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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传媒-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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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了又怎么样,反正明年花落谁家还难说呢。”
“这一手可真够狠的。”
“这算什么,前些日子闹得沸沸扬扬的买凶杀人案,当时你们有去的吗?”
于显突然冒出一句风牛马不相及的话来,众人一起看他,有几个的目光顺带着扫了罗琦一眼,罗琦说心里话并不喜欢于显这个人,是非太多,别人扫过来的目光她倒是大方的受了,倒叫那几人有些尴尬的看向了别处。
于显压低了声音,“我去了,那曲家七公子是被抬上公堂的,这里,”他指指屁股那部分,“血肉模糊,眼瞧着是小命都被打掉了大半,根本连话也不能,判的是秋后问斩。”
“苦肉计吧……”
“秋后都忘了也就不用斩了……”
“说不定这会儿牢里坐的还不一定是哪个呢……”
“是啊,做样子给老百姓看的还少啊……”
“你们别不信,不信你问赵……哎呀,你瞧我这个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了,赵娘子,我老于口直心快惯了的,你可别见怪。”
“没关系,你说的没错,是打的挺重的。”
众人闻言眼色各异的看向罗琦,后者微微勾起嘴角,看着于显,“我是相信天地自有公道在,因果报应的事情,可见,轻易还是莫要沾染是非的好。”
众人愣了一愣,看着罗琦施施然的回去继续忙,也都轻咳了几声,各自散了,于显脸色不太好,可也只是一时,不一会儿就又是面带微笑的到一边去了。
苏家紧急召开了会议,针对这一次逍遥楼的来势汹汹。
唾沫星子横飞,再座的都是苏家的长辈,除了苏大和苏二,清一水的中年往上的年纪,有口头声讨的,大声叱骂一句宵小之辈,就没了后话;有的主张舍命陪君子的,一定要把价格战进行到底;有和稀泥的,且在等等看,等明年比赛完了再看;还有提议和逍遥楼坐下来好好聊聊,大家都是千乘本土的商家,冤家宜解不宜结嘛……
还有人怒斥苏天远识人不明,什么阿猫阿狗的都往门下招,才让曲家不顾了脸面。
说话的是个老叔公,头发白的都快掉光了,眼角都耷拉的仿佛睁不开了,可每次会议都叫人搀扶着,抬着也要来,这一次就是坐着软塌抬过来的。
他最后竟然提议把楼里的女人都撵出去,还有那个姓赵的那个,绑了送到曲家,要苏天远做事的时候要时刻记住,女人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更不要贪恋美色,听说你对那个赵什么的女人连大比都动了手脚,耻辱啊,不行,你现在立刻去把那个女子亲自抓起来,我告诉你,只要有我在一天,这种货色就休想进我苏家的大门,做奴为婢也不行!
苏天远听的左边脑袋,太阳穴一鼓一鼓的疼,小苏二爷忙示意丫鬟给他老爹换杯热茶,老叔公嘴皮子一吧嗒就停不下来,且越说越远,其他人都垂着眼不说话,直到他自己说着说着,说累了睡着了,苏天远才挥了挥手,叫了人来好生的抬回去。
坐在老叔公旁边的中年人站起来想跟着一起走,却被苏天远留住了,此刻有些坐立不安的不停抹汗。
苏天远慢慢的喝了一盏茶以后,才抬眼扫了一圈屋子里剩下的人,“老叔公年纪大了,还如此操劳,就是做晚辈的不孝了,老五!”
“哎!”擦汗的中年人勉强挤出一脸笑来,苏天远也笑,“我是一家之主,这件事是我的疏忽了,老五,你这一支虽然是过继到老叔公那边去的,可老叔公一直待你如亲生一般,从今天开始,你便安心侍奉老叔公身边吧,公中的买卖暂且都先放下,由老四接手。”
“这,家主你……”老五惊呆了,缓过一口气来,“苏天远,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苏天远带着嘲讽的目光看着他,不答反笑。
老四在一边蓦然开口,“苏天时,有你这么跟家主说话的吗?!老叔公年纪大了,因为你无能才害的老叔公放心不下,因为你不孝才让老叔公本该颐养天年的年纪里,还要日日操劳,你还有脸问家主是什么意思?!”
“家主,”老四恭敬的向苏天远回话,“您实在是太仁善,才让某些人忘了本分。”
“老五,老四虽然说话不客气,可话糙理不糙,去吧。”
老五气的浑身抖,原本以为顶多是被戳穿背后里那些小动作,会有些难看,实在是没想到今日苏天远如此不给他留脸面,苏天时暗暗冷笑,走着瞧。
他背后还有老叔公,可他的老叔公却恐怕要让他失望了,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他来请其出山做主,那老家伙就开始迷迷瞪瞪的越来越嗜睡……
苏家的会议开到最后,在老苏管事快要睡着了的时候,终于结束了。
可依然是没什么实质性的成果。
苏老大是小辈,自始至终都没有插话的时机,此刻人都走了,才跟他老爹商议,“曲家这一次是破釜沉舟了,酒楼这一块看来不论最终是不是咱们赢,他都没打算好好的留下来给后来者,这一次主家那边传信说,皇家大肆鼓励走商业的兴起,曲家看来是想搭着赵家的路子,分这块糕饼了。”
“嗯。”
“爹,咱们家这些人跟蛆虫一样好吃懒做没有一点建树还事事指手画脚,要我说,趁早学着那些人家,缴了权,叫他们都回家老实呆着拿分红去,不服气的便分出去单过。”
小苏二爷说话向来口快,苏天远这次倒没有训斥他,其实,他心底也早有此意,只是时机不对,“这些先不要想,眼下,你们该打起精神来,逍遥楼一年来如此有针对性的对付苏楼,显然咱们这边有人的心已经飞过去了,是时候,该彻彻底底的好好清理一遍。”
老苏管家回去跟苏九汇报,苏九听完了只是点点头。
“逍遥楼这么做,九爷不打算出手?”
“我的任务只是让千乘苏楼三年内成为第一楼,至于这些,”苏九拿着书卷翻至下一页,“这里已经比我想的还要差,如果连这种事都应对不了,这一脉废了便废了,也什么好惋惜的。”
………………………………
第五十二章 人心浮动
被应该火热的年节,苏楼内门可罗雀,索性把存货当年货分给了众人。
提前放假!
罗琦带着十郎决定留在苏楼内过年,反正这里也有许多人因为路途遥远选择留下,倒也过的有声有色,尚在孝期,便扯了两身淡青色素服做了新衣裳,还给十郎买了一只幼猫,叮嘱他好生看顾,许是年幼,没几日十郎的目光全身心的放在了幼猫身上,不再看起来时刻的小心翼翼的看人眼色,易碎的像个琉璃杯子。
除夕夜深人静时,罗琦一个人裹着厚衣裳在园子里看雪,银装素裹的纯洁世界反倒让她心里的憋闷越发的浓烈,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可她的追思和牵挂,全都在渺渺无处可寻之处。
她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一张绢布,上面是用炭条勾画的素写小像,父母,弟弟一家和……阿谨……
不敢去抚摸,怕污了线条,可她实在是思念极了,特别是爸爸妈妈,她努力想让自己笑,笑的清清亮亮笑的春暖花开,可低低沉沉的笑声里却流下了两行清泪,渗进嘴角里,蔓延着浓烈的苦涩味道。
摇摇晃晃,错杂的脚步在雪地上留下一行凌乱的印记,带着微醺,她走进了梅林深处,一眼就看见了那个与这片洁白的世界格格不入的阿九,一身黑亮如墨的厚裘披风裹这,毛茸茸的领口只露出眼睛往上,淡淡的扫过来,却让罗琦有一种似曾相识。
不过,这种感觉转身即逝,罗琦看见了阿九脚边的炭盆,里面还有没有完全燃尽的冥纸,“我不知道你在这里……”
她指了指炭盆,慢慢后退,可脚步偏偏不灵活极了,只觉得脚下绊了一下,便跌坐在了地上,阿九蹙眉,看了看脚下的炭盆,没有离开却也没有来扶她一把,不过,罗琦丝毫不觉得有什么,若是他过来了,反倒出奇。
跌跌撞撞的爬起来离开,没发现一条白绢遗落在了雪地里。
炭盆里的冥纸终于燃尽,阿九摘下一支初绽的腊梅,轻轻放在拾起来的盆子上,转身离开,路过罗琦曾经跌落的地方顿了顿,寒风撩着白绢飘摇,雪迹晕染了炭痕让画面都模糊起来,即便如此,他眼里掩也掩不掉的光彩如芒一般盯着白绢。
炭盆掉在了地上,阿九颤抖的捡起那条白绢,指尖顺着炭条的笔记游走,熟悉的痕迹和笔法,怒火有一瞬间烧红了他的双眼,可转眼间他又冷静了下来,不顾指尖染上的黑灰,他再次触摸那些线条,眼里又涌现出了一丝丝的希翼。
这一夜,有两道黑影飞出了苏楼,一道星夜疾奔直往长安而去,一道隐入千乘县里,碾转进了赵家。
罗琦第二日醒了酒,如何也找不到自己的绢布小像,想了好半天,隐隐约约自己好像在腊梅林子里跌过一跤,急急忙忙去找了,哪里还有踪影。
失失落落的挨到了十五,苏楼回复营业,可年前的冷清气氛非但没有好转反而越演越烈,除了逍遥楼的价格战以外,竟然有人向官府举报苏楼内使用变质珍材,起因是有人来苏楼吃饭,回去以后便引起了腹疾。
查了单子,负责那一桌的厨师姓陈,一口咬住了冤枉,他那一天身体不适便和于显换了班,可于显一头雾水,换班这件事根本毫不知情,他那天只是闲着没事来大厨房转转,一个小厨火候有点问题,他不过指点了两下,根本就没有替班这件事。
值班记录上也没有换班登记,那陈大厨百口莫辩,最后才承认身体不适是因为头一天夜里喝多了酒,第二天头疼的稀里糊涂的无法工作,才在来大厨房转悠的于显的劝说下,换了班,至于为什么记录上没有登记,是因为于显主动要求帮他去登记,叫他安心回去休息。
没有证据的事,双方各执一词,谁也不好下定论。
楼内氛围便有些微妙起来,陈大厨当天下午就走了,大厨房里是第二天上午才被告知,陈大厨老母病了,回乡侍疾去了。
这件事就像是一个导火索,引爆了整个苏楼。
后厨内原有的十三位大厨只剩下了六位,辞退了一位,离职了三位,听说是去了逍遥楼,那里如今正在高薪招人,整个苏楼明显人心浮躁起来,辞退和被辞退成了风潮,愈演愈劣。
虽然明面上大厨房里众人相处没什么变化,可暗地里却分成了两大群体,一个是原有的苏楼大厨群体,另一个却是被孤立的于显,和被于显连累的,被动被搁置起来的罗琦、沈乔远三个人的新进大厨群体。
于显自从换班事件以后,便开始有意无意的亲近拉拢沈乔远,要是细说下来,被孤立起来的看起来更像是罗琦。
这一日,在园子里,于显又拦住了沈乔远,小声说话。
“沈兄,你觉得老弟说的这些如何?”
沈乔远不语,此时,罗琦碰巧从这里经过,于显立时收了声,瞧着她皮笑肉不笑的,“赵娘子,这是要往何处去啊?”
罗琦看了他们一眼,微微点点头便擦肩而过了,反倒是于显狐疑起来,“沈兄,你说这小娘们不会是听到我们的谈话了吧?”
沈乔远不屑于显说话的粗俗,依然一言不发,于显眯了眯眼,出了重拳,“沈兄,为了你这事,老弟的嘴皮子都快磨穿了,曲家那边答应了,只要你能助他们拿下今年的千乘宴,你去长安城落脚的事,和苏楼解约的赔偿,都由他们来解决。”
“好。”
沈乔远终于开口,他走或者留,看的不过是谁能给他提供他需要的珍材,谁能让他在现在的路上更进一步而已,同一个要求,苏楼签约的时候已然拒绝了他,既然逍遥楼同意了,正好。
“既然沈兄答应了,那春宴的事就要提前准备了,只是不知道刚才那小娘们有没有听到咱们说话……”
于显推演了一遍,再想想罗琦的表情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大概是没听到吧?
沈乔远蹙眉,不耐烦的走开。
………………………………
第五十三章 放长线钓鱼
罗琦拐出去后,脸上就露出了异色,原来,那于显竟是逍遥楼曲家的人,潜伏在苏楼挖墙脚的么?如此说,那陈大厨或许真的是被于显给坑了……
小苏管事最近上火,脸上长了好几个大包,红肿的底盘顶着黄头泡,见了人都是拿袖子挡半张脸,“赵娘子来拿材料?”
“是的,又要来麻烦苏管事了。”
静静的等待小苏管事安排人和她领材料,并将材料一一登记在册后,罗琦便告辞了。
她并没有把听见的事情讲出来,于显虽然可恨,可她如今也是个泥塑一般的人,水太深的地方还是少惹为妙,虽说现在手头上有一笔赔偿款,那些菜色提成看起来也可观,可要想攒够欠条上的数字却是远的很呢,她现在巴不得********放在研究千乘春宴的菜色上。
可事情偏偏不能让人如愿,小苏管事送她出了大厨房的门,两人迎面碰上了也来大厨房的于显,小苏管事对他自来态度都淡的很,特别是今日又要遮着脸上的大包,却又叫于显心下生出几分狐疑,不禁看了罗琦的背影一眼。
此后,于显暗中行事时越发紧促起来,可人心不稳就极易出错。
正月末,苏家小二爷苏温岚从庄子里巡查回来,进了院子不久拐角蹦出一个瞧着没什么正经的青年来,吓得小二爷蹦了三尺高,上去就给了他肩膀一拳,“我去,我说在庄子上找你一圈不在,秦猴子你丫有病吧,猫这儿吓小爷!”
“嘿嘿,我就知道主子大哥回来就走这条道。”
两人许多日子不见,相视间,嘻嘻哈哈。
秦猴子本命叫秦放,苏楼去庄子上养老的前任总管事秦飞晚年求来的独苗苗,自小跟着苏温岚身边长起来的,苏温岚年幼时是个人见人头疼的混世小魔王,秦放也打小嘴甜舌滑小嘴里就没几句实话,两人凑一起最爱戏弄丫鬟小厮。
可秦放对苏温岚却极为忠心,凡是苏温岚的事,他绝对比苏天远还上心,老爹在秦放心里怕都比不上自己主子大哥重要,是的,来人小时候暗地里都没把对方当主仆,苏温岚也是把秦放当弟弟一样护着。
就如同苏天远把自小照顾他长大的老秦管事当长辈一样看待一样。
后来,老秦管事告老去了庄子,苏天远头疼这两个小魔头,强行拆散两人,反正那边都安排好了,衣食无忧的,把秦放去了奴籍,送到庄子上给老秦管事跟前尽孝去。
相互道了道近况,秦放神神秘秘的和苏温岚咬耳朵,后者听完了惊讶的不得了,不过还是一边揉着耳朵一边嫌弃的看着秦放,“你丫早上吃大蒜了吧,身上的味比潲水桶还熏人。”
秦放难得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嘿嘿,刚才一激动,有个屁刚好不小心没憋住……”
“我去!!!”
苏温岚掐了一顿秦放,撵着他先去自己的院子里等着不许走,怎么着也得晚上把他喝趴下,自己个这会儿一头扎进了苏天远的书房里。
“阿耶,那个于显是逍遥楼的人。”
“什么?”苏天远讶然的放下笔,“你怎么知道的?”
苏温岚脸上浮出一抹促狭之色,“咱们远郊的一个庄子,因为下雪特意早早的出发到这儿时候挺早,正巧赶上楼里那些供货商户们来送货,里有一个是来凑数的,向来心眼多,瞧着收货的边上有个眼生的在哪乱转悠,就上去搭了个讪。”
苏天远左边太阳穴又有点疼,“秦伯就这么一个晚来子,托我照看着,没想到叫你个混小子从小给勾搭坏了,晚上不许灌他,他小时候早产底子差一点,秦伯可就这么一个独苗。”
“不是,阿耶,我是不是您亲生的啊?!”
苏温岚委屈死算了,那猴子肚子里的坏水比他都多!怎么就叫我把他勾搭坏了,他现在长得比我还壮实,你咋不心疼你儿子……
苏天远斜睨他,他也想知道自己和夫人,明明都是稳重和善又诚实的人,怎么能生出这么个混账东西,不过,这会儿要是苏夫人在场,铁定会斜睨着苏天远腹诽,有什么样的爹养什么样的儿子……
“赶紧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于显也瞧他眼生,可惜猴子张嘴就没几句实话,吹自己是郊外的新进商户,三两句套下来,于显竟然暗中指点他送完货往逍遥楼去一趟,绝对有好处。”
“小放去了?”
“这么好玩的事,他怎么可能不去……”
逍遥楼竟然开始打供苏楼货渠道的主意,无论是抬价利诱也好,还是威逼也罢,竟然是想出了正月里要给苏楼来一记重击,这是要撕破脸来了。
“不像是曲冯阳那只老狐狸的手笔,现在还远远没到用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即便是仗着曲家的家财丰厚,也有些鲁莽了,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明天你亲自悄悄的送小放回庄子,不要打草惊蛇,和秦伯说,这几日暗地里广收可以长期存放的菜蔬和水果和活着的家禽牲口,其他庄子也是一样。”
“是。”
小二爷屁颠屁颠回去找秦猴子话旧喝酒,苏天远在书房里沉吟了好一会儿,派人叫了苏大苏温笙来和小苏管事来,把这事悄悄说给二人听。
苏楼的供货渠道有三条,最主要的一条是合作商户的供给,其次是走商来的稀罕物,再其次就是名下老产业和庄子上自种的。
“温笙,还有五日就出正月,我觉得逍遥楼的目的不可能是单纯的想掐断咱们的供货渠道,要知道,即便是一时没货,咱们也可以撑上一段日子,他们的压力比咱们更大,这几天我敢肯定会有别的事情发生,你打起精神来好好盯着。”
“是!”
“苏管事,于显那边你暗中盯着,一个是小心他动手脚,再一个是看看还有哪些人,”苏天远目光冷峻下来,“哼,到时候顺着藤,连根拔起来,必要的时候,你拿着我的帖子到县衙去。”
“是。”
苏温笙和小苏管事出去了,苏天远自己两个同胞兄弟也被叫来,三个人在屋子里秘密谈了会话,苏天远送走两个亲兄弟以后,亲自登门去了苏九那里,一直到天色暗下来,才从小院账房里出来。
做出截断苏楼供货渠道这个命令的,确实不是曲家家主曲冯阳。
半月一信,是曲冯阳和曲四的约定,可眼见着一个月到了,却连半张信纸也没见着的曲冯阳,有些夙夜难眠,别人不知道可他自己清楚,赵光连这一次亲自上阵再走一趟西域,为的可不仅仅是一趟走商的利润,正如从长安苏家那里打听来的消息,西域动荡。
是的,曲家和赵家暗中联手,想要发一笔战争财,暗中买卖一批军火倒卖到西域去。
曲夫人静静的在佛堂诵经,外人都只说她是水一般的性子面一样的心,却不知这一次曲四随赵光连的走商之行,并不是郎君的决定,而是她让儿子自荐的,即便是到了此刻,她也不曾后悔,自古富贵险中求,儿子虽是嫡出,可到底不是嫡长,若想以后有一番大作为必然要有所付出!
曲老太太可不似年轻人的心了,她心疼孙子,更心疼那黄澄澄的金子,孙子她多了去了可那些金子却是曲家世世代代积攒下来的大半了,这两日,她一直嚷嚷着心肝疼,正月十五一过,便打发曲冯阳收拾一下,启程到长安去,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了。
所以,正月十五一过,曲冯阳就带着曲四的胞弟曲五,启程往长安去了,这一举动,无疑成了曲家暗地里的一道风向标,曲四的地位更上一层楼。
曲府,梅雪园。
园子最深处一处屋子里,一阵哀嚎和破口大骂以后,曲家常用的闻大夫从屋里面钻出来,对站在屋外的曲大轻轻摇了摇头,“伤口烂的太厉害,即便是好了也会有些遗症留下来。”
“还能正常走路吗?”
闻大夫轻轻摇头,“拄着拐或许还行……”
曲大嫌恶的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转身就走。
闻大夫轻轻叹了口气,对刚巧打开门出来看见曲大背景想要出声的歌儿,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歌儿怔了怔,眼睁睁看着曲大走的没了影儿,再回头看自己身后黑呼呼的屋子,还有那股骚臭的味道,本就不怎么明丽的小脸更加凄楚。
谁不嫌恶?!
屋子里又传来咒骂声,歌儿别过脸去不想进去,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头……可是一想到莺儿,她打了个冷颤,连忙眨眨眼把泪花眨回去,低眉顺眼的进了屋。
曲大一路上默不作声,可他心里的怒火烧的却越来越旺。
曲四!曲四!!
不要以为你拿下走商这一块就赢了,等着吧,等我夺下这一届的第一楼,我叫好叫你知道,到底谁才是老大,曲大发了狠,立志要在曲冯阳不在的这段时间,趁着逍遥楼里的事情暂时全权由他做主,他要好好的做出一番成绩来。
………………………………
第五十四章 生意上门
二月二,龙抬头。
大厨房里研究了好几种口味的豆子,罗琦老老实实的拿了一包糖味的,蒜味的、辣味的都还是能接受的,那些八角味的和水果味的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前头楼里的人来了,可就没有后厨这些人还有的挑选,吃的心塞的大有人在。
可谁叫这些大厨闲的难受呢……
终于,有跑堂的小哥兴高采烈的跑进大厨房来,只是还没等他开口,已经有人塞给他一包香蕉口味的,不用吃,大老远就能文件香蕉味中浓郁的类似臭脚丫子的味道,“呃!”
“呵呵……”跑堂小哥吃不下去又不能扔,连忙分享自己的最新消息,“外面来了一个大主顾,足足定了五十五桌宴席,连订三天!”
跑堂小哥说完以后,整个大厨房消声了一般静悄悄的足足有三十秒,又如水落沸油锅一般瞬间噼里啪啦的热闹起来,大厨们纷纷指挥自己的下手起来。
“你们去把这些豆子清理出去,麻的,这都是什么味啊!”
“你,你,还有你,去把盘子碗儿的再洗一遍,这是洗干净的吗,舔也比这个干净!”
“你瞎啊,这菜都蔫了你不知道去买新鲜的吗?”
“我艹,今天不是我当值?谁当值啊?谁啊?”
拿着香蕉口味豆子的小哥悄悄的溜走了,他实在是不敢说,其实那个订单还没正式签下来,人还在大公子那儿谈呢,他只是听前面的柜台先生一说……
苏楼会客室里,苏温笙亲自给面前的中年男子斟茶,“小侄实在没想到是曹伯父亲临,家父马上就来。”
话音未落,苏天远就推门而入,大貂上的碎雪都来不及拍,解下来扔给苏管事便上前拱手,“曹兄,让你久等了,久等了!”
“苏老弟,是我没打招呼就冒昧登门,没耽误你谈生意吧?”
“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哪能和曹兄相比,兄长你能来,小弟这里是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啊,太爷身体可好?”
“好,都挺好的。”
两个人客套的相互问候下来,来人推诿了一下才在上座上坐下来,此人叫曹舒升,是如今县太爷老曹的嫡长子,也是曹丽娘同胞的大兄,却是曹家最没用的一个,年过四十五,还只是个老秀才,在县衙里谋了个师爷的缺。
可是,在千乘县,谁也不敢小瞧他,谁叫他的同胞的幼弟,年仅二十七岁就已经是外调的六品官员了呢,况且,曹同志对男女之事向来看的淡,一辈子就娶了一个夫人,生了一个女儿,其他的偶尔有个红袖添香的,也不过就是添添香,连个小妾也没正式纳过。
“苏老弟,老哥哥我这一辈子不得志,偏偏膝下也单薄就小女紫瑶一条血脉,紫瑶那孩子自小孝顺的很,为了多陪陪我们老两口已经耽搁了婚龄,如今更是招了个上门女婿,就是为了给我老两口将来养老送终的……你说,这让我这心里,唉……”
“这是好事,”苏天远对曹舒升的家事也有耳闻,只不过那个曹紫瑶的名声可就不怎么样了,听说前些年还为了一个穷书生差点上了吊……“不过,这也是大事,按照惯例曹兄怎么不去逍遥楼里预定呢?那里如今还是第一楼呢。”
“别提了!”曹舒升一说就来气,“原是去年夏天就定下的了,可逍遥楼派了人来说如今物价涨了,这婚宴要摆,价格得翻了翻去,哼,他们就是为了他们家那个庶子的事情,明摆着就是故意拿老哥这事刁难曹家!”
“那件事我也听说了,太爷实在是令人敬佩的很,”苏天远诧异的指了指窗外萧条的苏园,“逍遥楼如今可把菜价整个下调了,不瞒曹兄,我这楼里楼外,如今的生意可是越来越不好做了。”
曹舒升闻言眉蹙的更紧,恨声说道,“我原也拿这事找他们家主论理,他们推诿了半天才说家主不在,如今管事的是家主大公子,我还真是开了眼,见也不见谈也不谈,只说是病了怕过了病气,就叫人把订金和赔偿金一股脑的给我送到了府上!”
“竟有这样的事?曲冯阳不在?”
“可不嘛,为此,害我挨了父亲好一顿训斥,实在可恨!”
逍遥楼如今做主的不是曲冯阳而是曲大,苏天远原先的疑惑倒也能想通了,只是曲冯阳是何时离开的,竟如此静悄悄的一点风声也没有。
曹舒升瞧苏天远父子一脸讶色,也惊讶起来,“老弟也不知道?我还以为就我不知道呢,听说过了正月十五就启程往长安去了,曲冯阳越来越糊涂,这曲家先是庶出的品行不端,嫡出的更是一头的草包!他竟然敢把家业教到草包手里,哼!”
曹舒升冷哼一声,“这般下去,千乘县里酒楼业的格局可就要变了,我明眼瞧着苏老弟就是有福气,你家大郎看着是越来越成熟稳重,颇有苏老弟你的风范了。”
“曹兄谬赞了,谬赞。”
“不,不,不,若不是小女心孝********要招上门女婿,我中意你家大郎许久了。”
曹舒升有些惋惜的看了一眼苏温笙,后者背上爬起来一片鸡皮疙瘩,他可比他老爹知道的详细的多,曹家那个紫瑶小姐据说腰有缸粗声如洪钟,生生把一个文弱书生给逼得差点疯了不说,前两年还瞧上了长安来的一个秀才,一哭二闹三上吊要非君不嫁,那秀才连夜就跑了……
万幸啊,万幸!
苏温笙稳重的在心里腹诽着,苏天远也腹诽,可面上却是哈哈大笑的直说,“可惜了,可惜。”
“怎么样,苏老弟,这事你能办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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