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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之好运加身-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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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念看清牌子上的字,心头剧震,消息无误,阿宁从哪里知道题目?他呆呆看着书吏走过,直到书吏转了个弯,走向另外一排桌子。

    校阅没有科举那么严格,不是三尺宽三尺长的格子间,而是一人一桌,桌与桌之间相距约三尺,一排排桌子之间有一条半丈宽的通道,乍看有点像现代考场。

    书吏举牌子走过一条条通道,确保每个勋贵子弟看清牌子上的字。

    张宁看清牌子上的字后微微一笑,打开放在桌上的小匣子,从里面取出一块镂空雕刻两朵祥云,式样古老,沁色明显的玉佩,戴在腰间。

    张宁打听过,校阅不像科举,进考场不用搜身,因而决定看到试题再戴上,以便有一刻钟的时间答题。

    他必须在一刻钟内答完题,否则会转厄运,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玉佩发出一道清蒙蒙的光,只是被桌子挡住,没人注意。

    张宁飞快磨墨,磨好墨后铺开纸,笔走龙蛇,把三天前写好,这两天背熟的策论写出来,检查一遍,确认没有纰漏马上交卷。

    这么快?很多勋贵子弟还在边磨墨边苦苦思索怎么答题,突见有人起身交卷,吓了一跳,待看清是张宁,又一脸不以为然,这小子肯交白卷。

    刘念磨好墨提笔写了几十个字,见张宁交卷,一点不觉意外,只是加快书写的速度。他决定听父亲的,以安抚为主。父亲早写好策论让他背熟,默写出来就是。难的是揣测圣意,不是这篇文章怎么写。

    考场最前方有一个半尺高的台子,台子上一张桌子,一张官帽椅。这是主考官的位子。

    张辅送走贾小四,在位子上坐下,一个微胖的书吏上了茶。他还来不及喝一口,张宁便交卷了。

    就是抄也没这么快吧?张辅接过卷子,先放在桌上,道:“若不愿禁足,可以入伍。从小兵做起,只要奋勇杀敌,总有功勋。”

    张宁天天在外面惹事生非,哪是在府里呆得住的人?禁足与要他小命何异?张辅和他击掌,不过是想用其所长,让他入伍而已。

    他喜欢打架,那就去杀敌吧。

    张宁道:“国公爷先看小子的卷子再说。”

    张辅摇头叹息,道:“去吧。”

    一刻钟不到,怎么可能答完卷子?就是写了字,也不可能有精辟见解。

    张宁没有争辩,行礼出考场。

    外面,很多护卫小厮静待自家主人考完,见张宁这么快出来,都露出不屑之色,交白了卷吧?

    任荣和高小弟面有忧色迎上来。

    张宁道:“我们去茶楼坐一会儿,待刘公子出来再回去。”

    他相信刘念不会没有准备,不用等太久。

    三人一前二后出了五军都督府,就近找一家茶楼,在靠窗的位置坐了。任荣犹豫半天,道:“公子,考不上原也没什么,可你和国公爷击掌打赌……”

    打赌的事已在护卫小厮们中传遍了,说什么的都有,臊得他和高大弟恨不得地上裂个洞,他们可以钻进去。

    张宁解下玉佩放匣子里,心里松了口气。出考场后,他担心一刻钟到,转厄运,说话行事很小心。为不引人怀疑,他没有当众解下玉佩。

    “事实胜于雄辩。”他道。

    待小二上茶离去,任荣接着道:“公子有把握?”

    “当然。”

    他哪来的自信?任荣和高大弟满面忧虑,公子不会脑子坏掉了吧?
………………………………

第23章 阅卷

    一盏茶没喝完,刘念边走边张望朝这边过来。

    他第二个交卷。

    勋贵子弟们更加地不屑,和张宁一样交白卷的货色。

    “阿念,这边。”张宁招手。这间茶楼离五军都督府最近,出来后肯定在这里等。

    刘念过来,任荣和高大弟退到茶楼外,随时等候小主人呼唤。

    刘念兴奋地搓手,来不及坐下,端起桌上半盏残茶往嘴里灌,道:“我俩最先交卷,哈哈哈……”

    太爽了有没有?

    确实很爽。张宁微笑道:“重要的是上榜,早交卷晚交卷有什么关系?”

    “我们俩肯定有一人上榜,这总没问题吧?”刘念信心满满道:“我写的是我爹……”

    “噤声!”张宁打断他的话,道:“没有放榜之前,哪知道谁能上榜?一切由陛下和英国公裁定。”

    皇帝出题,最终结果肯定他说了算,张辅最多只是提提意见。

    刘念一向机灵,马上意识到自己失言,一双眼睛四处乱瞄,看茶楼还有什么人,一边连声道:“那是那是。”

    时候还早,茶楼人不多,只有两三桌客人,听到这边的话,都望了过来。

    “看什么看?”刘念狠狠瞪他们一眼,喊小二:“再来一盏茶几样点心。太没眼色了,小爷来半天,也不过来侍候。”

    小二上茶和点心后赶紧退下。

    客人们见他身穿锦衣,一脸凶狠,都转过头眼望别处。

    张宁道:“你要是渴了,喝完茶我们就回去吧。”这里不是说话之所。

    “好。”刘念又灌了一盏茶,伸袖一抹嘴巴,道:“去你府上,我们好说话。”他太兴奋了,有一肚子话对阿宁说。

    张宁留一块碎银子在桌上,两人出了茶楼,上了马车,确定车外没什么行人,刘念开始说个不停。

    …………

    沙漏的沙漏下大半时,勋贵子弟们相继写好交卷。

    沙全漏下,交卷时间到,还有四五个勋贵子弟拧眉苦思,显然没有写完。书吏铁面无情,卷子照收不误。

    院子里的声音时高时低,终至寂然,勋贵子弟们说着自己如何答题,争论几句,陆续走了。

    张辅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去平时办公的厢房。

    书吏把装试卷的盒子放在桌上,垂手退下。为公平起见,试卷和科举一样糊了考生的姓名,不过没有重新抄写一遍。

    张辅虽年近六旬,精力还好,并没有因为监考而觉得疲倦。他打开盒子,拿出一份试卷看了起来。看到一半,他白多黑少的眉紧紧拧在一起,勉强看完,放在一边,又拿起一份。

    如此看到正午,亲随进来请示要不要用午餐。

    “送进来吧。”他道。

    不久,亲随提食盒进来,把一样样的菜肴在另一侧的桌上摆好。

    厢房很大,中间用多宝阁隔断,外间待客,里间办公。张辅在这里用餐,菜肴就摆在外间桌上。

    他会客用餐时,没人敢进里间,已经是惯例。

    吃完饭,张辅习惯喝一壶茶,喝完茶,他继续看卷,这一看就是一下午。酉时一刻,亲随进来点灯,然后请示要不要在这里吃饭。

    没有要紧事,他会在酉时初回府,回英国公府用晚膳。

    “在这里用膳吧。”张辅头也不抬道。

    亲随应了一声,犹豫要不要多点两支蜡烛。他不知是自己的错觉还是烛光不够亮,总觉得张辅脸色黑很多。

    张辅吃完晚饭,喝一壶茶,继续看试卷。二更更鼓响,亲随进来请示要不要准备宵夜,忍不住劝道:“国公爷,天色不早,该歇了。”

    你毕竟近六十的人了,不比年轻时候。

    张辅叹了口气,道:“备一壶茶吧。”

    不看试卷还好,越看越让他窝火,这些兔崽子是怎么长的,一个个没半点志气,尽出些安抚的歪主意。陛下若想行安抚之策,何用出这道题?

    身为先帝托孤大臣,当今皇帝近臣,张辅哪会不明白朱祁镇的心思?皇帝好武,要不然怎会优待勋贵?

    出征时统帅由勋贵担任,边关主将、副将同样由勋贵担任,优待勋贵,就是优待武将。这道理浅显得很,自不待言。

    此次校阅,分明是少年皇帝为择征瓦剌的良将而设,兔崽子们看不清形势,难道府里的长辈也不懂?

    茶端上来,张辅喝了两盏,重又看起试卷。仅余十几份了,加紧看完,然后眯一会儿,准备上朝是正经。

    “嗯?!”这一份他才看两行,便觉眼前一亮。他一目十行看完,长吁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总算不辱圣命。”

    四百多份卷子,总算有一份为平瓦剌而献策,殊为不易啊。

    他再看一遍,越看越觉得写卷子的勋贵子弟是天才,竟以八年为限,从发展经济、改良武器装备、如何训练士兵到统帅人选,一一做了规划。

    八年的时间可以做很多事。

    可为什么是八年呢?

    张辅压下心头疑惑,继续看剩余的卷子,不到一刻钟全看完,把那份特殊的卷子小心折好揣进怀里,吩咐回府。

    …………

    刘念在安乡伯府高谈阔论一天,吃了晚饭余兴未尽,还想继续说,张宁听得耳朵起茧子,打个呵欠道:“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今天早起,我睏得很。”

    “再过三天,我俩就有一人名字上榜,或者两人都上榜也不一定。”刘念兴奋啊,父亲不会看错,陛下对瓦剌定然以安抚为主,就算日后有出兵的想法,他早就通过校阅,谋得前程了。

    想到自己身佩御赐的金腰带在勋贵子弟们面前显摆的情景;告诉那些平时看不起他的勋贵的子弟们,他靠自己的能力成为五军都督府经历或是锦衣卫小旗时的情景,那些人的脸色肯定很好看。

    光想想他已经笑出声了好吗?

    张宁道:“只有一人上榜。我们的策论相左,陛下不可能同时采纳。”

    谁的策论得皇帝青眼,在一定程度上说明未来对瓦剌的政策,有识之士自会据此做出判断。

    刘念到底只有十六岁,充满憧憬坚持道:“或者我们都上榜呢。到时我们一起佩金腰带找他们打一架。”

    “……”你能不能别老想着打架?张宁无语。
………………………………

第24章 是谁

    散朝后,张辅求见皇帝,把唯一一份上榜的卷子呈上。

    朱祁镇看后大为赞赏,道:“不错。赐金腰带,进锦衣卫,在宫里当值,朕要时时见他。”

    参加校阅的勋贵子弟有年龄限制,只有十五到二十岁的少年才能参加,超过二十岁,便失去资格。也就是说,有这样见解的人是一个少年。

    这人和朕年龄相仿,见识极高明,朕岂能不时时请教,引为良臣知已?

    张辅斟酌道:“或者家中长辈平时有这样的言论,他照搬而已。”

    他思之再三,如果真是这人自己的见解,可称天才无疑。天才岂是那么容易得到?再说,勋贵子弟再多,也就那些人,他可没听说谁家出了少年英才。

    朱祁镇道:“果真如此,此子的长辈朕也要重用。”

    此话一出,张辅心头仅有的一点担心顿时烟消云散。他没猜错,瓦剌为皇帝心腹大患。武将当在战场上建立功勋,但愿这一战不用等太久,他没多少年好等了。

    “陛下可要宣此子进宫当面询问?”慎重起见,张辅觉得还是问问的好,毕竟这些见解太老成了。因此提了这么一个建议。

    朱祁镇道:“放榜后朕再宣他进宫吧。对了,安乡伯的儿子,是叫张宁吧?此次可曾参加校阅?”

    想起张宁为悠悠化身拼命三郎,机变百出,他不禁微笑。昨天他去慈寿宫向太皇太后请安,和悠悠一同出宫,路上还拿这事取笑她呢。

    提起张宁,张辅语气平静无波道:“有。此子和臣三击掌,若他不能上榜,则在府中禁足三年;若能上榜,则臣须答应他一件事。只要利于社稷,利于陛下,臣不得拒绝。”

    朱祁镇大奇,道:“你们三击掌?”

    “正是。”

    “哈哈哈……”朱祁镇想到张宁理所当然问自己要试题的情景,忍不住笑出了声,道:“若他真能榜上有名,卿真答应他一件事么?”

    张辅指指御案上糊了名字的试卷,道:“陛下,此次只有一人通过。”

    “只有一人。”朱祁镇心头一动,道:“不会是他吧?”

    这小子是唯一提前知道试题的人,比别人多三天时间。三天足够他向世交故旧的长辈请教,采纳众家所长,写就一份出众的策论了。

    “嗯?”张辅白多黑少的眉毛拧在一起,道:“老臣这就看看。”

    校阅并没有严格要求由谁撕了糊名的白纸,一般经皇帝御览后,皇帝同意,定下上榜的试卷,便可以撕下。

    他当着皇帝的面撕下糊了勋贵子弟姓名年龄的白纸,看清上面的字后,怔住了。

    朱祁镇见他表情有异,道:“如何?”

    他不认为以张宁的机灵劲儿,会领会不到他话中之意,何况张宁当场表态,愿为他扫平鞑子,分明是心中了然。

    “是张宁……”

    张辅表情古怪,实则心中震惊不已,唯一一份有志于扫平北边,思维清晰,条理清楚,字里行间透着成熟的卷子竟然是那个不着调,以喜欢打架闻名勋贵圈的张宁写的?

    他没看错吧?

    张辅睁大眼睛再看一遍,姓名一栏清清楚楚写着“张宁”两字,出身则写“安乡伯府”。

    校阅和科举不同,校阅只需写出自哪家府邸,勋贵旁系得家主同意后可以参加,便是由此。科举则要写往上三代。

    是张宁就对了。朱祁镇笑吟吟道:“除他之外,别的卷子没有可取之处吗?”

    张辅道:“还有一份文采倒是不错,只是立意以安抚之策为主。臣因而没有选取。”

    “瓦剌每次朝贡使者多达两千多人,分明存心不良,哪有安抚的余地?”朱祁镇脸上的笑容冷了下来。

    “臣也作如此想。”张辅面有忧色,道:“瓦剌南下之心不死,很多人却为表象所惑。此次卷子多谈安抚,甚至有人重提和亲,呵呵。”

    朱祁镇大怒,右手在御案上一拍,道:“就算太祖没有立不和亲的祖训,朕也断断不肯让公主远嫁瓦剌,卿看一下谁献策和亲,着其父严加管教。”

    语气十分严厉。

    张辅道:“此人献言让陛下娶瓦剌贵女。”

    大明国力强盛,瓦剌不得不向明朝朝贡,和亲当然得倒着来。这大概是提议和亲的勋贵子弟真实的想法了。

    “……”朱祁镇无语一息,道:“胡闹。”

    他怎会娶瓦剌女子?

    “是。”张辅道。

    朱祁镇不再继续这个话题,道:“宣张宁觐见吧。”

    “陛下,按例,须放榜后再宣。”张辅道。

    “也好。”朱祁镇没有为这么一件小事拂了老臣的面子。

    …………

    今天放榜,刘念早早过来,拉着张宁到五军都督府看榜。

    还没到五军都督府,马车便不得不停下来。勋贵子弟们赶着过来看榜,马车和护卫把路堵住了。

    “阿宁,我们下车步行过去吧。”刘念迫不及待道,要是现在放榜就好了,可以看到榜单上自己闪闪发光的名字。

    说不紧张是假的,这两天张宁也想过,万一会错意,朱祁镇其实想和不想战,他肯定落榜。毕竟他只匆匆见过朱祁镇两面,对这位皇帝的印象多来自书本、电视剧以及网络上的评价。

    真实的朱祁镇,他还来不及了解。

    可开弓没有回头箭,试卷已交,他唯有静待结果。

    他努力保持平常心,探头看了一眼马车旁骑在马上,不知谁家的护卫,道:“时辰还早,再等等吧。”

    午时正,即上午十一点放榜,这才辰时末,不到九点,急什么呢?

    “先到可以占好的位置。”刘念道。

    “你想守着榜单吧?名字上不上榜,跟早到晚到有什么关系?”

    “唉,阿宁,你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你总是冲在前面。”刘念叹气埋怨,要换作以前,张宁肯定抢在他头前,哪里用得着他多话?

    我不是以前的张宁。张宁默默在心里说了一句,语气平静道:“你想霸住榜单两个时辰?”

    “会打起来的,我们只有两人。”面对现实,刘念只好放弃。两人打不过四百多位勋贵子弟啊。

    打架有不成文的规定,护卫不能上前帮手。
………………………………

第25章 赢的方式

    马车比蜗牛还慢,一点点往前挪,好不容易拐进正阳门,再也动不了了。

    从车窗探头望出去,棋盘街口到千步廊这段路,如同现代国庆长假各大热门景点,所不同的是,除了人,还有马车和马。

    马车有左右穿插的,有打横堵住路的,总之想往前一步,那是想也不用想了。

    护卫们和马匹几乎无立足之处,马匹长嘶不断。

    太乱了!张宁连连摇头,眺望半晌,道:“步行不一定过得去。”除非会轻功,从马车顶上纵跃而过。

    刘念半个身子探出另一边车窗,好半天才不敢置信地道:“人真多啊!都从哪冒出来的?”校阅时没这么多人吧?那天他们一路畅通到五军都督府呀。

    张宁道:“还用说?肯定是家中长辈陪他们一起来看榜。”

    “没断奶。”刘念深深鄙视。

    校阅对勋贵子弟来说,意义非同一般,对勋贵们来说,何曾不是如此?家中子侄通过校阅,意味着后继有人。

    陪同看榜,不是正常得很么?

    从正阳门这个方向过去,过棋盘街,过大明门,左边就是五军都督府,依次是前军都督府、右军都督府、左军都督府、中军都督府。中军都督府后面是后军都督府,紧邻后军都督府的是太常寺和通政使司,通政使司隔壁就是大名鼎鼎的锦衣卫。

    锦衣卫就在前军都督府和右军都督府后面,面积比这两处大得多,几乎是这两处的总和。

    榜单贴在中军都督府门前墙上。

    中军都督府在千步廊最里边。

    所有人全堵在千步廊,休想前进一步。

    太阳越升越高,阳光快洒满整条千步廊了,堵在原地的人们渐渐烦躁,脾气暴躁一些的勋贵子弟骂声不断。

    “快打起来了。”刘念站在车辕上,脖子伸得老长,兴奋不已。

    张宁道:“你要想去打一架,我不拦你,但不会帮你。”以他对刘念的了解,只要他点头,这货肯定迫不及待去凑一份子,帮那边完全不重要,只要有架打就行。

    “……我们是兄弟。”刘念老大不乐意地道。

    张宁冷静道:“万一我们的名字上榜,却因为打架而被取消资格,冤不冤?”

    “对哦。”刘念一拍大腿,做恍然大悟状。这里是千步廊,哪是打架滋事的地方?

    可很快,他双手握拳,嘴里念念有词:“快打起来!快打起来!”

    真是一个孩子。张宁笑笑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

    马车有固定的小几,上面可以放一两碟点心和茶盏茶壶,两人出门时,清儿备了热茶和点心,堵到这时候,茶已经喝得差不多了,就剩最后一盏。

    “打起来了!阿宁,快来看。”刘念喊,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

    张宁放下茶盏走到车辕,居高临下望过去,正阳门附近,两个打架的勋贵子弟已被长辈喝止,互相斗鸡眼似的瞪对方。

    “唉,不多打一会儿。”刘念失望。

    张宁道:“我们走过去吧。”

    要是有人指挥交通何用堵到这一步?张宁感概不已。

    两人下车,刘念握手挥拳,道:“要是有人不让我们过去,我们就教训他们。”

    这是找到打架的理由吗?张宁道:“阿念,我们就要有差事了,不要老想着打架。我们有太多方式赢他们。”

    “他们”是指那些有家族资源倾斜,受家族重点培训的子弟,确切地说,是刘念的长兄刘世延。

    刘世延是诚意伯的长子,自小被刘瑜寄予厚望,得刘瑜细心教导培养,如今管着诚意伯府的庶务。

    刘念从懂事起就清楚,自己以后要看长兄的脸色。他心中憋着一口气,稍大一点,这口气便通过打架发泄。

    “哈哈哈……”刘念狂笑,道:“待我榜上有名,把他们踩在脚下,再好好取笑他们。”

    他的笑声引来别家几个护院的目光,看清是这位后默默扭过头。交白卷的家伙也来看榜,嫌不够丢人吗?

    张宁道:“要赢他们,不止榜上有名,方式很多,不限一样。”

    “还有?”刘念敛住笑,眼珠转了转,道:“还有什么?”

    要是有别的方式,何必一味打架?挨打很疼的好吗?

    张宁微微一笑,压低声音道:“比如成为陛下跟前的红人。”

    “……”那也得先考上再说。

    刘念热切的视线越过满大街的人和马、马车,望向中军都督府门前所在,那儿承载他的希望,他能否为家族争得荣光,成为父亲的宠儿,全看那儿有没有他的名字。

    事实证明,放下身为勋贵子弟的尊严,像普通百姓赶集一样挤过去,还是能够办到的,不过一路不免受些白眼,被取笑几句,诸如:“哟,你们也来看榜啊?不用看啦,榜上肯定没有你们的名字。”

    刘念一边和他们打嘴炮打得不亦乐乎,一边想,阿宁说得对,不一定要打架嘛,说得他们哑口而言就赢了。

    却不知他所谓的说得人家哑口无言是化身自大狂,人家被他雷晕,只好无言以对。

    眼看快挤到中军都督府门前,就听有人欢呼:“出来了!”

    两辆马车堵在门前台阶旁,把上台阶的空地堵得死死的,台阶上站五个人,两个少年,一人人中稍长,一人下巴短且圆。其余三人,两个中年男子一个老年男子,分别和两个少年长得很像。

    五人张宁都认识,人中稍长那位是顾淳,他的祖父便是旁边那位老年男子,镇远侯顾兴祖。下巴短且圆的少年是薛翰,两位中年男子一是其父阳武侯薛诜,一是其叔薛诲。

    欢呼声是顾淳和薛翰发出的。

    听到两人欢呼,斗嘴的,拼命喝令自家车夫往前挤的,都急红了眼,先后跳下马车,学张宁和刘念步行,赶了过来。

    两个书吏贴好榜单离开。

    “张宁!”薛翰叫得惊天动地,半条千步廊的人都听见了。

    人群静默一息,有人不屑道:“真是狗屎扶不上墙,也不看看时候地方,只会打架。”

    大多数人都是一样的想法,张宁真是太不着调了,为争看榜单大打出手。不,他一向就是这么不着调。
………………………………

第26章 放榜

    张宁吓一跳,道:“我没怎么你吧?你嚎什么嚎?”

    他和刘念被台阶前两辆马车挡住,过不去,只见书吏张榜,看不见榜单上的名字。

    薛翰一脸震惊,完全没听到张宁的话,拉住顾淳,道:“上面写什么?”

    顾淳吸了口气,转头问身旁的顾兴祖,道:“祖父,上面两字可是张宁?”他看到的是幻觉吧?

    顾兴祖和薛诜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不顾思议。不过两人身经百战,什么事没经历过?很快神色转为黯然,顾兴祖没说话,薛诜道:“是张宁没错。”

    这么多人,只有张宁一人通过校阅,得赐金腰带,太不可思议了。

    薛诲说出两人的心声:“张宁,是安乡伯府那个成天打架生事的小子吗?”

    顾淳和薛翰点头。

    顾兴祖道:“这小子写了什么?”

    如果是品学兼优的勋贵子弟上榜,他们无话可说,可是张宁这个不成器的小子,他们就很怀疑张辅徇私了。

    过了几息,薛诜自语般低声道:“英国公一向为人公正,不至于呀。”

    顾兴祖声音更低:“英国公幼子夭折后,再无子嗣,难道……”

    张辅长子早夭后妻妾一直无所出,旁支不知有多少人想将儿子过继给他,只是他一直没有答应,新近又纳了两房小妾。顾兴祖的话意味深长。

    顾淳和薛翰又震惊又茫然,不明白张辅无子和张宁上榜有什么关系,要说张宁过继给他,打死他们也是不相信的。

    几人说话的功夫,张宁绕过挡路的马车,从一侧翻上台阶,来到榜单前,一眼看到自己的名字,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

    理清思路后,通过校阅已不仅仅为了娶悠悠,而是尽一已之力扭转土木堡惨败的开始,只有拿到登上政治舞台的门票,取得皇帝的信任,才有可能避免明朝在土木堡惨败的结局。

    如今,他总算成功走了第一步。

    刘念随后翻上台阶,跟着看到榜单,先是难掩失望,接着悔青了肠子,要是当时听阿宁的话就好了,榜单上就有两个名字了,唉!

    他没怪父亲揣测错了圣意,而是怪自己太过相信父亲会有不一样的见解,而不相信张宁。他决定策论写安抚,本就认为父亲的观点是对的,张宁落榜,不还有自己上榜吗?到时他可以罩着兄弟。

    张宁回头见他失魂落魄,伸手拍拍他的肩头,道:“明年再考一次吧。多一年准备,明年一定能通过。”

    刘念笑得比哭还难看,这是多一年准备少一年准备的事吗?这是揣摩圣意呀,天威难测,谁知道明年陛下会出什么题?

    张宁还想安慰他两句,前襟突被人揪住,一人气势汹汹道:“张宁,你一早知道题目吧?和英国公当众三击掌,是演戏给我们看的。”说话的是薛翰。

    “英国公有徇私之嫌,祖父和薛伯父应该上达天听才对。”这是顾淳。祖父不是说了吗,张辅没了儿子。他没儿子不要紧,让张宁这勋贵败类上榜就不行。

    顾兴祖和薛诜神色难明。

    “放手。”张宁道:“今天我不想打架,你若非要打,我们另外约时间。”

    原主和薛翰从小打到大,互有输赢。原主不怕死,为了打赢不择手段,撩阴手,踢下身的手段那是家常便饭;薛翰力气大,只要让他占了先手,一般会把原主打趴在地。

    “另约时间就另约时间,我怕你吗?”薛翰松手,恨恨道:“就明天。”老子明天打折你一条腿,看你怎么去上衙?

    “明天未时,东安门见。”张宁坦然道。

    “算我一个。”顾淳双眼喷火,大声道。

    刘念本来失魂落魄,听到顾淳的话,神志顿时恢复清明,胸一挺,头一扬,声音比顾淳高三分,道:“打就打,谁怕谁?”

    他和张宁是兄弟,打架当然并肩子上,至于约在哪里,重要吗?

    顾淳道:“他作弊没告诉你,没当你是兄弟,你还帮他?”

    谁说他作弊没告诉我了?刘念热血上涌,一错身挡在张宁身前,声音震得顾淳耳膜嗡嗡响,道:“你才作弊,你作弊没考上怪阿宁啰?”

    作弊这种事,无论如何是万万不能承认的。

    顾淳莫名其妙,道:“我哪里作弊了?”

    薛翰怒极,爆了粗口,道:“一起上,我们怕你个鸟!”

    几人吵了这么一会,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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