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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的工业革命-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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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能让朱忠义这么大言不惭的胆敢对抗二十艘盖伦船,还是凭借一艘主舰。
二十里外。
琉球长官普特曼斯站在甲板上,手里捧着一本圣经,听着一名水手汇报查探的情况:“勋爵大人,明朝的那名亲王子没有投降的举动,反而是准备大战了。”
听到大战这个词汇,普特曼斯旁边的特塞尔号船长,鄙夷道:“当年,我与其他四名船长进攻明朝的厦门港,凭借五艘盖伦船击沉了明朝三十艘大型战船。”
“就凭他们这几艘破烂木头,还想对抗先进的盖伦船,脑袋一定是被蠢猪亲过。”
“明朝最好的火炮是欧罗巴制造的,咱们欧罗巴征服了五大洋,海战可以说是明朝人的祖宗。”
“战船数量不如伟大的和兰舰队,火炮不如伟大的和兰舰队,航海技术还是不如伟大的和兰舰队,真是佩服这群明朝人的勇气。”
普特曼斯合上手里的圣经,拿出了千里镜,开始观测越来越近的明朝商队:“他们这么着急送死,就由你送他们去地狱吧。”
特赛尔号船长惊喜的说了一句感谢勋爵大人,跳上了一艘快舟,赶往了不远处的特赛尔号。
周围的船长们全都露出了羡慕的表情,那可是一位亲王子,俘虏了他,特赛尔号船长肯定会因为功劳册封为骑士了,成为贵族的一员。
勋爵大人普特曼斯的决定,却也在船长们的预料之内。
盖伦船上的前装滑膛加农炮射程达到了八里,装载到海船上因为稳定性的缘故,有效射程只剩下了四里。
火炮的发射向来只是凭借炮手的手感,肉眼都看不到四里远,哪里能射中对方的战船。
一般都是在一里以内对轰,命中率还得看上帝是否眷顾了。
五百码以内,只有十分之一的命中率。
三百码以内,只有十分之二的命中率。
特塞尔号船长却能做到五百码以内,十分之二的命中率,为了不让那名明朝的亲王子跑了,当然会安排火控能力最优秀的特赛尔号船长率先进攻。
特赛尔号船长离开了这艘主舰,其他船长们也赶紧回去了,准备抢夺功劳。
五里。
四里。
三里。
朱忠义站在一层炮甲板上,通过千里镜目测出了双方的距离,大致在2。5里到3。3里之间,命令道:“保持当前距离,仰角2。9里。”
炮手们立即借助铳规、铳尺、炮表,调整了红夷大炮的仰角。
几名传令兵迅速把传递给了甲板上的水勇,通知水勇们保持当前的距离,并且告知众人做好防备火炮冲击力的准备。
熊汝霖梁兆阳等家将们本来看朱忠义那么镇定自若,还真的以为他有什么高招,可笑的是居然要在这么远的距离开炮。
他这是把和兰舰队当成了白痴,会像接绣球那样抢着去接火炮,还是把甲板上的家将们当成了白痴,陪他在这里玩命。
“轰!”
一发火炮轰击过后,2。9里的仰角发射的一枚炮弹,落在了特塞尔号的前方。
特赛尔号船长和其他和兰舰队的船长们,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差点乐疯了,真是上帝眷顾让他们碰见了一头蠢猪。
3里左右的距离就开炮了,这名负责指挥的明朝人以为自己是天神?
福船主舰上的梁兆阳差点没拔出腰刀,去把朱忠义给‘请’回来:“在下还以为小王爷请来的人,是多么满腹韬略,没想到。。。。。。”
“轰!轰!”
梁兆阳的话还没说完,又是两发炮弹发射了出去,分别以3。1里仰角,3里仰角,发射了红夷大炮的炮弹。
就在第三发炮弹发射出去的一瞬间,梁兆阳剩下的半句话说不出口了。
只听福王世子激动的低吼了一声:“射中了!”
射中了?
梁兆阳赶紧接过来一只千里镜,望了过去,盖伦船的风帆上出现了一个大洞,顿时呆住了,无法置信的喃喃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熊汝霖这两年渐渐展露出了国士之才的才智,面对这等情形,也是有些愕然。
海战一般都是在一里以内对轰,这是一种常识,就像太阳从东方升起的常识。
三里的距离命中敌船,都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而是太阳从此不会出来了。
绝不可能。
………………………………
第三百章 标准化+炮表的威力
特塞尔号船长与荷兰舰队的船长们,也是吓的不轻,三千码远的距离射中敌人的战船。
游吟诗人的诗歌都不敢这么吹嘘。
荷兰舰队的船长们很快自嘲的嗤笑了一声,自己肯定疯了,居然相信三千码的距离可以命中敌船,肯定是得到了上帝的眷顾,胡乱蒙中的。
测试出了仰角,朱忠义看向了旁边的水泥火炉,水泥火炉里放着煤炭,剧烈烧着一枚枚炮弹。
这些炮弹全部都是大明军火公司制造的特殊燃烧弹,铅铁混合的实心炮弹。
铁的熔点是1538温氏度,要想把铁球烧成火红色,耗费的时间很长,在朝夕必争的海战中并不实用。
铅的熔点就要低很多了,只有327温氏度,很快就能烧成火红色。
但铅的硬度又过低,大明军火公司通过一次次的尝试,最后制造出了可以快速烧红硬度也足够的铅铁燃烧弹。
铅铁燃烧弹已经烧成了红色,朱忠义立即命令道:“装填燃烧弹,仰角3里。”
“轰!轰!轰!”
这一次是十门火炮齐射,三枚铅铁燃烧弹超过了盖伦船,一枚射在了左侧,一枚射在前方,砸出了一道道冲天大浪。
剩下的五枚铅铁燃烧弹全部命中了特赛尔号盖伦船,瞬间在甲板上和船舷上砸开了一个个大洞,其中有一枚铅铁燃烧弹命中了主帆。
盖伦船上的船帆为了防止风化,一般都会经过油脂的浸泡,遇到了火红色的铅铁燃烧弹,主帆‘噌’的一下冒起了大火。
还没等特赛尔号船长与荷兰舰队的船长们反应过来,主帆已经变成了一团庞大的火焰。
“救火啊!赶紧救火!”
“一层炮甲板也冒出了大火,赶紧救火!”
“侧舷也有大火!”
特塞尔号甲板上的水手们很快慌作一团,有跑去救火的水手,更多水手直接跳进了海水里,趁着特赛尔号还没有沉没引起涡流,赶紧逃向其他的盖伦船。
众多荷兰舰队船长们全部呆滞了,目瞪口呆的看着海平面上燃烧的特赛尔号。
这还是不堪一击的明朝水师吗?
还是那个凭借五艘盖伦船,就能击沉三十艘明朝大型战舰的落后国家吗?
三百码的距离发射十枚炮弹,最多可以命中两枚。
落后的明朝居然能够在三千码的距离,十发炮弹命中五发!
这些纵横五大洋的荷兰舰队船长们,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朗姆酒喝多了,睡着了,眼前的一切都是在做梦。
荷兰舰队船长们在各自的盖伦船上,相隔的距离很远,嘴里却都在念叨不可能,一定是自己喝多了。
很快荷兰舰队船长们就明白自己不是在做梦了,没过多久,又是一波炮弹隔着三千码的距离,命中了特赛尔号。
由于十门火炮第一波发射过后冲击力过大,船体晃动,稳定性降低,只有三发火红色炮弹击中了特赛尔号。
就这三发炮弹就让荷兰舰队船长们明白一件事,不是上帝的眷顾,更不是运气。
明朝主舰的指挥官真的可以完成一件不可能的壮举。
三千码距离命中敌船!
四波炮弹过后,朱忠义命令炮手们放弃降温,冒着炸膛的危险也要继续开炮。
十门红夷大炮发射了第五波炮弹,可惜只有一发炮弹命中了特赛尔号。
这一发炮弹却击中了燃烧着的主桅杆,巨大的主桅杆再也支撑不住,砸向了甲板。
甲板上到处都是慌作一团的荷兰水手,瞬间压死了二十几名荷兰人,刚巧特赛尔号船长站在船艏。
曾经在料罗湾战役,击沉了九艘明朝大型战船的特赛尔号传奇船长,死在了标准化和炮表的强大威力下。
死在了常常被他挂在嘴边的落后国家手里。
梁兆阳曹汝霖等所有大明家将,呆若木鸡的望着远处海平面的一幕。
一艘火力强大的盖伦船,还没靠近三里以内,就被轰成了一艘剧烈燃烧的破船。
福王世子拿着铜制千里镜,热血沸腾的差点跳起来,哈哈大笑道:“真乃本世子的颜良文丑。”
想到完全可以对付五艘大明战船的盖伦船,就这么烧毁了,颜良文丑都不足以赞誉朱忠义了。
福王世子说了一句极为狂妄,却又让每一位家将都觉的很合理的一句话。
“将军,真乃神人也!”
朱忠义清楚的知道击毁了荷兰舰队最前面的那艘盖伦船,一定会给荷兰人带来极大的震撼,赶紧命令炮手们趁着这个时间,开始给红夷大炮进行冷却。
冷却过后,先是对第二艘荷兰盖伦船进行试射,不停的拉近距离,找到三里的发射位置。
接连发射了五发炮弹以后,找到了合适的火控位置,全部换成了火红色的铅铁燃烧弹,一波又一波的倾倒了四五十枚炮弹。
大部分铅铁燃烧弹落空了,砸在海平面上,激起了一道道大浪。
只有二十枚左右的铅铁燃烧弹击中了荷兰盖伦船,海平面上再次多了一艘剧烈燃烧的荷兰盖伦船。
再一次冷却,第三次集体发射铅铁燃烧弹。
击毁了第三艘荷兰盖伦船!
朱忠义手里不仅有炮表,还有侄儿朱舜送的一本太祖兵法,知道心里战的重要性,立即下令道:“传令给水勇们,杨帆追击。”
一艘福船追击十七艘纵横五大洋的荷兰盖伦船?
未免也太过天方夜谭了些。
可这天方夜谭的一幕偏偏就发生了。
荷兰舰队的船长们早就被吓破了胆,哪里还敢在这里多待,明摆是送死。
“扬帆!扬帆!立即撤退!”
“哦,上帝啊!赶紧远离这个魔鬼!”
“魔鬼追过来了,赶紧扬帆!”
福王世子什么时候打过这等酣畅淋漓的海战,万国的水师包括大明在内,哪一个不是被几艘荷兰盖伦船追的到处乱窜。
今天大明福船却要追着十七艘荷兰盖伦船到处乱窜。
只用一艘大明福船。
福王世子热血沸腾的全身上下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顾风度的放声嚎叫了一声,亲自过去掌舵,追击十七艘荷兰盖伦船。
好战的梁兆阳更不要说了,头皮发麻,激荡的他恨不得跳上荷兰盖伦船的甲板,来上一场肉搏战。
跳不上荷兰盖伦船的甲板,却去了一层炮甲板,找到正在指挥炮手们的朱忠义,一个出身于乡野的庄稼汉子,郑重下拜:“梁某多有得罪,还请朱大哥多多见谅。”
沉默不语的朱忠义,没有说话,只是把梁兆阳扶了起来。
梁兆阳以为朱忠义没有原谅他,失望的准备离开,就在转身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句话。
“梁将军,要不要来一发。”
………………………………
第三百零一章 工业之城的防御问题
就是这么一句简简单单的要不要来一发。
多年以后,澳洲帝国最是桀骜不逊的海军元帅梁兆阳,却甘愿为帝国最不起眼的国公朱忠义。
牵马坠镫。
成为澳洲帝国最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奇闻。
他们怎么会知道,纵横五大洋的海军元帅梁兆阳,有半个恩师,而这个恩师就是多年不问世事的国公朱忠义。
大明军火公司的火器,在大明与荷兰舰队的海战中以一种极为震撼的方式,正式出场了。
正在大明军火公司亲自查看炮闩研究的朱舜,接到了一封书信:“祖大寿攒够一千积分了,想买一批淘汰的燧发滑膛枪?”
朱舜转身把手里书信扔给了曹家军的一名小旗:“告诉祖大寿,他和文诏兄不同,想要买燧发滑膛燧枪把建奴的头颅运过来。”
坐在官帽椅上冥思苦想的赵斗米,忍不住说了一句:“恩师,这样未免会让祖总兵误会恩师不信任他。”
朱舜淡然一笑,平静道:“回去告诉祖大寿,就是不信任他,谁知道他是不是杀良冒功。”
“另外再加上一句话,只要发现有一颗头颅不是建奴,以后就别想买燧发滑膛枪了。”
以赵斗米在为人处世方面滴水不漏的作风,再怎么不喜欢祖大寿,也会给他留三分情面。
瞧见恩师这么不给祖大寿面子,只能苦笑一声,谁让恩师掐住了那些辽东将官的脖子,有底气这么做。
朱舜查看过炮闩的研究情况,裹紧身上的貂裘,迎着寒风走出了‘咣叱’‘咣叱’乱响的大明军火公司。
带上铁汉汉子和四名轿夫,步行走向了分开工业园区和住宅区的工业大道。
自从来到大明以后,很久没见到水泥路了,第一次来到工业之城,朱舜差点以为自己又穿回去了。
以前很少走路的他,却是喜欢上了走路,喜欢上了踩在水泥路的坚硬感觉。
朱舜来到平坦开阔的工业大道,碰见了好多天没有看到人影的李州桥。
腼腆少年,挠了挠头打招呼道:“见过山长。”
朱舜嗯了一声,就要转身离开,腼腆少年李州桥,脸色更红的主动拦住了朱舜:“山长,自来水厂已经建好了,是否要用混凝土把峡谷砌起来,在水源四周建造一座混凝土庄子。”
李州桥把混凝土庄子这几个字咬的特别重,朱舜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询问是不是要建造一座混凝土堡垒。
自来水厂关乎工人和朱舜这些高层的用水问题,当然是要严密的保护起来:“记得把庄子的混凝土围墙修筑的厚一些,另外告诉杨秃子和鼎蛟。”
“每营抽调一个连,允许他们成为工业伯府的家丁,以后长期守在自来水厂。”
李州桥本来以为自己已经足够重视自来水厂了,没想到山长更加重视自来水厂,派遣两个连的家丁守在自来水厂,足足两百四十名见过血的乡勇。
工业之城的目字框架已经修筑好了,接下来就是按部就班的修筑一些屋舍店铺了。
李州桥今天过来是专门禀报一些情况:“山长,学生还有一些事禀报,不如去旁边的浔阳会馆,详细商谈。”
工业之城作为未来的大明不夜城,除了工厂和住宅以外,还有打金铺、果脯铺、会馆、茶馆、酒楼、戏园等等几乎所有的馆阁店铺。
工业大道的两侧,已经提前修筑好了各种店铺,只是开放了一部分,朱舜不远处的浔阳会馆是周员外的买卖,去那里倒也不会走漏消息。
天上又开始下雪了。
朱舜点了点头,走进了浔阳会馆,大堂布置的很是雅致。
仕女屏风、官窑青花瓷、张路的浙派画、文征明的行书,只不过都是仿品,别致的摆放在各个白壁和角落。
一般的会馆里都会聚集不少的读书人,解字猜谜,里面还常常混迹一些官宦人家的小姐。
工业之城暂时不允许外人进入,只有一些正值读书年纪的少年,全是工人们的孩子,正在浔阳会馆里面雅集。
浔阳会馆的掌柜瞧见朱舜进来了,赶紧迎了过去,也不敢说话,亲自带着朱舜走上了二楼的雅间。
朱舜坐在官帽椅上,等到堂倌把岕片茶、茶食、果脯摆放好,喝了一口热茶说道:“有什么事直接说。”
李州桥拿出了工业之城设计图,有些苦恼的说道:“山长,这个工业之城的大部分的屋舍店铺都已经敲定了,就是城郊的抵御还没定下来。”
“大明的城池在抵御问题上,一般都是挖掘护城河,但咱们这个只是工业伯的庄子,围墙修筑的高一些厚一些,还无可厚非,如果挖掘了护城河就僭越了。”
“除了这个护城河以外,大明城池用来抵御流寇山匪的通常手段,拒马墙、陷坑等等都不能使用。”
“当今的大明可不安稳,建奴都能突破长城了,如果没有一个稳妥的抵御手段,恐怕难以抵御大股流寇的进攻。”
工业之城的围墙修筑的再高,也不能比县城高,更不要说州城了。
闯王高迎祥的流寇大军都能攻克州城,想要攻克工业之城,只要不怕死人应该是没有问题。
朱舜清楚的记得,建奴还会再攻入京师一次,肯定不会放过他这个炸死五贝勒的死敌。
工业之城城郊的抵御问题,朱舜早就考虑好了,有了那种抵御手段,不管是闯王高迎祥的流寇大军,还是建奴大军,来多少死多少。
一战期间,德军凭借这套简单的防御系统,却成了英法联军的噩梦,在凡尔登战役和索姆河战役里,硬生生绞杀了八十万英法联军。
建奴再是东方骑兵的巅峰,也没有拥有坦克重机枪的英法联军强大,英法联军都只能留下八十万具士兵尸体,何况是建奴和流寇。
朱舜叫进来铁塔汉子,从他手里的包袱里拿出来一张设计图纸,交给了李州桥,说出了一个他从未听过的新词。
“铁丝网防御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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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二章 硫酸实验室出事故了
李州桥身为京师大学堂出来的基建学子,很快就看出了铁丝网配合碉堡地道的抵御结构,是有多么的固若金汤。
顾不上在这里啰嗦了,迫不及待的要去修筑这种铁丝网抵御结构:“山长,学生先行离开了。”
朱舜摆了摆手,示意他先离开了。
二弟子焦勖已经干馏出硫酸了,化工体系尤其是硫酸有着严重的危害和危险,朱舜必须过去亲自盯着一段时间,指导二弟子焦勖等人整理出一套完善的防化措施。
朱舜可不想京师大学堂培养出来的一批天才学子,全部成了化工体系的先驱。
大明数百年的积累才井喷出这一代的人才,就因为没有防化措施,全部丢了小命,对于即将建立的化工体系,将会是一场毁灭性的打击。
通州,潮河支流。
焦勖在这里建造了新的硫酸干馏实验室,还是坚固的混凝土平房。
朱舜走进这座占地不大的硫酸干馏实验室,只有一个单调的水泥院子,院子内连棵枣树都没有,只有光秃秃的水泥地。
水泥院子南面,是几间水泥平房。
掀开厚重的棉布帘子走进去,眼前的一幕,顿时让朱舜平静的心情,冒出了很大的怒火。
密不透风的干馏实验室内,修筑了三四个火炉,火炉上面架着琉璃器皿,正在干馏皂矾。
一滴滴透明色液体,通过琉璃导管,滴入下方的琉璃量杯里。
朱舜掀开棉布帘子,一股浓重的硫酸味道扑面而来,呛的他几乎睁不开眼。
焦勖等一大批天才学子,一边捧着碗吃饭,一边观察着琉璃器皿。
分明就是在找死。
干馏法的效率只有10%,剩下90%的硫酸,全部蒸发成了气体。
朱舜强忍着怒气,严厉的喝了一声:“全部滚出来!”
焦勖这些年几乎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了化学研究,听到有人打扰他研究硫酸的干馏,小孩脾气的把碗摔在了地上。
正要让那人滚出去,眼前模模糊糊的感觉那人的身影很熟悉,还没开口询问,旁边一名戴着西洋眼镜的天才学子,小声说道:“是山长。”
焦勖听到是恩师来了,小孩脾气很快变成了僵硬的笑容,伸手就要去拿已经干馏出不少硫酸的琉璃量杯。
粗制滥造的琉璃量杯,突然破裂了,浓硫酸溅了焦勖一手,严重烧伤了手背。
强忍着怒气的朱舜,当即就慌了,用这辈子最快的速度冲了过去:“勖儿!”
朱舜抱着焦勖冲出了硫酸干馏实验室,急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大吼道:“干布,赶快拿来干布。”
还没吼完,朱舜想都没想,直接用套在棉衣外面的大红色麒麟服,一件公侯都会当做传家宝来对待的公侯常服,用力擦去焦勖手上的浓硫酸:“食盐!“
“元池赶快去找来食盐,把食盐融在水里。”
好在朱舜今天在这里,知道不能用清水清洗浓硫酸,这样会释放更多的热量,要不然焦勖的手就废了。
朱舜身上那件整个大明王少的可怜的麒麟服,腐蚀出了很多黑色小洞,算是彻底不能穿了。
他却没有在意,手忙脚乱的从铁塔汉子手里接过来盐水,仔细清洗焦勖的手背。
焦勖只是僵硬的笑着。
朱舜清洗三弟子严重烧伤的手背,洗着洗着,眼睛忍不住红了,呵斥:“为师早就说过,在为师过来以前,不许干馏硫酸了。”
清洗完手背,朱舜看向了焦勖,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了焦勖脸上。
不善言辞的木讷少年,还是僵硬的笑着,没有哭。
反而是安慰了恩师一句。
“恩师,没事的,不疼。”
朱舜听到一句不疼,眼睛一热,突然昂起了脑袋,不知道是不想看见弟子,还是不想让弟子看见自己。
不疼?
怎么会不疼,这种被硫酸烧着的痛苦,都能把意志坚定的壮年人折磨的在地上打滚。
焦勖一个少年,怎么可能忍受的了这种痛苦。
僵硬的笑着,不哭。
只是因为一件事。
因为焦勖知道,只要他流露出一点痛苦的表情,恩师心里会更加的难受和内疚。
朱舜深吸了一口冬日里的冷风,又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扶着焦勖走进了倒座。
几名晚上要守夜的伤残老卒,正在大通铺上睡觉,听见动静,迅速醒了过来。
伤残老卒看见朱舜走进来了,也不说话,从被褥里爬出来,握紧枕头旁边的燧发滑膛枪,去隔壁倒座里挤一挤。
朱舜把焦勖搀扶到大通铺上,帮他脱了衣服,让他钻进还热乎的被褥,板着脸说道:“先修养半个月,等到为师把防化措施和硫酸罐教给你,再说干馏硫酸的事情。”
朱舜呵斥完焦勖,转身看向了天才学子们,手足无措的局促站在一旁的天才学子们,身上或多或少都受到了化学产品的伤害。
比较轻的,头皮上的发髻,稀稀拉拉,出现了严重的掉头发情况。
严重的,还是少年的天才学子,却像古稀年纪的老者,牙齿掉的只剩下几个了。
朱舜看到这种情况,揪心的有些喘不上气。
他知道这是掀起工业化必然会有的一幕,但是亲眼看见,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阵阵的难受。
朱舜努力平息了心情,平静的问道:“你们每个月的月钱是多少。”
一名掉的只剩下几颗牙的天才学子,挠了挠头说道:“山长不要钱,要不是山长俺早就饿死了,要啥钱。”
朱舜看向了其他天才学子,全是一脸的纯真和理所当然,心里更加的不好受了。
既然无法让这些化学天才不去研究化工体系,朱舜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这些不求回报的化学天才们,获得应该有的回报:“从今天开始,研究化工体系的学子,一律每月五两银子。”
只是五两银子。
化学天才们全部都是感动跪了下来,给朱舜磕头。
一个月五两银子,一年可是六十两银子哩。
在朱舜看来,区区六十两银子对于他们冒着生命危险,为了这个国家和民族做出的贡献,根本不值一提。
………………………………
第三百零三章 防化服
本来是想给他们每月十两银子,但是京师大学堂拥有数百名正在钻研各种研究的天才学子,每人十两,一年下来就是数万两。
以工业协会现在的能力,还供养不起这么庞大的一笔数目,工业之城的建造需要钱,松江府的蒸汽机船研究也要钱。
这么多的银子,已经是从牙缝里硬挤出来来的了,估计黄宗羲又要哭喊没钱了。
只有等到工业协会走出顺天府,把工业化延伸到北直隶的整个北方,赚来更多的银子,才能让这些为了国家和民族的科学研究者,勉强过上小乡绅的日子。
走出倒座,朱舜带着二三十名天才学子们去了平时用来记录数据的平房。
以大明现在的天气,冬天都能冻死人,这些化学天才们的平房里,居然连个火炉都没有。
朱舜实在无法想象,面对这等艰苦的环境,还是少年的学子们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并且在化工方面有了里程碑式的成就。
朱舜叫来了一名轿夫:“去通知李州桥,本伯爷不管他用办法,就算是哪家修筑的水泥工厂停工,也要抽调一批工人,修筑一座新的硫酸干馏实验室。”
“火炕,火炉,煤炭加热的高炉水塔,这几样基础设施一定要有,至于其他关于防化问题也要拿出一个可行的设计。”
轿夫抬脚就要离开这间冷意逼人的平房,朱舜再次叫住了他,继续说道:“另外告诉工业署的张焘,让他给本伯爷一个解释。”
“他这个工业署署政是怎么当的,怎么让学子在这过这么苦的日子,另外,找黄宗羲特批大量的盐,每个月都要送过来,洗澡用的高炉水塔里要加入适量的盐。”
轿夫拱了拱手,骑上一匹辽东大马,消失在了风雪里。
朱舜交代完这些,耳边出现了研磨的‘滋啦’摩擦声,化学天才们一刻也不放松的又开始主动记录一些数据。
朱舜在心里感慨一声,平静道:“事情不急于一时,谈谈对于硫酸的防化,也就是防护问题。”
掉牙学子再次说道:“其实院长早就在考虑防化事宜了,翻阅大量的古籍,找了一种名叫火浣布的布料。”
“根据《列子》、《博子》、《后汉书》的记载,有一种火烧都烧不烂的火浣布,院长觉的火烧都烧不烂,应该可以避免硫酸的侵蚀。”
“只可惜汉代以后这种火浣布就失传了。”
一种火烧不烂的布,朱舜想了想应该是石棉布。
石棉确实是一种很好的防化材料,可以用来防腐、隔热、防火、保温等等,使用范围很广。
只是一时半会也找不到石棉矿,朱舜倒是知道一些石棉矿的产地,但只知道某个县产石棉矿,石棉矿的具体位置,还需要一批擅长勘探的地理学子去寻找。
石棉布暂时不用想了,只能另想办法了。
防化服的问题,朱舜早就有了眉目,交给福王世子的橡胶图纸,除了大部分实验室都能用到的橡胶手套,还有专门为硫酸干馏实验室设计的全身橡胶服。
一般的天然橡胶不防强酸强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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