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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之歌-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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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就随便讨论一下,你们继续吃。”景歌抬头应了一句。
“我们还要继续讨论吗?感觉局势好像对我们不太友好,要不我们还是先开溜吧。”玉珏小声说道,她虽看不出这些人深浅,但也知道这些人不好惹。
“不用担心,本帅给他们下了药。”景歌压低声音说道。
“什么?你给他们下了药?早说呀,害得本姑娘紧张了半天。”玉珏一听,马上拍了下胸脯,长长呼出一口气。
听到玉珏这样一嚷嚷,欧阳明等人伸一半的筷子停住了,空气仿佛凝固起来,气氛诡异。
“你说那么大声干嘛,药还没生效呢。”景歌缓缓吐出一句,甚是无语。
“啊?那还有多久?”玉珏不安问道,以为自己闯祸了。
“快了。”景歌答道。
“原来你刚刚跑去下药啊,真是太卑鄙无耻了,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玉珏一脸不齿,“不过,我超喜欢,哈哈哈。”
“殿下你又知道他们会吃饭?”千雪一脸崇拜之色,觉得他料事如神。
“平常我们骂人的时候不都是说:蠢货,就知道吃!他们那么蠢,肯定会吃呀。哈哈。”景歌大笑着说道。
余韵看着他这般模样,也忍俊不禁。
“你下的是什么药?能不能放倒宗师强者的呀。”千雪有些顾虑,宗师境界的实力,可以硬抗大多数毒药。
“放心,本殿下在月儿那里偷来的造化散,无色无味,药效强劲,王境强者磕了都不一定受得了。十多天软弱无力妥妥的。”这是上官君月特意调制的药散,在毒道上,当今天下无人能出其右。
“啪。”
欧阳明听得他们的话语,心中大怒,当下猛拍饭桌,就要暴起发难。
结果刚刚站起来还没来得及出手,就摔倒在地上,其余黑衣人也纷纷倒地,瘫软动弹不得,却未丧失神智。
“景歌,你这无耻之徒,竟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不把你碎尸万段,难解我心头之恨。”欧阳明倒在地上,怒骂道。
景歌好气又好笑,这货似乎没搞清局势。简直不能用蠢字来形容,侮辱了那个字眼。
与他同行的人都不敢出声,只有他仍在骂骂咧咧。
“这蠢货太吵闹了,奴婢剁了他。”千雪拔出霜华剑,准备让他永远闭嘴。
“算了吧,放他一马。”景歌拉住她。
“我父亲是欧阳童,胆敢伤我一根毫毛他绝对不会放过你们。”欧阳明躺在地上叫嚣,认定景歌不敢杀他。
要是杀了他,就要做好接受他父亲怒火的准备。一个王境强者的报复,没多少人能承受得起。
“放放放,要知道殿下你落在他手里,他可不会放过你。”千雪气恼道,她觉得景歌太过心慈手软了。
对于这种不远千里前来追杀的人,怜悯是多余的,她不能理解,这是妇人之仁。故此觉得生气,也不顾身份,数落起景歌来。
“你看他傻成那样,能对本殿下产生什么威胁呢。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何须跟他计较。”景歌满不在乎地说道。
“哼,你是殿下,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千雪没有消气,把霜华剑插回剑鞘,走出店外。
躲在柜台后的店小二目瞪口呆,一个侍女竟然冲着自家殿下发脾气。殿下还一脸无可奈何,听我解释的表情。而她呢,我偏不听,不想理你,不想跟你说话。
“真不杀他吗?”玉珏磨刀霍霍,随时准备动手痛打落水狗。
“嗯。”景歌点头。
“那其他人呢?”玉珏继续问道。
“其他人也一并放了吧。他们当中还有几个是有良知的。”韵儿看着刚刚那个要想要离去的黑衣人说道。她也不太喜欢杀戮。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玉珏坏坏地笑着,露出两颗亮晶晶的小虎牙。
“我有一个主意教训他们。”古灵精怪的她说道,“他们都是一代宗师,想必很有名气。待我把他们的头发剃掉一半,在他们脑门上画个乌龟,然后把他们绑在马背上。老马识途,让马儿把他们带回帝都给那些人瞧瞧,来袭击我们是什么下场。”
“卧槽,这样做岂不是比杀了他们更狠?”景歌吸了一口凉气,“以后他们还有什么颜面可言,真的是太阴毒了!不过我喜欢,嘿嘿,就这样吧。”景歌学着她先前的语气。
不杀他是因别的缘故,至于颜面,还给他们留着做什么。
“好,让我来,我这把剑快得很。”玉珏上前右手唰唰两剑把一个黑衣人的头发削得精光,左手几笔勾出一个图案。“把他扛出去绑在马背上,可要绑紧了,不要让他在半路中挣脱了。”她吩咐府卫。
这等奇耻大辱,那些宗师强者奋力挣扎,有的低声下气地哀求,有的开始怒骂起来。
“既然如此,本世子就给你们两个选择吧。体面的死或者剃一半头发,你们自己选吧。”景歌看了一眼吵闹的他们,冰冷无情地说道。
结果,并没有人选择体面地死去。
这完全在景歌预料之中,替人卖命的狗腿子,有何骨气可言。
轮到那个本想离去的黑衣人时。玉珏问了句:“你叫什么?”
“戴通。”那人回答。
“看上去挺老实的,就饶了你。”玉珏先前也听到他的话语,略过了他。
轮到欧阳童的时候,他还在骂骂咧咧,嘴里吐着不干净的话语。
“滚开,别碰我。胆敢动我一下,我爹不会放过你的。”他疯狂挣扎,不愿被剃头。
“哼,说得好像不动你,你就会放过我们那样。”玉珏不屑。
“我可以给你们一个体面的死法。”欧阳明一边挣扎远离一边说道。
玉珏仰头望向天花板,啊,天呐,这货彻底没救了。
她上前准备动手。
刹那间,变故横生。
“玉珏小心。”韵儿惊叫道。
景歌脸色骤变,店外的千雪急忙转身冲进来。
一道雪白剑光自欧阳明的剑鞘中激射而出,斩向玉珏,瞬间玉珏像是被禁锢了一般,不能挪动丝毫。这一剑的声势极其惊人,带着王境之威,即便是宗师也无法抵挡。
………………………………
第七十五章:西北行(八)
说时迟,那时快。
同一时间,一扇剑幕展开,如同巨盾挡在玉珏身前,护住了惊魂未定的她。
这是一记王境的攻伐,被封印在欧阳明的剑中。他在玉珏靠近时催动了出来,斩向玉珏。
玉珏修为低微,别说硬抗了,被王境气机锁定,丝毫动弹不了。
所幸余韵有着武道天瞳,欧阳明细微的动作在她眼中变得缓慢,她最先觉察到。同时毫不犹豫催动戚老留在她剑匣中的剑气庇护玉珏。
剑气仅有三道,但她毫不犹豫地用了出来。
景歌瞬息上前,一脚踏在欧阳明握剑的手上。
“玉珏,你没事吧。”他惊魂未定地问道。
玉珏摇摇头,示意自己平安无事。
此时的景歌,惊怒交加,心中极是懊恼,责怪自己大意,险些酿成大错,若非韵儿在此。他和千雪都没办法救下玉珏。
他完全没有想到,欧阳明在这种情况下还敢如此。倘若真伤了玉珏,他哪里还有半分活路。
知道他愚蠢,但不知道愚蠢至此。
景歌发现自己错了,他总是习惯易位而处地思考问题。想着若是自己在这种境地,断然不会做出这等不明智的事。
然而事实上,有些人,就是蠢的超乎你的想象。
“你不敢杀我,杀了我我父亲一定会找到你的。”欧阳明看着脸色阴沉无比的景歌,还在不停地强调自己的父亲。
景歌怒极而笑,露出雪白的牙齿。
“那就让你的父亲来找我吧。”
他一脚踏在欧阳明的胸口上,欧阳明一口鲜血狂喷而出。而后脸色变得雪白,瞪大了眼睛,一脸惊骇。
片刻后,他疯狂地大叫。
“我的经脉,我的丹田,他废了我,他废了我。。。。。。”
景歌这一脚把他的经脉震得寸寸断裂,丹田破碎,浑身骨骼断了数十根,不伤及性命,但不休养大半年别想下床了。而且以后再无半分武道修为。
“把他丢到马背上,驼回帝都。”景歌淡淡说道。
景歌拍马行在前面,千雪没像往常一样跟随身旁,落后数米远,还在气恼。
余韵摸了下马儿的鬃毛,放缓速度,与她并肩而行。
“还在生他的气呀?”她轻声问道。
“生气倒是没有,只是有些不解罢了。”千雪答道。
韵儿沉思片刻说道,“他并非优柔寡断的人,这么做必定是有原因的。”
“有何原因?”
“可曾记得战王秦昊?”韵儿问道。
千雪点头。
“昔日八王围攻他,结果四死三伤,连镇国重器九龙玺也被他夺走。可为何欧阳童毫发无损,平安归来?”韵儿徐徐说道。
“我也奇怪,按理说,欧阳童这等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是战王最疼恨的才对。难不成是因他实力太高了,战王伤不了他?”千雪猜测。
“并非如此,那时的战王已经触碰到下一个境界的门槛了,若非依仗九龙玺,王境之内,绝无人可与他对抗。”韵儿摇头说道。
“若战王铁了心要杀欧阳童,那他多半难以幸免。”
“这么说来,其实是战王有意放过他了。可这是为何?”千雪想不明白,对欧阳童这种人,有什么理由手下留情的呢。
“因为,战王深爱的那个女人,成了欧阳童的夫人。”韵儿缓缓说道。
“在我们看来,欧阳童不仅忘恩负义地背叛了战王,还花言巧语骗走了他心爱的女子,不杀他实在难解心头之恨。”
“可战王心中所想的是,欧阳童作恶多年,为人卑鄙,必定是仇家遍地。如今欧阳家仍然平安无事,全仗他王境实力庇护。杀了他固然泄愤,但失去王境强者的欧阳家族必将被仇家清算。自己心爱的女人身为他的夫人,绝对会被迁怒,难逃悲惨下场。”韵儿望着景歌的背影,一字一字地说出来。
“而他,情深意重,宁愿放过欧阳童,也不愿自己心爱之人受到伤害。你家殿下,跟战王是一样的,同样是重情重义之人。他很清楚战王为何如此。”
千雪沉默。
“所以你懂了吗?他放过欧阳明绝非是心慈手软,或者害怕欧阳童报复。仅仅是因为战王于他有恩,欧阳明是他心爱之人的儿子。战王至死也不愿让那个女人身陷险境,景歌也不想杀了她儿子。”韵儿轻声说道,她了解景歌的心性。
“不管欧阳明怎样,对于一个母亲来说,丧子之痛都是难以忍受的。另外,若是杀了欧阳明。就不得不和前来寻仇的欧阳童分个生死。那么,她就失去了庇护。也就违背了战王的遗愿。”
千雪听完后久久说不出话来,“世间竟有这般重情的男儿?!”
她被战王所感动,那个强大而豪迈的男人,竟会如此细心,处处为爱人着想,默默的倾其所有,是何等的温柔。
“有的,战王是一个,你眼前还有一个。”韵儿肯定地答道,只有性情相近的人才能理解彼此的想法。
“难怪殿下会对你倾心,像你这般聪慧的姑娘也找不出第二个了。”千雪由衷感叹,觉得她跟景歌很般配,是能懂得景歌心思的红颜知己。
“哪有。”听千雪这般说,她倒是有些不太好意思了。
“韵儿确实聪明呢,听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先前还以为,战王之所以不伤欧阳童,是诛心之举。想要大秦王室猜忌他,看来是我内心太过阴暗,把战王往坏处想了。”玉珏一直在旁听着,心中也颇有感触,像战王这样的男人,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郎君。
“方才多亏韵儿救我,否则我就死翘翘了,谢谢啦。”玉珏吐出舌头,翻着白眼,做出一副吊死鬼的模样说道。
“何须客气,我们是好姐妹,本就应当如此。”韵儿温和地笑着。
“看来是我错怪了殿下。”千雪颇是不好意思,先前竟对景歌耍起小性子来。
“哪里怪得了你呢,要怪呀就怪他。自个儿不说,谁能知道?”玉珏说道,“又不是人人都像韵儿这般聪慧,把他藏着掖着的小心思看得透透的。”
韵儿笑着附和道,“对呀,怪他总是没错的,反正他脾气好得很,也不会生气,老实人一个,只管欺负他就是了。”
几人拍马,跟上景歌。
从那家小店回帝都的路上,一直奇怪的马队缓缓走着。
二十几匹马背上各绑着一个古怪的,被刮去了半边头发,一侧光秃秃的脑袋上有着小孩子乱画般的涂鸦。
行人们纷纷远离,不敢靠近。
“过来,帮我解开绳子。”马背上的黑衣人对着远处的行人呼喝道,用着一贯高高在上的语气。
可那些行人见得这般模样,躲得远远的还来不及,哪敢凑上来解绳子,害怕招惹上麻烦。
那群人心里愤懑,连那些平日里蝼蚁一般的贱民都不买账,让他们愈发生气。
在这些荒野小城还好,没人认识他们,若真是这样回到了帝都,那可就真的颜面无存了。
欧阳明宛若一个破布袋一般耷拉在马背上,口鼻中仍有鲜血淌出滴落,模样凄惨,眼神呆滞。不再像先前那样嚣张猖狂,一言不发,心如死灰。
他不曾想到景歌敢如此对他,人人都敬畏他父亲,即便是王子也以礼相待。
这个时候他有些后悔,猛然想起人在屋檐下,应当学会低头才对。
可一切都好像太晚了。
这些门客真是废物,回去得让爹把他们的脑袋都砍下来才行,他又想着。思绪已经混乱,神智变得不清晰起来。
遭受重大打击后,在崩溃的边缘。他本是天之骄子,年纪轻轻就担任要职,以后还要迎娶公主,成为驸马爷。可现在,一切都被那一脚给毁了,再无丝毫前途可言。
我一定要他付出代价,十倍偿还,欧阳明咬牙切齿。
任凭他们如何呼喊,行人们都不敢靠近。这一幕对于那些在平民来说,实在太过诡异可怕了,都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自己上去焉有活命之理。
一行黑衣人正无计可施的时候,忽见古道尽头有两个女子慢慢走近。
其中一个是长相甜美,身材娇小玲珑,十五六岁的少女。腰间缠着一根白色丝带,身旁的一侧挂着一个蓝色布袋子,随着她走路的动作叮当作响。
若非是瞎了眼,应该更要好看些,真是可惜了。被绑在马背上的戴通惋惜。
她的双目紧紧闭着,眼皮微微收缩间,缝隙间露出漆黑的孔洞。
可怜。她的眼睛不是简单的失明,而是整个眼窝都没有东西,像是被挖了出来,也不知是因何缘故。一个小姑娘遭了这样的罪。
他脸上露出怜悯之色,那个小姑娘微微偏过头。向着戴通这一边,有些茫然的样子,而后露出甜甜的笑容。
似是有些疑惑不解,为什么牵着她为她引路的小姐姐停了下来。
一旁还有个女子扶着她的手臂,为她引路。看上去年纪要比她大上一两岁。此刻,那个引路的女子停下脚步,改变了方向,想要绕过这一队人。
“姑娘,姑娘,过来帮我解开绳子,我良纯必有重谢。”一个黑衣宗师见她要改道,急忙喊道,宛如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真的,我身上有很多金币,全都给你。”他继续说道,语气诚恳,不再高傲。
“真的?”那个女子松开盲眼姑娘的手臂,上前一步问道,有些意动。
“当然,我良纯一言九鼎,向来不会失信于人。”那个宗师继续说道。
“好吧。”她犹豫踌躇一番,最后还是上前。
眼盲少女只是安静乖巧地在原地候着,双手握着一根青竹仗轻轻地点在地上,动作很小心地在探路,怕惊扰到别人。
她走到那位名叫良纯的宗师前,帮他解开绳子。
绳子一松,良纯滑下马背。造化散的药效还没过,他仍旧是提不起半分真气,被绑在马背上太久,血液循环不良,身体麻木。
这一滑,让他以狗啃屎的姿态摔到地上,甚是不雅。
“劳烦姑娘帮其他人也解开一下。”他颇是感激地说道,慢慢地站起来,活动筋骨。
现在虽然还是很虚弱,但至少恢复行动能力了。
那个女子一一帮他们解开,然后回到良纯面前。
有些不安拘谨地问道,“金币?”
她有点懊恼和后悔,觉得自己犯傻了。至少应该把金币拿到手了再帮他们松绑,现在他们要是不肯给,那可就没办法了。
“噢,姑娘放心,我良纯说了必有重谢那就是有重谢。”他笑着把手放进袍袖中摸索。
那女子窃喜,幸亏他是个讲信用的人。
然而,那人掏出来的并非是金币,而是一把短刃,一刀插进她的腹中。
在她的惊叫和恐慌的眼神中,伏近她耳边,呢喃般说了一句,“重谢。”
说完后把手中的利刃自下而上,划出一道大口子,连着内脏一起带出来,肠子散落一地,血腥无比。
………………………………
第七十六章:宁宁
“良纯,你在做什么?”戴宗大喝道,感到非常震惊,却又来不及阻止。“她好心帮我们松绑,你为何要杀她。”
“她看见了我们这般落魄的模样,传出去岂不叫天下人笑话?”良纯冷冷地说道。
其实一路上也不止她看见了,先前很多行人都看到,却不敢上前。这让良纯憋了一肚子气,现在宣泄出来,也算她倒霉了。
他握着血迹未干的短刃,阴沉着脸向着那个眼盲少女走去。
一不做二不休,杀个干净好了。
眼盲少女茫然站在原地,对即将发生的事丝毫不知。
“住手,她根本看不见东西,更不知道我们是谁,完全没有杀她的必要。”戴通站到良纯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良纯说道,他是一队人马中唯一没被剃头的,且在行动前萌生了退意,回去后必定难逃重责。
“哼,今日你休想在我面前伤她,尔等宵小之辈,行事毫无原则可言,我戴通羞于与你们为伍。”他豁了出去,怒斥道。
有人沉默,有人冷笑。
他在一众强者中,实力最高。即便如今大家都中了毒,失去了功力,也没人敢主动对他出手。
“好好好。你等着欧阳大人跟你算账吧。”良纯连说了三个好字,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阴沉着脸退开。犯不上为了一个瞎眼少女跟他动手。
一行人重新坐到马背上,往帝都方向回去。如今功力全失,再去追景歌他们太过不智,当下发出讯息请求支援。
他们每一个人都很紧张,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此行不仅没杀到那个世子殿下,反而被他轻而易举地戏耍了一番。更要命的是欧阳大人的独子还被废掉了。
回到帝都后果难料。
渐渐行着,有几人脱离了队伍,不敢回去,担心欧阳童痛下杀手。
而戴通自然不会再跟他们同行,牵着马准备随意找个方向走去。他本就没什么牵挂,四海为家也没什么不可。
“你要去哪里?”那个眼盲少女突然说话,声音清脆动人,有着别样的魔力,让人喜爱。
“随便去哪都行。”戴通回答,他没什么目的地。
“我要去西北边境,但是我看不见,要不你来给我引路吧。”她用竹杖在地上左右敲动探路,向前细碎地走了两步。
戴通此时心情甚是不好,任谁碰上了这些事都郁闷憋屈,他本想拒绝。
但转念一想,这个小姑娘在这种荒郊野地,孤身一人恐怕很容易遭遇不测。即便没有遇到恶人,丧生在猛兽口中或者跌落山沟河流都是有可能的。
“你一个小姑娘,去西北边境做什么,那边危险得很。”戴通说道,那个世子殿下也是往那边去的,若是再遇上他多少有些尴尬,故此不太愿意往西北去。
“去找一个很重要的人,他带走了我的东西。”那个眼盲少女说道。
“那是什么人,带走了你什么东西?”戴通问道。
“眼睛。”那个少女幽幽地吐出两个字。
“眼睛?”戴通觉得秋风有些凉,没由来地生出一阵寒意“你应该知道,眼睛要是。。。要是离开了人体,就很难长久保存了,那人带走你的眼睛干嘛?”
这个可怜的小姑娘,也不知是何缘故,叫人挖去了眼睛,动手的人真是残忍至极。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想亲口问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那个眼盲少女说道这里,话音中带着哭腔。空荡荡的眼眶中流出一滴透明的泪珠,沿着精致的鼻梁滑落,挂在下巴上,楚楚可怜。让人忍不住想搂入怀中,安慰一番。
戴通牵着马走近她问道,“那挖走你眼睛的是谁?”
“他叫景歌。”那个眼盲少女啜泣着。
“景歌?镇国公世子?”戴通难以置信,他竟也会做这等事,先前不久才见过他,看上去不似冷血无情之人。
“对,就是他。”眼盲少女说道。
“他为何这般对你?”
“我不知道,只记得那个晚上,他骗我喝了很多很多酒。直到我不省人事,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的眼睛,就不见了。”眼盲少女摇头说着,声音中满满的悲伤。
“所以,我一定要找他问个清楚。”她说道。
戴通沉默了半响,“好吧,我带你去找他。”他终究是不忍让这个盲眼的少女独自摸索向西北。
“谢谢你,你真是好人。”眼盲少女感激地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她问。
“戴通,你呢?”
“宁宁。”
秋风卷起枯黄草屑飞舞的旷野,一个三十多岁长相粗犷的男子和一个清秀的盲眼小姑娘相对而立。
倘若是其他机敏点的人在此,定会觉得不妥。这个眼盲的少女一直没有丝毫惊慌的表情,包括良纯杀另一个女子的时候。
惊恐的惨叫声传入耳中她也面不改色,哪里会是寻常的眼盲姑娘。
戴通生性木讷,不曾留意道,只是觉得她可怜,而自己又无处可去,干脆便护送她一程。
他向来愚耿,醉心于武道,想要突破现在的境界。故此才被欧阳童招募,许诺日后会给他指点。
他困这个境界太久了,自登临宗师以来,实力再无寸进。他出身低微,背后没有什么势力可以依靠,无法得到绝顶高手的指引,窥不到更上一层的路径。
为了得到指点,他不惜为欧阳童卖命,可现在看来,终究是竹笼打水一场空了。
身前传来的淡淡清香把他的愁思拉了回来,为了能快一些,他和宁宁同乘一匹马。
“不好,我们不能在这条道上走。”他猛然想起。
“为什么?”宁宁奇怪。
“他们刚刚发了讯号,很快就会有人过来支援他们。如今我功力尚未恢复,若是被那些前来支援的追上,凶多吉少。”欧阳家族的人,有可能会沿此路继续追击景歌,到时碰到了他,多半会被当成叛徒清算。
“那好,我们走别的路。”宁宁善解人意地说道,并没有要求他急着追上景歌,虽然她知道景歌就在前方不远处,急速赶路的话不用半天就能赶上。
戴宗勒马,转了个方向,远离这条道路,他感受着体内缓缓流动的真气,估摸着要恢复到巅峰状态起码要十多天,在这十多天一定要尽量避免碰到那些人才行。
怎会有这么霸道的毒散,能调出这种东西的也不是一般人,他想着。
“宁宁,你跟那个镇国公世子有什么渊源?”他觉得宁宁不像是大秦人士,虽然称不上聪明,但行走江湖多年,眼力还是有一些的。
她的口音,气质,服饰,像是南方人。和那个名声不太好的纨绔世子应该没什么交集才对。
她沉默了片刻,空荡荡的眼眶向着远处,在追忆着什么。再开口时,声音染上了一丝沙哑,被往昔之事触动。她试图压抑猛烈的情绪,但显然还是流露出难以掩盖的悲伤。
“三年前,我在大理圣山脚下的河边洗衣。忽见一个人沿着河漂流而下,他已经昏迷不醒,身受重伤。我把他捞起来,带回家照顾。”
“我们大理人都略懂些医术,时常在山林采摘药材。我尽力救治他,不惜为此多次上山采药。其中一次跌落山崖,险些丧命,这些擦伤都是当时留下的。”她挽起衣袖,露出藏在袖子里的手臂,有着几道深浅不一的疤痕。
“他也算福大命大,受了那么重的伤都醒来了。一开始,我并不知道他是大秦镇国公的世子殿下,只当他是个普通人。问他怎么受的伤,他说是遭遇了山匪。”
“后来我才知道,当日他所受的伤,是因强抢南疆阳教的无上秘典三相真篇,被阳教教众追杀所致。机缘巧合之下,被我救走,让他逃过一劫。”宁宁娓娓道来,声音悲怮。
“待到他伤好了之后,他想要修炼三相真篇。但这种诡异神功的修炼方式非常的苛刻,必须要借助三件天地灵物辅助修炼。他找到了两件灵物,阳教的地之根,大理佛教密宗的时空指骨,还差最后一件,在我身上。”宁宁说道此处,空荡荡的眼眶不断溢出泪珠滑落,哽咽着,连话语都说不清晰。
戴宗握住她的手掌,希望能给她带来些许平静。
“在你身上的最后一件是什么?难道是。。。”戴宗隐隐猜测到了。
“我的眼睛,灵瞳。”宁宁说完后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接近崩溃。
“那段时间,我们朝夕相处,他说他爱我,宁愿为我去死。我相信他了,想着把眼睛给他,好让他练就神功,实现他的远大理想。可我没想到,他等不及,等不及我主动给他,他就自己动手了。我真的好傻。。。。。。”宁宁语无伦次,哭得凄凉到让看到的人都忍不住落泪。
戴宗紧紧地抱着她,不知道如何安慰,只觉得手脚无措。
没想到那个世子殿下是这等卑鄙的狼心狗肺之徒,表面看上去倒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真是虚伪得让人作呕。
“你放心,我一定会带你找到他,让他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戴宗下定决心,保证道。
宁宁还是泪如雨下,哭到快要喘不过气来,空荡荡的眼窝流着眼泪的画面着实诡异。
“带我找到他就好,千万不要跟他动手,他早已练成了三相神功,这世间恐怕没多少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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