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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之歌-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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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歌呆在那里,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尴尬的气氛很快被打破,只因他们被一群人围了起来。“把兔子给我,还。。。还有身上的钱物。”

    玉珏抓起长剑,一跃而起,站到景歌旁边,景歌这才回过神来,跟着站起来。

    围住他们五六个人,只有一个瘦削的成年男子,甚至比景歌还要瘦些,另外几个人都是妇女,老人,和小孩。拿着锄头木棒对着景歌和玉珏。他们很紧张,比景歌玉珏还要紧张,身体和声音颤抖。

    这不像是强盗,更像是难民多一点。玉珏望向景歌,景歌眉头微皱,说道:“我们身上并没有钱物,你们要这两只兔子可以给你们。”景歌把手中兔子递出去。

    那几个人沉默了一会儿,警惕的走上前来,迅速的从景歌手中拿过兔子,另一个老人则是一把抓起挂在火上的兔子,转身便跑了。

    “小心烫。”玉珏在那老人抓向炽热的烤兔的时候惊叫了一声,但那老人不管不顾,完全不在意那兔子有多烫。

    “唉,他们应该是饿慌的难民,到了这种时候,什么都不重要,只有命才是最重要的。”景歌叹息道,在这个世界,他第一次感受到了现实的残酷,不管在哪,现实都是一样无情的。

    “真可怜。”玉珏看着他们消失的黑暗。眼中泪水在打转,“其实我并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很多地方都有这种情况,真希望人们都能安居乐业,过上幸福的生活。只是不知道这种情形什么时候才会出现。”

    景歌摇摇头,心中感触良多,生逢乱世,想要安居乐业谈何容易。

    “战乱最伤民。只要神州大地还没一统,他们就很难安稳的生活。”景歌说道。

    “是啊,真希望有人能像始皇帝那样,在这乱世中崛起,一统天下,不再有那么多战争。”玉珏低声道。

    景歌伸出手,摸了下她的脑袋,“天下分久必合,一定会有人统一天下的。”

    “嗯。”玉珏点点头。

    天未明,他们就看到了更多衣衫褴褛的难民逃向东方,向着那富裕的齐国逃去。

    景歌拦下一名妇人,她紧紧地抱着一个襁褓小孩背着简单的行囊,景歌把出城时带的些许干粮给她。她感激得跪倒在地道谢连连,玉珏赶紧把她扶起来,问道“大姐,你们是哪里人?为何要逃到东方去?”

    那妇人边垂泪边答道:“我们本是吴国人,生活还算可以,但就在两日前,秦国军队莫名就攻打过来了,我丈夫和青壮男子都去参战了,可如何抵挡得住秦军数万虎狼之师,我们不得已,只能逃到齐国去了。”她说完也不敢停留,马上就继续逃亡。

    “吴国?”景歌看向玉珏。毕竟玉珏在个世界生活了二十年,而他事实上才到这里三个月,很多事都不了解。

    “吴国也是一个小国,在秦齐郑的交界处,离此处很近,西北方向赶路一日就到。”玉珏会意,跟他说道。但又有些奇怪,吴国离这里不算远,他在临齐城生活这么久,不至于完全不知晓吧。

    “要过去看一下吗?”玉珏询问。

    景歌想了想,“走,我们去战场看一下吧。”景歌心中也颇是好奇,战场到底是怎样的,也不去考虑危不危险。

    难民越来越多,好在他们都忙着逃跑,也没再找景歌玉珏的麻烦。

    景歌心中盘算着,他们只有两个人,小心谨慎点,应该不会引起军队的注意。

    玉珏一路上都很沉默,也不和景歌说话,估计是因为看到难民流离失所,眼眶微红,情绪很是低落。她手中的长剑什么时候丢了,景歌都没有发现。

    第二天傍晚时分,他们来到了秦国和吴国交战的战场,鹰岭。
………………………………

第七章:血色战场

    吴国虽小,但依然竭尽全力抵抗。鹰岭是主战场,吴国两万军队和秦国五万大军在此对决。这是昨日的事,吴国自然是溃败了,秦军乘胜追击而去,深入吴国腹地,大有一举覆灭吴国之势。

    景歌和玉珏离主战场还有一里,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清晰可闻。渐行渐近,玉珏忍不住哇的一声吐了出来,脸色苍白无比,吐到胆汁都出来了。

    景歌怜惜搀扶着她,轻拍她的后背,柔声道:“我们走吧!”玉珏倔强的摇头说着:“我没事。”

    景歌抬头望去,这是一片开阔的山坡,虽被称为鹰岭,却不是险峻的山峰。

    旷野无人,山坡上的黄土被鲜血染成了褐色,到处都是残肢断腿,翻倒的旗帜,染血的战袍,将死的战马在嘶鸣,秃鹫和乌鸦啄食着尸体,一副悲凉的景象,宛如世界末日。还没人打扫战场,想来是秦军要追击扩大战果,待班师回朝后再清扫战场。

    景歌忍受着这里的血腥味,他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强行压抑着想吐的感觉。仔细的观察这片战场。有人?

    景歌凝视着前方远处的战场,有人影在走动。景歌松开玉珏,示意她呆在这里别动,他弯下腰,在地下捡起一把战剑,缓缓的走上前去。

    战场里面有人在走动,但是不多,只有那么几个人影,所以他并不是很害怕,想去看看究竟是人还是鬼。

    等他走进战场,发现一个二十多岁的英挺男子,身穿白衣,白巾束发,手中拿着一个本子和一小截木炭,在记录着什么。他看到景歌仗剑靠过来,拱手行了一礼,对着景歌朗声道,“北方游学士子,如有得罪,还望见谅。”

    景歌怔了怔,心道,哎呀,卧槽,尴尬了。于是他丢掉手中战剑,有样学样的回了一礼:“兄台见谅,我无恶意,也是过来战场一观。”

    白衣男子点点头,继续在本子上写着什么,时而皱眉,时而恍然,似乎这里恶心的场面和气息对他没任何影响。

    “黄色的沙,它催开血色的花,悠悠冥火,这一路远到天涯。。。。。。”另一处传出这样的歌声。

    景歌虎躯一颤,一瞬间汗毛都立了起来,一阵寒意由头流到脚掌。不是因为这战场阴森恐怖,而是因为这歌声,真的是……太难听了。

    歌声传来的地方,出现另一人影。羽扇纶巾,灰色衣衫飘飘,面如暖玉,一副道骨仙风的样子,长得倒是不错,只是歌唱得跟索命那样。

    他也看到了景歌和那白衣男子“两位朋友,在下观这战场悲意横生,忍不住吟了几句送魂曲,希望没打扰到你们。”

    景歌心中暗骂了两句,果然是送魂曲,差点把我的魂给送走了。

    “无妨。”白衣男子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看来这战场不止我们三人。”道骨仙风的男子说道。景歌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苍茫暮色下,人影绰绰,有好几拨人。

    “这是帝都合约二十年来的第一场战争,关注的人自然不少。”白衣男子淡淡应了一句。

    景歌沉默不语,慢慢的走着打量着战场上的兵器战甲,他看到躺在地上的一具身穿黄色战甲的尸体动了一下。赶紧过去扶起他,大声喊道:“这里还有个人活着。”另外两人闻声赶来。

    “他伤得很重。”那个道骨仙风的男子看来下他的伤势。

    景歌白眼一翻,妈的,谁不知道呢?净说些废话,眼前这人战甲破碎,浑身上下深深浅浅的伤口几十个,勉强还剩一口气,会伤得不重?

    “怎么办?”玉珏听到喊声后也过来了。围过来的还有一些同在战场的人。

    “他伤得那么重,活不了了,不如给他个痛快。”一个神色冷漠的男子握剑上前道。

    其余人没有说话,玉珏张开手挡在前面大声说道:“不行,我绝对不许你这么做。”她的脸色苍白依旧,表情却坚定无比。

    “呵,随你喜欢,不过一个垂死士卒而已,送他上路还脏了我的剑。”那冷漠男子转身离开,尽显高傲冷酷。

    哒哒哒,一阵马蹄声响起,战场里面的几个人望向远处的一行人,那是一辆简朴马车,和一队护卫。他们在西斜的夕阳中勒马停下,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不多时,一女子从马车走出来,走向景歌他们。

    “这里可是有伤者需要医治?”那女子快步走来,身后跟着一行护卫和一个婢女。

    “正是。”白衣男子回答。

    “把药箱拿来。”女子蹲下身子对身后的人吩咐道。

    她身着素白衣裙,纤细的腰肢上系着一根丝带,外面套着一件薄纱披风,如瀑的长发披在身后,容颜绝世,双眼平静得如同深不见底的湖泊,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气质,高贵优雅中还蕴含着别的东西,像是遗世的仙子。

    眼前血肉模糊的场景和气味没有对她造成丝毫影响,她蹲下身子,也不在意长裙沾染地上的血迹污秽。

    她的眼神始终平静专注,目不斜视。她在解开那男子的衣甲,熟练的处理伤口,敷药,等到一切都完成后,她站起身,在身后护卫端上来的水盆中洗手。

    “他已无性命之忧,我暂且带他走吧。”

    “如此甚好。”道骨仙风的灰衣男子说道。显然那女子看出他们没办法照料这男子。

    “告辞。”那女子淡淡说一句后,便带着人走了。她把马车让给那伤重的士兵,自己翻身上了一匹马,衣袂飘飘,绝尘而去。

    景歌看着她远去的方向,久久收不回目光。

    这女子,相貌不输玉珏丝毫,只是气质截然不同,清冷如雪,不染凡尘。

    道骨仙风的那个男子看着景歌的样子,哈哈一笑。“小兄弟,现在天色已晚,她往西南方向走,进入秦国,定会在前方十里的小客栈歇脚,那是方圆几十里唯一幸存的客栈了,现在赶过去或许还有房间住。”

    一旁的玉珏听了这话,琼鼻微皱,轻不可闻地哼了一声。

    “我们也要找个地方住一晚吧,不如一同前去投宿?”他对着旁边的白衣男子邀请道。

    白衣男子想了想后,点头同意,却不多言。同在战场上凭吊的人,只有他们四个没有马匹,其他人早已陆陆续续骑马离开。

    道骨仙风的男子轻摇羽扇在前面引路,白衣男子始终不说话,景歌也在想着事情,玉珏好不容易才在那血腥的战场缓过神来,一路无话。

    在夜色彻底笼罩大地之前,他们走了近十里路。果如那男子所说,有一个小客栈:桃花源。

    客栈门口有一条小河,河畔稀稀疏疏的栽着几棵桃树,在这春季倒也开有些花。先前走的女子确实在这里歇脚,桃树下系着十来匹马,看来不止那个女子在这里,还有别的一些人在此留宿。

    四人走了进去,“店家,可还有空房?”摇着羽扇的男子询问。

    “额,客官,小店只剩一间空房了。”店家回答。

    四人对视一眼,灰衣男子道:“既然如此,这房间就给姑娘你了。”

    玉珏也没什么好推辞的。

    “劳烦店家给我们准备些酒菜,空桌子还是有的吧。”

    “有,有,有。。。。。。客官这边请”店家招呼他们到一张桌子前坐下。

    “玉珏,你感觉怎样?还是很不舒服吗?”景歌关切问道。

    “好很多了。”玉珏气色好转了不少。

    景歌环顾四周,客栈的大堂很小,仅有六张桌子,靠里面的四张桌子已经坐满了人,最靠里的两张桌子一张坐着四个人,另一张坐着三个人,先前那个说要给那伤重士兵一个痛快的人也在。

    虽然他们衣着普通,但眉宇间隐隐散发着一股冷酷的气息。景歌暗暗观察他们,另一桌上的人,以一个沉稳英挺的公子为首,其余三人目光警惕,应当是保护他的。

    另外两桌自然是那女子的人,他们桌上的饭菜上好了,只是没有一个人动手,显然是在等那个女子。

    轻微而富有节奏的脚步声响起,傍晚见到那个女子缓步走下楼来。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物,就这么随意的走到桌子旁坐下,拿起筷子,安静地吃饭。
………………………………

第八章:桃源结义

    好独特的女子,景歌目光落在她身上。她端着碗,似乎是感受到了景歌盯着她的目光,眉头轻蹙,稍稍偏过头看了景歌一眼。

    景歌并没有移开目光,在昏黄的烛光下深情对视,擦出火花,凭借本帅英俊的容貌,非凡的气质,明亮的眼神,她一定会不由自主的爱上我。景歌想着,微笑着挑了几下眉毛。

    可惜的是那女子对他丝毫不感兴趣,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然后继续吃饭,目光不曾在他“英俊”的脸上停留片刻。

    玉珏吃着饭,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摇着羽扇的灰衣男子带着笑意的看看他,又看了一眼那女子,爽朗的笑了出来。

    “那女子显然不是一般人家,小兄弟可得好好努力。”他低声对着景歌笑道。

    玉珏茫然的抬起头,“哪个女子?”然后她突然醒悟的哦了一声,也跟着笑了起来。

    景歌好生尴尬,心里也颇是鄙视自己,昨日还惦记着身旁的玉珏。今日见到这个女子,却又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了。

    他端起酒杯轻轻呷了一口,岔开话题,“还未请教两位尊姓大名,我叫景歌。”

    “我是玉珏。”玉珏咽着菜含糊的说了一句。她早就饿坏了,在血腥的战场吐得好辛苦,现在她完全不敢回想战场处的场景。

    白衣男子一直在本子上写着什么,此时刚好写完,他合上本子回答道。“姓孙,名武,字长卿,郑国士子。”

    景歌手中酒杯抖了一下,惊讶道:“你,你叫孙武?”

    白衣男子不解景歌为何惊讶,疑惑道,“有什么不妥吗?”

    景歌心想,对了,此孙武非彼孙武,有什么好惊讶的呢。而后他目光移到灰衣男子身上,看着他的装扮,开玩笑般问道,“你该不会是姓诸葛吧。”

    “你怎么知道?”灰衣男子大为诧异。景歌心中一紧,失落感油然而生,我偶像诸葛孔明唱歌怎会这么难听,我不服。

    好在灰衣男子继而说道:“山村野夫,名阴,复姓诸葛。”景歌呼出一口气,好在是诸葛阴,不然我现在就掐死你。”

    “我猜的,你跟一个传说中的人很像,他叫诸葛孔明。”景歌说道。

    “诸葛孔明?这么巧,我刚想改名叫诸葛亮,字孔明,昨日我夜观天象,血兆星现,乱世将起,又为自己算了一卦,阴字不吉利,正想改。”诸葛阴说道。

    景歌吐了一口老血。“。。。。。。”

    “呵呵呵,不过既然有前人用了这个名字,我就不改了。”诸葛阴说道。

    “对了,你们有何看法?”

    诸葛阴望向孙长卿,他问的有何看法,自然是对这场秦吴大战的看法。有些人说话做事,思维跳跃的极快,普通人很难反应得过来,玉珏一脸茫然的问了句,“对什么的看法。”但是其他三人没回答她。

    她想了想,乖巧地低下头继续吃饭。

    景歌漫不经心的的望向别处,别处就是那个女子。她很漂亮,但是玉珏也很漂亮,只是气质不同,玉珏要单纯些,而她显得有点高傲,让人不敢靠近。

    “秦国军队并没有世人说得那么不堪一击,很强,但是没有西凉铁骑那么强,至少不弱于齐国。”孙长卿说道。

    “你是郑国人,郑魏两国如何。”诸葛阴问道。

    “郑魏两国地处北方,物产自然没有那么丰饶,镇守长城,常年与魔族征战,消耗颇大,军队数量不及秦齐,人民日子过得很苦。”孙长卿说道。

    诸葛阴问的如何,是郑魏两国战力如何,孙长卿回答得很模糊。

    一阵沉默,不仅仅是他们四人的沉默,整个大堂都很安静,没人说话。

    少顷,诸葛阴轻摇羽扇开口道,“我看你气度非凡,意在何处?”景歌回过神来,知道他是在询问孙长卿。

    “我出身贫寒,在郑国生活了许多年,郑魏两国守卫抵抗魔族很辛苦,真的很苦。”孙长卿回答。“要是整个帝国团结一起抵抗,郑魏两国就不会那么辛苦。”他停顿了一会儿说道。

    “原来如此,孙先生果然非常人。”诸葛阴肃容道,他听懂了孙长卿的话,连称呼都换成敬语。郑魏两国世代守护长城,国民生活自然艰苦。其余国家互相猜忌,几乎不会给郑魏两国提供任何援助,一直在谋虑着如何吞并其他国家,壮大自己。

    孙长卿想,若是各个国家团结一起,尽心尽力抵御魔族,郑魏国民便不会那么苦不堪言,言下之意是他想要一统中原,这是何等大气魄。

    “那么先生要去何处。”诸葛阴问道。“没多少平静的时间了。”

    “不知诸葛先生有何想法?”孙长卿反问。

    “郑魏两国镇守长城,不会轻易插手中原,赵国苟安海外,不足为虑。齐国最为富裕,兵甲充足,只是缺了进取之心。”

    “大秦日渐强盛,但是四面临敌,想要光复帝国很难,更何况自二十年前那件事后,已算不上大秦正统。南荒蛮夷之地,尚未开化,如此看来,只剩西凉了,兵强马壮,雄心勃勃,可惜的是白泽无子,不知最后谁掌西凉大权。”诸葛阴想了想,稍后又补了一句:“大秦陛下老了,如今还没确定太子之位,想来又是一场大乱,局势复杂难明,唉。”他长叹一口气。

    “先生所说的几个国家,固然强大,但可曾注意到今日战场?”孙长卿放下酒杯。“秦国五万大军自然势如破竹,击溃吴军,但有一个细节你们有注意到吗?”

    玉珏听到他提起战场,脸色变得苍白,想起了那血腥的场面又有一种想吐的冲动。

    “秦吴阵亡比约莫在十比一左右,吴军不少的没有受过训练的普通人临时充当的,甚至有些衣甲都没有,但是他们死的方向多是向着西南方向。所中的箭,都是从身前射进去的。”景歌缓缓说道。

    玉珏苍白着小脸,不解的问了一句,“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吴军兵力悬殊,但人人死战不退,奋勇向前,没人逃跑,如果逃跑的话,箭会在后背射进去。”景歌轻声解释。

    “说明他们身后有值得他们用生命去守护的东西,是家,是国,吴人勇猛无畏啊。”诸葛阴说道。

    “所以你想要去吴国,想凭一己之力拯救吴国于风雨飘摇中吗?要知道,秦国这次出兵是要覆灭它的。”诸葛阴问道。

    “秦国此次出兵不过是想让世人看看它到底有多强,警告西凉,自己是块硬骨头,不好啃,这恰恰是它心虚的表现。”孙长卿说道。

    “或者还想练练兵,中原的军队,太久没见过血了,不像北方的郑魏两国。”诸葛阴说道。

    景歌一直默默听着,他不发表太多言论。

    “事实上我更看好西凉多点,若是白泽选个不错的继承人,未必没有机会一统中原大地。”诸葛阴看着孙长卿。

    孙长卿摇摇头,“西凉强盛,怎会看得上我这种无名学子。”

    玉珏插了一句,“先生是怕去西凉没有机会一展宏图吗?我曾在西凉呆过一段时间,那里民风淳朴,西凉王也并非恶魔,不像中原流传这般,先生若是大才,不妨去西凉看看。”

    景歌闻言抬头环顾四周,这等诛心之言就这般大声谈论,分分钟给人查水表。看到那些人还是如常的吃饭喝酒,这暗暗才松了一口气。

    孙长卿没有说话,昏黄的烛光下毫无特色的脸庞显得很是坚毅。“吴国所处之地,其实有着天然的优势。”

    他伸出手指占了些酒在桌子上涂画,“它背靠丘陵山区,进可攻,退则敌军难追。又临近长江,土地肥沃,补给充足,倘若能拿下几个要塞之处,足以与齐秦两国成鼎立之势。”

    他在桌子上画出几个点,景歌不熟悉地图,自然不知他所指的是那几个地方。但看着一旁的诸葛阴脸色变幻,从不解到沉思再到敬佩,便知道诸葛阴认同他的想法。

    诸葛阴举杯道,“既然如此,先生不如尽早出发,正是时机。”

    景歌也举杯说道,“一切顺利。”反正与他无关,怎样都无所谓。

    孙长卿玉珏同样举杯,四人一饮而尽。

    “我同样希望天下一统,本想与先生共事,但吴国不足百万人,我且去西凉看一看。”诸葛阴颇是惋惜道。

    “景兄弟如何?”孙长卿望向他。

    三人中他最为年幼,而其余两人都没有丝毫轻视他的意思。

    景歌微微一笑,“我没什么本事,去哪都无妨,与玉珏说好了到洛阳去游玩。”

    玉珏偏着脑袋看着三人突然说了一句,“你们好歹相识一场,去了不同地方,到日后兵戎相见可怎么办?”

    孙长卿正色道:“自然是各为其主。”

    “本应如此。”诸葛阴点头。

    “那我们也是朋友,见面就不要打打杀杀了吧。”景歌小声说道,这两人看着就不是什么寻常货色,跟他们兵戎相见怕不是傻了吧。

    “总会有身不如己的时候。”孙长卿说道。

    “我看你们三个这么聊得来,个个都像是不得了的人物那样,不如你们结拜为兄弟算了吧。”玉珏打趣道。

    “哎,我正有此意,不知两位如何。”诸葛阴收起羽扇马上接口说道。

    孙长卿沉默不语,非常认真地看着景歌和诸葛阴,而后点点头。

    景歌无语的想着,好吧,万一将来你们两个真的牛逼起来了也好带我装逼带我飞,于是也同意了。

    “好,我们出去祭天。”诸葛阴风风火火的站起来,走出去。

    也不用准备些香案什么的吗?景歌心想。

    诸葛阴似乎看出了他在想什么,“不要在意世俗繁琐礼节。”

    三人走出大堂,诸葛阴单膝跪在河畔,双手作揖在前,孙长卿跟景歌也学着他模样跪倒,跟着他念叨,“我诸葛阴,景歌,孙长卿,今日结为兄弟,此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同心协力,不离不弃,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说完后拜了三拜。

    景歌看到河畔的几株桃树,心想,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桃园结义?!不,是桃源结义,这里是桃花源客栈。

    微风拂过,稀疏的桃花落下几片花瓣,多年后,人们才知道今晚这场略显儿戏的结义对神州大陆造成了多大多深远的影响。

    “我虚长几岁,就厚着脸皮当大哥吧。”诸葛阴说道。景歌最小,自然是三弟。

    “大哥,三弟,我先走了。”孙长卿拱手道,“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见,各自保重。”

    “我且去帝都看看,以后有空了再去找二哥你玩耍。”景歌说道。

    “保重。”

    孙长卿说完后,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景歌惊讶得合不拢嘴,“这么快?”他很是惊讶,孙长卿眨眼间便消失无踪。

    “二弟赶时间。”诸葛阴说道。孙长卿要去吴国,在还有吴国之前,在秦军扫平吴国之前。

    “我当然知道他赶时间,但是他怎么能跑这么快?”他的速度超出了景歌的认知。

    “二弟非常人,只怕早已进入了宗师境界。”诸葛阴说道。“我也要走了,三弟你珍重。”

    “宗师境界,大哥你现在就走吗,也不等天明?”景歌问道。

    “既然心意已决,那么便宜早不宜迟。二弟都走了,我这当大哥的自然也要走。”诸葛阴说道。

    这么潇洒,说走就走,片刻,诸葛阴也消失了。景歌揉了揉眼睛,这是在做梦吗?

    他回过头问玉珏,“宗师境界是什么境界?”

    玉珏哼了一声,琼鼻皱起,“还敢说自己是神王的关门弟子,宗师境界都不知道。”

    景歌尴尬,“额,就是什么境界。”

    “就是,就是很厉害的境界啦。”玉珏支支吾吾,显然她也说不清楚。

    “好了,我们回去吧。”景歌跟玉珏回到大堂,看着桌子上的残渣,幡然醒悟,“这两个坑货,走得那么快,分明是不想给钱。”

    其他几张桌子的人也差不多吃完了,那个女子已经上楼休息。

    玉珏哈欠连连,困得快要睁不开眼睛,景歌和她上楼到房间。刚一进去,玉珏就踢掉鞋子扑倒在床上,景歌正想要调戏她两句,却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就像一只猫,抱着被子缩成一团,睫毛轻轻跳动。景歌笑着摇摇头,这么大大咧咧的女孩子,毫无警惕心。景歌帮她盖上一层薄被然后推开门走出去。

    沿着河畔漫步,今晚月色很亮,如水的月华倾洒在大地上,他在想一些事,一些很奇怪的事。比如,他现在为什么没觉得困呢,明明昨晚一晚没睡,今天又奔波了一天,想起老乞丐,还有今天碰到的那两个人。那些难民,还有那个女子。。。。

    有些地方很奇怪。景歌在脑海里回忆着这些天经历过的那些事,一时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

第九章:上官君月(一)

    晚风阵阵,明亮温和的月光倒影在河面上,随波荡漾,四周虫鸣不断,却不会显得嘈杂,反而让人觉得更加宁静。

    客栈门前小河岸边是一条细长的青草小道,景歌逆着河流的方向走着。

    前面是一座小山,这条小河正是从山崖间流下来。山不高,河流流出的地方形成了一条小瀑布,到了这里,景歌望着颇是陡峭的山崖。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古怪的念头,他想爬到山顶去。

    皎洁的月光下,峭崖上凸凹的山石清晰可见,但是有谁会在大晚上爬山崖,若是叫人看见了,多半会觉得是山鬼出没,吓得半死。

    他并不是想普通人那样慢慢的攀上去,而是后退几步,加速助跑,一跃数米,凭借着一口气,用力的蹬在崖壁上,弹射起来,下一步又踩在数米高的地方。

    在他蹬踏的地方,石块唰唰的落下去,不多时,他便上到了数十米高的地方。

    果然如此,我的身体发生了一些莫名的变化,若是在以前不可能做得到这样,他想着。

    这些天,他感觉自己的仿佛拥有用不尽的力量,只是他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当他看到这山崖的时候,就有一种冲动,试着攀爬一下。

    走神的片刻,景歌一脚踩空。下意识的惊呼出声,一口气消散,再也无法稳住身形,不由自主的掉落下去。他手脚并用也只是稍稍缓了一下下落速度,最后轰的一声砸在地上,烟尘滚滚。

    烟尘散去,露出景歌身影,只见单膝跪地,一手撑在身前,另一手放在身后,面向山崖,脸色平静,显得从容而淡定,四周没有声音,他的姿势就像未央宫里珍藏的一尊雕塑,极富艺术感。

    时间流淌,不知过了多久。

    “这样子吸引女孩子的注意不会显得很幼稚吗?”身后终于传出了一道声音,温润动人又不带丝毫感情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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