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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子很毒-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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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远陌边吃着席桌上可口的美食,边用余光顺便瞄了瞄自己的大伯陈季修与大伯母郭氏,见他们跃跃欲试的模样,他就心安了。陈远陌缓慢的饮下一杯酒,品尝着这佳酿醇厚的味道,如果以为之前陈玉秋的事被揭过去便万事大吉,那就大错特错了。
陈季修看着其他同僚送的礼物,什么字画,器皿,玉如意的,老套极了,他相信自己的这份舍利佛珠定让太后眼前一亮。皇帝是孝顺儿子,讨得太后欢心,定能够让其龙颜大悦。
终于轮到陈季修上前献礼,他站起身,走到大殿中央,向太后行礼,道:“微臣知晓太后娘娘信佛,前段时间微臣有幸获得二十八颗颜色种类各不相同的舍利子,微臣便命人将其串成佛珠,今日作为太后娘娘寿辰之礼,祝太后娘娘万事如意,寿比南山。”
太后闻言,愣了一下,前几日她去红杉寺听方能大师讲解佛经时,恰巧陈家二房少爷来红杉寺找人给舍利子开光,也是一串舍利佛珠,也是说送给她做寿礼的,太后不禁纳了闷了,舍利子什么时候变成范有的东西了?
由于心怀疑问,太后便向身边的贴身婢女道:“把那个礼物呈上来,哀家想瞧瞧。”
太后这一举动,引起了所有宾客的侧目,除了二皇子皇甫政外,其他人献来礼物,太后点点头表示,便让内监收着了,没有当场打开看的,这一轮到陈季修的礼物,居然就得了太后的青睐。不过一想,人家送来的是舍利子佛珠,这种有缘人才能得到的东西,真是没法比了。
陈季修一脸谦卑的双手将装着舍利佛珠的锦盒交到婢女手中,他心里美滋滋的,想必太后对他的礼物十分满意。
就在陈季修还沉浸在自我得意之中时,婢女已经将锦盒呈在太后面前,太后将锦盒打开,将里面的舍利子佛珠拿了出来,现在天色还未暗下来,可舍利子佛珠发出的光辉依旧耀眼夺目,将太后的周围照得明亮。宾客们都直瞪着眼了。皇帝见了那佛珠,心里对陈季修赞许不已,他笑着看向太后,问道:“母后,您喜欢吗?……母后?”皇帝发现太后的表情根本不是那回事。
太后面色严肃,手握佛珠,一颗一颗的数着这二十八颗舍利子,其实在红杉寺的时候,她由于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已经见过这佛珠了,她可以十分确定,陈季修送来的这串佛珠,应该是金陵徐家的寿礼才对!
太后向宾客席看去,找到了陈家的席位,她看见陈家人之中坐着一个身着紫色长衫的少年,那少年微微皱眉,抿着嘴唇,清俊的面庞露出一丝不甘于无奈,像是在压抑着些什么,看到此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怕是陈季修眼红徐家的寿礼,恰巧二房夫人过世,她留下的孩子没依靠,所以陈季修将礼物占为己有。
太后开口说道:“徐妃,你对这个佛珠有何看法?”
此时的徐妃正给他的宝贝八皇子碗里夹东西呢,本来就没她什么事了,要是宾客们对什么礼物赞口不绝的,她跟着附和一下就行,怎么突然陈家送的礼物问她了?
徐妃愣了一下,突然反应到,该不会是宴会之前自己为难陈家长房的事情传到太后的耳朵里去了?这速度也太快了些吧?徐妃越想越是这么回事,她估摸着,太后这是在责怪她在宴会前夕闹腾,差点毁了寿宴吧。
徐妃连忙换上一副赔笑的嘴脸,一顿恭维,“这……这佛珠极好啊,舍利子可是稀罕物,陈侍郎真是用心为母后您准备寿礼了。”
太后之所以问徐妃,是因为历年徐家从金陵送来的寿礼,是由陈家徐氏带进宫,交到徐妃手中,让徐妃代表徐家,将寿礼献上。可看来徐妃对这寿礼一点印象也没有,怕是她根本不知徐家今年依旧准备贺礼,礼物便是这串舍利子佛珠。
其实当太后问徐妃的时候,陈季修顿时身子僵硬起来,他惨白,全身虚汗直冒,太后无缘无故的怎么问起徐妃呢,难不成太后知道这佛珠原本是徐家的礼物?不!这不可能!
陈季修从陈季然手中抢来这舍利子佛珠后,他也怕别人给他使绊子,拆穿这件事,于是派人盯着二房的人,从陈季然,马氏,陈远陌,甚至那个呆在深闺里的陈玉兰他也盯得紧紧的,这段时间来,二房的人一点动静都没有,似乎是打算吃哑巴亏了。既然如此,怎么还会被太后知晓呢?
陈季修从得意洋洋到小心翼翼的嘴脸被太后瞧得是一清二楚,本来这些都是陈家的家事,她是不会去管这些,可是非得在她的寿宴上,她的寿礼上座文章,弄得人真心心里不舒服,于是她冷声说道:“信佛之事,心诚则灵,再贵重的东西也有弄虚作假的可能,这佛珠哀家受不起,还请陈侍郎自个儿留吧。”
身边的婢女从太后手中接过舍利佛珠,正要将其放进锦盒时,无意间瞄见了侧边摆放着的,皇甫政送来的屏风,顿时吓的手上一抖,差点将手中的佛珠掉在地上,只听她大声惊叫道:“仙鹤……仙鹤呕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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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0章 仙鹤呕血
婢女的失声惊叫使得众人不约而同的看向屏风,那些了距离较远的宾客们好奇张望,没看出个所以然来。而站在屏风两侧的太监低头望去时,看见屏风里那几只仙鹤白色的羽毛上,斑斑点点的红色痕迹,最中间的那只踩在云间的仙鹤,它本是头向上扬,做即将展翅高飞状,可现在那仙鹤的嘴角处居然留着血丝,这哪里是即将飞翔,明明就是垂死挣扎!
屏风旁的两个小太监立刻腿软,跪在地上,他们只是负责搬运,希望别将罪责迁至于他们。
太后与帝后二人看见了屏风上那些只仙鹤,尤其是中间那只,这哪儿是云中仙鹤图,根本是仙鹤呕血图!鹤本是吉祥之物,寓意平安长寿,可如今这些仙鹤身负重伤,半死不活,莫不是要诅咒太后?!
由于距离离得太远,陈远陌看不清屏风上的图案了,但他见到太后与帝后二人铁青的脸,看见屏风旁宫女太监们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他便知道这仙鹤屏风终是闯下大祸了。
陈远陌记得前世,二皇子皇甫政从地方上赶回来向太后贺寿,送上绣品贺礼,太后喜欢得不行,专门将其摆放在寝宫之中,皇甫政既孝顺,能力又好,这让朝堂大臣,皇帝对他更加的喜爱。
可对陈远陌而言,他可不希望皇甫政像前世那般气焰嚣张了。众皇子之中,皇甫政是最难搞定的,前世皇位争夺战,陈远陌作为皇甫恒的左右手,被皇甫政陷害打压,好几次死里逃生,今生陈远陌不会去帮助皇甫恒,也没打算靠拢皇甫政,他明知道自己再过几年就会被皇甫政当做目标铲除,现在当然是要趁着对方羽翼未满,先下手为强了。
皇甫政送给太后的寿礼是云中仙鹤图屏风,屏风中的仙鹤,百花,云彩风景都是由郾城绣娘们用“锦彩绣法”所制。陈远陌在小的时候,曾经挺徐氏提起过郾城的绣娘们的故事。
刺绣本是女儿家的休闲事物,可对以刺绣为生的绣娘来说,这是赚钱的手段。郾城的“锦彩绣法”并不出名,但通过此绣法绣出来的东西却是价值□□,除了绣品活灵活现如实物外,更主要的一个原因,是次绣法太耗人精力。普通刺绣,无论绣多么复杂的图案,也就在布上绣一层线。可“锦彩绣法”不是这样,它为了突出图案的立体感,要绣七七四十九层,为了不使图样看起来笨重,所以所用的针线也是郾城特制,绣线比女子的头发丝还要细上几分,要知道,用那么细的绣线,绣四十九层图案,每一层图案一样,颜色相似,这对绣娘的眼睛有大大的损耗与伤害。
郾城不是每个绣娘都会“锦彩绣法”,会这种绣法的绣娘们除非是特别缺钱,否则也不会用这绣法绣东西,因为一般的,绣完一个很小的成品后,绣娘的视力会大损,很有可能就无法恢复了。用“锦彩绣法”绣东西,必须全神贯注,要是绣错一针一线的,那这个绣品就会报废。
据说前朝的长文公主大婚,由于她深得帝后喜爱,所以皇帝专门请郾城的绣娘们为公主绣嫁衣,那嫁衣绣了整整三个月,嫁衣没完成,倒是绣娘们个个因劳累过度,吐了血,血渍不小心沾在了公主的嫁衣上,这让前朝皇帝龙颜大怒,并且下令,郾城的绣品以后从皇宫的采办里除名,这也是郾城刺绣走向衰落,以至于如今不被人所知的主要原因。
一件嫁衣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一巨大的屏风了。陈远陌可不信皇甫政说的什么郾城百姓自愿请命,人都是自私的,谁会连命都不要了,去帮人准备礼物?
由于刺绣的针法是层层叠加,要是绣娘呕血在上面,下一层针线就能盖住,所以现在仙鹤呕血的那些血迹,都是日夜劳累辛苦赶工的绣娘们所留下的。
前世的宴会,没人察觉到屏风上的血迹,甚至太后死后,这个屏风作为她生前的心爱物被抬入皇陵当陪葬品了,可今生这些被针线所遮掩的血迹怎么会突然浮现呢?其实只要看看那之前惊声尖叫的婢女手中的舍利佛珠,就心下了然了。
那舍利佛珠本是灵物,自带光辉,将万物之灵照得通透,婢女从太后手中接过舍利佛珠,准备装入锦盒时,刚好那佛珠的光芒照在了屏风上,将上面被针线盖住的血迹照了出来。
“政儿!你这不孝的东西!怎么可以诅咒你祖母!”皇帝龙颜大怒,猛的拍了一下龙椅的把手,大声骂道。
皇帝发怒,宾客们都十分有眼色的立刻跪地,默不作声,免得被迁怒。
皇甫政早已跪在地上,他哪儿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看见屏风里的仙鹤身上的血渍后,他整个人都惊呆了,慌忙为自己解释道:“儿臣没有,父皇,儿臣没有!儿臣是被冤枉的!儿臣怎么会害皇祖母?!”
“是啊,皇上,政儿定是被人陷害,”郭贵妃也跪了下来,为皇甫政求情,道:“政儿您是了解的,他从小就心善,不会做出这等事情来,”郭贵妃又向太后恳切的说道:“母后,母后,政儿可是您看着长大的,您那么疼他,他怎么会害您?他定是被人陷害的!”
“陷害?贵妃妹妹倒是说说看,有谁会陷害二皇子?”杨皇后可不会给她一丁点开脱的机会,“二皇子这段时间不在京城,礼物是从郾城带来的,刚才二皇子说郾城的百姓很喜欢他,试问一个受人爱戴的皇子,怎么会被人陷害?或者还是说,二皇子根本不是他口中所说的那么受人欢迎,相反竖立了不少仇家啊?”
“不是的,不是的”皇甫政拼命的为自己辩解道:“儿臣没有诅咒皇祖母,皇后娘娘您不要乱说,我儿臣没有做过这种事……”
杨皇后不听皇甫政的辩白之词,她自顾自的说道:“母后那么喜欢这个屏风,怕是要带进寝宫的,幸亏被陈侍郎送来的舍利佛珠识破了,要不然这等东西摆在母后寝宫,母后日夜与它相对,后果还不知会怎样呢!”
杨皇后此话一出,陈家众人脸色巨变,舍利佛珠是他们送去的,被退回来不说,居然还会害到皇甫政,事情也太凑巧了吧!
其实这些都是陈远陌计划好的,有前世记忆的他,知道徐家的舍利佛珠落入大房人手中,知道皇甫政会从郾城送来“云中仙鹤”的屏风来讨太后欢心,既然如此,何不就此算计一番,削弱大房的势力,让皇帝厌恶皇甫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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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1章 放任不管
前世“仙鹤呕血”之事没有在寿宴上曝出,是因为陈季修献上的舍利佛珠并没有被太后当场打开,而是被太监收了下去。后来这佛珠一直被供在太后诵经念佛的小佛堂内,太后去世后,便被收入相国寺,成为镇寺之宝,与被当做陪葬品的屏风相隔甚远。
陈远陌前世没少讨好过太后,所以很了解她,他知道太后为人还算公正,虽然心中念善,却不愿装糊涂,容不得他人期满她半分,所以今生陈远陌先让太后得知舍利佛珠应是由徐家准备的,当陈季修将其当做是贺礼奉上时,太后一定会起疑,打开锦盒一探究竟。
“皇儿,哀家累了,这寿宴不办也罢。”太后脸色沉重,看着那沾满血渍的屏风她就全身发怵,皇后说的没错,要是真把这东西搬进寝宫,怕是得天天晚上做恶梦了。
“母后……”皇帝想劝阻着,可见太后那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估计就算硬着头皮办下去,太后也高兴不起来了,“那……母后您先行去休息,朕一定将这件事查得水落石出,让您安心。”
太后点点头,然后由婢女扶着起身,拂袖离开。寿宴的寿星都走了,宴会也就此散场,陈远陌跟着老夫人他们离宫打道回府。在上马车的时候,陈远陌并未看见祖父陈瑾儒,想必陈瑾儒还留在皇宫,为二皇子皇甫政想办法不被皇帝怪罪吧。
陈远陌的嘴角微微翘起,陈瑾儒最好这几天忙得焦头烂额,顾不得陈府的家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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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天气大好,下午阳光不那么强烈,那么刺眼。之前感染风寒的陈玉兰吃了几服药后,便痊愈了,她见天色好,便出了房门,在自己院子里坐坐,煮一壶茉莉花茶,边品茶,边看书,十分惬意。
“玉兰姐姐。”一甜腻腻的声音唤道。
陈玉兰抬头看去,见陈玉竹满面笑意的朝她走来,身后还跟着一个手提食篮的小丫鬟。
“玉竹,你怎么来了?”陈玉兰连忙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子,笑着拉着陈玉竹一起坐下。
“玉兰姐姐的病好了吧,我这是来看看你,”陈玉竹说着,望了望四周,然后狡黠一笑,道:“顺便给你带了些好吃的。”
与陈玉竹一起来的小丫鬟将食盒放在了石桌上,将其打开,里面放着两碗红豆沙。
陈玉竹笑着说道:“现在天气炎热,吃红豆沙最能降暑了,所以我让厨房多准备一份,一起拿来与姐姐分享。”
“红豆沙……”陈玉兰看着由玉碗盛着的红豆沙,枣红色的红豆里配着着莲子,杏仁,果脯,桂圆,上面还蘸着蜂蜜,看上去十分诱人,陈玉兰真有些嘴馋了,“还是算了吧,我不能吃的,免得……”
“免得二哥唠叨你,是不是?”陈玉竹向陈玉兰眨眨眼,“所以我才偷偷的拿来给你吃啊,吃完了就消灭证据,二哥什么也不知道。”
陈玉兰被陈玉竹那做坏事的小模样给逗乐了,反正她还真挺想吃的,可每次陈远陌来,都说她身体没好,这个不给吃,那个要忌口的,跟个老妈子似的,害得她喜欢的食物都碰不得,“好,咱们赶紧将它吃了。”就此两个妙龄少女,一人手捧一碗红豆沙,边吃边闲聊着天。
陈玉兰由于生病,没有入宫贺寿,宫里发生的事情都是陈远陌回来与她讲的,当她得知自己的翡翠发钗被陈玉秋偷去后,不免吃惊,没料到自己院子里会有吃里扒外的人,陈远陌一回府,就调查陈玉兰院子里谁是陈玉秋的内应,查出来是丫鬟小红后,先给人一顿板子,打个半死不活。小红的卖身契本由陈玉兰所持,可陈远陌硬是从自家姐姐手里要了过来,然后将小红许配给了陈府一个三等下人,那人还是个跛脚的五十岁鳏夫,据说脾气臭得要命,前两个媳妇都是被他打跑的,小红是陈玉兰院子里的一等丫鬟,相貌自然不必多说,嫁给一个鳏夫,几乎等于毁了她一辈子了。小红在琼兰院内哭着喊着求主子原谅,陈远陌不想打扰自家姐姐清静,直接命人将其嘴巴堵住,丢进鳏夫的下人房内,当晚就圆了房,第二日小红要死要活的,被鳏夫一巴掌就打蒙了去,掉了两颗牙不说,还被锁在床头,衣不蔽体的,只得等着晚上鳏夫回来。现在陈远兰的院子里,有小红这种前车之鉴,以后谁还敢卖主求荣?!要是被陈远陌抓出来,简直是生不如死。
“玉竹,你看见玉秋戴我的翡翠发钗后,没有提醒她那是我母亲的遗物吗?”这件事在陈玉兰心里一直是个疑问,因为她后来有告诉过陈玉竹,翡翠发钗是从母亲那里传下来的。
“我……”陈玉竹挖了一勺红豆沙,刚要放入嘴中,听到陈玉兰的疑问道,略微为难的说道:“我……我有说的,你也知道的,玉秋姐姐心高,什么事都想与我比较一番,那日我看见她戴了翡翠发钗后,有向她说过,可她哪会听我的啊。”
陈玉兰见陈玉竹那内疚的表情,就相信了她的说词,毕竟陈玉秋有心与陈玉竹攀比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真不知玉秋现在怎样了,”再怎么说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陈玉兰心里不免有些担心,她建议道:“要不我们去看看她吧?”
陈玉竹摇摇头,不情愿的表情尽写脸上,“玉秋姐姐是被打板子,赶出皇宫的,给咱们陈家丢了大脸面,连大伯大伯母都不管她了,任由她自生自灭,你去做什么?玉兰姐姐,你可别忘了,那发钗的所有者可是你,要是不二哥在皇后娘娘面前为你开脱,搞不好连你也得被治罪,你千万别再去趟那浑水了。”
虽然被这么说,可送走陈玉竹后,陈玉兰还是打算去看望一趟陈玉秋。她让贴身丫鬟小媛先去小厨房准备些糕点,都是陈玉秋喜欢吃的。陈玉兰从陈玉竹的口风里得知了陈家对陈玉秋的态度,自己要是贸贸然大张旗鼓的探望,怕是不太好,会被说忤逆长辈的意思。于是陈玉兰就想着悄悄去看一眼,跟陈玉秋说说话也是好的。
将点心装进篮子里后,陈玉兰没有带任何下人,独自朝着陈玉秋所住的院落走去。当她穿过月亮门时,却见陈远陌相向走来,陈玉兰本想找个地方躲躲,可谁知陈远陌先一步看见了她,“姐姐。”
陈玉兰无法,只得停下脚步。陈远陌款款上前,笑着说道:“我还想去看你呢,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陈玉兰深知自家弟弟不是个好糊弄的主,干脆挑明了说:“我去找玉秋,你可别拦我,我是不会听的。”
陈远陌不愿,也不会去打击陈玉兰,陈玉兰心善,看事物往往都是好的一面,说好听点叫天真,说难听点就是不现实了。可这对陈远陌来讲无所谓,只要陈玉兰开心快乐,他不希望自己的姐姐承受那么多,简简单单的幸福生活就好。
“怎么会,”陈远陌耸耸肩膀,道:“我拦着你做什么,刚好我没事,就与你一起去吧。”说着陈远陌就半强迫的从陈玉兰手中接过篮子,“这篮子太沉,我帮你提着。”陈玉兰见陈远陌是非得跟着来,便任由他了。
陈玉秋是长房庶女,生母身份不高,所以自然比不得陈玉兰,陈玉竹那样,有自己单独的院子住,她是与另一个庶女陈玉冬同住一处别院。
当二人走进陈玉秋所住沉碧院时,发现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更别说接待的人了,陈远陌刚想喊一声,却被陈玉兰一把拉住,让他别叫人来,她觉得这样没人更好。
平时经常互相串门子的,陈玉兰自然知道陈玉秋住在哪个厢房,于是她拉着陈远陌,朝着陈玉秋的闺房走去。
两人来到门前,轻轻的推开房门,从房里传来一股十分难闻的气味,陈玉兰皱着眉头摆摆手,放气味赶紧消散去,然后迈进了陈玉秋的房中。
房间没有些昏暗,陈玉秋的闺房向阴,比较潮,平常她没少抱怨这事的,现在的房里除了潮外,还散发着一股腐烂的味道。陈玉兰没多想,她走进里屋,见床上好像躺着一人,就朝床榻边走去,“玉秋,玉秋,我来看你了,你……啊――――”
陈远陌与陈玉秋是堂姐弟,男女有别,他就没进陈玉秋的闺房,只是在门口守着,当他听到陈玉兰的尖叫声时吓了一跳,也就顾不得那么多,跑进屋里,“姐姐,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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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2章 毒酒一杯
跑进里屋的陈远陌见自家姐姐站在陈玉秋的床前,她单薄的身子瑟瑟发抖,下一刻支撑不住就要倒地,陈远陌赶紧上前,将她扶住。
陈玉兰转过头去,面色惨白,双眼微红,她看着弟弟,颤抖的伸手指着床上的人,“远陌,玉秋……玉秋她……”
陈远陌顺势看去,见床上趴着一具“尸体”,那“尸体”正是陈玉秋。陈玉秋发髻散乱,还穿着那日入宫时的衣裳,衣裳沾满暗红色的血迹,上面散发的腐烂的气味。她身上的伤口由于没有包扎,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早已化脓,流出青黄色的脓水,并且开始腐烂,长蛆。甚至在床榻周围,在腐烂之处,盘旋着好几只苍蝇,散发着阵阵恶臭。最让人惊恐的是,陈玉秋并没有死,她的身子偶尔抽搐,陈玉秋听见陈玉兰的惨叫声后眼皮动了动,她多日未梳洗,眼角沾满了眼屎,几乎无法睁开,她张了张嘴,说不出一个字来。
“别看,别看她。”陈远陌捂住陈玉兰的头,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别再去看那么恶心的东西。
陈玉兰何时见过此等场景,她的头埋在陈远陌的肩口,吓得魂不附体,满脑子一片混乱的她,没有注意到陈远陌表情的变化。陈远陌深意的看着床铺上那摊腐烂的身体,没有恐惧,没有怜悯,也没有幸灾乐锅,只是一脸的漠然。
前世的陈玉秋嫁给了二皇子皇甫政为庶妃,为了皇甫政没少出谋划策的陷害他,后来皇甫政败下阵来,陈玉秋立刻变了脸,哭着求陈远陌大发慈悲,说念在一家人,饶了她。当时的陈远陌根本不想放过陈玉秋,恨不得将其大卸八块,可他不能那么做,因为他知道,皇帝在暗中观察,假如他报复陈玉秋,岂不是跟女流之辈过不去,不念血缘关系?为了给皇帝留下好印象,陈远陌违心的饶恕了陈玉秋,大度的将人供养,一副好弟弟的模样。后来好不容易等皇帝驾崩,陈远陌就被打入监牢,更别说找陈玉秋算账之事了。
今生的陈远陌绝不会给陈玉秋嫁给皇甫政的机会,从他送给自家姐姐那发钗开始,就注定了陈玉秋现在的下场。
“姐姐,别在这里呆着了,我们出去吧。”陈远陌轻声说道,他扶着陈玉兰,一起朝屋外走去。
刚踏出屋子,见门口已经聚集了三五个人,大概是被陈玉兰之前的叫声吸引过去的,他们中有丫鬟,有小厮,还有跟陈玉秋住在一起的另一位小姐,陈玉冬。
“主子伤成那样了,也不见你们的影子,你们都是死人吗!”饶是陈玉兰脾气再好,也无法容忍下来,陈玉秋是主子,现在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这些个下人们居然当做看不见,放任不管。
下人们低着头,默不作声,上头的意思他们哪儿敢违背。陈玉冬低垂着眼睑,不冷不淡的说道:“玉兰姐姐,这是我们大房的事,你是二房的人,就不要管这些了。”
“你……玉冬,玉秋她是姐姐啊……”陈玉兰望着眼前这个妹妹,大家一起从小长大,她发现自己从未了解过她。
其实在陈玉冬看来,她与陈玉秋都是庶出,为何陈玉秋就能得到嫡母的青睐,被养在身边?!每当陈玉秋在她面前得瑟显摆的时候,陈玉冬表面上一笑而过,可心里巴不得陈玉秋摔个大跟头,一辈子别再爬起来。
这回为太后贺寿,陈玉秋有幸入宫参加,入宫前陈玉秋天天为穿衣打扮发愁,故意拉着陈玉冬为她选衣,还说漏了将嫁给二皇子为庶妃的事,这些都让陈玉冬嫉妒不已,可谁料峰回路转,陈玉秋在皇宫里惹了事,被打了板子赶出来,长辈们对其冷眼相待,丢进房中任她自生自灭,陈玉冬关上门来偷着乐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去在意陈玉秋的死活。
“我……我也不想的,母亲父亲他们都不做管,我怎么能逾越呢……”陈玉冬面露难色,三言两语就将责任推得干干净净。
在陈玉冬说话的时候,陈远陌见院子外侧有一行人缓缓的向这边走来,见着装像是宫里人,之前杨皇后就说过,寿宴之后会降罪处罚的,那些人便是传旨的公公吧。
于是还不等陈玉兰说话,陈远陌先开了口,他面色悲痛,义正言辞的说道:“玉冬,你这是什么话?你知道现在玉秋有多惨吗?为什么不给他请大夫?她就快要死了!你说大伯,大伯母不管,那我管好了!我这就给她请大夫,银子我出可以了吧!”
“陌堂哥……”陈玉冬有些为难,“你别这样,太后娘娘的寿宴你也在场的,你应该很清楚,玉秋姐姐犯的事杀头的大罪,你这么做是多此一举……”
“什么杀头大罪?!”陈远陌皱着眉头,大声说道:“处罚还没下来,你别妄下论断!”
此时长房郭氏带着一行太监进了院子,她见陈玉秋闺房前黑黑压压的一片人,不免有些不快了,不都下令了不准去管陈玉秋的事,怎么还会有人在此,“你们都在这里做什么?!”
“母亲。”陈玉冬连忙侧身。
陈玉兰见郭氏前来,以及她身后那些穿着宫廷服饰的人,便立刻拉了拉陈远陌的衣角,示意他别再吵闹下去。
陈远陌知道陈玉兰的用意是为他好,在外人面前顶撞长辈,肯定被外人传闲话,更何况长房二房面和心不合的。可陈远陌有自己的打算,于是装作气不过的样子,质问道:“大伯母,您真的要对玉秋放任不管吗?她可是您亲自养在身边的,您难道一点都不心疼?”
郭氏亲自教养陈玉秋,是见她美人一个,以后用于联姻,现在陈玉秋一点价值都没有了,那还顾着她做什么。郭氏轻咳两声,道:“玉秋的事情你就别管了,她因偷了你母亲的发钗,从而有诅咒太后之嫌,差点把你与玉兰拖下水,你还在意她做什么?”
“她是我妹妹啊,大伯母你怎么能这么狠心?!”陈远陌满脸的不可置信,“谁能无过,玉秋只是一时鬼迷心窍罢了,发钗是死物,但玉秋是大活人!她本来就被打得半死不活了,您还不为她请大夫,她现在伤口化脓,伤势加剧,活不了多久了!”
“远陌!我是你的长辈,注意你说话的口气!”郭氏哪儿会把这个十几岁的少年放在眼中,她慢条斯理的介绍道:“这位是宫里派来的公公,专门奉皇后娘娘懿旨前来,你何不听听皇后娘娘下的旨意?”
宫里派来了五位太监,站在最中间的那位穿着上品级最高,可看起来年纪最小,大概不到二十岁的样子,这人长得雌雄莫辩,眉心一颗朱砂痣显得分外妖娆,要不是他穿着太监服,会被人误以为是哪儿来的绝色美人呢。
美人太监扬起嘴角,微微一笑,“杂家司礼监安然,奉皇后娘娘懿旨,赐陈家长房三女陈玉秋毒酒一杯,还请各位公子小姐行个方便,请陈玉秋小姐出来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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