停留了一下。

    满搦宫腰纤细,年纪方当笄岁。果真是明眸皓齿,姿色天然,谭尚仪很是满意的点头。

    “很好,小主们今儿全部准时来到,我很是欣慰,今日要考核的内容对小主们来讲可谓是重中之重,小主既是进宫为妃,才艺,文艺必定十分出众的,且小主们都是大家闺秀,想必这才艺也是自小府上便请了女夫子教授的,稍后我们考核的内容便是才艺,届时请各位小主先报上自己芳名,然后依着我们出的题目展示自己的才艺,务必希望小主们认真对待。”

    谭尚仪端着面无表情的脸,望着所有秀女,一字一句的说道,语气略略缓慢,清晰传到每一个秀女耳中。

    一众秀女皆是神色一凜,齐齐应了是,为了今天她们准备了太久太久,如今机会只有一次,要么输,要么赢,她们必定会全力以赴施展才艺,不求力压群芳,只求留名下来!

    按着家族权势,杜若兰是第一个走上上前的,她交叠双手在腰侧朝着谭尚仪曲膝行了标准的宫礼,盈盈开口道:“臣女杜家若兰。”

    那姿态端的是自信从容。

    “小主,请先抽签。”谭尚仪侧头示意崔嬷嬷将签筒拿下去让秀女抽,崔嬷嬷会意,捧着装有签筒的银盘,迈着稳健的步伐下了高台。

    “小主,请。”崔嬷嬷将银盘递到杜若兰面前。

    杜若兰伸出纤细的手缓缓抽了一支,秀女们都微微伸长了颈项,想知道这太后侄女、荣威侯府的大小姐抽到何种才艺。

    “以牡丹为题赋诗一首。”

    只听她开口,微笑着道。
………………………………

殿试才艺(二)

    “富贵风流拔筹伦,百花低首拜芳尘;画栏绣幄围红玉,云锦霞裳涓翠茵;天上有香能盖世,国中无色可为邻;名花也自难培植,合费天工万斛春;四色变而成百色,百般颜色百般香。”

    杜若兰微微沉吟,而后便轻启红唇缓缓将诗句念将出来,声音泠泠,响在殿内。

    容芷虽不懂什么诗词歌赋,但也知道这杜若兰吟得不错,且短短时间内便作诗一首,才华不可谓不佳。

    “好,小主果然是个才华横溢的。”谭尚仪开口赞叹道,提了毛笔在宣纸上写了什么。

    “臣女献丑了。”杜若兰娇俏一笑,任谁都看得出那份骄傲与自信。

    谁人不知杜若兰与沐芳仪并称京城才貌双绝的绝代佳人,只沐芳仪容色更胜一筹,才博得京城第一美人的名头。

    杜若兰被沐芳仪力压一头许久,两人明面友好,暗中也是较量的。

    第二个便是沐芳仪了,她似乎永远是那副清冷高傲的模样,目光冷冷,没有一丝丝的波动,仿佛这些对她来说再简单不过了。

    “臣女沐家芳仪。”说罢,也是规规矩矩、标标准准的朝着谭尚仪行了宫礼,一举一动尽显大家闺秀的风度。

    待谭尚仪点头,她便也伸手抽了一只签,看了上面的内容,也是神色如常,只眼中也是带了难以掩饰的自信。

    “琴艺。”

    “崔嬷嬷,去,把琴呈上来。”

    崔嬷嬷唤了两个小太监把早已准备好放在殿里的古筝连同案桌一并抬了过来。

    “不必了,臣女素来用不惯别的,金枝玉叶,将我的玉筝拿过来。”沐芳仪微微扬声朝着殿外喊了一声,很快便有两名丫鬟垂头抱着玉筝走了进来,两人齐齐向高台上的谭尚仪福身行了礼。

    “如此甚好,崔嬷嬷,把琴撤下去罢。”谭尚仪听此言,面色也无任何变化,她点头算是同意了。

    崔嬷嬷只得吩咐小太监把琴抱了下去,面色如常,心里倒是觉着这沐府大小姐说好听点是高傲,说不好听点就是有些不识抬举了,这宫里的东西当然都是最好的,沐芳仪这般举动,显然是告诉别人这宫里的东西还比不得她沐府里的东西了!当真是高傲无比的殿阁大学士之女,若是被有心人得知,不知会如何说这沐府?

    想着崔嬷嬷便冷笑一下,她是宫里的老人了,什么事没见过?这沐府的大小姐还是嫩了太多。

    一众秀女也觉得这沐芳仪也委实太目中无人了些,这宫中的琴说不用就是不用了,可是奈何人家家中权势大,若非要这样,也不无不可。

    容芷也只是略略挑眉,这沐芳仪如何高傲如何得罪人,与她无关不是么?哪用得她花心思想呢,人家高傲也是有高傲的本钱的。

    不说李顺棋觉着她过份了些,潘盈眉与成韵施早就暗暗嗤笑了,这都高傲成什么样儿了?还真当自己如何如何了?不就顶着殿阁大学士之女的名头吗,若是去了这个,还不就什么都不是么。

    待丫鬟把玉筝放置在矮桌上,沐芳仪优雅跪坐于桌前,玉手轻挑银弦,双手在古琴上拨动着,琴声徒然在殿上响起,琴声委婉却又刚毅,券券而来,又似高尚流水,汩汩韵味……

    琴声很是有节奏,宛如天籁之音,拢,捻,挑,划,抹、搓,一个个弹奏动作行云流水般,衬着她清冷美丽的脸,格外的动人。

    泠泠响起的琴音,像昆仑美玉碰击声声清脆,像凤凰那激昂嘹亮的歌喉,像芙蓉在露水中唏嘘饮泣,像兰花迎风开放笑语轻柔。

    一曲终了,沐芳仪缓缓起身,“臣女献丑了。”

    下面一些秀女的脸色都变了,手更是死死捏紧帕子,满目的不甘与嫉妒,没想到这第一才女的名头不是白来的,光琴艺这一项就已是如此出众,她们如何能比?

    心里暗暗将沐芳仪视为敌人了。

    “好,小主琴艺出众,第一才女果真不俗。”谭尚仪也是赞美了一句,提笔在宣纸写了几笔。
………………………………

容二小姐无才无德(一)

    待宫人撤了矮桌玉筝退下来之后,沐芳仪也施施然回到了秀女之中,杜宛宛便迫不及待的赞美道:“表姐真是厉害,光这琴艺已是无人能及了。”

    一句话惹来秀女嫉妒的目光,杜宛宛这表妹真是不废余地的在为那高傲的表姐拉各种仇恨。

    偏沐芳仪很是受用,虽心里骂了一句这没脑子的,但也默认了表妹的赞美,想来以这样高傲的她,也是不知表妹在为自己拉仇恨值的吧?

    容芷微微摇头,这杜宛宛心机比沐芳仪可是深沉多了。

    很快便轮到了李顺棋,她步履从容的上得前去,也和前两位一般端正的行了宫礼。

    “臣女李家顺棋。”

    同样伸手抽了崔嬷嬷递上来的签筒,看了签上面的内容也是勾唇浅笑,温声说道:“棋艺。”

    棋艺?棋艺要怎么考?寻一个会棋的宫人来跟秀女对弈么?且下棋最是注重思考,耗时不说,难道也要她们白白在这等?

    “谭尚仪,这棋艺好如何考?不会让我等在这枯等吧?这未免……”潘盈眉忍不住开口了,神色隐隐约约有了不耐。

    “谭尚仪,要我们这般等,我们也是不愿的,不如这棋艺考核便延后如何?”成韵施也开口忿忿道,面上带了不加掩饰的不满。

    “是呀是呀,下棋最是耗时了,若叫我们干等也不是办法呀。”一人开口便带来了连锁反应,秀女纷纷也是附和。

    “……”

    “不愿等,那便回去罢,我做事何时需要你们来教了?难道小主们是想坏了宫中的规矩么!”谭尚仪面对秀女们的抱怨,也没有生气,只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这帮沉不住气的,竟是连这个也不能忍,还谈什么入宫争宠?

    顿时全部开口的人都噤声了,这是敢怒不敢言了,正当出声的秀女都面有愤愤不平之色时,谭尚仪开口对着两旁吩咐道:“来人,去把昨晚摆的残局呈上来。”

    很快便有两名太监将放着棋盘的矮桌抬了上来,放到高台之下。

    “小主,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解开这残局,一炷香过后解不开,便视为失败,来人,点香。”

    宫女点了香,便将香炉放在谭尚仪面前的案桌上,以作计时之用。

    李顺棋从容的跪坐在棋盘前,就如她的名儿一般,她最擅长的便是这棋艺了,因而她也只是略微沉思了一会,就伸出素白纤细的两指将棋盘上的几颗棋子移动了几下。

    “妹妹,这可如何是好呀?你从小不愿学这些,琴棋书画舞还有女红你是样样不懂的,这考核该怎么办?”容明珠凑到容芷身旁,使劲儿的压低声音说道,面上带了明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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