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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宫无妃,千金凰后-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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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大汗很赏识你,这次大兴城的设计草图,也是你负责的。咱们男女干活,当然是不累的”,高冉昊扫了眼冷清的人,嘴角微微一勾,然后忽然俯身凑到沈芊君耳边,语气不好道,“希望你不要再玩那些没意思的把戏,故意卸掉雨儿的马蹄,让她不慎摔马,你觉得这样,我就会回心转意,看上你?”

“我没那个闲情吃摄政王的醋,也没那么多心思去和摄政王妃争宠,王爷,若是你近日来我大帐只是为了挑衅说这些无聊的话的话,那还请离开”,沈芊君一抬手,指着帐子大门,不悦道,虽然她脸上是愠怒,可是心里,却比什么还痛,不过这些痛都不算什么了,丈夫既然还活着,还和自己生活在同一片草原上,记不记得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脸上表情冷淡,说话之余,高冉昊已迈步出了帐子。

“典侍大人,大兴城来报,说新去的一批工人不知道是吃坏了什么,还是怎么的,忽然都病倒了…”,许久的安静后,帐子外面便传来一个侍卫急匆匆地来报。

北鲜是游牧民族,一直都是生活在大帐里,而沈芊君作为北鲜的四品典侍,受锦澜推荐给大汗,进谏的第一个,便是兴修城池。一个民族想要发展,若没有稳固的都城,不足以发展。这就是为何一个王朝形成,都要先定都,定都就代表着,这个王朝确立了,这是自古以来的惯例。

只是好像,从大兴城兴修以来,其中阻力就不断。她虽为这项工程的老大,但是很多事,其实都不是想象那么简单。

“好,我这就去,备马!”半年以来,为了适应这种马上马下的游牧生活,沈芊君几乎是每日长靴紧身衣袍,一身戎装,而她在这短短的半年里,也勤学武艺,现在更是有一身好身手。

侍卫不时便牵来了马,几个步兵拿着长枪跟在后面,沈芊君一掀身上的披风上马,只是还未走几步,马儿忽然脚下一滑,嘶鸣了起来。

马儿受到了惊吓,猛地抬起前蹄,沈芊君紧紧地抓着缰绳,若不是她御马有道,估计此刻早就从马背上摔下来了。

“不好,典侍大人,马蹄子好像被人拆卸了…”,身边的侍卫前来查看状况,回答道。

沈芊君旋即腾身下马,将手中的马鞭和缰绳一丢,唇角一扬,方才高冉昊来跟自己兴师问罪,不就是栽赃自己拆卸了萧雨的马蹄子么,这会儿,他就这么急不可耐地要帮他的心上人报复自己了?

真是好笑!

沈芊君冷哼一声,旋即沉声道,“副将,去把你的马牵来!”

因为中途换马,而耽误了去大兴城的时间,半路上,忽然就下起了瓢泼大雨起来,荒芜的草原上,到处除了草,再无其他。

左副将急忙下马,领着一干兵将去路边的大帐寻人家借问避雨。

沈芊君接过副将递来的斗笠,戴在身上,看了眼茫茫的草原上,雨点密密麻麻,草湿漉漉的,走着立即裤脚便湿透。

“典侍大人,先进去躲一躲吧”。

点着头,沈芊君将身上的斗笠摘下,进了民居的帐子里。

待到雨变小了,众人才打算出去,可是当众人一惊准备牵马,正要戴斗笠的时候,侍卫却忽然为难道,“典侍大人,奇怪了,少了一顶斗笠和蓑衣,唯独您的那件,少了……”。

高冉昊,你会不会太幼稚了?

沈芊君冷笑着,摆手道,“雨不大,不必戴着斗笠了。”

“大人,戴属下的吧。”左副将忙递上自己的斗笠。

“不必了,启程”,沈芊君腾身上了马,一扬马鞭便奔驰在了草原上,飞溅起满地的水花。

众人都不耐地摇头,然后都稀稀疏疏立即戴上斗笠追了上去。

☆、第四十章 原都是一场误会

大兴城是新建造的一座城池,因为刚刚起工的缘故,现在只堆砌了城墙,细雨纷纷下的混泥土城墙迷蒙了整个视线。睍莼璩晓

一行快马加步兵很快来到城墙边,便有人前来相迎,因为是冬天的缘故,那雨滴打在身上便立即结冰,而此时,沈芊君下马,身上已起了许多小冰雹。

“参加典侍大人”,来人是负责监督工程的护头大人,此刻他一看沈芊君风雨兼程,一身狼狈的样子,不免一怔,传说北鲜来了一位汉人女官,这女子做事非常有魄力,而且几乎是有不属于北鲜男子的好身手,今日见她下马身姿矫健,并且在这么天寒地冻的情况下,竟然还是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不禁佩服起来。

“大人请入大帐”,护头大人思索之际,道。

“恩,带我去看看那些工匠此刻如何了?”沈芊君一挥身上的披风,脸上表情不变,几人匆匆走入大帐,她便将手上披风一丢,立即便露出里面狐毛绒衣,衬地她那肌肤雪白,让人不免被这冰山美人的气质所吸引。

沈芊君跨入大帐,便看到七七八八歪歪扭扭地躺着一地的人,这些人脸上都蜡黄,原本因为长年劳作的关系,身体骨瘦如柴,看上去并不如草原上的其他人那般见状,她不禁皱眉,“这些不是北鲜人吧?”

“他们是边境的汉人,毕竟北鲜人不太懂搭泥构土。”护头大人急忙解释,生怕引起沈芊君的误会。

沈芊君冷沉一声,问道,“怎么不请大夫?”

“此处方圆百里人烟稀少,更别说大夫了,若要请大夫,得回萨特城”。

萨特城是北鲜最繁华的的经济重镇,也是距离大兴城最近的城池,可是这种恶劣的天气,来来回回波折也要几日,看这些劳工的病情,怕是拖不得。

“为今之计,倒是有个办法。”护头大人眉头皱了皱。

沈芊君也蹙了蹙眉,知道他所指是什么,狐疑道,“你是说,请摄政王走一趟?”

护头大人脸色为难,看得出,这个摄政王平日并不与身下将领交好。

“你们且等着,左副将,随我去趟摄政王大帐!”

话音刚落,沈芊君便接过自己的披风,掀开帐子朝着外面而去,幸好此刻雨已经停了。

只是摄政王的帐群,却显得特别热闹。

羌笛和笙箫声,不绝于耳。

沈芊君刚要入大帐,迎面便被两名侍卫阻拦,“典侍大人,摄政王有令,不见任何人,他现在正在午休”。

大下午的午休?听着笙箫声入眠?沈芊君眉头一皱,知道自己被刁难,可不是么,自从她回北鲜后,也不知道萧雨在他的耳边灌输了什么,让他现在日日只知道整自己,看自己不顺眼。

她正了正自己湿了大半的帽子,脸沉道,“人命关天的大事,请务必让我见摄政王一面!”

“这不行!”两名侍卫奇正言辞,怎么说都不肯让路。

没时间废话了,沈芊君上前一步,左右手开工,便将守卫的两人打晕,然后冲着身后的左副将道,“你守在门外,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是!”

掀开大帐,迎面便是一股脂粉的香味,大帐内,十几名窈窕女子不顾严寒,身上只穿了一个遮羞的红短袄子,正围在火堆边载歌载舞,而大帐里面,篝火熊熊燃烧,高冉昊慵懒地坐着,正眯缝着眼睛看表演,手里举着杯子,他的下坐上,则坐着一干北鲜的大臣,都是带着狐裘帽子,一身厚重的皮袄,一边喝酒,一边抓着手里的大猪蹄。

沈芊君进去的时候,明显引来大家的侧目,原本歌舞笙箫的场面,顿时戛然而止。舞女们都垂首低头退到了一边,让开一条道路让沈芊君过来。

“哟,这不是典侍大人么?您不在大兴城里监工,怎么跑到这里来消遣了?莫非还惦记着咱们摄政王?想忙里偷闲来场别开生面的约会?”说话的是左贤王,此刻正抬眼看着沈芊君,眼里却露出一丝鄙夷,他看上去神色轻飘,似是不把人放在眼里。

一边的几个大臣,也跟着附和了起来,“咱们典侍大人可是铁面无私的,怎么会忙里偷闲?”一边的讽刺声此起彼伏。

这些人早就成了高冉昊的入幕之宾,与他沆瀣一气,自己被这么刁难,情理之中,沈芊君未理睬这些人的冷嘲热讽,而是径直走到高冉昊面前,双手支撑起,俯身前倾逼问着,“摄政王,这就是你的午休,不便见客?”

“摄政王是不想见某些人”,左贤王睬了沈芊君一眼,端起酒杯咕咚咕咚便喝了一口。

高冉昊抬头,对上沈芊君那阴沉的眸子,忽然一笑,摆手道,“音乐怎么停了,继续,都给本王好好伺候着。”

他的话音刚落,笙箫声便有骤起,站在一边的舞女立即又悻悻地随着音乐起舞。

大家都各自喝酒,没有人理会沈芊君的忽然闯入,好似方才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般。

高冉昊也只是懒懒地端起酒杯喝酒,看着俯身而来的人,嘴角微微一扬,像是在笑,又像是在隐忍着什么般。

“你知不知道,大兴城的工匠染病了,现在不知道是不是疫病,若是会传染,后果会很严重。这里到萨特城来回至少五日,现在最捷径的办法便是,摄政王你亲自去瞧瞧。”

高冉昊移开头去看表演,沈芊君便用身子挡着,这么来来去去,忽然,两人都定格着,一动不动,彼此看着对方。

“典侍大人,监工的任务可是由您来负责的。何况为了区区几个工匠,就要劳烦摄政王亲自出帐,岂不可笑?”左贤王端着酒杯扫了一眼那边桌几上,背对着他的人,看着她那清瘦的身影,全身的雪白,在来来回回舞动的舞女之间,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的确”,高冉昊浅笑,将手中杯盏一放,忽然拍手起来,“这舞不错,全部都有赏。”

“高冉昊,我知道你是故意针对我!拆掉我的马蹄子,偷走我的蓑衣斗笠,你不就想整我么?麻烦你,不要这么幼稚!不要对我的个人恩怨转嫁到公事上来!咱们私下有仇,私下解决!”沈芊君气道,

“摄政王,典侍大人发话了,私下解决。传闻典侍大人深谙舞技,不如现在就在此给大家舞一曲如何?”左贤王开口,与高冉昊交换眼神,见他无异议,便越发大胆了,“如此王爷倒是会考虑考虑。”

呵!沈芊君看着眼前的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心里就很生气,当初自己是傻了眼了,会看上这厮。

“摄政王,你意下如何?”沈芊君咬着牙道,脸上的表情也阴沉了几分。

“恩”,高冉昊点着鼻子应着,推了推自己面前的空酒杯,立即便有侍女上来斟酒。

看着那空酒杯慢慢斟满了酒水,鼻尖瞬间一股清香,她收回视线,转身看了看左右的人。笑道,“那就好好看着!”

言毕,她便将身上的披风一甩,那披风就似一朵飞花一般,在帐子里旋转飞舞着,跨过篝火,最终落在了迎门的架子上。

众人都惊奇地看着这景象,只见沈芊君褪去一身的雪色披风,露出里面的一身白色戎装,旋即,她便弯腰拔出腿间的两把匕首,匕首明晃晃一片,寒光在她的眼里闪过一道更为雪亮的光芒,让她那原本铮亮的眸子里,此刻更添几分寒意。

她就像一朵深山幽兰,但又像不可亵玩的青莲,只能由人远远看着。

手中的匕首就像是两张帕子般,在她的手里来回旋转着,那刀子发出卡擦卡擦的声音,根本看不清楚它转了多少圈,便落到了人儿的手上。

沈芊君冷笑,接住那被抛至天空的两把匕首,回眸看了眼身后看戏的人,嘴角微微上扬,这些人,不就是想看自己的笑话么?那就让他们看看。

她时而飞起,抓着两把匕首,时而横空跨开一个一字,那熊熊燃烧的篝火便在她身下噼里啪啦燃烧着,说不上这舞绝美,但必须是惊险。

沈芊君使出的每一个招式,都是高难度的,可见这半年来,她吃了多少苦,练就了一身好武艺。

有人已忍不住拍手了,却被左贤王冷冷扫了一眼,就在沈芊君最后一个收尾的招式,将手里的匕首扔出去即将反弹飞来的时候,忽然,左贤王眼下一狠,伸手丢出暗器,便直直地砸向了那匕首,让原本按照路径而归的匕首,忽然失去了控制,朝着人儿的咽喉刺去。

那匕首的速度极快,几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像疾行的闪电,横劈过来。

沈芊君看着那锋锐的刀尖,那刀尖最尖锐的顶峰立即在视线里变成一个点,世界仿佛就只剩下那一个点,一个能索命的点。

瞳孔被无限放大,脑子瞬间懵了,当沈芊君意识到的时候,那刀尖已只差几分。

“啊!”一声尖叫的声音,接着便是刀子落地的声音。

旁边的舞女都一个个吓地腿软,捂着嘴不看看眼前的景象。

那刀子,就正好落在脚下,沈芊君看着那被身后男人挥开的刀子,怔怔回头,“你?”

“呵呵,左贤王玩笑开大了。好了,本王随你去大兴城瞧瞧。”高冉昊笑着,然后飞快松手,似乎多捧着她几下,手就会废掉般。

沈芊君轻笑,方才还错觉,以为他是好心救自己,她摇着头,然后缓缓弯腰捡起地上的匕首,匕首冰凉,可是刀柄上,却还残留着一点温度,属于他的温度。她将匕首快速收进长靴里,然后径直越过篝火,朝着衣架走去,随手抽下披风,走到大帐前,“恭请摄政王!”

左贤王等人只端着酒杯佯装喝酒,高冉昊抬步朝着衣架走去,收起自己的白色披风,转头对着里面的人笑道,“你们继续,歌舞别停下,本王去去就回。”

“王爷只管去,这舞姬可是专程送来伺候王爷您的”,左贤王哈哈大笑着,举着酒杯做了个敬酒的姿势,然后一饮而尽。

高冉昊抓着帐子一角,笑地更加风雅,“好!”

沈芊君在外面等了片刻,外头温度很冷,她的蓑衣斗笠都不在,全身虽然颤抖,可却还是隐忍着,直到看到一身白衣的男人款款而来时,她才纵身上马,“左副将,咱们出发。”

高冉昊看着沈芊君一身,步子一缓,他原以为沈芊君是在说假话,不过这下一看,他立即皱了皱眉,然后纵身上马,追了上去,与沈芊君并驾齐驱,他的身上带着防风的斗笠和蓑衣,开口笑道,“真的有人偷了你的蓑衣斗笠?”

他问着话,可是语气里还带着一丝笑意。

沈芊君一样马鞭,驰骋着,回答的声音很大,“摄政王又何必假仁假义!”

一路急奔,女人的马在前,男人的马在后,后面则跟着一行的侍卫,在寒冷的草原上,发出一阵阵马蹄的响声。

当一行人赶到大兴城大帐的时候,已黄昏。

高冉昊看了眼马不停蹄的女人,一下了马便往大帐而去,连说句闲话的时间都不给,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还真欢喜不起来,这个女人果然是讨厌。

他摸了摸自己的帽沿,上面已覆了一层薄冰,然后抬眼,发现沈芊君的全身上下,几乎都粘着一身的薄冰,眉头不禁就紧蹙了起来,是谁偷了她的蓑衣?还卸掉了她的马蹄子?

他捂了捂冰冷的鼻子,然后飞快走进大帐里。

看着大帐里歪歪倒倒的一群人,高冉昊脸色立即沉静了下来,然后迅速进入状态,蹲下给最靠近的几个人把脉,抬头道,“去准备医用药箱。”

沈芊君早就命人准备好了,将箱子递给他,高冉昊接过,便坐到了榻上。

“你们都来帮忙,先按照发病日期来,发病晚地先排在前头…”。

大帐内,迅速动作起来,沈芊君也不停下,与侍卫们一起帮忙。

高冉昊准备着药箱,抬头之际,便看到沈芊君忙碌的身影,嘴角不禁一扬,呵,倒是真心爱护这些将士。

整整忙碌了近两个时辰,大帐里的一干人才都被陆陆续续送了出去,直到最后,左副将上前走到沈芊君跟前汇报,“典侍大人,已经看完了。”

“恩”,沈芊君起身,却由于太快,眼前立即一片火星,她蹙着太阳穴站了半晌,脸立即惨白。

“典侍大人,没事吧?”

沈芊君摆了摆手。

“这是冬日流行的伤寒引起的疫病,吩咐下去,每日燃烧一些桔梗祛病,未患病着,每日都喝一碗这祛病的方子”,高冉昊缓缓起身,手中的毛笔落下,将那写着隽秀清丽字迹的方子,递给了身边的侍卫。

左副将上前去接,拿给沈芊君。

沈芊君的手颤抖,却还是强忍着,“多谢摄政王,左副将,护送摄政王回去吧。”

“典侍大人,您真的没事吗?”左副将担忧问着,想要去搀扶,却被沈芊君抓住手肘,“无碍,护送摄政王回去!”

高冉昊扫了眼脸色惨白的人,“不必了,本王身边的侍卫够用。”

说毕,抬步便走出了大帐。

只是他刚走出大帐,沈芊君便踉踉跄跄地搀扶着身边的左副将,眼睛一翻,便晕厥了过去。

“典侍大人!典侍大人!快去,快去请摄政王回来一趟!”

幽暗的大帐内,只点着两盏蜡烛,软榻上,沈芊君被人扶下躺着,那脸色惨白如纸,菱唇深抿着,时不时跟着咳嗽起来。

旁边站了许多人,都焦急地看着高冉昊把脉的手。

“你们典侍大人染上了疫病,去熬药吧,拿桔梗在整个大帐熏一熏。”高冉昊出声道,收手,用帕子擦了擦手,然后冲着左副将道,“去给本王收拾帐子,今晚本王留下。”

“是…”,左副将受宠若惊,要知道,摄政王一直对典侍大人处处排挤,见典侍大人有难,也几乎是坐视不理,那他今晚留下,是为何?

大草原上,繁星点点,大帐内都换上了昏暗的灯盏,来来往往偶尔有巡视的侍卫会打破这份宁静,然后很快便又会恢复宁静。

噼里啪啦的篝火旁,高冉昊手里提着一个酒壶,一边抬头看着天上的繁星,偶尔看一眼架子上的砂钵。

砂钵里,此时正冒着一股浓浓的药味,混着酒味,味道迅速在一片草地上蔓延开来。

夜半的时候,天上忽然便飘起了小雪花,大帐内,左副将匆匆忙忙拿来一顶斗笠,送到高冉昊身边道,“王爷,戴上这斗笠吧。”

“不必了,药好了,记得给你家大人,一日三次。”高冉昊起身,将手里的空酒壶也随手扔到地上,朝着自己的大帐走去。

一夜下雪,世界似乎都安静了不少。

白雪皑皑一片,覆盖在大帐上,让白日来的更快了些。

睡了一夜,沈芊君翻身便下了床榻,心里却还在挂念着那一帮子的劳工,在这塞外,身边没有个伺候的人,她早就习惯了戎马生活,以地为床,随时能入睡,随时能起来。

只是刚拿着披风要出去的时候,帐子边上的架子上,一件白色披风引起了她的注意,她知道,那是高冉昊的。

他没走?

戴上帽子出门,迎面便是一堆篝火的残余,老远便看见一个空酒壶歪倒在雪地里。她军纪严明,她的部下都是禁止喝酒的,那么这酒壶谁落下的,明显可知。

呵!他倒是把自己的军营当做他的军营了?如此胡来,现在疫病才刚压制,他倒是很有心情啊。

一想到高冉昊最近对自己的种种作为,沈芊君心里便有气,正好了帽子,便抓来了巡视的侍卫,问了高冉昊的帐子。

高冉昊帐子外,无人守卫,沈芊君蹙眉,原本以为他不在,可是刚掀开帐子走入,便闻到一股沁人的酒香味,唇角立即一扯,果然是他喝酒了!这厮!

看着斜靠在软榻上正眯缝着眼睛浅睡的人,沈芊君想也没想,几步上前便走到他面前,手狠狠地拍在一边的茶桌上,发出一阵阵刺耳的声响,“摄政王,现在大兴城的劳工都病了,大兴城的工期定是会拖延,你倒好,还在这里大酒大肉,若摄政王本无心帮我,该请离开!”她没说滚蛋两个字,已经算是客气了,毕竟她上头有锦澜护着,倒也不怕高冉昊,两个人于是便较真地越来越激烈。

浅睡的人,被这安静中骤起的聒噪声惊醒,微微睁开了一只眼睛,一看是沈芊君,高冉昊打了打哈欠,不满道,“工人生病延误工期,论起责任也是你典侍大人的失职,大汗要怪罪,也是你担罪。”

“你”,沈芊君被堵地半晌不能回复,抬手指着帐门道,“那就请摄政王早些回去,别再这里碍着微臣,否则,到时候,微臣或许会恩将仇报,反咬您一口,说是您救治不力。”

“你倒真是毒舌,果然是本王自作多情了”,高冉昊起身,与沈芊君擦肩而过,看了她一眼,然后抓着自己的衣服便出了帐子,“回大帐!”

原本潜伏在四周高冉昊的人,忽然都如飞鹰一般集聚而来,不消半晌,高冉昊已整肃好了军队,一扬马鞭便出发了。

马踏雪的声音飞快,许久后,变回了之前的死寂。

左副将进来的时候,看了看帐子里面,只剩下沈芊君一人,狐疑问道,“典侍大人,为何摄政王大人那么生气地走了?莫非……”。莫非是您将他气走的?

“还留他做什么?他本就没打算帮咱们。我们虽然都在为太子殿下效力,但私底下如何,你最清楚不过了”,要不是实在事关重大,人命关天,她也不会舔着脸皮去他的大帐求他了。

只是她的话音刚落,左副将便上前一步,声音里带着一些犹疑,“典侍大人,您这次是真的误会摄政王大人了。他昨夜在雪里,给您熬了一晚上的药。他还跟属下说,逾期的事,他会帮咱们向大王说情。”

“恩?真的?”沈芊君负手而立,原本气怒的脸上,顿时消散了些怒气,然后想也没想,冲出了帐外,“来人啊,备马!”

☆、第四十一章 浪漫的约的会(上)

骑着快马追去,很快,沈芊君便在一片草原上看到了那个熟悉的白色背影,他高坐马背上的样子是那么的好看,身子带着一丝丝的慵懒,可是双腿却十分有力地夹着马腹,连扬鞭子时,动作都是那么优雅,他很爱干净,手肘都没碰过马身。睍莼璩晓

看着这样别扭骑马,却又让人跳不出半根刺的人,沈芊君嘴角一扬,居然笑了,这半年,她从未笑过,身体上的疼痛让她时刻记住,笑,对于她来说,是一件很奢侈的东西,她不需要。

只是现在,她和他终究还是成为陌路了。

“摄政王,请留步!”沈芊君大声喊着,声音在一片荒芜中,听不出半分的意味。

前方的人微微侧身,‘吁’了一声,马儿打了个盹声,也转了转脑袋。

“若是来道歉就不必了,本王自是为了大兴城能早日竣工,这样我们便能早日回都城,在这里和你一起遭罪,本王真的是快要疯了”,高冉昊眯缝着眼睛,看着四方鸟无人烟,转了转头,“本王还要回去和左贤王消遣,就不在这和典侍大人你‘叙旧’了”,说毕,调转了马头。

沈芊君夹紧马腹,上前阻拦他的去路,将搭在马背上的白色披风拿起,伸手僵硬在原处,“给,你的”。

高冉昊的视线久久定格在沈芊君的手上,看着那件沾了一点灰尘的白色风衣,缓缓开口,“脏了,本王不要了,就扔了吧。”

说毕,便扬起马鞭离去。

沈芊君的手呆怔在原地,看着自己的手慢慢在寒风中被懂红,那件白色的风衣裙角随风飘舞,她唇角一扬,昊,你真的变了,而我,还在执著什么?

手收回,猛然朝空中扔去,眼见着那白色风衣随风飘舞,最后落在草地上,高冉昊,既然我们各自有自己的生活了,那以后,就相对陌路吧!

她想着,然后一夹马腹,策马奔腾而去。

许久后,落着白色风衣的草地上,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高冉昊半弯腰,拾起地上的风衣,又策马飞奔而去。

“王爷,您不是说这衣服您不要了么?”

“流云,你跟了本王半年了,你觉得本王怎样?”高冉昊牵扯着缰绳,放慢了速度,并不像他方才说地那样,是急着去和左贤王消遣。

流云是汉人,跟着高冉昊也有半年了,他长年生活在北鲜,习性都比较偏向这里的人,不过他和高冉昊,却算是相识恨晚。

“王爷,流云只知道你待他人都很好,为何独独对典侍大人总是处处为难?”流云也放慢了速度,和高冉昊并肩走着,看着他手里紧紧地抓着那件白色风衣。

“我和典侍她,曾经有过一段缘分,但是最后她背叛了我。从我再次醒来后,就失去了记忆,也许像雨儿说的那样,和她在一起大多是痛苦,所以我都忘了。见她第一面的时候,我就觉得很气,为何这个女人还可以这么无所谓地来到我面前,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属下猜测不出,不过王爷您确实不该把私怨和公事放在一起处理,更不该恶整典侍大人…”,流云边说着,已低下头,这个不过二十刚出头的小伙子,脸上稚气未脱,是以说话未有太多的顾及,高冉昊就是想听听他的实话,所以才这么问。

旋即,他眉头深锁,“连你都认为是本王在戏耍她?”但事实上,确实不是。

“流云,不如咱们比一比骑术?好久没比试了。”

“好哇,不过王爷你可不能再耍赖了。”

“臭小子,本王这么威武,需要耍无赖?”高冉昊浅浅一笑,然后一扬马鞭便飞奔了出去。

只是看着高冉昊像离弦的箭,流云急忙甩了甩鞭子,还说不耍赖,又先跑了…

这就是高冉昊真正的一面,总是儒雅地笑着,却时而腹黑,偶尔痞气地让人无奈。他,从来没变过…

云都宸王府

寒风阵阵,吹起地上的几片残落的叶子,被大雪覆盖的庭院里,人迹罕至,小轩窗边,亚赛坐在一把乌木交椅上,双眼无神地看着院子外面的枯树,枯树只剩下枝干,上面零星还剩下几片叶子,除此之外,再也见不到任何生机了。

就这么坐着,坐了许久,缓缓地,一行热泪沿着人的脸颊流淌下来,王爷,竹儿,是我对不起你们…

她心里一遍又一遍地自责,可是如此自责了几百遍都无用。

“王妃,您都在这里坐了一早上了,仔细身子啊”,小丫鬟拿着厚厚的皮毛给坐在窗边的人披上,还冷地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亚赛微微动了动嘴,自从高允被软禁以来,整个宸王府便再也无人问津,她每日守着这空空的院子,只为等着高允回来。

太皇太后不让她去见高允,从瀛台到宸王府,只不过半日的车程,可是却好像隔着千山万水般。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亚赛冷笑着,她已经半年没出门了,那张脸憔悴地不行,皮肤也皲裂地难看,双眼无神,凹陷下去,唇咧开着,整个人的皮肤粗糙,看上去就像五十几岁的妇人。

她身上的衣服也许久未换了,上面的牡丹花眼色早就落了,洗地发黄,看上去就像是叫花子一般。

外人,都以为她疯了,便索性把她关在了这个院子里。

“喜儿,去,帮我准备一件新衣裳,要王爷大婚那日我穿的那件”,亚赛坐在椅子上不动,双眼依旧看着窗外白雪皑皑一片。

小丫鬟叹了口气,王妃真的是神志不清了,成日说胡话,自从喜儿死后,她就贱人就喊喜儿,“唉,王妃您等着,奴婢这就去。”

说毕,便退了出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小丫鬟捧着一套衣服上来,放到床边,轻声唤道,“王妃,衣服拿来了,您要现在换上么?”

“你先出去吧,我自己来”,亚赛有气无力地说着,视线却未离开过窗子。

小丫鬟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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