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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宫无妃,千金凰后-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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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芊君白了他一眼,忽然想到什么般,“你的生辰是几日?”

“你不知道?”高冉昊白了她一眼,心里莫名有点不好。

“难道你伤了别人的心,还要别人记着你的生辰八字?”沈芊君反唇相讥,一想到这些日子,这个臭男人没白给自己受气,心里便不是滋味。

高冉昊也不生气,淡然道,“记着我的深生辰八字,好扎小人啊,你不是对我恨之入骨么?”

“好主意”,沈芊君咬牙切齿着,然后又复问了一遍,“你是八月二十六吧?”

高冉昊眯缝着眼睛一笑,眼里却忽然流露出一阵哀伤,“我也不记得了,你说是便是,我信你。”

一时沈芊君不知道如何回应了,看得出,这个男人也在为自己失忆的事而难过,而自己不经意间,已伤了人。

“那就对了。”

“什么对了?”高冉昊笑问着。

“八月二十六生的人为处女座,处女座的男人很细心,做事认真,凡是兢兢业业,一丝不苟;但细心的男人太求完美,对人太少宽容,过多挑剔,处女座的男人不免婆婆妈妈。”说到婆婆妈妈的时候,沈芊君抬眼,上下扫了一眼身边一身白衣的男子,好像在确认是否属实,片刻后,她终于点了点头,“的确。”

高冉昊呵呵一笑,第一次听这么新奇的说法,不禁兴趣上来了,“还有呢?”

“处女座的男人对世事的洞察力一流。他可能是你肚子里的一条蛔虫,连你在想什麽都知道。心思慎密的处女座男人思考力极强,办起事来非常谨慎,他们多少有些大男子主义。不过很难说,处女座的男人总是忽冷忽热的。”一想起有时候高冉昊会故意恶整自己,有时候又会让自己窝心,她便愈发坚定了。

高冉昊点点头,忽然伸出大手往后倒下,双手枕在自己的脑袋下,看着苍穹嘴角忽然一扯,“说的都是我的好处,真不好意思。”

“咦?我说的都是好处么?”沈芊君白了身边男人一眼,刚要继续回嘴,高冉昊忽然大手一拉,她啊呀一声,便倒在了他的身边。

“那你是什么星座?”高冉昊侧过脸来,头枕着黄沙,伸出自己的手臂给沈芊君当枕头。

沈芊君看了眼那白色的袖子,纤尘不染,挪了挪脑袋,枕了上去,“我是十二月二十六,我们正好相差四个月,我是摩羯座。”

“摩羯座”,高冉昊细细地念着这三个陌生的名词,然后笑着,“摩羯座是怎样的呢?”

“摩羯座的女人,别人常以为她冷漠无情,她也真的不容易在爱情前软化下来。她常对自己深爱的人戴上没有瑕疵的面具,缺少真诚温暖的味道。但是她实在是一个热情的人,而且恋爱时绝对忠诚无二。”沈芊君深深地看着远方,沉思了许久后忽然转过脸来,却正好对上高冉昊那双澄澈的双眸,那俊逸若仙的男人,那嘴上挂着淡淡的笑,只让人看一眼,就会沉醉。

半晌,两人都觉得彼此的鼻息交缠在了一起,两人的唇几乎就差一点,那一刻,沈芊君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地好快,她渐渐地走进了男人的视线里,被他的眼神软化。

两人都不在说话了,而此时,高冉昊的手也忽然抬起,扣住了人儿的脑袋,缓缓地靠近自己,他抬起头,支撑起身子,缓缓地朝沈芊君的唇靠近。

那是一种心痒难耐的感觉,当男人的鼻息渐渐靠近的时候,沈芊君不由得闭上了眼睛,男人的唇冰凉,带着一股药香的味道,轻轻地触碰这她的唇畔,立即便让她觉得身子忽然紧绷了起来。

一股电流从头顶顺着全身,顿时她觉得酥麻,甚至瘫软无力,只能微微地睁开眼睛,看着男人缓缓将唇移开。

高冉昊的眼里,也充满了一丝的情一欲,她能感觉到他此刻全身火辣,虽然隔着衣服,却还能感觉到他温热的身子,不由得让她跟着轻颤了起来。

借着这个空隙,沈芊君才逃离了高冉昊的怀抱,双颊通红,觉得心跳也加快了几拍,“流星!”

忽然,沈芊君眼里露出了惊喜,然后指着天空中一瞬即逝的亮光,坐直了身子许愿起来。

高冉昊看着她,呆怔着。

沈芊君双手合十,睁开一只眼睛催促道,“快点啊,跟着许愿啊。”

高冉昊笑了笑,然后也跟着沈芊君,学着她的模样,跟着双手合十,也不知道心里究竟许了什么愿望,其实当时他是懵的,还在回味和沈芊君方才的缠绵。

直到流星滑落,沈芊君才舒了一口气,眼里充满了满足。

“方才许了什么愿望?”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验了”,沈芊君白了他一眼,然后起身,看了看天色,“很晚了,咱们该回去了,不然你家的那位该着急了。”

说毕,招了招手要走。

“我送你吧,你看天色这么晚,我怕色狼…”,高冉昊拉扯着沈芊君的衣袖,笑眯眯道。

视线定格在那白色衣衫露出的手上,沈芊君憋了瘪嘴,“这里除了你,还有谁配得上色狼这个称号?”

“方才你可没拒绝…,说吧,是不是早对我动心了?”高冉昊紧紧地抓着沈芊君的手,任凭她怎么推就,他都不甩开,既然她都把自己说成是色狼了,那也不在意了,那就坐实了色狼的名号吧。

旋即,他的眼里露出了一丝笑,令人捉摸不透。

沈芊君想要扯开那手,可是无奈,只好被他拉扯着,朝典侍府而去。

夜很深,很静。

走在路上,两人的身影拉长,手紧紧拉着。

走到府门前,沈芊君想要推开高冉昊的手,恰巧此时门就开了,小厮在里面等了许久,听到脚步声便打开门一看,瞬即哑口愣神,不知所措了。

沈芊君不好意思地甩开手,脸上已恢复了平日的严肃,也不跟人说再见,便迈着步子进去了。

摄政王府

萧雨在床上装病,翻来覆去的,直到浣碧推门走进,她才蹭地坐起。

“小姐,事情办地很顺利,想来新汗后对沈芊君的印象应该会很差,明日若是加上天后的帮衬,制造新汗后和她的误会,那是轻而易举的。”

“哼,我就不信了,天后和新汗后都处处针对她,她还能继续呆在这里”,萧雨说着,捏紧了拳头,然后坐直了身子,看着门外的天色,月亮已经偏东了,这么晚了?

“宫宴结束了吧,王爷回来了么?”

“听说王爷中途就离席了,不知道去了哪里。”浣碧如实道,心里却咯噔一下,猜测萧雨定会心情不好。

果然,萧雨气地大发雷霆,将床(上)的枕头便狠狠地往地上一砸。

浣碧跳开脚,正要躬身去捡,便听到外头有人来报,“王爷回来了。”

“回来了?”萧雨眼里立即露出满满的惊喜,然后正了正自己的衣衫,紧张地问着浣碧,“还算整齐吗?”

“整齐呢”,浣碧赶忙帮萧雨整理着,两人便出去迎人。

高冉昊进了屋子便去了书房,他前脚走进,萧雨后脚便跟了上来,“昊哥哥,饿不饿?我让人准备了红枣蜜汤,要不要端过来你尝一尝?”

“不了,有些乏了,你先回去吧。”

“昊哥哥”。

“有话明天再说,好梦”,高冉昊笑着,抓着萧雨的双肩,往外推了推。萧雨张嘴还想要说什么,已经被推了出去,她回头看了眼高冉昊已走进屋子把门关上,看上去有些疲惫。

“小姐,要不要去查一查王爷出了晚宴去哪里了?”浣碧跟着萧雨走进院子,回头看了眼那紧闭的门,皱了皱眉。

“不必了,肯定是和沈芊君有关!”萧雨紧紧的捏着拳头,表姐,为什么你总是要跟我争,为什么!拳头紧紧地捏着手帕,那手帕立即便被捏出了一层褶皱。

……

扇碧飞一般地回到新房,方才她是真动了自杀的念头,可是喘了一口气,还是放弃了。

门外有了动静,春娘和梅氏母女陆陆续续回来了,四人还不忘在门口掐架,最后春娘瞪了她们母女一眼,将一包的钱都抢到了自己的怀里。

然后才恶狠狠地推门而去,“这是怎么回事?可汗怎么没来?连个鬼影子都见到,这人都到哪里去了?”

扇碧因为方才有惊无险,现在坐在床边大口地喘气起来,一看进来的四人,顿时心里有气,“你们都去哪里了?”

“天后赏赐,我们当然是去讨赏了,对了,可汗来过么?”春娘一点没把扇碧当主子,说话时候还带着一点的居高临下。

“听说可汗很喜欢本朝的一个女官,和大云和亲只是前可汗的遗愿。”扇碧想起方才在屋子里和那可汗的针锋相对,现在都觉得后怕。

“女官?”春娘脸色不好,看了眼扇碧一脸愁眉不展,“看来今晚可汗不会来了,那我先下去休息了。”说毕,扭头便走。

“那我们也去休息了”,梅氏母女三人见春娘走了,也跟着走了。

屋子里,只剩下扇碧一人,她看着这帮子人,心里好委屈,好委屈。小姐,要是你还活着该多好,你会保护扇碧的对不对?

整个北鲜的都城便是在这样一片看似沉静中迎来了翌日的曙光,扇碧睁开眼时,已有北鲜的侍女上来伺候。

“汗后吉祥”。

扇碧看着她们给自己准备的衣裳,一看春娘她们还没来,就知道这帮子人只会给自己使脸色。

她也未说话,只任由着侍女们帮她穿戴整齐。

而与此同时,宫城里有人来典侍府,请沈芊君入宫一趟。

沈芊君还在逗着翘翘,忙放下手里的拨浪鼓,让张妈伺候着她换了衣服进宫城。

蜿蜒的土包,黄沙漫漫,疾走的一行红色身影很惹眼,扇碧和侍女走来的时候,恰巧沈芊君也刚好经过,她看了眼朝着天后宫而去的倩影,忽然怔住,那身影好熟悉。

“扇碧?”脱口而出道,沈芊君猛然抬眼,心跟着砰咚起来,甚至有些激动,她早就忘了了自己身在何处,甚至是什么身份,只是加快了步子追着那红色的身影而去。

直到走到了一群侍女身后,看到扇碧的侧脸,沈芊君才终于站定,难以掩饰内心的激动,“扇碧!真的是你?”

扇碧本就行尸走肉地走着,这会儿忽然听到那么熟悉的声音,也忽然转过头,当她看到走廊边站着的人,一身白色的戎装,那双眼眸里全是激动的时候,她也忽然一怔,感觉半晌嗓子都是干涩的,不能开口。

“小…姐…”,不可置信,甚至是觉得自己在做梦,扇碧捂着自己的嘴,根本不敢相信,她又喊了一句,“小姐?真的是你么?”

“是我”,沈芊君坚定道,忽然喜极而泣,张开了双臂。

侍女们都不明白状况,只看着扇碧一身红装,飞快地冲出人群,朝着沈芊君的怀里扑去。

“小姐。”

“扇碧”。

两个人都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实的,都彼此紧紧地抱着对方,然后又不敢相信地互相看着彼此的脸,伸手去触摸。

两人都噗的笑了出来。

“扇碧,你瘦了好多”。

“小姐,你也是,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她们都说你死了。我以为你真的死了,我就知道,小姐你福大命大,怎么会死?”扇碧语无伦次道,伸手胡乱地擦着自己的脸,然后又帮沈芊君擦了擦脸。

“我是死了,现在的我已经不再是云后,或者是相府千金了。走吧,咱们一起去见汗后”,沈芊君的脸恢复了平静,往事不堪回首,她紧紧地抓着扇碧的手,失而复得的东西,弥足珍贵。

而扇碧,紧紧地捏着沈芊君的手,也偷偷地看着她,在她的生命里,沈芊君是她最重要的人,甚至超过了自己的生命。

两个人就像是好姐妹般牵手走进天后的宫殿,两人都带着笑,却不想,刚走进去,便听到里面传来的一阵讶异声。

“怎么会是你?”萧雨被浣碧搀扶着,而宝座上,天后慵懒地坐着,正在喝马奶酒。

沈芊君和扇碧也是一惊,两人牵着的手忽然松开。

萧雨冷笑着,这下还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

“天后,我与新汗后可是旧识,不仅是我,新汗后和我的贴身侍女,也是缘分匪浅呢。”萧雨脸上带笑,瞧了一眼扇碧,那笑却是带着一丝的不屑,什么时候,奴婢也成了公主了?真是滑天下之稽。

“我听地稀里糊涂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天后放下手中的马奶酒,上下扫了一眼扇碧,看扇碧的样子,长相清秀,虽然不是倾国倾城,但至少长得还很俏丽,但唯一缺少的是,一些神韵,这个公主少了一点神韵。

“微臣给天后请安”,沈芊君忽然上前一步,打断天后和萧雨的对话,心里想着,与其这事被萧雨捅破,不如自己说出来好了。

“天后有所不知,微臣和摄政王妃乃表亲姐妹,而汗后曾经是微臣的贴身丫头,她与摄政王身边的浣碧丫头,是同胞姐妹。”

“呵,想不到大云居然派了个假公主来,天后你有所不知,大云的太皇太后,可是个老奸巨猾的人,当年我便是被她贬为了庶人,流落街头。”萧雨边说着,边看了一眼沈芊君,那嘴上的笑意很假。

“原来如此!说,你是何目的!”天后的脸一沉,一掌便拍在身边的桌子上,震地那桌子上的杯子,没喝完的马奶酒飞溅了出来。

扇碧吓得不轻,立即扑通跪下,看着宝座上坐着的女人,长得好看妖冶,但是气势却是那么地威严,看上去好吓人。

“我……没有…没有企图……”。

天后刚想要说话,便被沈芊君阻止道,“天后,这其中是有误会吧,既然大云遣人来和亲,便是真心诚意的,难不成天后认为扇碧是假扮的?”

这假扮两个字,说出来很荒谬,但是明显,天后的脸色不好了,萧雨经常在她的耳边煽风点火,说沈芊君的坏话,久而久之,天后对沈芊君的印象便不好了。

“沈典侍,你知道在说什么么?顶撞我也是你应该做的事?”天后怒沉着脸,那漂亮的脸皱巴到一起。萧雨在一边只等着看好戏,果然,她这一招是挺管用的。

就在气势剑拔弩张的时候,外头传来了内侍的声音,“可汗到。”

屋子里的人这才都消停了下来,萧雨和浣碧急忙跪下,只是扇碧,身子一颤,昨晚那个暴戾的男人,他来了?

她身子一颤,低着头不敢抬头,忽然一只大手上来,搀扶着她起身,“汗后,没事吧?”

那声音清冷,没有任何感情,扇碧只觉得全身哆嗦着,忙摇头,“没事。”

沈芊君退了两步,只要锦澜来了她就放心了。

锦澜搀扶着扇碧起来,定在了原地好久才问着,“那么怕我?”

扇碧身子哆嗦,垂着眼皮就是不敢看锦澜一眼,倒是把一边的沈芊君给急了,在云宫的时候,她可没拿锦澜和扇碧开玩笑,却没想到自己随口的话,竟然真的促成了扇碧的心思,她早就对锦澜倾心了。

看着现在,扇碧的手就被锦澜紧紧地握着,沈芊君都忍不住想开口,让扇碧看一看眼前的人。

许久后,扇碧才缓缓抬头,那眼里竟然是一种难以表达的情绪,那双眼里是惊奇,是兴奋,甚至有些想要哭的味道,这些日子,她真的受了很多苦,当然对这个男人的思念,也不少。

锦澜抓着扇碧的手,余光却扫了一眼身后的人,他如此,都是为了不让沈芊君为难,所以在知道她受人刁难了,他便第一时间赶来。

天后看着锦澜手执扇碧的手,不解道,“轩儿,难道你知青?”

“母后,儿子知道,是不是皇室嫡亲血骨又如何?儿子和汗后早就相识,两人早已关系匪浅。她能做汗后,辅助儿子,儿子很放心。”

“这样就好”,天后顿时觉得很尴尬,白了一眼边上的萧雨,都怪她,差点搞地他们母子失和。

“天后,您不是最近一直说作息不好,晚上总做恶梦么,昨晚不是还梦到了一张食谱么?听说沈典侍身怀一手绝技的厨艺,不如就让她帮您解惑吧?”萧雨此次是有备而来,而且她是万万没有想到汗后是扇碧,那么第一招算是彻底失败,只好再启用第二招了。

天后这才想到什么般,点着头,认真地看着锦澜,“儿子,母后近日一直做梦,睡得不好,梦中只出现了一张菜谱,一直疑惑,这事总憋闷在心里,你看母后的脸色都憔悴了许多。”

“有这样的事?”锦澜拉着扇碧上前,走进去瞧了眼天后,立即道,“快去传宫城大夫和巫医来!”

“这不是病,只是个梦,不如就让沈典侍试一试?”天后抓着锦澜的手道。

锦澜手一怔,回头看了眼沈芊君。

沈芊君垂眸,难道天后所说的菜谱就是昨晚高冉昊逼着自己做的事?

“能为天后解惑,是微臣的荣幸”沈芊君道,打算一探究竟,至少现在,她觉得好奇了起来。

她看向锦澜,对他做了个放心的眼神。

锦澜这才松口,“母后,是什么菜谱”。

“来人啊”,天后出声,旋即便有侍女从内室小心谨慎地拿了一张宣纸来,给锦澜看。

锦澜一看那菜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不禁蹙眉起来。

侍女又把宣纸递给沈芊君,沈芊君一看,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蚂蚁上树,狮子跳舞,螳螂捕蝉。居然和昨晚,高冉昊给自己的菜单是一模一样的!

她甚至有些庆幸了,还好昨晚她和他磨叽了那么久。

“沈典侍心灵手巧,定是能帮天后解惑的吧,雨儿实在是拙计地很呢。”

“这是当然”,沈芊君淡淡道,脸上的表情没有太波澜起伏,因为她不觉得,只是简单做菜这样。

等了片刻,侍卫们便端上了砧板,菜刀,还有一些做菜的配料。

扇碧坐在锦澜身边,忽然开口,“可汗,让妾身去帮一帮沈典侍如何?”

“好”,锦澜想也没想便答应了,他看着扇碧走到沈芊君身边,两人相视一笑,这才松开了掌心,竟然是出了一手的汗。

沈芊君有木有样地切菜、忙碌着,脑海里却在想着高冉昊切菜的样子,他一身白衣立在月光下,手娴熟地挥动着菜刀,偶尔对着她笑一笑。

想到他,她的嘴角也不禁上扬,好像现在不是在做菜,而是在回味一个人,他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每一句不正经的话,其实早就深深扎根在她的心里了。

等了大概半个时辰,三道菜都做好了,扇碧忙拿着帕子帮沈芊君擦汗,一如从前般,而沈芊君,也笑着,拿袖子给扇碧擦汗。

“可汗,天后,这便是那三道菜”。

沈芊君说毕,便有侍女将菜端上送到天后和锦澜面前,第一道蚂蚁上树,用的是粉丝和猪肉,猪肉像树叶,粉丝就像成群的蚂蚁。倒是有几分神韵。

而第二个,狮子跳舞,则是两个红色浑圆的东西,被一片新鲜的绿叶衬托着。

第三道菜是螳螂捕蝉,是一整只浅黄色熏地出油的麻雀……

天后看着这三道菜,心里也没底,这主意是萧雨想出来的,本来就是想来刁难人的,却没想到,沈芊君不假思索竟然做出来的。

锦澜原本悬着的心,看到这三道菜,也忽然送了口气,“母后,不如尝尝,只是三道菜,能有什么玄机?定是您近日没有休息好。”

“是么?我也觉得可能是没休息好,胡思乱想了”,天后尴尬地抬手,接过侍女递来的筷子,夹着那粉丝吃了一口,不禁眯缝着眼睛笑了起来,还别说,味道挺好。

她惊喜地抬头看着对面站着的两人,心里的排斥瞬间减少了几分。

“典侍大人几乎不假思索便做出了这三道菜,其中定是有渊源吧?天后乃天之后,自然做的梦也不会寻常。”萧雨依旧不死心,这三道菜是她胡诌的,她就生气,听说沈芊君之前给太子殿下亲自下厨,太子殿下对她赞不绝口。本来今日是想杀杀她的威风的,现在不仅没刁难到人,好像天后的态度也变了。

被萧雨这么提醒,天后的手才一停,方才确实,沈芊君看到那菜名后,几乎未加思索便下手了,的确有些古怪。

沈芊君垂眸,在脑海里飞快地组织语言,然后眼眸一亮,抬头道,“蚂蚁逐树,树必死无疑,代表气数将尽。狮子跳舞,我们汉人过年有舞狮子的习俗,狮子在汉人心目中为瑞兽,象征着吉祥如意,从而在舞狮活动中寄托着民众消灾除害、求吉纳福的美好意愿。而这螳螂捕蝉的意思,则旨在后半句,黄雀在后。”

她不紧不慢,可是这番话说完,全场的人都稀里糊涂,连锦澜也蹙眉。

萧雨冷哼一声,看你能胡诌出什么,我就不信了,我随便瞎掰的三道菜名,你还能胡诌出国泰民安了?!

“小姐”,扇碧虽然不明白其中缘由,但是看着天后和萧雨这么咄咄逼人的姿态,也猜测到其中的挑衅。

沈芊君侧脸看了扇碧依言,对她淡淡一笑,然后上前一步,微微鞠躬,“蚂蚁上树旨在说南越气数将尽,此番北鲜征战必胜。狮子跳舞,寓意大云渴望国泰民安,也寄予厚望,相信此次和亲,能永葆与北鲜的友好关系,国泰民安。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便是说此次的战况形势,听前线来报,南越已将北鲜的先头部队包围,将其围剿在金三角,但金三角有缺口,我军可以从此处突破,三层包围。此本为军机大事,微臣本不该妄加议论,但既然天后早有预感,微臣也不过是把天后所想说出来,天后英明!”说毕,沈芊君双手抱拳,却没抬头。

他没有注意到锦澜脸上的惊喜,他一夜未眠,昨夜正是为了前线的事心情不好,想不到沈芊君随口这么一解释,他便豁然开朗,不禁哈哈大笑着,握紧了身边的坐塌,“沈典侍,好高明!好高明!走,随孤王去一趟议政殿!”

锦澜欣喜若狂,早就忘了身份等级,下了坐榻便下去牵着沈芊君的手,然后大步朝门口走去。

沈芊君回头,示意不要把扇碧一人丢在这里,锦澜回头,看着呆呆站在原地的人,松了沈芊君的手,拉起扇碧的手便向天后鞠躬,“母后,儿子告退了。”

“臣妾告退”,扇碧也躬身,然后被锦澜牵着,走了出去。

沈芊君跟在后面,临到门口的时候,看了一眼脸色惨白的萧雨,猜到今日定是她在背后挑唆,表妹!她心里念着这两个字,眼神缓缓暗淡了下去。

“天后!她这是强词夺理”,一行人刚走,萧雨便眼巴巴地跑到天后跟前,抓着她的双手道。

天后松了松萧雨的手,语重心长道,“你一直说沈芊君如此卑劣,其实看了她今日的表现,我觉得轩儿有她,也不是件坏事,至少她有见识。我们北鲜人不像你们汉人,女子无才便是德我不赞成,我挺喜欢她的”,在萧雨的手背拍了拍,天后欠了欠身,对着身边的侍女道,“扶我下去,乏了,摄政王妃,你也早些回去吧。”

“怎么办?看来天后这里也不行了”,浣碧搀扶着萧雨道。

空荡荡的金殿,只剩下她们两个,萧雨咬着牙,“我就不信,对付不了她!”说毕,便甩开手离开。

沈芊君三道菜言论,立即在萨特城传开了,走在人家里,谁不知道当今有个女典侍,见识高深,女中豪杰。

议政殿上,一干的北鲜文武官员,还有几名汉人官员早就在等候了,当他们看着锦澜带着沈芊君走来的时候,所有人都皱了皱眉,包括高冉昊。

大家议论的是,怎么把她带来的。原本破格让她为官,已是先例。此刻,莫非又要让她参与政事?

似乎是看出了所有人的不满,锦澜站到了大殿中央,然后将方才沈芊君在天后宫的一番言论告诉了大家。

他的话音刚落,大殿里瞬即议论纷纷起来。

而高冉昊,明显身子一颤,他只是教了沈芊君如何做那三道菜,但却没想到,她有这么高深的见识,那双眼眸里,不禁多了一些神色。

“可汗的意思是,要让沈典侍参与到我们的政事中?可是没有先例啊。”

众人都纷纷点头。

“规矩是人立出来的,若沈典侍没有意愿,孤王也不逼迫,芊君,你且说,你愿不愿意?”锦澜旋即侧身问着身边的人,那眼里满是期待,似乎他更期待着,这个女人能和他一起并肩作战,一起打下这秀丽江山。

沈芊君抬头,看了看眼前的一群男人,最后时限落定在高冉昊的身上,片刻后才道,“若芊君做的不好,众位尽可以抨击我。可若是我并不输给男儿,也请众位给我一次机会。”

她说的很诚恳,双手忽然抱拳,低下了头。

若说工于心计,她有。但女人的宫斗宅斗,毕竟不是她的志向,她有男儿一般的胸怀。

大殿里半晌沉默,最后,不知道谁先拍了巴掌,接着整个大殿的人便都附议了起来。

沈芊君还依旧保持着双手抱拳的姿势,抬头看右边时,正好对上高冉昊微笑的脸,是他帮了自己?回之以浅笑,沈芊君立刻别开了头,竟然是不敢再看他,因为一看到他那张脸,她的视线便会不由自主地落在他的薄唇上。

“既然大家都附议,那么孤王就在此下令,封沈典侍为左将军,随孤王此次一起御驾亲征!”

锦澜对着众人道,可是心里却异常地开心,能把她带着身边,即便是去那么危险的战场,他也不后悔。

朝会结束的时候,沈芊君心情也大好,跟锦澜说想去扇碧那陪她说说话。

锦澜点头答应了,看着沈芊君的身影渐渐消失,这才坐到了自己的软榻上,嘴角却莫名一勾。

扇碧在走廊外面等着,见沈芊君出来,急忙拉上了她的手,“小姐,恭喜。”

“唉,才刚和你团聚,现在又要离开了。据说半个月后就要开拔了。你还没见过翘翘吧?”沈芊君眼里喜忧参半,拉着扇碧的手,两人便朝着扇碧的寝宫而去。

“小皇子?”扇碧的记忆瞬间回到了最后一次,便是德山的时候,那时候小姐好像还不知道有身孕吧。

“恩,是昊的孩子,说来话长……,如今我和昊,都为人臣了,却觉得比当初轻松了些。”

“小姐,其实你该争取的,毕竟摄政王他心里只有你”,扇碧眼眸一暗,想着沈芊君命途多舛,真是让人心疼,而在小姐她最失落无助的时候,自己却不在她的身边,没有帮到一点的忙。

“小姐,都怪扇碧不好,芊竹小姐对你实在…”,说毕,扇碧便扑到沈芊君怀里嚎啕大哭了起来。

“傻子,一切都过去了,以后我们就在北鲜好好的过日子。在哪里都一样,家人在哪里,家便在哪里。现在,可汗就是你的家人,真的为你们高兴,你们终于在一起了。”

一说到锦澜,扇碧的嘴角便露出了一丝幸福的笑,然后点着头,“恩”。

只是两人就要走到寝殿的时候,扇碧突然想到什么般,忽然阻止道,“小姐,我忽然觉得不舒服,不如改天咱们再叙旧吧,改日我亲自去看看小皇子。”

“累了?好,那你回去早点休息”,沈芊君诧异问着,可是扇碧此刻神色的确不太好看。

扇碧点着头,然后快速松开沈芊君的手道,“那我先走了。”

“恩”,看着扇碧离开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沈芊君忽然觉得心里咯噔一下,好像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般,她忽然笑了笑,可能是自己想多了,想毕,她便转身离开,却没有发现,走廊转角,那一双贼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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