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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那些事-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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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海楼前，泥石翻飞，坑坑洼洼。一群修士的尸体中，仅存的几人带着或多或少的伤势，绝望地聆听一个赤身裸*体的妇人，捧着隆起的肚子，悠悠地诉说着自己的心路历程。笼罩下来的月光没能驱散场中的血腥，反倒是增添了一些诡异的气氛。
“你们能不能理解，当你对灵魂的理解达到一种高度以后，雌雄媾和产下后代的方式，会变得多么愚昧和可笑？不过是灵魂需要换一个容器而已，为什么非要创造出一个新的灵魂，来延续上一代的期望呢？”
“因为咳咳你羡慕我们。”
从一开始一直保持沉默的虞舜，突然开了口。他说话有些气喘，但是话语中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女子猛地抬起了头，像是听见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捧腹大笑起来。
“我羡慕你们？哈哈哈哈哈哈！我羡慕你们？”
“是的，你羡慕我们。”
虞舜看着自己疯癫张狂的妻子，平静地回答道，他摇摇晃晃地站着，虞覃在一旁搀扶着他。
“我们通过异性结合，诞下后代。我们的孩子作为一个**的个体，成长、生活、繁衍，延续我们的血脉。不管这种方式在你眼中多么愚蠢、低效或繁琐，我只知道”
“你永远也体会不到，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女子的笑容渐渐收敛，她看着虞舜，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哪怕换一万次新鲜的**，你还是你，你的记忆、思想、一切，不会有任何变化。这一千多年的孤独，莽莽洪荒中不见同类的寂寥，对生命感到枯燥、无聊、乃至厌弃的感受，将会永远陪伴着你。无论你杀死多少人类，囚禁多少灵魂，玩弄多少恐怖血腥的手段，都弥补不了你那可怜而空虚的内心。”
仿佛根本察觉不到危险，虞舜自顾自地，有条不紊地诉说着，他的寥寥数语仿佛是无匹的锋刃，割开了鬼脸蟹厚厚的甲壳，把那张血腥恐怖却又可怜可悲的鬼脸，暴露在了众人的面前。
“最有趣的部分是，明明是最看不起的下贱贱族的繁衍方式，却让你这个自诩高等生物的千年妖王羡慕不已，你一定也很痛恨自己会产生这种想法吧？这近千年来的杀戮，刚才决定我们死亡顺序的装模作样，都只是为了否定你自己内心的自欺欺人的手段而已。这一点，我也是直到看到你对我妻子做的一切才反应过来的。”
“原来你只是个只会逃避的”
“可悲懦弱的可怜虫罢了。”
死一样的寂静，笼罩在了这片土地上。
微风拂过，吹起了女子的长发，那双黑色的眼眸中没有被说中心事的恼羞成怒，反而是说不出的兴奋和激动。
“你说得对，”她摩挲着鼓鼓囊囊的肚子，“但也不对。”
“我的确曾经羡慕过，但是我不用再羡慕了。说起来要感谢你的妻子，让我有了一个满意的母体。她对灵魂的敏感度罕见得高，甚至还知道怎样利用这种灵魂的力量。”
“事实上，我的儿子在这方面的天赋更高，也许比你还要高。”
“你是说我身边这个哭鼻子的小鬼吗？”
女子讥嘲地瞥了眼身边失魂落魄的虞弘，突然眉头一皱，变了一张痛苦万分的脸色，眼神中满是痛苦和不舍。
“弘儿”
“娘！”
“回过头去不要看”
“娘！”
心里再也承受不住的少年，双膝一软，跪坐在了地上。
女子又变回了讥嘲的神色。
“让你们母子再见最后一面，我这是最大限度的慈悲了。”
她的手有些颤抖地抚住小腹。
“下面，**开始了。”
就像在响应这句话一般，女子的小腹猛地又胀大了一圈，无数鬼脸虚影仿若争先恐后地往外挣扎着，小腹原本平滑的肌肤上，突然密密麻麻地隆起了无数个凸起。
娘！娘啊！
虞弘像是疯了一样，拖行着双膝向女子抱去，他死命地按住她不断隆起的腹部，仿佛通过这样的手段，就能把她从这可怕的梦魇中拯救出来一样。
“看啊！看啊！我的孩子们！它们要来了！”
女子在无数鬼脸的环绕中疯狂地大笑。
突然，笑声戛然而止，她又一次皱起了眉头，还用手紧紧抱住了脑袋。
“该死，你是怎么贱族！滚开”
伴随着支离破碎的话语，女子的手垂了下来，眼中流下两行清泪。
“娘”
“弘儿”
“回过头去不要看”
女子悲哀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年，她的腹部已经鼓胀到了极限，原本密密麻麻的凸起，这会突然全都平复了下去。
一声诡异到让人头皮发麻的细碎的声音，从那浑圆的腹部传了出来。
那是肚脐上方的肌肤，就像是碎掉的鸡蛋壳一样，从里向外破开了一个小洞。
一只只有指甲盖大的小螃蟹，从那个小洞里蹒跚着爬了出来。
时间仿佛静止了。
少年觉得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脑袋，他愣愣地看着眼前母亲的小腹，绝望地说不出话来。
只有耳边，不停传来的呢喃。
“弘儿”
“回过头去不要看”
就像响起了冲锋的号角一样，一个又一个小洞被掀开，一个又一个小螃蟹争先恐后地涌出，直到那浑圆的腹部成为千疮百孔的马蜂窝，黑压压不计其数的鬼脸密密麻麻地倾泻而出。
妈妈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
为什么我这么没用？
为什么！？
啊…………………………………………………………
一声绝望的怒嚎响彻天际，一股幽黑的火焰，突然从悲痛欲绝的少年身上燃起。
远处的虞舜，淡淡地看着那股火焰，叹了口气。
那股火焰没有丝毫的热度，但在接触到那些鬼脸的时候，却好像遇上了绝佳的燃料一般，火势一下子席卷开来，把母子二人一起团团围住了。
在冲天的火势中，传来鬼脸蟹惊怒的吼声。
“心火！这是吞噬灵魂的心火！你怎么啊”
火光明灭，惨嚎不断，在整整两个时辰后，黑色的火焰终于褪去。海楼之前，只剩下少年孤零零的身影。
有了前车之鉴，场中众人的神经依然紧绷着。
洪涛捂着肩膀，摇摇晃晃地走到少年的身边。
“师弟？”
扑通。
少年跪了下来，泪水决堤般奔涌而出。
他用手捶着地面，哭得撕心裂肺。
洪涛暗暗松了口气，轻轻拍着少年的肩膀。
夜风吹过，一地尸首。
当明天太阳升起时，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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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师兄他好可怜。”
一阵沉默后，小正太喃喃地说道。
“所以，二师兄其实是通过心火把鬼脸蟹吸收到了体内，”姜尚皱着眉头道，“也就是说，鬼脸蟹其实还没死？”
一根树枝清脆地抽在姜尚的脑门上，龚毅斜着眼睛，不满地看着他。
“你第一反应就是想这个？冷血！”
“师姐，这很重要好不好。”姜尚苦摸着脑门苦笑。
“鬼脸蟹没死，”洪涛摇了摇头，“这五十年来，师弟日夜受鬼脸蟹反噬之苦，过得很不容易。不过，既然这么多年都平安无事，随着师弟修为日益精进，假以时日，鬼脸蟹一定会被炼化的。”
“怪不得从来没见二师兄动过手，他好可怜。”
小正太喃喃地说道。
一阵沉默。
“虽然无法真正体会到师弟的那种心情，但我当时也亲眼见到了师母的惨状。师弟他真的很不容易。”
洪涛抬头看着挂在天边的月亮，淡淡地说着。
“如果那个晚上不是我非要把他带出去，也许他也不会遭受那些痛苦吧。”
“如果你没有把他带出去，你们所有人就都死定了。”龚毅说道，“这条路上，必定铺满血和火，这是师傅说的，不是吗？”
树上一时安静了下来，一股淡淡的情绪，在众人间蔓延。
姜尚突然站了起来，伸出了右手。
“为了死去的先烈。”
小正太看了看自己的三师兄，伸手搭了上去。
“为了牺牲的前辈。”
龚毅伸出素手，冷冽地补充。
“为了共工永存。”
洪涛笑了笑，大手重重拍上。
“为了人族崛起。”
“这条布满荆棘的路，需要走在其上的人的鲜血浇灌，也许有一天，就会轮到我们呢。”
“到了那一天，我们会从容笑着面对。”
“为了同一个梦想。”
十万大山清冷的月光下，共工氏族的几位先生们，一起立下了这样的誓言。
………………………………
第一百零三章 学习
祝融氏族与共工氏族，一火一水，隔着八百里洱海遥遥相望上千年。二者在聚居地的风格上面，也牢牢打上了两位霸主各自的烙印。
正如鬼脸蟹更加亲水，因而共工全族择水而栖一样；祝融全族的聚居地则以粗犷散乱的风格，在洱海之滨一座长年不喷发的死火山上扎下了根。沿着火山口盘旋而下的星星点点的岩洞，形成了祝融族人们得天独厚的居所。
死火山山顶的火山口已经被火山灰堵死，形成了一个有着巨大天窗的天然溶洞，面朝洱海的方向被打通以供进出，视野开阔，内里十分宽敞。作为祝融图腾的居所，除了几个他最信任的心腹外，平日里也没什么人妖敢来叨扰。而自从搜山检海以来，以老狐狸为首的一众妖族高层全都去了前方，这个溶洞也就越发了平静了起来。
在搜山检海开始一个月后，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把这份平静彻底打破了。
那是一个天刚刚蒙蒙亮的早晨，一向老成持重的老狐狸紧皱着眉头，带着几个神色有些不安地人族，脚步飞快地上山，直奔火山口而去。没有多少祝融族人看见这一幕，即便有几个早起的看到了，也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在翻过几个怪石嶙峋的陡坡，踏过几块颜色鲜红的火山岩后，老狐狸一行，来到了山顶溶洞的深处。在这个足有足球场大小的溶洞内部中央区域，有一块通体黝黑的火山石。晨曦的光透过溶洞穹顶处的大洞，在石头上照耀出盘根错节的红色经络，经络微微胀缩，仿佛在呼吸一般，透着一股苍凉蛮荒的气息。
在石头的一旁，有一只通体金色的乌鸦，浑身散发着灼灼的热度。它细长的腿以金鸡**的姿势奇迹般地保持了平衡，尖细的鸟喙傲慢地朝天高举，对匆匆而入的老狐狸报以了视而不见的态度。
老狐狸也没理那只金乌，反倒是冲着那块石头行了个礼。
“大王，属下有要事禀报。”
石头上诡异地睁开了一双眼睛，一个低沉雄浑的声音在溶洞中回荡起来。
“什么事？”
“这段时日里，陆续失踪的五千余名贱族，又被陆续放了回来。”
“区区几千个贱族，也值得劳烦你这个扔下前线战事亲自回来禀报？”一旁的金乌突然开口嘲笑道，“老狐狸，你是不是越活越回去了？”
“这次的事情，有些奇怪。”
老狐狸淡淡回道，前线发生的事情让它有些不安。它低垂着眉毛，没有心情去计较这位名义上归自己统属的部下的不敬，也不想在炎魔面前去和一位以桀骜不驯著称的千年妖王斗嘴。
然而，金乌却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它。
“怎么？就算是几千个贱族缺胳膊少腿地回来了，难道还是什么大事情不成？”
“问题就是，他们没有缺少任何东西，相反的”
“倒是多了一些。”
沉默着的炎魔开口问道：“怎么回事？”
老狐狸回身，对从进来开始就跪在后方瑟瑟发抖的一个人族招了招手。
“把你之前和我说的话，原原本本再说一遍。”
“是，”那个人也不知是哪个氏族的，用颤抖着的声音，慢慢地说道。
“自我们被掳走后，醒来时就发现自己在十万大山中。被掳去的同伴们被分成很多组，由两位共工氏族的先生啊，不逆贼来教我们一些东西”
“说仔细点，”老狐狸说道，“教你们什么东西？”
“修修真法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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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大家跟着我念，金丹。对，金丹。好，下一个，内府，对，背下来，内府。什么意思呢？我等下会给你们解释嗯，那边窃窃私语的几位，有什么问题吗？”
在一块山石上中气十足地传道授业的，是一个叫做洪铖的矮胖小子，他的声音也未见得有多大，但奇怪的是，山坡上的一千多“学生”偏偏都听得一清二楚。
在山坡的一隅，被点名的几个汉子对视了一下，其中一个人犹犹豫豫地开口道：“我们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实在饿得没力气学了。”
“哦，”矮胖小子笑眯眯地应了一声，“那你们可要加油了，如果接下来几天你们测验一直是最后两百二十三名的话，你们可能会饿死哦。”
许是他肉嘟嘟的笑脸看上去实在太过亲和，使得原本听上去十分肃杀的话也效力锐减。刚刚开口的那个汉子犹豫了一下后，又开口请求道：“那能不能给我们稍微吃上一点，一点点就可以，肚子太饿的话，实在是没法集中注意力啊。”
矮胖小子依然笑眯眯地摇摇头。
“抓紧时间哦，你们这会儿和我扯皮的功夫，其他人都已经背下好几个生词了。”
汉子闻言，不由得环顾四周，果然不少人都在手中比划，嘴里念念有词。
这时，汉子身边一个原本瘫在地上的瘦子突然跳了起来，指着洪铖骂道：“你们这些逆族，大伙儿沦落到这个地步，还不是因为你们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还在第一天说要人族大兴，反抗妖族，我呸！我看你们就是想故意饿死我们，然后拿我们当口粮！大伙儿，这些逆族什么干不出来？他们共工也是有几十万人口的大族，如今在这十万大山里，每天不停地赶路，哪里会有足够口粮，他们一定是那我们当肉畜哪！”
这人倒也算聪明，几句话下来，人群中一阵骚动，顿时有人跟着鼓噪起来。
正当局面往失控的方向走去时，一道金光从小胖子手中猛然照耀出来，那光越来越耀眼，直到在场大部分人都不得不把眼睛眯成一条缝，扭头躲开正前方强光的刺激。
人群渐渐平息了下来。
师傅的“极昼”，果然是很难练啊。
心中一边想着，一边散去光芒的小胖子，一脸笑眯眯地问道：“还有谁对规矩不满意的吗？”
刚才的强光起到了一定的震慑作用，再没有人跟着鼓噪，只有那个瘦子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
“很好。”
一道淡淡庚金之气从小胖子手中成型，然后以极快地速度消失在了空中。
几乎是与此同时，瘦子的脑袋猛地和脖子分离开来，失去首级的身体颤抖了几下后，软绵绵地摔倒在了地上。
“师傅说破坏了物体的完整性就说明庚金之气中的杂质太多，看来我还需要多多练习。”
遗憾地拍了拍手，小胖子对着台下问道：“还有谁不满意吗？”
“很好，大家都很明事理，那么我们继续。金丹的意思呢，是指人”
十万大山的中，五千俘虏为期一个月的学习生活，就以这样的方式拉开了帷幕。
………………………………
第一百零四章 投名状
“这算什么？”金乌嗤笑道，“费尽心思抓了一批贱族过去，逼着他们学什么自创的修真功法，然后再把他们放回来。那帮逆族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老狐狸看了他一眼，突然开口问道：“金乌妖王，半个多月前，你手下是不是失踪了一头一百五十年道行的火豹和一只两百年道行的猫头鹰？”
“这些修为低微的小妖，我怎么会清楚？”一阵错愕后，金乌不满地摇晃了一下脑袋，“老狐狸，你明明是在说那些贱族的事情，突然攀扯到我身上来是什么意思？”
老狐狸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你听下去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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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虞舜吩咐了尽量不要让掳来的同族们有所伤亡，但共工大先生一脉，在秉承了洪涛的做事风格后，对其中“尽量”二字做出了最大限度的诠释。
除了在第三天由洪涛的大弟子洪铖当众立威杀死了一个外，在后来的学习中，因为当天测验成绩不理想而吃不上饭，导致第二天没有足够体力在随队迁徙的过程中保证学习效果，由此陷入恶性循环而饿死的俘虏们，也多达五十多人。
如此严苛而酷烈的手段，在弹压下了俘虏们所有抗议的同时，自然也引起了暗地里更多的的牢骚和不满。但不管怎么说，生存或是死亡，这个让哈姆莱特苦思不已的问题，还是被成功地具象化为了学习或是死亡的单选题。当每天的测验成绩代表着充足的食物、体力和活下去的希望时，五千名文字素养几乎为零的糙汉子，在知识的吸收掌握上迸发出了惊人的潜力。
这种氛围很轻易就感染到了四先生仓鞅负责的那三千多人，头两天不时冒出来的个别刺头和二愣子很快都消失不见了。至于这里面有多少大先生担心自己那年幼的师弟无法很好地掌控住局面，于是有意无意间从侧面提供一些帮助的因素，就不得而知了。
说起来，这般高压的手段，也是姜尚和三位师兄师姐商量之后，制定出来的没有办法的办法。一个月的时间，要在每天长距离跋涉的前提下，填鸭式灌输大量知识信息的同时，保证五千个俘虏在思想上也彻底改造过来，这个目标委实超出了共工氏众位先生的能力范围之外。
至于虞舜在这种具体战略实施上面的意见
“共工氏族的未来终究还是要靠你们年轻人，所以这一次我不会有任何干预，也不会给出任何意见，有什么问题，由你们自己全权处理。”
当姜尚去向自己的师傅问策时，出乎意料的，得到了这样的回应。
于是，比任何时候都需要建议的姜尚，在那一刻不禁想起了某个在年初的大雪纷飞中离开了共工氏族的男子，更确切地说，是想起了某次闲聊中，那个男子漫不经心说过的话。
“在我出生的家乡，曾经有过那么一群人，能够把任何人都改造成有坚定意志的狂热战士，在必要的时候毫不犹豫地为他们共同的理想献出生命。”
如果当时自己多嘴几句，问问清楚就好了。不知道仓老弟家乡的那些高人，是怎样做到的。
共工三先生的脑海中，一度闪过这样懊恼的念头。
可惜这茫茫洪荒，有苹果芒果无花果，唯独没有如果。况且为过去的事情后悔，也不是共工几位先生们一贯的作风。于是，在绞尽脑汁下，作为整个氏族一代弟子中智谋担当的姜尚，还是不负众望地想出一个另辟蹊径的方法。
“也许，我们没必要非要让这群人和我们站到同一阵线。”他沉吟着对着几位同门说道，“我们只需要保证他们永远也无法站到妖族那边去就行了。”
以三先生姜尚这句话为纲领，以大先生洪涛、女先生龚毅、四先生仓鞅为攻坚尖刀，以七先生虞柳策应，配合五先生龚离偷偷传回的消息，共工氏族成功策划了一次绑架活动：避开在前线压阵的四大妖王，在周边的大妖们反应过来之前，掳走了两个修为低下的小妖。
于是，在搜山检海开始后的一个半月左右，这些幸运或是说不幸的五千“学徒”，在被长途跋涉的劳顿和巨大的学习压力积累出的负面情绪将要到达顶点的时候，正式面对了改变他们一生的“投名状”。
主持这件事的，是大先生洪涛。同时，另外几位先生和洪铖等二代弟子们全数到场，造势压阵。
“今天的测验有些小变化，不是考校昨天的学习内容，大家只需要完成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就能在今天剩余的时间里得到充分的休息，并且在明天获得充足的食物。”
洪涛开诚布公，没有一句废话。
然而，被“充分的休息”和“充足的食物”两个关键词吸引到屏气凝神的众人，在听到洪涛接下来的话后，全都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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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逆族说了什么？”
跪在下首的贱族，突然在讲述中变得吞吞吐吐，这让金乌不耐烦地催促了起来。它不经意间散发的威势，吓得原本就有些害怕的汉子变得更加惊惧的起来，他大口地喘着气，突然闭上眼睛，猛地磕起了头。
“他说他说”
“他说要我们亲手从两个妖族的身上割下一块肉，并且当场吃下去。我我是被逼的我是被逼的啊不去做的话，就会被活活饿死的”
一口气说完，甚至不敢去看眼前几位妖族高层的脸色，汉子兀自低着头，连连告饶着。
老狐狸云淡风轻地看着金乌。
“现在你知道，你的那两名修为低微的属下，为什么会失踪了？”
金乌身上的金光有些闪烁，显露出它恼羞成怒的心情。它把另外两条腿也放了下来，三条长足摆动，几步路的功夫就到了跪着发抖的人族面前。
“金乌，退下。”
一个低沉雄浑的声音，从身后的石头上发出。正想要动手泄愤的三足金乌，停滞了一下动作后，愤愤地站到了一边。
石头上的眼睛朝老狐狸那扫了扫。
“问问他，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
第一百零六章 饵
“生服什么？”
祝融氏族山顶的溶洞里，三足金乌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人类，再次确认了自己刚刚陈述的事实。
“生服生服妖丹”
金乌愣了一下，尖尖的鸟喙几乎戳到了那个人类的脸上。
“生服妖丹为了什么？”
“为了为了获得力量。”
“什么力量？”
“修真修真的资质。”
“修真的资质”金乌重复道，“修真的资质这又是什么？”
“据说，有修真资质的人，才能修习修真功法。”
即使金乌已经活了一千多年，在听到这种完全在妖生经验以外的信息时，依然皱起了眉头。
老狐狸看着和自己第一次听说时一样有些摸不着头脑的金乌和沉默不语的炎魔，适时地接过了话题的主导权。
“你的意思是，那个修真功法，必要要有相应资质的贱族才能修习，对吗？”
“回大人，是的。”
“而没有资质的贱族，在吞食妖丹后，可以变得拥有修真的资质，对吗？”
“是。”
“一共有两颗妖丹，也就是说，有两个服用了。对吗？”
“是。”
“也就是说，这次回来的人里面，有两个人获得了修真资质，可以修习所谓的修真功法，是吗？”
地上的人停顿了一下，把脑袋往下伏了一点。
“只有一个人。”
“哪一个？”
“不知道名字。”回话人类的脑袋几乎已经贴在了地上，他忐忑地解释道：“是有熊部落的，年纪不大，是个光头。”
“还有一个服用妖丹的呢？”
“死了。”
“怎么死的？”
“整个人爆了开来。”
“都有谁看见了？”
“所有人所有人都看见了。”
“也就是说，吞食妖丹，并不能保证一定可以获得修真资质，也有一定几率爆体而亡。”
没有再向跪着的人类确认，老狐狸回头对着石头行礼，“大王，这是我的推测。”
“因为没有料到是这样的情况，所以回来的五千贱族，我一开始并没有将他们隔离，等到发现有异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以后了。由于事态有些失控，所以我赶紧回来向大王请示。”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这五千人如何处置？其他氏族的还好些，但其中有上千人是女娲、伏羲两族的，如果直接杀了，就怕骊山那边”
溶洞中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老狐狸话语中所蕴含的冷酷与蔑视，让那个跪在地上的人心中发冷。
如果直接杀了
这句话让他的脑门和后背沁出了层层的汗珠，他长大了嘴，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声轻一点，好让自身的存在不那么显眼，仿佛在场的三位大妖，会因此而忘掉他的存在一样。
但这个可怜的愿望并没有被满足。
他膝下的岩石猛然变换了形状，从两边翻转挤压过来，就像一双合十了拍苍蝇的手掌，把这个可怜的人瞬间拍成了一滩泥泞的肉酱。鲜血从石缝中滴落下来，犹如浓稠的番茄汁。
老狐狸微微躬身。
“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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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
拿着一块方方正正的木板，晓拍只是扫了几眼，就从那密密麻麻的功法中看出了其中的猫腻。
“明白了什么？”
一旁的斟骊问道。
“那帮家伙只教了你们凝气期的法决，想往高深处练，还得去找他们要后面的法决才行。”晓拍耸了耸肩，把木板递还回去，重新把小东西抱进怀里，“我倒是大致猜得出是谁的主意，当初闲聊时和他说了体验版和完整版的概念，没想到他活学活用倒是挺快。”
“听斟骊说你跟共工那些人关系很好？”
提问的是站在斟骊身后的妘昌。
“也谈不上很好，有两个谈得来的，也有两个想杀了我的。”晓拍瞥了光头青年一眼，“怎么了？”
“我就是想问问，那个能操纵植物的女子她是谁？”
晓拍眼神古怪地看了一眼眼前脸色有些扭捏的魁梧汉子，大致明白了为什么这个和自己并不是很熟的家伙，非要跟着斟骊一起来有虞氏族找自己。还没等他回答，倒是不远处的驺吾开了口。
“真是不错的口感！甜甜的，但又很清爽。这是什么情绪？”
“我想，翻译成人族字典里的语言，应该叫做‘好感’吧。”
“味道真不错。”萝莉舔了舔嘴唇，“我不客气了。”
有些同情地看了光头青年一眼，晓拍想了想，还是向他解释道：“那个女子叫龚毅，是共工氏族大首领唯一的女弟子。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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