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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传媒-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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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可以吗?”他莫名其妙的冒出一句话。
“嗯?你说这些菜吗?”罗琦笑着摇头,“我也不知道,总要把想的都试一遍吧。”
“如果最后失败了呢?”
“那就重新在开始啊!”
罗琦不知道为什么,贺子庸今天晚上的眼神特别的亮,特别的亮,整个人看起来让月亮都失去了颜色。
不过她也很开心,拿到这个月的月银以后,离她的目标已经近在咫尺。
“贺姨,这个月做完我可能暂时就不做了。”
“本金这就攒够了?”
“嗯,差不多了。”
“你这小娘子也真是够倔的,想帮你一把也不能。”
“贺姨,你已经很帮我了,只是,我想自食其力的活着。”
“真是……我都不知道再说你什么好了。”
“嘿嘿,七娘知道贺姨是真的对七娘好的,万一七娘生意真的做成了,到时候就请贺姨来帮忙好不好?”
“唉,贺姨还是那句话,需要帮忙的时候一定要说,小娘子家家的不用硬撑着。”
“真的,那说好了,不过贺姨到时候别不认账了就行。”
“认账,七娘的账,贺姨准认,只是,你一个小娘子别整日总想着做营生,还是要多想想正经找个好人家嫁了才是。”
“贺姨的意思?”罗琦心里有些低沉和忐忑,贺姨是不是找到些什么,或者她是想暗示自己?
贺姨却并没有发现罗琦眼底的戒备,她就想捅破这层窗户纸,然后早点抱上大胖孙子。
“这好人家不一定是大富大贵,但一定要身家清白,穷不怕,但人品一定要好,七娘这么能干又漂亮的小娘子,未来的郎君必然也是相貌相当的,当然还要有学问,年龄嘛,差个六岁、八岁的其实也没什么吧,都说大了会疼人……”
“贺姨,我……我想起来还有活计没做完,先回去了。”
罗琦回到家,也是一个人头大,那些条件看起来像是说的贺子庸,可她也不敢确定,一时摸不准贺姨究竟是试探她的心思,还是想帮她介绍个对象远远的……避开她?
要真是贺子庸,想想这个人,心里说一点不心动是骗人的。
上辈子孤独奋斗三十五载,怎么就没谈过一场恋爱。
罗琦回想初中,老师严打;高中呢?要对自己的未来负责……大学!!对啊,大学为什么没谈恋爱?
她还记得一入学就收到好几封学长示爱的情书,然后,他们好像有送花的,有送礼物的,有约她出去玩的,可是,她根本都和他们不熟啊,不太好吧……再然后,她暗恋过一个同级的同学,约他上了一个学期的自习课,那个同学就突然销声匿迹了……
害她失落孤单了三天,才适应一个人十点钟下自习,从寂静的分岔路上回宿舍。
再然后,她毕业了,考了研,每天不是在研究各种论文,就是在写论文的路上。
再然后,她毕业了,空降一家私企,奋斗、竞争,没完没了的策划案,加薪,升值,继续奋斗、竞争。
她没有力气顾忌自己的荷尔蒙已经沉寂到了三十岁,而她身边的男人在意的,也只是能否孝敬对方老人?打算生几个孩子?月薪多少?身体现状?能否接受长期出差得分居生活?
爱,这个字,只能在韩剧里欣赏,现实里,实在是太奢侈。
她的未来可能是奋斗终生,留下一大笔遗产给她可爱的小侄子,然后找一座庙附近盖间草舍,练字诵经了却残生。
她想起了那一夜的旖旎,那个吻……
或许老天让她来这里就是给她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可心动是心动,现实是现实,她并不是真正的古代十五岁小姑娘,而贺子庸,也不是一个冲动的少年郎。
谈一场无关生活的恋爱,她乐意之至,可是婚姻……
罗琦想到了十郎想到了贾氏和赵家,想到了处境和名声,想到自己的来处,不由强压下心里的幻念,她和贺子庸之间,有些事还远远没到开诚布公的地步。
她不愿意也不会同意婚姻被包办,她也不想她的一生在未来的某一刻会后悔现在的一时冲动。
她要对贺子庸,也要对自己的未来负责,所以,她现在只想把这层窗户纸厚厚的糊起来,慢慢相处,若一切水到渠成,那便顺其自然,若是……
且行且珍惜吧。
眼下,自己**自强起来,才是最重要的。
傍晚,贺子庸一回来就脸带着笑往罗琦院子看去,可惜,平时总在这个时候在院子里的人儿,今天没有了踪影,只有半开的房门显示着屋主人在家。
轻咳了几声,干等了一会儿,他还是没有看见相见的人,有些失望的,转身往自家屋里去,一进门就看见母亲坐在桌子边,在屋门口等着他,一脸的迫不及待的看着他,看的他莫名其妙。
贺姨也不说话,只是很殷勤的,在贺子庸洗漱完后递上脸巾。
“母亲,您是不是有话要说?”
“呵呵,也没什么事……那个……子庸,你觉得七娘怎么样?”
贺姨这会儿心想打铁要趁热,跑了一个,还剩一个,先探探口风。
贺子庸心里冒出一个小小的人影,生机勃勃活灵活现的让他微微一笑,“挺有趣的……”
可话说一半,他心下明了母亲的意思,压在心底不愿意面对的自家旧事,让他所有的欢快便一泄而空,闷闷的声音从脸巾里发出来,“你别自作主张。”
阿弥陀佛,小姐保佑!
贺姨欢欣的都傻了,庸儿居然说有趣?天呐,您终于开眼了!她是完全忽略后面那一句话的。
从此贺姨对七娘那是一个嘘寒问暖,只是,后来她实在是怕了罗琦这个小娘子。
“贺姨,贺姨?”
罗琦捧着一碗菌菇炒面敲门,贺姨一脸菜色的从屋里出来,纠结了一下才陪着笑脸打开门,“七娘来了?”
“是啊,贺姨你快尝尝,我把上一碗作料的比例调了一下,这一次绝对不咸了。”
“呃……好……只是……我,哎呦,我肚子不舒服……我得去茅厕……”
……
捧着面站在门口看贺姨屎遁,她不死心的往屋里瞧,“贺子庸?”
屋内没有回应,只要捧着碗去敲隔壁。
“十郎?”
十郎萎靡不振的开了门,一看那碗就哀嚎一声,“姐姐,我都吃过两碗了……”
“一中午才吃两碗,不多,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没关系的,况且我做的量很少。”
“可是……可是我已经连续半个月中午都吃炒面……呜……好姐姐……”
“不行,赶紧吃,然后告诉我口味怎么样。”
“不算咸了,就是菌菇有点……老……”
强迫十郎吃完面,得到了一个中肯的答案以后,罗琦才出来,正巧隔壁院子里有一个人,贺子庸,两人对了个眼,后者掉头就要回屋去,她已经甜甜的招呼,“嗨,好巧啊。”
“不巧。”
砰的一声,屋门关上了。
罗琦翻了个大白眼,小气男人,不就是帮忙鉴定一下口味嘛,她又不是让他吃毒药。
最终,在三个人义正言辞的拒食下,罗琦终于不再做一些稀奇古怪的黑暗料理搭配折磨大家,从大家一致认可的口味里,定下了餐单。
她还取了个好记又好玩的名字,七娘美味餺飥。
十郎一脸不敢认同,贺姨拍拍胸口喝了几口水压压,贺子庸想想那些被淘汰的菜色,斜睨着她,“明明是很奇怪的味道。”
好吧,罗琦偷笑,大笔一挥改成:七娘怪味餺飥
万事俱备,只欠开张,吉日选在了半个月后。
………………………………
第九章 脱离关系
千乘县要来大人物了。
街头小巷盛传是一个来自长安浑身挂满金元宝的财神爷。
县令大人亲自下了命令,整治千乘县容县貌,监市们全体出动,各街坊小巷的泼皮早就提前得到了消息,遣散了摊贩,所有不合法规的小市,全部停市五天。
井巷子,听着不大的一个地界,真要说起来,却住着上千户人家,大都是没有田地,靠着做短工或小营生为生的穷人家。
错综复杂的小道,七拐八绕的,不熟悉铁定转不出来。
这几日休市,人们都闲在家里,过道上分外热闹。
李巴头家的二小子今天哭闹着要肉吃,天上下雨潮糊糊的让人难受,当家的闲的正心烦,一巴掌拍下去,在家打儿子,鬼哭狼嚎的。
李巴头婆娘急了眼,护着儿子,跑出家门去。
一时无处可去,小东西打滚哭闹的还是要肉吃,他娘受不得宝贝儿子闹,娘俩一路贴着墙沿走,往刘屠户家去,看看有没有下剩的便宜货,却在半路上被七个凶神恶煞的大汉拦住去路,“宰羊的刘存善家住哪里?”
“这……”李巴头婆娘小心的陪笑,“宰羊的有好几家呢,姓什么却是真不清楚,平日里哪里有钱买肉吃。”
一边说一边拉着儿子往墙边上站。
李家二小子一听没钱买肉,当即一把甩开他娘的手,“你骗人!刚才还说要领俺买肉吃,俺要吃肉!俺要吃肉!”
“混小子胡说什么呢!”李巴头婆娘吓得去捂儿子的嘴。
那为首的大汉似笑非笑的看着额头冒汗的张口结舌的李巴头婆娘,朝身后一个汉子使了个眼色,那汉子一脸横肉,超起地上打滚的李家二小子甩在肩头,“爷爷来掂量掂量,看看你小子的斤两。”
“哎呦,娘!娘!”
李巴头婆娘傻了眼,扑过去抱着那汉子的腿哭嚎,“好汉饶命啊,儿啊,俺的儿啊!”
为首的汉子这会儿半蹲下来,拍拍李巴头婆娘的肩膀,“前头带路吧。”
“英雄,好汉,俺……俺真的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那家……”
那汉子一早嫌弃了,这会儿听她还想装傻,皱着眉头一脚踹开她,“大哥跟她啰嗦什么,看我的!”
说罢,双手一举就把那二小子举过头顶,孩子早吓傻了,只会喊,“娘!娘!!”
李巴头婆娘被踢的滚出去一圈,晕糊糊的抬头一看,立时目呲欲裂尖叫着咚咚咚的磕头“我知道,我领你们去,各位爷饶命!饶命啊!”
那为首的汉子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小家伙被扔进娘怀里,哆哆嗦嗦的,走了没两步,一泡骚尿顺着裤腿流了出来,后面的汉子们一阵嘲笑,娘俩战战兢兢的领着一众人往巷子西北那边绕。
……
罗琦已经辞工,专心在家筹备开业。
一大早就带着长长的清单,到贺家报道,清单如今完成了大部分,还要多亏在家休息的贺子庸帮忙,不然她再井巷子里根本找不到那些做买卖的人家。
只是,今天贺子庸决定罢工,直接丢开。
贺姨在一边缝补衣裳,想帮忙,歪头看几眼,许多字都不认识,直能听罗琦一项一项念叨。
到了车子这个大头,贺姨哎呀一声,一头扎进自家小房里翻找,不一会儿,推出一辆手推车,“这是以前种地的时候运料用的,还将就着能用呢。”
“太好了,我真是爱死你了,贺姨!”
“哎呦呦,你说你这小娘子,又要没个正形了。”
贺姨笑眯眯的任罗琦在她怀里撒娇,罗琦拿着毛笔偎着贺姨,开心的在清单上划掉车子。
再接下来是菜单,罗琦打算省钱,就写几页纸哪浆糊黏在破板子上就行了。
隔壁贾氏今天上午也没出门,在家哐当哐当的不知道干什么。
如今贺家垒高了墙,偷偷看一眼也不行了,罗琦心里挂着十郎,这小子好几日神龙见首不见尾,不知道在忙什么,她这两天也忙,倒没顾上他,抽贾氏不在的时候,得去看看。
等到了下午,天上飘起了小雨。
不知道是不是心有灵犀,十郎来了,从外面一阵拍罗琦家的大门,贺姨忙去开了门把他引过来。
那小子一路小跑进屋,紧紧的护着怀里的一包东西。
“你娘又出去了?”
罗琦拿了帕子给他细细的擦着头发上的雨渍,仔细打量了一圈,看起来有些瘦了,眼窝下也有淤青,一看就是最近没怎么睡好,偷偷问他,“是不是她……又怎么了?”
十郎无奈的笑笑,连忙把怀里的东西拿出来,仔细擦了擦上面的几颗水珠子。
“姐,不用担心我,倒是你,快来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这是……横幅布?你就为了护着这个,把自己都淋湿了?你是不是傻啊!”
“嘿嘿,十郎就是觉得姐姐那么辛苦研究出来的菜,怎么也得写在大宽横幅上才配。”
两米来宽半米来高,一面是淡色麻布,一面是细纹棉布,四周还细心的包了藏蓝色的布边,看起来真的不错,罗琦心里看着欢喜,不过……
“你哪来的钱?”
十郎眨眨眼呵呵傻笑,被罗琦拎着耳朵以后才连忙告饶。
“好姐姐,好姐姐,这是我赚的,你看你看!”
罗琦这才发现,十郎长袖摆下面藏着的右手,中指上磨的红肿结茧了。
“我做了一份帮人抄书的活计,可惜,我写字不好,那些人只肯付我一半的钱。”
“疼吗?”
“不疼的,姐姐,以后十郎也能赚钱了,你就不要老是挂着我了,到底……”
后面的话,不好当着外人面讲,贾氏这两天总是念叨嫁不出去,老死在家里才好,让十郎小小的心里愧疚不已。
自己也是个小男子汉,不能再拖累姐姐。
罗琦心疼又生气,可她却只能叹息,知道这孩子骨子里犟,“你还小,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养好身体,好好读书,钱的事,用不着你管,你只管知道,姐姐不会饿着你就行了。”
十郎拼命摇头,拿眼偷看贺子庸,献宝一样的捧着布,“大兄,你看,这是十郎自己赚钱买的,等以后十郎长大一些,一定能赚更多的钱,绝对不会做拖油瓶的。”
小孩子急急的表达,贺子庸不明所以的看罗琦,罗琦却是心里有数了,大概是贾氏不知道又说了什么,这孩子记在心里觉得是自己拖累了姐姐,忙把他拉过来,“傻十郎,你是姐姐的宝贝弟弟,等你长大了,姐姐就靠着你,到时候看谁敢欺负我!”
“是,十郎保护姐姐。”
“那好,那我们现在开始写菜谱?”
罗琦笑呵呵的摊开横幅,转移那小子的注意力,贺子庸自觉拿笔,被罗琦一眼暗示过去。
白了她一眼,他把笔递给低头踌躇的十郎,“你来。”
“我?”十郎目瞪口呆,连忙推让,“不行,不行,我写的太难看了!”
“怎么不行!”罗琦却按着他来写,“上阵亲兄弟,打仗姐弟兵,我这开门红还等着你给我助威呢。”
如此,十郎羞涩的提笔。
东歪西扭,惨不忍睹。
还不如她这个书法初级入门的新手,可十郎自己却越写越兴奋,刷刷刷刷的,越写越快,贺子庸轻咳一声,贺姨和十郎回头看他,唯独罗琦假装没听见,“专心点,好好写。”
“写完了!”
十郎羞涩的捧着横幅傻笑。
“十郎真厉害。”
“嗯,不错……”罗琦违心的赞美,贺子庸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拒绝表扬。
姐姐的肯定,让十郎身上充满了士气,翻出罗琦买好的招牌布,还要挥笔。
半路上,笔就让黑着脸的贺子庸劫了,二话不说,挽袖挥毫,龙飞凤舞的六个字笔笔生风,淋漓尽致。
“大兄太厉害了。”贺姨骄傲的笑开了花,十郎是真心的崇拜,罗琦心底暗叹,面上却是一幅勉为其难的样子,“还行吧,总算没有浪费我这块布。”
贺子庸斜睨她一眼,罗琦扬扬下巴,两道电流哔哔哔的四射。
这时,就听见外面巷子里哐当一声。
谁家大门被踹了?
十郎眨巴着眼看贺姨,贺姨只是竖着耳朵,没打算出去看。
贺子庸本来就性子冷淡,也就是对罗琦的事上点心,还算有个小脸,别人家的事,管他何事。
罗琦也不出去,她自己在别人眼里就是个热闹,深有体会。
十郎只好央央的老实的坐在桌子边上,外面有男人的喝骂,是个耳生的声音,还有女人的哭嚎,听着却像是刘屠户家的,看十郎屁股底下长了钉子一样的坐立不安,罗琦拍拍他,“去看吧,记得别出了大门往前凑。”
十郎到底是个孩子,看着看着就跑出大门去了,罗琦不放心,站起来准备出去看看。
一出大门,就看见凶神恶煞的两个大汉把着刘家的大门,三个孩子的哭声从刘家大院里传出来,看热闹的围了一层又一层都到贺家大门口了,却谁也不肯站出来说话。
“大哥,没有!”
院子里声大如雷的嗓门后面,是刘屠户赔不是的声音,陆陆续续的七个壮汉从刘家院子里出来,为首的一个笑呵呵的说话却一点也不温和,“姓刘的,看见你那个混账小舅子,告诉他,敢赖我们曲爷的钱,叫他小子自己准备棺材板吧!”
眼角余光一扫,看见人群里有个俏生生的小娘子倚着门张望,不由得眼前一亮。
那边罗琦终于看见十郎,一抬眼,与那汉子对了一眼,不着痕迹的闪身进了大门。
十郎不一会儿也进来了,抬手指着隔壁刘家那边的方向,小小声的说,“姐,都给砸了!”
“就你八卦!”罗琦点了他一指头,关门的时候看见那些汉子挤开人群在贺家门前看了看。
罗琦警惕的站在院子里,好在那些人只是站了站,就一起走了。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
第十章 新生活
越是临近吉日,越是觉得心里忐忑,还有些紧张和兴奋。
小市修整了五日后,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罗琦上午去取早就订做好了的铁桶,顺便买了一些豆豉之类的酱味调料,颠颠自己银袋子里仅剩的一点铜板,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没有退路,只能前行!
卖大饼的徐老二大老远看见她,高声打了个招呼。
“赵七娘来啦!”
“二哥好!”
她的摊位,就选在这个徐老二的大饼摊子旁边。
小市不大,门道不少。
贺子庸懒得理会,可贺姨却是能如数家珍。
东面靠着井巷子口和西边靠着通外街小道的,都是几个连着摊子摆的,卖什么的都有,每一串连在一起的或多或少的攀着亲戚,这种人一打架一大窝上,没有吃亏的份。
中间靠着路边的,生意不如两头;再靠后一些,占据着宽敞地方的摊子都铺比较大的,是吃食的,以饼子和餺飥为主;再然后是占据标志性物的,靠近小店的,靠近巷子石碑的,还有比如说树荫底下摆摊的贺子庸。
树荫底下好乘凉,谁都知道,可这么好的地方贺子庸能占住,还要多亏他有个在武侯铺当差的表舅,王东海。
贺姨说起自己这个表亲的时候,并没什么亲近感,略一提提就过了。
罗琦察言观色,嘴边上的话就咽了回去,借力使力这个推在第二条做备用吧。
等到罗琦来选地方的时候,大家本来热情招呼她,可一听是要问空位子做买卖的,就都斜眼拉脸的说话也阴阳怪气的,尤其是卖大饼的徐老二,占得地最大,周围也没人来摆摊,典型刺头一个。
罗琦看了一圈,反倒主动来找徐老二谈,商场上的敌友,永远都是利益说话。
如今两家已经谈好了联盟,罗琦摊子上的鸭汤泡饼用的饼子,全权由徐老二家正常卖价提供,并且,从徐老二家里买两文以上的饼子,可以来罗琦摊子上免费喝一碗鸭汤。当然,附加条件就是,徐老二每天要免费给罗琦摊位提供两桶新鲜井水和一捆干柴为基础。
反正有驴子拉车,井水又不花钱,木柴也是自家小子们捡回来的,多得很。
摊主徐老二一算账,当即在摊子旁边搬来一块石头放好,“赵七娘,你就把摊子支在这!”
那些卖吃食的,不知道两人叽叽咕咕说了什么,这会儿看见徐老二搬了石头,一个个急了眼,罗琦前脚一走,打听的问事的,都凑到徐老二跟前,徐老二正算账呢,哪顾得上他们,眼一横不耐烦的都轰了,“问什么问,都给我招子放亮一点,没事少往这里凑。”
罗琦也算账,自己一天六只鸭架能熬三大桶老鸭汤肯定是不足的,那就往里多加菌菇,又营养口感也丰富,反正菌菇是自己闲时跟着贺姨她们上山采的,晒干晾好的有不少,目前自己有了立足之地,还省下了买柴钱,她没有驴子,本来犯愁如何运水,这下三个问题一起都解决了。
贺姨却觉得如此,给徐老二的那些条件根本不算是条件,反倒是罗琦自己,是亏了的。
罗琦不这么认为,资源置换的重点,不能只计较得失,而是在亏损处于可控范围内时,利用自己和对方的资源解决自己实质性问题,当然,她只是笑笑,并不做过多解释。
和徐老二寒暄了几句,罗琦准备和贺子庸也打个招呼,顺便厚着脸皮拜托他帮忙。
小市大树下,戴着斗笠的贺子庸,一贯的不声不响,
买他东西的都是老客,取一件得用的,直接就把钱放在他脚边的一个竹篓里,罗琦走过来,正要开口,旁边倒有个买东西的婆婆小声说,“小娘子,这里边这一堆都是一文钱的,那边的是三文钱,喏,钱放在那个小竹篓里就得了。”
“哦,我不买东西,我就是看看。”
婆婆立时一副明了的表情,再懒得搭理她,“上赶着的,哪有人稀罕,还是踏踏实实的吧。”
“她是好意。”
贺子庸等那婆婆走远了,才带着笑意微微抬起帽檐,“你今天怎么有时间来?”
“也许吧吧,我来取东西,顺便有件事想麻烦你。”
“好。”
“你都不问我什么事呀,你就不怕我挖个坑把你卖了?”
“好。”
“……真没意思,好了,就是想麻烦你帮忙做一些小竹片?”
“好。”
“你都不问我做多大,做多少?”
“多大?多少?”
“……”
“每个两指宽窄,一扎长短的竹片,要五十个。”
“好。”
“子庸哥哥~”
一个攒着粉色绢花,肤色略黄长相尚可的女孩突然插入两人的对话里,“最近王叔比较忙,爹让三娘来看看子庸哥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女孩子一边说一边偷偷窥视贺子庸的脸,小脸蛋粉粉嫩嫩的羞羞怯怯,可眼里的神色却是恨不得扑上去把贺子庸吃干抹净的,罗琦这会儿倒是真明白了那位婆婆的意思,不禁退让一下,独自暗笑。
贺子庸皱眉,瞥了一眼偷笑的罗琦,神色微恼的把支着帽檐的手指一松,斗笠就把脸都遮了起来,一言不发的回去坐好。
张三娘自然把这些小动作看在眼里,失望之余,又纳闷旁边这个穿着陈旧的穷丫头是哪里冒出来的,长得一双大眼亮晶晶这是要勾搭子庸哥哥?令人看着就心烦。
“子庸哥哥,那你忙吧。”张三娘眼角看见罗琦转身要走,一跺脚,跟上去走远一些,才拦住前路。
“你是谁?!”
“请问有什么事吗?”罗琦反问。
“你找子庸哥哥什么事?”
张三娘立着眼睛插着腰,理直气壮的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你最好聪明一点,我阿耶是武侯铺的张大力,和王叔那是生死兄弟,子庸哥哥以后必然是要娶我的。”
未婚妻?
罗琦打量眼前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年轻气盛宣布主权的样子,心里不由的升起一股烦闷。
“是吗?那可曾纳彩,可曾问名,可曾纳吉,可曾纳征?”
四个可曾让张三娘瞪圆了眼,哑口无言。
罗琦问完了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好笑,与个小丫头有什么好争执的呢。
想起自己近来,越来越会撒娇了,不禁老脸一红,嘿,每天对着镜子,真把自己当十五岁娇嫩的小姑娘了,不过她反过来一想,可不就是水灵灵的十五岁嘛。
想到这,她突然也双手一叉腰眉毛一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贺姨正在张罗给子庸哥哥说亲呢,我们一个巷子里住着的都知道,你这正经未过门的儿媳妇难道一点不知道?哎呀,到时候喜堂里面新娘子不是你,那多难为情。”
名正言顺的任性和不讲理的感觉,真是爽啊~
“你!你胡说!”
“我胡说没胡说,你自己心里最清楚,让开!”
罗琦今天心情好,可这张三娘不经诈,才三言两语的就自乱了阵脚,好没意思。
张三娘却顾不上这些了,她一听见整个巷子里都知道,脑海里就只剩下子庸哥哥要娶别人了,哪里还顾得上罗琦,含着泪就直奔武侯铺子找她爹去了。
武侯铺里静悄悄的,只一个消瘦汉子对着一碟子花生米小酌。
砰的一下,大门一声巨响,张三娘冲进来人都没看清楚就扯开了哭腔,“爹,子庸哥哥要娶亲了!”
“三娘,你没头没尾的胡说什么呢!”
王东海眼底划过一丝厌恶,不过很好的掩饰在他的凶厉的表象下。
张三娘这才看清楚这小屋子里只有王东海一个人在,贯穿右眼的一道竖长疤,每每看见了,张三娘都不由的缩缩脖子,平日里在王东海面前,她连大气都不敢喘,可是,今天!
“王叔,子庸哥哥真的要娶妻了吗?”
王东海闻言不由皱起了眉头,“你哪里听来的?”
“没有吗?我就知道是那个小贱……那个坏娘子骗我的……”
张三娘破涕为笑,王东海见她这满脸泪痕说话更是颠三倒四的样子,心下了然,以这丫头的性子,必是又去小市里与人争风吃醋去了,这样的品性,倒也帮贺子庸赶走了许多蜂蝶。
不过,还是要敲打敲打。
“不过也不好说,毕竟我只是他家表亲,庸儿的婚事自然还是要他母亲做主。”
“啊!那……那就是说还是……有可能是真的了?”
王东海垂眸,拿起水盏径自给窗台上的一盆剑兰浇水,“选媳选德,这点不会错。”
张三娘抽抽噎噎的,心里有点慌,只好诺诺的退出去,心焦的回家等自己阿耶回来商议。
这边,王东海看着窗外湛蓝的天空久久。
主公,臣无能啊……
罗琦不知道这个插曲,她一边在院子里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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