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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的工业革命-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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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这座牌坊矗立在爷爷坟前,那可是给他爷爷脸上长了一次天底下最大的脸,心里哪还会有什么坎。
朱舜和镇远侯等人也没想到皇上会诰封会是这么一个结果,他们闲聊时猜测的诰封,最好的结果也就是像农业伯宋士慧那般封个伯爷。
没想到皇上的这个诰封,这么的称心如意,也是徐积薪最迫切想到得到的东西了。
徐积薪得知皇上诰封了一个孝义坊,楞在了原地,久久没有说话。
还是朱舜踢了他一脚,徐积薪这才回过神来,立即跪倒在地,声音哽咽的说道:“叩谢皇恩。”
不过,崇祯显然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递给皇后一个眼神,周皇后心领神会的问道:“徐卿家,可曾婚配。”
徐积薪平时是个锋芒毕露的人,凡事都要争胜第一,面对大明天子也是丝毫不怯场。
面对周皇后的询问却不知道怎么办好了,回头看向了恩师,颇有孩子求助父母的意味。
这个时候也应当是由朱舜这个做长辈的站出来,周皇后是长辈,与她商量这件事的那个人也只能是徐积薪的长辈。
周皇后的那句话不是在问徐积薪,而是理所当然的在问他恩师朱舜。
朱舜走到銮驾前,恭敬道:“回禀皇后娘娘,徐积薪不曾婚配。”
周皇后点了点头说道:“本宫许久没见芸娘了,明日让芸娘去紫禁城陪本宫说说话。”
徐积薪的父亲还在守孝三年,母亲没有诰命在身做不了主,这时候就需要一个在京城有地位的人出来帮徐积薪敲定这件事。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有一个合适的媒人,这桩天底下最煊赫的一桩姻缘也就成不了了。
众多东林党官员看向徐积薪的眼神,又是带上了一丝嫉妒,今天要不是他恩师站出来,这桩姻缘铁定成不了。
他爷爷已经不在了,哪里还有合适的媒人。
朱舜可就不一样了,大明的工业侯,还不是其他皇帝诰封的勋贵,而是崇祯亲自诰封的勋贵,可以说是崇祯的嫡系,深受信任。
徐积薪成为驸马这件事不成也得成了,虽说他的父母只是普通百姓,但是架不住身后一个工业侯恩师撑腰。
有了这么一个恩师在背后站着,谁能争的过徐积薪。
朱舜笑了笑,行礼道:“芸娘也是想念皇后娘娘教她女红了,犬子还经常闹着要吃皇后娘娘做的豆沙包,皇后娘娘这次可要多做一些带回来。”
这句话落在,几位垂着眼皮的尚书,缓缓抬起眼皮,认真的看了一眼站在那里谈笑风生的朱舜。
………………………………
第四百五十九章 朱舜的赏赐
赞誉一个女人无外乎夸她的相貌多么倾国倾城,或是她的身段多么的曼妙,但对于皇后来说都过于浅显了。
朱舜的这一番话没有任何的赞誉,却是说中了皇后娘娘的心坎。
崇祯如今面临东林党把持朝政的压力,急需一批忠肝义胆的臣子维护皇权,朱舜的这番话不就是在说皇后娘娘帮皇上笼络住了那批臣子的领头羊之一。
皇后娘娘就是一代贤后,是崇祯的贤内助。
果不其然。
周皇后脸靥上没有任何的喜怒,但她的话语已经表明她内心的想法:“皇上,虽说这次的大功是徐积薪所立,但作为师长的工业侯有教化之功,不可不赏。”
崇祯对于周皇后的言辞深表认同,但这件事既然是皇后提出来的,人情还是让她全拿的好:“皇后以为应该怎么赏赐。”
周皇后夫妻二人相濡以沫这么多年,明白崇祯的意思,红唇轻启:“工业侯不愿意在朝为官,不如这样,赏赐芸娘一个六品诰命夫人。”
从一个平头老百姓连升八级,成为了六品诰命夫人,放在过去肯定会引来大批东林党官员的抨击。
现在不是以前了,朱舜更不是一个小小的九品大使了,已经是一位工业侯了,赏赐一个六品诰命夫人还说的过去。
几位尚书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周皇后,没想到这位整天在后宫针织女红的皇后娘娘,对于人心的把握竟是这么的高明。
六品诰命夫人对于芸娘来说不仅是一个天大的赏赐,毕竟连升八级,朱舜当年都没这个待遇。
还压住了东林党人心里的底线,只要不是五品诰命夫人,东林党人也不会说些什么。
另外,还考虑到了朱舜母亲这一层。
朱舜母亲是五品诰命夫人,芸娘这个做媳妇的要是比婆婆的品秩还高,以后见了面谁给谁行礼?
不论是品秩高,还是品秩相同,芸娘都逃不了一个不孝的名头,好事变成坏事。
心思细腻的程度,当真是令人叹服了。
朱舜没想到自己还能白捡一个诰命夫人,天大的好事,恭敬谢恩道:“谢皇上恩赐,谢皇后娘娘的恩情。”
崇祯赏赐完朱舜师徒二人,再怎么还想去驾驭几次十龙,也只能放下这个念头回紫禁城了。
崇祯的銮驾回去了,这件事结束了,朱舜也是先回家一趟。
再带着徐积薪赶去他家了,娶公主这件事虽说由他这个恩师做主,但是还得是由徐积薪的父母拿定主意。
几日后。
朱舜和芸娘一起去皇宫谢恩过后,带着徐积薪回家去了。
来到徐家老宅。
提前得到消息的徐积薪父亲和徐氏宗祠的几位长辈,恭敬的在老宅门口等着朱舜,多少年没有开启的大门。
大门正开。
朱舜和徐积薪父亲等徐家长辈在大堂内寒暄,徐积薪跑去代父守孝了,父亲赶回去了,爷爷坟前一定要留个人。
徐家祖坟在一座小山上,是徐家先祖挑选的一块风水宝地。
沿着青石山路向上走去,青石山路很宽大,却没有半点积雪和落叶,显然是有人经常清扫。
青石山路两侧是大片的松树林。
全是从黄山移植来的名品,树冠扁平,树干曲生,透露着一股子朴实、稳健、雄浑的气势。
徐积薪走到山门前,也是徐家祖坟的入口,只是简陋的放置了两块大青石。
山门距离祖坟还有一段距离,足够放下十八座牌坊,可见徐家先祖的野心。
可惜,山门到祖坟的这段路,光秃秃的没有任何东西。
徐积薪在祖坟里绕了小半圈,找到了最大的一座陵墓,这是他爷爷徐光启的陵墓也是徐家唯一一位内阁宰辅的陵墓。
虽说按照徐光启的遗愿一切从简,再是从简,修筑的也十分的雕纹华藻。
毕竟这不只是徐家的祖坟,也是朝廷一位内阁宰辅的坟墓,关系到朝廷的脸面。
徐积薪提着一篮子香烛供品来到爷爷的坟墓前,这里早就站着黑压压的一堆人,全是老家的大宗祠子弟,正在祭拜这位一心为国为民的徐阁老。
祭拜结束,上百名大宗祠子弟们转过身来,看见了提着香烛供品的徐积薪,全都愣住了。
徐积薪脸上却是出现了一丝苦意,以及不敢面对这些乡里乡亲的羞愧。
这些大宗祠子弟虽说和他不同姓,但是祖祖辈辈生活在一起,结拜为异姓兄弟,姻亲嫁娶,等等多少年的关系下来。
很多比徐积薪大的,甚至花甲年纪的老者可能会喊他一声叔父或者爷爷。
比徐积薪年纪小的,即便是今年刚出生的孩子,按照辈分徐积薪或许也要喊上一声叔父。
当初,徐积薪按照爷爷的遗愿离开这里前往冶金研究院,在这些乡里乡亲中间彻底炸开了锅惹了众怒。
每当清明、重阳、中元等节日会来祭拜爷爷,没少被这些乡里乡亲堵在家乡门口,好一些的骂两句就算了。
性情暴躁一些的乡亲,才不管你是工业侯的弟子,还是皇帝的儿子,撸开袖子就要打这个不孝子孙。
要不是徐积薪每次过来都带上几名本县的衙役,说不定早就被打的不成样子了。
至于乡勇营的步枪兵,徐积薪可是从没敢带过,步枪兵确实是比手持水火棍的衙役厉害。
但是乡亲们哪里会怕了外乡来的步枪兵,只要敢伤人,肯定会引发大规模的宗祠械斗。
衙役就不一样了,在乡里积威深重多年,骂上两句围在四周的乡亲就散开了。
徐积薪今天不敢面对这些乡亲,倒不是害怕被打,要是真被打上两拳他心里还好受些。
主要是没脸面对这些乡亲,愧对这些从小夸赞他懂事有孝心的乡亲。
可是乡亲们接下里的举动,却让徐积薪呆然木立。
乡亲里但凡是辈分比他小的,有少年,有中年汉子,也有白发老人。
全都跪在地上,‘砰’‘砰’‘砰’一起整齐的磕了三个响头。
辈分比徐积薪大的,或者是平辈,全部都是恭敬的弯腰行礼,久久没有起身。
徐积薪楞在原地。
笑着流泪。
………………………………
第四百六十章 洗煤厂的降维打击
徐积薪老家的乡亲们是在几天后得知了煤炭公案的来龙去脉,李鲁生早在当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时机还十分的凑巧,当时他正在参加五大晋商的宴请。
京城内能够同时请来五大晋商的官员极少,基本上也就是尚书和内阁宰辅那一品秩的权臣。
还是在除夕这个节骨眼上,五大晋商有两位要赶着回宗祠过年,没想到也留了下来。
这一次的宴会没在查楼这样的酒楼,李鲁生在家中办了一场家宴,请来五大晋商来商议明年他正式入仕的事宜。
有了恩师冯铨给他铺路,再有摧毁工业派根基的大功,剩下的就是大把撒银子了。
家宴是在中午进行的,这是京畿家宴的风俗,一般重要的宴请都是在中午,江南重要宴请则是在晚上。
五大晋商能够到齐,一是因为以李鲁生的心计城府,成为内阁宰辅只是时间的问题,二是因为涉及到榷场的利益分润。
李鲁生毫无疑问的坐在了主位,端起官窑青瓷酒杯,起身敬酒道:“李某的仕途以后就仰仗各位的相助了,李某先干为敬。”
坐在紫檀官帽椅上的五大晋商,对视了一眼,很是满意李鲁生的态度。
没想到到了这种时候,李鲁生还是没有半点的骄横,对于他们五个商贾还是这么的谦逊有礼。
不愧是能把工业侯朱舜踩在脚底的狠人,这份老成持重的城府怕是没有几个东林党人能够相媲美的。
范永斗与六部的几位侍郎有着很深的来往,也不得不承认李鲁生的城府,比那几位中枢重臣还要深沉,难怪能够被老宰辅冯铨看重:“新年新气象,李阁老明年将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到时,千万不能忘了在座的朋友们。”
重头戏来了。
范永斗的这句话落下,其他几位晋商不留痕迹的看了过去,注意李鲁生脸上的情绪变化。
李鲁生在心里说了一句,只要你们还是五大晋商,咱们就永远是朋友,倘若不是。。。。。。。
对于李鲁生这样没有底线的人来说,没了利用价值,转身就能把所谓的朋友卖上一个好价钱。
李鲁生抚须笑了笑:“范贤弟这是说的哪里话,没有范贤弟和在座几位的帮衬,在下哪里会有今天。”
“这一点几位大可放心,只要在下有汤喝,一定会让几位吃肉。”
谈到吃肉,范永斗三大晋商立刻畅快的笑了几声,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他们三大晋商大致都吃了三十万两现银的精煤。
再过几日,等到镇远矿务局彻底撑不住了,转手一卖就是近百万两。
另外两大晋商的银利或许会更高一些,能够达到一百一十万两左右,简直是他们这辈子最赚的一笔无本买卖。
赚的这笔银子里没有各种孝敬,也没有抚恤马帮成员的损耗,就是转手一卖纯赚的一笔银子。
范永斗等三大晋商立即哈哈大笑着敬了李鲁生一杯:“以后李兄的事情,就是我们的事情,只要是缺银子李兄说句话就成。”
“别的不敢说,现银手里有的是。”
另外两大晋商听到买卖精煤这件事,心里就十分的不悦,对于只认银子的晋商来说少赚一两银子都会让他们肉疼,何况是几十万两白银。
另外两大晋商也是敬了李鲁生一杯,心疼的在滴血,但还是以笑骂的口气说道:“说起这件事李阁老可就不够意思了,居然把我们二人给落下了。”
“李阁老以后可不许这么偏心了,如果再这么偏心,我们二人就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赖在李阁老家里不走了。”
“哈哈——”
纵是以李鲁生的心计城府,听到两大晋商的这番话也是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心情极其的畅快。
要是两名小商人说这句话,李鲁生哪里还会笑,直接让管家把这两个小商人给赶出去了。
面前这两位是谁,那可是控制大清国和大明之间商路的大晋商,整个京城甚至是黄河以北都找到比他们有银子的商贾了。
放在官场上就是内阁宰辅一级的大人物,这五大晋商在他李鲁生面前居然是像后院起火的妇人们,开始争宠了。
五大晋商争宠?
怕是大明天子也享受不到这等荣光,李鲁生心里的得意已经达到了顶点,所以才会忍不住哈哈大笑。
可惜,朱舜总是喜欢在敌人最得意的时候摧毁敌人,只有这样才会对敌人的精神上,进行最残酷的摧残。
请来崇祯前往京西洗煤厂的谋划,本来是定在年后,朱舜得知李鲁生在除夕这个日子宴请五大晋商。
毫不犹豫的把谋划提前了,这样才能彻底摧残李鲁生,让他享受金之俊等人当年的精神打击和折磨。
李鲁生大笑过后没多久,新任管家慌里慌张的推开门跑了进来,从这就看出新任管家和老管家的区别了。
只要遇到了大事,老管家第一反应就是这件事会对老爷的官途造成什么影响,这件事应该在什么时候禀报,以什么方式禀报。
新任管家可没有那个脑子,他只是想着这件事要是不及时禀报,自己一定会被老爷打死的。
李鲁生正要呵斥新任管家,还没说出口,新任管家慌张的说道:“老爷不好了,朱舜真的会妖术,可以洗出大量的精煤,以后精煤的价钱永远都是一分银子一担。”
“什么!”范永斗霍然起身,死死的盯着新任管家,不敢相信的问道:“此话当真。”
新任管家对于李鲁生的事情了解很少,不知道这位贵客怎么会这么的震惊,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千真万确,今天皇上和皇后还有朝中的大臣们都去了京西煤窑。”
“小的也去了,亲眼看到了朱舜的妖术,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能洗出一座煤山来。”
“工业侯后来也说了,一家洗煤厂有十座洗煤池也就是十个那种妖术,京西一共修筑了四十家洗煤厂。”
“皇上后来还赏赐给工业侯弟子一座孝义坊。”
………………………………
第四百六十一章 当谋士碰上工业化
一座妖术洗煤池洗出一座精煤小山。
一家洗煤厂有十座妖术洗煤池,四十家就是四百座妖术洗煤池。
不到一炷香时间洗出一座精煤小山,一天就按照十座精煤小山来算。
四百座妖术洗煤池的一天洗出的精煤小山就是。。。。。。。
四千座精煤小山。
还是一天!
范永斗的念头轻轻一转,瞬间完成了珠算,想到一天四千座精煤小山压在头顶。
站起来死死盯着新任管家的他,突然间浑身无力,瘫坐在了紫檀官帽椅上。
手臂不小心砸到了紫檀八仙桌上,砸的官窑烧制的名贵酒杯瓷筷摔在了地上,砸的手掌剧痛。
范永斗却没有一丝感觉,只是瘫坐在紫檀官帽椅上。
以一钱银子一担的价钱吃了八成精煤的靳良玉和梁家宾,情况也不比范永斗好哪去,带着极大的恨意盯着李鲁生。
想要骂他却骂不出口,因为嘴唇早就气的发抖,只是不停的打颤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另外两名侥幸逃过一劫的大晋商,没有半点的幸灾乐祸,有着只是揪心般的剧痛,也是被这个噩耗摧残的胸口发闷难以呼吸,感同身受。
范永斗可以很快珠算出来,其他大晋商同样也可以,算出这个难以置信的数目,就意味着一件事。
三十万两现银,整整三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短短一两个月的时间。
只剩下一成了。
范永斗等三大晋商陷入了巨大的悲痛里,主导这一切的李鲁生也好不到哪去。
就在他即将完成人生夙愿的前一刻,努力一生即将功成名就的前一刻,突然遭受这么巨大的打击。
心里遭受的摧残,几乎让他昏厥过去。
李鲁生面无表情的拿起官窑酒壶,想给自己倒上一杯酒,可是手掌却不听使唤了似的,不停的打颤。
还没喝几口的一壶内酒,洒了大半壶。
桌面上,地上,冬袄上,全是滴滴答答的酒水。
李鲁生拿起酒杯送到嘴边,手掌有是不停的打颤,都能听见瓷杯撞击牙齿的声音,牙龈都撞出了血丝。
新任管家愣住了,他也是从小在宅子内长大的老仆了,从没见过老爷这么失态过,就算当年被赶出朝堂也是大笑了一声,说本官早晚还会站在那座大殿里。
如今这是怎么了,只是一个妖术洗煤的噩耗,就把老爷打击成这副样子。
李鲁生的年纪不小了,这是他这辈子最后的希望,也是他重新迈入朝堂的最后机会。
结果。。。。。。
结果李鲁生连怎么登上内阁宰辅的大局都谋划好了,在他人生希望最大的时候,却被朱舜一拳击碎了所有的希望。
李鲁生喝完带着血丝的酒水,缓缓闭上了眼睛,努力吐出了一句话:“送客。”
说出这句话时,本想让自己尽量平淡一些,落在新任管家耳朵里却把他吓的不轻。
声音也太过嘶哑了,嘶哑到几乎快没有声音的地步。
突然遭受这么巨大打击的范永斗三人,哪里还能走的动路,还是新任管家叫来了他们带来的亲随,半拖半架这才送上了绸缎轿子。
另外两大晋商坐在紫檀官帽椅上大口呼吸了很久,这才平复了心里的难受,冷冷的看了一眼李鲁生,一起走出了这座不久会有血光之灾的宅子。
李鲁生就这么坐在紫檀官帽椅上,看着一片狼藉的杯盘碟碗,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
这可把新任管家吓坏了,尤其是老爷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就像是一个半截身子埋入土的老头子。
惊慌失措的跑了出去,连滚带爬的找到了少爷。
李家长子听到新任管家的禀报,衣服都没来及穿好,慌忙跑了过去。
但他瞧见老爹的样子,也是吓住了,一般人要是遭受了打击只要发泄出来,过不了多久没能平缓不少心情。
怕就怕憋在心里,这样不仅容易憋出心病,更容易让身体出问题。
李家长子赶紧询问新任管家发生了什么事,问清了来龙去脉,反而不知道怎么去劝了。
任何人努力了一生,在完成夙愿的那一刻,突然被瞬间摧毁。
没有疯掉已经很不容易了,更别说把人劝好了。
李家长子只能在门外等着,没过多久,娘亲也过来了,谁知娘亲听到这个噩耗竟然是疯癫的大笑了起来,笑出了眼泪。
最后冷冷的扔下一句报应,毫不犹豫的离开了这里。
李家长子唯有苦笑,他其实早就知道父亲当年把娘亲送给上官的那件事,也知道父亲对他淡漠的原因,就是因为不知道他是谁的种。
为了当官,不惜亲手把妻子送到别人的床上,还要养着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种的儿子,时刻提醒自己妻子被别的男人玩弄过。
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当官。
当大官。
似乎已经成了李鲁生唯一的执念,活着的唯一意义,可他千不该万不该去招惹朱舜。
先是在密云县阻碍高产杂交水稻的种植,又要毁了朱舜的耗尽心血建立的根基,毁了他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建立的工业化。
自以为胜券在握,确实也已经完成了大局。
但是谁又能想到,朱舜一天可以洗出四千座精煤小山,这已经超出了李鲁生的认知,超出了李鲁生平生所学的任何学识。
李鲁生突然声音嘶哑的念叨一句话:“工业化,工业化,工业化。。。。。。。。。。”
不停的重复这句话,声音越来越凄凉。
李鲁生怎么算计都没想到,朱舜破局的手段这么简单粗暴,任你千百算计,工业化直接用碾压过去。
这话工业化不仅碾压了他李鲁生,金之俊、黄永发、顾侍郎、王登科等等一位位东林党大臣和大晋商。
都被工业化碾压的粉身碎骨,都是工业化车轮下的亡魂。
李鲁生甚至有了一种很可怕的念头,就算是诸葛亮、刘伯温、李善长这些经天纬地的国士,碰到了工业化。
想必也会被工业化车轮碾压的粉身碎骨。
因为工业化破局实在太过简单粗暴了,碰见任何阴谋,直接碾压过去。
不给对手留下一丝反抗的机会。
………………………………
第四百六十二章 煤炭和辽东
第二天,李家长子从睡梦中猛然惊醒,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睡觉,不是在父亲的门前睡着了。
穿戴好绸缎冬袄,李家长子走出厢房却看见新任管家带着家丁仆役们在收拾东西,不解道:“管家,你这是作甚。”
新任管家在指挥家丁仆役做事时,终于有了一人之下全家之上大权在握的感觉,笑呵呵的说道:“老爷吩咐的,要咱们全部搬到京郊的庄子去住。”
李家长子听到这话点了点头,随口问了一句:“我爹去哪了。”
新任管家摇头道:“天还没亮,老爷就让小的准备了一箱子骨董字画,还有上百两黄金和一百两碎银子赶着马车出去了,说是去拜访一位好友,东山再起。”
东山再起。
李家长子本来听到父亲带着一百两碎银子还有些奇怪,没事带这么多碎银子作甚,但当他听到东山再起就把这件事抛在脑后了。
脸上带着笑容,走过去帮着一起搬东西了。
李鲁生的没底线彻底让一名小晋商开了眼界,小晋商也知道了精煤那件事,知道私交多年的李鲁生没几天活头了。
得罪了三大晋商也就算了,偏偏还得罪了大理寺卿那个狠人,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屠夫。
这些年利用大理寺的穷凶极恶之徒,不知道杀了多少绊脚石,这件事旁人不知道,小晋商却是一清二楚。
因为小晋商是大清国安插在大明京城的细作,还是一个隐藏极深的细作,曾经在大理寺监牢待过几年,从一名即将要被斩首的青手嘴里得知了一些事情。
李鲁生显然也是知道自己的处境,直接拿着一百两黄金找上了小晋商,希望小晋商能够把他安全带到盛京。
没有这一百两黄金,小晋商也会把李鲁生带到大清国,大清国急需李鲁生这样的读书人,只要带过去就是大功一件。
小晋商没想到的是,李鲁生为了拖延时间,竟然让全家搬到京郊的庄子去住。
他这是要用全家的性命,来为他的逃命拖延时间,想到这种人真的要掌握了大权,小晋商就有些不寒而栗。
小晋商知道这件事不能拖,当即让马帮驮上丝绸,装作是一般的晋商马帮赶往了山海关,通过孔有德越过山海关的防守,进入大清国的疆土。
小晋商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山海关正在酝酿着一场哗变。
山海关。
一座官邸内。
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三人围坐在火炉旁,秘密商量着一些事情,屋外有大量亲信军士把守,显然这件事相当的机密。
寒冬腊月,又是在大明最北的山海关,孔有德还是一袭宋锦长衫,只不过这件宋锦长衫里套着厚实的冬袄。
身材高大的孔有德散发着文武全才的气息,手指慢慢拨动琉璃佛珠。
旁边的耿仲明可没他那么文雅,矿工出身的耿仲明一身的匪气,尤其是满脸的横肉,哪里像是一名官军,分明就是啸聚山林的山匪头子。
耿仲明瞧见孔有德一直不说话,不免有些急了:“老孔,万岁爷啥意思你到底说句话。”
孔有德听见耿仲明已经急躁了,不紧不慢的说道:“封王,拜为汉八旗的一旗旗主。”
封王!
耿仲明的呼吸瞬间有些粗重,比他搞女人的时候还要粗重的多,大明的武将想要封个伯爷都难,大清国直接让他们做个王爷。
还在山海关做个屁的看门狗,要吃没吃,要喝没喝,日子还不如他们当初在山东过的舒坦。
孔有德像个文士,耿仲明就是个山匪,从内到外都是,一直闷不吭声的尚可喜没有半点特点,反倒是像个不起眼的普通人。
正是这个不起眼,尚可喜最是让孔有德忌惮,可以说整个山海关除了满桂和曹文诏,最忌惮的就是尚可喜了。
好在尚可喜和他是一路人,党羽越是强大,孔有德也越是有安心。
再说了他们三人以后在大清国就是三顺王了,封号分别是恭顺王、怀顺王、智顺王,自然要结成党羽相互帮衬。
果然,尚可喜看待东西更为深刻一些,开口道:“这件事恐怕没这么简单吧,万岁爷能开出这么高的价码,想必你我要付出的银子也会不少。”
银子?孔有德点了点头,对于尚可喜的这个说法比较认同:“确实,万岁爷让咱们从山海关最少带过去三万军士。”
“哈哈。”耿仲明听到三万军士,突然大笑了起来:“才三万人马这还不简单,咱三个手上的兵马都有五万了。”
尚可喜却是皱起了眉头,这个王爷果然是没那么好拿的,三万人听起来是不多,但是大部分军士的家人都在关内。
谁愿意抛家弃子的跟他们去辽东,军士们可没有王爷的封赏,去了辽东更不知道会有什么等着他们。
毕竟这些年来,山海关和满清八旗兵一直是死敌,杀了不少满清八旗兵,就连满清大汗努尔哈赤都是死在他们手里。
谁知道到了满清国土上,会不会遭到那些死去八旗兵家人的报复,疯了才会跟着去辽东。
尚可喜是刚刚知道这个消息,来不及谋划,看向了慢慢拨动琉璃佛珠的孔有德,他既然现在才说这件事,想必早就有腹案了:“孔兄,以后我二人唯孔兄马首是瞻。”
尚可喜的年纪其实比孔有德还要大,喊上一句孔兄,态度已经极为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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