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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不守舍-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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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据来,证明他们夫妻感情破裂的证据,板嘉东道:“律师我这有认识的,但你那里现在都有什么证据”

    施颜摇头,无奈又无措,“所以胜诉没有把握,只能靠律师的嘴了。”

    “也可以选择其他方法。”板嘉东随手拿起刚刚施颜喝过水的杯子抿了一小口,“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么。”

    施颜张着嘴,要阻止他已经来不及,眼看他就着她还有印着口红印的纸杯口喝了下去。

    “怎么”板嘉东似是没注意到口红印。

    施颜摇了摇头,觉着脑袋有点儿乱,随即搓了搓手,合计着板嘉东“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这句话的意思,是要找人勾引朗阳,好让他就范而拿到证据吗

    板嘉东却话不多说,点到为止,“我认识的那个律师姓崔,稍后我让她联系你,回头你们聊吧,你电话里说还有事情要我帮忙”

    “嗯,我想开个公司。”

    板嘉东弯了弯眉眼,笑了,为施颜接受他的建议而笑,歪头笑看施颜,“继续说。”

    这时陈雯取了一条围巾来,是驼色的,很素,没有多余图案,却恰好与施颜的气质相配,施颜不好意思地接过来,连连对板嘉东说谢,又说要请板嘉东吃饭,板嘉东笑着喝了口水,“光说不练假把式。”

    施颜脸微红,继续道:“我有两个朋友,我觉着我可以说服她们和我一起干,我想等官司结束拿到朗阳的财产,用来开公司,只是我现在有些纠结项目的选择,我个人喜欢女装这一块,但女装有、有朗阳我不想继续这方面了,希望你能给我个建议。”

    板嘉东的坐姿稍直了些,侧眸看她,“那要看你是想赚钱,还是取得成就了,要知道赚钱的方式有很多,要取得成就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施颜没想过她是想赚钱还是取得成就,她只想希望有个自己的公司,她们几个人一起努力,让公司发展越来越好,她们不用再为别人打工,也不用生活在男人的阴影里。

    板嘉东道:“没关系你可以好好想一想,如果真的要打官司,起诉立案到开庭下判决也需要两三个月时间,想好你的目的是什么,我再帮你做参谋。”

    施颜感激一笑,暗暗做决定这段时间还是不要再来麻烦他了,不知道他公司遇到了什么事,但还是不好再让他分心了。

    尹智慧早已经穿好衣服,并把板嘉东的衣服拿过来了,直到板嘉东扬声叫她,她才走了过来。

    “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秘书尹智慧,这是柏氏总部前副经理施颜。”板嘉东没介绍施颜说是他朋友,像是工作洽谈一样,“以后或许还会有接触,认识一下吧。”说着板嘉东的强势又显了出来,不容施颜拒绝地说:“我要去的地方离金街不远,顺路送你去许家园,再跟你讲讲讲项目,走吧。”

    施颜只好跟上去,因尹智慧走在板嘉东身边,施颜下意识与板嘉东拉开了些距离,落后了半步,板嘉东看了她一眼,稍一顿步,跟她齐排,施颜便不再好意思继续退后了。

    板嘉东又换车了,换了欧陆,施颜在这方面倒是看出板嘉东对车的要求了,想必车这方面是他的一个爱好。

    尹智慧坐副驾驶,上车时跟司机老张对视了一眼,对老板第一次让其他女人坐上车这种事情心照不宣,施颜和板嘉东坐在后边儿,板嘉东跟施颜说着情况。

    板嘉东跟施颜说,如果想赚钱,可以走些捷径走代理,他把他认为还不错的几个项目介绍给她让她选择,如果想要成就,那么前期准备时间会很长,半年或者一年,需要考察和学习的东西非常多,除亲力亲为以外,还要有独特的市场前瞻性,也会更累一些,遇到的问题困难也会很多,让她做好心理准备。而且任何事情都有风险,那么多创业失败的领导人里面不乏优秀人物,但他们还是败了,因为现实的实际操作有很大的不可预料性在。

    施颜坐在板嘉东车里有些不自在,总觉着浑身不对劲,听着板嘉东说的话始终没有开口,都用“嗯”“是吗”“对”来回答,直到车停到金街时,施颜下车,板嘉东出声叫住她,“等一下。”

    “嗯”

    施颜始终把围巾拿在手里,板嘉东从她手中抽出,漫不经心地瞪了她一眼。

    他坐在车里,她站在车外,施颜有些高,板嘉东叫她俯身过来,亲手给她围围巾。

    板嘉东帮她戴围巾时,离她离得很近,甚至在她脖颈上绕圈时,双手几乎做出了搂她脖子的姿势,像戴项链一样得近,施颜垂首在他的身前,板嘉东几乎贴着她轻声道:“最近我会很忙,许蜜又不在,照顾好自己。”施颜点头,同时板嘉东更靠近了些,施颜突然撞到板嘉东的胸膛,他身上那种好闻的清香瞬时扑面而来,中间还夹杂着男性的味道,施颜心下猛地一跳,瞬时间感觉到了身体里的异样、本能反应的异样。

    她七月份出车祸,到如今的十二月份,已经五个月时间没有做过,这时的本能反应让她刹那间臊红了脸。

    忙推开板嘉东,又惊觉自己的动作太突兀,结巴地对板嘉东说:“谢谢,你一会儿少少喝点儿。”说完这话,施颜脸已经红透。

    板嘉东被推得怔了片刻,随即笑了出来,笑容十分灿烂,“好。”

    施颜脚下生风,越走越快,一直到许家园的餐厅,厨师长看见施颜,刚叫了声“施小妹”,剩下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见施颜冲进了洗手间。

    施颜拧开水龙头,往脸上泼着冷水,第一次为对除了朗阳以外的男人有了反应而感觉到羞耻。

    结婚三年,她的身体已经算是身经百战,这种本能反应她很熟悉,让她有些颤抖。

    施颜好不容易才强压下这种不好的感觉,又一次深深意识到要离板嘉东远一些,至少在离婚前要离他远一些。

    施颜终于冷静下来,走出洗手间,突然看见很多人站在窗前看着外面,外面有很大的喊叫声。

    “怎么了”施颜急步走过去,看见陆湛斌在打电话。

    厨师长陆湛斌也站在门口,回头看了她一眼,“砍人呢。”

    施颜走到陆湛斌跟前,往外一看,顿时浑身战栗起来,惧意涌上脑顶。

    外面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在砍人,地上已经躺了好几个。中年男人一手还夹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嘴里吵吵着大骂骚娘儿们一类的词,地上躺着的有男的有女的,似乎有死的,一个男的已经一动不动了,其中一个女人浑身是血,抓着男人的脚不放手,哭吼让他放开闺女。男人像是已经疯了,挥刀又要砍下去。

    “啊”施颜和窗前站着的人无意识地发出尖叫,眼看着他挥刀砍下去,施颜眼泪都吓了出来。

    周围的人全部都躲得远远的,没有任何人上前阻止,施颜脑袋里面瞬间涌出大量砍人的新闻,这人若是等警察来制止,指不定砍多少人了,猛地拉开门就要出去,却被陆湛斌一把抓住,“干什么去”

    施颜浑身颤抖地喊叫,“那女的要死了”

    陆湛斌报完警,扔了手机,就死死抱住施颜,“这人都已经疯了,谁上前谁不被砍,别犯蠢”

    男人正在乱砍,忽然听到一道关门声,顺着声音看过来,抬头看见抱在一起的施颜和陆湛斌,突然大步走了过来,像是要砍光所有狗男女。

    陆湛斌瞬间惊出一身冷汗,这他妈的就是已经精神失常的疯子紧紧拉住门一边冲施颜喊,“厨房里有铁棍子快去拿去”

    男人拉不开门,就面部狰狞地挥刀砍门,施颜尖叫着喊让顾客员工上楼,跑去厨房拿铁棍子,等她再回来时,就看见男人将菜刀别在裤腰边,双手把自己的孩子举过头顶,正要往下摔,孩子害怕的哭声一声比一声响。

    施颜的呼吸瞬间停止,眼泪唰地一下就掉了下来。

    下一刻,施颜就看见一个人影闪过,一手拽着孩子的胳膊拉过来,一脚踹向那男人的肚子,男人被踹得一个踉跄,随后稳住脚,抽起别在裤腰里的砍刀,冲这道人影砍过去。

    “板嘉东”

    施颜的声音里满是惊恐和哭腔,拎着铁棍子跑过去,但又被陆湛斌一手拦下,“你他妈给我冷静点儿”说着又感觉语气重了,声音低了些,“你朋友你朋友不会”

    同一时间,板嘉东抱着小孩已经躲开这刀,板嘉东将小孩往施颜门口一扔,“拉进去别出来”边喊着边伸手要钳制住男人的右手腕。

    因为男人是盛怒,力气巨大,挥刀更是毫无套路可言,目标似是就要砍人,已经砍红了眼。

    板嘉东一时没办法从他手中抢走菜刀,就采取躲闪战略拖延时间,一边看着周围围观不上前帮忙的群众,满眼都是狠色。

    终于有人冲过来,板嘉东抬头看,却是司机老张和尹智慧,这时板嘉东趁男人也看过去的这秒,由躲闪变攻击,猛地抓住男人手腕,板嘉东和盛怒的男人的力气差不多,眼看着四手一刀渐渐靠近板嘉东的肩膀,老张和尹智慧二人合力将刀抢了过来,歹人没有刀在手,板嘉东眼睛一眯,顿时几拳几脚将他击倒在地,这时片警儿也来了,三三两两跑来制住他,把地上被砍的人拽上救护车。

    “板爷”老张和尹智慧突然看见板嘉东的大衣被划出了口子,依稀看见些血迹,“您受伤了”

    “没事。”板嘉东摇头,满身凌乱,转身看了一眼已经散开的群众,低声骂了一句。

    直到这时陆湛斌才放开施颜,施颜冲出门几步走到板嘉东身边儿,连忙问道:“你怎么样,你怎么来了,你”刚才那男的挥刀太快,她有几次都没有看清是否有伤到板嘉东。

    “刚才,”打架是个力气活,板嘉东气喘吁吁地打断她,冲她身后扬了下头,“抱你那男的是谁”

    “什么”

    施颜刚才都已经吓哭了,这会儿眼睛里还有些泪儿,她站在他面前,身体也有些颤抖,但就是离他不近,有些距离地站着。

    “我问你刚才抱你那男的是谁呢。”板嘉东多少被刚才围观却不出手的人给气着了,语气稍冲,随即又缓和了些,“总也要有先来后到不是,叫他注意点,一看这疯子就是知道老婆给他带了绿帽子受刺激才砍人的,你们抱这么紧,他不冲你们去还冲谁去。”

    施颜僵硬地扯了扯嘴,实在笑不出来,眼泪怔怔地往下掉着。

    “哭什么,我这不是没事儿吗”板嘉东抬手一抹她眼睛,一指尖儿的泪,她保持着距离,他就也没靠近,知道刚才她在车边上那会儿有了防备的心,也没煽情,只道:“你刚下车没多久就听陈戬说金街有人砍人,就赶紧过来了,没想到还真英雄救了个美。行,你没事就行,回吧,我还有饭局,先走了。”

    板嘉东来去匆匆,当了回英雄,也没太邀功,拍了拍她肩膀就走了,迎面对上正要拦住他了解情况的民警,他低声说了几句话,便无人再拦。

    他走得太快,快得施颜还没来得及问他是否受伤,没来得及说谢,他就退了场,让她站在满是血迹,警车救护车鸣笛声不停的街边,静静地看着他背影许久,直至消失。

    而板嘉东走出去回到车上,声音就沉了下来,不似方才那样随意,低声道:“去医院。”
………………………………

第34章

    幸好板嘉东并无大事,虚惊一场,不过缝了几针倒是真的。那把菜刀还砍了别人,尹智慧怕有什么传染病,板嘉东笑话她紧张过度,医生都处理了又打了针,哪还会有什么问题,但尹智慧执意不妥协,板嘉东便就配合了一次,又让医生采血做了检查,幸好检查结果出来也没什么问题。

    今晚板嘉东本是和质检局那边的朋友约的饭局,路上被人砍了,饭局便也黄了,跟朋友约着下回再聚,朋友忙道:“你先好好养着吧,要不是就为了跟我这饭局,你也不能碰上这事儿,怪我怪我。”

    板嘉东没说跟他无关,听着对方的自责只一笑而过,“说的哪里话,今日确实寸了些。”

    没多久,警局的朋友又给板嘉东打来慰问电话,应是板嘉东当时被民警拦住时说的那几句话传了过去,板嘉东笑了笑,只道:“你们民警也不容易,虽然离得近,但你们平时的工作也不少,接到报警不能立即出警过来,也是情有可原。”

    板嘉东这话说得颇有种宅心仁厚的意味,他受伤怎么会和他们出警慢有关系,对不对警局的朋友忙不迭地说:“以后若有什么事,尽管找我,这次当真对不住。”

    板嘉东自然给面子地说道:“哪里有什么对不住,不过若是日后有需要,恐怕真得麻烦了”。

    板嘉东的很多人情便也都是这么攒下来的,遇事不先责备,而是谅解并宽恕,拉拢人心也是同样,叫你做错了事还对其心怀感恩。

    尹智慧在一旁听得真切,认为她老板这人的城府着实值得她学习,明明与那人无关,偏就懒得人家一身毛病,惹得人家一阵道歉。

    板嘉东收了线,偏头看向一脸同情的尹智慧,眉峰动了动,“哎”了一声,“其实如果你今天拒绝我这饭局的话,我还能和施颜说得久些,也就遇不上这件事了。”

    尹智慧漂亮的眼睛顿时瞪了起来,“您英雄救美倒是怪起我来了”

    板嘉东乐了,“逗你呢。”一笑又觉得伤口疼,“行,你让老张送你回去吧,时间晚了,明天公司的事你和王经理他们商量着办吧,不用过我,几天没睡好觉了,明天养一天。”

    尹智慧走是走了,却仍旧不放心板嘉东,板嘉东向来多大的事在他眼里都是小事,上次他在货场被电器砸到,缝了十针的事,她都过了很久才知道,便打电话把陈戬叫了去,让他去医院陪床。

    陈戬听说板嘉东后背又缝了几针,脸色甚是难看,七月份肩膀缝十针,现下才十二月份,不过半年,被菜刀砍又缝了针,怎能如此不小心,真当自己的身体是铁打的陈戬拧着眉道:“以后您走到哪我便跟您到哪,您的身体禁不住再折腾了。”

    “我有分寸。”板嘉东趴在床上,脑袋朝下几乎埋在枕头里,声音有些闷,便有些费力地转了过来,陈戬忙过来扶他,板嘉东嘶哈地喘着气儿,先前像个英雄,这会儿在亲信面前倒露了弱,也是,若一个男人真的没有任何弱处,便完美地太不真实,肯定会有特别大的缺陷被有意地隐藏在暗处。

    后背贴着床,仍旧不舒服,板嘉东又让陈戬帮他侧过身来,叹着气儿说道:“别让施颜知道这事儿。”

    陈戬除去早先在农村时跟隔壁村的姑娘看对过眼,便没有处过对象,虽然近些年看得多了,但其中的微妙感觉,他委实参不透,忍不住问:“不是刚好可以用苦肉计”

    “我是谁啊”板嘉东打断他。

    陈戬愣了一下,答道:“板爷。”

    “就是,我是板爷,我还需要用苦肉计去骗一个女人的真心”板嘉东漫不经心地说道:“没能耐的男人才会使苦肉计,得了女人心,却也胜之不武,记住了陈戬,以后你遇上喜欢的女人,千万别用任何借口去骗她,哪怕是苦肉计这种小事,那是没有种的男人干的。”

    陈戬点头,表示悟了,因为板爷有种,所以板爷才不会用这雕虫小技。

    随即板嘉东声音正经了些,指着旁边的床铺道:“来跟我说说商儒白,躺”

    今天这件事,在金街发生了不小的轰动,不是治安的问题,确实社会问题,目击市民奔走相告,随即砍人事件也被传出了花来,版本多得不胜枚举,陈湛斌作为目击者都快相信谣传版本里的说辞了,最后实在对八卦甚感兴趣,托人问了民警,终于知晓了事实真相。

    这位砍人的中年男子,确实如板嘉东对施颜说的那样,是发现自己被戴了绿帽子才发疯的。但还有些背景,背景是此男没有任何正经工作,整日除了喝酒便是赌博,有时还会打骂妻儿,邻居都见了不少次。妻子正常打工的钱,根本供不上他吃喝赌的,白日里正常工作,晚上便被介绍做了那一行,这样她的生活才会好些,即使给钱就不会被打,闺女也能像其他人家的孩子有吃有穿。

    妻子总说晚上在加班,丈夫终于察觉到不对劲儿,循着蛛丝马迹找来,看到妻子跟男人吃饭**,妻子外面竟然有人了男人,一气之下就挥刀动了手。

    一个疯子,一把菜刀,造成了一死五伤的结果。死的是女人的情夫,伤的是该男子的妻子以及金街的路人情侣,妻子重伤,其他受伤的走背字的路人也缝了不少针,这种因为夫妻一方出轨产生的伤人事件,新闻上倒也没少播,陈湛斌拉着施颜讨论了一番“歹徒杀人,路人远远避之”的这一现象,上升到道德面儿,又落回到现实,最后各有各的理,也探讨不出对与错来,也就那么罢了,挺为这社会感觉悲哀的,即使陈湛斌也是站得远远的那一个。

    施颜完全不知道板嘉东受伤的事,之后的几天里都沉浸在对板嘉东稍有些本能反应这件事出不来,连续几天多梦休息不好,这其间也没有板嘉东的消息,陡然生出一阵担心来。

    咬着牙给他去了电话,板嘉东在电话里轻笑着,“既然这么担心,怎么早没给我打电话”

    施颜听得一阵脸红,“上次去你公司见开会挺晚的,怕打扰到你。”

    “我不是说过你来找我是我的求之不得”板嘉东调笑了几句,未再继续,见好便收么,“崔律师前几日忙着一个案子的收尾,今日应该会联系你了。”

    施颜迭声说着谢,又叫板嘉东取笑了一回是否还要请他吃饭,施颜也知道自己总总是在往后推迟延期,忙道判决一下来,就立刻请他吃饭。

    板嘉东笑笑说好,会等她兑现。

    崔律师如板嘉东所说,当天就联系了施颜,约施颜在她的事务所见的面。

    施颜注意到事务所全称叫做崔达律师事务所,事务所有六七个人,每个人都看起来很忙,同时又忙而有序,公司是否正规,看员工的状态便能看出来,施颜浮着的心在这一刻确确切切地落了地。

    崔律师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身材稍微有些走样,但仍能通过她的面容和气质能辨别出她年轻时应是个有些姿色的女人。

    崔律师戴着老花镜,目光十分尖锐,唯一没有穿工作装的女人,施颜直觉这家律师事务所是崔律师开的。

    在会客室里,崔律师看到施颜后,眼镜向下摘了摘,眯眼向上看,打量了施颜片刻,重新戴上眼镜,“你就是板嘉东的朋友”

    崔律师的气场有些大,施颜拘谨地点了点头,“是。”

    “跟他父亲的眼光倒是不太像。”说着,崔律师叫她落座,直奔主题,“你把你和你丈夫的事情全部跟我说一遍,有问题的地方我会打断你。”

    施颜听出崔律师大抵上是认识板嘉东的父亲,不敢轻慢了,点着头,一五一十地把她和朗阳从恋爱到婚姻的大致过程与她说了,一边说着崔律师一边把合同递给她,点着一些条款方面给施颜看,包括涉及财产分割律师拿的比例,施颜信得过板嘉东,但几年的工作经验让她习惯任何合同都要仔细看,哪怕是最信任的人,边说着她和朗阳的事,边看着合同没有问题,方签了字。

    崔律师收走合同,直到施颜差不多说完大致情况,忽然问,“你丈夫**强吗”

    施颜愣了一下,随即在崔律师逼视的目光下,缓缓点了头。

    “一个月几次”崔律师说:“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我都一把年纪了,什么样的事没听说过,我是想通过这方面了解一下你丈夫,看是否能通过一些方法进行举证。”

    施颜道:“一星期四五次吧。”

    “有过家庭暴力吗包括摔杯子一类。”崔律师说:“很多人都以为只有对身体上进行殴打等才算家庭暴力,实际精神暴力也算家庭暴力。”

    施颜想了想,摇头,“没有。”

    “说句题外话,你对你丈夫还有感情吗”崔律师突然双手合十,身体前倾,语态认真地问施颜,“七年的感情,旁观者可能看不到你们感情多深,但我能理解,而且在我以前的案例中,之后再复婚的也不是没有,所以,和我说实话。”

    似乎真的是一瞬间,施颜就对坐在她对面的这个女人多了信任。

    施颜红着眼睛说:“爱,所以也恨得这么深,爱,所以也坚决不想再被他伤害。”七年的感情,她付出了那么多,爱得那么用力,若她真的轻易地用三个月时间把用在这个男人身上的爱全部收回,那她之前的爱是有多么廉价以后谁还会相信她的爱

    “你和板嘉东,什么关系”崔律师抱着肩膀,目光尖锐地看着施颜,忽然又道:“板嘉东从来没主动过来拜托过我任何事,除了这一次。”

    桌下施颜的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人情,她又欠了他一个人情。

    从欠一条命开始,中间不知欠了多少人情,到前几天又欠他一条命,欠得越来越多,反反复复,好似未来要么就还不清这些命和人情,要么就要用更多的事去还,突然恐惧未来。

    “不用说了,我知道了,我只是要确保他在你的婚姻中没有以敏感的角色参与过。”崔律师又继续言归正传,回到她的离婚案件上,向身体向后倚着,手指徐徐地敲着桌子,“你说你妹妹说的是你丈夫强迫的她,但你不信”

    施颜没来由地有些紧张,不停地舔嘴唇咽口水,“不是很信,毕竟我妹妹收了我丈夫的车。”

    “你还有什么隐瞒我的事”

    “我”施颜心里想着胜诉,将一直以来没告诉任何人的事同崔律师说了,“我妹妹和我的关系这些年都不太好,七月份我出那场车祸,事后知道是她找人动了我刹车。”

    “你妹妹心理有问题。”崔律师手指倏地一停,直言道:“现在很多的家庭都有问题少女,而且越来越多,这跟家庭教育脱不了关系,你如果方便的话,就尽快让你妹妹来一趟,我和她聊一聊,前提是你妹妹是自愿来的,我知道你的顾虑在哪,不想让你妹妹出庭是么,但是没有实质性证据,就必须得让证人出庭,如果她能来,我就能说服她。”

    施颜有些犹豫,“其他方法可以吗”施颜想着板嘉东说的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比如朗阳就范了呢”

    “我不建议使用这样的方法,容易被对方律师抓住把柄。”崔律师说:“你尽量把你妹妹带过来,否则我去学校找她,那样会影响到你妹妹的名声,你自己考虑,同时我会尽量不让你妹妹出庭,但如果她不出庭,我们再选择让你丈夫就范的问题,放心既然板嘉东拜托我了,我就会让你胜诉,但你必须配合我。”

    施颜放了很大的心,忙不迭点头应下,“好的,我尽量把她带过来。”

    崔律师又交代她起诉书有一些复印件需要准备的,身份证、结婚证和房产证之类的,越齐全越好,让施颜准备一下,让她第二天再来。

    施颜走的时候隐约听见有人叫她崔主任,确定了她来时的猜测,这家律师事务所确实是这位五十多岁的崔女士开的,板嘉东又一次帮了她一个大忙,欠他的真是越来越多了。

    至于感情,那是她一直不敢想、也没有想的事情,有私心,也有懦弱。

    走出大厦,车辆川流不息行人熙熙攘攘,施颜抬手,发现不知何时手心已经出了汗。

    其他都好说,房产证是个问题,有些城市可以进行网上查询,输入产权人姓名和产权证号就可以,但阜宾市还查不了,施颜还把钥匙还给朗阳了,没办法回家去拿。施颜想了想,向她妈要了钥匙。她和朗阳结婚的时候就给过双方父母各一把钥匙,意思说他们的新家,也是双方父母的家,随时都可以来。只是她不知道的是,施筱雅也曾用过这把钥匙。

    施母本不想给施颜钥匙,不想她女儿再和朗阳有任何关系,但听施颜说是回去拿房产证的,律师要用,一听可能涉及到离婚争财产问题,就给了。

    施颜回到那个家后,特别心烦,房子变得很干净,想必朗阳请了家政,可她偏就觉得肮脏。

    施颜忍着恶心,翻开他们家放着证件的抽屉,结果却没有房产证,翻了其他抽屉和衣柜也没找到,她突然脸色大变,想到是不是被她婆婆给收走了。

    施颜和朗阳闹离婚的事,虽然两人闹得很僵,但施颜始终没有和她婆婆戳破脸,没有太犹豫,便去了电话。

    寒暄着,听了婆婆说的“夫妻哪有什么隔夜仇”的理论好一会儿,实在听不进去了,她试探地问:“我想用房产证办些东西,房产证在您那吗”

    果然她婆婆说在她那,随即又支支吾吾地反问她:“你要办什么,证还不在我手上,一时半会儿拿不回来,你是要办什么”

    “证不在您手上在谁手上”施颜皱眉。

    她婆婆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一瞬间,施颜就想到了她婆婆可能办了过户。

    施颜挂下电话就立即把电话给朗阳打了过去,质问朗阳是什么意思,就算房子不是她买的,至少也要知会她一声。

    朗阳对此毫不知情,听见施颜的质问,赶忙说他会问他妈。

    “朗阳你总是这样”施颜说完这话就住了嘴,“算了你什么样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好自为之吧,法院那边很快就会通知你了。”

    “你起诉了”朗阳脸色大变。

    “是。”施颜冷笑着说:“或者现在又多了财产恶意转移的证据,你们朗家行,真行。”

    “不是颜颜,你听我解释”

    又是这句万年不变的解释的词,施颜听得心烦,不等他俗套的解释,收了线。

    施颜真是被他们朗家人气得不轻,她还没离婚呢,他妈就背着他们二人办了房产过户

    施颜刚和朗阳谈恋爱的时候,还没有感觉到朗阳有些像“妈宝男”,毕竟那时候她跟她婆婆接触不多,也没有在跟朗阳的交谈上有过太多关于他母亲的内容,直到结婚后,这种感觉日益突出起来。

    朗阳很多事情都以他妈妈为前提,有时她和她婆婆有了矛盾,朗阳最常说的话就是“我妈不容易,你孝敬她点儿怎么了”

    可问题根本不是出在孝敬不孝敬的问题上,她施颜长到这么大,活到这岁数,还没有人说过她不懂礼貌不懂孝敬,然而就是在婆媳关系上永远她的错。

    一次,她彻夜与朗阳交谈这个问题,朗阳终于明白了些问题所在,在那之后朗阳的“妈宝男”的性格轻了些,施颜又渐渐发现她婆婆也有这个问题,永远把朗阳当作没长大的孩子对待,需要儿媳妇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一定要把他儿子照顾到位,把儿媳妇儿当作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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