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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之熙妃传奇-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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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妃于殿门跪地行礼迎接。

    “臣妾(嫔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云景声线有种无与伦比的华丽,宛若游弋在白练上的银砂,奢靡撩人。

    他脚步不停掠过众妃走上高台,直至在凤椅上落坐。

    “谢皇上。”

    姜皇后随后走上高台坐于侧座,含笑温声道:“皇上今儿怎么得空过来了?”

    显然云景之前是不常出现在这种场合的,也难怪姜皇后会笑着作此一问。

    说话间已有宫女恭敬奉了茶,云景端起茶盏揭盖不过轻抿一口便搁下了,只是淡淡道:“下了朝方想起今日是熙嫔的册封礼。”

    言外之意就是因了熙嫔的册封礼才过来的,姜皇后笑容一冷,稍纵即逝。

    在座其他嫔妃更是嫉妒得死死绞紧手帕,恨不得这手帕是容芷,她们好捏死才是!

    “如此倒是熙嫔的福气了,熙嫔,还不快快谢恩。”她垂眸笑睇下方的容芷。

    容芷忙站起福身,“嫔妾谢皇上记挂。”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册封礼怎会弄成这样?”云景长眉一挑,这猴儿的小模样很是狼狈,一身浅紫华服,容光摄人,但褪色的芍药与大片的茶渍,实在说不上有多么雅致,甚至一点美感都无,不过,他素来淡漠清冷似古潭一般的眸中却漾起了丝丝缕缕笑意。

    姜皇后毕竟与他夫妻十年,自然也觉察出了他对她那点细微的不同,心里不由又苦涩又恨,母仪天下,雍容大度又如何?她卸去了这些厚重的伪装后终究只是一个女人,是一个渴望与丈夫白头偕老的女人。

    可偏偏她却从来得不到他的爱他的怜惜,所以她同样是个可怜的女人,姜皇后恨得那是心肝儿都在不住的颤抖,纵使如此,她也笑颜典雅,好似锦缎之上那千娇百媚的花样一般妍丽,吐气如兰,道:“也不知是内务府哪个不知轻重的奴才,竟选用了普通丝线绣出与牡丹相近的芍药,用金黄色染料细染而成,臣妾一时大意险些发了怒,若不是端妃妹妹提醒,臣妾说不定就发罪了熙嫔,只怪臣妾不好被人蒙蔽了双眼,不过臣妾已经派人押着那大胆的奴才过来了!”

    “如此甚好。”云景点头,深以为然。

    姜皇后怎能不惊?皇上最是厌倦后宫争斗的,现在说出这样的话是要看她怎么替熙嫔做主了!不管内里怎样的翻江倒海,她微笑着颔首。

    大殿的氛围有些说不上来的怪异,一干人眼观眼,鼻观鼻,自然都是紧紧闭上嘴巴作壁上观的,不愿去触那霉头的。

    “仔细一看,熙嫔妹妹头上的发簪真是极好看的。”萧淑妃婉转柔美的声音适时想起,她年轻美丽的脸美艳无双,那双漂亮的眼睛不过微微一转看向全妃那边,便有了顾盼如波的神韵,“不知是哪位姐姐的手笔呢?”

    萧淑妃的话引了全妃几人的注意,纷纷打眼往容芷头上看,那簪子的确不是凡品,她们宫里的首饰自然多到数不胜数,可哪怕是最好的,也仅能与熙嫔发上的堪堪一比,那玉在白日里竟是泛起极好看的的光泽,映着她乌黑的发令人一时半会居然移不开眼。

    姜皇后咬紧牙关,后槽牙狠狠磨到一起,那簪子别的妃子不知,她还能不知么?那是大越去年为表友好特意送来的,据说女子带上后不仅有滋润头发的功效,还有温养头皮的作用,若是长此以往头发会更黑更亮。

    这簪子她原以为皇上会赐给自己的,毕竟唯有她才有拥有的资格,不想皇上收下后却不知藏在何处,她暗地里提过几次都被他不动声色驳了回去,可现在这跟簪子却戴在熙嫔的发上。

    目光一转,她竟觉得周遭空气如此稀薄起来,不然她为何会连呼吸都那么困难?皇上漫不经心把玩大拇指上套着一枚绿玉指环,碧色熠熠,像是造物主的偏爱与奢侈,将一整湖的湖水都凝郁了,浓缩成圆润的一滴,固定在闪耀的金环中间,姜皇后看看指环,再看看容芷的簪子,顿时有些不可思议……

    为何看着那么像是一套?不会的,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姜皇后不愿再深想。

    容芷颇有些害羞,“这是皇上赏赐给嫔妾的。”

    萧淑妃完美的笑脸劈开了一丝裂缝,然后很快隐藏在勾起的唇角之中,道:“皇上果然是很喜爱你的。”

    庄妃媚妃淳妃脸色明显微变。

    “可不是么。”媚妃几乎是咬牙蹦出来的一句话。

    “天气将冷,熙嫔妹妹礼服**穿在身上容易受凉。”贤妃话锋一变,眯眼慢慢道,眉目间凝聚了些微担忧,她望向容芷的目光也含了不忍,“今儿本是好好的册封礼,不料竟出了这等变故,熙嫔妹妹可不吓坏了?”

    姜皇后眼神稍厉,贤妃这是唯恐天下不乱了,熙嫔就算湿了一身也只得受着,她这翊坤宫可没有适合她换的衣服,难道她一个小小的嫔还能穿六宫之主的衣服不成?

    容芷愕然抬头看着贤妃,贤妃贤妃,实在是辜负了这封号,“嫔妾不冷,多谢贤妃娘娘关怀。”

    膝盖以下的茶水湿答答粘在腿上有些难受,深秋的风轻轻一吹,小腿上就泛了冷。

    容芷知道来请安的妃嫔自然没有带其他衣服的,而姜皇后的衣服她亦是穿不得,这不是嫌命长么,再说了,若是姜皇后开口让她换自己的衣服,容芷不认为她是真的怜惜自己,不过是随口说说做做样子罢了。

    “本宫疏忽了,既然如此……”姜皇后说到此处有些为难,“云珠,本宫可有不曾穿过的服饰?”

    “娘娘,不可!”庄妃忙道,一个嫔若是穿上皇后的服饰,那就是不将皇后放在眼中,她想要看容芷的笑话,不想看容芷穿着皇后娘娘的衣服碍眼,心里明白既是皇后娘娘亲自开口让她穿,就是不会责怪她,这让自己如何能忍?

    “是呀,娘娘,这样不妥。”媚妃有一下没一下抚摸着小腹,偶尔还偷偷瞧云景一眼,盼望他好歹看自己一下,来回几次发现云景目光浅淡看着前方,竟是不曾扫她一眼,心里狠狠泄气,染了重紫色彩的美眸眨了几下,缓缓道:“云珠,不知你可有不曾穿过的服饰?”

    满座皆惊,似是没料到媚妃会说出这番话来,她问姜皇后身旁的大宫女有没有不曾穿过的服饰,就是要熙嫔委屈委屈自己穿上宫女的服饰!不曾穿过、全新的那又如何,那也是一个奴才穿的!

    熙嫔拒绝,那是不识抬举,点头同意,那是大大的没脸,左右都难以抉择,端看熙嫔这会怎么做了。

    “有的,只是……”云珠也皱了眉,熙嫔可是身份高贵的妃嫔,穿宫女的服饰说不过去,那是实实在在的自贱啊!

    媚妃娘娘她……

    容芷挑眉,这媚妃真当她软柿子好捏呢?让她穿一个宫女的服饰是羞辱她也是轻视她,若唯唯诺诺顺着她的话答应了,那她就不是容芷了。

    云景深邃无边的眸子随意一挑,道:“不必了,万德禄,将朕的披风给熙嫔披着。”

    本欲开口回击媚妃的话消失在唇边,容芷倏然抬头看向他,神色有了诧异,这人,竟是帮着自己?未来得及想太深,一双眼睛就把高高在上的他紧紧锁住,因着下了朝,他穿着墨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

    那深邃艳丽的眼眸,淡淡微笑,无端地叫人想起溶溶月下奔涌千里不回的大江,秋来满山烈焰如火的红叶,皑皑雪峰盛放的一朵红莲;又或是,那映在潺潺溪流中的夏日浮云,宛如一阵悠扬微风,一缕幽雅花香。,安静中自有一种温润的华贵,让人于弹指眨眼之间,无可回避的惊艳。

    此刻,他笑若云染,眼神却如鬼魅般妖冶 。

    一顾云景误终生。这七个字突然反复在脑中翻腾不休,容芷心神涣散了一会,直到掌心传来阵阵刺痛才扬起受宠若惊的笑容行礼谢过他的关怀,而他早已收回那惊鸿一瞥,目视前方,好似所有心神都飘然远去,若不是他近在咫尺,容芷当真以为他留在人间的不过是无关紧要的空壳。

    美色害人,容芷巡视一圈,发现除了胆小垂头的妃嫔外,其他的皆是目露痴迷看向那丰神俊美的帝王,若有似无轻叹一声倒惹来他一瞬间的注视,容芷那没有叹完的尾音堪堪在口中打了了旋儿生生咽了下去,差点没被呛出声音来,不着痕迹瞥了回去,腰背微微坐直,摆出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

    少招惹他为妙,容芷心中有了计较,提了披风一角遮住湿透的下摆,气定神闲等着内务府那人被带过来。
………………………………

颠倒黑白

    半盏茶不到,流珠已经带了人回来,那内务府太监耷拉着脑袋被两个大力太监押着进入翊坤宫,周遭的安静让他冷汗直冒,本就紧张的心脏登时收缩起来。方才看到皇后娘娘身边的大宫女二话不说唤人抓了他时,他暗中大呼不好,事情怕是败露了!极度的恐慌下却突然忆起那人说不论如何都连累不到他的,他方冷静下来任由大力太监押着走,一路来他垂着的头飞快转动,想通之后反倒从开始的六神无主变得镇定了。

    走到殿中央,两个大力太监松了手,那太监作腿软之状扑通跪倒在地,刚打算开口给姜皇后请安,就听流珠和大力太监跪地叩头:“奴婢(奴才)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太监显然也没有料到皇上会在,额头冷汗不由多了一层,忙伏身趴地随着喊皇上万岁。

    容芷瞟了眼那跪在地上的太监,年过五十,脸上扑了一层厚厚白粉,原本疏淡的眉毛硬是描得又细又长,毕竟年纪大了,皮肤松弛难看根本不比小太监。

    可以感受到这老太监他身上有着小太监所不能比拟的世故圆滑,别瞧他看着有几分和蔼,肚子里的坏水可不少,容芷绝不会轻视任何一个人,特别是看似不入流的小角色,这后宫的妃嫔们尤其喜欢什么阴谋诡计都靠着他们去做,往大了点讲,说他们起着关键作用也不为过,但同时,他们也可能是一切阴谋诡计败露的突破口。容芷开始细细打量起那老太监,不动声色的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哪怕他眼珠转动,嘴唇张合,两根手指的指甲碰到一起摩擦了几下都逃不过她的火眼金睛。

    姜皇后看了云景一眼,发现他并无开口的打算,便移开眸子俯视下方战战兢兢的老太监,冷冷开口道:“你是内务府哪个司的太监?”

    “回……回娘娘,奴才是制衣司的掌事太监林木。”

    “林公公,你可知本宫为何传你前来?”姜皇后不直接说起他礼服一事,反而眯着眼睛反问于他。

    林公公琢磨不透姜皇后的心思,小心道:“奴才不知,请皇后娘娘明示。”

    “流珠告诉本宫,本宫吩咐下去赶制熙嫔册封礼服那日是你当值,本宫问你,熙嫔的礼服可是你接手的?”

    “是奴才接手的不假。”一问一答之间,林公公这个在后宫沉浮了半辈子的老太监彻底冷静了下来,冷静之后头脑开始活络几个来回,“奴才接到皇后娘娘的命令,自然是马不停蹄交代绣娘按着从四品的规制裁衣,终于赶在册封前一晚完成,奴才特令得力的太监亲自送到扶风小筑。”

    姜皇后听他一番话下来咬字清晰,又看他脸色如常,从容应对,根本不像撒谎的样子,原本冷冷的声音缓了一些,“熙嫔说内务府送去的礼服有两套,你又如何解释?”

    林公公嘴角扬起了不易察觉的阴笑,朝姜皇后的方向磕了一个头,道:“礼服本是一套的,绣娘也很快裁成,上面绣好了百花穿蝶的图样,不曾想第五日时熙嫔娘娘派人去了制衣司非说要在礼服上绣上芍药,奴才自然十分为难,想着礼服已经做好,哪有再改的道理?左思右想之下只能重新再裁一套,做好后连同百花穿蝶那套一并送了过去。”

    容芷听了这明显胡诌八扯的话,没有露出生气的表情,反而勾唇浅浅笑开,这林公公的确精明老辣,偷眼见她好端端坐在位置上没有被姜皇后开罪就知道陷害之事败了,很快就寻托词,一瞬间牡丹变芍药,表现得淡然无比,仿佛他说的本就是实话。可面对皇上皇后的威压他还是有几分紧张,做不到完全如常,特别是她发现发现林公公在说话时右手大拇指和食指大力摩擦之后,眸色渐深,目光一转,停顿在林公公身上的视线也撤了回来,垂着睫毛不知所想。

    脚尖往里挪缩,不经意的动作使原本遮住裙摆的披风微微滑开,露出褪色的芍药一角,姜皇后眼角余光捕捉到了,再次冷了声音:“既然再做一套,为何选用普通丝线绣花染色?难道制衣司竟是连金丝绣线都没有了吗?”

    林公公脸上十分纠结,扑满白粉皱成了一团,半晌才开口:“这……织金礼服本就十分难绣,再做一套已然来不及,奴才也对熙嫔娘娘派来的人说了这点,不想那人却说熙嫔娘娘偏爱芍药,若是不能完成便要……便要奴才好看!奴才心里害怕,只能绣了花样再染色交差,奴才所言句句属实,皇后娘娘明鉴!”

    说罢,他配合着哆嗦了一下身子,瑟瑟如同风中落叶,凄凉丛生,不但如此,他还抬头极快速看了容芷一眼,眼中夹杂着明显的害怕,而后又匆匆埋低了头,生怕她会当场吃了他似的。一番举动下来,容芷又成了众之矢志地。

    容芷一派老神在在,就跟没有听到林公公的话似的,也不管其他如何妃嫔怀疑惊讶,目光与李顺棋担忧的目光交汇那一刻她还眨了一下。

    李顺棋看着对容芷非常不利且一面倒的局面,心中焦急,也知此时不宜开口,屡屡对容芷使眼色却被容芷巧妙挡回来,连忙勉强以手帕掩住口提醒自己不能慌不能乱,冷静听林公公的话希望能挑出错处。

    “熙嫔,林公公所言可是可真?”姜皇后移眼望向她,问道,一字一句,端的是无比威严。

    容芷快速睨了下林公公无声冷笑,接着抬头望着姜皇后,干脆利落道:“自然是假的。”

    且看谁能笑到最后,既然敢犯她,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要不了你的命,也定要你交出半条命,褪下一层皮才罢。

    她的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姜皇后显然也没想到她一开口便这么笃定,愣了一下又见她眼中清澈,那是碧波一样的颜色,阖了下眼才继续开口:“假的?你何出此言?”

    容芷还未答话,林公公突然痛哭流涕嚎叫道:“熙嫔娘娘,明明是你吩咐要芍药图样的礼服奴才才赶制多一套的,如今你说奴才撒谎,奴才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在皇上面前撒谎的!那可是欺君之罪啊!你这是要把奴才往死路上逼啊!”

    林公公那么大年纪了还哭成这般模样,一些妃嫔当下心有戚戚焉,有的甚至避开眼睛不忍看了。
………………………………

背后之人

    容芷眼中冷光微盛,一下子站起身走到林公公身旁,垂头一字一句道:“林公公,你说本嫔派人去了制衣司,不知本嫔派去的是何人?”

    林公公脑中一梗,很快反应过来,从善如流道:“自然是熙嫔娘娘身边的人!”

    “是吗?那日我派去的人可是她?”容芷语气顿时变得如同一把利剑,纤长的食指一指指向她座位后侍立的知礼。

    林公公被她陡然变得像利剑出鞘一般的语气吓了一大跳,浑身一个激灵后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鬼使神差应了是。

    不怪林公公敢应是,他不过是想随意找个替罪的,到时熙嫔若反驳他,他也不怕,毕竟是熙嫔身边的人,光凭熙嫔一张嘴谁又会信呢?是以,林公公自认为胜券在握,老脸摆出了一副坚定的模样,幻想着下一刻高高在上的熙嫔娘娘狠狠跌落泥潭,扭曲的面容升起一抹怪异的快意。

    庄妃心底大骂一句蠢货,差点没控制住跳起来揪住林公公狂扇几下,平日里不是很聪明的一个人吗?怎么会这么轻易被容芷那小贱人牵着鼻子走?你说记不清哪个人不就得了?偏偏中了邪一样点头承认去内务府的是知礼,天知道第五日她在自己宫中见到了知礼!

    见鬼!

    混账!

    这个没用的东西!

    “啪!”

    一声脆响拔地而起。林公公还没反应过来呢,便被容芷扬手狠狠甩了一个大巴掌,脸都偏向一边去了。

    这回不仅仅是他惊得说不出话来,一干妃嫔也个个目瞪口呆不可置信地看着容芷,饶是她们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为何熙嫔上一刻还在委屈落泪,活像只无害又可怜的小白兔,下一刻怎么就化身为狼咬着牙狠狠打了林公公?她哪里来的勇气?看着瘦弱的她又是哪里来的力气?

    这一巴掌大为解气,容芷可是用上了所有力气的,手掌自然也疼得厉害,不过她这下心气顺了,这点痛也不算上什么,甚至连沾在手心的白粉也不那么恶心。

    姜皇后却笑了起来,揉着眉心,颇有些无奈道:“熙嫔,不可鲁莽。”

    这么轻易泄漏自己的情绪,丝毫不掩饰的生气发怒,姜皇后终究放下几分戒备,不仅姜皇后这般,原先暗暗将她作为对手的萧淑妃对她也生了轻视之心,不过是个沉不住气的东西,她最大的对手可是稳坐中宫那位。

    容芷握了握麻痹的手,转身鼓着腮帮子生气道:“他骗了皇上,是为欺君,骗了皇后,是为不敬,嫔妾自然生气,更是看不得这奴才这副又欺君又不敬的嘴脸才忍不住动了手。嫔妾问他派去之人是不是知礼,他点头说是,可几天前嫔妾收了诸位姐姐的贺礼,想着哪有不回的道理?准备妥当后嫔妾于第五日派了知礼前往各宫回礼,试问,林公公又怎么能在内务府看到知礼呢?这个姐姐们也可以替嫔妾作证的。”

    容芷的话无异于晴天霹雳,直把林公公劈得心神俱裂,原本哭的涕泪满面的脸露出了恐惧之态,又是滑稽又是狼狈,难看到了极点。林公公没想到熙嫔还有这招,一想到方才点了头,他就恨不得刮自己几下!

    姜皇后想起流珠曾说熙嫔派了大宫女前来回礼,她并不很在意,且这么晚才回礼,定是身边的嬷嬷提醒的,光这一点已经让众妃颇有微词,细细算来回礼时间正是第五日,环视一圈,众妃嫔也是点头证实,姜皇后略略点了头,目光转向知礼,却是对着流珠发问:“流珠,前来回礼的大宫女知礼可是那位?”

    “回娘娘,那位确是知礼。”流珠抬头快速掠了一眼,恭敬回道,扶风小筑大宫女知礼做事沉稳,年岁不大却有着同龄人没有的老练,因此流珠对她高看了一眼,印象自然深刻。

    姜皇后目光一沉,冷喝道:“大胆的奴才,竟敢欺瞒本宫!”

    “娘娘息怒,林公公记岔了也是有可能的。”庄妃忙开口帮腔,这会她也不跳脚了,满脑子就想着怎么帮林公公脱罪,林公公可是那人重要的暗线,若是折损在她的手中,她必定没有好果子吃,红着眼睛又道:“熙嫔倒好,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了人,可怜林公公好歹是宫中老人了,没有功劳亦有苦劳,哪曾想今日竟受了这般委屈,臣妾实在看不下去。”

    容芷眸中一抹狠戾之色淡淡滑过,冷漠地睨着惺惺作态的庄妃,故作懵懂状不解道:“嫔妾方才做的不对么?林公公可是欺骗了皇上皇后,嫔妾被冤枉了不要紧,可事关皇上皇后,自然不能姑息,庄妃姐姐竟是要为了一个奴才而……”

    庄妃涨红了脸,站起身指着容芷尖叫道:“熙嫔,你不要血口喷人!你口口声声说林公公欺骗皇上皇后,你有何证据?林公公老眼昏花认错了人也不无不可,欺骗皇上皇后自然不能姑息,但绝不能白白冤枉了无辜的人!”

    容芷青葱抚鬓角,倒是没忍住扑哧一笑,眨眨眼略微吃惊道:“庄妃姐姐何必因了一个奴才那么动气,吓死嫔妾了!”说着她还拍了拍胸口,一脸的惊魂未定,庄妃听了这一声姐姐,又瞧了她矫揉造作的夸张之举,差点没被激得吐出一口血来,指向容芷的手指抖得跟癫痫没什么两样,正要开口怒骂,容芷又接着低声道:“这么护着一个奴才,说不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这话说的极低,旁的人听得不甚清晰,庄妃离她近倒是听了一字不漏,咬牙切齿就要冲上去先撕烂容芷那一张嘴再说。

    她不顾妃子的脸面,姜皇后等人可不能不顾,这要是真扑上去揪着容芷大打出手,庄妃的名声可就要败了!姜皇后又惊又怒,大力拍了案桌,冷眉急吼:“拉住她!翊坤宫大殿吵闹成何体统!”

    早有宫女跑过去七手八脚拽住了她,庄妃这一冲也弄得自己钗斜鬓乱,一双美眸喷出的火像是要将容芷燃烧殆尽才肯罢休。

    庄妃今日很是反常,屡屡出言帮助林公公,容芷多少猜到了庄妃许是林公公背后之人,打定了主意要她损兵折将,血本无归。庄妃性子嚣张蛮横,不管摆出多么端庄多么高贵的架子也藏不住融入骨子里的跋扈。

    若是寻常妃嫔倒激不起她如此生气,可容芷偏是云景宠幸又留宿还册封了的,从容华到熙嫔不过短短两个月的光景,换做是谁都会嫉妒怨恨,更何况是眼睛里容不得沙子且又爱慕着云景的女人呢?嫉妒心太强的女人最受不得刺激,所以容芷有十成的把握这一招是一击必中的,她睁大无辜的双眸以帕掩唇后退数步,自然又是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

谎言败露

    “庄妃御前失仪,扣除半个月月用!”姜皇后大怒,庄妃如此失态,若是传将出去自己定然会被安上疏于管理的名头,一想到杜太后依然对后宫掌权一事虎视眈眈,姜皇后的眉心就突突直跳,要不是顾及庄妃有个强大的后台,她早就发落了她!

    全妃等几个高位的妃子也冷冷看着庄妃,庄妃眼神瑟缩了一下,嚣张的气焰顿时消失,失去所有力气般跌入椅中,埋着头一言不发。

    先前出了头的魏容华也是一句话都不敢帮腔,庄妃都被罚了,她又能讨得什么好去?这一开口说不定就被皇后娘娘的怒气波及了,于是,魏容华也乖乖低头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林公公见庄妃垂头不再开口为他讲话,彻底软了腿,脸上灰白一片,如丧考妣一般,他觉着自己的脑子都快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搅成了一团浆糊了,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开口替自己辩解,只能以头抢地,磕得砰砰砰响。

    姜皇后柳眉聚攒到了一块,大声呵斥道:“林公公,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林公公被这一声呵斥吓得差点屁滚尿流,急急忙忙开口,上下牙齿咯咯响:“奴才没有,奴才老眼昏花倒是没看清那宫女的模样,方才熙嫔娘娘指的那个大宫女身形与那天那个宫女实在太过相似,奴才这才不小心认错了,造成了天大的误会奴才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容芷差点笑出声来,暗叹林公公不愧是个老奸巨猾的太监,能坐上内务府制衣司的掌事之位没有一点心机手段是怎么行呢?只怕他这回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了,她知道光凭知礼这个漏洞还不足以击败他,也没想这点雕虫小技能扳倒他。所以她设计让他一步一步踏入自己特意编织的网中,如今的林公公可是她的网中之物,待他反应过来也来不及了,因为她已经开始慢慢收紧了网,直到将他牢牢困住,再也挣脱不得为止!容芷挂着浅笑做了一个五指慢慢合拢成拳头的动作,用力握紧不留一点缝隙。

    原本捕猎的猎人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变成了猎物,这次她虽不能撼动庄妃分毫,但断了她伸出去的手指也不错,且经过此次交锋,她逼出庄妃,自然以后会对她多加防备,令她难以出手,而庄妃吃了瘪之后也会更加忌惮于她,再想出手也需仔细斟酌一二了。

    姜皇后脸色稍霁,认真打量了一下林公公的双眼,又肿胀又浑浊的,一把年纪眼睛不好说没看清也是情理之中,何况一些个宫女的身形的确太过相似,沉吟了一会才道:“似你这般说,倒也说得过去。”

    林公公顿时大喜,偷偷擦了一把冷汗,长嘘了一口气后身体才平静起来。

    容芷垂下双手,一支细长的物件顺着这个动作自宽大袖中滑出后劈啪落地,发出一声轻细的脆响。林公公下意识看过去,张口就说了一句:“熙嫔娘娘,您的兰花钗掉了……”

    下一瞬林公公的笑容褪尽,脸上骤然失色!

    兰花钗!

    他刚刚说了兰花钗!

    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的林公公反手大力扇了自己一个耳刮子。

    摔在地板上的的确是一支细长的兰花钗,之所以称它作兰花钗,是因为它的钗头是一朵小小但做工绝对精致漂亮的兰花。

    容芷虽说站在林公公身旁,但兰花钗掉落时滚了几下落到林公公眼前较远之处,钗子细细的,钗头的兰花做得自然也不大,但林公公仅仅看了一眼就确定那朵小花是兰花,这说明了什么?

    姜皇后脸色瞬间变得非常难看,周身发出的威仪更甚。

    “林公公好眼力,的确是兰花钗不假呢。”容芷几步上前拾起兰花钗弯腰递近林公公眼珠子前给他看,笑容满面,“林公公不愧是制衣司的掌事,一眼便能瞧出这钗头的花是什么花,本嫔佩服。”

    林公公每听一个字就抖一下,看似称赞的话却一点一点慢慢将自己逼上绝路,这个过程**没有任何痛苦,与之相反的是灵魂仿佛被架在火上炙烤,伴随着的还有几乎把完全他淹没的恐惧绝望!熙嫔这是要生生逼疯自己啊!

    “还要多谢林公公提醒呢,方才本嫔不慎手滑了下,竟摔了这兰花钗。”容芷语气和神色带着感激,这钗子是知礼用来作绾发之用,左挑右选正好与发上的碧玉簪相得益彰,没想到还能发挥这么大的作用呢,真是意外之喜。

    她动手缓慢将钗子斜插入原来的位置,林公公的视线也随着她的动作而去,然后他抖动着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怎么会变成这样?他从一开始就被这个年纪小小的熙嫔牵着走,这份心机未免太可怕了!他到底惹了一个什么样的人?

    好眼力?好个屁!谢?谢他自己露出了马脚才对!他前言不搭后语,这是狠狠打了自己的脸啊!

    姜皇后怒极反笑,一个小小的奴才三番两次戏弄于她,他怎么敢?而且是在皇上面前让她丟了脸面,这让皇上怎么看待自己?他的皇后被一个奴才牵着鼻子走?他的皇后蠢笨无能?姜皇后咬牙,以眼刀狠狠刮了一眼庄妃,恨不得马上掐死庄妃!到这个份上还猜不出背后之人是谁的话,她就白活一场,白白当了这个皇后了!

    庄妃这个没脑子的,用的手段也是那么没用!

    “小小奴才,竟敢这般欺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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